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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巴黎親身感受法國人的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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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jsau 發表於 2008-4-17 20:0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文/朱其

  前天早上九點,在法國學電影導演的美女朵朵給我發來簡訊,說她舉著紅旗參加了巴黎火炬傳遞活動,但被一個藏獨分子撞傷了手臂。朵朵的簡訊大意是:她是那麼愛法國,但這次法國讓她傷透了心(好像她在法國被戀人傷害都沒這麼給我表示過)。但是她最後在簡訊中依然說「中國必勝!」

  我下午給朵朵回了簡訊,大意是:朵朵別傷心,國人這次為你們留學生感到驕傲,尤其是我通過這次事件改變了對70后、80后的看法。海外留學生在視頻上已經有發達社會的富足、可愛和健康的氣息,而在巴黎街頭的鬧事法國人則顯得一幅「窮凶極惡」相。雖然留學生人少吃虧,但給世界和國人的形象很好,實際上這預示了一種中國新氣象。

  朵朵是78年生的,原來在四川衛視當主持人。2000年在我策劃的上河美術館的《轉世時代》展覽時,認識了一個旅居巴黎的中國藝術家。那個比她大二十歲的藝術家的瘋狂追求使她不顧家庭反對,毅然跟人私奔到巴黎,那是她的初戀。後來那藝術家跟她分了,她就留在巴黎學電影導演。朵朵有時候半夜會打電話給我,說她最近的情況,有時候是從側面打聽那個讓她傷心的初戀情人的近況,那個人最近又跟哪個國內女人好了;有時候是跟我講她的最新戀情,那個人藝術上很偉大但是不能跟她結婚;有時候則是講她剛參加了一個酒會,說遇上一個美麗的俄羅斯舞蹈演員,以後可以介紹我認識,當然這是酒話。從朵朵的電話中有時可以聽出來,她一個人在巴黎有時很孤獨,有時候回國經過北京,我請她在後海喝酒,她會在酒吧的音樂中顯得憂愁,甚至有些頹廢的氣息。但大部分時間,每次見到她,她還是一股四川女孩的熱情可愛的勁兒。

  去年五月,我和女友去巴黎,她給我們找了巴黎的旅館,並在晚上請我們喝酒。我們從卡塞爾到巴黎的當天,巴黎正好舉辦航空展,大小賓館訂購一空,朵朵給我們找了一家四十歐元一晚的旅館,在六樓。這是在火車站旁的黑人區,儘管不舒服,但能找到住房已經不錯了。就是這麼破的旅館也只能住一晚,因為也是原來人家訂了沒來,明天又訂出去了。

  但是隨後的事情就太匪夷所思了,這家旅館沒有電梯,還得像爬小閣樓似的從狹窄的樓梯將沉重的箱子一級級抗上去。到了房間里更嚇了一跳,抽水馬桶和床在一個房間里,也沒有專門的廁所和浴室,還得下到四樓洗澡。我覺得這就像電影《巴頓·芬克》的小旅館,女友不敢一個人下去洗澡,我就護著她一起下去,下樓時樓板還吱吱作響。不過這種詭異叵測的場面倒是讓我們覺得來勁,好像是一場異域冒險。我們在四樓慘白的浴室白燈下,反而覺得很新奇。

  洗畢上樓后,已是午夜。我只能用所有能找到毛毯、床罩之類將這個抽水馬桶蓋住。我們也不準備用,推開立地窗門,是那種以前在電影中看到的法式陽台,我和女友在陽台上看看天空的星星和遠處的燈光,心情好了不少。對面是一個公寓樓,有一些房間還亮著燈,一些百葉木窗還敞開著。突然,我發現對面四樓的房間有一個黑人婦女居然裸體站著,但是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她有一對巨乳足有半個足球那麼大。我趕緊轉身回屋,我們早早熄燈睡覺。希望用睡眠來儘快結束這離奇的一晚。第二天無論房價多貴,我們也要逃離這鬼地方。但奇怪的是,後來我時時想起的歐洲經歷還就是這家旅館的經歷,所謂「讓你難受的東西才讓你記憶深刻」。

