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回復: 4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神仙傳 張道陵

[複製鏈接]
跳轉到指定樓層
樓主
paullian 發表於 2007-1-26 11:51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神仙傳(一):張道陵

中廣網 

    一、張道陵
人物:
張道陵
王  長
趙  升
太上老君
繡衣使者
白虎精
六大魔王
八部鬼帥
張道陵眾徒弟
      
四川大邑城北的鶴鳴山。山勢雄偉,林木繁茂,雙澗環抱,形如展翅欲飛的玄鶴。張道陵相貌奇異,身材魁偉,穿著道袍、腰佩寶劍,輕快地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他走進半山亭,舉目四望,林木繁茂,白雲繚繞。回頭一看,他的徒弟王長還在艱難攀援。

王長走近道陵,滿懷敬佩地說:「師父在鶴鳴山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練,已經身輕如燕。完全不象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

張道陵不無感慨地說:「我自辭去巴郡江州令以來,先游吳越,又逾淮水,后涉河洛,現居巴蜀。大漢也三易天子了。其間,我精思修練,不敢有一日懈怠。內功外力,大有長進,但天外有天,我們可不能固步自封,自鳴得意。否則只會功虧一簣。」

    王長這時似若有所悟地回答說:「弟子謹遵教誨。」

   張道陵接著說:「這些年來我們一意內練。一時還不能兼顧外修。外修要靠內練,內練的目的還是為了外修,內練與外修相輔相成,才能最終求得正果。」

王長問道:「這外修的要義還請師父指點。」

張道陵回答道:「按當年神人所授《上三皇內文》的要求,也就是要除惡布善,為民解困。這樣才能廣積善緣,感動天地,進入修道的最高境界。」

王長這時回稟說:「在西城外,常有白虎精出沒活動;這個妖精,好飲人血。鄉人無奈建起了白虎神廟,每年都要殺人用鮮血獻祭。現在又到了祭祀之日,前兩天就有當地的百姓來求師父出山,為民除害。」

張道陵聽后,說:「有這等事,待到祭祀之日,我一定去除掉這個妖孽。鋤惡就是揚善。是我們外修的不可或缺的功課。我們內練得到的功力,一定要用來廓清宇宙,造福天下。我不久就要出山,與惡勢力作一番殊死搏鬥。只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天機不可泄漏。」

張道陵挽住王長,縱身一躍,化作一道青光,到了山頂。極目遠眺,林木繁茂,白雲繚繞。

張道陵又吩咐王長:「你明日就下山去外地佈道,並用所學道術,去治病救人。擴大影響,廣納有心向道的人士。」並特別交代說:「下月初七正午,你將遇人自東方來,詢問我的居址。你可指點給他。這人我雖然沒有見過,但他有一顆至誠修道的心。算來你見到他時,他一定身著道袍,頭戴方巾。他天庭飽滿,雙眼炯炯有神。四方臉,長鼻樑,聲音宏亮而略帶山東口音。你要好好記住了。」
  
到了祭祀之日,張道陵來到西城白虎神廟前。看見百姓綁縛一人,用鼓樂導引,送到白虎神廟裡去。張道陵也跟著進了神廟。只見這裡燈燭輝煌,香煙燎繞。土偶神像猙獰可怖。百姓們把那綁縛的人放在神龕前。一主祭老者在桌案上放了祭品。大家靜立了一會,正準備離去。

張道陵上前問那老者:「為什麼把這個人綁在這裡?」

老者:「這裡有一白虎神,好飲人血。每年都要供祭一人,任其吸血。如有一年缺祭,它就會大興風雨,毀壞莊稼,還會殃及六畜。我們這一方的百姓,為了求取平安,只得每年用重價購買一人,送到廟裡。任憑它吮血享用。」

張道陵:「你們把這個人放了,讓我代他供祭好不好?」

老者:「這個人家裡十分貧困,情願捨身充祭。他得了五十貫錢,葬父嫁妹,花費已盡。命已如此。你何苦自傷性命?」
張道陵:「我不信有神道吃人之事,假如真有這樣的事,我自願承當。死而無怨。」

老者與眾人商量道:「他自不信,不關我們的事,反正是一條性命,我們就依了他吧!」他們把綁縛的那人放了。那人千恩萬謝的拜別了去。眾人便要來綁縛道陵。

道陵:「我是自己情願的,決不會逃走,不用綁縛了吧!」

眾人也只得應允。他們將道陵反鎖在殿門內,就各自散去了。道陵在眾人走後就靜坐在神龕前的蒲團上,閉目以待。

   忽然一陣狂風過後,白虎精出現在廟裡。一見張道陵就張牙舞爪,直取道陵。

   張道陵的口耳眼鼻中,立即放出紅光,罩住了白虎精,讓它動彈不得。

   白虎精大為驚慌:「汝何人也?」

張道陵厲聲訓斥道:「你藉助天地靈氣,好不容易修鍊成精。卻不思回報,放縱一己私慾,草菅人命,成為人民不恥的吸血鬼!今天我當為民除害。手刃你這作惡多端的害人精。」說著他拔出寶劍。

白虎精還欲抗辯,只見前後左右都是道陵,紅光遍體,嚇得白虎神連連趴地求饒:「道長饒命!道長饒命!」

張道陵見狀喝道:「姑念你多年苦修,死罪暫免。活罪難逃。」他一劍揮下,削去白虎精的一隻耳朵。又用劍一挑,砍去了它滿嘴的虎牙,再用劍一剁,斬斷了虎的兩隻前爪。並厲聲說道:「暫且免你一死。如再不改惡從善,決不再饒。去吧!」

次日凌晨,眾鄉人來到廟裡,看見道陵端坐在神龕前,未免都很驚詫。那老者不由得問道:「怎麼?道長安然無恙?那白虎神呢?」

道陵:「那白虎神已經被我制服了。今後他決不敢再妄害生靈了。你們就放心吧!」

老者:「請問道長尊姓大名?」

道陵:「我就是鶴鳴山的張道陵。」

眾人紛紛拜伏在地說:「我們早就仰慕大名,卻不知道長已然嘉臨。請受鄉民一拜。」

道陵:「快快請起。我來遲了!讓眾位鄉民受苦了。真是罪過罪過!除惡揚善,這是學道之人的本份。如若言謝,貧道實在擔待不起。今後凡是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吩咐。民害已除,貧道不便打擾,就此告辭了。」說罷就飄然而去。
  
一天道陵在道觀里一覺醒來,只聽得仙樂之聲自天際隱隱傳來。舉目四望,紫雲滿室。

窗外,一輛五條白龍拉著的素車,乘著紫雲飛馳而來。素車周圍,旌旗儀衛,十分壯觀。車中端坐著一位長髯老人,手執五明寶扇,項負八景圓光,容若冰玉,神采飛揚。

這時,車前的繡衣使者飛降至張道陵跟前,對他說:「你不必驚奇,我主太上老君來也。」張道陵急忙向老君禮拜。

老君說:「近來蜀中有六大魔王、八部鬼帥在興妖作怪,戕害生民。他們四處流竄,散播各種瘟疫。遭受這些疫病而暴死夭折的,不計其數。蜀中百姓,苦不堪言。你且替我好好整治他們。以福生靈,功德圓滿后,你也就可以名列仙境了。」太上老君命侍從把《正一盟威秘籙三清眾經》九百三十卷,《符籙丹灶秘訣》七十二卷,雌雄劍一對,都功印一枚,冠衣、方裙、朱履各一副,授給了張道陵。道陵叩頭領訖。老君一行頓時渺無影跡。

張道陵晝夜默誦,參悟老君所賜經卷符籙。

    二月七日正午,王長去一集市的小飯館里用膳。剛一落座,就見一道士模樣的人也到這裡來用膳。王長一見,不由得驚喜地「哦」了一聲,並立即上前招呼道:「道友可是從東方來求道的?」道士還禮后說:「貧道趙升,正是從東方千里而來,欲往鶴鳴山求道。道兄素昧平生,何以能一語道破?」王長說:「道兄且先就坐,待我慢慢地敘說。」二人坐定后,王長就把下山前師父說的我在今天會遇上一從東方來求道的人以及他的相貌特徵的話,細說了一遍。他們倆人雖都知道張道陵已能出神入化,但這時還是不免大為驚嘆。用膳后,王長又給趙升指點了去鶴鳴山的路徑。他們互相道別後,就各自上路了。

    一日趙升來到鶴鳴山。在道觀門前他對看門道士施禮后說:「弟子趙升,誠心求道,不遠千里,來到福地,只求道陵神師格外開恩,收為徒弟。煩請道兄代為引見。」

    小道見狀后說:「道兄請稍侯。小道去稟報師父,再來回話。」

    張道陵正在道堂默誦老君所賜經卷。小道進門后稟報說:「門外有一位自稱趙升的道友,從東方來,請求拜見師父。恭請明示。」

    張道陵面帶喜色地自言自語地說:「他終於如期而至了。」併當即對小道說:「帶他進來。」小道轉身正要出門的時候,張道陵忽然又改變了主意,說:「你回來!你去對他說,現在世道腐敗,人風日下。時人大多趨炎附勢,利欲熏心。一些自稱求道的人,實際也象塵世中人一樣,也想踩著我這個天梯,去攀龍附鳳或求取長生。令人非常厭惡。叫他馬上滾回去,不要沾污了我鶴鳴山的清凈。」

