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不是你的天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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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你，卻不是你的天使，所以我要離開你。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自己想做的事。這輩子，我們註定只能如此，而我們的故事，我希望還會有來生。下輩子，我會做你的天使，我還會選擇愛你。   
　　                               ——以此文獻給我至愛的宇   
  
　　一、遇我喜歡穿牛仔褲，喜歡棉製的上衣。因為這樣的裝束讓我感覺很輕鬆，很自由。喜歡把自己長長的頭髮束起來，我覺得這樣的女孩子比較聰明。而事實上我並不聰明，從我過去九年的成績單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我是個既不聰明也不會用努力來彌補自己缺陷的人。能考上這所重點高中，是爸媽幾個月不看電視、嘮嘮叨叨和金錢換來的。  

　　今天開學了，我又起晚。10分鐘胡亂收拾完畢，一下子衝出家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樓下，才發現自己穿的是拖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我很無奈。   

　　拖鞋就拖鞋吧，反正都是鞋，高中里明文規定不準打架、酗酒、逃課、早戀，可沒說不準穿拖鞋的。我是個能找到一絲縫隙就會往裡鑽的蟲子，「嘿嘿」我賊賊的一笑。  

　　下了公車還得走30分鐘路，我不知道當初怎麼會選擇這所學校。我是個遇到不開心的事就喜歡埋怨的女孩。一看錶，還有15分鐘，沒辦法了——跑吧！
  
　　我是最後一個擠進學校大門的人，一看後面被關在門外的「落難者」，我嘴一咧「呵呵」的笑了，我是個喜歡幸災樂禍的女生。   

　　開學典禮的時候，由於我的拖鞋，個子不高的我被老師拉到男生一隊的最後，說是這樣別人不會發現我，隱蔽性強，以免弄壞了班裡的聲譽。她走開的時候我偷偷的從後面恨了她一眼，她不知道。  

　　唱國歌的時候，我沒張口，我覺得這樣的形式很虛偽，表面上聽起來氣勢磅礴，而你仔細聽就會發現喇叭里事實上放的是國歌的原唱。我討厭這種無聊的東西。我的腦子裡只有我的重金屬、我的R&B、我的RAP、我的古典藍調……

[ 本帖最後由 風乾的影子 於 2007-10-28 21:09 編輯 ]

　　這時候，在我的前方不遠處，我發現了自己的一個同胞，一雙藍色的拖鞋。咦？犯這樣的錯誤也有第二個？原本嚴重傾斜的心頓時平衡了起來，「呵呵，一會挨罵有人陪了。」我冷冷的暗笑。
  
　　在辦公室的時候，我看清楚了這個「拖鞋同胞」的樣子。他很瘦，像動畫里的皮皮狼；很白，所以他應該不喜歡運動；一條藍色的牛仔褲，棉上衣，幹什麼和我穿得這麼相似？給人的感覺很乾凈，他應該是個有潔3的男生……我自帶想象又略帶推斷的打量著他。而他的眼睛始終是盯著牆壁的。我覺得這傢伙很自閉。   

　　這老師很奇怪，同樣的不穿拖鞋，只說了他一句，而對我，據我統計，少說也>=30句。怎麼會是這樣呢？這位教師少說也四十齣頭了，怎麼還這麼不分性別？現在男女是公平了，但得看場合。好羅嗦，瞬間，我看到了我三年的高中生活會是怎樣！   

　　我不知道這位奇怪老師是怎麼想的，叫我和他同桌。兩個大爛帳坐一起能有什麼好事？她的理由是男女同桌話不會很多。我不懂，這是什麼邏輯？難道老師不知道什麼叫「同性相斥，異性相吸」？虧她是教物理的。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講，人的思維是根據人的境遇來變換的，我不知道她的腦筋里怎麼會冒出這種念頭，遇到什麼事情了？子女早戀？老公外戀？亦或是更年期提前來到？我滿腦子這些壞壞的想法。   

