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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兒童節,不要忘記生活在貧困地區的孩子![/CENTER]
2006/06/01
作者:曾璜
SYRACUSE大學傳播攝影碩士,圖片編輯,攝影師,攝影活動策劃人,出版有中國第一本拍自國外熱點戰地的個人新聞攝影作品集《波黑:戰火浮生》(1995年),主編中國第一本《圖片編輯手冊》(2003年),為北京電影學院撰寫教科書《報道攝影》..

雲南,1995. 九歲的黃香菜是家裡的勞動力,因為需要照顧小弟弟,常常不能正常到學上學.曾璜攝。

雲南,1995。在中緬邊境勞作的兒童。在貧困地區,許多孩子雖小,但已誠然是家裡不可或缺的勞動力。曾璜攝。

雲南,1995。幸運得以上學的男生們,將自己砍來的柴火交到學校作為伙食費。曾璜攝。

廣西,2002年。曾璜攝

廣西,2002。
這些幸運得以上學的女童從家到學校常常需要走上幾個小時的山路,她們就住宿在教室的閣樓上,自己做飯(下圖)曾璜攝。

廣西,2002。曾璜攝

廣西,2002。上學路上.曾璜攝
[B][CENTER]為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拍照 [/CENTER] [/B]
1995年,我剛轉入新/華社中國特稿社工作就接到一個任務,去爭取為聯合國兒兒童基金(UNICEF)拍照。當時,聯合國兒基會希望到國際上為中國貧困地區的兒童爭取到更多的資金,要派遣攝影師去拍攝反映邊遠貧困地區兒童生存狀況的照片,在聯合國紐約總部1996-2000資金分配會議上放映。
中國方面希望這項任務由中國攝影師來承擔,並希望新華社承擔起這項任務。那時,我剛完成「離家的孩子」的拍攝,這組流浪北京的孩子的圖片故事以其西方化影像敘事方式,加之我國外系統報道攝影教育的經歷和為國外媒體工作的背景,使兒基會的新聞官員認可了中國攝影師,使新華社超越國外的競爭者,獲得了為聯合國拍攝的機會。
這次任務完成,我的單位中國特稿社也贏得了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信任,成為了它在中國的合作夥伴。這個工作一干就是十多年。這些年,我去過寧夏、甘肅、雲南、山西、陝西、新疆、廣西、河北、安徽、四川等省份的幾十個國家貧困縣,常常在路途中飛機火車汽車地奔波了好幾天,只是為了2-3個小時的拍攝機會,有一次在中緬邊界上,北京212吉普車是在沒有路的斜坡上開上苗寨的。
也許有人說,這些照片拍攝的是中國的陰暗面。但是,在中國還不富裕的現在,在中國兒童獲贈率仍低於我們周遍國家的情況下,能為生活在貧困地區兒童從國際上獲取成百上千萬美圓的援助,儘快改變他們的生存狀況是更務實更重要的考慮。實際上,這些照片的用途也有二方面,一是為申請資金分配時使用,二是向捐款人報告項目實施中資金使用情況和效果。只有當這些孩子的生存狀況得到了改變才可以說我們建設了社會主義新農村。
東奔西跑的結果就是這些照片為國內外媒體大量採用,幫助兒基會從國外為中國的兒童獲取資助,也為我自己贏得了機會。2003年,國際上創辦最早目前也是最大的國際攝影節法國阿爾勒國際攝影節邀請我在它們舉辦的「中國之夜」放映了這些年我拍攝的生活在貧困地區孩子的圖片故事。

河南, 2004年.
某艾滋病村的一位孩子把玩著一隻用過的安全套。當年國家開始向當地的艾滋病人免費發放安全套. 曾璜攝

貴州, 2004.
四歲小明的養父曾是當地富甲一方的煤礦主,治療因燃煤砷超標導致的癌症使他家一貧如洗。中國農村普遍缺乏社會保障體系,出現了許多因病致貧,因病返貧的家庭。曾璜攝。

廣西,2000年。在戒毒所接受治療年僅十三歲的孩子ZZN.曾璜攝。

貴州,2004。為爺爺送葬歸來的孩子。爺爺死於燃煤砷中毒致癌。

山西,2003年。伸出手掌上的皮膚角化表明這些孩子因飲用水砷超標而中毒,他們都將因此導致智力發育受阻,有些人還將因此致癌。曾璜攝。
一位報刊的攝影總監給我留言中表達了作為媒體從業人員的無奈,因為不能讓這些報道見版.
我以為作為一位攝影師,不能改變這些失職,但終究我們記錄下了這些失職,也感謝互聯網記錄下這些報紙老總們的失職...

