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回復: 10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我的情感故事---酒吧里的艷遇(連載)

[複製鏈接]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跳轉到指定樓層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7:5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記我生命中一個火樹銀花的女子。
    (讓無數男人懺悔和落淚的故事)
    
    男人的肩膀有多寬?他如何抗起一座山?愛情,事業,家庭,責任,人性……
    在疲憊不堪的時候,他需要女人母性般的呵護,像胎兒一樣安靜地蜷縮在母親的子宮裡,享用片刻安寧。這裡沒有世間紛繁,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仙境。
    說到底,男人都只是女人的孩子。
    
    酒吧門口,燈光曖昧。
    一個女人問我:「你會抽煙嗎?借個火。」
    「不會,借你。」我把打火機遞給她。
    「不會抽拿打火機幹什麼?」
    「專門為你準備的。」
    她嫣然一笑,煙圈吐了我一臉。
    「你今晚有事嗎?」我問。
    「有啊,去我男朋友那。」
    「不就是我那裡嗎?你直說啊。」
    她肯定沒有男朋友,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得見空虛和寂寞。這是女人防線最薄弱的時候。
    我環著她的腰說:「跟我走吧。」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沙發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0 | 只看該作者
(一)
  晚上我和張鍵下了班直接去酒吧喝酒。單身漢張鍵就是可以天馬行空為所欲為,什麼時候花天酒地都不受制約。不過,有了初靜這個包袱我總是撒歡不起來。每次去外面耍被她知道,我就說張鍵有應酬,我捨命陪君子。我們銷售部門業務繁忙,需要和客戶「聯絡感情」,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經常夜不歸宿她是知道的。
  不過,一說起初靜,我就頭疼腦熱。每次她打電話追蹤我,我都要抓耳撓腮絞盡腦汁地編借口。同樣的借口是不能用兩次的。女人嘛,就圖個心裡安慰。
  一放下電話,免不了受到那幾個人的奚落。張鍵說:「你編吧編吧,今天我失戀,明天向東失戀。對女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軟,要騙他個天昏地暗。」他們笑得稀里嘩啦,搖搖欲墜,嘴巴張得能塞進去鴕鳥蛋,意圖在於:突出渲染我的懼內。
  我之所以常被他們揶揄,其真正的原因還有一個:我和初靜戀愛也有三年了。大學兩年加上畢業一年,我還沒把她「拿下」。吻也接了,摸也摸了,就是初夜還留在她身上,差臨門那一腳。這對於男人來說確實是個恥辱。
  張鍵和袁向東是我大學的同學,他們看著我追初靜的,看著我們的愛情成長,是我們的見證人,所以這個秘密我對他們也沒什麼好隱瞞。只是作為一個生理和心理正常的男人,實在虧待自己。
  大學時候,我也旁敲側擊地向初靜提出過幾次,被她劈頭蓋臉地拒絕了。抑鬱難發之下,我找他們喝悶酒。張鍵安慰我說,初靜確實是個好女孩,不然當初我們也不會鼓勵你追她。現在這種守身如玉的女人跟熊貓似的都列為國寶了,你還不偷著樂。雖然知道這是安慰,心裡還是好過一些。
  袁向東和他正好唱反調,他說:「你知道她為什麼不給你嗎?她是為自己留條後路!哪天她要是把你甩了,還能風風光光地嫁個好丈夫,人家是處兒啊,身價百倍。男人誰不愛乾乾淨淨的啊。你想想你照顧她怎麼多年,她撂開胳膊腿跑了,你說你得到什麼了。得到她香吻了?有個屁用啊,吃誰的口水還不是吃啊。找個機會,能上你就上。不然早晚是別人囊中物。」
  他說的是有道理,但我不是這樣的人。我想能等還是等吧,等到她自願的時候大家都高興。反正我可以在外面耍她也不會知道。有的時候我還可以吃「速食麵」,左手加右手幾分鐘就搞定了。方便,快捷,安全。對於一個把貞潔看的比天大的女生來說,我怎麼能霸王硬上弓。
  第一次我向她提出要求的時候,她什麼也沒說。像我投來無數白眼。之後的每一次她都說她不是隨便的人,她思想很傳統,她只想給一個值得終生託付的人,云云。
  我十分光火,卻無能為力。
  畢業前夕,大家每天抱著酒瓶子渾渾噩噩得度日。我有一次借著酒後渾勁兒胡言亂語,對初靜說你現在滿意了,大家要各分東西,你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早期就沒想和我長遠,現在如你所願!說著說著就吧嗒吧嗒地掉眼淚。初靜看著大家滿臉通紅地說:「那你想我怎麼樣,難道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你得有所貢獻!『貢獻』你懂不懂!」說完我就不顧一切阻撓開始脫褲子,臉上還掛著視死如歸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烈士表情。我當時醉得五迷三道的,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丟人。事後袁向東他們拍拍我的肩膀說:「你牛逼,終於在畢業前夕出了名了。以後我們和你走在一起都掉鏈子!」根據 袁向東的的推測,我剛開始說的話是對初靜說的,可後來脫褲子那段又把對象換成我們系花馮云云了。
  後來我軟磨硬泡,苦口婆心感天動地。想到那天聚餐時的情景,她像受到莫大屈辱一般,嚶嚶地開始哭。我不斷地給她施壓,她心一橫,竟然答應了我。我們在學校對面花了八十塊錢租了一個房間。她進去之後,一下鑽到被子里,衣服也不脫。我一時就慌了,心想,她腰上還系著腰帶呢,一會兒怎麼辦。那時的我,遠沒有現在這樣處變不驚,如魚得水。
  我索性也鑽進被子里,輕輕壓在她身上,親吻她。剛要脫她的褲子,她緊緊抓著我的手說:「我想和你說三句話。這三句話,你一定要記住。」
  我狠狠地點著頭,心裡急得明火直竄。
  「第一,我愛你。第二,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第三,你是唯一擁有我的人。」
  這三句話說的字字血聲聲淚,說得鏗鏘有力,說得我心慌意亂。
  我剛要有所作為的時候,只見她把臉轉想一邊,「哇」地大哭起來,像一個弄丟了玩具的孩子。我一看見她這樣就心疼了。她握著我的那隻手沁滿了冷汗,身體不停地發抖。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一摸我的下體,原來膨脹起來的肉球瞬時畏縮,一點興奮感也沒有了。
  我暗暗發誓,如果我以後還和她提出這種要求,我就不配做他的男朋友。張鍵說的對,她是寶貝,我要珍惜她,我要保護她,讓她完好無損。
  每天晚上,我只要抱著那三句話睡,就可以拒絕所有的想入非非。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怎麼玩「強姦自己」。「精力」充足的時候,就在夢裡遺精了。
  我愛你。
  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
  你是唯一擁有我的人。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3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0 | 只看該作者
(二)
  他們兩個喝多了,去廁所里新陳代謝。我一個人在吧台喝啤酒。這時候走過來一個小姐。她在我旁邊的椅子坐下了,向酒保要了兩杯冰鎮啤酒,自顧自地喝起來,眉宇間竟流露出被人遺棄的寂寥。
  我仔細打量了她一下。衣服穿得花枝招展,漏洞百出,披頭散髮,濃妝艷抹。不過,即使她穿得再節省也不會春光乍泄。她衣服的前胸幾乎開到了肚臍那裡,我卻沒有看見她的乳溝。
  輕佻媚俗。
  這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
  人們都說,第一印象產生了,就很難對一個人有所改觀。
  挺長時間沒有開葷了,自從半和月前和客戶去安波泡溫泉找了個小姐,到現在都是自娛自樂。時間長不練兵下面的水龍頭要生鏽。
  我準備和她搭訕。「小姐,你轉過來可以嗎?這樣總背對著我似乎很不禮貌。」
  她瞅了我一眼說:「我現在不是正對著你嗎?」
  「哦,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看你那麼平,以為是後背。」
   以前我這樣搭訕無非有兩種結果。如果是正經人家,她會躲得遠遠的。如果和我是一丘之貉,那我們就有戲了。
  她定定地看著我,沒有任何錶情,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應付。
  幾秒鐘后,她爆發出豪爽地笑聲,笑得妖艷異常,笑得花枝亂顫。
  
  那時候,她25歲。
  25歲,笑起來燦若桃花,讓無數男人心醉與心碎。
  又像是秋天的菊花,搖曳生姿,卻於是著遲暮的來臨。
  
  她問我:「你會抽煙嗎?借個火。」
  「不會,借你。」我把打火機遞給她。
  「不會抽拿打火機幹什麼?」
  「專門為你準備的。」
  她嫣然一笑,煙圈吐了我一臉。
  「你今晚有事嗎?」我問。
  「有啊,去我男朋友那。」
  「不就是我那裡嗎?你直說啊。」
  她肯定沒有男朋友,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得見空虛和寂寞。這是女人防線最薄弱的時候。
  我環著她的腰說:「跟我走吧。」
  轉身的時候,我看見他們兩個坐在遠處的桌子,朝我訕笑。袁向東把大拇指朝下,意思是你牛逼!
  
  似乎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沒有懸念可言了。
  我們就近找了一家店。進屋后,我剛想把她按倒在床,她推開了我說:「你等等,我很熱,我先去沖涼。」
  我耐著性子等她。
  幾分鐘后她推開衛生間的門,一眼看去,香霧繚繞,凝膚如雪。卸了妝的她面容素白,像一朵出水芙蓉,清麗秀氣,純潔淡雅。簡直和剛才酒吧裡面判若兩人。
  她面帶愧疚地說:「不好意思,今天不是安全期,恐怕不能和你……」
  我一聽像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無力。「你早說啊,浪費時間。玩不起就別玩了,耍那麼多花樣幹嗎。」我剛想穿衣服走人,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套子出來,好象炫耀什麼東西一樣在我面前搖晃,臉上蕩漾著春光。
  她拉著我說:「我喜歡你這種個性,說一不二,不強人所難。快去洗個澡。」
  我三兩步走到她的包旁邊,看見裡面還有幾個杜邦,鄙視地說:「靠!你就給我裝雛吧。」
  她嬉笑著不說話。
  我屁顛兒屁顛兒地去沖涼,還在小雞雞上面搽了很多橙子味道的沐浴露。
  我迫不及待地鑽住浴室,突然傻了。屋子裡人去樓空。
  錢包和手機不見了,留下一張紙條在床頭:
  房費我已經付了,你可以橫著走出去了。
  我胡亂揮舞著手腳,罵了滿屋子灰。最後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媽的,兜這麼大一圈子來練習動手能力了!
  
