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書劍情緣》 第四十一章 鸞鳳頡頏

四十一       鸞鳳頡頏
                                             


         夏南轅、秋北轍、丹朵、葉時楓、芫木兒，一行五人回了鳳竹山。
         路上，葉時楓好奇地追問師父是如何說動丹朵同來中原的？夏南轅笑而不答，反道：「所以才配做你師
     父！」
         丹朵小聲地追問芫木兒是幾時找到葉時楓的？為什麼不回蒙古去？芫木兒喜而不語，卻說：「娘啊，您
     這不是也來了嗎！」
         秋北轍不再與夏南轅為難，因為夏南轅身邊帶著一個老婆！秋北轍直呼丹朵「弟妹！」，丹朵自然答應。
         行了數日，到了鳳竹山。夏南轅與秋北轍一同回來了，這可是十幾年來都不曾有的大喜事。自從他們師
     兄弟兩人打了賭，秋北轍一日都不曾回過鳳竹山。葯堂的古爺爺親自為他們接風，村子里的人來了不少，熱
     熱鬧鬧地慶賀了一個晚上。
         就像葉時楓所說的，笫二天一早，夏南轅進了靜室。除了丹朵覺得好奇以外，沒有人覺得新鮮。一連六
     日，夏南轅靜坐撫琴，做得一絲不苟。
         一樣的程序，葉時楓也照例重來了一遍。
         接下來，夏南轅去見古爺爺，去會村子里的熟人朋友，與秋北轍閑話切磋，和丹朵遊山玩水，可就是沒
     來找過葉時楓。而葉時楓呢，也是有意無意地躲著夏南轅。
         終於有一日，兩人單獨在院子里碰上了。夏南轅叫住了葉時楓。
         「時楓。」
         「師父」
         「去哪兒？」
         「不去哪兒。」
         「那坐坐？」
         「不坐了吧，我……我……」
         「你有事？」
         「沒事，沒事。」
         「你好像在躲著我？」
         「有嗎？為什麼要躲著您？」
         「是啊，為什麼？」
         「我沒有。」
         「沒有？那好。我記得你離開蒙古時問過我一句話，你……」
         「師父，您那時已經回答過我了！」不等夏南轅說完，葉時楓搶著說道。
         「不錯，可好像沒說清楚。」
         「清楚了，清楚了，我早就清楚了！」葉時楓可不想再提這事了，他不想知道了。夏南轅到底是他師父
     還是他父親？在蒙古時，他想弄清楚，可現在，他寧願糊塗。他轉身想走。
         「清楚了？我說的人都沒說清楚，你聽的人到聽清楚了？」夏南轅仍追著問。
         「師父，我這麼聰明，當然一聽就清楚了！這事兒我再也不問了，您也別提了！」他說著拔腳就走。
         「你碰過芫木兒了？」夏南轅一語破的。
         葉時楓的腳被定住了。他吞吞吐吐地叫了聲：「師父？」
         「你娶她么？」
         「……」葉時楓啞口。說不娶？她是你女兒！說娶？能娶么？你該不是要說，我是你兒子？不然，你今
     天叫住我問這個做什麼？抬眼看看師父面上的表情，夏南轅臉上又不怒，又不笑，似怪又不怪，讓葉時楓看
     了心裡發矇，實在猜不透。
         夏南轅嘆了口氣，葉時楓的心裡緊跟著一涼，心說：糟了，真給我猜中了，我是你兒子！早怎麼不說呢？
     一句話的事，有必要拖到現在么！
         夏南轅道：「有些事，沒必要瞞，有些事，又不得不瞞。這些天，我見你總躲著我，我就知道，你心裡
     這個疑團妨礙到你了，不碰便罷，碰到了，你就會惴惴不安。對不對？」
         夏南轅說的不錯。葉時楓對芫木兒的感情，一日深似一日，他無所顧忌地愛著她。他對自己說：師父說
     了，他要我自己看著辦，這麼說，顯然我和芫木兒決不是兄妹！他心裡這麼想，師父又遠在蒙古，還問誰去？
     他只知道他愛芫木兒，芫木兒也愛他，這就夠了！如今，師父就在身邊，答案就在身邊，他想起了夏南轅說
     過的那另一句話：日後我慢慢告訴你。慢慢告訴？還有什麼沒說的？不管有什麼，我都不要聽了！不要聽了！
     他躲著夏南轅，他生怕他提起這個話題。
         還是沒有躲掉！這答案是迴避不了了！夏南轅猜透了他的心思！
         葉時楓垂下了頭，低聲道：「師父，您就瞞我一回，不行么？」
         夏南轅一笑，道：「我說了，沒必要瞞，何必要瞞？你跟我來，我對你說清楚。」
         葉時楓極不情願地跟著夏南轅來到書房。進了書房，夏南轅關了門，走到書架邊，在一排藏畫前停下，
     伸手翻了翻，拿出一個長方形錦盒，打開了，從裡面取出一軸畫卷，拿在手中走到書桌邊，將畫卷放好，看
     著葉時楓。
         葉時楓納悶地問道：「師父，這什麼？」