   小道唯唯退出道堂來到道觀門前對趙升吼道:「師父說了,他討厭你這種趨炎附勢,利益熏心的人。什麼誠心求道,完全不可相信。他要你識相點,馬上滾回去,不要沾污了我這神山的清凈。」

    趙升依然很誠懇地對小道說:「神師一時還不相信我的誠心。懇請道兄再為轉達。」

    小道連聲催他「滾!滾!滾!」並轉身關上了觀門。

    張道陵依然在道堂默誦老君所賜經卷。

    趙升則在觀門外打坐、露宿。日出日落,歷經七七四十九天。

一天凌晨,觀門開后,看門小道對趙升說:「這四十多天來,你一直在這裡默默地守候著。終於感動了師父。他決定收留你。要你住進山裡梯田旁的一間草屋。晝夜看守稻田,驅趕野獸。」趙升便也樂意地跟小道一起去了山間小屋。

    傍晚,趙升巡看稻田后,正朝草屋走去。忽聽後面一女子嬌聲地叫道:「前面那位師傅請留步。」他回身一看,那位女子便對他說:「我在這裡迷了路。現在天色已晚。請讓我在你的草屋裡借宿一宿。還望師傅行個方便。」

    他看到那女子滿臉愁容,便說道:「你一個女人家,夜晚在這大山裡獨自行走確有不便。如不嫌草屋簡陋,暫住一宿也無妨。」
晚上趙升讓那女子睡在自己的床上。他則在屋內的另一角打了個地鋪。

    第二天,女子又說腳痛,不便行走,留了下來。就這樣一連數日。那女子常常說些挑逗的話,並露出雙腿,不斷按摩。趙升自始至終沒有一點非禮的言語或行為。那女子自覺沒趣只好離開了。

    女子剛走又來了個要飯的。他衣裳破弊,面目塵垢,滿身朧瘡,臭穢不堪。趙升見了,立即把自己的口糧拿來給他吃。並給他擦洗了全身,換上了自己的乾淨內衣,又脫下自己身上的道袍給他穿上。那要飯的千恩萬謝地下山去了。

   趙升抗著鋤頭走在田埂上。一小道在山邊向他叫喊道:「趙升,師父要你馬上到山裡去砍一擔柴回來。」

    趙升一身短裝,腰上別著一把斧頭,肩扛一根扁擔,走在林木蔽天的山路上。走著走著,忽然看見路邊丟著兩塊閃閃發光的金條。他毫不遲疑的只管往山上走去。趙升正在砍柴,猛一抬頭,發現三隻老虎就在面前,虎視眈眈。趙升先是一驚,隨即鎮定下來。他神情自若地對老虎說:「我是個道士,從來不做虧心事。我跋涉千里,來投神師,你等如欲加害天理難容。」三隻老虎似乎感到很難為情的樣子,慢慢地掉頭走了。趙升挑著柴回來,又看到那兩塊金條。他依然毫不遲疑地挑著柴擔直奔道觀而去。

   道堂里,王長對張道陵說:「此次弟子奉師命下山佈道,還不到半年。現奉師命回山,不知有何吩咐?」

   張道陵說:「前奉太上老君敕命,為蜀中父老剷除疫害。近來日夜誦讀老君所賜經卷,且已瞭然於心。六大魔王、八部鬼神的大本營就在大邑以北的灌縣的青城山。不日我將率眾弟子前往整治。這才要你回山聽命。」

    王長接著又問:「我已遵師命指點趙升上山。不知趙升是否如約來參拜過師父?」

   張道陵說:「早來了。我已多方對他進行了考驗,他不但道心堅定,而且不近美色,不貪金錢,與人為善,處變不驚,真是可以造就的材料。我決心收他為徒。你去告訴他,帶他回觀。我要好好給他傳道,帶他一起去青城山降魔。」

   王長來到趙升的草屋,對趙升說:「師父已決定收你為徒。你收拾一下跟我進觀去。」趙升喜出望外,連連說道:「謝師父恩典。」收拾后就背上包袱跟王長進觀。行不一會遠看到師父一人在西嶺小徑漫步。過後又見師父在南池泛舟。進得道觀后,首先就看到師父在北面誦經堂上,與弟子們坐而論道。接著又看見師父在東面靜室,與道友品茗談天。趙升不由得停下腳步,在靜室外觀望。王長告訴他說:「你同時在幾個地方看到師父。覺得很奇怪嗎?這就是師父修練成的分形散影的本領。」趙升感嘆地說:「師父的道術,真是深不可測。」

   青城山一帶,岷江水漲,八部鬼帥、六大魔王率眾鬼群魔,或放火焚燒民屋、或驅趕野獸踐踏莊稼、或半夜入室驚擾百姓、或投放大批死鼠污染水源。蜀中民眾,枉死無數。屍體又被眾魔鬼拋入岷江,更使瘟疫流行。青城山周圍民眾,扶老攜幼,逃往他鄉。一路哭聲振野,慘不忍睹。

   張道陵在青城山巔設置琉璃高座,左首供奉大道元始天尊神像,右首放置三十六部真經,豎起十面絕靈幡,環繞在法席四周。張道陵在王長、趙升的陪同下,身著太上老君所賜衣履,腰佩雙劍,登台鳴鐘扣磐,念起了《符籙丹灶秘訣》。道陵大喝一聲:「眾魔鬼速來聽命。」

    眾魔鬼在琉璃台下,遙謂道陵說:「吾師自住鶴鳴山,為什麼來侵襲我們的居處?」

   道陵:「汝等殘害眾生,罪通於天。吾奉太上老君之命,前來討伐。你們要是知罪,就速速離開這裡,到西方不毛之地去,不要在人間為非作歹、散布瘟疫。這樣我還可以網開一面,給一條生路。如果還要象以前那樣作孽,即刻誅戮,不留余種。」

   八部鬼帥不服,指揮鬼兵鬼將,朝著琉璃高座直撲過來,矢石如蝗,向道陵周身襲擊。一時天低雲暗,陰風慘慘。

   道陵用手一指,化出一朵碩大的蓮花,擋住了眾鬼的兵刃矢石。

   鬼兵鬼將又舉起千萬把陰火,從四面八方向道陵緊緊逼來。

   道陵把長袖一拂,勁風四起,眾鬼手中的陰火火炬反倒往自己身上燒來,痛得又跳又叫,鬼嚎之聲震蕩山谷。

   八部鬼帥見此慘敗,暴跳如雷,就把各部鬼卒全數調集在一起,向著道陵呼嘯襲去。

    道陵手握丹筆,遙遙畫了幾畫,那鬼將便一個個抱頭而逃。跑了沒幾步,就全都躓仆倒地,不能動彈。八部鬼帥自知不敵,假意叩頭求饒。道陵提起丹筆倒畫了幾下,鬼兵鬼將便一個個復甦而起。道陵怒喝道:「快給我統統退下,從今以後不準再危害生民。如有違反,全部誅戮,一個不赦!」

   道陵對眾弟子說:「這些鬼帥雖佒怏退去,實際不服。定會糾集六大魔王再來倒亂。正好讓我一併整治。」

    八部鬼帥來到一座山洞,向六大魔王求援。說:「那張道陵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我等不是他的對手。請大王出山,合力破敵。」六大魔王冷笑道:「何方妖道,敢來作對,我們倒要去會他一會。」

   次日,六大魔王、八部鬼帥來到琉璃高座前面,六魔王大聲叫囂:「張道陵,你敢不敢與大王鬥法。」

   道陵淡然一笑,說聲:「奉陪」。接著他就命王長、趙升積薪放火,火勢正猛。道陵投身入火,火中忽生一朵青蓮花,從火中托起道陵。六魔笑道:「這有何難!」說著便把手分開火頭。兩個魔王先跳了進去,但很快就跳了出來,鬚眉都燒壞了。口中不斷地說:「這火厲害,不知怎麼就是分不開。要不是跑得快,恐怕要給燒死了。」那四個魔王,便不敢動彈了。

    道陵又在台前化出滾滾江水,他投身入水,隨即又乘黃龍而出。他說:「你們敢來嗎?」六魔王又笑道:「那火雖說厲害,這水就不怕了。」說著六魔一齊跳到水中。雖知它們在水中,它們站立不住,連翻了幾個筋斗,吃了一肚子水,才好不容易地翻了出來。
道陵又在硫璃台前,放置一塊巨石,穿石而過。六魔又不知厲害地說:「論我等氣力,就是一座山也能穿過,這塊巨石算得了什麼!」便挺著肩胛擠了進去。這時道陵在一旁,口念符咒,六個魔王半身陷於石中,動彈不得,哀號欲絕。八部鬼帥見狀大怒,欲與道陵拚命。它們化為八隻吊睛老虎,張牙舞爪,直撲道陵。道陵搖身一變,變成一頭獅子,大吼一聲,緊追老虎。鬼帥再變為八條大龍,來擒拿獅子。道陵便又變成金翅大鵬,張開巨喙,直啄龍睛。凶龍迅即幻成十二丈高的大神,手執大撾,欲擊巨鳥。巨鳥收攏雙翅,變成了頂天立地的金剛,將一塊萬斤大石,用絲線懸在大神頭頂,還讓兩隻老鼠去咬絲線。巨石搖搖欲墜,就要砸在大神頭上。六魔八帥自知技窮,齊聲哀求說:「請大師手下留情,我等從今以後再也不敢虐害生民了。萬望大師格外開恩,放我等一條生路!」張道陵歷聲說道:「我也不願輕易大開殺界。你們各各立即率一應鬼魔,返回幽暗地下,永遠不準再到陽明世上為非作歹。」眾鬼魔立即化著一縷縷青煙,鑽入地下。
  
