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笑看體壇美人遠行

諸宸走了，去了她丈夫所在的那個國度，從此成了一名「卡達人」。不過，這一消息並未激起太大的動靜，而12年前的「小山智麗」風波，卻曾觸動了多少人的神經。體育、婚姻、國籍，當它們夾雜在一起並直接用道德的名義必須人們作出回答時，如今的國人似乎顯得寬容平和很多。從何智麗到諸宸，她們的不同遭遇，或者也是這個國家與國民的心態變化之路。

諸宸考驗國人神經

諸宸渴望的生活，和任何普通一個女人沒什麼區別。但就因為她是國內第一個集少年、青年和成年世界冠軍於一身的優秀棋手。她的人生理想實現起來，關注度比常人大一些。在改國籍一事通過網路傳遍全國后，諸宸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傳聞：諸宸為錢換國籍

網上出現了一些對諸宸很不利的評價，尤其是說諸宸是拿了卡達錢才要轉國籍，這些傳聞對諸宸和她的家人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回應：我不是為了錢
   
對媒體熱炒「諸宸改籍」一事，諸宸的姐姐諸震表示，雖然當初在諸宸嫁給穆哈默德時家裡人也曾經反對過，但看到諸宸6年來兩地分居的辛苦，也認為讓諸宸改到卡達國籍對於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果。「我們家裡人現在全力支持她，她從12歲起，漂泊了18年，現在30歲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應該安定下來了。」

　　這兩天，媒體上對於諸宸包容者有之，譴責者有之，諸震表示：「我們也在網上看到一些對諸宸很不公平的評價，全家人都很生氣，尤其是那些說諸宸是拿了卡達錢才要轉國籍的報道。這些事，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就能夠寫出來呢。實際我在事前也跟諸宸說過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感覺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現在看來幸虧她沒有（代表卡達）去參加世錦賽，不然還不被口水淹死。現在真怕她在亞運會上拿到金牌。」

　　「她頭上的光環就是像是孫悟空的緊箍咒一樣。」在看到網上各種對於諸宸的評價后，諸震無奈地說。諸宸的母親雙目幾近失明，目前正在諸宸的陪伴下在上海看病。由於醫生囑咐，諸宸的媽媽目前情緒不宜激動，因此，諸宸姐妹倆都沒有將媒體熱炒的事告訴母親。「我們家諸宸是個非常單純的女孩，在出了這個事之後，雖然心裡很難受，但她都憋在心裡。昨晚我跟她通電話時，我就讓她別去看網上的那些消息，讓她快去睡覺，但她又怎麼睡得著呢，最後我們一直聊到很晚。」

　　採訪最後，諸震通過競報表示出諸宸家人的心聲：「她想要結束這種兩地分居生活唯一的辦法，就是兩人中有一個讓步。她曾試圖讓老公過來，也在上海買房子。她想盡了一切辦法，但最終這個辦法無法實現。最終她只好自己退了一步，同意跟老公去卡達。她真的努力了，希望國內媒體和那些曾經愛過諸宸的人能夠理解她。」

　　諸宸：我不想依靠老公

　　近日，諸宸已由卡達回到上海，本來家裡的事就已經讓諸宸心煩意亂，沒想到，突然媒體又對她欲代表卡達出戰亞運會一事熱炒，各種不順心的事交織在一起，短短的幾天，諸宸已經哭了兩次。

　　在看到一夜之間，各媒體鋪天蓋地的轟炸自己「改變國籍一事」，諸宸表示：「我不否認將來有換國籍的可能性，但是我這次不換國籍，而是代表卡達棋協參賽，這是兩碼事。有很多報道出來，一開始我沒有去看，但不斷有記者打電話問我怎麼想的，問題也很尖銳。」

　　諸宸說：「我放棄參加世錦賽，完全就是為了大家的感受，因為按規定，我是具備代表卡達參加世錦賽資格的。我嫁了一個外國人，需要換協會，會對大家產生一種衝擊，我也沒有辦法，我的選擇餘地已經很小了，等了那麼長時間，其實也是挺難的。」