         夏南轅一笑，指著那畫卷道：「這是你。打開吧。」
         是我？葉時楓更奇了。他上前去慢慢地將畫卷打開，展放在書桌上。
         那畫上畫的是一幅秋景，遠處山巒起伏，秋葉金黃，亭角隱約，石徑幽長；近處楓林如火，紅葉灑了一
     地，一座石台之上放著一個竹籃，竹籃里烏黑明亮的一對眼睛，一個娃娃在笑著！畫上題著「清秋逢子圖」，
     下面落款是夏南轅的名字。
         這孩子是我！葉時楓在心裡叫著。
         「你看這畫美不美？」夏南轅問。
         葉時楓沒有回答。美！美又怎麼樣？逢子圖！我是你兒子！
         「這便是你和我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夏南轅沉醉似地說道，「我當時就覺得，這畫面太美了！我從
     來不逗弄孩子，可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你第一眼見了我，就對我笑，這可能就是緣吧？我在你身邊
     守了很久，很久也沒有人來領你走，我便帶了你走了。」夏南轅望著那畫，似是又回到了當年的情景。
         「你也許會問，怎麼那麼巧，偏偏就被你撿到了？不錯，這話我也問過我自己。我甚至想過，是不是誰
     有意將我的親骨肉還給我？可是，這事若發生在江南，或許還有可能，但我撿到你的地方，是京城附近的西
     山。那一年，我是第一次去京城，我剛到京城沒兩天，一個女人都沒碰過，就是碰了，也不可能幾天的功夫
     就給我造個兒子出來！」
         「也許是江南的女子追了你到京城去了？」葉時楓忍不住道。
         「這話我也問過自己，可是，一來我實在想不起會是哪一個女子，二來，在你的貼身肚兜上，綉著一個
     葉字。我想了又想，想得我頭都疼了，我認得的女子中，沒有姓葉的。我猜這個葉字應該是你的父姓。秋風
     颯起，楓葉飄零，草木菲然，蘭心蕙性。我便給你起名葉時楓。至於你父母的故事，自然是我杜撰的。」
         葉時楓大鬆了一口氣，「這麼說，我不是你兒子！」
         「我可一直是把你當成兒子養大的。」
         「師父！」葉時楓高興地一把抱住了夏南轅。
         夏南轅笑著拍拍他，又道：「總覺得被救的感覺會比被遺棄的感覺要好得多，所以不想告訴你。若不是
     出了個芫木兒，我可能一直都瞞著你了。」
         「其實在我心裡，師父和父親早就都是您一個人了！」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還是要囑咐你，在丹朵面前，曾經說過的話一個字也不能變。若變了一個字，她
     疑心就會起了，妒心就會發了，我慘了，你小命兒也懸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對芫木兒也不說！」
         「好。」夏南轅笑了，「我們師徒倆，真夠倒霉的！」
         「師父，您真的討老婆啦？」
         「去，管好你自己！」
         葉時楓真是痛快淋漓，開心無比！他竄出了書房，飛出了院子，一路翻著跟斗找到了芫木兒，反倒把芫
     木兒嚇了一跳。他一把將芫木兒抱起來，轉著圈地喊著：「樂死我了！樂死我了！」
         「什麼事呀？樂死你了？」
         「啊……」葉時楓放下芫木兒，想了想不能說，拍著頭道：「對呀，現在還樂不死呢。」他笑著望著芫
     木兒，望著望著，他實在壓不住心頭的喜悅了，他忍不住了，衝口說道：「芫木兒，你想不想做我老婆？」
         「你要娶我啊？」
         「對呀！」
         「真的娶我啊？」
         「對呀！」
         「哎呀樂死我了！」芫木兒跳了起來，抱住葉時楓就親，「快點啊！快點啊！該做什麼呀？怎麼娶呀？」
         「傻丫頭，要做的事兒多啦！要請朋友，擺喜宴，做新衣，敲鑼打鼓放鞭炮，拜天地，入洞房……」
         「那麼多事呀！那還等什麼？你還不快點去辦呀！」芫木兒拉起葉時楓就走，「先辦哪一件呀？我幫你！」
         鳳竹山上貼出了第一張喜字，燃起了第一對紅燭，吹出了第一聲喜樂，放起了第一串喜炮。
         迎親嫁娶誰家沒有過？可鳳竹山上從來沒有過！
         夏南轅與秋北轍手忙腳亂了，應接不暇了。村子里的人盡數都來了，看到他們笨手笨腳一竅不通的樣子，
     索性將他倆架空了，讓他倆靠邊站了。迎親、鼓樂、司儀、席宴，統統包了！
         葉時楓紅袍錦帶，在眾人歡笑聲中牽著紅綢，將頭上蒙著紅蓋頭的芫木兒帶入喜堂時，早等在一旁的一
     位長者伸手在懷中抱了很久的裝著五穀米的竹籮中大把大把地抓著，口裡高聲唱念著喜歌，向葉時楓和芫木
     兒拋撒過來。