    蜀中百姓,笑容綻開。張道陵更加聲名遠播,往青城山求道的人絡繹不絕。張道陵便在青城山腰的混元頂下的峭壁山洞裡開堂講道。一天,張道陵引領趙升及眾弟子登上絕岩,說:「下面是不測深淵,有棵桃樹生在岩壁上,象人的手臂一樣伸展開來。誰能下去把桃子摘來,我就把《黃帝九鼎太清丹經》傳授給他。」


    眾弟子向萬丈深淵看了一下,都嚇得兩腿發抖,一個個都不往後退下,羞慚地嘟囔:「恕弟子無能,不能得桃。」
這時,懸厓邊只剩下張道陵趙升師徒兩人。趙升又往絕厓下方觀察了一會,對師父一拱手說:「弟子冒死也要去摘桃。」說著他就輕輕縱身一跳,落了下去。在這一瞬間,眾弟子緊張得不約而同地驚叫了一聲,並慢慢地向懸崖邊上走去,唯有張道陵卻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家都看到趙升正穩穩地坐在桃樹枝上。

    趙升摘下桃子,一個接一個地往上拋。一共二百零二顆,在場的人每人得一顆,張道陵也吃了一顆。留下一顆等趙升自己來吃。一個小道拿著這個桃子犯急說:「趙升又怎麼樣上來呢?」眾人也在納悶。只見張道陵俯身把手伸向趙升,他的手一下子長出了好幾丈。趙升握住師父的手,攀了上來。吃下了留給自己的那顆桃子。

這時王長來了。張道陵笑呵呵地說:「你來遲了一步,桃子剛吃完了。不過,那樹上有兩顆桃子沒有摘下來。這回我自己下去,那顆大的應當我吃,另一顆給你王長吃。」說完,往空中一跳,哪知並沒有落在桃樹上,連一點人影都沒有看到。眾人驚嘆悲涕,不知所措。王長、趙升相互對望了一會,說:「我等不去尋救師父,怎能心安?」於是他倆也象師父那樣,往空中一縱身,跳了下去。兩人在空中墜落了好一會,方才觸到實地,定睛一看,一左一右,不偏不倚地正好站在師傅面前。張道陵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兩人會來的。」道陵讓王長把桃子吃了后說:「我們上去吧。」他一手拉著王長,一手牽著趙升,縱身一躍,就回到了懸厓之上。

眾弟子見三人平安回來,又驚又喜。這才知道師傅的法力真是神秘莫測。

    趙升跟王長站在一邊。趙升悄悄地對王長說:「我現在明白了,先前的美女、乞丐、老虎、摘桃等等,都是師父在考驗自己。」

王長說:「師父先祖張良,得異人傳授《太公兵法》。你知道這個故事嗎?」

   趙升說:「知道。師祖張良為漢朝開國元勛。曾以鐵椎狙擊秦始皇。不成,避風江蘇,在下邳遇到異人,經過幾次考難,這才覺得『孺子可教』,授與了《太公兵法》。師祖這才得以輔助劉邦,成就大業。承蒙道兄指點,弟也忽然開朗了。沒有敢於下地獄的精神,也就上不了天堂。」  

   這以後,張道陵就把得道的要秘悉心傳授給了王長、趙升。終於有一天張道陵帶著他倆往天空飛去,成了神仙。

至今,仍有「天師洞」,相傳就是因為張道陵曾在這裡講道故而得名。東邊不遠處有危岩三島,相傳為張道陵降魔時所劈,石上刻有「降魔」二字。島旁泉水環流,濃蔭蔽天,為避暑勝地。
一天一蘋果~~~~~~~
上帝遠離我~~~~~~~~
沙發
 樓主| paullian 發表於 2007-1-26 11:52 | 只看該作者

神仙傳 左慈

一、左慈

曹操住宅院子里。
文官:「今日曹公設宴,不知為了何事?」
武將:「不必多心,只管吃就是。」
又有幾位賓客來到院子里。
曹操走出正堂,在大門前台階上迎接。
廚師上菜。歌女列隊站在正堂兩邊。
只有一桌酒席。曹操和六位賓客全部就坐。還有一個空位。
曹操:「今日略備薄酒,請諸位來坐一坐,不為國事,也不為家事,敘敘舊,聊聊天而已。」說完離開坐位,舉著酒杯,高聲朗誦: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文官:「曹公這首《短歌行》乃千古絕唱,流傳甚廣,朝野盡知。我想朗誦您的神仙佳作,不知可否?」
曹操:「當然可以。就《氣出唱》第三首吧!」吩咐歌女:「跳舞。」
歌女跳舞。音樂伴奏。
文官:「這首詩高雅古奧,改用口語朗誦,力求不失原詩韻味。」
    遊覽君山,心甚真誠。
    高大雄偉錯落,你本來就有神靈。
    於是來到王母瑤台,  
    黃金台階,白玉廳堂,
    靈芝仙草生長在殿旁。
    東廂和西廂,賓客坐滿堂。
主人王母正在勸酒:
「祝賓客萬壽無疆!
長樂剛剛開始,子孫代代繁昌!」
「祝主人永遠不老,壽與天長!」
賓客甲:「曹公,我有個提議……。」
曹操:「什麼好提議?快講!」
賓客甲:「席上還有一個坐位空著。如有一位仙人前來共樂,豈不快哉?」
曹操:「正合吾意,聽說左慈頗有法術,可召他前來共飲。」
武將:「左慈在天柱山,就是一匹神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也得一天!」
曹操:「如果左慈真是神仙,定會知道我曹某要召見他,必然頃刻即至;不來,就是假的。喝酒!」
  
安徽天柱山,蒼松翠柏,雲霧繚繞。
左慈在石室里閉目修鍊,曹操宴會的情景清晰出現在他面前。他搓搓兩手,睜開一目,自言自語:「曹公有請,理當前去。」說罷,走出石室,縱身騰空,消失在雲海之中。
  
曹府大門前。左慈從天而降。
兩個站崗的衛兵嚇了一跳。
左慈破衣襤衫,打著赤腳,左眼睜,右眼閉,對衛兵拱手說道:「這位兄弟,我是左慈。剛才曹操召貧道赴宴作陪,不敢怠慢,故此趕來。」
衛兵甲進去稟報:「老爺,門外左慈道人求見。」
曹操:「來得真快!」命令歌女:「不要跳了。」
歌女停止跳舞,進入側室。
曹操走出大門,不認識左慈,問道:「先生可是左慈道長?」
左慈:「貧道左慈,在天柱山修道,得知曹公召我赴宴,故奉命趕來。」
曹操吃了一驚,故作鎮定地說:「久聞大名,今日才得相見,幸甚!請!」
左慈:「曹公請!」
曹操帶領左慈步入正堂,指著空位:「請入席。」
左慈坐到空位上。
眾賓沒有見過左慈,面面相覷。
曹操向大家介紹:「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左慈道長,今日相會,實乃三生有幸!」
左慈:「曹公過譽了。」
賓客甲:「聽說道長法力無邊,能否讓我等俗骨凡胎開開眼界?」
左慈:「貧道不敢。」
賓客乙:「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否對如今世道心懷不滿?」
左慈:「我生下來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睜眼在陽間,閉眼到陰間。人世富與貴,只當浮雲看。」
賓客丙:「你說的是做夢吧?」
左慈微微一笑。
曹操:「不要爭論了,喝酒。我先敬道長一杯。」與左慈碰杯,飲酒。
左慈:「如此盛宴,貧道白吃白喝,慚愧,慚愧!」
曹操:「只不過是一頓便飯而已。高朋滿座,連一條松江鱸魚都沒有買到。」
武將:「我就愛吃鱸魚,是道名榮,叫什麼名?叫……」
文官:「鱸魚膾。」
曹操向左慈看了一眼。
左慈:「這個不難辦到。」
曹操:「街上買不到了。」
左慈:「買不到也不要緊,就在這裡釣。」
眾人不約而同驚訝地說:「在這裡釣?」
左慈:「銅盆里裝滿清水,一隻筷子上系根絲繩作釣竿,就可以釣了。」
曹操:「按道長吩咐的辦。」
侍從到廚房裡取來「釣具」,放在另一張空桌子上。
左慈走到桌子旁邊。曹操和眾人圍觀。
左慈將釣竿絲線下端伸進水中,說:「魚來了。」
眾人:「魚在哪裡呀?」
左慈:「在盆里。」輕輕一提,一條鮮活的鱸魚釣了上來。
眾人齊聲喝彩:「好!好!」
曹操連連鼓掌,說道:「可惜只有一條。若再釣得一條,使各位多嘗點鮮美之味,豈不更好!」
左慈:「曹公所言甚是。再釣一條。」又一條鱸魚釣上來了,與第一條完全相同。
又一陣喝彩鼓掌。
曹操:「我去切來。」一手提著一條,到廚房裡解剖,切成薄片,裝成兩盤,加上醬油、醋、蔥花,端到席上。
左慈:「魚片厚薄均勻,刀法精工,只是還差一味佐料。」
曹操:「對了,沒有姜。蜀地生薑最好。」
左慈:「待我到成都把生薑弄來。」
曹操:「老夫前些日子已派人到蜀地採購錦緞,請道長替我轉告他們兩人多購兩匹。」
左慈:「遵命。」轉身出去了。
文官:「蜀地離這裡有上千里,莫不是到街上買來騙我們?」
武將:「我去看」。走到大門外,不見左慈蹤影。
  