　　他頓在一旁一臉的苦相。當然苦相啊，同桌不是大美女，當然是苦瓜臉。男生都這德行。  

　　「喂，你為什麼穿拖鞋來上課？」上課的時候我悄悄的問他。   

　　「我住校，起晚了，你呢？」他頭都不回。  

　　「起晚了！拖鞋同胞！你叫什麼？」  

　　「王藍宇。」   

　　他沒問我名字。   

　　第二節課下，他跑回寢室換了一雙皮鞋，給我也拿了一雙休閑鞋。   

　　「最小的一雙，可能勉強能穿，換上吧。」他把鞋遞給我。
  
　　「我才不穿，這是男式鞋。」   

　　「你是女的？」   

　　「哇塞，不小心挨了一句。好吧，先記著。」  

　　「好了，開玩笑，快換上，女生穿拖鞋上課不好的！」  

　　我從他手上接過那雙乾淨的鞋。換鞋的時候，我覺得很彆扭，這是我第一次穿陌生男子的鞋！   

　　開學的第一天，險些遲到，被老師說了一頓；認識了一個拖鞋同胞，也就是我的同桌，他的名字叫王藍宇。

第二天早晨，我把鞋送回他寢室的時候，連敲了幾下門，一點反映也沒有，這個傢伙，怎麼睡得和死豬一樣？幾點了，還不起床？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神情恍惚的出來了，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手上拿著筆，這造型？他在幹嘛呢？我把頭伸進寢室探了探，檯燈還是亮著的，桌上的稿紙用去了大半。   
　　「你看書啊？」我蠻客氣的。   
　　「廢話，你看我這樣子像在睡覺嗎？」   
　　「自虐的傢伙！還你的破鞋。」我把鞋扔他身上。   
　　「沒洗？」   
　　「我洗腳了，放心啊，不臭了，謝謝你的關心！」   
　　「你……！」   
　　呵呵，他不小心挨了我一句，還回來了。   
　　「進來坐坐吧，還早呢，我請你吃早餐！」看得出他在盡量平息自己的怨氣。   
　　「老實交代啊，早餐里是不是有迷幻藥啊？」我壞壞的笑著說。   
　　「對你？有必要嗎？你又不是女的，省省吧！」   
　　「你……！」   
　　我想我是高興不知愁來到吧。   
　　「喜歡聽音樂嗎？我喜歡王菲的。」說完他放了王菲的《天使》。-「喜歡還問我？問我了又不聽人家意見，真沒禮貌！」   
　　「你怎麼就這麼倔？」   
　　「我願意，我喜歡！」我故意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來吃吧，這叫老婆餅，味道不錯哦，來嘗嘗看。」他笑著遞了兩個餅給我。   
　　這傢伙心理變態，連吃餅也專找這種名字的。我噘起嘴巴。   
　　「吃吧，沒放迷幻藥的。呵呵！」   
　　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我發覺他也沒這麼討厭。   
　　「你為什麼住學校？」   
　　「我……我……我不喜歡住家裡。」   
　　「為什麼不喜歡住家裡？」   
　　「因為……因為……很多原因。」   
　　他的回答等於沒有回答，我是個不夠細心的女孩，但這次我看出了他眼睛里的憂慮。   
　　「一個人的生活會比較自由。」   
　　我沒有再問，他也沒再說起這件事情。我們一起聽著王菲的歌。   
　　我慢慢的了解著他，他愛通宵達旦的看書；喜歡吃的早餐是老婆餅；因為父母的不和，他一個人住在學校。愛聽王菲的歌。