             撒五穀，念喜歌，
             一撒一祝喜多多，
             一撒長命富貴！
             二撒如意吉祥！
             三撒齊眉舉案！
             四撒兒孫滿堂！
             五撒五子登科！
             新人拜天拜地拜爹娘！

         歡聲四起，笑聲四起，鼓樂聲四起，鳳竹山上，幾時有這樣熱鬧過？
         古爺爺對夏南轅說：「時楓這孩子，可比你強多了！」
         夏南轅點頭笑著。
         拜過堂了，賓客們不盡興；吃過酒宴了，賓客們不盡興；見過新娘子了，賓客們還是不盡興！還要鬧洞
     房呢！
         一向洒脫的葉時楓，此時也不免尷尬了；沒什麼好在乎的芫木兒，此時也難為情了。抱是不怕的，親又
     有什麼？可是，當著這麼多的人？在這麼多人的笑聲中？目光下？
         芫木兒仰躺在床上，葉時楓兩手撐在她頭的兩側，臉對臉伏在芫木兒身子上方，在眾人的監督下被迫地
     做著俯卧撐。他撐一下，眾人齊聲數一下，芫木兒心裡便「啊」地叫一下，葉時楓自己也憋不住地笑一下。
     一，二，三，四，五！「轟」地一陣鬨笑聲，才數了五下，葉時楓就忍不住了，他「噗哧」一聲笑出了聲，
     手一軟，趴到了芫木兒身上！
         除了笑聲，還是笑聲。

