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8

美國偵探小說─八命奇案(連載)8

恐嚇與謀殺─八命奇案

李西興

                              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8)在電梯里，我碰見了樓層便衣保安，弗雷德·摩里遜。我不是一個愛挑剔的人，從來沒有對便衣保安的穿著，嚴格按照服裝規定去要求。只要他們的穿著，混在商場的顧客里不顯眼就行了。我之所以如此寬容，是因為我知道，作為一個豪瑟公司的便衣保安，並沒有多餘的錢購置服裝。看到摩里遜的穿著，我感到很吃驚。也許是應該向大家提醒一下，或者公布備忘錄了。
    根據摩里遜自己的設計，毫無疑問，他去商場巡邏時，將穿著那種叫做多元酶的綠色套裝，和象金絲鳥毛色的淡黃襯衣。他的套裝皺巴巴的，明顯是早該送洗衣店去洗了。他的襯衣太瘦，被肚子綳得緊緊的。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了需要應急處理的事，他必須把滑下去的腰帶提起來繫緊，然後再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這樣就會使他在一分鐘之內原地踏步踏，以致延誤時機。即使是我，忘記把褲子提起來，或者領帶上有一個洞的話，也會感到局促不安的。何況摩里遜呢。他一和別人講話就緊張，總是不敢正眼看人。摩里遜在商場已經幹了七年─比我長得多─我們從開始認識至今，我感到他一直對我有某種怨恨。當我首次和摩里遜見面時，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看來，你也成那些管我的傢伙了。好哇，至少你還不是個女人。」      
    今天早晨，他瞄了我一眼，說道：「聽說你昨夜裡抓住銀狐了。」
    我很不喜歡這種說話方式。「你就這麼稱呼她嗎？」
    「噢，不，這不是我的說法。」摩里遜趕緊指出。「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很難形容她。象她那樣身分的女人，錢來得容易的象吹口哨一樣。竟然偷條內褲塞在口袋裡，在人們面前走來走去，真不害臊。」
    這時，電梯的門開了。我顧不上理睬他說什麼了。摩里遜不僅是一個愛惹麻煩的人，他的知識也缺乏得令人難以置信。在這兩個方面，我都信不過他。
    我比往常到達辦公室稍晚了幾分鐘。當我端起一缸子咖啡，在辦公桌後面坐下來的時候，發現已經來過好幾個電話了。第一個是米麗森·華格妮，這女人是與豪瑟公司合作搞珠寶展銷的。她留言說，她整個上午都要出去辦事，下午再給我打電話。第二個是保安公司來的，可能是推銷絕對保險的防盜警報器。
    第三個留言條。啊，是的。我想，這是我有點兒期待的電話。我凝視著條上的兩個單詞：「給瑪吉回電話。」我知道她想幹什麼，絕不是要退還我預付的房租，即我承擔她公寓的一半費用。瑪吉不願意傷害任何事物，但是又改不了性急和率直的脾氣。她可能是明白過來，昨天那麼急促地和我分手，會傷害我的感情的。
    我想起了一件事。在一個月以前或者更早些時候，是個星期六下午，瑪吉和我去奧巴尼昂酒巴，和一夥朋友坐在涼棚下，就著咸花生米喝啤酒。瑪吉和一個女大學生，也是學法律的三年級學生，就某些法律觀點進行了激烈的辯論。瑪吉在爭論問題時，總是毫不讓步並且無所畏懼的。儘管總的說來，那個女學生是遠勝於瑪吉的。但是，那次卻被瑪吉駁得體無完膚。事後，瑪吉為辯論時使用的尖刻言詞感到極為不安，以至於夜裡睡不著覺。她終於在凌晨三點鐘，給那個女學生打了個電話，表示道歉，並獲得了對方的諒解。
    瑪吉的朋友對此已經習慣了，就如同習慣可愛姑媽的古怪行為一樣。這幾乎成了瑪吉魅力的一個組成部分。我是很熟悉瑪吉這種脾氣的。但是這一回，我是不準備原諒她的，因為我不想再次喝的酩酊大醉。我把這張留言條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