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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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舊文:郎朗的「一條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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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civ 發表於 2011-1-25 14:21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作者:劉元舉
2009-7-8

他準備彈最後一個曲子——《我的祖國》,但是,我卻總喜歡把它叫作「一條大河」。郎朗的父親也喜歡這麼叫,把這首民歌改編成鋼琴曲的作者也愛這麼叫。那是一對摯愛音樂的夫婦:瀋陽音樂學院的教師蔣泓和尹德本。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郎朗的朋友。他們也有一個彈鋼琴的兒子,在瀋陽音樂學院鋼琴專業,他們一家人都和郎朗很親。郎朗在遼歌排練廳的那台三角鋼琴練習這個曲子時,蔣泓和尹德本都曾指導過他。然而,對肖邦音樂感悟得那麼深透的郎朗;把李斯特的樂曲彈奏得令美國聽眾目瞠口呆以至於不敢相信頂著一頭烏黑的中國頭髮的郎朗;居然彈不好這首中國的一條大河了。

起初,他很不喜歡這首曲子,他在處理上總覺得彆扭。我在台下看他練這首曲子時的表情充滿了無奈。他不想彈,但是,他父親讓他彈,他不愛彈也得彈。他父親跟我跟曲作者都是對這個曲子情有獨鍾。我們怎麼能忘記那個純真純情的時代。那個時代人們的心靈多純,人們愛國愛得有多真呀!尹德本在郎朗身邊盡情地揮舞著手臂,他大著嗓門唱著一條大河的主旋律,他讓郎朗再高亢一點再增加一點力度再多一些激情,可是,也許是郎朗練琴的時間太長了累了,也許他對於中國的那個時代沒有感覺對於中國的這首曲子他認為太簡單,所以,他總有點打不起精神頭兒。他彈得不感人。我聽過幾次,包括獨奏音樂會上我都充滿期待地聆聽著,卻總也覺得不趕勁兒,不能像《塔蘭泰拉》那麼激情澎湃,也不能像《離別》那樣柔情萬轉,更不能像《匈牙利狂想曲》那樣狂放不羈,橫絕四海。我總渴望被這首一條大河感動卻總也沒感動。他演奏技巧肯定沒問題,但是,為什麼總覺得聲音在漂,就好像那條大河上聚著一片遲鈍的驅不散的霧氣。我覺得郎朗沒有找到這條大河的靈感。他怎樣才能找到呢?他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呢?今天晚上他終於找到了。我們跟他一起找到了。郎朗在瀋陽逗留的最後時刻——最後一次告別音樂會使他突然有了深深的離情。「一條大河」就是在這種深深的離情中找到感覺——

鋼琴那烏亮的板壁在燈光下反射的光澤在我看來都具有了強烈的離情色采。郎朗靜靜地面對鍵盤,我無法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或許他什麼也沒有想,只是讓自己更深地進入一種意境與感覺中。我們都在等待著那首我們熟悉的「一條大河」。

郎朗的手像氣功狀態中的起式,緩緩地飄落在鍵盤上。像靈巧的船漿劃開了寧靜了許久的河面,那清凌凌的波紋舒緩地蕩漾開來,我感覺到那柔盪的波紋正款款地朝著我的心靈漫過來,層層濃烈著我的記憶,我的情感,那種中華民族熟悉的主旋律是從一種由弱漸強的纏綿演奏中,排簫般引起了我的共鳴,我的內心隨著清脆的琴鍵而合唱起來: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住在岸上邊
  …………

