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轉？右轉？還是正轉？--談中共「十八大」后的政治走向（之一：毛澤東時代）

讀了德國之聲的「左轉成定局？！四常委肯定「唱紅打黑」 薄熙來壓倒汪洋」挺有感觸。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由一個外國媒體提出來，而且還具有非常敏銳的觀察力。我們先不猜測「十八大」後向左轉還是向右轉，先談一談什麼是中共的「左」和「右」。

中國共產黨從1921年7月1日成立至今，已經整整90歲了。真是不容易。在它剛成立的初期，它只是一個初生的嬰兒，而且是一個依附於蘇共的兒子黨。從經費來源，幹部選拔到方針和政策的制定，統統由老子黨來定奪。從第一任黨總書記陳獨秀起，就是在忽左忽右的揺擺中，在跌跌爬爬之中拱過來的。當年的歷屆黨頭除了少數人外，都是由蘇共親自挑選后，再經莫斯科培訓才來中國履新的。但他們的培訓是依照蘇聯的國情和模式來的，與中國的國情，民族性以及歷史根源和經濟現狀都有很大的不同。基本上是水與火的不同。比如是城市暴動還是農民起義？是打倒一切還是分清敵我友？是打正規戰還是打游擊戰？等等，等等。共黨在外有強大的敵人蔣介石武裝集團的血腥鎮壓；在內有左右路線之下的生死之爭，其內外鬥爭的殘酷性是不分仲伯，極其慘烈的。在那時的黨內路線之爭中被殺死的共產黨員一點也不比被外部蔣集團殺害的人少。如果沒有這些殘酷的左右路線之間的內訌和失誤，就不會犧牲那麼多的優秀黨員，革命也許會早點成功了。但歷史是沒有如果的。換句話說中國共產黨在那樣的內外交困和絞殺中，都沒有被斬盡殺絕，並且在最後取得了全國勝利，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迹。而毛澤東對這個黨這個國家的貢獻也是無法抹煞的。但是我們應該看到毛的新民主義的思想和理論也不是他頭腦里固有的，而是在經歷了多次內外鬥爭的經驗和教訓之後，才總結出來的。是實踐的產物。所以新中國是建立在無數先烈們的血肉之軀之上的。而且在中國歷史上，歷朝歷代的更迭也是建立在一朝新立萬骨枯的基礎之上的，當然除了早期舜堯的蟬讓制以外。

到了全國解放以後，新中國到底往那走？當時世界上也僅有蘇聯式和美國式的經驗可以借鑒，其他的象君主制和奴隸制是不可能在考慮之中的。而且由於共黨的出身也決定了只能向蘇式的集權制靠攏而拋棄美式的民主制。最早革命成功的蘇聯的經驗也就是對內加強國內建設並嚴格控制黨員幹部的思想和行動；對外支持其他國家的共產革命。並以此而形成了一個以華沙條約組織為統一體的共產主義聯盟。這是斯大林對於共產主義的最重要的貢獻。但是其弊端也不少。其中最大的短處都是在內政處理中。一是在政治上高壓持不同意見者，把革命內部僅僅持不同意見的人，政黨和國家往死里整；二是經濟上搞全面大統一。不同的國家或地區只能搞單一或少數的經濟，吃一個大蘇聯的「大鍋飯」。從而削弱了每個國家自己的積極性和爭取繁榮的內在動力。這也是共產主義最後走向崩潰的主要原因之一。正向斯氏所說的那樣：共產主義這個堡壘是最容易從它自己內部攻破的，而不同於他老人家想象的是，他自己也在這個堡壘的攻破中也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以蘇聯為代表的歐洲共產主義走向崩潰的現象，就是先從左傾開始到極左：濫殺無辜，國民經濟單一僵化，停懘不前，國富民窮。到最後連老百姓的吃穿都要限量供應；斯氏死後又因民怨黨怨太多而開始逐漸轉為右傾直至極右：從清算斯大林開始，到放棄和取消黨的領導，宣傳和組織，放棄計劃經濟，開放一切，貪污腐敗並養肥了一幫投機倒把的人。導致國家經濟的最後崩潰，以及蘇聯和華約的徹底垮台。這就是蘇聯垮台之後給我們的經驗教訓。毛在斯氏死前，也和蘇共有各種各樣的矛盾，但大多都是具體的「技術」問題：如戰爭時期是戰爭的戰略戰術和後方補給等，戰後是經濟援助多少，怎樣調整中蘇關係等。而在治國的路線，方針上是一致的。但當赫氏開始清算斯氏並焚屍揚灰時，就激怒了毛。他看見了所謂的修正主義的殘酷性。他絕不願斯氏的悲劇在自己身上重演。