  我似乎可以聽見那個死丫頭囂張的笑聲。她陰謀得逞,我聲名掃地。出來玩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人仙人跳,面子上實在難看。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0 | 只看該作者
  我在沙發上抽了六支煙,是她留下的黑盒白沙。直到煙盒空了,我拿起茶几上的電話打給張鍵,關機。打給袁向東,電話響著,沒人接聽。五分鐘以後仍沒有人接。再打過去,關機了。真夠大糞的!我禁不住罵了一句。我懷著萬念俱灰的心情,打到他的公寓里,他懶洋洋地問:「誰呀?」
  「你怎麼不接我電話?我都急出火來了。」我氣急敗壞。
  「那麼著急找我給你送套啊。我看這個號碼不認識就沒接。對了,初靜打電話給你,找不著你急著呢。你手機呢?」
  我灰頭土臉地說:「別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我說現在說這些不方便,你趕快拿幾百塊錢給我用一下。」
  二十分鐘后他風風火火地趕來了。我把事情和他說個大概,他笑得差點摔破頭。瞬時好象想到什麼似的,表情嚴肅起來。我說:「你不用擔心,這錢我拿了下個月工資就還給你。」他說:「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擔心錢,你趕快想辦法對付初靜吧,她那腦袋瓜子,精明著呢。」
  說到初靜,我又頭疼起來。她這個人太死心眼,凡事都一絲不苟,容不得半點背叛。
  等我晃晃悠悠爬上六樓的時候,才發現鑰匙也被那個死丫頭一起拿走了,我椅著門順勢坐在地上,疲憊不堪。房間里的電話此起彼伏地響著,我卻無能為力。我知道初靜打家裡的電話肯定打暴了。
  初靜有我家裡的鑰匙,我想去她那裡拿,一看錶已經十二點了,她和她的爸媽住在一起,這麼晚打擾不太好。猶豫再三還是去了,總不能露宿街頭。
  坐車坐了十五分鐘,跌跌撞撞摸黑走過了走廊,經過一條長長的狹道,戰戰兢兢地走路還是差點摔交。找到她家的門。記得去年畢業我給她搬東西的時候,她家的門上掛著個把門猴,現在沒有了。敲開她家的門,她把我堵在了門口,定定地看著我,不說話。眼睛微紅,好象哭過,眼神有種洞悉一切的力量,我被她看得心裡發毛。
  我說:「我的鑰匙丟了,來你這裡拿。」
  「怎麼丟的?」她冰冷地問:「不是送給別人了吧?」
  我當時就覺得一股冰水從頭上澆下來。她肯定知道些什麼了。
  我尷尬地說:「你說什麼呢,今晚向東他們找我喝酒,喝醉了才弄丟了。」
  她突然轟然把門關上,我不敢大聲敲門,怕驚動他們的爸媽。像敲鼓一樣敲了大概一分鐘,她把門打開,把鑰匙仍給我,「以後讓她去你那裡給你做飯、洗衣服、收拾家吧!」她剛想關門我把手擋在門縫,手骨感覺要裂開,我也顧不上疼,心慌意亂,我想不管怎麼樣就死皮賴臉地不承認。我說:「你聽誰說了什麼了?你知道向東和張鍵他們一天到晚沒個正經,就想著怎麼給我添堵,怎麼讓我難堪。」
  她冷笑著:「我聽她說的。我打你手機,是她接的。她還說……你穿的內褲……是藍色的。」聽了最後一句話,我從頭涼到腳。我知道,百口莫辯。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5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0 | 只看該作者
(三)
  死丫頭,有膽量你別關我手機!
  我回去后坐在電話旁邊打我手機打了半個小時,她死活不接。懶得打了,說不定她早就換了號碼,不知道給什麼人用了。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挖空心思地想怎麼和初靜解釋,想不出來,竟然失眠了。起來喝了兩罐冰鎮啤酒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去上班,打點卡昨晚一起丟了,沒辦法打點。這一個點就是四十塊啊。這個月獎金估計沒戲了。有兩次遲到,還有一次搞一個案子在公司里睡著了,也忘了打點。回頭去找管事的大姐給我補上,和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得我江郎才盡,她頭一揚,眼一斜:「你不能亂了紀律啊,公司沒有這樣的規定,都像你這樣,那還有什麼約束力!」
  公司里辦事太死腦筋!你就不會通融。想一想不補也算了,多那麼幾十塊也發不了財。就算公司不扣除,和張鍵他們花天酒地也所剩無幾。男人錢越少犯錯誤就越少。所以,將來和初靜結婚,賺的錢都要給她。
  我這個人可能天生髮不了財,沒什麼上進心,做事也沒什麼功利性,做的好全是興趣使然,做不好也可以自我原諒。
  我剛把椅子做熱乎張鍵就面帶慍色地叫我:「海天,過來我這邊。」不知道我工作上又出什麼簍子了。邊走邊對我說:「你怎麼把我辦公電話給昨天的那個女人了,你就不怕她纏上脫不了身。」
  我眼睛瞪得快凸出來了:「沒有告訴她啊,她怎麼打這裡了。」
  「她說,找你們公司一個眼睛色咪咪的,中等身高,頭髮留到耳朵,有一件灰色夾克的人,不說你說誰啊。她自報家門,說是酒吧里認識你的。我起初說打錯了,她說你有重要東西在她那,我才叫你聽的。」
  我滿腹狐疑地接過電話,聽見一個十分妖精地聲音說:「你的手機和錢包不想要了嗎?」
  「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手機里存著辦公室的電話,我就就打過去了。」
  「你快把錢包還給我,錢我不要了,很多重要證件……」
  「還有一個女人的照片。」
  說到初靜我就火冒三仗:「你給聽著,別和我女朋友亂說我們的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她要和我分手!」
  「分手好啊,人家長得那麼清純,你哪配她。我真替她可惜,羊入狼口啊。」
  「我們兩個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把東西還給我。」
  「你有本事找到我在說吧。」說完她義無返顧地掛斷電話。
  「他媽的!」我把桌子敲得震天響,激動地說:「為什麼你辦公室電話沒有來電顯示!?」
他笑得很淫賤:「你稍安勿躁,我給你講個笑話消消氣。有一隻公雞沒見過什麼世面,在路上遇見一隻麻雀,不認識,就問,你是什麼東西啊。麻雀說,我是天庭的喜鵲。公雞笑了,說,怎麼喜鵲就你這副德行啊。麻雀說,我是給王母娘娘當保姆的。公雞走著走著又遇見烏鴉,他問,你是什麼東西啊。烏鴉說,我是天庭的孔雀。公雞笑了,說,怎麼孔雀就你這德行啊。烏鴉無奈地說,誰叫我是天上燒鍋爐的呢。後來公雞又遇見一盤燒鵝,也不認識。燒雞說,我是天上的天鵝。公雞笑得更大聲了,說,天鵝,你又是做什麼的?燒雞說,我是練111,玩火自焚了。」
  聽完我放聲笑了很長時間,笑著笑著就覺得不對勁,張鍵詭異地看著我,我頓時反應過來了。這明擺著諷刺我玩火自焚,咎由自取不是。
  「你他媽的是不是朋友?都火燒眉毛了,誰有心思跟你玩幽默。」
  「我早就告訴你了,你已經名花有主了,別在外面搞這麼多事。初靜這麼好的女人你忍心騙她嗎?」
  「女人真麻煩。」
  「你還嫌麻煩,你不想要我可要了,那麼好的女人上哪去找啊。」
  「那不是便宜你了嗎,兄弟幫幫忙,勸她和我複合吧,她有時候挺聽你的話的。
  「這個……有難度。把世界地圖拿來,你還是讓我維護世界和平吧。」
  
  晚上,我提前了半個小時在初靜公司樓下等她下班。她看見我立刻調頭,我追上去堵住她,深情地說:「原諒我吧,我一生只犯這一次錯。」
  「這一次錯卻是致命的。」
  她語氣冰冷,沒有絲毫感情色彩,有沒有慍氣,好象事不關己。「你怎麼能那麼從容?你就那麼拿得起放得下?」
  「你難道讓我為了你哭得死去活來嗎?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了。」
  「你別這樣對我,我知道你心裡難過,這些不在乎都是裝出來的。」
  她竟然笑了:「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她轉身要走,我突然把她抱住,緊緊錮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她像一頭母牛奮力掙扎,我一下禁受不住,鬆開了她,她狠狠地把我推開,我趔趄了幾米遠。圍觀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樣來看我,我臉熱得跟燒餅似的,哪還有什麼心情勸她回心轉意。像逃兵一樣,丟盔棄甲四處逃竄,顏面全無。
  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我的臉皮厚到把牢底坐穿,有的時候卻薄若蟬翼。像剛才眾目睽睽之下,我再沒有勇氣對她死纏爛打。事先準備好的大道理也沒能說出來。比如,出軌分兩種,身體和心裡上的。身體出軌可能是一時不小心,心裡出軌才是最大惡極。
  這句話是所有男人的最愛。
  越是在你在乎的人面前,就越要面子,越要維護自尊。
  可能初靜也上這種心理,現在正在找台階下,只要我堅持不泄,她早晚還得扎進我的懷裡。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6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1 | 只看該作者
  (四)
  那天晚上,我去了上次的酒吧守株待兔,左顧右盼不見死丫頭人影。幾個小時后我終於覺悟了,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傻,傻得不參假,還幻想她能把錢包還給我,明天趕緊去銀行把卡里的錢辦出來,錢包我不要了。
  
  第二天中午我又去了初靜那裡等她下班,遠遠地看見她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對面餐廳。
  你發展還挺快啊,這麼快就有人追了,怪不得和我分手一點都不難過。
  想一想女人變心真快啊。大學時候海枯石爛的那些話早就隨著酸菜葉爛在肚子里了。
  我愛你。
  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
  你是唯一擁有我的人。
  那些陪我度過無數個夜晚的話,她早忘了吧。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們前面,我看著那個男人,他沒有我高,比我乾癟,胳膊上的肉很鬆弛,皮膚比初靜還白皙,留著寸頭,一看就是個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子,跟我斗,差遠了。我生猛地推開他:「小子,你以後里我女朋友遠點,聽見沒有?」
  他正了正身說:「我和你女朋友只是普通同事,你是不是誤會了?」說話聲音很脆,一點男人的粗獷也沒有。
  初靜急了:「你幹嗎啊,我和誰來往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個時候初靜的好朋友季小玲跑過來了。「蓋海天你幹什麼啊?憑什麼推他?」她挽著小白臉的胳膊,看樣子他們才是一對,我剛才真犯傻,狠敲自己腦門一下。
  「小玲姐,對不起,剛才是個誤會。」
  「行了,你什麼也別說了。你和那個女的不會是誤會吧。以後別來找我們初靜了。」說著頭一揚拉著初靜走了。
  我心一沉,這事被她知道就麻煩了。原來我們兩個就水火不相融,現在她更可以抓著我小辮子不放。初靜可什麼都聽她的,季小玲,你最好別給我搞破壞。
  
  晚上和袁向東喝酒的時候,他拍著我的後背說:「別愁眉不展了。好象全世界就你一個人失戀。你有膽子出來鬼混,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我不想和她分手,肯定有挽回的餘地。三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放得下的。」
  「你們那叫感情嗎?你要是真對她有感情怎麼還碰別的女人。她對你是真的嗎?她根本就沒投入,你們只不過沒遇見更合適的,就彼此將就了這麼長時間。」
  袁向東說的話給我當頭一棒。
  我們那叫感情嗎?想一想,我也不知道喜歡她什麼,她很保守,夏天的時候,總是穿得天衣無縫;不愛打扮,從來都是清湯掛麵;在我面前從來不撒嬌,不發嗲,遇到什麼困難也不找我,盡量自己解決。身為男人的我在她面前毫無用武之地,我為什麼喜歡她。可能她這種人,最適合娶回家做老婆。
  不是都說,找蕩婦做情人,找淑女做老婆嗎。
  「我都老大不小了,我爸媽希望我快點結婚,有人管著我,能把惡習收斂一些。我覺得再找一個像她那麼本分的人挺難的。」
  「你說這話倒挺實在。不過你追她得講究個策略,你不能纏著她,越纏她越煩躁,越覺得自己委屈,越覺得的你面目可憎。你得玩深沉,越矜持越扭捏她就會認為你大徹大悟無顏面對她。她會可憐你,就主動講和了。這招我屢試不爽。」
  這可能就是兵家常用的欲擒故縱。
  「還屢試不爽,我看是屢戰屢敗吧。那怎麼混到現在就王染那麼一個女的跟著你?」
  「廢話,要是弄兩個女的,到最後一個也不會跟著我。我是退而求其次,知道個輕重緩急。跟你說啊,好好勸勸初靜,讓她和你結婚,結完了婚你得收斂,別搞那麼多事出來。」
  說到結婚,我心思不停地翻滾著。我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認識這麼久從來不肯帶我見她家長。有一次我讓她和我回家,她支支吾吾地不答應。
  我說:「不見家長怎麼結婚啊。」
  她說:「我們什麼都沒有拿什麼結婚?」
  「結婚後我們一起努力賺錢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我可不想和你租房子住。」
  「那你什麼意思啊,跟我在這懸著,等遇上個有錢小夥子的追你,就和他結婚了是不是?你這是給自己留後路啊。」
  「你說出這種話有良心嗎?不和你說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次談話不了了之。從她的反映來看,好象說中她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針,讓人琢磨不透。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7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1 | 只看該作者
  (五)
  「你看看那是誰啊?」袁向東興奮地叫我。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是死丫頭嗎。她一邊喝酒一邊搖頭晃腦,身體像被誰抽了骨頭癱軟著伏在桌子上,估計已經醉得六親不認了。
  「我過去看看,順便把我的錢包要回來。」袁向東 跟著我一起走過去了。我看見她不清醒的樣子,拍著她的頭說:「醒醒,你看看我是誰?」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笑著對我說:「呵呵,是你呀。來,坐下來陪我喝幾杯。」我剛要坐下,袁向東拉起我:「別和她拉扯,看看她包里有沒有你的東西。」我把她的手提袋拿過來,她胳膊隨便揮舞了兩下,又垂下去了。我的錢包和手機放在最上面,一眼就能看見。她包里亂七八糟什麼都有,除了化妝品還有衛生巾,指甲刀,銀行卡和身份證也裸露在外。我錢包裡面什麼東西也沒少,我心底忽然升起一陣感動。我轉身要走,她突然開口說:「你別走好嗎?陪我喝酒好不好?」語氣中充滿懇求,我回頭一看,她滿臉都是淚水,在燈光下晶瑩透亮,眼睛幽幽地閃著哀怨,像瓊遙小說中的女主角,讓人心生憐憫。於是我別無選擇地坐了回去。男人總是憐香惜玉,而且經常自大地把自己想象成救世主。這時候,袁向東的手機響了,掛斷電話,他著急地和我說:「王染的媽進了急診室,我得趕快看一下,我先走了。」
  「要不要我跟你去啊。」
  「不用,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說完匆匆忙忙走了。
  回頭看她還是自顧自的給自己灌酒。「怎麼了死丫頭,是不是被男人甩了?」
  「別叫我死丫頭,都是娘生爹養的,誰還沒個名字啊。」
  「你都醉成這樣了,還知道自己名字啊。」
  「當你想靠醉酒忘記一些事情的時候,就會千杯不醉。」說完舉起杯仰頭咕咚咕咚地喝起來,不小心嗆了一下,杯里的酒震了出來,她嗆得直咳嗽。她連忙拍著自己的胸口。這情形讓我想起當初初靜為了和我賭氣,拿起桌子上的白酒豪放地喝下去,喝完後悔莫及,酒精辣得她眼淚直流,後來喝了一肚子蜂蜜水也沒緩過來。我一邊拍著她的胸口一邊道歉。張鍵在一旁看著,對我惡狠狠地說:「你看你把她弄成什麼樣了。以後別再惹她了,她心眼太死了。」
  她心眼太死了,所以不能原諒我。她是我的一塊硬傷,想起她我的心就亂成一團麻了。
  「小姐,再拿四杯啤酒過來。」
  身體傾斜著,頭腦清醒著,借酒消愁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半夜的時候,我和她相互攙扶著走出酒吧,剛出門口,她身子一弓,剛才的東西像瀑布一樣嘩嘩流出來。幸虧這是啤酒,要是人頭馬、XO什麼的還捨不得吐。瀑布結束了,就是小河流水。我拍著她的後背,過了一會,她直起身子,我把紙巾掏出來給她擦嘴。
  
