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漂亮光鮮外衣背後的秘密(2)

文/水草
新加坡全國面積只有700平方公里，可以說是彈丸之地，總人口也只有470萬不到，但人均GDP卻高達近3萬美元，是世界上第17富裕的國家。而且，在全球華人世界甚至在西方世界，新加坡政府公務員的廉潔程度也是很出名的。新加坡在各個方面取得的成就是全球華人世界最引以為豪的事情。新加坡漂亮光鮮的背後又有什麼秘密呢？實際上，用金融經濟學中的公司治理理論來分析新加坡，理論分析和實際結果竟然驚人的吻合。當然，另外一個扯出的話題是中國國家治理機制問題。

所謂的公司治理（Corporate Governance），就是講董事會呀總經理呀等等之間關係的事情。到目前為止關於公司治理的研究有幾個非常有趣的結論。

第一：如果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兼CEO擁有100%的股份，那麼這個人應該不會從這個公司亂偷東西。有數學模型可以證明，他偷了也是白偷，反正都是自己的。理論上講，由某一家族100%控股的家族企業是最好的產權安排；

第二：如果這個董事長兼CEO不是擁有全部股份，比如只有40%，他就很有可能偷偷地拿公司的財產。打個比方，他從公司里偷走1塊錢，但因為他還有40%的公司股份，實際上他能夠得到6毛錢的好處。這種方式就明顯不如第一種，老闆雖然也會努力工作，但因為公司不全部是自己的，他很有可能會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第三：如果這個董事長兼CEO純粹就是個打工仔，在公司里一點股份也沒有，他就有可能把公司的財產全部偷走。道理顯而易見，就不多說了。這是最差的情況，理論上講公司會馬上破產。

讓我們先分析第一種。這種國家（公司）治理方式可以類比於從秦朝至清朝為止的中國歷史教科書上的「封建王朝（monarchy system）。因為這些王朝都是皇室家族自己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說的就是這個，這些皇帝們自然工作也非常認真努力，在中國歷史書也有很多記載。可問題是皇帝們很努力，國家治理的到底好不好？最近在看那本曾經很火的《明朝那些事》，答案是肯定的。比如關於那「罪惡的科舉制度」，作者認為它給普通老百姓提供了一個加入統治階層的機會，比現在的高考制度都公平；再比如言論自由，在明朝時言官都非常活躍，官員們對來自於輿論的批評都已經習以為常。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皇帝覺得這樣國家會治理的好，他的江山就牢固。實際上，當時的明帝國也是威伏四海，比如收復越南。在公司治理領域，現有的研究結論也表明家族企業的表現優於非家族企業，比如Anderson and Reeb （2003）在The Journal of Finance（注意：這是金融界排名第一的學術雜誌）的文章就支持這個結論。其實道理很簡單，公司全部或者至少部分是自己的，老闆就努力工作。君主政體國家的經濟績效表現是非常好的，但這與我們文中所講的新加坡有什麼關係嗎？是的，新加坡就是一個君主政體的「封建王朝」，下面我有一些數據來支持我的觀點。

首先來看新加坡的政治構成。其開國領袖是李光耀。從1965年新加坡獨立到1990年，他共做了25年的總理。然後，他退休了嗎？沒有，他選擇了一個叫吳作棟的人擔任總理，但自己繼續在政府擔任職務，頭銜是「國務資政」，英文台頭是「Senior Minister」，而總理的英文是「Prime Minister」。這個吳作棟先生作總理一直做到2004年，然後突然宣布「禪讓」給李光耀的兒子李顯龍先生，但吳先生也不退休，在政府里也有自己的位子，叫「國務資政」，英文還是叫「Senior Minister」，但李光耀先生改名字了，叫「高級國務資政」，英文名字叫「Minister Mentor」，這下厲害了，翻譯成中文實際上應該叫「部長導師」，反正他兒子是「首席部長」（Prime Minister）。總之，這就是新加坡短短几十年來的政治構成變遷。

政治上李氏父子全程式控制制了新加坡，那麼經濟上又如何呢？2001年，美國駐新大使館在其一份報告「Singapore: Government-Linked Corporations Face the Future」中說，新加坡政府控制的企業佔新加坡國內生產總值的至少60%。 我們暫且先舉兩個例子。一個是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Government of Singapore Investment Corporation），這個公司主要負責管理新加坡政府的外匯資產，現在總投資大約有1000億美元，他的主席就是那位新加坡政府「高級國務資政」、前總理，也是現任總理的老爹的，李光耀先生。還有一個例子，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淡馬錫控股公司（Temasek），截至2005年3月，他管理的資產高達630億美元，它的主要業務是做產業投資，很多大名鼎鼎的公司，比如新加坡航空、吉寶置業、來福斯廣場都是他的子公司。和今天的題目比較有關係的是其行政總裁是一個叫何晶的女士，該女士在《福布斯》(Forbes)雜誌2007年「世界百名權威女性」榜中排第三位。該女士何許人也？她就是現任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先生的夫人，也是新加坡開國元勛李光耀先生的兒媳婦！她又是什麼時候做上這個位子的呢？ 是在2002年3月，而其時監管淡馬錫控股的正是新加坡財政部，而部長就是她那位蓄勢待發的夫君李顯龍先生！（以上資料來自拙文「新加坡漂亮光鮮外衣背後的秘密」http://www.tianya.cn/new/publicf ... dWriter=0&key=0）