　　目前對於「諸宸事件」的焦點是集中在她將代表卡達參加多哈亞運會，諸宸說：「我應該是會代表卡達參加亞運會吧，但這並不是媒體上炒作的那樣，說我是因為經濟問題，我老公在卡達生活比較富有，但我希望自己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人，不想依靠老公生活。如果我不下棋，我到那邊只能當一個家庭婦女，對我來說會很痛苦。」
說我是因為經濟問題，我老公在卡達生活比較富有，但我希望自己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人，不想依靠老公生活。如果我不下棋，我到那邊只能當一個家庭婦女，對我來說會很痛苦。


質疑：女將外嫁是國有資產流失

以前每逢運動員外遷時都會有這種聲音，而在諸宸事件中，這一聲音尤其強勁，稱國家培養運動員花費巨大，直接放行有損公共利益。

回應：離開不是什麼背棄

她是舉國體制下培養出來的世界冠軍，但也為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贏得了不少榮譽。作為一名征戰多年的女棋手，選擇與外國人結婚是她的自由，有意代表該國參加一些國際性的賽事，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年歲見長的她，有權為家庭和將來考慮。

電話那頭的棋后諸宸顯得很疲憊，如果不是語調中偶爾還夾雜著笑聲，很容易讓人覺得她幾乎要被最近的媒體攻勢壓倒了。自從她要更換國籍的報道出來后，短短一兩天之內，數不清多少家媒體跟進，她一時有猝不及防之感。僅僅是電話，就已讓她應接不暇，說到後來，聲音都有些低沉沙啞。

　　諸宸目前在上海，陪她的媽媽看病。此時她的丈夫、國象特級大師穆罕默德還在卡達，他們的孩子諸墨則在諸宸的老家溫州。這樣的生活，她說她已過了六年。

　　轉眼，諸宸和穆罕默德結婚已有六年。

　　有關諸宸要改籍的報道因於在俄羅斯舉行的國際象棋世錦賽，諸宸本來有資格參賽的，賽場內也安排有她的位置，她的名字邊上放著一面中國國旗，但諸宸沒有出現，敏感的媒體由此將諸宸要改籍一事暴露出來。其實，這件事已經運作很久，只是棋界出於對諸宸的愛護，一直沒有透露出來。

　　改籍這件事很敏感。有說法是諸宸出於經濟上的考慮準備改籍，但不管怎樣，棋后諸宸將代表卡達參加國際比賽即將成為事實，謝軍、許昱華等中國棋手以後很可能在世界性比賽中遭遇諸宸，2006年多哈亞運會已將國際象棋列為正式項目，在女子個人冠軍爭奪中，諸宸將不可避免地成為中國棋手的勁敵，這樣的事實對於很多人來說，似乎很難接受。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國際象棋這項運動能有更大的影響力。

　　諸宸：首先申明一下，我這次要求更換的是我隸屬的國際象棋協會組織，不是國籍，但以後我不能排除更改國籍的可能。我和穆罕默德已經結婚六年，六年來我們一直處於分居狀態，有了孩子后，多數時候我們處於三地分居狀態。我在國內外參加比賽，他在卡達，孩子在溫州，這種生活狀態一年可以，兩年還能堅持，三年呢，四年呢，可我們已經六年了。作為棋手，我們常年漂泊在外，很渴望有美滿幸福的家庭生活，特別是年輕的時候我覺得國際象棋最重要，結婚後，特別是有了孩子后，我感覺家庭更重要，有了小孩，應該給小孩愛心，只有家庭安穩了，國際象棋才會下得更好。

　　好幾年了，我一直想結束這種分居狀態，享受一下家庭，享受天倫之樂，但我一直在猶豫，我也不能不猶豫，在做出更換協會的決定前後，我非常痛苦，如果在這件事上我很超脫的話，那我在幾年前就該做出決定了，但直到現在，我還是在為這件事痛苦著。

　　我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讓穆罕默德來中國的問題，但國內競爭這麼激烈，生存空間又不是很大，以他的水平，還有他在卡達的收入及地位，要他放棄來中國都不是很現實，所以還是只有我去卡達，但我去那裡，如果放棄國際象棋，做一個普通家庭主婦的話，我就絕對不能接受的，我不能放棄國際象棋，我不能沒有比賽。在這樣的現實情況下，我只有改變我所屬的協會這條路了。

　　有人說到錢的問題。我不否認，代表卡達參加國際比賽，收入、待遇都會提高很多，但這不是我要改變協會的最大目的，穆罕默德家裡條件很優裕，我的各種收入也不低，如果在國內，我同樣能生活得很好，如果僅僅因為錢而改變協會，那我幾年前就會那樣去做了。