  我們晃晃悠悠地在馬路上橫逛。「我們這是去哪裡啊?」我問。「送我回家吧。」她虛弱無力地說。我回頭看著酒吧,招牌上赫然寫著「石頭塢」三個字,門口的聖誕樹被燈光照得發著幽綠的光,裝飾的霓紅燈忽閃忽滅,我的心情也隨之忽明忽暗。這個小小的空間,卻是失意之人的避難所。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8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1 | 只看該作者
  (六)
  在計程車上她對司機指點著路線,跋山涉水,九曲迴環,返回原地兩次,終於找到家門了。「我說這是不是你家啊,怎麼自己家都不認識了。」她只是揮揮手,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話。我扶著她上了四樓,開門的時候,她拿出一串鑰匙,手繞著鑰匙孔在外圍打轉,半天才插進去。試了兩次,沒通,又拿出另一串,試了半天才試開。要不是因為她喝了酒我會以為這是別人的家。
  進去以後,我吃驚了不小。一廳一室的房子,乾淨簡單,除了應有的生活電器和用品,沒有多餘的裝飾。窗帘和被子都是淡淡的格子圖案,溫馨又舒適。這和她的風格很不符合。
  我把她扶到床上,脫掉她的外衣。「你先躺一會,我去給你沖杯茶解酒。」
  我剛要走,她一把把我拉住我,我沒站穩倒在了床上,很吃驚一個喝醉酒的女人有這種力道。沒等我反應她的嘴就粘上來,一股酸味,我的我胃翻騰著,突然想到她剛才吐出的污穢物我忍不住胃酸翻上來了。我狠掐自己大腿一下,心字頭上一把刀,忍了!
  我迅速脫掉她的上衣和褲子,把她的內褲褪掉。輕輕地撫摩她的乳房,才發現和小時候摸我爸爸奶子的手感一樣。於是很掃興地向下游移。
  小時候我喜歡摸著我媽的乳房睡覺。偶爾手伸錯方向伸進我爸的被子里,感覺不對立即抽出手來。我知道我爸恨我,因為我媽生完孩子以後乳房下垂,多半是被我摸的。
  我低頭親吻她的乳頭,撥開她濃密的森林,她的下體已經非常潮濕,她冰涼的雙手輕輕握著我的陰莖,尋找入口,我被她撫摸得異常興奮,迅速膨脹起來,迫不及待地進入她的體內,前後抽動,直到通到充滿了潤滑液,我才完全進去。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突然,眼前這個女人的面孔不設防地變成初靜,我汗毛直唰唰豎立,用儘力氣,伴隨著低沉而冗長的聲音,我射精了,隨後我的「弟弟」立即收縮,從她的體內退出來,渾身每個細胞都開始放鬆。
  我一邊喘粗氣,一邊想著初靜,心裡充滿愧疚感。初靜,為什麼你不明白我的心意。有時候,男人哄騙女人上床可能不是因為需要或者好色,是想為感情上一道保險,為了把你拴在我的身邊。
  等我將來有了錢,我要用一堆的金子把你埋起來,讓你離不開我的身邊。
  正在我美滋滋地幻想的時候,她朝我的肩膀恨恨地叉了一口,忿忿罵道:「你他媽的還高潮了,我還沒高潮呢。你去死吧。」我慘叫著拂著傷口,死丫頭夠狠的,估計這牙齒印一輩子也不會平了。
  突然,聽見她嚶嚶的哭聲。她的胳膊纏著我的脖子,說:「你別想逃跑,你要是敢走,我把你那個東西剪了。」我聽得心驚肉跳,「不會的,我不會走……」
  女人,真是一條毒蛇。
  
  第二天早晨我不知道怎麼脫身,小心翼翼地試探:「我還要上班,我……可以走了嗎?」
  「愛走走啊,誰還攔著你不讓你走了嗎?」
  「那你昨晚怎麼說……」她想不起來最好,免得糾纏我。
  「昨晚怎麼了?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你也別叫我負責。」
  「那我真的走了?」
  「滾吧,我想睡覺,別煩我了。」
  她很反覆無常,讓我哭笑不得。不管怎麼樣,不纏著我就最好。
   我把衣服穿好,把卧室門關上。剛想出門,看時間還早,就在客廳逗留了一會。
  看見櫥窗上擺設她小時候的三好學生證書,上面寫著「嚴珍清」,原來她叫嚴珍清。我看著她小時侯的照片,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陽光下,眼睛眯著,笑得像個天使。
  每個人都有小時候,每個人都有過純真的童年。她小時候在講台上領獎時大概不會想到如今會墮落成這樣吧。就像我帶上班長紅杠的時候,心裡也想著當個好孩子,長大后做個對祖國、對社會有用的青年。
  很多的夢想,最後都支離破碎。對家人的信誓旦旦,不過是一時間頭昏腦熱的自以為。終於有一天,看著夢想,成為笑談。
  看著她均勻的呼吸,竟然有些不舍。我以後會懷念她嗎?應該不會吧。我們只是彼此寂寞時候的安慰,只是生命中擦肩而過的過客,等寂寞再次來臨的時候,會懷著同樣玩世不恭的心情,去尋找下一個慰藉,尋找下一個擦肩而過人。就在這尋覓的過程中,終會有疲累的時候,到時候便不會尋找下去,依靠彼此的肩膀,安靜睡去。再此之前,勞勞碌碌,尋尋覓覓,只是為了讓自己失意的時候有人陪,顯得不孤單。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9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1 | 只看該作者
  (七)
  白天上班的時候,初靜和嚴珍清的臉交替在我的大腦里頻繁閃爍。我不知道為什麼想嚴珍清,像她這樣的女人在我生命中出現過很多,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一次之後老死不相往來。可能因為嚴珍清在我感情不順利的時候恰倒好處地填補我心裡的失落,我才對她念念不忘。
  我按照袁向東的策略忍受了一個星期,第八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去找初靜。我給她打電話,她的語氣仍然不冷不熱,和我聊我無關痛癢的話題。我索性直奔主題:「我們結婚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們是不可能了。」
  我不明白什麼了?我們之間沒有第三者,我只是不小心犯錯,有什麼錯誤不可以原諒?
  事後袁向東通罵我一頓:「你不是傻嗎?哪有電話里求婚?好事也叫你給辦砸了。拒絕你一百次也活該。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你得當面求她。求婚求婚體現在『求』上面,手拿玫瑰,單膝下跪,表情虔誠,像王子迎接公主那樣,看她不心動?」
  我打算釜底抽薪,直接去找初靜的爸媽,在他們面前花言巧語,說我是真心愛初靜的,想娶初靜。如果求婚成功固然好,不成功也博得她爸媽的歡喜,讓她不能拒絕我。
  然而我太自以為是了。去敲門,以男朋友身份自居,倒是沒吃什麼閉門羹。只是兩個人臉上都驚訝地看著我,好象我臉上長了花。談話的過程真叫我無地自容。她爸是個老古董,說起話來引經據典,大談孔孟之道,他和我說話簡直對牛彈琴,顯得我孤陋寡聞,我如坐針氈,出了一身冷汗。恨得痒痒的,心裡詛咒他入土為安若干次。有本事你跟我談搓麻泡妞,我肯定把你說得一愣愣的。她媽是個勢利眼,問起話來直擊命門。問我一個月工資多少,我說兩千左右,她臉上的皺紋馬上平坦了,臉綳得跟繃帶似的。我還沒說我撈的提成比工資多呢,說出來你又是什麼表情。我知道這回我是自作聰明了,與我先前設想的背道而馳。見他們之前我和初靜之間還懸而未決,見他們之後就是板上釘釘的必死無疑。
  初靜的思想肯定受到她媽的影響很大,她怎麼可能嫁給我這種吊而郎當、不思進取的人。就算她肯她媽也不會願意。
  怪不得之前我提過幾次去她家她都不答應,她早知道我在她媽那裡過不了關。你要是不想嫁我就早說啊,中國又不是你一個女的,我又沒說非你不娶,你這樣一邊吊著我,一邊另尋出路,不是浪費我青春年華嗎。還口口聲聲說守身如玉,不就是為了甩我的時候好全身而退。還是袁向東有先見之明,初靜的如意算盤全被他猜中。
  我坐在沙發上,陪著他爸看無聊的圍棋,憑著我對圍棋膚淺的認識還能應付他,不過說話顯然是在敷衍,我的心思全在初靜身上。我要等她回來,問個水落石出。我問她有沒有真正愛過我,從什麼時候起心生罅隙的。是不是一開始就像袁向東所說,因為沒有更合適的,就隨便找個將就著。
  過了一會,門鈴響了。我知道初靜回來了,那一刻我心慌亂起來,竟然體會了久違的緊張心情。門開了,我呆住了。張鍵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初靜愛吃的熏鴨肉和鹽澆蝦。我似乎明白什麼了,我們大眼瞪小眼,很長時間沒回過神來。這個懸疑設計的真巧妙,像看希區柯克的電影,最後接開謎底的剎那讓人瞠目結舌。
  好象心裡面裝了一個大海,掀起層層駭浪難以平息。我走過去扯著張鍵的衣領,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你來是為我說好話的吧!」他說:「有什麼話我們進屋裡說吧。」他跟初靜爸媽匆忙打個招呼,她爸媽滿臉堆笑,和對我的態度天上地下。我們進了初靜的閨房。他竟然很熟悉地找到門,想必之前進進出出過許多次了吧。
  進了初靜的房間后我更加怒火衝天。她房間的擺設沒有一樣是我送的東西,我以為她會把我給她的考拉擺在床上,晚上陪她睡覺抱著它就好象我在她身邊一樣。我以為她會和其他女生一樣,把我送她的音樂盒安置在最顯眼的角落,經常對著它訴說心事。
  說我自己可笑顯然很膚淺,我是個不打折扣的傻逼!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我終於遏制不住衝動,朝他臉狠狠打了一拳,他趔趄了一下,後背抵在衣柜上。我看他沒有流鼻血,很不過癮。
  「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問這句話多此一舉。當初他幫我寫情書的時候我就應該看出端倪。那麼肉麻兮兮,那麼催人淚下的情話,要不是發自肺腑,誰能寫出來,怪就怪自己笨,被蒙在鼓裡這麼久。可我不明白他們怎麼能做到滴水不漏,天衣無縫。
  我打斷他的回答,抓著他的衣領,忿忿地說:「你這麼做,還把我當朋友嗎?」
  他只是正了正衣領,嘴角歪了一下,沒說話。
  「你為什麼不早說,你早告訴我我會祝福你,你們現在把我耍得團團轉算怎麼回事!」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想到他以前幫我出謀劃策的假惺惺的嘴臉,我想把他碎屍萬段。既然一切早有定數,那我還為了初靜掙扎什麼?
  「我們……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
  這個時候初靜驚慌失措四闖進來了,見我們沒有大動干戈她鬆了一口氣。她定定地看了我幾秒,又把臉轉向一邊,臉上絲毫沒有愧疚的表情。
  我心裡升起一絲希望,他們真的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想當然。不然初靜會慚愧地低頭,無顏面對我。
  突然她不卑不亢地說:「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句話把我僅存的一點幻想也擊得支離破碎。「分手了?和誰分手?誰同意分手?感情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你說的對,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所以,你不要一相情願地糾纏下去了。」
  「一相情願」這個詞的出現讓我覺得受了奇恥大辱,弄了半天我才是局外人,我才是第三者,我破壞你們大好姻緣了是吧。
  我奪框而出,把門摔得哐當直響。她爸媽從廚房裡出來,我諷刺地說:「大媽,他工資比我高不了多少,一個部門主管而已,等他升了經理你再把女兒嫁給他也不遲。」最後一句話把她爸媽氣得七竅聲生煙,我心裡一時間產生快感。然而瞬間又像乾癟的花蕾很快萎靡起來,我逞一時之快有什麼意思?我輸的是我用整個青春經營的愛情。
  一時間我對人性產生懷疑,產生強烈地抵觸情緒。世界上哪裡還有真情?誰會對誰守侯一輩子。朋友只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愛情更是虛無縹緲靠不住的浮萍,親情又怎麼樣?親情也需要小心經營。我爸媽養活我怎麼大,還不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出人頭地,能夠回報他們?如果他們早知道我現在入不敷出,小時候就把我仍進垃圾箱里了。這從我爸看我時橫眉冷對的表情就知道一二。我下半月青黃不接的時候,回家蹭吃蹭喝,我爸青筋暴出,指桑罵槐,恨得差點把牙咬碎了吐到我臉上。
  這個世界還有誰值得我去愛?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0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1 | 只看該作者
(八)
  沒想到分手這麼輕鬆,一點小說里的情節都沒有。我看過很多小說里描寫失戀的詞語,什麼千瘡百孔,什麼肝膽俱裂,什麼撕心裂肺,哭哭啼啼,肝腸寸斷,聲淚俱下,都他媽的扯淡!我現在除了怒不可遏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這種憤怒像一團火,把我的熱情和痛苦都燃燒成灰。也不知道是小說俗還是我的愛情俗。大街上燈火透明,人群熙熙攘攘,人們按部就班,行色匆匆。誰在乎,幾分鐘前,有一對情人分手了?就這麼就分了,還來不及掉一滴眼淚。
  小心翼翼呵護著的感情,竹籃打水一場空。
  沒有誰想做沒有回報的投資。我之所以能不碰她,也是提心弔膽冒著極大的風險。現在落得這個局面,只能說我,投、資、失、敗。
  