情感追逐著旋律起伏還是旋律追逐著情感起伏?郎朗進入了狀態,他的頭大幅度地朝後邊伏著,他一定覺得他到了大河邊那溫暖的沙灘上,他渴望仰面躺下去接受故鄉詩意的陽光。他的手充滿靈性,他把一條大河揉出萬般離情讓人蕩氣迴腸,催人淚下。等他彈到結束時,他竟重新又開始了「一條大河」的旋律,那是更柔更弱更寬闊的聲音,讓你感到這條大河畫軸般正在你的眼前鋪展開來,伴著迷濛的霧氣,有一條小船顫悠悠地飄曳而去,小船上乘坐的人已經看不清了。當年肖邦就是乘坐這樣一艘小船離開他的祖國去飄向巴黎的,從此,他再也沒有回來。郎朗不會坐這種小船走的,他會坐現代化的飛機,飛機速度太快,沒有更多的時間給你提供感傷的氛圍。感傷是需要氛圍的,大河小船這是多麼詩意化的氛圍啊!一個藝術家必須要有傷感的情懷,天才的藝術家更需要如此。而一帆風順的郎朗平時總是那麼熱情似火,總那麼興高采烈,我真擔心他的情感世界是否太飽滿了。我希望那裡邊能夠有一處清幽的芳草地,有一汪幽深的泉水,有一條能夠承載苦難和憂傷的河流,他的發源地一定是在他的祖國。就像殷承宗心中裝著的那條洶湧的黃河,什麼時候演奏起來他都激情澎湃,盪魂攝魄。任何國度的藝術家都得有自己的根呀!霍洛維茲在八十高齡時顫顫微微地回到離別多年的祖國演奏,他登台時的顫微微的步履在我看來不是因為他的老邁,而是因之他那顆無法平靜的顛簸的心。

人不能沒有自己的祖國,不能不愛自己的家。我在郎朗的深情的如泣如訴的演奏中,淚水潸然而下。我注意到了身邊的女兒,她的眼淚也悄然而下,在她旁邊的還有幾個彈琴的孩子,她們的眼中也蓄滿了汪汪熱淚。

郎朗結束了他的演奏。他這次不像以往那麼立刻起身,觀眾也不像以往那樣馬上給他掌聲,都陷入了一種回味,都浸淫了一種酸酸的離情。

終於,郎朗找到了感覺;終於,他愛上「一條大河」。他飽醮著他的情感,用他最拿手的「粘連」技巧把這條大河表現得極其感人。改編者那對夫妻也圍向了郎朗,他們感謝他,感謝他彈得這麼淋漓盡致。這對夫妻瞅著郎朗時,眼圈也是紅紅的。隨後電視台記者採訪了郎朗。郎朗說,他不會忘了家鄉這片土地,他還會回來,他還會把這條大河拿到美國、拿到世界各地去演奏,他堅信這首曲子可以感動外國人的。

當所有的人圍住了郎朗和郎朗的父親時,當這對父子被簇擁著去赴宴時,我注意到了郎朗的母親。他沒有去湊熱鬧,她一個人打的士回家了。她的眼裡始終盈著淚水。我問她為何不去赴宴時,她說,她得回家為郎朗收拾東西。還有好多東西要收拾,沒有時間了。

郎朗,當你在盛滿親情厚誼的杯盞交錯中飽受讚美時,你可曾想到你的母親此時正在家中為你流著眼淚打點行裝嗎?她一宿都不能睡覺,她睡不著啊!你知道詩人孟郊的《遊子吟》嗎?但願你能時常重溫一下:

慈母手中線/ 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 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 報得三春暉。

——摘自《爸爸的心就這麼高——鋼琴天才郎朗和他的父親》

來源:http://www.sstlp.com/news/show.asp?ID=49&ClassI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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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棒 發表於 2011-1-25 15:02 | 只看該作者
說得好!一個藝術家成功之處產生於其創作過程中的各種精神靈感和自身不懈的努力。朗朗好樣的!
蝸居時代角落,笑看天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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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chineseciv 發表於 2011-1-26 13:07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chineseciv 於 2011-1-26 13:13 編輯

回復 chineseciv 樓 的帖子

謝謝倍可親編輯把我在網上苦心找來的文章放在倍可親網站的首頁。

通過進一步的搜索,我發現這篇文章的最早版本《一條大河》發表在1999年7月29日的《光明日報》上,而不是2009年。這篇文章後來又被收入北京師範大學選編的中學語文課本7年級的下冊里。