         數日之後，道不平、蕭文蘊、張可兒、寶瓊，四個人上了天界山。
         按當地的風俗，家中有父母亡故的，子女如有婚嫁之事，則要麼在百日之內成親，要麼便待三年之後再
     完婚。
         鈴鐺苦悶傷心而歸，陳天宇立即來提了親。
         鈴鐺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親事就這麼定了，選定了日子，陳家開始忙起來。
         顧兆榮已死，陳昌奎主理了庄內的事務。他和夫人梁氏如今都不太贊成這門親事。不管怎麼說，顧家曾
     掃了他們陳家的面子。但陳天宇執意要娶鈴鐺，陳昌奎便也由他了。
         鈴鐺的母親沒什麼好說的，天宇早就是她認可的女婿了，只是女兒如今這凡事淡然的樣子，讓她看
     了不免心中憂慮。她已經夠傷心的了，她沒有精神再去操心了。反倒是青梅按捺不住，她為鈴鐺不值。
         然而鈴鐺的心思，卻埋在心裡，對誰也不說。認命吧！她對自己說，這百日之內，便是她的命。她要看
     看老天到底給她怎樣的安排。他的身邊不多我一個，而若真的是不多我一個，我又何必做那多的一個？他原
     就不是為我而來的。老天送了他來，自然也要帶了他走，我只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其它的，不要想了。
         道不平聽說了鈴鐺的婚事，氣得不行，抬腳就要去找陳昌奎，蕭文蘊攔住了他。
         「師父，親事不是一家定的，您找他沒有用。」
         「你是說，鈴鐺同意了？」
         「鈴鐺不點頭，這親事怎麼能成呢？」
         「不會的！我去找鈴鐺！」
         「別讓鈴鐺再為難了。」蕭文蘊不讓他去。
         「你什麼意思？就這麼看著，不管了？」
         蕭文蘊在想。
         「想什麼想？有什麼好想的！」道不平不耐煩了。
         「師父，我去和天宇談一談。」
         
         陳天宇最討厭見到蕭文蘊，尤其是現在，他是他最大的威脅。他們的談話沒有其他人在場。
         「天宇，你要娶鈴鐺？」
         「不錯。」
         「你放棄吧。」
         「該放棄的人是你！我提過親了，下過聘了，鈴鐺答應了，你死了心吧！」
         「我親口許過鈴鐺，要娶她做我妻子。」
         「可你沒有做到！鈴鐺還是回來了！她答應了我了！我會娶她做妻子！」
         「我還是要娶她，我說過的，要做到。」
         「蕭文蘊！不對，蕭師叔！你憑什麼娶她？」陳天宇有意加重那「師叔」兩字的份量。
         「天宇，我還要告訴你，我師父也收鈴鐺做徒弟了，你又如何娶她？」蕭文蘊這話是說出來堵陳天宇的
     嘴的。
         「？」陳天宇愣在那兒。
         「顧家若開口退婚，你陳家必然面上無光，不如你先開口，落個進退自如。」
         「辦不到！」
         「你我今天的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你還有明天一日，可以好好想想。」
         「你要唆使鈴鐺退婚么？」陳天宇心中，臉面還是很要緊的。
         「我說過，顧家若開口退婚，你陳家必然面上無光。這個面子，我是留給你的。」
         「若我也不開口呢？」
         「後日一早，只怕是兩頂花轎同到顧家門前，到那時，鈴鐺要上誰家轎，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你！」
         「鈴鐺若上了你陳家的花轎，我便祝你們白頭偕老！」

         後日一早，果然是鑼鼓齊鳴，花轎迎門。不過花轎只有一頂，新郎只有一個。
         鈴鐺心灰意冷地上了轎。吹吹打打中，全然不覺得身在哪裡。蓋頭遮住了臉，遮住了眼，也遮住了心。
     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字：命！
         花轎抬上了蒼岩峰。
         那麼長的路，鈴鐺卻覺得，一恍間便到了。
         鞭炮聲，暄鬧聲，杯盤聲……鈴鐺的頭嗡嗡地叫著，她木然地被人攙扶著，做著該做的一切。她聽見一
     向為她氣不平的青梅也在開心地笑著。直到一個人在床邊靜靜地坐下來，等著她不願等的那個時刻時，鈴鐺
     的淚水才不由自主地落下來了。
         喜帕掀開，鈴鐺的淚還沒有干。
         一雙溫而有力的手將她的身子扭轉過來。鈴鐺低著頭，看到眼前大紅的新衣，她的淚水又落下來了。他
     的手指輕輕地拂拭著她臉上的淚水，可她的淚水卻更多地不聽話地流下來。他的輕柔讓她想起了他！她聽見
     他輕輕地笑了。
         晚了！太晚了！鈴鐺此刻才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心裡的感受。她醒了，她明白了，她不該把自己交託給命
     運，她不甘心，她到現在才知道自己不甘心！她後悔了！她脫口說著：「我後悔了！我後悔了！」她抬起手
     推開他的手，她抬起頭要起身躲開他，她的眼睛才一看到他，她便驚呆住了！
         「鈴鐺！」
         這真是命啊！
         鈴鐺的淚水又奪眶而出！她哭著撲進他懷裡！