成都。左慈在菜場取了生薑,到綢緞店對兩個公差說:「你家老爺要二位多買兩匹,不得有誤。」說完轉身不見。
  
左慈拿著生薑返回宴席,對曹操說:「這是成都生薑。我在綢緞店裡見到了兩位使者,把您的命令轉告他們了。」
曹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蜀地生薑也有了,都是道長的功勞。請道長先嘗。喝酒,開懷暢飲!」
  
兩個使者回府,向曹操交差:「老爺,錦緞買回來了。」
曹操跟著二人來到庫房,點了數,說:「為何多了兩匹?」
公差甲:「那天在綢緞鋪里,有個名叫左慈的道人,手裡拿著姜,叫我們多買兩匹,說是您讓他轉達命令的呀!還囑咐不得有誤。小人哪敢擅自作主。」
曹操聽了,望了二人一眼,默不作聲。
  
曹操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起來在房裡走來走去,自言自語:「左慈可以猜到我的心思,還能飛行,太可怕了。來人!」
侍從:「老爺!」
曹操:「找一個漂亮歌女來。」
侍從去了。
曹操自言自語:「神仙貪色,法力減退。」
歌女來到曹操面前。
曹操:「左慈道長是我請來的貴客,在府中下榻。今夜你陪他睡覺,好生侍候,膽子越大越好。我會賞你。」
歌女:「奴婢知道了。」
  
曹操帶領歌女來到左慈的卧室。左慈從坐椅上站起來拱手相迎。
曹操向歌女介紹:「這位是左慈道長。」
歌女一見左慈,不經後退兩步,低頭不語。
左慈對歌女說:「貧道形相醜陋,但心地善良,不必害怕。」
曹操對左慈說:「道長來到本府,晚上隻身一人,不免寂寞。」轉頭對歌女說:「今晚好生侍候道長,不得偷懶!」
歌女:「是!」
曹操:「告辭了。」走出房門。
歌女見左慈打著赤腳,說:「我去打盆水給道長洗腳!」
左慈:「不用了,腳洗過了,你看!」話音剛落,左慈雙腳穿了鞋襪。
歌女吃了一驚。
左慈:「我有些小小的法術,你想變什麼好玩?」
歌女膽子大了一些,說:「變一朵茉莉花。」
一盆茉莉鮮花出現在房中。
歌女低頭去聞,讚歎道:「真香!」
左慈:「想不想吃桃子?」
歌女:「想,要又大又甜的。」
一個又大又甜的桃子出現在歌女手中。
她將桃子分成兩半,一半給左慈,說:「道長一半,奴婢一半。」
左慈接過半個桃子,說:「你先吃。」
歌女吃桃,說:「你為何不吃?莫不是嫌小女子手臟?」
左慈:「姑娘說哪裡話!這種桃子你沒有吃過,都吃了吧!」
歌女撒嬌地說:「不嘛!」將半邊桃子朝左慈口裡塞。左慈銜住,兩手捧著她的頭。她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口。半邊桃子從左慈口裡一下溜到了她的肚子里,頓覺神清氣爽,飄飄欲仙。
左慈:「吃了這個桃了,是你有緣,可以延長壽命,日後還有美滿的姻緣。曹操也不敢加害於你了。」
歌女跪拜。
左慈扶歌女起來,說道:「你可以走了。」
歌女:「我要服侍道長。時間不早了,該歇息了。」說完給左慈解帶寬衣。
左慈笑了笑:「你自己先脫。」
她卸下首飾,脫去外衣,內衣怎麼也脫不掉,對左慈說:「道長,你在捉弄小女子。」
左慈笑了笑:「再脫就成了光身子。我知道派你來的目的,也多謝姑娘的美意。我要回山了。你去向曹操復命。」
歌女流淚哀求道:「我要跟你走,乞望收下奴婢!」
左慈:「別說傻話!現在你去陪曹操過夜。只管向前走。」
歌女久久望著左慈,一下撲在胸懷,淚流滿面,轉身而別,頻頻回頭。
  
她向前走去,遇門不開而入,到了曹操卧室,與其同眠。
雞叫了。曹操醒來,發現歌女睡在自己身邊,立即坐起,大聲訓斥:「你不服侍道長,跑到我這裡來,怎麼進來的?」
她也坐起來說:「道長叫我來複命,只管向前走,我就來了。」
曹操:「左慈呢?」
歌女:「回去了。」
曹操:「你同他交歡沒有?」
歌女:「衣服脫不下來。」
曹操沉思,說:「我就不信。脫衣!」
歌女脫衣,還是脫不下來。曹操給她脫,絲毫不能動,罵道:「這個妖人!」,
  
曹府花園一角。一間用巨石砌成的房子,只有一鐵柵門,鎖著。旁邊是間小平房,裡面有一張床鋪和簡單的生活用品。
兩個士兵在看守。
左慈盤腿坐在石室裡面修鍊。
一士兵把一壺水從鐵柵下面送進去。
曹操來到石室前面。
士兵:「老爺!」
曹操:「多久了?」
士兵:「半年了。」
曹操:「把門打開。」
士兵開門。
曹操進入石室,對左慈說:「道長受苦了。」
左慈:「貧道清閑自在,甚是舒服。」
曹操出來。士兵鎖上鐵柵。
左慈走到鐵柵前問道:「何時放貧道出來?」
曹操:「再讓你舒服半年。」對士兵說:「好生看守,防止有人送飯給他吃。」
士兵:「一餐飯也沒有吃,誰也不敢。」
  
冬天,花園池塘里結了冰。
看守的士兵呵手取暖。
石室中,左慈將木桶里的冰用手擊破,舀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喝了。
平房裡,士兵烤木炭火。
左慈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手裡拿著兩件皮衣,說道:「天氣寒冷,我弄來了兩件皮衣,你們穿著吧。晚上都睡覺,我不會走;要走誰也鎖不住我。」
士兵十分驚訝,說:「道長衣服單薄,你自己穿吧!」
左慈:「我夏天穿棉襖不熱,冬天穿單衣不冷,一年不吃也不死。」說完嗖的進入石室。
兩士兵交頭接耳:「我們遇到了神仙,有福,有福!」
  
春天,花園鮮花盛開。
曹操提著一盒酒肉飯菜來到石室。
士兵;「老爺!」
曹操:「人怎麼樣?」
士兵:「還是那個樣子。」
曹操:「一年了吧?」
士兵:「整整一年。」
曹操:「開門。」
左慈:「不用開門,我來了。」說完便站到曹操面前,仍然紅光滿面。
曹操:「老夫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想知道你不吃飯可以活多久。」
左慈:「感謝曹公給了我一年安靜的時間修鍊,如今可以終老山林了吧?」
曹操:「道長為何總是要走呢?」
左慈:「你想殺我呀!」
曹操暗暗吃驚:「怎麼會呢,老夫絕無此意。道長既有歸山之志,老夫也不強留。今天先吃頓便飯,過兩天為你餞行。」
左慈:「多謝曹公。」
曹操打開飯盒,是一碗沙子。
左慈哈哈大笑。
  
曹操沒宴為左慈餞行。歌女起舞。
吃桃的歌女從隊列中走出,伸出右手輕輕一吹,一束牡丹握在手中,上前獻給曹操。
曹操猶豫了一下,接好鮮花,說道:「左慈道長辟穀一年,堪稱奇迹,老夫甚是高興,今日特為道長餞行。」
獻花歌女回隊跳舞。
賓客甲:「曹公已經升為丞相,有統一天下之志。道長何不留在丞相身邊作個軍師,助一臂之力?」
左慈:「國家興亡,改朝換代,是英雄們的事業,與貧道無干,也無能為力。」
曹操:「既然如此,就滿足道長的心愿。」斟了一大杯酒遞給左慈。
左慈左手接過酒杯,右手從道冠上取下簪子在酒杯上一劃,杯子和酒分成兩半,點滴不流。
左慈先飲子半個杯子的酒,然後把那半個杯子的酒遞給曹操。
曹操驚呆了,不敢接杯。
左慈:「在座諸位,誰敢飲此半杯?」
無人應聲。
獻花歌女走上前來:「道長,請給我喝。」
左慈將半杯子酒遞去。她一飲而盡,回隊跳舞。
左慈:「這半個杯子的酒乃瓊漿玉液,喝了可以延年益壽。諸位不喝,可惜呀可惜!」隨即把兩個半邊杯子合成一個,順手朝屋樑丟去。
酒杯懸在空中搖晃,忽上忽下,卻不墜落。
歌女停止跳舞,注目觀看。
一會兒,酒杯墜落下來,在桌子上轉圈,一直轉到曹操面前才停上不動。
眾人望著曹操,半天說不出話來。  
曹操:「左慈呢?」
眾人四面觀望,不見左慈蹤影。
曹操:「這個妖道,竟敢戲弄老夫,哼!」
  
院子里。曹操命令差役:「把左慈抓來!」
差役:「不認識。」
曹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道人。」
眾差役分頭到大街小巷搜捕。
  
