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8月23日,志摩寫給妻子陸小曼一封信,這封信同時也作為志摩的
《翡冷翠的一夜》的序,印在書前。這本以情書作序的詩集,志摩作為愛情的
紀念品贈給陸小曼。信中寫道:
小曼:
如其送禮不妨過期到一年的話,小曼,請你接受這一集詩,算是紀念
我倆結婚的一份小禮。秀才人情當然是見笑的,但好在你的思想,眉,本不
在金珠寶石間!這些不完全的詩句,原是不值半文錢,但在我這窮配,說也臉
紅,已雖是這三年來唯一的積蓄。我不是詩人,我自已一天明白似一天,更
不需隱諱;狂妄的虛潮早巳經消退,余剩的只一片粗牟簧納疤,
在 海天的荒涼中自艾。「志摩感情之浮,使他不能為詩人,思想之雜,使他
不能為文人。」這是一個朋友給我的評語。煞風景,當然,但我的幽默不容
我不承認他這末真的辣入骨髓看透了我。煞風景,當然,但同時我卻感到一
種解放的快樂:----
我不想成仙,蓬萊不是我的份
我只要體面情願的安分的做人……
本來是!「如其詩句的來」,詩人濟慈說:「不象是葉子那麼長上樹
枝,那還不如不來的好。」 我如其曾經有個一星星詩的本能,這幾年都市
的生活 早就把它壓死,這一年間我只淘成了一首詩,前途更是渺茫,唉,不來
也罷,只是我怕辜負你的期望,眉!我如何不感到惆悵!因此這一卷詩,大約是
末一卷吧,我不能不鄭重地獻致給你,我愛,請你留了它,只當它是一件不稀奇
的古董,一點不成品的紀念。
志摩的一封情書,巧妙地成為詩集的組成部分,堪稱奇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