　　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多哈亞運會已將國際象棋列為正式比賽項目，客觀地說，如果我沒有和穆罕默德結婚，卡達會不會將國際象棋設為比賽項目確實很難講，兩年前他們找到我，表示過希望我能代表卡達參加亞運會的意思，我對這件事也一直很猶豫，後來我去問我的老師徐俊，他對我說，如果國際象棋現在像足球那樣流行，就無所謂進不進亞運會的問題，現在卡達願意將國際象棋設為正式運動項目，是對國際象棋這項運動的扶持，如果你不能參加比賽的話，國際象棋極可能不會出現在多哈亞運會上。經過考慮，我決定代表卡達參加亞運會，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國際象棋這項運動能有更大的影響力。

　　諸宸很想能像法國美女棋手斯科里普琴科那樣擁有法國和摩爾多瓦兩個國家的國籍，但中國不允許雙重國籍。這就註定了諸宸只能做出選擇，首先是轉會問題，而後又是國籍問題。

　　諸宸：2002年我參加奧賽后一直沒有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比賽，按照國際棋聯「一年內不能代表兩個協會參加比賽」的規定，我已經可以代表卡達參加今年的世錦賽了。國際棋聯規定，一個協會向另一個協會申請，三個月之內不可以代表，三個月後自動轉會，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居住權的問題，我已不存在這個問題。我提出申請的是今年一月份，兩個月應該有，國際棋聯已經批了，這次有很多人申請，國際棋聯批了，世錦賽本來我可以參賽，我也很想參加，準備了好長時間，狀態也不錯，但後來想想還是放棄了。我這樣做也是給大家一個緩衝期，給大家一個心理準備。

　　我提出申請的時候，王汝南院長和葉江川老師都表示能理解，同意放行，但我的工作關係又在浙江省，給省體育局打報告時，省里不是很清楚國際棋聯的規定，表示反對，為這事我很傷心，哭了一整天，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理解呢？事實上我尊重他們才去打報告，根據國際棋聯的規定，我根本不用通過浙江方面同意的。

　　這一屆奧賽(註：國際象棋奧林匹克團體賽，兩年一屆)，王汝南院長和葉江川老師都作過我的工作，但我如果參加了，那些問題如何解決？我不止一次想過，我要是能擁有雙重國籍就好了。

　　看到網上為我這件事組織的調查結果，我真的很感動，這麼多人對我的行為表示理解(註：截至3月15日零時為止，共有26416人參加投票，表示「只是個人選擇而已，隨她去吧」佔56.02%，共14799人；表示「不能理解，諸宸不該這樣做」的佔31%，共有8190人；表示「諸宸這樣做可能有更多的原因」的佔10.42%，共有2752人；表示「搞不清楚，不好說」的佔2.56%，共有675人)，我將來即使代表卡達取得了成績，我還是一個中國女人；現在中國女子國際象棋正在進行新老更替，這一屆奧賽，十幾歲的年輕棋手都打出來了，不也是一件挺好的事嗎？

　　我這件事出來后，遇到的反應之大我自己都沒想到，有那麼多的報道，我一開始也沒看，但不斷有記者打電話問我怎麼想的，有的問題很尖銳，站在不同立場說不同的話，可以理解，有的可能過激，有的是則純粹是湊熱鬧。我挺難過，這個時候我很難過，跟誰說去？但我想大家知道來龍去脈后，就知道我沒有太多的選擇。

　　不少人問過我將來在國際賽場面對中國棋手時是不是很尷尬的問題，我想說的是，比賽就是比賽，但在心裡，中國就是我的媽媽，卡達是我的公婆。我自己的媽媽還在國內，我還要經常回來看她，說不定以後退役了，我還會回到國內來任教，穆罕默德也很喜歡中國。我現在的離開不是什麼背棄，而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棋后諸宸註定將不會代表中國隊參賽了，但在她和謝軍這輩棋手身後，趙雪、瀋陽、侯逸凡等年輕女棋手已經崛起，諸宸將在另一個遙遠的地方繼續著她的國際象棋事業，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也是國際象棋事業的傳播者。