  第二天,我們一邊遊玩,逢賓館就問,最後終於在香榭麗大街找到一家200歐元一晚的賓館。這相當於二千元人民幣一晚的房間也就跟我以前藝術研究院的宿舍一樣大。我跟女友說,如果我們在中國,花二千元人民幣是什麼樣的賓館生活,那可以叫兩個按摩小姐從頭到腳按摩一個晚上了。歐洲人憑什麼跟我們一比十的匯價,他們現在工業也不行,基本上變成蘇州那樣的旅遊城市了。一比十,我想主要在於整體環境,歐洲人主要是在消費十八、十九世紀帝國時代留下的遺產,比如完善的民主體制、完美的城市規劃和建築、人民的教養和遺產保護、自由開放等。

  說實話,第一次到巴黎,巴黎沒有我想象的好,我更喜歡羅馬和維也納。羅馬有那種不失情調的陽剛之氣,維也納則有一種憂鬱的帝國古都的氣質。巴黎人顯得比較輕浮,骨子裡還自以為是。比如我在蓬皮杜中心的咖啡廳問有沒有卡普奇諾,那法國店員說我們不賣美國咖啡。這次巴黎發生的支持「藏獨」的事件,我覺得法國人有點無恥。美國人將他們從納粹手下解放出來,他們在伊拉克戰爭中以一付真理在握的姿態讓美國難堪;科薩奇前不久還從中國拿走數億美元的訂單,一轉身就支持 「藏獨」。

  法國人實際上就像北京文化圈的「文青」。「文青」就是自封小知識分子有文藝情調的青年,這種人有時候很無情,跟你做了十年朋友,你就是曾經在他落難時幫過他,借過錢給他,甚至至今未還,他也會因為一個真理問題的辯論和分歧,跟你勢不兩立和決裂。因此「文青」在精神上可以欣賞他,但他在政治和戀愛上是絕不靠譜的。他今天可以跟你一起戀愛和革命,明天會突然認為你的行為違背了真理或準則,而跟你決裂分手。這就是毛澤東一直批判的小資產階級文化症。而美國人正相反,儘管你精神上未必欣賞他,覺得他霸氣和俗,但他在江湖義氣上是絕對靠譜的。所以,法國人是精神上可以欣賞的,但絕對不可以做朋友的;美國人精神上可以不欣賞,但絕對是可以成為江湖鐵兄弟的。這一點毛澤東把握得很好。他在共和國建立后,輿論上一直猛批美帝國主義,同戴高樂引為知己。但70十年代中美建交同尼克松見面時,卻露出心裡話,他其實骨子裡還是欣賞美國人。

  2007年我親身在歐洲經歷過一次小小的「藏獨」事件。我和唐人的鄭林一行五月份從威尼斯雙年展離開去看卡塞爾文獻展,先到了卡塞爾附近的一個叫卡爾斯魯的小城市。韓國策展人李園一在那裡的一個美術館策劃了一個亞洲藝術展,中國藝術家佔了三分之一。有楊千、崔岫聞、陳文令等參加。展覽還是不錯的,有不少好的藝術作品。

  開幕當天,我發現展覽的海報牆上和畫冊上。把台灣、香港和西藏的藝術家名單都單列一個板塊,與中國並列。當時我就跟藝術家說,把台灣、香港單列還情有可原,把西藏單列就說不過去了,而且西藏也就只有一個藝術家,中國的參展藝術家應該將這個事情跟策展人或者館方說一下。但有些藝術家說昨天已經跟李園一說過了,但李園一沒什麼反應,大家也就不願意再跟李園一爭執了。

  過了幾個小時,美術館的大廳人越來越多,幾乎去卡塞爾看展覽的中國人全到了,還有不少國際藝術界的人。我就對上海美術館的張晴說,這個事情你應該有責任說,因為你是代表中國美術界的唯一官方身份的人士,今天這兒還有些中國媒體記者,如果我們不提出要求館方糾正的話,恐怕以後傳回國內影響不好。這時甚至有一些藝術家已經情緒激動地在挑動,準備找一罐顏料將展廳的海報牆噴上顏料,這無異於是一場「行為藝術」。後來張晴和我決定先禮後兵,我們先出面去找卡爾斯魯的美術館長,跟他講清楚西藏單列是不對的,如果報紙記者傳回國內恐怕會有外交麻煩。館長還算配合,答應馬上派人去將展廳的海報牆和畫冊上的西藏字樣旁貼上括弧「中國」。