  第二天我十點才去的公司,噼里啪啦地收拾東西,我決定辭職。儘管這個決定會讓我輸得一敗塗地,一無所有,但我不可能再和他同一個屋檐下共事。同事們都怪異地看著我,這時候,張鍵走過來了,他說:「你用不著走,我走!」聽了這句話,我又怒火四起。我狠踢他的膝蓋一腳,他打了一個晃,脊椎骨磕在了桌角,面容扭曲著。「我告訴你,你現在每做一個決定都是兩個人的事!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對初靜負責!」當時說得鏗鏘有力,大義凜然的模樣,事後想到這兩句錯誤百出狗屁不通的話啞然失笑。
  看著張鍵在眾人的目光中顯出窘態,我心裡的落差得到一些平衡。瀟灑地向大家揮手告別,臉上始終保持紳士微笑。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瀟灑不起來了。報紙上鋪天蓋地的招聘信息看得我眼花繚亂,去面試的時候人家說一句:「等候通知。」然後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等候通知」實際上就是拒絕的婉辭。房東三番五次地打電話催下個季度的房租和水電費。媽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境況這樣咄咄逼人,我有時候覺得壓抑得喘不過氣來,腦子一片空白,躺在床上,四平八穩地張開四肢,覺得這個姿勢最穩定,最不容易傾覆。
  
  睡覺的時候,我突然夢見嚴珍清了,她爬到我的床上,脫掉我的褲子,用手撫摩著我的生殖器,柔來柔去,直至變硬,然後快速地上下震動。倏得一下,白色液體噴射而出。我忽然醒了,發現內褲粘稠起來,我射精了。渾身燥熱難耐,起床喝了兩瓶冰啤酒,身上的熱氣沒有消散。我想嚴珍清了,確切地說我想和她上床了。我立刻穿好衣服,憑著記憶找到了她的住處。我急三火四地敲門,開門的卻是另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她面容清秀,不施粉脂,清麗脫俗。
  「請問嚴珍清在嗎?」
  她微笑著說:「我就是呀,可我不認識你呀。」
  「小姑娘,別開玩笑了。我找她有急事,你看我急得都出汗了。」我剛才迫不及待地跑上樓,出了一身的汗。
  小姑娘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我沒有開玩笑呀,難道你讓我拿身份證出來核對嗎?你找我有什麼急事?」
  我看小姑娘的樣子不像撒謊,再加上嚴珍清的名字和她長相倒是般配,我突然明白反應過來,上次我來的是她的家,她才叫嚴珍清。
  「你這裡前幾天是不是讓別人住過?」
  「是呀,我回爸媽那裡,把鑰匙給我朋友了。哦,你是來找她的吧,你以為她叫嚴珍清啊。」
  我尷尬地抓著頭說:「是啊,我搞錯了。」
  她進了屋子,拿出一張紙,抄了一個手機號碼給我。「你打這個電話就可以找到她了。她叫韓煒,不要叫錯名字了。」她溫和地笑,眸子里閃著如水的柔光,讓我產生清涼的感覺。那個時候,我怎麼也想象不出來有一天她會成為我的妻子。
  
  電話接通了。
  「是韓煒嗎?我是……」
  我才意識到她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是誰了。找我有什麼事?」她粗魯地說。
  「我想你了。」
  「想我了還是想和我上床了?」沒想到她比我還爽快。
  「都想。」
  「去你家吧。」
  「好,沒問題,你在哪,我接你。」
  我一秒都不想耽誤,把要說的話壓縮到最簡潔。
  「不用了,我接你,我有車。」
  最後一句話對我來說是一個打擊。她那麼有錢為什麼還和我混在一起?女人真是瘋了。現在就有一些有錢小姐追求這種墮落和刺激,大玩一夜情,發泄對這個世界的不滿,追求一種醉生夢死的生活,以為這才不枉來人世,以為這就叫閱歷豐富。其實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等他們到了做母親的年齡,想想年輕時的瘋狂舉動,後悔莫及,還怎麼能坦然面對孩子?還怎麼道貌安然地教訓子孫後代?
  想著想著我覺得這些話也適用於我。但是一直以來,人們心裡都有一個雙重標準,對自己要求永遠低於對別人的要求。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應該得到寬容。打著男人的招牌招搖過市,做了什麼出軌的事也不覺羞愧。男人就應該花天酒地,男人就應該左擁右抱,這是自古以來的傳統,也是被輿論默認和許可的。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1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1 | 只看該作者
(九)
  過了不多久,一輛黑色的本田雅閣開到我面前,韓煒帶著墨鏡,把頭伸出車窗外說:「上車吧。」車七拐八拐地開進我家樓下,我環著她的腰上樓了。我們沒浪費時間,直奔主題。脫衣服的時候,她怎麼解也解不開我襯衫的扣子,不耐煩地說:「自己脫自己的吧。看誰脫得快。」
  我撲哧笑了。她有時候出語不凡,做事也不按平常套路。
  我把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她的臉突然變成初靜的,我瘋狂地進入她的體內,不停地喊著初靜的名字。我太操之過急,能感覺到那個狹長的通道還不是很濕潤,我進去的時候很乾澀,她皺緊了眉頭忍受痛苦。我用力地前後抽動,她的身體上下起伏著,大概做了一分鐘的活塞運動,我射精了。最後她也發出有緊促的呼吸和瓮瓮的呻吟聲,喉嚨深出發出嘶啞長鳴,我知道她也高潮了。
  我抽身躺在她旁邊,能聽見我們兩個粗重而有節奏的喘氣。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身體。
  我模仿她上次的語氣說:「你他媽的還高潮了,我還沒高潮呢。你去死吧。」
  她邊笑邊狠狠地朝我胳膊捏了一把,疼得我心糾在一起了。我一看她的指甲,像慈嬉太后那麼長,閃著嫣紅的光。
  我開始審視她,皮膚白嫩光潔,好象一碰就會出水,頭髮烏亮,有幾撮被挑染成深紫色,眼睛是單眼皮,眼角向上吊著,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角兒,手指上掛了兩個鉑金戒指,上面鑲了兩顆大鑽,年紀輕輕就有自己的車,八成是給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當情婦,眼角已經有輕微的魚尾紋,肯定性生活欲求不滿,苦難深重,在外面放浪形骸,尋找年輕體壯的男人釋放饑渴,正好遇到我這個性慾極其強烈的人擦出火花。這種女人比較難纏,有了一次就會得寸進尺接二連三地要。就像從來沒吃過麵包的人忽然間知道麵包那麼好吃,貪婪地吃到胃暴為止。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她小聲地說。
  「你說我想什麼?」
  「你是不是想說我很下賤,隨便就和男人發生關係?」
  「沒有啊,我要是這麼想就天誅地滅。」
  「那你早該死千萬次了。我知道你們男人怎麼想的,如果女人不答應你們,你們就說,裝什麼雛啊,反正都不是處女了;如果答應你們,你們就說,這麼容易就上手,肯定是個大眾階梯,不知道讓多少人上了吧。」
  她還真說到我心裡去了,我很吃驚於她洞悉心理的能力。不過礙於面子,我沒有這樣和她說。
  她轉過頭,我竟然看見她眼角流出一行清淚來。她聲音顫抖地說:「我和一般女人不同的,你相信嗎?我和一般女人不同的……」
  我見她哭了心疼起來,摩挲著她的後背,安慰地說:「我知道,你與眾不同。」
  「你剛才是不是把我當成你女朋友了?」
  「是。」我沒有狡辯。
  「我不允許你和我上床的時候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你可以心裡想著她,但不能讓我知道!」她嚴肅地說,既而又無限溫柔地說:「可以嗎?」
  「恩。」
  既然妓 女都有權利說真愛,那我還對她苛求什麼呢。沒有誰天生願意走偏鋒,那些坐台小姐,還有為了生計當情婦的人,也都有過雄心壯志有過理想和信念,但是現實總給他們打擊,誰不願意一生清清白白?如果說他們為了追求奢華的生活而淪陷,那也只能怪那些花天酒地的男人給他們製造機會。妓女有罪,嫖客更是罪加一等。
  我抱著她蜷縮的身體,竟然第一次有呵護女人的衝動。
  
