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自Murder in Store, by Brod, D. C.
(90)我還是得堅信車后箱最終要打開的。這也是我唯一希望。這難道不符合邏輯嗎?不,是符合邏輯的。否則,為什麼他不在車庫把我乾脆結果了呢?假如不是想從我身上搞點兒情報,為什麼他不嫌麻煩地用這種方法把我拉出來呢?當然,假如這是格里芬乾的,我就是有再好的天賦,也很難判斷出他在消滅我之前,都想知道些什麼。
車開的慢起來,在一個急轉彎之後,路也開始崎嶇不平了。我們正在接近目的地吧?我又摸索到什麼東西,是和電池充電引纜不同的東西。車有點兒傾斜了。我想起放在艾蕾妮桌子上的鴿子刀。想起艾蕾妮。不知是什麼原因,再沒有比見不著她的想法,更加使我煩惱了。只好面對現實了,昆特。人家是不會把你丟進車后箱,運到鬼知道什麼地方去,只聊上一會兒天,然後再把你扔在本州,扔在距馬迪遜一刻鐘路程的地方,讓你去打電話呼救的。
車停住了。我估計在這條路上大概只走了一英里。在砰的車門關閉聲之後,我聽見雪地里有嘎扎嘎扎的腳步聲。那肯定是格里芬。我抓住那條沉甸甸的鋼纜,你是絕對想不到的。一把鑰匙插進車后箱的鎖里,我把纜繩握得緊緊的。鑰匙一轉,車后箱蓋打開了。在下午微弱的陽光里,我迅速地用眼睛判斷了一下,鬆開了握著纜繩的手。這個男人不是格里芬,他的身材比我高,拿著一把槍,看來象是零點三七五口徑的「馬格納姆」手槍。他的個頭特別高,塊頭特別大,皮膚特別黑。
他抓住我的衣領,把我從后箱里猛地拉了出去。我的腳重重地撞在地上,不得不扶住車保險杠的邊上。這個大塊頭繼續抓住我的領口,我感到暈眩和輕微地作嘔。他至少比我高六英寸,象是在等候什麼指令似的。我很快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我們是在一條積塵的小路上,這條路抵達密林區的中心。當另一個車門打開,又關上時,我的頭腦又清醒了點兒。這次我聽出是誰的話音了。
「喂,喂,昆特斯。你沒有想到,我們在這兒見面吧,哦?」格里芬步入了我的視線。「作為一個保安部長,讓自己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還有什麼好說的,對吧?還想著那個嬌小的女人嗎?使你感到驚奇了吧?或者說,你簡直是太無能了,你怎麼會明白這要下多大的賭注呢?」
他點著頭,用探測的目光,把我仔細打量了一陣子。然後,他轉向持槍的大塊頭。「把他拖開,別讓他靠近車,迪克。」迪克用大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進樹林。走了大約有二十英尺,格里芬說:「那裡就挺好。」大塊頭把我丟在一棵樹下的雪地里。雪已經開始融化了,冰冷的濕氣使我的精神恢復了些。與此同時,格里芬雙手插在駝毛外套的口袋裡觀看著,讚許地微笑著。天色很快地暗了下來,我待在樹底下,幾乎都看不清那輛汽車了。
格里芬向我走過來,臉上充滿著矜持的表情。他的助手站在我旁邊,用槍指著我的腦袋。他看來話很少,我希望他的腦筋最好能更少一些。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格里芬終於發話了。「我是不會容忍誰對我進行恐嚇的。」他停頓了一下,可能希望我能問他些問題。我不過是個被俘的聽眾罷了。我在雪裡挪動這身軀,並用手揉著脖子後面。
「阿特·賈德森是你的朋友,對吧?」我想我們倆都知道,他不會改變主題的。
我聳聳肩。「是的,沒問題。」
他微微一笑。「他也是豪瑟的忠實的僱員,對吧?」
「看來好象是的。」
「如果你知道,他也受著我的雇傭,會感到驚訝嗎?只花一點兒錢,能收買他那種人嗎?」(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