  官方的確在三十本要贈送嘉賓的畫冊上,在西藏字樣旁邊貼上括弧「中國」,但展牆上還是沒貼。不過據懂德文的人說,館長在開幕式上發言三次重申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我們覺得這樣做也算不錯的態度了。在我和張晴向館長提抗議后,李園一的態度顯得很不安,不時神色不安地主動跟我們握手示好,送畫冊給我們。我覺得李園一倒不一定是故意不改,可能是不敢跟館長說,畢竟他還是初次在歐洲做這麼重要的展覽。

  開幕式以後,我們坐在卡爾斯魯美術館的咖啡廳里,開始討論為什麼美術館要將西藏單獨列出來。其實合理的解釋是:歐洲人認為只要是一個種族、語言和文化的獨立體,在理論上他是有權獨立的。至於你在法律上、軍事上和政治上不讓他獨立,那是另一回事。這就像英國的北愛爾蘭一樣,從歐洲文化理念說,北愛爾蘭是可以獨立的,至於北愛爾蘭有沒有能力獨立出來,那取決於英國的實力和歐洲各國的支持。

  20世紀後半期冷戰以來,歐洲和西方國家實際上已經形成對中國政府推介到國際上的藝術活動持有偏見,只要是中國政府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西方主流藝術界都不可能看得上,因為他們已經有現代主義到後現代主義的明確的判斷標準和脈絡。當然我們可以說我們不一定按照西方的標準來,但是我們在近半個世紀也確實沒有在藝術上有過什麼創造。即使主流的現代官方藝術,也主要是學前蘇聯和古典歐洲的藝術語言。

  中國政府的文化官員及其組織的國際藝術活動的水準確實比較老套,充滿意識形態的痕迹。從文化冷戰的角度說,中國政府還處在很低級的水平上。我覺得經濟的進步是可以在政府組織和宏觀調控下進行的,但文化和現代藝術是不太可能由政府來組織進步的。藝術本來就是一個民間和個人的精神活力,一旦官方化和組織化都是有問題的。

  像前蘇聯這樣的專制國家為什麼在文化冷戰的事情搞不過歐美民主國家,這並不是因為民主國家不搞陰謀,而是民主國家具有可利用的鮮活的多元文化資源,民主國家有精英文化、商業文化、低俗文化、江湖文化和草根文化等多元形態,但這些多元文化基本上都出於一種真誠的表達,哪怕出於一種邪惡的動機也是真誠的。所以,民主國家的文化冷戰利用這些文化資源比較容易欺騙人。民主國家也有文化洗腦和操控民眾,但做得比較高明。就像這次歐洲爆發的「歇斯底里」症似的同情藏獨,是西方長期文化創作和新聞報道的耳濡目染的洗腦的結果,但這些洗腦似的關於西藏的電影、小說、遊記,包括達賴與歐洲學者的思想對話,確實都是充滿藝術味道和睿智的,如果沒有這些文化智慧、藝術和真誠層次的內容,光憑西方政府的說教式的宣傳,能讓受過良好教育的歐洲民眾盲目相信西藏獨立嗎?我想這種教條式的宣傳現在連中國人也騙不了了,但是卻還在我們的意識形態部門大量生產。

  所以,在堅決抵抗歐洲的歇斯底里「挺藏」活動,維護中國人的尊嚴以後,我們確實也要反省一下自己的文化和意識形態政策,是否已經到了非常教條、僵化甚至反文化規律的地步。在中國奧運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有些中國人跟外國一起抵制奧運是很無恥的,因為這就像法國人一樣,你不能一邊享受中國的好處,一邊站在真理的高度指責中國。況且作為中國人更不應該這樣,「家裡人就是犯了再大的錯誤也要關門自己解決,並且一致對外」,就是中國文化的政治本質。

  2008年4月15日凌晨寫於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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