  「你上次為什麼領我去你朋友那裡,你不怕你朋友說你嗎?」
  「你如果想我的話就會去那裡找我。我只是想證明,是你主動找我的,而不是我對你死纏攔打。」
  「誰找誰真的那麼重要嗎?誰邁開第一步,結果都是不可避免地發生醜陋的肉體關係,意義有什麼不一樣嗎?」
  「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
  
  「你是做什麼的?」
  「妓 女。」
  「別開玩笑了。」
  「我說真的,我就是個高級妓 女。」她的表情認真而嚴肅,忽而又傷感起來,我隱約感覺到她說的是真的,心情有點慌。「別說這種話作踐自己,聽見沒有!」她笑了,笑得真像個妓女:「我覺得做妓 女挺好的。」她又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儘是戲謔。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2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2 | 只看該作者
(十)
  第二天早晨我十點起來,韓煒已經走了。太陽通過百葉窗照射進來,屋內的灰塵暴露無餘。陽光是美好的,可骯髒的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齷齪了。我一定不敢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樣的話,我身體上沒有一處乾乾淨淨可以接受眾人目光浴的地方。空空的屋子裡我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性愛過後是什麼?只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精液流失,做愛就是體驗大汗淋漓超負荷體力勞動的過程?沒有愛的性和禽獸發春時候的發泄有什麼區別?和自己動手排泄精液有什麼區別?
  生活不是上演激情地床戲,我所嚮往的是那種細水長流情意綿綿的夫妻生活。我想初靜了,我想見她,即使不能讓她回心轉意,看看她就心滿意足。
  我徘徊在她公司樓下,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走上樓去。到了公司門口,她正忙著派發文件。看見她勞碌而瘦小的身影,不禁心起憐憫。
  想起我和她戀愛這麼長時間,作為男人,我為她做過什麼?不但不能在她有困難的時候借她肩膀依靠,反倒她來救濟我。記得大四的時候,我把大二一個毛小子鼻樑打塌了,他家人索賠了六千塊,我是萬萬不敢告訴我爸的,告訴他他能把我的鼻子也打塌。初靜勒了兩個月褲腰帶幫我還債,還去麥當勞打工,一個小時才八塊錢,睡眠不足眼睛紅得像兔子。我心疼她,又愛面子,堅決不去兼職。她也由著我,從來沒有怨言。想到這些我鼻子酸了,誰說她沒有真心愛過我?只是社會這個染缸把她教得聰明了。我一窮二白,甩一甩衣袖灰塵都不掉一粒,誰願意跟著我喝西北風。人為自己打算無可厚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相信本性自私論,所以我不恨初靜了。
  我決定,如果沒有事業有成,我不會成家,我不想讓妻兒跟著我一起受苦,一輩子活在羨慕中。
  她下班了,出門口的時候她看見我,目光寒冷刺骨。「你怎麼還來?」
  「我……就是來看看你。」
  「走吧,我們去吃飯。」她的語氣柔和了。
  「你可以做給我吃嗎?」
  她看著我不說話。我連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去我那裡看看什麼東西需要拿走,順便……給我做最後一頓飯。」
  「走吧。」她低沉地說。沒有拒絕,我喜出望外。
  我們去超市買菜,肩並肩走著,彷彿時間又回到以前,周末的時候,她來我家,給我做飯,幫我洗衣服。
  在廚房裡我們一起洗菜,我們都不說話。突然,我打破沉寂,問她:「你以後,都不會來了是不是?」她也不回答,一會,聽見她吸鼻子的聲音。
  「你怎麼哭了?你為什麼哭啊?是不是捨不得我?」
  「沒有,你看我切辣椒呢,眼睛讓讓辣椒熏的直掉眼淚。」
  「哦。」我失望透頂。
  「不對啊,這是青椒,根本不辣,你到底為什麼哭?你怎麼了?」
  「沒什麼,想到以前了,總會有點感觸。」
  「這說明你對我還有感情不是嗎?你為什麼和張鍵在一起?」
  「他比你強。」
  這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刻在我的心上,一字一把刀。冰清玉潔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現實了。
  「就因為他位置比我高,你就跟他!」
  我突然間怒火直竄,忍不住朝她喊叫,聲音像一隻飢餓的狼,把她嚇得哆嗦了一下。我突然獸性大發,產生邪念。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你張鍵擁有得完整。我把她拖到床上,撕扯她的衣服。
  「你不是處女嗎?既然你愛你的那層膜勝過愛我,我現在就把你破了,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對張鍵。」
  她沙啞地帶著哭腔說:「我現在不是了,我已經不是了……」聲音越來越無力,越來越虛弱。
  我停止了動作,呆立了良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們那天喝了很多酒,我們都醉了。我和他發生了關係,我不能嫁給你了,你明不明白?」她的話夾雜著哭聲斷斷續續傳人我的耳膜,我只是下意識地聽著。「我恨你,你才是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你對不起我,我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去找張鍵,我不會喝醉的。」
  我立刻把她抱到懷裡,她雙手不停地拍打著我,身體肆意扭動著,像一隻亂蹦的兔子。「我不介意,我還是會娶你的,我真的不介意。」
  「啪」的一聲,她的巴掌甩過來,我的臉火辣辣的,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很疼。「我介意,我介意……」
  她推開我奪門而出。我像一攤爛泥,癱軟在床上,這個時候如果誰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我做不了任何反映。
  
  走吧走吧,我不在乎。想一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孤身一人,沒有誰非得誰陪伴,沒有誰離開誰就受不了。一個人的一生,從呱呱墜地的一刻起,爬行,直立,上學,工作,娶妻,生子,老死。如果來人世走一趟就是為了晨鐘暮鼓地執行這個程序,男男女女的結合只是個概率問題,我又憑什麼非她不可?
  玫瑰之所以珍貴,是因為你對她的呵護,因為你的悉心,她便獨一無二,身價百倍。在此之前,她也只不過是支俯拾即是的玫瑰罷了。
  現在的心痛,只因為親眼看著自己小心翼翼呵護的花瓣零落成泥,化作飛塵。
  早晚有一天,我會變得無所謂,早晚有那麼一天。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3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2 | 只看該作者
  (十一)
  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韓煒在收拾家。
  「你怎麼進來的?」
  「我自己配的鑰匙啊。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你隨便吧,反正家徒四壁,小偷進來都不好意思。」
  「小偷肯定慚愧,像你這樣錢包比臉還乾淨的人還沒偷呢,他怎麼就偷東西了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附和著,隨便她怎麼挖苦我。
  我看見她爬上窗檯換窗帘。「你幹嗎呢?別換了。」
  「怎麼不換啊,你看你原來這窗帘都成油抹布了,蒼蠅飛上去都能粘住。」
  「這房子住不了幾天了,這個月末我就退房,搬到我爸媽那裡住。」
  她笑了笑說:「沒關係,這幾天不是還能住人嗎?我看著臟不舒服。」
  「你別真把這當你家了,我看著怎麼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
  「我都收拾好了,以後就住這裡了。」
  我到客廳里一看,客廳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物品各就各位,有條不紊。
  看著看著我心裡就泛酸。
  本來這一切應該是另一個女人為我做的,有一天,我牽著她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後相伴鍾老。眼前這個人是誰?她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越想越不耐煩,心裡擰成麻花團。我忽然呵斥:「誰叫你收拾的?你把我家搞得亂七八糟的,我要找什麼東西能找著嗎?」
  她忍著氣,臉上顯然掛不住了,笑容有些艱難:「你找不著問我啊,我知道放在哪裡。」
  「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物啊?你以為你是誰,別自以為是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女人,和外面那些陪我睡覺的女人別什麼區別,她們和我睡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一個屁都不帶放的!」
  她的眼睛露出寒光,似乎能擠出一道利箭把我射死。她狠狠地瞪了我半天,突然眼淚充斥著眼眶。她重手重腳地翻箱倒櫃,把她的衣服翻騰出來,她的化妝品盒盒罐罐被她摔得叮噹響。她抬頭看我的時候,眼睛哭紅了。我一時心疼起來。我憑什麼用那種語氣對她說話?她不欠我什麼,就我這樣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她也願意跟著,我還有什麼理由對她不滿。
  我立刻上去把她的東西接下來,溫和地說:「別走了,這麼晚了你還想去打擾你朋友啊。」
  「你以為我非賴你這不可是不是?」
  「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我心情不好。」我邊說邊配合著深沉的表情。我慢慢地把她的東西歸回原位。
  「哇」地一聲,平地一聲雷,她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放肆得大哭。「我記得你說過……我……是與眾不同的……」
  
  我們就這樣住在一起了,沒有什麼原因,好象男婚女嫁一樣順其自然。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明明知道我一無所有還要纏著我?我始終不知道答案。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真情?可惜我已經不相信真情了。
  
  晚上,她翻來覆去地不安分。我躺在床上睡不著,身體卻紋絲不動。她推了推我,問:「睡著了沒有?」我沒反應。她不甘心地繼續說:「別裝睡了。我就不相信你身邊躺了一個女人還能睡著。」
  我把身體側向她,「是你旁邊躺著一個男人睡不著了吧。」
  「你想不想?想不想?」她興趣盎然地問。
  「不想。」
  「怎麼了?色狼什麼時候變性了。」
  「心煩。」我深深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啊?」
  「被女人甩了,工作沒有了,房子也要被房東收了。以前學的車票還以為有一天能混個車開,現在壓箱底兒了。我怎麼就一事無成呢?男人當得沒盡,窩囊。」
  「你別這樣。你說,明天要是世界末日你今天想怎麼過?」
  「我和你瘋狂地做愛,然後大吃一頓,彌補我流失在你身體中的子孫後代。然後,就等死了。」
  「死到臨頭了還那麼逍遙,你現在再糟糕總比世界末日要幸運吧,所以你現在要活得更瀟灑,年紀輕輕的得有魄力,沒有承受能力還指望將來成大氣候嗎?」
  「我也沒想著成大氣候,能衣食無憂養家糊口就行。」
  「我就覺得你能成大器,看你的名字起的,蓋海天,多大氣磅礴啊。你爸媽真有先見之明,他們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料想到世界早晚有一天是你的。」
  
  我被她說得心裡不是那麼難受了,那天晚上,我們沒有做愛。第一次,美女面前坐懷不亂。第一次,看著女人暴露的身體,沒有產生邪念。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2 | 只看該作者
  (十二)
  房東老太太巫婆一樣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來:「小夥子你以後倒是住不住啊,你要是住趕快交房租,要是不住我就租給別人了,現在房子漲價,有的是人要看房子。」
  我現在工作沒了,生活費還懸著呢,一時間哪敢出那麼多錢。想想房東面目可憎的臉我也懶得和她糾纏下去。「不租不租了,愛租誰租誰去!」
  「不租你不早說!」老太太踱著碎步,邊下樓邊發泄不滿。
  