現把原文轉貼如下:

一條大河

■劉元舉

   往回數40年,我們縣城只有一家電影院。電影院是一間大筒子屋,像那種簡陋的大車間。一排排長條凳子擺得挺密。鐵腿,堅不可摧地鉚牢在水泥地上。每場電影放映時,兩側過道也都站著人,那是買的站票。站票比坐票便宜一半,當時只需5分錢。電影院太小了,每當來了一場好電影,人們便開始了各種關係的角逐,最大的特權和最卑微的處境就是在這座電影院里一見分曉。而我們這些窮孩子,只能眼巴巴地把看電影的希望寄托在部隊大院。

  縣城駐紮著一個炮團,番號為3356。3356部隊團部在縣城的中心地帶,一道灰色的水泥大牆方方正正地將軍人與老百姓分割開來,形成兩個天地。大牆很高,很是莊嚴神聖,令我高山仰止,卻充滿羨慕。牆體上書寫著大標語:團結、緊張、嚴肅、活潑。記得那是黑體大紅字,字的邊緣描著黃顏色。每到周末傍晚,一個個綠色的方隊就會朝團部走去,他們氣宇軒昂,步伐雄壯,高唱戰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打靶歸來》、《下定決心》、《毛主席教導記心懷》這一類;還夾雜著震天動地的口號:「一、二、三、——四!」方圓幾十裡外都能聽到。愛看熱鬧的小城人紛紛夾道圍觀,戰士們目不斜視,卻會隨著看熱鬧的人的增多,步伐更加雄壯,歌聲更加嘹亮。我們這些光著腳丫的禿小子追著隊伍跑,看他們的臉色都是一樣的表情,他們那粗壯的脖子鼓漲著同樣的青筋,煞是羨慕。於是,我們也可著嗓子跟他們喊:「一、二、三、——四!」他們跑步的時候喊:「一、二、三三四!」我們有點跟不上節奏。

  隊伍要往團部大門口拐彎時,我們就不能跟了。我們得在大牆外邊找自己的位置。馬路很寬,坐滿了拿小板凳等待看電影的人。大牆裡邊有兩棵旗杆狀筆挺的白楊樹,就是茅盾先生筆下的那種值得禮讚的偉丈夫白楊樹,更值得禮讚的還是兩棵樹中間掛著的那塊銀幕。這塊銀幕將大牆裡邊與外邊連成了一個偌大的電影院,不用花錢買票,不用去那座小小的電影院里擁擠,也不用出汗,在涼爽的晚風中看電影,多愜意!只可惜我們看的是銀幕的背面,清楚倒是清楚,就是聲音聽不太真,一些片子像《撲不滅的火焰》呀,《野火春風斗古城》呀,有些地方就沒大看懂。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甘嶺》。那天,戰士們的情緒特別高漲,演出前他們在拉歌,聲浪此伏彼起,有人喊「一連!」更多人合:「來一個!」「一連!」「來一個!」一連就唱起來。唱完,又是一聲喊:「一連唱得好不好?」更厚的聲音回答「好!」「再來一個要不要?」更結實的聲音回答:「要!」於是,一連又唱。高高的白楊樹上的葉子被歌聲震得「唰啦唰啦」響。一連唱完了,一連就有人領頭喊三連,三連唱得跟一連一模一樣,又拉到了二連,二連也跟三連唱得一個味兒,真是那句歇後語:「連隊唱歌——一個味兒。」我們就在外邊跟著瞎起鬨。

  後來,他們又唱二部,一個連隊先唱,一個連隊后唱,雷聲一樣滾來滾去,大牆裡邊沸沸騰騰,轟轟烈烈,那氣氛簡直稱得上波瀾壯闊。歌聲把我們外邊的老百姓也帶起來了,我們也加入了唱歌的隊列。我們唱得沒有人家裡邊的齊,其實,我們只是可著嗓子,跟著亂喊亂叫,喊得開心,叫得過癮。唱到最後一句,二部歌聲匯到了一起,如江河決堤,氣勢磅礴。歌聲嗄然打住,銀幕上打出了一行字:「肅靜!馬上就要開演了!」