郊外山村一間無人居住的茅屋。左慈從裡面走出來,變作樵夫,擔柴進城,把柴擔靠在牆邊。看見差役過來,問道:「幾位大哥,你們這是……?」
差役:「奉丞相之命,捉拿左慈。」
樵夫:「什麼模樣?」
差役:「一眼睜,一眼瞎。」
樵夫:「我打柴回來,看見一個人站在路邊茅屋前面,像那模樣。你們從左邊走。」
差役朝樵夫指的方向奔去。
樵夫早到了茅屋裡,恢復左慈原形,盤坐地上,閉目修鍊。
差役將茅屋圍住,門前幾個突然破門而入。
左慈:「是丞相派你們來邀我飲酒嗎?一起走!」
  
差役押著左慈在山村小路上行走。
剛走出山谷,一群羊迎面而來。
左慈忽然鑽進羊群,不見了。
差役大驚,問牧羊人:「你的羊有多少只?」
牧羊人:「十五隻。」
差役點了點羊數,說:「有十六隻。有一隻必定是左慈,把羊群帶回去,都殺掉!」
牧羊人哭著跪下哀求:「這群羊是我全家的命根子,大人不能帶走!」
一隻羊走了出來,兩隻前腳彎曲,像人一樣站起來,對差役說:「認得我嗎?」
差役用繩捆那隻羊。其餘十五隻羊都做出相同的動作,問道:「認得我嗎?」
差役們不知所措。
差役甲:「哪只羊是左慈,無法辨認;都帶回去,丞相又說我們無能,白白受罰。」
差役乙:「不帶羊,回去稟報。」
  
差役們涌到一家酒店喝悶酒。
差役甲:「丞相限我們三天捉拿左慈,今天是第三天了。」
差役乙:「明天就要提著腦袋見丞相,今日何不喝個痛快?喝!」
左慈進入酒店,走到差役桌邊,捧起酒壺咕嚕咕嚕直喝。
差役們一愣,定睛一看,知道是左慈,蜂擁而上,用鐵鏈將左慈鎖了。
  
左慈被投進監獄。行刑室里放著各種刑具。
獄卒剝去左慈的外衣,只穿了短褲,綁在架子上。
一獄卒從火爐里取出燒紅了的鐵條,正要對左慈行刑。左慈不見了,站在室外。獄卒追出室外,左慈又在架子上綁著。燒紅的鐵條在獄卒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嚇得連忙丟掉。
大鍋裡面水燒得翻滾。
兩獄卒把左慈從架子上解下,抬著丟進大鍋,開水四濺。左慈坐在鍋中,用手巾洗臉;又站起來,用手巾擦身,說道:「好久沒有洗熱水澡了,真舒服!來來來,你們也來洗個澡,乾乾淨淨做人!」
獄卒拔腿就跑。
左慈指著他們說:「這班狗腿子,不想洗心革面,專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左慈被捆綁在囚車裡,經過街市。
看客紛紛議論:「曹操要殺左慈!」「左慈又沒犯法,為何要殺他?」「法?什麼法?他想殺誰就殺誰。」「左慈是神仙,殺不死的!」
左慈被綁在行刑柱上。劊子手磨刀。
監斬官下令:「斬!」
劊子手舉刀砍去。當的一聲,砍在鐵柱上,鋼刀缺了一塊,劊子的手口震得出血。鐵柱上只有繩索,不見左慈蹤影。
  
街道牆上張貼著通緝令,上畫左慈形相。
行人聚觀。左慈也來觀看。
有人喊:「左慈!」
剎那間,聚觀者都頭戴青葛巾,身穿青單衣,變成了左慈。街上的行人也都變成了左慈。
差役們押著十來個「左慈」走進曹府大院。
曹操發瘋似的嚷道:「誰是左慈?都是左慈!你們這班酒囊飯袋,也想拿老夫開心!把他們通通趕走!今後見到左慈,當場處死,我有重賞!」
  
監斬官身佩短劍,在街上閑逛,東張西望。
左慈從前面走來。
監斬官一見,喜形於色:「正是左慈,我要發財了!」抽劍刺去,左慈倒地身亡。
監斬官割下左慈首級,用黑布包著,提在手裡,直奔曹府。路上滴有血跡。
  
曹府大門衛兵查問:「你是何人?」
監斬官:「我殺了左慈,向丞相報功!」
衛兵打開布包一看,說道:「進去吧!」
監斬官走到院子里,喊道:「丞相!」
曹操出來。
監斬官:「小人在街上殺了左慈,這是他的首級。」
曹操:「打開布包。」
監斬官打開布色,裡面是一短束茅草。
監斬官嚇得魂不附體,撲通跪在地上:「我殺的確是左慈!怎麼一下變了?」
曹操從監斬官身上抽出短劍,擱在他的脖子上,大怒道:「好大的膽子,是左慈派你來戲弄老夫的吧!」
監斬官:「丞相饒命!小人冤枉!」
曹操一劍朝監斬官心窩刺去,倒地死亡。
  
荊州城。左慈在街上慢悠悠地行走,口裡哼著小曲:
睜眼在陽間,閉眼到陰間。
   人世富與貴,只當浮雲看。
劉表的管家與左慈迎面走著,看見左慈,停下腳步,問道:「您可是左慈道長?」
左慈:「貧道正是。」
管家:「我是荊州牧劉表的管家。主公曾囑咐,遇見了道長,務必請到府上做客。」
左慈:「你家主公難道不怕曹操怪罪?」
管家:「我家主公對道長仰慕已久,只恨無緣相見。」
左慈:「好!去拜會你家主公。」
  
劉表府第。管家帶左慈進入廳堂,說道:「請道長稍候!」
管家走進劉表書房:「主公!」
劉表:「何事?」
管家:「左慈道長前來拜訪,已在廳堂等候。」
劉表:「真的來了。走,去看看。」
左慈右腳踏在椅子上,右手肘放在右腿上托著右腮,沉思什麼。
劉表向左慈拱手施禮。「道長光臨寒舍,幸甚,幸甚!」
左慈拱手還禮:「幸會,幸會!」
劉表:「道長請坐。」
左慈坐在左邊,劉表坐在右邊。
管家端上兩杯茶。
劉表:「曹操本月當了丞相,大權獨攬,狼子野心,漢室危在旦夕。」
左慈:「曹操將在七月揮師南下,想必要會會劉將軍。」
劉表:「我正為此擔憂。不知道長有何良策,乞望賜教。」
左慈:「當務之急是操練軍隊。」
劉表:「道長所言甚是。今日就請道長檢閱,鼓舞士氣。」
劉錶帶左慈在練兵場轉了一圈。
左慈:「我準備了微薄禮物,想犒勞將軍的軍隊。」
劉表:「道長隻身雲遊,路過此地,我的人馬很多,還是免了吧!」
左慈:「禮物雖然微不足道,但還可以犒賞全軍。」
劉表:「多蒙厚愛,不勝感激,只是不知用何物犒軍?」
左慈指著一壇酒,一束熟肉,說:「就是這些。」
劉表笑道:「這點酒肉不夠十人享用,怎能犒賞全軍?」
左慈:「請將軍吩咐每支部隊派十人來扛酒抬肉。」
劉表命令:「各部隊派人來抬酒肉。」
左慈:「拿大布來。」
士兵將紮營的大布鋪在左慈面前地上。
左慈從身上取出一把小刀,將熟肉削成一塊塊的,掉在布上。不一會,大布上的熟肉便堆得像座小山。
劉表驚訝不已,嘗了一塊,贊道:「好肉,好肉,又爛又香,真是不錯!」
士兵抬著大布里的熟肉去了。
每支部隊都領到了一大包肉。
左慈:「將軍,叫軍士灌酒。」
劉表:「把這壇酒分到這些酒罈,一壇倒一點。」
左慈:「一壇一壇灌滿。」
士兵望著劉表。
劉表:「倒滿。」
士兵灌滿了一壇,又灌一壇,幾十壇都灌滿了,喊道:「將軍,你看!」
劉表走去一看,發現原來那壇酒還是滿滿的,不禁「哎呀」一聲,說道:「道長真乃神人也!」
全軍將士飲酒吃肉,叩頭謝恩。
劉表:「鄙人不才,懇請道長留下,統領全軍,抵禦曹操!」
左慈:「貧道從不參政,怎敢指揮作戰?過兩天到東吳去。那裡有許多名山大川,得道高人,去遊覽、拜訪,不願目睹血光之災。」
劉表:「血光之災?莫非七月曹操南下,攻我城池,乃天亡我也?」
  
江蘇丹徒市。
隱士徐墮在住宅後面小山上的亭子里與幾位友人聚會。
友人甲:「城裡傳聞,左慈到了丹徒。」
徐墮:「諸位有誰見過沒有?」
眾友人:「沒有見過。」
徐墮:「左慈法力無邊,曹操多次想殺他,都被他戲弄了。」
友人乙:「左公為我等爭了光,出了氣!」
徐墮:「我徐墮不敢望其項背!真想有那麼一天能與左道長相見。」
  
左慈來到徐宅門外,只見三輛牛車和一輛馬車停在那裡。
一僕人從大門出來。
左慈:「請問大哥,這是徐道長的家嗎?」
僕人:「是呀!」
左慈:「我想拜會他,請你進去通報一聲。」
僕人回去稟報:「老爺,門外有一道人求見。」
徐墮:「是不是左慈道長?」
僕人:「沒有問他姓名。」
徐墮:「我就來。」
友人甲:「什麼鳥道人!敗我們的興緻,讓我去看看。」走到門外,見左慈形貌醜陋,頓生不悅,問僕人:「是他嗎?」
僕人:「就是他。」
友人甲:「哪裡來的叫花子,獨眼龍!徐道長不在家,進山去了,不知哪天回來。」說完走進大門。
左慈望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徐墮竟與這種惡類為伍,怎能修道!徐墮沒有走,不妨進去看看。」走到後花園,聽到從後山傳來刺耳的笑聲,轉身就走。
  