  人在陷入為難境地的時候就會想到家的種種好。想到剛念大學的時候我就像剛從監獄里放出來一樣瘋狂逃走,一個月才回家一次。等出了社會,我也是住在外面,很少回家。但遇到挫折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家。這個世界除了親人,還有誰會在你絕境之時無怨無悔地付出?我打算暫時搬回去住,這樣節省下來租房子的錢可以給我爸買煙買酒。
  我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車,在車上我想象著他們問起我房子的事我該怎麼回答。我就說,我們公司搬了,離家挺近的,就想著搬回來算了,又省時間又省錢,不用宿舍和公司兩頭跑。
  回家后,我爸媽還沒下班,我妹妹在客廳里修指甲。見我回來熱情地迎接。「哥,給我買什麼東西了?」 妹妹今年二十二,性格像個小孩子。我以前回去總要買果凍巧克力之類的東西,現在手頭緊竟然忘了買。「對不起,哥忘了買了,下次一定補上。」
  「是不是又沒錢了,回來要飯的吧。」妹妹伶牙俐齒,說話尖酸刻薄。
  「你瞧你把你哥說成什麼人了,我就不能沒事回來看看你 ?」
  「你一回來看我們呀,準是有事。」
  「去你的。」
  我去了我妹的房間,打開電腦聽歌,把音箱開得很大聲,讓歌聲掩蓋我的心事,腦子什麼也不想,一想就心煩意亂。
  過了一會,我爸媽手裡提著菜回來了。我爸一看見我就怒目相視。「怎麼了小子,又揭不開鍋啦?」
  「是啊,我是回來混吃來了。」跟他說話越狡辯越亂,還不如老老實實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和兒子怎麼說話呢,兒子什麼時候也不回來一趟,回來就是看你臉色的啊。」我爸不說話了,還是我媽的話暖心。
  我打量著客廳哪裡床擺合適,看來看去怎麼也找不找合適的地方。看來這家啊,早就把我驅逐出境了,沒我什麼份兒。
  吃飯的時候,我媽說:「小欣啊,你的事和你哥說了沒?」
  「什麼事啊?」我問。
  「你妹妹訂婚了,再過個一個月就結婚。」
  「什麼?這麼大的事不經過我同意,你還把不把我當哥啊?跟著他幹什麼,跟著他一起要飯?」
  「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咱爸媽都同意了。」
  我抬頭看著我爸,問:「就賣手機的那個要飯的?你們也同意了?」
  我爸發話了:「別說人家要飯的,你妹妹也不是什麼千金玉體,要學歷沒學歷,說樣貌也不是什麼美女,你讓她找什麼樣的?」
  「她才多大呀,不是還年輕嗎?怎麼就那麼著急,好象嫁不出去似的。再等個一年半載的,怎麼說也得嫁個有錢的呀, 現在女的找對象首先看有沒有錢,沒有錢其他的免談!」
  「別拿你妹妹當飯票,要所有女的都這麼想你還不得打一輩子光棍。」
  我爸這句話把我頂得啞巴了。我妹捂著嘴嘿嘿乾笑。
  我媽說:「結了婚他們還沒房子呢,他們還得住進來。」我一聽,萬念俱灰。本來編排好搬回來住的台詞派不上用場了。
  「沒房子?這婚結得什麼意思?」
  「你妹她自己願意啊。她都這麼大了,自己也會用腦子想,我們不想管了,別給攪和黃了,怨恨一輩子。」
  妹妹說:「他的錢都用來進貨了,一時周轉不開。等情況穩定我們就自己買房子……」
  「這個節骨眼你們還結婚?」我打斷她的話。
  我把筷子一扔,躲到房間里,音箱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我有一種舒適的快感,兩首歌曲青黃不接之時,一陣陣悶痛直擊胸膛。
  
  過了一會,我妹進來了,撒嬌地說:「哥,你別生我氣了。我結婚以後還和你好,我一輩子都愛你。」
  我笑了。「我不生氣,我在琢磨著,我怎麼就沒那小子那麼好的命呢。」
  「別這麼說,初靜姐也不錯啊,溫順賢惠。」
  一陣沉沒后,我眼睛濕了,忍不住就要哭出來。
  「哥,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到你要嫁了,有點捨不得。那小子以前沒事就跟在我屁股後面姐夫姐夫地叫,我聽了就煩,沒想到這回我真成了他姐夫了。」
  我看著妹妹的身體,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原來玲瓏有致的曲線微微有些發胖。她極不自然,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肚子。我突然像一桶冷水澆到我頭頂。「你是不是懷孕了?」
  妹妹耷拉著腦袋,什麼也不說,滾熱的眼淚流了出來。這種可怕的沉沒,讓一切心照不宣。妹妹的頭靠在我的胸前痛快地哭一場。我的思緒肆無忌憚地失去方向。感到看護一輩子的花蕾被人踐踏般虛弱無力,心疼得抽搐了。
  妹妹,如果他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我就把他閹了!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5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2 | 只看該作者
  (十三)
  我回到家后,韓煒穿著睡衣在床頭搽護膚品,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我沖完了涼撲通跳到床上,把被子蒙到頭上睡覺。韓煒在我旁邊推著我說:「這麼早就睡了?」見我沒有反應,繼續說:「現在我對你來說好象沒什麼用了是吧?」
  「怎麼沒用啊,做飯洗衣服收拾家,比鐘點工有用。」
  「去死吧你,那你有什麼用啊。」
  「我當男人用啊。我知道了,你又發騷了是不是?」
  「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在外面找女人解決還是自己解決的?」
  「我怎麼也沒解決,心情不好,沒那個心思,你也別想了,要麼你就在外面找男人解決吧。」
  「你又煩什麼?」
  「工作沒了,房子到期限了,我妹妹也要嫁人了,我一無所有了,你說我煩什麼?」
  「你爸媽都死了嗎?」
  「你爸媽才死了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爸有媽的怎麼不去找他們啊。你還沒結婚呢,他們有義務撫養你。」
  「誰規定的這個義務?你就是個法盲!再說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得父母養活,丟不丟人哪。」
  「那你以後住哪啊?」
  「不知道,露宿街頭吧。」
  許久,她說:「你不用露宿街頭,住進我子宮裡吧。」
  我嗤笑起來:「那還不得天天晚上地震?」
  她狠狠推了我一把。「你怎麼思想那麼骯髒啊?我可告訴你,一般人想住還住不進來呢。」
  「你孩子肯定得住吧。我可不想和你孩子搶地盤。」
  她突然把腿伸到我兩腿之間,手又開始不老實地亂摸,我終於禁受不住她的折騰,下體開始膨脹,轉過身的時候,她說:「快進來。」我們就痛快地大戰了兩個回合。
  我全身癱瘓,躺在床上腦子清凈許多。現實中的挫敗,總能用性愛來安慰。
  
  我第一次體會母性的溫柔是在我媽的懷裡吸奶的時候,我當然不記得。後來看我妹妹吸奶那可愛貪婪地樣子,想到我小時候也那麼乖巧地被我媽抱著,總有一種想吸的衝動,後來還偷偷地含妹妹的奶嘴。
  我不知道為什麼對母性如此的依戀,我狼狽的時候,甚至想躺在我媽的懷裡撒野,我又害怕我爸罵我不象個男人,始終沒有這樣做。而現在,我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重又燃起我這種想法。在我陷入絕境的時候,我真的希望她所說的那樣,住進她的子宮裡。男人的肩膀有多寬?他如何抗起一座山?愛情,事業,家庭,責任,人性……
  在疲憊不堪的時候,他需要女人母性般的呵護,像胎兒一樣安靜地蜷縮在母親的子宮裡,享用片刻安寧。這裡沒有世間紛繁,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仙境。
  說到底,男人都只是女人的孩子。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6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2 | 只看該作者
(十四)
  袁向東工資和獎金髮下來了,知道我現在窮得掉了鍋底,想犒勞我,請我去吃火鍋。他和我一樣,有了錢就大手大腳地花,像個開了閘門的水庫,錢嘩嘩地往外流。等錢折騰得差不多了,才恍然大悟,這個月還有十幾天呢。
  吃飯的時候,我問袁向東:「王染她媽的病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急性闌尾炎,手術完了就好了。但我和她完了。」
  「完了,怎麼完了?」
  「別提了。那天她媽病倒了以後,她倒在我懷裡哭,哭著哭著我就乘人之危,和她幹上了,她也沒反抗,我就覺得情況不妙,結果證明她果然不是處女。」
  「你小子,佔了人家便宜,說甩就甩啊。」
  「沒辦法,誰叫她不是處的呢。我找老婆不管她長得怎麼樣,家境怎麼樣,首要條件就得是處女。你想啊,她體內有其他男人的精子存在過,我不想結婚以後還要和其他男人打精子戰,生了孩子要去做親子鑒定才敢養。」
  
  說到處女情節,這是每個男人都有的,只是輕重問題。袁向東屬於嚴重的類型。記得大學時候我們宿舍卧談會,討論「男人應不應該原諒女人的出軌行為」。六個人中有四個人說男女應該互相原諒,而他和另一個男生則說,男人出軌女人應該原諒,而女人出軌男人堅決不應該原諒。我們兩幫派打得熱火朝天僵持不下,最後他大喊一聲:「女人跟著他的時候如果不是處女,那就永世不得超生!」袁向東苦口婆心想扭轉我們的思想,自從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能說的都說了:男人和女人本來就不能平起平坐,從古至今輿論和現實從來對女人苛刻,對男人寬容。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左右擁抱,女人就不能擁有幾個男人,在古代哪個女人有不軌行為就得進豬籠。現代社會雖然開放,我們還是得沿襲祖輩的光榮傳統不是。
  這番演說之後,我給他扣上沙文主義豬的帽子。
  
  「你猜我今天上街看到誰了?」袁向東神秘兮兮地說。
  「誰呀?」
  「我看見初靜和張鍵了。」
  他看看我的臉色變了沒有。
  「看見就看見吧,沒我什麼事兒。」我盡量維持平靜。
  「我看他們進了婚紗店,估計是打算結婚了。兩個人手挽著手呢,初靜滿臉堆笑,笑得那個賤。這兩個人發展得怎麼那麼快啊,這才幾天的時間。想當初那個初靜還信誓旦旦地說,非你不嫁,一副致死不渝的模樣。誰想到她能變心啊,女人啊……」
  「行了,你別說了,別在我前提他們!」我憤怒地差點把菜噴出來,臉終於不可避免地變成豬肝色。
  袁向東不說話了。
  本來,她應該挽著我的胳膊,穿上聖潔的婚紗,步入婚禮殿堂的時候,臉上掛著一串串幸福地微笑,教父還沒來得及說完那套廢話我們就迫不及待地異口同聲:「我願意!」。新婚之夜,她躺在我身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塌實。我進入她體內的時候,她渾身顫抖,眉頭緊鎖,無限溫柔地說:「我疼……」
  愛情就像是拍蚊子,你明明眼睛看著抓在手裡了,鬆手一看,連個蚊子腿也沒有。
  一念之差,幻想成為泡沫,那閃著七色光的泡沫竟然是我親手捏碎的。
  看著吃飯的那些人一個個油頭粉面,神采飛揚,說到動情處不禁笑得花枝亂顫。好象每個人都在得意地笑,全世界的不幸都讓我一個人抗,酸液就成股成股地往上涌,多少酒都沖不淡這種酸。眼淚不停地打轉,一咬牙,一發狠,總算忍了下來。
  
  袁向東遞給我一支煙說:「你工作還沒找到嗎,別要求太高了,剛進公司不可能有什麼高待遇,主要看你業績,搞銷售的本來就不靠工資吃飯。」
  「我要求高什麼啊,現在有公司要我就去了,媽的,報紙上招聘廣告天花亂墜,什麼部門主管,項目經理虛位以待,都是在那擺花架子,變相地給公司做廣告,實際上公司正在裁員呢。現在銷售行業都要應屆畢業的,出生牛犢不怕虎,有工作熱情,不像我們這些老油條了,干時間長就厭倦。」
  「我們公司擴大業務,現在招聘八名採購員,不如你試試吧。」
  「門檻高不高?」
  「招聘八個,崗位競爭最後留四個。企業的肥水和漏洞可都集中在採購這一環節了,公司八成以上的錢都過我們手,只要有膽子就能撈錢。」
  我聽著有點眼紅,打算去試一試。
  袁向東在公司主要採購布料,眼看著連廉價的布料經過加工,一轉手就翻幾翻,心裡極度失衡,心想,不黑你黑誰的,你公司都撈得缽滿盂滿了,還不讓我們發點小財嗎?
  他說,採購是最能發掘一個人潛力的職業,它能把一個人卑鄙、貪婪的本性都激發出來。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7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3 | 只看該作者
(十五)
  那天一大早我就起來,穿西裝打領帶,頭髮梳得皮鞋蹭的一油光鋥亮,去 袁向東他們公司應聘。門外有一堆人排隊,有應聘秘書的,還有應聘初級文員的。服裝公司想往華南和華東地區發展,人手不夠。我們應聘採購的就有二十多個,交完了履歷表格在門外焦躁不安地等。論到我的時候,考官問了一些皮毛問題,你認為一個採購人員具備的基本素質是什麼?無非就是靈活地探測市場需求,了解供求變化,保持對市場靈敏度,有極高的道德標準。這都是銷售那一套照搬過來的。考官旁邊還坐了一個中年女人,穿著粉色的職業套裝,臉上始終保持嚴肅的表情,目光犀利而冷俊。她看著我的履歷不時地點頭,從頭到尾沒有說過話。
  我回答完問題,考官朝我點了一下頭,說有什麼消息會儘快通知我。
  