  天,這時全黑下來了,銀幕被燈光打得燦亮無比,顯得更寬了。驀地,銀幕正中推出一顆帶有「八一」字樣的五角星,在音樂聲中光芒四射,一直閃到銀幕外邊,與天空的星斗輝映成一體。得感謝那天晚上的風,把電影里的聲音刮到了大牆外邊,使我們聽得特別清楚。槍炮聲,飛機轟炸聲,在以前打仗的片子里都聽不到,只能根據牆裡邊戰士們的情緒走,只要他們一鼓掌,就是我們打衝鋒了,我們也就跟著把手拍疼。其實,不拍巴掌也行,肯定沒人管,但,我們那時的巴掌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戰士們也不是隨便鼓掌的,他們得掌握火候,比如,當電影的主題歌「一條大河」(其實應該叫〈我的祖國〉唱響時,全場安靜極了。那是一首我當時聽到的最好聽的歌。那時我還不知道郭蘭英是誰,我只覺得「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這旋律太美、太有韻致了,跟以前所有那些雄壯的可嗓子吼的歌完全不是一回事。這歌聲聽了一遍沒聽夠,隨著故事情節的推進,不斷地迴響著這抒情的旋律,令我沉醉不已。平時,電影散場了,我們就會扯著嗓子吼那種從電影里學到的歌,反正電影看興奮了,就會狂唱不已,而這一次散場,卻再也沒人去可嗓子吼了,人們都跟我差不多,用那種細小的聲音,委婉輕柔地哼唱著「一條大河」。差不多每個哼唱的人都是這種狀態,只會一兩句,卻反反覆復,沒完沒了。

  我哼唱著一條大河往家走。仰頭望天,夜空星光格外燦亮,不費勁就能找到牛郎星和織女星,把它們分隔開來的那條天河,看上去像飄浮著一層細軟的絲棉。令我驚異的是,那些絲棉居然還在流動。

  從那個夜晚起,一條大河一直在我的耳畔繚繞,我卻一直沒有能夠把它完整唱會。盼著再演電影時跟戰士們學唱(我有很多歌就是這麼跟戰士學會的),可是打那以後,戰士們一次也沒有唱過這支歌。他們在隊列中不唱這歌,大概是因為唱這歌趕不上步點;他們在電影開演前拉歌也沒有唱過這歌。也許這歌是女的唱的,戰士們當中沒有女的。我渴望見到女兵,是為了聽到女兵唱一條大河。自從聽到一條大河之後,再聽到戰士們列隊入場看電影時唱的那些威武雄壯的歌,就不似以前那麼瞎激動了,儘管我曾經為之激動不已。我既不跟著隊列跑,也不羨慕戰士們那種雄糾糾氣昂昂的樣子了,還有漲粗的脖子上那一條條青筋。甚至覺得他們可嗓子吼得太厲害,會把嗓子弄壞的。

  整個兒一個童年,我沒有唱會這條大河。不定什麼時候一高興就會冒出一兩句來,直到現在聚會時,人家點到我唱歌,躲不過去,就一鼓勁唱這條大河。結果,還是唱的開頭那幾句,當然,現在唱與小時候唱,感覺是完全不同了。