         數日後，蕭文蘊攜著張可兒的手來到蒼岩峰頂。
         他指著景色奇美的群山對張可兒道：「斜倚天都筆，掛月蒼岩山。可兒，這就是我練劍的地方，每次和
     師父賭氣時，也是我泄氣的地方。」
         「你有這麼美的地方泄氣，怪不得一住那麼久都不肯走呢！」
         「久嗎？不過三個月。」
         「三個月！我最怕的三個月！」
         蕭文蘊凝視著可兒的眼睛，她心裡所有不曾說出的話，他都讀到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可兒，
     若是沒有你，我便沒有今天！」
         可兒微微一笑。
         蕭文蘊也一笑，他一把將可兒抱進懷裡，輕聲道：「你是我的！」
         「是你的，都是你的，當那一招連環十八劍刺向你時，便都是你的了！」
         「那你怎麼不去找我？你若那時便去找我，就不會有以後的事了！」
         「別怨我了，我已經夠後悔的了！」
         「可兒，你猜我現在想什麼？」
         「想什麼？」
         「你猜？別看我，閉上眼睛猜！」
         「啊！我猜到了，我不說。」
         「說啊，說出來，看對不對？」
         「不說！」
         「說啊！」
         「不說！」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風消雨住好晴天，並肩攜手看雲閑。
                         感君拳拳意，惜卿款款憐。
                         鎖定鴛鴦侶，再將心期踐。
                         暗禱低低告，世世續前緣。

                                               調寄 《菩薩蠻》



　　　　　　　　——　全書完　——


作者案：
　　第一次在倍可親上發文，有很多不懂不會的地方。剛開始發到網路文學，覺得沒進去，就刪掉了，又發到海外原創，貼了幾天才發現，沒別人往這兒貼，那感覺就是：納悶兒，孤獨。
　　非常感謝可兒的一路支持，雖是踽踽獨行，卻有一路的邊鼓聲做伴，這文貼得，寂寞也有趣。
　　所有跟到最後一章的朋友，想必都是武俠愛好者，興趣既同，可否暢言？望留寶墨，賜教一二。
　　祝大家聖誕節愉快！
　　　　　　　　　　　　　　　　　　　　　　　秦聲


　　
　　

啊?  沒啦??

這麼快說.......

居然讓他討了三個老婆..

是挺奢侈的，可也在情理之中嘛。

啥時再寫?

原帖由 qin-sheng 於 2008-12-18 15:34 發表 [小說連載《書劍情緣》　第四十一章　鸞鳳頡頏 - 海外原創 -  backchina.com]  
是挺奢侈的，可也在情理之中嘛。

看來秦大俠是男。:lol

原帖由 9438 於 2009-1-7 14:32 發表 [小說連載《書劍情緣》　第四十一章　鸞鳳頡頏 - 海外原創 -  backchina.com]  


看來秦大俠是男。:lol

何以見得？

原帖由 qin-sheng 於 2009-1-7 15:10 發表 [小說連載《書劍情緣》　第四十一章　鸞鳳頡頏 - 海外原創 -  backchina.com]  


何以見得？

證據還不充分。慢慢來。：）

原帖由 9438 於 2009-1-8 12:12 發表 [小說連載《書劍情緣》　第四十一章　鸞鳳頡頏 - 海外原創 -  backchina.com]  

證據還不充分。慢慢來。：）

寫的不錯

證據還不充分。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