至此，我們可以大致理出其中的邏輯：李氏家族控制了新加坡的政府，新加坡政府又控制著新加坡的經濟，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李氏家族人員還親自出馬佔據新國有巨頭的高位……。總之，新加坡就是「李氏王朝」。理論上講，這種政治體制最好，因為管理人員（國家領導人）不會搞貪污（反正都是自己的，即使貪污，也只不過是由左口袋到又口袋而已）。而且，因為企業（國家）是自己的，所以管理人員（國家領導人）就會努力工作，企業（國家）表現自然就好。
水草在前一篇文章「新加坡漂亮光鮮外衣背後的秘密」中實際上是抨擊「李氏王朝」的，這是從民主政治的角度去考慮的。如果從經濟發展和懲處腐敗的角度去考慮，新加坡的君主政體安排是非常不錯的。

但是這種安排也有缺點。對家族企業來說，大家可能會注意到，大多規模都比較小。原因很簡單，一個家族的財力畢竟有限，公司發展的潛力也有局限性。所以說，君主政體的政治安排對於小國家來說是比較適合的，比如新加坡。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公司（國家）的繼承人問題。對家族企業進一步的研究也比較有趣，比如Villalonga and Amit (2005)在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屬於前三名的雜誌）的文章說，當家族企業的創始人擔任公司的CEO時，公司表現就比較優異，但如果創始人的後代擔任CEO，公司的表現就會不如從前。應用到國家治理領域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開國皇帝一般都是挺好的，但傳到後代慢慢就不行了，於是就有了改朝換代。大家讀中國歷史是不是也發現了這個現象呢？ 對於新加坡這樣的「君主政體」國家來說，接班人問題是其潛在的最大的地雷。

對於家族企業來說，隨著公司業務的發展以及擴大生產規模，家族企業就會考慮公司上司（IPO），於是公司治理方式就轉向了第二種或者第三種。這就是公眾公司或者叫共和國。這種公司治理方式（國家治理）就是現代典型的委託-代理關係。用公司治理理論對中國的政治體制進行分析，我的基本結論是「我們生活的時代將是中國5000年歷史上最黑暗的時代之一」，詳見拙文「中國政治變遷的金融經濟學分析」 http://www.tianya.cn/New/PublicF ... amp;strItem=develop （水草於2008年4月30日）

新加坡所有的房屋印花稅必須經由李光耀的老婆開的律師事務所處理。

新加坡。或者說東南亞最大的電信集團前總裁就是李顯龍的弟弟李顯揚。李顯揚現在好像轉為星獅集團總裁。

新加坡倒是有民主選舉，但是反對派在平時根本沒有成長擴張的空間。而經濟一向的強勁表現讓新加坡人不了解反對黨的時候還是會選擇人民行動黨，PAP。國會一般只有一到兩席是反對黨的。

新加坡人是不可以隨意遊行示威的，或者說根本沒有。按照嚴格的法律，3人以上的戶外聚會必須事先通報警察，當然生活中並沒有執行。但是如果你想要發出一些噪雜的聲音，便會被請到警察局去。政府不會無緣無故關押，一般都是起訴說你誹謗，無理攻擊政府，或者攻擊李氏家族，要求巨額賠款，法院就判那個人賠，賠不起，就坐牢。而我們知道所謂的民主鬥士其實很喜歡坐牢的，可以博取同情，並突顯自己的悲壯正義，所以有時候甚至罰款數額不大，幾千塊，他們都選擇坐牢。

但是賠不起，法院又可以判你破產了，破產了就不可以出國，而民運不出國那就奇怪了，所以你偷偷出去了，又抓你起來。周而復始。

最著名的是徐順全，他和老李斗很久了。斗到什麼都沒有。不過至少他有格調。不像我們的有些民運人士。

新加坡唯一比較不聽話的，就是新加坡機師協會，新加坡航空公司的工會，他們的工作別人頂替不了，而且知識又高，民主意識比較強，所以會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如果不是鬧太大，政府有時候會答應，但是如果太猖狂，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因為和政治家斗，特別是老練的政治家斗，不是簡單的事情。

好像是去年，當時機師要求提高工資，談來談去談不攏，老李自己上桌談，那可是國父啊，自己去談，最後那個工會領導被迫離開新加坡，全家移民澳洲。

關於言論自由，新加坡基本言論自由還是有的，一般批評，抱怨什麼都可以接受，而且國家小，鬧也鬧不到哪裡去，但是如果外國人插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和中國不一樣，他不直接禁止出版自由。

要寫什麼都可以，但是不要寫老李和小李壞話，不然結果還是一樣，法院告你去。經濟人雜誌啊，還有幾個雜誌，都給告過，要求大量賠償，經濟人要求請英國女皇大律師打官司，法院不批准，要求用新加坡律師，所以這種模式下，都得賠，賠不起，那就離開新加坡。還要誠懇道歉。

我覺得這招國內可以學習一下。

總體來說新加坡治理得蠻成功的，老百姓基本上也支持政府，過得雖然有點累，因為壓力大，但是亞洲能有這樣的生活水平的，不多。

新加坡說得好聽是個國家, 說得難聽就是個城市. 經濟怎麼治理髮展都容易, 沒有什麼可誇耀的.

倒是有一條"貪官後人, 三代不能作公務員", 值得借鑒.

長知識了。

比中國的中央集權還落後，歐美也好意思說新加坡是民主國家。

原帖由 deegi 於 2008-5-1 04:48 發表
比中國的中央集權還落後，歐美也好意思說新加坡是民主國家。

歐美說是，那就是。嘴大阿。

原帖由 deegi 於 2008-5-1 04:48 發表
比中國的中央集權還落後，歐美也好意思說新加坡是民主國家。

好像歐美沒有說過新加坡是民主國家的，去年李光耀去澳洲國立大學被授予榮譽博士學位，外面好多人抗議，說他是一個獨裁者，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