友人甲:「好像有人叫我……你們聽到沒有?」
眾友人:「沒有哇!」
友人甲:「我要走了。」說完朝大門走去。「咦,我的牛到哪兒去了?」他四下觀望,不見牛的影子。
從空中傳來牛叫聲。他抬頭一望,看到正是自己的牛在宅旁一棵大樟樹稍上慢慢行走。
他急忙跑到那株樹下,鬼使神差般地爬了上去,樹上的牛卻不見了;又一骨碌滑下,卻沒有牛;再抬頭看,那牛明明是自己的,在樹梢上慢步走動。
他轉身去看自己的車子,車輪上長滿了荊棘。用身帶的短劍去砍,左砍右削卻弄不斷;用力去推,怎麼使勁也推不動。
他嚇得跑了回去,結結巴巴對眾人說:「不……不……得了啦,我……我的牛……牛上樹了,車……車子也長了刺。」
友人乙:「有這等事?走,去看去。」
徐墮一行匆匆出門觀看,果真如此,個個目瞪口呆。
徐墮抬頭看樹梢,那頭牛一下掉到地上。
眾人一齊前去觀看,牛不動,死了。
徐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那位道人作法……」
友人甲:「哦,我想起來了。剛才有個獨眼老翁在大門口要見徐道長,我見他相貌醜陋,罵了他是叫花子,說徐道長不在家。」
徐墮跺了跺腳:「壞了,壞了!正是左慈道長來看望我的呀,怎麼能對他無禮,趕快去追,向他道歉!」
幾位友人追趕了一陣,見到了左慈。
友人甲撲通跪下:「小人不知是左慈道長,冒犯神威,乞望恕罪!」
左慈:「起來,起來!剛才貧道開了個玩笑,請勿介意。諸位請回吧!」
友人甲:「我的牛,還有車……」
左慈笑道:「都是好好的。回去,回去。」
眾人回到徐府門前,牛和車都停在原地,完好無損。
徐墮:「左道長呢?」
友人甲:「走了。」
徐墮嘆氣:「哎!神仙來訪,得罪了,是我無緣,無緣呀!」
一天一蘋果~~~~~~~
上帝遠離我~~~~~~~~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3
 樓主| paullian 發表於 2007-1-26 11:53 | 只看該作者

神仙傳 許遜

三、許  遜
人物:
許  遜
吳  猛
諶  母
孽  龍
賈 玉
  
江西南昌的一條小街,正逢集市,店鋪敞開,店鋪門前的街面上,也都擺滿了賣各種物品的地攤。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許遜衣冠整潔、手拿一個亮燦燦的黃金製作的精美的燈架,站在一處地攤旁。
一位老人看到這個燈架后,非常喜愛,就問年青人:「你這枝燈架,一看就知道是黃金製成的,手工也很精巧,是一件很不錯的工藝品。不知道你要賣多少錢?」
許遜:「老伯,對不起,我這枝燈架不是拿來賣的。」
老者不由得奇怪地問道:「既然不賣,你又為什麼拿到這集市上來呢?」
許遜只得告訴他說:「不瞞老伯,這枝燈架是上一次集市時,我在一個地攤上買來的。當時這枝燈架表面包裹著一層薄薄的銹跡斑斑的鐵皮。我也以為是一枝不太值錢的鐵製品。買回家以後,我一擦拭,才露出了亮燦燦的黃金,也才知道這是一件非常珍貴的黃金製品。我自然也非常喜愛。但我也覺得於心不安。廉價佔有這樣一件珍貴的工藝品,實際上是一種欺詐行為。對賣的人來說是很不公平的。當時就是在這裡買的,所以我就拿到這裡來等原先賣給我的那個人,好物歸原主。」
老者聽后很是感慨地說:「現在是人慾橫流,世風日下。人們大都貪得無厭。像你這樣不得一分昧心錢的人實在少見。請問你怎麼稱呼?」
許遜:「你就叫我許遜吧。」
老人:「原來是許家公子,真是饒有家風。」
許遜不免有點驚奇地問道:「老伯認識家父?」
老人:「我雖然不認識,但是我和很多人一樣景仰已久了。你的祖父太醫院醫官許琰,罄其家資,賑濟災民的善舉,早已廣為流傳。你父親遷到我們南昌,也是樂善好施,聲名遠播。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你這麼年青,又已被保舉為孝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仕途實在不可限量。」
許遜若有所思地說:「現在名實不副的是大有人在。『舉孝廉,父別居』,正是一種絕妙的諷刺。我背著這孝廉的聲名,實在還覺得是一種精神負擔。深怕別人也把我看成是那種沽名釣譽的人。老子主張『恬淡為上』。只有超脫了外在的、易逝的、享樂的追求,才能保證自己的生命的自由。我平日里對道家修鍊之術十分向慕。只是未得高人指點,長進不大。」                           
老者很是感動地說:「我倒結識一位道術高明的朋友,你如果真的誠心修道我倒有心引薦。」
許遜喜出望外地說:「懇請老伯一定代為引薦。請先受我一拜。」
老者扶著許遜說:「不必如此。我實在擔待不起。我一定給你引見就是了。」
許遜又請問說:「敢問老伯尊姓大名,家住何處,我好隨時拜望。」老者說:「草野之人,何必留名。你靜候佳音就是了。你在這裡枯等恐不一定能等到燈架的賣主。不妨沿街去找一找。或許能找到賣主。」
他們道別後,許遜就沿街去尋找那位賣主去了。果然,在街的盡頭他終於找到了那個擺地攤的賣主。他對那賣主說:「這枝燈架是上次集市時我在你這兒買的。當時我們都以為是一枝普通的舊的鐵製品。我買回去后一擦拭,才露出真容,原來是黃金製成的珍貴工藝品。特拿來奉還。」
賣主十分感謝說:「這枝燈架,本是祖傳的一件物品。塵封已久。只因連年戰亂,家道中落。生活無著,我只得在這裡擺個地攤維持生計。也變賣些家傳的舊物。這麼珍貴的物品無意中失去了。要不是碰上你又怎能失而復得。真不知怎麼感謝你才好。」
許遜:「這件寶物現在能物歸原主,我也安心了。我只是把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不必言謝,不必言謝。這麼珍貴的物品能夠失而復得,我相信從此你們一定會交上好運了。」說完他一拱手,就趕緊離開了。
許遜依然象往常一樣在家研習功課。母親來到書房說:「門外有一個小道士要見你。」許遜急忙出門去見小道。他一出門,小道便問:「這位就是許孝廉了。」許遜答道:「在下正是許遜。」小道說:「小道奉師父吳猛之命,請孝廉往西山一見。」許遜轉身跟母親說了一聲「我跟小道去去就回。」就隨小道上路了。
許遜和吳猛對坐在道觀的清虛堂里。
許遜謙恭地說:「久仰師父大名,無緣得見。今日天賜良機,唯望能受業於師父門下。」
吳猛說:「我的一位朋友前日在集市上見到你。他對你的廉潔自律,倍加讚賞。又說你潛心修道,實是一個可塑之材。特地向我推薦。這才請你上山一見。我想問問你,你知書識禮,這麼年青,就被薦舉為孝廉,仕途正不可限量,為什麼卻要潛心修道呢?」
許遜說:「這正是我經常思考而又難以理清頭緒的問題。我知道按現在的『九品中正』的選拔官吏的制度規定,我既已被舉為孝廉,就遲早可以踏入仕途。但是,『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我出身微賤,談不上仕途不可限量。」
吳猛:「漢末以來連年征戰不息,仕途充滿險惡。多少才華出眾之士在皇室、豪強的混戰中死於非命。『竹林七賢』中的阮籍就有『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的感嘆。」
許遜:「『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我不能不對自己的生命、意義,重新進行思索和追求。在這幾年的修鍊中我才開始發現了生命的價值和意義,我相信潛心修道,就能開闢新的生命途徑。」
吳猛說:「老子說:『道者,萬物之注也。』道是萬物之源。人只要修道養生,安形固神,即或不能得道成仙、長生不死,也可消災滅禍。」
許遜:「正是,正是。這不僅不同於儒家一味抑制個體欲求,來換取群體的和諧的思想,更不同於只去尋找來世幸福的佛教教義。所以我覺得只有在體道中我才能找到生命的意義。」         
吳猛:「體道修道,就是要重生惡死、以生為樂。什麼是生?什麼是樂?順應自然才能生,無為無欲才是樂。」
許遜:「道主老子就說過,縱情聲色、饕餮飲食、貪圖貨賄、迷戀權勢,就會戕害人的本性,使人喪心病狂。人不能成為功名、利祿、富貴、權勢的奴隸。為個人的名利、地位而勞碌奔波,不僅沒有任何價值,而且是對人的原真本性和血肉之驅的摧殘。拋棄貧富得失的物質誘惑,排除世事貴賤毀譽的計較,淡泊寧靜,就可以體道守道。」
吳猛:「道與生相守相保,就能做到與天冥和,達到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的永恆境界。許先生在這「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飄塵」的生命脆弱的動蕩年代,對自己的生命、意義重新進行思索和追求,這是非常自然的。也只有潛心修道才能破解生命的奧妙和它的意義,並使生命得以延續。直至長生不死。但凡事欲益反損,欲先反后,精心為之而適得其反。依貧道看來,你還須經歷一段塵世的磨練才能真正一心向道,也才能修得正果。」
許遜說:「師父的這番教導,更加堅定了我修道的決心和信心。師父已是年逾九十的得道高人,弟子不過是一個尚不及而立之年的懵懂後生,師父一再以先生相稱,實在讓弟子坐立不安。敢問師父是不是還不願收下我這個弟子?是不是覺得我還不是一個誠心向道的人?」
吳猛說:「其實,稱呼並不重要。我稱你為先生只是對你的道德修養的器重。今後不管我們彼此怎麼稱呼,我都很願意和你一起坐而論道。不必拘泥那些俗套。今後你可以隨時到我這裡來,我會把我修鍊所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你。」
這次見面后,許遜就常常去西山向吳猛求教。師事唯謹。吳猛對許遜也格外優寵。敬如賓友。
一年以後許遜又來到了西山。
許遜對吳猛說:「弟子今日上山,特為一事討教。昨天得到通知,在豫章太守的竭力保舉下,晉武帝授我為旌陽縣令。經過這些年修鍊,我更加厭惡官場的污濁,本不願從命。但父母卻覺得君命難違,堅持要我赴任。君命不從,自有道理。父命卻也難違。特來向師父求教,以便決定行止。」
吳猛:「順應自然吧!只要不為權勢、金錢所累,也並不妨礙你修道得道。如果你還能把它當成是一段必經的人世的磨練,用你所學得的道法,為民造福,還會有助於你的道業。」
許遜唯唯的說:「弟子謹遵師命,暫且去旌陽赴任。我一定不會被權勢、金錢拖累。只要一旦有礙道業我就會立即回來,跟隨師父,一心修鍊。真正使生命得到升華。」
吳猛說:「行前一定要告訴我,我要親自去為你送行。」
許遜說:「行期自然要稟報師父。但弟子實在不敢勞動師父,弟子怎麼擔待得起。」
吳猛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不必介意。」
  