距雖然是高中，卻也老改不掉以前的壞毛病，或者說我壓根就沒想過要改。我上課的時候總愛開小差。我覺得那種感覺就像做夢，真實而又刺激。都說女孩子愛做夢，我雖不怎麼像女孩子，可是做的夢不比別的女孩子少。每次，我總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他，他不是在看雜誌就是打瞌睡，對於我們。老師是不多加管問的，我們屬於老師的「特管」——特殊管理對象，而在這「特管」對象里又分為兩大類，一類是自學能力很強，不聽也能自懂的「天才者」，比如說他；另一類是根本不學，成績也理所當然不好的「混日者」，比如說我。我腦子裡全是自己的音樂，自己的怪思想。我說了以後想學心理學，想做一名教師，因為我發覺現在的學生99%的有心理障礙，而居然沒人能站出來給他們點一盞心燈。這樣的一個人口大國，遲早得翻天。或者當上教育部長，取消補課、選修；我會縮短教師的上班時間，免得她們閑著沒事情，什麼事情都給你插上一腳。我喜歡北京的文化，喜歡西藏神秘。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足夠的錢，我會去這兩個地方過自己的日子。喝北京地道的大碗茶，呼吸西藏神秘的高原氣息。我不喜歡束縛，我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這個世界也是屬於我的。而他，我不明白。他每天除了讀書，腦子裡還有什麼。這種死板的讀書方式對我來說像把魚從水裡撈出來，釣在太陽底下暴晒，沒幾秒鐘就會缺水死亡。很殘酷。   
　　考試了。他很快的做完，然後交卷。而我是大半的不會做，然後交卷。   
　　髮捲了。他99分，我35分。   
　　他是班裡公認的「天才」，我是班裡公認的「混才」。   
　　回家的時候，我在操場上聽到王菲的《天使》。   
　　我們的距離很大，在我看來，我永遠不可能成為他這樣的尖子生。他也永遠不會落到我的35分。   
　　我們的距離很大，他喜歡的永遠是王菲的《天使》，而我也只會喜歡我的快節奏舞曲。

險聽說學校要搞活動了，我便四處打聽，結果卻讓人頗感失望——爬山。學校搞什麼飛機啊？開學第一次活動就想這溲點子。爬山！OH，MY GOD！太沒品位了。什麼年代了。是不是還要插一把小紅旗在山頂，誰先得誰就是冠軍啊！哄誰呢，真把我們想成幼稚園的小朋友了。學校也真會在活動經費上節約。還說是沒特殊原因不允許不參加。真是掃興透了。   
　　說是山比較陡，叫男女自編成組。   
　　「我們將就一下吧，怎麼樣？便宜你了！」我別過頭，對他傻笑著。   
　　「你這麼笨，我可不敢和你一組。」他又是頭也不抬。   
　　「你找死？」我站起來在他面前立了個「大」字。   
　　「呵呵，開玩笑，開玩笑。小人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又是苦瓜臉！   
　　我難道真這麼討厭？   
　　事實上，我自己也知道自己非常的討厭。連這麼討厭的他也覺得我這麼討厭，我怎麼會不討厭？我不討厭，世界上還有誰會討厭？我最討厭我怕誰？   
　　好了，到此為止，分量不能太大。還是想想爬山怎麼得個名次吧！我把跑鞋拿出來洗得乾乾淨淨的，把運動衣也燙了個裡外。怎麼搞的？不像去爬山的。怎麼看怎麼怪？再加個網球拍，就可以走運動秀了，我笑了，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白痴的。   
　　走過山腰的時候，我們在前面。是最後的衝刺階段了。   
　　「聽說第一名是得一部傻瓜照相機，分給誰呢？」我問身邊的他。   
　　「當然是分我，沒我你最後一名也得不到。」他理所當然的說著。   
　　「想得美，你要不給我，我就不爬了，你自己上去得了，反正也不算，你自己考慮吧！」   
　　他傻了眼了，我知道他最怕這招。   
　　「好好，給你，快爬吧！大小姐，怕了你了！」。   
　　YEAH！又是一次勝利，我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一個大大的「V」字，得意的笑了。   
　　不知道我的腳底什麼時候就有了一塊石頭，我還沒知道怎麼回事，聽見一陣驚呼。   
　　醒來的時候，我覺得頭很疼，眼睛花花的，醫生說是腦震蕩。   
　　「記得我是誰嗎？」他焦急的在我身邊問我。   
　　「同桌的你啊，怎麼？還真怕我失憶了啊？放心吧。你這麼可惡，沒這麼容易忘記的。我的仇還沒報呢，就是死了也做鬼來抓你。」   
　　我就是這樣的無聊，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記損他一句。可是這次他沒有和我計較，他傻笑的看著我。眼睛是濕的。他眼角和手臂的傷，是為了拉住摔下山的我，而留下的。我看著他清澈的眼睛，從那裡我看到了我自己。這雙有神的眼睛，充滿了期望和喜悅，我看不透它，但我感覺，我會喜歡它！   
　　由於我的原因，我們終究沒得到名次，但是這次學校很開恩，說是為了鼓勵他見義勇為，發了100元獎金。我們一起去長坡嶺的風景區玩了一天。從那天開始，我喜歡叫他「宇」。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開始叫他「宇」。