我們再來看中共黨內的情況。共產主義實質上是一種壓在最底層的絕望的人們的抗爭。他們最初的出發點就是要平權平田平等，而且這些絕大多數跟著毛打天下的人都是農民。和秦始皇以後的農民起義運動中的農民們也沒太大的差別。就像《水滸》中所描述的那樣，參加革命有其各自不同的理由。其一，本身就是舊軍閥，吃香喝辣根本不需要爭取平等。但他們出身於貧苦家庭，同情革命以至最後參加革命；其二，是所謂的妄想改造舊中國，讓國家富強，讓老百姓都有飯吃的理想知識份子。尤其是俄國的十月革命成功，更讓他們躍躍一式；這幫人的出身比較複雜，什麼出身都有。但大多數人沒有長期艱苦創業的思想準備，也容易「左傾」和急躁；其三，就是所謂的壓在最底層勞苦大眾，他們大多數人是一無所有，也不怕打破瓶瓶罐罐。活著就是等死，不如去拼一拼，或許會死而重生；最後一類人是和《水滸》里的宋江，林沖一樣是被逼上「梁山」的。如果不是意外，是不會參加革命的。革命是他們的最後選擇。他們也容易「右傾」。大多數這幾類人對革命勝利后該怎麼辦沒有更多的考慮，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都不知道呢。當全國勝利以後，當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以後，下一步應如何走？這對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考量。在共產黨以前的農民起義勝利后的結局，無非一是先貪污腐化，后被第三勢力消滅；二是領導人自己做了皇帝，從而開啟一個新朝代。而象毛要走的繼續革命的道路是在中國前所未有的。如果要繼續革命，應該怎樣革命，誰革誰的命？這些問題是毛髮動文革要解決的主要問題。

毛從一開始要走的就是斯氏的左傾路線。當新中國剛剛誕生時，擺在共黨眼前首要的任務是鞏固新生的政權。也就是我們後來人看到的三反五反，鎮壓反革命。其間又穿插了抗美援朝等大事。當新政權鞏固了以後，也就是要不要繼續革命和如何建設國家的問題了。從反右開始到文革，不管是政治運動還是經濟建設，都一如既往地有左和右之爭。有的不是那麼的殘酷，僅是干好了，擁護的就陞官，干壞了，反對的就下台而已。但是很多也是生死之爭。建國之後有幾次是死了不少人的運動，第一次是三反五反和鎮壓反革命，有些可能是搞極左而被冤殺的。接著就是大躍進后餓死人的事，那種「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唯心主義的做法，是註定要遭到自然的懲罰的；最後就是文革。頭兩次死的人，成份都比較單純，或僅限於一兩個行業，沒有觸及共黨本身也沒有觸及整個社會的發展和穩定。但文革是一場從上至下的動亂。而且還是以毛澤東為首，以在校的年輕學生為急先鋒，從而調動整個社會都參與的大動亂。毛為什麼要在左傾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並製造這場動亂甚至不惜冒著可能會毀滅自己和共黨打下來的江山危險呢？除了上述的國際和國內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年齡的原因。他想在自己死以前解決這個走什麼道路的問題。當文革開始時，毛老人家已經70多歲了，生理上的衰老對他掌握國家能力的影響也是不言而喻的，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廢除終生制的主要原因。我們從毛在文革中的一些做法，也可以看出他到底要打倒了哪幾類人？一是與他在戰爭中生死與共的戰友們也是一群即得利益者；二是知識分子以及所代表的中國的傳統文化。他認為是黨內的走資派要搞復辟，就是要走資本主義道路。而中國的知識分子和傳統文化則是走資派的理論和文化的基礎。要把這些與他在戰爭年代生死與共的戰友們打倒，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不可理喻。而且實際證明他的絕大多老戰友並沒有因為他的殘酷鎮壓而和他公開訣裂，包括劉和鄧。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心酸的結局。他們那代人心裡的委屈，也許是我們後來人永遠無法理解的。按照現在的觀點，為什麼毛不讓他們退休，把他們養起來？這樣似乎更加符合人之常情。也不會產生那麼多的人間悲劇和負面效果。而且黨史上也是有先例的。在戰爭年代，張國燾，王明等都在打倒之後，依然給他們工作，給他們相應的待遇，直到他們離去。文革當中毛的確打算這麼做，但他下面的四人幫以及其他派系的人並不願意。他們在執行中另搞一套。我們可以從對林彪集團處理的中央文件中，看出其中的一些貓膩來。毛對鄧的處理更是一個明證。多次打倒又多次保留黨籍從而使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無法加害於鄧。而且當時也沒有一個退休制度。毛自己也曾打算退休過兩次，但都沒有成功。