四川, 2005年.
28歲的雲南姑娘QLY被"介紹"了二次, 第一次是嫁到四川, 第二次是嫁到河南. 與二個丈夫共育有三個兒女, 採訪中可以感到兩邊的孩子都牽著她的心. 曾璜攝.
四川, 2005. 雲南姑娘YSJ被"介紹"到四川已經十多年了, 與丈夫育有二個孩子. 她赤著腳,背著一袋袋比她還重的的玉米,氣喘地往返于山嶴中的小家和山頂的曬場, "好累哦",她說. 曾璜攝

2006年4月1日, 星期六, 晴, 在父母的陪伴下來到蘭州市中心東方紅廣場上嬉戲玩耍的孩子. 曾璜攝

2006年3月29日, 蘭州市郊距東方紅廣場20里路崖頭村學前班的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老鷹捉小雞". 曾璜攝

距蘭州市約100公里的某小學三年級的學生在尚未平整的操場上上體育課. 曾璜攝於2005年10月。
[B]20里路有多長?
文:白旭
20里路, 是從蘭州市郊崖頭村到市中心東方紅廣場的距離。
20里路究竟有多長?
開寶馬的人說: 那是十多分鐘的事
騎自行車的人說: 不到一個小時怎麼也騎到了
可是就有這樣一群人, 這段距離他們可能用一生也走不完.這段路上, 他們一直在走著, 一代又一代.
我最喜歡看農村孩子的眼睛, 漂亮不漂亮都是純凈的, 閃爍著對美好生活的渴望.
他們有著樸實的夢想.
「我想當醫生, 那樣村裡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得病了,」 一個山西夏縣的8歲的孩子紅著臉說. 他的村子里有150多人由於賣血感染了艾滋病.
「我想當歌星, 像 『彝人製造』 那樣讓大家都認識我們的民族,」 一個雲南納西族四年級的男孩子大聲說. 他很喜歡唱歌, 嗓音很洪亮.
「我想當老師, 像梁阿姨那樣的老師,」 一個河南新鄭的女孩說. 她很漂亮, 梳著烏黑的馬尾辮. 家庭的不幸使她打工流浪到鄭州, 是梁老師所在的救助中心收留了她.
我最害怕看農村老人的眼睛, 渾濁不渾濁都是滄桑的, 包含了太多對生活的無奈.
那個五十歲的東北農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患子宮肌瘤的, 因為她一直沒錢去醫院看病, 儘管從2000年她就開始便血. 她的兒子在讀書, 丈夫有精神病, 她是家裡唯一的勞動力. 她家一年的收入是1000 元, 而做手術光是輸血住院和藥物的費用就要6000 多元.
那位六十多歲的甘肅老人每天要喝濃茶吃含有咖啡因的止疼片, 這樣他才有精神從早上7點在地里幹活干到晚上7點. 他家裡一共9口人, 上有八十多的老母親下有一歲多的小孫子, 四代同堂, 而維繫他們生活的僅僅是3畝貧瘠的土地.
那個傣族男人很沉默, 他已經習慣了在人前掩飾自己的痛苦. 他家住在自然保護區邊上, 辛辛苦苦種下的玉米成了大象的口糧不算, 半年前, 他的老母親在自家的玉米地里被野象踩死了.
我們常常驕傲地宣稱:我們是以世界百分之七的耕地,養活了世界上百分之二十一的人口. 我們卻忽略了,在這百分之七的土地上被曬的黝黑的流著汗的農民, 做出了的犧牲.
大多數我見過的農村人都希望, 自己或孩子能到城裡去生活. 而打工, 是他們進城的最普遍的一種方式. 我不禁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張照片: 一個農村婦女背著孩子, 給一個城裡的孩子擦鞋.
《大國寡民》的作者盧躍剛說: 嚴重的問題不是教育農民,而是教育城裡人。
套用一下美國著名黑人領袖馬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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