冬冬天的清晨，下雪了！我開心的在操場上玩著，像個小瘋子。他在教室里，仍舊看他的書。   
　　「你別老看啊，會看傻的啊。下雪了，好漂亮的。」說罷，我把一塊雪塞進他領子里。   
　　「哇，你謀殺啊！」他惱了，跑過來追我。   
　　我把早以預謀好的雪團拋過去，正中他腦門。嘿嘿，我成功了。   
　　他卻蹲在雪地上，把臉埋在衣服里。   
　　我急了，跑過去拉著他。沒反應。   
　　完了，這次玩過火了。   
　　「喂！你沒事吧，喂！王藍宇！你可別嚇我。」我徹底著急了。   
　　他把眼睛從衣服里慢慢的露出來，賊賊的笑著。   
　　「你……耍我啊！」我表情複雜的打著他。   
　　他一下從後面抱住了我。抱得緊緊的。   
　　我的心裡那隻小兔子蹦蹦的跳了起來，我的臉紅了。   
　　「你的臉紅了，證明你還是個女孩啊！」他笑著說。   
　　冬天清晨大雪覆蓋的操場，留下了我們的影子。   
　　他是個有情趣的男生。他總是這樣壞壞的，我喜歡這樣的男生。   
　　放學的時候，他叫我去他寢室一會，他說有事跟我說。我去了。   
　　「把外衣脫了吧。」他對進門的我說。   
　　「不，我怕冷。」而事實上我是很怕冷。   
　　「傻瓜，你這樣一會出去會感冒的。」   
　　「不怕，我情願感冒！」   
　　他總是這樣拿我沒辦法的。   
　　屋裡很溫暖，窗子上蒙上了一層白色的水霧。我們一起在窗子上用手指划著。我學韋小寶的樣子，畫了一隻烏龜，烏龜的名字叫「王藍宇」。呵呵，我笑著別過頭去，看到他在旁邊窗上留下了我的名字——風霜。透過我的名字，我看到了操場上的許多人，可是他們卻看不見我們。宇輕輕的摟住了我，吻了我。我閉上眼睛，感覺宇溫暖的唇，還有耳邊傳來的王菲的《天使》。   
　　「考完試我要去韓國。我姐在那裡定居，很久沒見了，我去看看他。」宇緩緩的跟我說。   
　　「一定很好玩，你也應該輕鬆一下了。」我緩緩的回答。   
　　宇從抽屜里拿了一個本子。   
　　「這是我的隨筆，你每天看一篇，看完了，我就回來了。」   
　　回家的時候我把本子放在了我的枕頭底下。   
　　那個冬天，宇吻了我，我的心裡從此留下了他，留下了一個名字——王藍宇。

