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聖誕樹---女兒的三個聖誕節。

小時候也曾道聽途說過一點零碎的關於聖誕節的故事，但過去的中國是沒有過聖誕節的習慣的。聖誕節不過是個簡單的名詞，也從來沒有想過聖誕節是什麼樣的。來到國外之後，我們才真正把聖誕節和我們的日常生活聯繫在一起。


女兒三歲時頭髮剪的很短，長的胖墩墩的，動作很敏捷，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我帶著她來到澳洲，正值聖誕節前夕。我們坐火車去市中心，一出站，一棵巨大的，裝飾華美的聖誕樹就吸引住了我們的目光。第一次見到聖誕樹的女兒非常的緊張和激動。圍著這棵樹轉過來，又繞過去的看了半天，還不過癮，居然還撅著屁股，頭頂著地，透過她的兩條腿之間倒著看聖誕樹。


那年，我們住的地方，靠近大學。學生們基本上都回家過聖誕節了。我牽著女兒的手，在街上走。街上冷冷清清的，商店很少而且都關了門。碰到一個聖誕老人，背上背著一個紅色的大口袋，手上搖著鈴鐺，叮叮噹，叮叮噹。看見我們時，從那個紅色的大口袋裡，抓出兩顆棒棒糖給女兒。這是女兒的第一個聖誕節。


第二年，女兒快和桌子一樣高了。每天去幼兒園接受教育，開始學習塗鴉和字母。放園回家就坐在地上看電視，翻筋斗，蹦蹦跳跳。幼兒園放暑假時，她交給我們一封寫給Santa的信，開頭是剛學會寫的Dear Santa 中間是塗鴉，因為，她還沒有學會寫字，下面是幼兒園裡印刷好的 Merry Christmas！結尾是她的名字。請我們幫她寄給 Santa.


我們當時住的是一個小小的套間，很簡陋，家裡沒有壁爐和煙囪。女兒每天最關心的問題是Santa怎麼進我們家送聖誕禮物呢？我們買了一套朔料的兒童桌椅作禮物。紙箱很大，我們用花紙把它包起來，藏在衣櫃里，上面放些衣服做掩護。我們還畫了一棵聖誕樹,塗好顏色貼在牆上。聖誕節的前夜，我們把禮物放在畫的下面。天還沒有亮，就聽見女兒激動萬分的喊聲，Santa真的送給我禮物啦。這是女兒的第二個聖誕節。


五歲那年，女兒成了學前班的小學生。我們的家也搬到她小學的旁邊。把頭伸出窗外，就可以看見學校的教室。聽見課間的鈴聲。她有了自己的房間，那套海藍色的小桌椅的成了她學習的課桌。坐在小桌前，她學會了寫簡單的句子和數字。


我們買了一棵聖誕樹，放在廚房的門邊。女兒高興的歡呼雀躍。女兒還把家裡所有亮一點的東西，像發卡，鑰匙鏈，首飾和她的玩具等，都搜出來，裝飾在樹上樹下，還挨著樹躺了半天。學校放暑假的那天，她又給Santa 寫了一封信。


大意是：親愛的Santa，我已經長大了，馬上要上一年級了。我不想請求您送給我大的禮物，您可以把禮物送給比我小的孩子。我只想要兩件小小的禮物，您不會認為我貪心吧？一個鐵皮的鉛筆盒和一個儲蓄罐被畫在信上。字母寫的大小不一，句子也不夠整齊，不會寫的單詞用了替代的注音，表達的方式很有趣。


她其實得到了三件禮物。第三件禮物是儲蓄罐里裝了三枚亮晶晶的硬幣。上面有我們每個人的屬相，代表我們親親熱熱的一家人，這是女兒的第三個聖誕節。


多少年過去了，彈指一揮間，女兒成了大姑娘，進大學了，她早已過了憧憬和期盼聖誕節的年齡。然而，女兒童年時，對聖誕節的盼望和歡欣的情景，卻深深的留在我們的心中。聖誕期間，坐火車去城裡看聖誕樹成了我們家的保留節目。


預祝千家萬戶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