  回家的時候,看見韓煒在樓下接電話呢,時不時地放聲大笑。我在路邊來回踱著步,不知什麼時候我鞋邊粘上一塊口香糖,就在馬路牙上蹭鞋。笑聲結束她收線了。她挽著我的胳膊說,直接去買菜吧。
  在超市裡我看見一對農民夫婦挑挂面。女的拿來捏去,揀了一個比較大的挂面,又覺得不妥當,換了一個中等的,結果男的大喝一聲,女的立即又換成小的了。他們說的好象是安徽方言,我聽不懂,不過猜出個大概。為了一條挂面左挑右揀,好象要作什麼重大決定似的。生活就是這麼不公平,應了那句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狗。想想我現在還不愁吃穿,幾百塊的休閑裝運動鞋穿著也人模狗樣的過得挺瀟灑。覺得現在還挺幸福的,沒什麼苛求的了。我回頭和韓煒說這些,韓煒斜了我一眼,說:「你比我強。我才穿幾十塊錢的地攤貨呢。」「你真樸素。」說完我才意識到她話裡有話。她接著說:「你就那麼點出息啊,活這麼大就想著穿幾百塊錢的衣服,將來你老婆,你兒子也穿幾百塊錢的衣服,全家人睡在幾十平米的房子,過一輩子。你是不是沒看見過幾十萬一套的西裝?家裡屋子多的自己都走錯門,晚上不知道睡哪個房間好?你活著沒有這個追求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被她說得愣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心太高了。」
  「你沒看見電視上採訪首富人家說什麼,『我穿的西裝不貴,才四千多塊,出席公共場合才穿,平時就穿幾百塊的襯衫。』你敢怎麼說嗎?你買一件幾千塊的西服恐怕得咬著牙忍著不哭出來吧。你什麼時候敢說這樣的話來再說你瀟灑吧。」
  被她說得心裡像堵了個抹布。誰不想有錢?誰不想風風光光地活在世上?但也要知足常樂,都混得這麼愁雲慘淡了,還不老老實實過日子,夾著尾巴做人。一天到晚不切實際地做著春秋大夢,只能是痛苦地自我煎熬。
  「你想穿幾十萬一件的衣服,給蓋茨當情婦的吧。看你車開著,名牌衣服穿著,高檔化妝品用著,肯定不是什麼好鳥。找個五六十歲快入土的老頭子,再給他生個孩子,說不定還能撈著遺產,那這輩子就衣食無憂了。」我以為她會瞪著要噴火的眼睛,像市井潑婦一樣朝我身上亂打。沒想到她平靜地說:「我現在還給蓋茨級的人物當情婦呢,就是幾十萬一件的衣服還沒穿過。」
  「切。」我一臉的不屑。「你這種屁話以後別在我面前說。就你啊,要身材沒身材,要說樣貌也就剛剛說得過去。找情婦也不找你啊。」我怒氣沖沖地說。我不喜歡她這樣說自己。她看著我,目光深幽如深不見底的潭水,快要把我吞噬。
  多變又複雜的她,到底背後隱藏著什麼秘密?一會兒說自己是妓 女,一會兒說自己給別人當情婦。到底哪一個是真的?我真希望她是清白又單純的,一切是我庸人自擾。她只是調皮,只是貪玩,她只是想騙我,她用的穿的戴的都是她家裡人的。我本來可以問她的,她會說實話嗎?我又害怕問她,我怕它說出恐怖的答案,把我的幻想攪得支離破碎。
  袁向東和我說過,女人的心思就像是陰道,看上去很淺,實際上深不見底。
  
  回去的時候,天色暗淡下來,西邊天空露出火燒一樣的雲霞,把韓煒的臉映襯得格外嬌艷,她邊吃著冰淇淋邊對著我笑,臉上全是滿足。就想一朵剛長出的粉色桃花,她二十五了嗎?單薄的她怎麼像十五歲的孩子呢?
  走到樓下,她看見一群小孩子跳皮筋。
  「你陪我跳繩吧。」她瘋瘋癲癲地走過去。
  我回憶起小時候校園裡的男女生一起,一邊跳一邊唱歌,歌詞不忘表揚毛主席和八路軍。唱著不太理解的歌,不知不覺繩子從腳踝升到頭頂。小時候既幼稚又容易滿足,細細一條繩讓我們反反覆復樂此不疲。一條繩子就這麼好跳嗎?再能耐也跳不出花來。
  等我反過神來她已經蹦達上了,還跳得有滋有味的。我趕快過去把她拉出來。
  「你有病啊,這麼大個人了,別裝天真了。」
  她轉過臉,定定地瞅著我。「你以為我這麼大的人,還能蹦達幾年?」說著說著眼睛就濕潤了。自顧自的往家走。
  「好了好了,你去跳吧,我等著你。」
  「不跳了!不跳了!」她不耐煩地說。
  我跟在她身後,不敢說話,心裡想著,你就是神經病。
  
  做飯的時候,我聞到一股胡味,走去陽台看見她伏在窗口,眼睛看著樓下發獃。鐵鍋冒著煙,滋滋直響。我加了一舀水。
  我剛想罵她,看見她滿臉掛著眼淚。我擦了擦眼淚問:「你怎麼了?」
  「我看見他們跳繩突然想起我小時候。總覺得這個情景就發生在幾天前,就是他們,」她指著樓下那群孩子,「就是他們那樣,多開心啊。」
  「你現在是怎麼了,還童心未泯吶。」我哄著她。
  「我再也跳不動了是不是?我二十五了,我老了是不是?」她突然哭得更大聲。我被她的一個「老」字說得心裡抽動了一下,眼圈禁不住紅了。「沒老,沒老,別自己亂想了。」
  她趴在我的懷裡失聲慟哭,撕心裂肺。很多眼淚,直接趟到了我的心裡。
  
  「你多大了?」她讓我極其溫柔的環著她的腰,我勉為其難地做了。
  「我二十四,也快二十五了。」
  她猛烈地轉過頭說:「你他媽的比我還小啊,我還得像姐姐一樣寵著你,你不高興我得讓著你是不是?不行!你趕快給我二十六,我要你哄我,像哥哥一樣!」
  我被她說得哭笑不得。「那好,我現在就二十六了。」
  她笑得異常燦爛,像個孩子。怎麼也想象不出她比我大。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8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3 | 只看該作者
  16
  過了三天我接到公司的錄用通知。接到電話后我並沒怎麼興奮,好象志在必得。反倒韓煒樂得跳了幾個高。她為我熨西裝,打領帶,儼然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臨走時還不忘給我噴古龍水,弄得我好象相親似的。
  剛到公司頂頭上司就把我叫進她的辦公室。我發現她就是那天面試一言不發的中年女人,有著姣好的面容,端莊得體,一看就知道是個成功的事業女性。我進去的時候,她剛哈腰揀地上的文件。那兩個渾圓的乳房裸露一半呼之欲出,春光乍泄,我立刻血脈噴張,把持不住了,直想往廁所里鑽。她和我談話,無非是鼓勵創新,努力工作云云。我早就聽不進去了,下面不爭氣地濕了一片。趕快溜之大吉。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跟 袁向東說:「女人身材長成這樣簡直就是犯罪!」

袁向東陰笑著說:「你是不是剛進門她恰好在地上揀東西?然後你看見她的那東西就受不了?之後她起身不小心跌倒在你懷裡?你就呼吸困難了?」
  「你怎麼知道啊?你真他媽的缺德,在外面偷看啊?」他前半部說對了。
  「誰偷看啊,告訴你吧。公司里稍微有點姿色的男人都被她強姦過了。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還以為她看上我了,誰知道她比男人還狠,玩完了就甩,毫不留情。可惜我的精液啊,像國有資產一樣白白流失了。」
  「媽的,看她這麼一本正經,沒想到她那麼騷。下次她勾引我我就把過程拍攝下來,以後拿這個勒索她!」
  「你更變態。」我們說著說著控制不住姦邪地大笑,像偷了腥的貓,引得大家莫名其妙地觀望。
  從袁向東那裡了解到,此人名叫宋欣,和丈夫離異一年半,一直未再婚。喜歡玩弄男人於鼓掌,專門挑門下比她小的男人下手,似乎報復她前夫對她的始亂終棄。誰知道,她到底是在報復她的丈夫,還是報復她自己呢?
  
  晚上我回家,韓煒穿著弔帶裙子躺在床上看電視,胸前像平底鍋一點也勾引不起我的慾望。看我回來摟住我的脖子說:「今天上班累不累?今晚想吃什麼?」我鄙視著看著她胸部說:「以後別穿得這麼暴露,你想勾引男人犯罪啊?」她朝我媚笑:「怎麼,我魅力沒法擋,怎麼穿都會讓你們這些男人想犯罪。」我做了個嘔吐狀:「你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啊。裡面什麼內容都沒有,還想顯山露水。我不明說你就不會檢討一下。」想到宋欣的胸部,她們的差別簡直就像壽桃跟蛋塔。
  她佯裝生氣地打我:「我小時候營養跟不上,沒發育好。你要是喜歡大饅頭我就去隆胸。」
  我嗤笑著,對她的話並不在意。
  
  沒想到第二天我回家后看到她的胸部果然大了很多,我激動得說話都磕巴:「你……你真的去隆胸啊?你怎麼傻成這樣?」我剛想用手摸,猶豫著又縮回來,真怕一用力把裡面沒有長實的硅膠擠出來。她把我的手猛地放到她的胸部用力蹂躪,軟軟得像一團棉花。我嚇得頭上虛汗冒出來了,心想,幸虧當初我沒有告訴她我喜歡雙眼皮的姑娘,不然她准去割眼皮。
  「怎麼樣,手感好吧?好不好,你說啊,好不好?不好我明天就去改個型號……」我說不出任何話來,一把把她攬進懷裡,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心疼。我說:「以後不許再干這種傻事,聽見沒有!你沒看見那些隆胸失敗的例子嗎?乳房一個大一個小像個怪物……」我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她咯咯地笑:「你以為我真的去做手術啊,這裡是充氣的,哈哈,沒想到你這個色狼還挺有人性的,還知道擔心我的人身健康。」說完她迫不及待地把胸罩解下來在我面前炫耀一番。「這技術真不是吹的,你看看多逼真吶,你摸摸,你好好摸摸……」「滾!」我不耐煩地推開她,實在不甘心剛才被她耍弄,怒氣像膠皮糖一樣卡在胸口久久下不去。
  她突然像中邪似的發瘋地將乳罩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好象腳下是一個和她有著幾輩子恩怨的仇人,一邊跺腳一邊還念念有辭:「叫你不爭氣!叫你不爭氣!」
  我忍不住暴笑起來:「你幹嗎啊,那個東西怎麼和你過不去了?」
  「誰叫你不喜歡啊,它還惹你生氣來著,我踩死它!」看她慍色十足的臉上,感到很滑稽,再也生氣不起來了。 連哄帶騙地把她穩住了。
  有時候,她就像個十幾歲的孩子,我總得對她加倍呵護,加倍容忍。不經意間,我想起,呵,她都比我大了,感覺歲月太殘忍。她應該停留在小時候,那麼無邪,瞳孔中閃耀的是未經世事的天真。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19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3 | 只看該作者
  17
  白天上班的時候,總覺得宋欣看我的眼神極盡曖昧,心裡直打小鼓。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榮幸地被她「強姦」。
  下午從衛生間里出來和她對臉,我們一起洗手,她朝我淡淡一笑,眉毛上揚,似乎在挑逗。她沒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緊身弔帶衣,我看見她胸前緊繃高聳的乳房又把持不住了,下面挺立著,把褲子頂成小山。我低頭一看,褲門忘了關,臉「唰」得紅到脖子根。宋欣看著我媚笑著,笑容里充滿譏諷。她突然用手指朝我下體點了幾下,我就像觸了高壓電一樣,渾身酥軟得像一團棉花,站在原地,美了很長時間才能動彈。等我行動能自理了,我立刻又奔進裡面,自己解決了一翻。出來的時候袁向東沖我一臉訕笑地說:「你便秘啊。」
  