我們再來仔細看一下建國后的左右兩條路線之爭的歷程。朝鮮停戰以後，新中國就逐漸穩定下來。戰爭對中國的威脅也漸行漸遠。這時中共內部也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新矛盾和新鬥爭。革命成功后，中國應往何處走？要不要繼續革命？怎樣革命？要不要建設？怎樣建設？戰時的那種由毛的決定為黨的統一認識的局面也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而主要的矛盾就集中到了建設上來。這並不是毛的強項。既使是建設，也有很多的方向截然相反的主張。比如是包產到戶還是人民公社；是自力更生還是依賴外援；是無償支援還是有償互利,是市場經濟還是計劃經濟，等等。再加上好多功臣都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到了勝利，都想好好地享受，不思進取。開始貪財貪安逸。即使殺了幾個劉青山張子善，也只是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沒有一個法規或制度來徹底解決這些人及其子女的在毛百年之後可能出現的貪污腐敗問題。毛認識到掌握政權僅僅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怎樣鞏固政權，讓這個國家永遠姓「人民」才是最難的。而且這一切都要從頭從1949年10月1日以後開始創造和積累新的經驗和教訓，是「左傾」還是「右傾」更符合中國的國情，更對老百姓有利而不是對既得利益者有利，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摸索出正確的道路來。這個艱巨的任務對於一個已是年過半百以後的毛來說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了。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等待和積累了。這也是他要在身前急於做這件事的原因。毛認為只有經常不斷的繼續革命（每隔十年八年來一次），革走資派的命，才能確保人民江山永不變色。從建國以後到毛去世，黨內主要是以執行以毛為代表左傾路線為主，右傾的劉鄧一直是處於下勢。只有到了「左派」發生重大錯誤如大躍進時，「右派」才能出來抵擋一陣子。「右派」的很多主張也僅僅是剛剛提出來，就立即遭到毛的否定。所以他們沒有機會去實踐他們自己的觀點。而「左傾」錯誤給國家帶來的損失也是讓人沮喪的事。其實「左」或「右"並不重要，哪一派能給國家帶來繁榮昌盛則是最重要的。實際上的「左傾」或「右傾」都還算正常的工作偏差，只要不是極左或極右就行，都是可以接受的。

最後總結一下從1949年新中國成立到1976年毛去世的這27年間中共的左傾路線的成績與錯誤。首先我們應該承認：一方面任何一個人在任何一個時期都會犯任何一些的錯誤。我們不能以完人的標準去要求任何一個人。歷史證明世無完人，毛，周，劉和鄧都不是完人。另一方面我們對於這些歷史人物的評價必須尊敬歷史。實事求是。基於這兩個基礎，我們可以看到：