旌陽縣衙。許遜陪一州里來的催稅官坐在桌子旁喝茶。兩衙役站在一旁侍侯。
許遜說:「清茶一杯,不成敬意。還望大人體恤下情,一掃迎來送往的繁文縟節。以免浪費民財。」
催稅官:「好,好!公事公辦,好,好!公事公辦。你既要一掃繁文縟節,我也一掃繁文縟節。望大人按上方規定,三日內繳清一應稅款。我也好向上方交差。」
許遜說:「我剛到旌陽,還來不及深入體察民情。不過據我所見和粗粗了解,旌陽一帶,連年飢荒,老百姓大多傾家蕩產、流離失所。還望大人體恤民情,稟明上司,適當減免。至少也要寬限一些時日吧!」
催稅官:「這個嘛,你不能當家,我也不好當家。這些話還是不說也罷。你我都要照章辦事。三日後大人務必給下官一個明確的回話。否則,上司怪罪下來,就別怪我公事公辦了。再見!」
許遜:「送客!」
  
許遜吩咐兩衙役:「跟我一起到後面的園圃里去。」
許遜站在園圃中間,舉目四望,然後對兩衙役說:「你們給我把那些破磚、殘瓦、碎石,檢到一起,堆好。」
兩衙役堆好后,許遜繞了一圈,他一個馬步,抬手一指,猛喝一聲:「變」。那一堆破磚、殘瓦、碎石,立即變成了黃燦燦的金子。
許遜又吩咐兩衙役:「你們把這些金子,分散埋在土裡。然後再去傳我的話,凡是欠交賦稅的窮苦人家,每戶派一名能勞動的男人,後天一大早到縣衙前,聽候吩咐。不過剛才這埋金的事情,你們可不要聲張,不要壞了我的好事。聽明白了沒有?」
清晨,凡拖欠賦稅的貧民,齊集在縣衙門前的台階之前。
許遜:「朝廷糧稅,你們為什麼不繳納?」
一貧民高聲告說:「輸納國稅,是我們應盡的義務。只是連年飢荒,實在繳納不起。」
許遜:「既然如此,我要罰你們在縣衙後園,開鑿池塘,以工抵賦。如另有所得,即來完稅。」
眾皆大喜,紛紛到后圃去開鑿池塘。也都檢到了黃金,並繳清了全部欠稅。
一貧民繳清賦稅後又央求許遜:「大人就是活神仙。旌陽一帶,連年飢荒,瘟疫流行,死者無數。還望再施恩典,救苦救難。百姓會感恩不盡。」
許遜當即用黃紙畫下符咒,分發給貧民。並交代他們:「你們回去后,把這符咒燒成灰,用水化開后喝下,有病可以治病,無病可以防病。」
旌陽縣民眾自願捐資建起了一坐許遜廟。廟裡天井正中立著一塊石碑,碑上鐫刻著一首詩:「符贈百姓驅痼疾,金埋縣圃起民窮;縣君德澤永世在,廟祀巍巍報厥功。」
縣尉來到許遜的書房,稟告:「頃接上司急件,著令火速徵集壯丁千名,五日後即往漢州報到。特來請大人示下。」
許遜:「烽煙又起,生靈塗炭。我無力挽狂瀾於既倒,只能掛冠辭職,以求自全了。這件事怎麼辦,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許遜解官東歸時,百姓扳轅卧轍而留,泣聲震天。
許遜也泣下說:「我不是忍心捨棄大家。只是因為天下不久就又要大亂。古話說,君子有道則見,無道則隱。為了保全自己,免得沾上一身血腥,不得已才辭官而去。萬望諸位善自保重!」
許遜回到南昌后不幾天,南昌連續幾天大雨。贛江洪水陡漲,水漫城池。
許遜和父母坐在廳堂里,望著天井直下的大雨,說:「這雨下得真大,再不停,江邊的老百姓就真要遭殃了。」許父:「你到旌陽去后,這裡就常鬧水災。聽人傳說,這是一條孽龍在作怪。老百姓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官府也不聞不問。幸好我們這裡離江邊還比較遠,水一時還進不了屋。它還要這麼鬧下去,我們這裡也難保了。」
許遜:「有這等事情?我倒要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遜帶上寶劍來到江邊一望,只見沿江民宅都浸泡在水中。江水一片污濁,水天相連,江面時不時飄過幾具屍體和一些雜物。忽然他看見一條蛟龍在江心翻騰。龍尾一掃,風雨大作;龍身一擺,水浪滔天。許遜抽出寶劍,騰身而起,直飛江心。一劍揮下,直指龍尾。龍尾一收,潛入水底,風雨頓消;又一劍揮去,直砍龍頭。龍頭一縮,不見蹤影,風浪漸平。許遜不見了龍影,只得望水興嘆,無功而返。
  
幾天後,許遜往西山拜望吳猛。他們互相寒喧了一陣。
許遜:「弟子辭官東歸不幾天,就親見江西近來有孽龍為害。這孽龍神通廣大。龍尾一掃,風雨大作;龍身一擺,洪水遍地。日前弟子也曾與他鬥法,消除了孽龍掀起的風雨,把洪水推平,卻無法找到它的蹤影,不能根除。它就還會危害一方。弟子今日上山,一是久別後特來拜望。二是來求破除孽龍的良策。」
吳猛:「孽龍久為民害,小老素有翦除之心。但恨道法未高,不能取勝。我近日聞得鎮江府丹陽縣,黃堂觀女道諶母,深通道術。我們正好一起去拜師求道。然後除此妖物。」
吳猛與許遜同到黃堂,謁見諶母。
諶母:「二公何人?到此有何見諭?」
許遜:「弟子許遜、吳猛,今因江西有一孽龍,為害生靈,我們兩人有心殄滅,只因法術尚欠,不能如願。久聞尊母道傳無極,法演先天,逕來懇求,萬望指示仙訣,為民除害。」言訖,拜伏於地。
諶母:「二公請起。君等乃夙稟奇骨,已然名在天府。為民除害,志願可嘉。我當把金丹寶鑑、銅符鐵劵,以及飛步斬邪之法,傳授於許君。」
於是選擇吉日,依科設儀,付出銅符鐵劵、金丹寶鑑,還有飛步斬邪之法,傳授給許遜。
傳道已畢,將欲辭歸時,諶母又對吳猛說:「君曾為許君之師,今傳諸法於許君,你可反過來再以許君為師。師徒關係不可過分拘泥。今日為師,明日也可為徒,互相提攜,互為因果,才可以生生不息。」
  