擔憂：精英換國籍有傷民族感情

    在改換國籍一事曝光后，不少反對者提出的一條重要理由是諸宸此去，等於把我們的民族驕傲拱手送人，這實在有傷民族感情。  
   
回應：請摘下「有色眼鏡」
   
我們不難發現，國內某些所謂的「愛國論」竟是唯歐美中心論，而對於遠渡歐美者，大家就心態平衡，甚至引以為榮，他們針對的更多是代表非歐美國家的運動員，這種戴著「有色眼鏡」的雙重標準對所有「海外兵團」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目前，對諸宸更換門庭的看法和意見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對諸宸嗤之以鼻，不
能容忍她的「不愛國」行為，甚至有的網民上綱上線，認為諸宸是「何智麗第二」；另一類則更多從人性和人情的關懷角度出發，對諸宸的選擇予以理解。

　　其實，中國運動員不乏遠走（嫁）他鄉、更改國籍甚至回過頭來與中國隊為「敵」的例子，他們也因此被冠以「海外兵團」的稱號。最典型的小山智麗自不在話下，鮮為人知的是原中國女壘隊隊長任彥麗在加入日本國籍后更名為宇津木麗華，在悉尼奧運會為日本女壘奪得銀牌立下了汗馬功勞。最令人震撼的是，在雅典奧運會上，日本女壘正是憑藉著宇津木麗華的絕殺將中國女壘踢出決賽。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國人也越來越寬容，當時被認為「十惡不赦」的小山智麗在與日本丈夫離婚重回上海后，也得到了國人的原諒和理解。

　　在國人越來越寬容的情況下，已經兩年沒有下棋的諸宸想代表卡達隊參賽卻引起了軒然大波，這的確讓人感到有些異樣。早在十多年前，昔日的廣東國手彭肇勤遠嫁荷蘭，代表荷蘭隊征戰棋壇，國內對此幾乎沒有任何非議。原中國體操隊鞍馬名將李東華因在北京邂逅一名來華旅遊的瑞士姑娘而墜入情網，經過千辛萬苦，他最終離開祖國，成為了瑞士公民，並在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上為瑞士隊奪得了歷史上第一枚奧運會體操金牌，從而成為了瑞士「國寶」，國人不僅沒有因此而斥責李東華「叛國」，反而引以為傲，李東華回國省親時受到的尊重和待遇遠遠超過他原來在國內的程度。

　　由此，我們不難發現，國內某些所謂的「愛國論」竟是唯歐美中心論，而對於遠渡歐美者，大家就心態平衡，甚至引以為榮，他們針對的更多是代表非歐美國家的運動員，這種戴著「有色眼鏡」的雙重標準對所有「海外兵團」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諸宸對國內輿論的強烈反響多少有點準備不足，她甚至公開表示，如果她的選擇傷害了大家的感情，那她為她的選擇道歉。但是，筆者認為，要道歉的不應該是諸宸，而是那些戴有「有色眼鏡」的人。


塵埃落定：高調放行體現社會進步

    浙江省體育局局長李雲林說：「我們不是不同意，而是捨不得。從感情上，我們希望她留下代表中國參加亞運會。但跟她見面后，也特別理解她長期分居的困難。」3月21日，浙江省體育局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同意諸宸把在浙江省內的協會註冊資格轉到卡達。
因改國籍而處於輿論風口浪尖的棋后諸宸，昨天現身杭城。在得到浙江省體育局的放行許可后，諸宸轉協會一事再無障礙，她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昨天，當一襲粉裝的諸宸走進「省十佳運動員」頒獎儀式現場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前這位剛滿三十歲的熟女，臉上的淡妝恰到好處地凸現出她獨特的氣質。微笑著一路走來，落落大方，絲毫看不出她最近正為改國籍的事情而煩惱。「其實，最近一直睡得不
好。但跟浙江省體育局的領導們確定轉協會的事情后，終於是踏踏實實睡了一個晚上的好覺。」難得好覺，難得好心情，諸宸邀請記者前往私人房間，講述了轉協會前後的內心掙扎。

抉擇之惑

　　「我常常想，如果我嫁的是一個中國人就好了。」諸宸攤開手，無奈地聳了聳肩。

　　當然，這話對於結婚六年、將愛情看得至高無上的諸宸來說，只是一句玩笑。但最終讓諸宸痛下決心改國籍的，正是這個跨國婚姻的愛情結晶―――女兒朱墨。「現在孩子兩歲多了，會聽溫州話和普通話，但是聽不懂阿拉伯語」，諸宸明亮的臉上飄過一片烏雲，「每次在電話里跟穆德打招呼，孩子只能用中文叫爸爸。」