1，        建國后以毛為首的「左傾」思想是和斯大林的「左傾」一致的。中央集權制和強化黨員幹部的政治思想教育也有其正確的一面。否則中國在那麼落後的基礎上是不會有原子彈和氫彈。衛星也不會上天。斯時代的蘇聯和毛時代的中國在當時的世界上都有很高的威信和威懾力；
2，        黨內和國內的各級幹部均受到了嚴格的監督和教育，使之能貪污腐敗的機會限制的比較死，而且一經發現，就會粉身碎骨，連子女都受到牽連。處理是完全是應該的，但應嚴查寬待，更不應牽連無辜的家屬和子女。對待幹部還是應該盡量做到「懲前毖後，治病救人」，跟據憲法的原則來量刑。而不能與整死人為目的。尤其對那些戰爭中出生入死的老人；
3，        基層的工農群眾比較有尊重權和發言權，優秀的工農子弟都能順利的免費讀大學並能得到生活補助。中小學需交費但費用也不高。免費脫文盲；
4，        在外交政策上開始是學蘇聯斯大林，支持所謂的世界革命。給與朝鮮，越南，阿爾巴尼亞，羅馬尼亞所謂的共黨陣營內的等國的無償經濟援助，並且是在全國人民縮衣節食的情況下。但這些友好的行動並沒有感動他們，反而形成了他們對中國的依賴和作為討價還價的資本。甚至導致越南在抗美勝利后與我們兵戎相見。這個教訓實在是深刻。但在文革中和美國開始了正常的外交和民間的來往，是一件深得民心的事，並被稱之為開創了走向世界和平的「破冰之旅」。軍事上對印反擊戰取得勝利，並且是在逼近印度首都的前提下，班師回朝的，讓世界都看到了中國的不稱霸的決心。但沒有乘機收回原有的中國領土，使得這個勝利打了折扣。
5，        國民經濟是計劃經濟而不是以市場的需求來調整的市場經濟。這就容易使供求之間發生脫節，導致經濟的不穩定，也易引起政治上的不穩定；老百姓的生活還沒有脫貧。市場也不繁榮。尤其是老區人民的生活水準還在貧困線上。讓人難以接受。這些地區的人民曾經用鮮血和生命支持了共黨和共軍，托起了新中國。
6，        工廠農村均採用大鍋飯來進行生產。干好乾壞主要靠自己自覺。無法提高工人農民的個人的積極性。優秀的勞動者可以升入政界或評為勞模，授於政治榮譽，但少有物質的獎勵；
7，        對知識界，教育界，文藝界干預太多。當然這裡面也分3，6，9等。科技界因為高深難懂，又很邏輯化和實用，基本上是尊重加要求。文藝界最糟糕，動不動就被懷疑影射黨和國家的錯誤。上綱上線。製造了很多冤案。文革十年，也只唱紅了8個樣板戲。教育界是培養中國精英的第一個搖籃，也是左右必爭的一個實驗田；除了文革初期，除了許多教師慘遭虹衛兵毒打而致死外，大多數教職員工還能夠做自己喜歡的工作。雖然壓力很大，條條框框也多。文革十年，大中小學沒有培養出多少德智體全面的精英。而是白字先生，零分學生滿天飛，下農村進工廠的時間多於坐教室的時間。但那時的中國的教育家們還是堅持住了他們的教育底線；在德智體方面為文革后的騰飛準備了新人；
8，        對黨內的不同意見採取打壓政策。搞家長制，一言堂。使得黨內民主制和群眾監督制流於形式。弄得大家不敢和毛推心致腹談工作和思想。最後使得毛只能去猜測或只能去聽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饞言。在孤家寡人的道路上也就越走越遠。當毛不能和自己的部下正常溝通起，國家的災難和內亂就必將離之不遠了。黨內的家長制實際上是脫胎於古老的君主制。最早應起源於陳獨秀或斯大林，可以說是共黨的一個傳統。家長制好處是一個人負責，容易下決心，容易行動。比較適合於戰爭年代那種戰機稍縱即逝的環境，這也是歷國歷代在軍內實施首長制的原因。缺點是對領導者個人的素質，威信和經驗以及理論水平都要求很高，而且個人須承擔著全部的責任和風險。更難得的是這種國家級的領導人物的出現也需要時間和實踐來擇定。這也是為什麼共黨的領袖從陳起就上上下下的共有十來人，直到毛后才沒有再換。其潛在的危險是容易產生獨裁者。因為每個人都會有其優點和缺點。領袖人物的優缺點也會在不同時期以不同的形式和不同的比例表現出來。再加上大權在握，無人可比，更易造成個人獨裁，給國家災難。
9，        文革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手段太殘酷。尤其是早期的大中小學生的法西斯式的打砸搶的暴行，更把共黨的臉面都丟盡了。毛8次接見紅衛兵，實際上是利用自己的號召力在鼓勵他們犯罪。雖然最後抓了幾個頭頭，還把那些愚昧無知的半大的孩子們送到農村或邊疆去改造，但他們的這些愚蠢和無知給國家和社會帶來了的災難和惡劣的影響，至今還不能完全消除。這是毛在文革中出的第一個昏招，這也標誌著毛的「左傾」路線開始朝著「極左」的方向邁進。毛的第一招是從教育界的開刀的。利用紅衛兵來攪亂大中小學的教學秩序並使之癱瘓。從打倒老師開始，到走向社會去破四舊，抄社會名流的家並對其進行人身攻擊和迫害。使整個上層建築領域內都變得風聲鶴唳，雞犬不寧。接著又利用鐵路到全國各地大串聯，把這股邪火引向全國，引進黨政軍各個部門和各級領導。煽動工農兵一起造反。當他們的做法引得怨聲載道后，毛又拋棄了他們。送「工宣隊」，「軍宣隊」駐進各個部門，並撇開黨政軍正常的組織系統，另立中央文革小組來統管一切。正式把「四人幫」介紹到中國的政治舞台。開始甄別所謂的各地各部門當權的走資派，並藉機敲掉了劉鄧和一大批跟他出身入死的老黨員，老幹部以及過去同情過共產黨的進步知識份子。文革這個建國后最黑暗的最不堪回首的時代開始了。
10，        「四人幫」的出現，是一個文革的怪胎。起源於文革，毀滅於文革。毛實際上用他們和用紅衛兵的目的是一樣的。所不同的是待遇比紅高，是高幹「紅衛兵」並準備用他們做其死後的接班人。江青作為毛的最後一位妻子在中國的政治舞台上之所以能呼風喚雨，沒有毛作幕後推手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當時的軍委副主席林彪的堅決抵制，毛甚至打算讓江插手軍隊工作。其後果將更加可怕。那麼毛為什麼要這樣做？一句話，他連曾經和自己生死與共的老戰友都不相信了，他還能信任誰?! 如果江青是一個有領導能力並能團結大多數人的人，廣大的黨政幹部也是不會反對的。但她除了是毛的妻子外，就沒有什麼可談的資歷了。她又有著強烈的政治野心和報復心而且鋒芒畢露。使她成了一個不被大家喜歡的人物。在政治上她不僅不能幫助毛，還比毛在極左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毛說要文斗不要武鬥；江說要文攻更要武衛。她對迫害老幹部和知識分子不僅是不遺餘力，更是公報私仇。她也把毛的臉面和威信都喪失殆盡。這也是她在毛死後被抓，被審判的原因。毛的極左思想被這個四人幫極左地執行后，更是亂上添亂，雪上加霜。所以四人幫這個幫內的人除了是毛的打手之外，是沒有什麼政治涵養的。正像江自己說的一樣，她是毛的狗，讓她咬誰，她就咬誰。他們除了抓走資派以外，沒有任何政績可言。也必將被人民所拋棄。這也是毛的悲劇，文革中他折騰了十年，就是為了選幾個接班人。他打倒了他選出來的劉和林，然而他最後選出來的這些候選人並不為全黨全軍全國人民所接受，反而成了他們被審判的罪名。江的最大的弱點是害人太多，以致於無法被公眾接受。