  傍晚快下班的時候,宋欣把我叫到辦公室,遞了一摞子資料給我。告訴我這是半年來華東地區布匹商的資料,讓我研究研究,盡量加班加點趕出來,過幾天開會要用。我當然知道其中用意,出來后愁眉苦臉地對袁向東說:「你小子逍遙吧,我今天晚上加班!」其實心裡早就樂得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棉花了。
  
  同事們都和我打招呼走了,辦公室里只有我和宋欣。她一會出來泡杯咖啡,一會出來點支煙抽。每次經過我身邊,我的心都一縮一縮的,緊張得像看一場充滿懸念的電影。
  懸念是什麼?比如拍電影,一桌子人圍在一起打麻將,忽然一聲驚雷,桌子下面的***把人炸得面目全非,這樣只能拍攝到生硬的血腥鏡頭,不叫懸念;觀眾明明知道桌子底下埋了一個***,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心就隨著時鐘的滴答聲此起彼伏忐忑難安,猶如置身於黑暗中被人卒不及防地劈一刀一樣恐怖。我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撲到我懷裡一陣熱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脫了衣服和我窩在沙發上纏綿。我不知道這折磨什麼時候是盡頭。根本看不進去什麼資料,去休息室一杯一杯地喝著冷水,身體還是燥熱難耐。忽然她走到我面前說:「別那麼用功了,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把資料拿回去看或者明天上班再看。」
  我興奮難當,立刻收拾東西和她一前一後出去了。我們來到公司樓下的餐廳,簡單地叫了幾個菜。席間,她問了我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問我工作適不適應,對自己有沒有信心,對工作把握大不大等。哼哼哈哈地應付著,心思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吃了有一會,她去衛生間補妝的空擋,我匆忙給袁向東打電話,我說今晚可能有戲了。我問他:「宋欣這個人好不好對付?」他嘆了一口氣說:「誰知道你呢,我是對付了好一陣子。折騰了我半天,像只不知疲倦的母牛,一遍有一遍,誰能受得了啊。動手動腳的,指甲像針尖一樣,插在我肉里疼著呢,我身上的淤青好長時間才消退。不過,她倒是沒什麼後顧之憂,我對她來說就是一次性產品,用完就仍了,過後還變相給我幾千塊的損失費呢。」聽了最後一句話我忽然山洪爆發:「你他媽的怎麼不早告訴我!他當咱們是鴨了!」袁向東還想狡辯什麼,我狠狠地掛掉電話。
  宋欣回來看我臉色難看,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什麼,剛才接了個電話,股票跌停了。她說:「走吧,我結完帳了,我們出去兜風散散心。」
  她把那輛寶馬W X5開出來的時候我眼珠子差點跌出來。我上了車動都不敢動,就怕把柔軟的皮子蹭破了。我開玩笑說:「欣姐,你家不是幹什麼殺人越貨的大買賣吧。」她咯咯地笑:「我家鼓搗白粉的你信不信?」
  
  她從海之潤東開到星海西,在星海廣場兜了兩圈子,我們下來走了一會。夏末秋初,九月流火,天氣涼了。她說海風吹得她很冷,我聽得不知所措。當時沒有拿外套,難道她想讓我抱著她走不成?一向處事玲瓏的我竟然也木訥起來。我說:「欣姐,要是冷就回車裡吧。」她怒視著我,我心恍惚了一下,害怕她誤會我有什麼想法,連忙解釋說:「我也該回家了,明天要早點上班看資料。」誰知道她說:「我很老嗎?以後別再叫我欣姐!」我鬆了一口氣。「那我叫你什麼呢?」「叫我阿欣。」我聽著直想吐,以後怎麼叫出口?
  
  車停在我家樓下,已經快到十一點了,我挪動著身子想下車,她突然向我撲過來,口中呼出的氣體,還留有她的體香,撲到我臉上,痒痒的。我也抱著她激烈地親吻起來,下體不由自主地迅速膨脹,雙手迫不及待地在她的乳房上反覆揉搓,我把手緩慢地移向她的大腿內側。這時她輕輕推開我說:「去你家吧。」
  我腦子突然蹦出袁向東電話里說的話:「過後還變相給我幾千塊的損失費呢。」
  我這不是賣嗎?
  我承認我骨子裡有一點大男子主義。男歡女愛要建立在平等或男高女低上,可以濫情,可以下作,但我不允許自己的尊嚴受損。
  我發現我還有點殘餘的理智,冷靜下來說:「我女朋友在樓上等著我。」
  「只要你說一句,我可以帶你去我家。」她眼睛充滿期盼。
  「對不起……」
  她的臉「唰」地一下結成冰塊,雙手啪啪左右開弓狠狠地甩了我兩個巴掌。隨後捂著臉,許久,她順了順頭髮,無力地說:「今晚發生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說。」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慌慌張張地逃跑,頭被車碰到了,發出一聲悶響。
  車風馳電掣般開走了。我看著車落拓的背影,總覺得這寶馬有時候也不是那麼風光。
  想到我剛才在她面前意志堅決頑強不屈的壯舉,不禁佩服起自己來了。
  
  走到樓上,我剛想開門,韓煒就把門打開了。我看見她臉拉得跟長白山似的,知道大事不妙,她肯定看見我在樓下的小動作。我試探著說:「這麼晚不睡覺,等我回來嗎?」
  她倒是直接:「她比我有錢是不是?她比我漂亮是不是?你告訴我她開的是什麼車?我明天就去換!」
  「你別這樣,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你還不坦白交代,你們嘴都粘在一起了!」話說了一半就開始哭,她這句話像唱戲一樣拉著長音,那個「了」調子跑了,頗有點美聲唱法的味道。
  「你既然看見了,我就告訴你實話,她本來是想和我開房的,被我拒絕了。你不佩服我嗎?我知道她家裡有錢,我知道跟著她一輩子都衣食無憂,還吃香喝辣。我沒跟她干,我不稀罕這些!你不佩服我都不行,我自己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終於破涕為笑,我還不確定她是不是還心存芥蒂,試探地從身後摟著她的腰,緩慢地解開她的腰帶,她突然掙脫了我跑進屋子。
  「別跟我較勁了,我都說了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現在沒有什麼,以後肯定得弄出點什麼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堅定如鐵,似乎在預示未來。
  那天晚上,她始終沒有讓我碰她。我也懶得哄了,愛生氣生氣去吧,愛走走去吧。你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我也不是非你不可。走了我一身輕,沒負擔。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萬

主題

1萬

帖子

1萬

積分

八級貝殼核心

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Rank: 5Rank: 5

積分
18033
20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03 | 只看該作者
18
  第二天早晨我一扒開眼,發現韓煒張著眼睛突兀地盯著我,見我醒來,又緊閉雙眼佯裝睡覺。我看她沒有起來給我做飯的趨勢,自己從冰箱里摸索出兩個雞蛋,用開水一燙,放了點砂糖艱難地喝下去了,喝完滿嘴的咸腥味。
  以前自己住的時候,沒有吃早飯的習慣,現在韓煒把我良好的生活習慣養成了,不吃早飯好象少了點什麼。
  我穿上韓煒洗好的潔白的襯衫,上面還飄著碧浪的清香。正穿鞋的空擋,韓煒突然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對我說:「等我幾分鐘,我開車送你。」噼里啪啦風風火火地洗臉,頭髮簡單一束,妝也來不及化就開始換衣服。我耐著性子口是心非地說:「你不用著急,要不等你化完妝再走吧,現在還早著呢。」她頭也不抬,拉著我的胳膊就走了。
  
  在車上,我除了指點路徑以外,什麼也不說,她也保持沉沒,滿懷心事愁雲慘淡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什麼了,偶爾還哼哈苦笑一兩下。
  到了公司樓下,我故意挖苦地說:「怎麼著,還不得跟我去樓上看著我,免得我和那個什麼女上司有一腿?」她睥睨著看著我:「我看著你幹嗎啊,我在這等著她,我就是想看看她開什麼車。」我一聽火氣四串:「你想怎麼呢!你還和我叫勁了是不是?你以為因為她開好車、她有錢我就和她在一起?你說我貪玩我好色都沒什麼,就是不能損我的人格!我和她還什麼也沒有。」我義憤填膺地說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她苦笑著說:「算了,我不管了。」沉沒了一會,她說:「今晚五點我在這等你,接你下班。」我一聽怒火衝天,轟然甩開車門走向公司,昂首闊步。
  
  白天進宋欣辦公室送文件,我不好意思面對她,神色恍惚。她把資料遞給我的時候,還和以前一樣自然,臉上掛著很職業化的微笑,從容不迫,舉止幽雅,好象昨天晚上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我狠掐自己的大腿一下,疼,我才確定昨晚不是做了一場春夢。
  在休息室里吸煙,袁向東屁顛地跑過來,帶著一臉的怪笑問我:「怎麼樣,昨天拿下了沒有?」
  我苦笑著搖頭:「我不想出賣自己。」他擂了我一拳說:「你還裝什麼正經啊,這種事你情我願,你怎麼死心眼呢?咱長得風華正貌,遇上這種風流女上司,發生點什麼也是人之常情。你以為自己有多高尚?出去桑拿,出去唱K,叫的那些小姐,就不是出賣人格?反倒和女上司發生關係,她比你有錢,比你有能力,你就覺得出賣自己了?你到底是自尊還是自卑呢?」他說得頭頭是道,辨證得有理有據,我一句話都反駁不了。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亂成一團麻,越理越亂,只能一支煙接著一支地抽,眼睛熏紅了,望著天花板,看不清楚上面的花紋是什麼。
  
  晚上宋欣早早地下班走了,五點的零聲響起,大家都急不可待地鳥獸散。袁向東拍著我的肩膀說:「走吧哥們,去喝酒,我得開導開導你。」忽然想到韓煒在樓下等我,我怕袁向東知道,說我怎麼總被女人看著,我推辭著說:「我不去了,我回家一趟,我媽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袁向東也沒說什麼。我們走到一樓大廳,我借故上樓拿點東西,讓袁向東先走。我徘徊在大廳里好一會,才走出大門,看見韓煒的車在馬路對面停著。
  走進去,我不禁乾咳了幾下,一股煙味撲面而來,煙灰盒裡擺滿了長短不一的煙頭。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煙盒——特供熊貓。媽的,就是他媽的有錢。
  「你怎麼了?」我問她。
  「沒什麼,走吧。」她聲音沙啞,顯得很有磁性。正準備啟動,我把她制止了。
  「等等,你先告訴我,你不是為了我的事犯愁吧?咱們之間好象沒有什麼君子協議是不是?」
  她疑惑地看著我:「你想說什麼啊。」
  我耐心地解釋:「說明白了吧。我沒說將來要娶你吧?我沒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吧?我沒說你不可以交男朋友吧?你也沒說我只能有你一個女人吧?所以,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既然咱們不是什麼男女朋友關係,就別弄得氣氛緊張兮兮的,隨便點吧。
  「那你說咱們這算是什麼關係?」她大聲喊著,雙眼含淚,寒氣充斥著眼睛,咄咄逼人。
  我竟然有些心虛。「你怎麼哭吶,看你這個出息。你不是挺豪爽的嗎?」
  她忍住眼淚不哭了,嘆息著說:「好吧,隨便就隨便吧。」
  車子緩慢移動出人群,正值下班高峰期,大街上人群攢動,有步行的,有擠公車的,有零星幾人騎自行車的,還有的就是像我這樣坐小汽車的。望著後車鏡里的公路,漸漸地身邊的事物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終於在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裡迷失了,韓煒的臉變得模糊不清,真假難辨。是啊,我們現在這樣究竟算是什麼關係啊。誰能給我一個答案。
  
  回到家,菜香味鑽進我的鼻子,我立刻垂涎三尺。看見桌子上的菜,都是我平時愛吃的家常菜,她竟然能煮得有色有味。
  「你做完飯,又趕到公司去接我了,是不是?」
  「恩。」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鼻子一酸,後悔剛才在車上說出的一翻話來。只可惜,覆水難收。
  我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一種久違的溫暖一股一股地在心裡升騰起來。
  韓煒,你這樣對我,到底圖什麼呢?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關於本站 | 隱私權政策 | 免責條款 | 版權聲明 | 聯絡我們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華人中文門戶:倍可親 (http://big5.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統基於 Discuz! X3.1 商業版 優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本站時間採用京港台時間 GMT+8, 2025-8-4 22:35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