盼寒假是漫長的，我很怕冷，什麼都不想做。於是每天看宇的隨筆成了我最有意義的事情。每天早晨，我都會窩在被子里一遍一遍的讀。   
　　我和宇都是學理的，我們沒有華麗的辭藻來修飾和描述自己的思想，但我們都是用心來寫一些東西。所以這種感覺是真實的。   
　　隨筆一、我還是決定一個人住，那個家已經完全的不屬於我。自己一個人很孤獨，也很寂寞，但至少它讓我冷靜。   
　　今天早上又起晚了，我穿著拖鞋去上課，然後看到了和我一樣的她。她穿的拖鞋和我一樣的是藍色。他的名字叫「餘風霜」。很蒼涼。但是我很喜歡。   
　　可是她本人卻讓人吃不消，坐在一桌，以後的日子可能會很不好過。   
　　但是我還是決定借一雙鞋給她換上，女生穿拖鞋上課還是不好的。   
　　97年9月1日隨筆二、她的脾氣很倔，說真的，我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女孩子就應該溫柔，乖巧。可在她身上我沒發現這點。和她在一起，我們總愛鬥嘴。奇怪的是，我並不感覺生氣，或許鬥嘴也和說話一樣要勢均力敵才能保持長久的趣味。   
　　當他問我為什麼住學校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但卻很不想編一些其他的理由。我覺得沒必要說假話。我很擔心她會追究到底，這是她一貫的作風，但這次很出人意料，她並沒有再問。   
　　我把我愛吃的老婆餅介紹給她，看她吃東西的傻樣子，我覺得她其實也沒那麼討厭。   
　　97年9月2日隨筆三、我的同桌成績不好，但我覺得這不是她笨。她其實很聰明。所不一樣的只是她不喜歡受束縛，喜歡做自己的事。   
　　她上課總是不專心的。我發覺他在用餘光看我。她為什麼看我呢？或許是我太多心了。   
　　考試的時候，我們都早早的交卷，她很多不會做。她不會做，她可以問我啊？可是她從不。她就是這麼倔強。   
　　她是個特別的女孩。她也應該還是個女孩。

　　無意間我發現，每天我除了在書堆里打轉外，我花了很多時間讓自己的思維里有她的影子。   
　　我不知道這意味這什麼，但我想我是不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的。   
　　97年10月5日隨筆四、她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我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絕望。   
　　我跟自己說，她千萬不能有事。   
　　我保證以後不再和她鬥嘴，不會開她玩笑，不讓她不開心。   
　　我保證以後我們會是很好的同桌。我保證……   
　　她醒的時候，我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但也只是在眼裡。我或許永遠只能做她的哥們，不能走進她的心的。   
　　而我摸摸我的心，感覺那裡刻著一個人的名字——餘風霜。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特別的女孩。   
　　97年11月8日隨筆五、今天下了好大的雪，我在教室里看她在操場上跑來跑去的樣子，我想她是我生命里的女孩，不會是過客。我也不要我們只是過客。   
　　老姐打來電話，叫我寒假去韓國看看她和她先生，隨便散散心，我答應了。我把自己的隨筆本拿出來，我想，或許她會喜歡這些散淡的文字，因為我是用心去記錄一切。   
　　我吻她的時候，她的臉紅了，我想她是喜歡我的。   
　　我把隨筆本交給她，告訴她，看完了，我就回來了。   
　　97年12月25日……   
　　一天、兩天、、、、、、、這個寒假是漫長的。   
　　我也終於發現等待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   
　　這個冬天我沒有了以前的銳氣，我靜靜的等著宇回來。