以上的論述是對毛時期以毛為首的中共的先左傾后極左路線的總結。基本上與斯大林的左傾和極左路線是一致的。毛是一個偉大的人民領袖，他的基本出發點是以人民利益為本以國家利益為綱。但他不是聖人世上也沒有聖人。而他在建國後用他的繼續革命的理論而不是用法律來指導國政是造成國家動亂的主要原因。首先他把人民內部矛盾（如官僚主義等）擴大成了敵我矛盾，然後又用極端的批鬥和關押的手段對待自己的幹部甚至高級幹部。尤其是文革動亂使我們意識到：再好的領袖也會有被自己的弱點和缺點以及被當時的政治形勢所左右的時候，以致於無法勝任其領導責任。人的弱缺點是無法避免的。只有黨內的民主集中制和國家的法治才能把這種人為的損失降到很小的範圍內。同時我們還應有一個正常的退休制度，使領導人在70歲左右退下來。應有一個有效的接班人的選拔制度，儘早地使優秀的人才能夠發揮自己的才幹。但不應有過多的保護措施，過多的保護措施只會導致「弱主」。毛也是在革命的大風大浪中自然地走到了領導的第一線。江青是被毛從自己家裡拿出來的並保駕登上中國的政治舞台，但沒有給她什麼立功的機會，反而都是當打手的機會，造成了怨聲載道。以致於毛死江必下台的結局。基層人才的選拔應越多越好，因為在實踐的檢驗中，會有很多人會被淘汰。我們不能從心裡覺得誰是誰就是，主觀願望是會導致犯錯誤的。同時，現在是和平時期，領導人應該是個領導的集體。用少數服從多數方式來形成決定。即使將來再出現一個毛式領導人，也應走少數服從多數的制度。從而杜絕了獨裁專制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