　　也許是轉念想到這樣的日子即將結束。隨後，諸宸談起了她夢想中的生活―――丈夫、女兒和她生活在一起，夫妻兩個人有時安靜練棋，有時愉快地帶女兒。

　　諸宸渴望的生活，和任何普通一個女人沒什麼區別。但就因為她是國內第一個集少年、青年和成年世界冠軍於一身的優秀棋手。她的人生理想實現起來，關注度比常人大一些。在改國籍一事通過網路傳遍全國后，諸宸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割捨之痛

　　「我走到哪裡，永遠都是純中國製造。」

　　不過，在最終下決心時，諸宸就想到這一天。所以，這些日子來，諸宸一直要求自己堅強。「平日里我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但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我希望拿出我做運動員時的那種勇氣。」

　　可能是諸宸的善良和對愛情的執著感動了大家，最終，改國籍一事，在眾人的理解中順利解決了。「如果我丈夫真的遵從阿拉伯習俗娶四個老婆，我還回來。」辦妥轉協會的事情后，諸宸意外地開起了玩笑。而身邊浙江省體育局領導馬上接話：「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歡迎，這裡永遠是你的家。」對浙江、對中國，諸宸有很深厚的感情，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走到哪裡，永遠都是純中國製造。」

　　而談到不久后的亞運會目標，諸宸很淡然地表示：「說句很俗的話，過去，很多重要的冠軍我都拿過了。未來對我來說，不是為了什麼頭銜而戰，我只是希望能夠留下一些好棋。」

生活之累

　　「都說30歲到40歲這個階段最累，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跟浙江省體育局就轉協會達成一致，並履行完頒獎嘉賓的職責后，昨天下午，諸宸風塵僕僕地趕回上海。因為今天，她媽媽將在醫院進行手術前一個重要的檢查。作為女兒，諸宸覺得自己這時必須守在媽媽身邊。

　　諸宸表示，最近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為媽媽治病這件事情上。等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后，再和丈夫一起返回溫州看女兒。「暫時沒時間練棋了。」諸宸覺得現在自己正處在人生比較艱難的一個階段，「都說30歲到40歲這個階段最累，上有老下有小，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不過，諸宸表示，最近這些風浪不會影響她對國際象棋的熱愛：「我曾經很想參加世錦賽。所以，世錦賽前，我認真練了很久。而且，等媽媽的病好些后，我還會去卡達練棋。」

　　雖說最近為自己和家人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諸宸表示，她仍然一直關注最近正在俄羅斯征戰的許昱華。「最近她下的兩盤棋我都在看。許昱華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我特別希望她最終奪冠。在國際象棋歷史上，還沒有一個棋手在懷孕期間奪得世錦賽冠軍。」　　

放行！省體育局忍痛割愛

　　在與諸宸進行「心對心的交流」后，昨天，浙江省體育局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同意諸宸把在浙江省內的協會註冊資格轉到卡達。

　　之前曾有消息稱，浙江省方面在諸宸轉協會上「亮紅燈」。對此，浙江省體育局局長李雲林專門作出解釋：「我們不是不同意，而是捨不得。從感情上，我們希望她留下代表中國參加亞運會。但前晚跟她見面后，也特別理解她長期分居的困難。」而諸宸也「投桃報李」，在轉會卡達后，她仍將以外援身份繼續代表浙江隊參加全國聯賽。

　　年初，諸宸向中國國際象棋協會和國際棋聯提出轉會卡達的申請，分別得到首肯。現在，在浙江省體育局點頭后，諸宸所屬的浙江國際象棋隊也開出了轉協會所需要的文件。這樣一來，諸宸轉協會一事已經沒有任何障礙。

　　眾所周知，諸宸在今年提出轉協會是為了代表丈夫的祖國卡達出戰年末的亞運會。而據某亞奧理事會官員表態，諸宸要代表卡達參加亞運會，必須儘快取得卡達國籍並得到有關方面的批准。對此，諸宸表示：「我也不太清楚代表卡達參賽需要哪些手續，最近也在了解，可能要轉國籍吧。不過，剩下的事情都是卡達棋協在辦了。」

如今的國人似乎顯得寬容平和很多。

這樣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