  更深層次去理解和感受這條大河,還是去年,少年鋼琴天才郎朗在即將離開瀋陽赴美留學時,在中華劇場舉行的那場鋼琴獨奏會。

  或許只有到了即將告別親人、告別故鄉時,郎朗才感到這份親情有多厚多沉!從郎朗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這些天來不曾有過的沉鬱和矜持。他與指揮合作得非常成功,他得到了指揮的感謝,更得到台下觀眾的感謝。他先彈了肖邦練習曲,又彈了「柴一」,那麼多孩子湧上台去為他獻花,他那麼長的臂膀摟抱著卻還是摟不過來,他只好分發給樂隊的每一位樂手。他是那麼瀟灑地將花束拋向了樂手們,台下響起了激動人心的掌聲,於是,郎朗又一次深深彎下腰,行了一個紳士派的大禮,然後,沉靜地端坐在鋼琴前——鋼琴那烏亮的板壁在燈光下反射的光澤,在我看來都具有強烈的離情色彩。郎朗靜靜地面對著鍵盤,我無法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或許他什麼也沒有想,只是讓自己更深地進入一種意境與感覺中。我們都在等待著那首我們太熟悉的「一條大河」。

  郎朗的手像氣功狀態中的起式,緩緩地飄落在鍵盤上。像靈巧的船槳劃開了寧靜許久的河面,那清凌凌的波紋舒緩地蕩漾開來。我感覺到那悠蕩的波紋正款款地朝著我的心靈漫過來,層層濃烈著我的記憶,我的情感,熟悉的主旋律從一種由弱漸強的纏綿演奏中,排簫般引起了我的共鳴。我的內心隨著清脆的琴鍵而合唱起來: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情感追逐著旋律起伏還是旋律追逐著情感起伏?郎朗進入狀態,我也沉入了我的童年:那個部隊大院,那兩棵高高的掛著銀幕的白楊樹,還有那條總愛唱卻總也唱不完整的大河……一晃,幾十年過去了,還是這條大河,我卻再也回不到我的童年了,部隊遷走了,那個大院還有那兩棵偉丈夫,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郎朗是幸福的,他們這一代孩子無疑也是幸福的。他們也有苦惱,他們的苦惱是看電影看電視的機會太多太多了。

  郎朗演奏的「一條大河」是由一對夫妻改編的,丈夫恰好是我們家鄉的,年長我幾歲,他能把這首曲子改編得如此纏綿,如此深情,我想,八成也與小城那個部隊的露天電影院不無關係吧?郎朗不會知道我們小時的故事,他也未必能理解,但是,他以他的角度去理解這條大河,去理解我們的祖國,他動了真情。他把一條大河揉出萬般離情,讓人蕩氣迴腸,催人淚下。等他彈到結束時,竟又重新開始了「一條大河」的旋律,那是更柔更纏綿更寬闊的聲音,讓你感到這條大河畫軸般在你的眼前鋪展開來,伴著迷濛的霧氣,有一條小船顫顫悠悠地搖曳而去,小船上乘坐的人已經看不清了——當年肖邦就是乘坐這樣一艘小船離開他的祖國去飄向巴黎的,從此,他再也沒有回來。任何國度的藝術家都得有自己的根呀!霍洛維茲在八十高齡時顫顫微微地回到離別多年的祖國演奏,他登台時的顫微微的步履在我看來不是因為他的老邁,而是因為他那顆無法平靜的顛簸的心。人不能沒有自己的祖國,不能不愛自己的家。我在郎朗深情的如泣如訴的演奏中,淚水潸然而下。

  郎朗結束了他的演奏。他這次不像以往那麼立刻起身,觀眾也不像以往那樣馬上給他掌聲,都陷入了一種回味,都浸淫了一種酸酸的離情。

  終於,郎朗找到了感覺;終於,他愛上「一條大河」。他飽醮著他的情感,用他最拿手的「粘連」技巧,把這條大河表現得極其感人。電視台記者採訪了他。郎朗說,他不會忘記家鄉這片土地,他還會回來。他說,他要把這條大河拿到美國、拿到全世界各地去演奏,他堅信這首曲子可以感動全世界!

  世界各地都有華人,我相信所有的華人,都會為一條大河動情的。

來源:http://www.gmw.cn/01gmrb/1999-07/29//GB/GM%5E18132%5E1%5EGM7-291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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