戀宇回來了，見到我的時候宇很激動，他說他很想我。   
　　「我也是。」我平靜的說著。   
　　他喜歡用一雙有神的眼睛看著我，我不知道他是想看我的眼睛，還是想從我的眼睛里看到他自己。他的神情總是疑慮的。   
　　其實我很清楚我喜歡宇，我不知道他還想知道些什麼。我不喜歡承諾，因為我沒有把握自己能絕對的做到。   
　　「我看完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把我心裡的話都寫在後面了。」我把隨筆遞還給宇。   
　　宇笑了！遞給我一個小包。   
　　「這是我從韓國給你帶的一雙太空棉的襪子，穿上它冬天就不會覺得冷了。」   
　　打開小包，是一雙綉著藍色花紋的襪子，很可愛。   
　　「怎麼知道我腳的大小？」   
　　「你忘了嗎？你穿過我的鞋了，我估計也就這尺寸。」   
　　「那時候你覺得我很討厭嗎？」我笑笑的問宇。   
　　「現在也一樣討厭啊！不過我喜歡。」   
　　我斜著眼睛恨了他一眼。   
　　「韓國南部的一個村落有一種風俗，要是一個女孩接受了一個男孩送她的襪子，她就答應嫁給他了。」宇壞壞的在一邊說道。   
　　原來他是早有預謀的，我看著手中的襪子。   
　　「那我還你，我不要了。」   
　　「我說的是在韓國南部勒，大小姐。現在是在中國西南部。」宇狡辯著。   
　　「那又是什麼條件？」   
　　「我現在不要你嫁我，但是……但是……我要你做我的天使，做我生命里的天使，可以嗎？」宇看著我。   
　　「我……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一直等著宇的這句話，今天終於等到了，我的嘴巴卻這樣的不爭氣。   
　　「不願意？那把襪子還我吧。」我想宇是在急我。   
　　「不……我……那好吧！」我笑了。我知道我當時的樣子很可笑。   
　　宇摟著我，吻了我的嘴唇。   
　　「我說你是我生命里的天使，你就是。」宇輕輕的說。   
　　我的耳邊傳來了王菲的《天使》。   
　　——如果可以我想要更清醒/如果可以我想要更輕盈/穿過霧穿過雲/看清你的心/是多情是多疑是給你訊息/我蠢蠢欲動的愛情/就要飛向你/我美麗天使的心/再也不神秘/只為你棲息/我溫柔天使的心/只要你生生世世守著我/我永遠為你甜甜蜜蜜日日夜夜/真心愛著你/我不相信一瞬間的勇氣/我只接受一輩子的約定/穿過霧穿過雲/看穿你的心/是真情是珍惜/不願是遊戲透過玻璃窗戶，我看到了樹枝上的綠色。冬天已經漸漸的過去。在春天還沒來到時候，我和宇相愛了。   
　　宇的隨筆本上留著五個字——我會珍惜你。

舞我喜歡跳舞，卻不是那種能充分體現女孩體線身段的民族舞，那種舞我跳起來一擺一擺的像鴨子。也不是那種完美塑造人性崇高氣質的交際舞。那種舞我會忘記舞步，踩到別人的腳。我喜歡沉浸在節奏明快的R&B里；激情忘我的重金屬里；沉淪頹廢的藍調里；真實叛逆的饒舌里。我會邁開自己的步伐，伸出自己的雙手。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自己的身體。我喜歡這種感覺，這也充分體現了我的性格。   

　　死黨小楠總愛開我玩笑。「長得漂亮的女孩叫美女；性格剛烈的女孩叫猛女；請問——喜歡的跳舞的女孩叫什麼？」   

　　「舞女！」   
　　「恭喜，答對。要請客。」  

　　我受不了她。我可很少去夜總會，的廳。倒不能說不喜歡那裡，如果在那裡跳舞屬於我們的同類，我會很樂意。可是那些場合卻成了有錢老闆，闊少，墮落男女的集中營。一位很願意為女人花錢的「老闆」，把厚厚的一疊人民幣放在桌上，一個個的慢慢挑，

    那些看起來很成熟靚麗的未成年少女也很甘願的脫光衣服讓他慢慢看；或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富婆，拖著肥胖臃腫的身體在一群年輕英俊的男孩里穿來穿去，男孩們也不厭其煩的用一個個微笑來回應著她。我想這也只是每個人生活方式而已，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好與壞。但是有時候我會很同情他們，但或許她們並不理解我的同情，他們或許會覺得生活得比我快樂。

　　的高的午夜中場，每個人的眼睛已經被酒精的濃度燃燒得模糊疲憊。前台的DJ開著的低級黃色笑話摻合著大家肆無忌憚的笑聲和酒杯拖沓的碰撞聲。男人們微睜著低迷的眼睛注視著自己身邊的女人，無論是認識或是不認識的。他們喝著手中紅酒的樣子像一頭餓急了的狼，隨時可能會撲向每一個鎖定的目標。   