許遜、吳猛剛回到南昌。弟子就來稟報:「孽龍又在腥風襲人」。許遜:「正好,讓我們去見見它。」孽龍見許遜、吳猛到來,就又統集蛟黨,湧起十數丈水頭。許遜急將手中寶劍望空書符一道,叫道:「水伯,急急收水。」水伯應聲而至道:「常言潑水難收,且從容些!」許遜喝道:「損壞了居民屋宇田禾,唯你是問!」水伯:「不敢怠慢。」須臾間將水收了,依舊是平洋陸地。
許遜提著寶劍逕斬孽龍。那孽龍變作一個夜叉,持鎗相迎。劍砍鎗迎。劍砍霜光噴烈火,鎗迎銳氣迸愁雲。孽龍的蛟黨一齊前來助戰,並弄出一陣怪沙,飛沙大作,白茫茫一片,要把許遜的雙眼蒙蔽。許遜吹了一口仙氣,化作一陣雄風,將沙刮轉。
吳猛站在高阜之上,見狀,便運取掌心蠻雷,望空打去。那些孽群,聞得這個法雷,具有驚天動地之聲,倒海震山之勢,嚇得四散躲避。
許遜那兩口寶劍,更是寒光閃閃,孽龍抵當不住,就收了夜叉之形,潛蹤遁走。許、吳追殺蛟黨,蛟黨四散逃去。許遜說:「此處孽龍久居,恐有沉沒之患。待我砍取大杉樹一根,楔入南昌城南,以為鎮壓。」
孽龍遁逃后,化為一青年美男子,來到長沙府。求見刺史賈玉。
賈玉:「先生何人?」
孽龍:「小人姓慎名郎,金陵人士。自幼頗通經典,不意仕途淹滯,莫能上達,今作南北經商之客。因往廣南販貨,得明珠數斛,特來獻與使君,伏望笑留!」
賈玉:「此寶乃先生心力所求,況你我萍水相逢,豈敢受此厚賜。」
孽龍:「這明珠對一般民眾也無處作用,大人收下才是適得其主。請大人務必賞光收下。」
賈玉:「盛情難卻。我就只好收下了。我無以為報,就請慎郎在府中小住幾日,也好略盡地主之誼。」
數日後,賈玉對慎郎說:「這幾日里,我看慎郎禮貌謙恭,丰姿美麗,琴棋書畫,件件皆能,弓矢干戈,般般慣熟。家有小女,尚未婚配。我意欲招你為婿,不知意下如何?」
慎郎:「承蒙雅愛,受寵若驚。敢不從命。」說完便鞠躬致謝。
賈玉:「既如此,待我選擇吉日,與你完婚。」
三年後,慎郎拜見岳丈后說:「現下春風和暖,正宜出外經商,特來拜辭岳丈。三年來,小婿每逢春夏都外出經商,雖說是奇珍異寶,滿載而歸,但家中諸事,更又有三個小孩,總有煩岳丈照應。婿常常自感不安,也滿懷感激。」
賈玉:「賢婿放心前去,不必多慮。唯望及早滿載而歸。」
  
許遜在家中對甘戰、施岑兩個徒弟說:「今日定有貴客來訪。你們都留心了。」
許遜的話剛完,就有門人來報:「有一青年子弟,丰姿美貌,衣冠俊偉。在外求見。」
許遜:「帶他進來。」
客人進來后,許遜就問:「先生是何處人?」
客人:「小生姓慎名郎,金陵人士。久聞賢公有斡旋天地之手,懾服孽龍之功,海內不二,寰中寡雙。小生特來過訪,欲求一睹尊容,別無他意。」
許遜:「孽龍未除,徒負虛名,可愧!可愧!」
孽龍:「既已一睹尊容,心愿已了。告辭了。」
許遜送別後,甘、施二弟子即問道:「剛才這個人,是什麼人?」
許遜:「這就是那個孽龍。它變化而來,就是要探我們的虛實。以報當年追殺之仇。它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它是有來無回了。」
甘、施:「怎麼知道他就是孽龍?」
許遜:「我看它妖氣尚在,腥風襲人,也就知道了。」
甘、施:「既然知道他就是我們尋找了三年,都杳無蹤跡,今天它自己送上門來,正好把它擒拿誅鋤,為什麼讓它走了呢?」
許遜:「我幾次擒拿,都被它變化后,逃掉了。現在我假裝沒有識破它,讓它不大提防,或許就更好擒拿了。」
施、甘:「不知道它現在逃到那裡去了?我們願去把它殺了。」
許遜:「它正在江邊,化作一頭黃牛,悠然自得地躺在沙灘上。我現在化作一頭黑牛,去跟它相鬥。你們兩個人可提寶劍,暗地裡看著,等黃牛精疲力倦的時候,你們就拔劍去誅殺它。」
許遜化作一頭黑牛到沙灘上與黃牛相鬥。甘、施二人躡跡而至,見黃牛漸漸力倦,施岑用劍一揮,正中黃牛左股。甘戰亦揮起寶劍斬掉了黃牛的一隻角。黃牛狂奔到城南的一口井旁,很快就跳到井裡去了。許遜等三人也先後緊跟著跳入井裡。井上雖然狹小,到了井下一看,卻見一個孔接著一個孔,一個洞連著一個洞。他們轉彎抹角地前行。終於到了一個井口。出來后一看,許遜說:「終於找到了它的巢穴了。」
孽龍出井后,仍變為慎郎,回到賈玉府中。
賈玉:「賢婿怎麼會如此狼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慎郎:「這次出去生意做得很好,不料回至半途,迂上了強盜,資財盡劫,還被砍傷左額左股。好不容易才逃得性命。現在還疼痛難忍。」
賈玉:「快快回房休息。我立即命家僮去請醫士來療治。」
  
許遜扮作醫士,甘、施二人扮作徒弟跟隨。賈府僮僕見了,便請了去。到了賈府相見禮畢。
賈玉:「我的女婿在外經商,被強盜砍傷左額左股。先生有何妙法,可以治好?如能治好,某當重謝。」
許遜:「寶劍所傷,我正有妙法,可手到即愈。請貴婿出來我好為它治傷。」
賈玉即命僮僕:「快去請姑爺出來治傷。」
孽龍卧於房中。
僮僕:「醫士已到。老爺請姑爺到客廳去療傷。」
孽龍:「醫士就一個人嗎?」
僮僕:「還有兩個徒弟。」
櫱龍一聽疑是許遜,不願起身。其妻賈氏催促說:「醫士已來,你為什麼還不去療傷?」
孽龍:「你不懂得,只怕醫得好我的是這個醫士,醫得不好的也是這個醫士。」
  
賈玉親自來到房中,許遜也跟在後面進了房間。
許遜一見,厲聲喝道:「孽畜還想逃么?」
許遜取出寶鑑一照,孽龍立即露出本形,婉蜒逃至堂下。許遜隨後拋出一張法網,把孽龍活活套牢,甘、施二徒立即上來把孽龍擒住。
許遜返身來到房中,取出一瓶法水,噴射到孽龍三子身上,三子都化成了小蛟。許遜拔劍一一誅殺了。賈玉見狀大驚。
許遜:「慎郎,其實是孽龍變化成的人形。它騙你,成了你的女婿。我是豫章許遜,追尋它多年,今天才把它擒住了,露出了它的本形。你女兒跟它三年,也變成了蛟,理應受我一劍。」
賈玉:「我的女兒被孽龍所害,並不是她自己的罪過。還望能可憐她,饒她一命!」
許遜:「既是使君求請,就饒她一死。我這裡有符神一張,使君給她喝下,她就不會再變成蛟龍了。」
許遜四下環顧后對賈玉說:「凡是蛟精居住過的地方,它的地下都是水。我看你的住宅的土地已不足一尺了。下面都是水泉。你趕快遷移,否則就會沉沒了。」
不幾日,賈府果然沉陷為淵潭,深不可測。
  
施岑從法網中取出孽龍,欲揮劍斬去。許迅當即加以制止。
許遜:「此孽殺之甚易擒之甚難。我想江西是一塊浮地,下面到處是蛟穴。城南有一口井,井深無底。而且這口井與江水同消長,不如鎖它回歸。我再以鐵樹鎮壓在井中,系這個孽畜在鐵樹上,以示儆介。使後世蛟精見到這個畜生所遭到的磨難,或有警惕,不敢為害。」
甘戰、施岑都說:「好!」於是鎖了孽龍,逕回南昌。
許遜驅使神兵,鑄鐵為樹,置在城南井中。下用鐵索鉤鎖,牢系孽龍在鐵樹旁。又留記曰:「鐵樹鎮洪州,萬年永不休!」後人在鐵柱旁建造道觀,名為「鐵柱觀」。
許遜功德圓滿后不久,就飛升成仙了。他家裡的親屬和至友共有四十二人,還有他家的住宅以及全部家當都一起跟他飛升了。不過有一隻石盒子、一隻葯臼、一具車軸,還有一襲許遜用過的錦帳,又從雲際落回地面,好象要給世人留一些紀念。當地人特地在南昌城外的西山上建造了一坐道觀,收藏這些物件。因為那錦帳特惹人喜愛,所以就把道觀定名為「游帷觀」。
一天一蘋果~~~~~~~
上帝遠離我~~~~~~~~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170

主題

1364

帖子

753

積分

貝殼網友六級

初過語言關(三級)

Rank: 3Rank: 3

積分
753
4
冷不丁 發表於 2007-1-27 05:21 | 只看該作者

YY小說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5
 樓主| paullian 發表於 2007-1-27 10:44 | 只看該作者
555。冷斑竹。不能這麼說滴。。。。。
。。。如果這麼說。聖經不也時YY嗎???聖經YY的程度更高呢。。。。。

。。。。偶最喜歡看三國里左慈戲弄曹操了。
一天一蘋果~~~~~~~
上帝遠離我~~~~~~~~
回復 支持 反對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關於本站 | 隱私權政策 | 免責條款 | 版權聲明 | 聯絡我們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華人中文門戶:倍可親 (http://big5.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統基於 Discuz! X3.1 商業版 優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本站時間採用京港台時間 GMT+8, 2025-8-15 17:39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