　　后場的音樂一響起，不少人會帶著自己的獵物快速的退場，他們還有更新鮮和刺激的節目。孤獨的人尖叫一聲，甩掉手的酒杯，脫掉累贅的衣服，湧向舞池。在那裡釋放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激情的電子音樂揪著每個人四肢，大家麻木而又痛快的舞動。高台上的領舞，一個穿著半裸掛布的長發女孩，在熱風裡跳著，一流的身材和皮膚，所有的男人伸出手想在模糊里抓住些什麼，而女孩像影子輕易的邁開了。男人喜愛這樣的女人。   

　　而這時候的我喜歡一個人坐在不並不擁擠的吧坐上。快節奏的電子音樂讓你像觸電般難受而又無法脫離，我甩動著自己的頭。渴了的時候我會喝一杯冰水，而不是紅酒。我覺得冰涼的液體刺激胃的時候是一種安慰。   

　　我需要安慰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   

　　而我也很久沒來這裡。愛上了宇以後，我覺得我並不屬於這裡，我還有自己的理想和前途，我還有自己清晰的靈魂，所以我覺得我無法完全的融合在這種迷幻的空氣中。我已經很久不來這裡。
  
　　我喜歡跳舞，但是我已經很少去那種迷幻的場所，我想我需要安慰的時候我會想起那裡。但現在我的心裡有了一個人。

諾宇看過我跳舞，他說我能將自己完全的融在音樂里。我突然的向他承諾，有一天我會自編一場舞，這場舞會為他而跳。
  
　　「可是我跳的是快舞。」我忽然覺著不對。
  
　　「誰說做我的天使不能跳快舞的？」他笑了。   

　　「可天使都是輕盈而柔美的。」
  
　　「那你就做我的動量天使吧。」  

　　「呵呵！」   

　　我不喜歡承諾，我怕我不能實現，但是一旦承諾了，我就會努力的去做到，而要到那一天我才能實現自己的諾言呢？
  
　　我是個很自私和善保的女孩，我不輕易承諾，這是我對宇的第一個承諾，我不能說了不算的。

叛我和宇的事還是被老師雇傭的「私家偵探」給抖了出來。   
　　我很叛逆，眾人皆知。   
　　直到我和王藍宇被請進辦公室的時候我仍然沒正看老師一眼。   
　　兩年已經可以很清楚的了解一個人。要了解這位連掩飾都不會的老師更不是件難的事情。她除了很羅嗦的上完自己的課外，連別人穿什麼衣服，剪什麼頭髮，坐著什麼姿勢，吃飯多少時間也管得細緻入微，我覺得他應該去醫院當「嬰保」（嬰兒保姆）而不是在這個重點高中當重點班的班主任。我也不知道這位腦筋壞掉的校長花了多少錢讓她肯這麼賣命。一切都是問號。我對她早以沒有語言。別人說是代溝，可是我覺得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比溝要寬多了，少說也是一條江。   
　　她讓我和王藍宇並排站在她面前，以免互遞眼神串通好了唬她。叫我看我們面對面站著更好，磕三個頭就算夫妻了，她也好歹做了件好事情。   
　　她開始發言了，我知道這一說沒半小時不會告一段落。   
　　「你們這個年紀懂什麼叫愛情……你們在玩火……應該好好學習報答雙親……！」她想把自己的心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   
　　可是對不起，我是心是緊閉著的。   
　　半個小時里，我想了好多事。我想起了上次和宇在街上看到的那隻叫「可可」的小土貓，它的毛是金黃的，很可愛。她也應該不會挑食，應該很愛乾淨，不會到處拉屎……   
　　我對宇說：「很像你勒。」   
　　宇輕輕的抱了抱她，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我想我們可以把它養在宇的寢室里……   
　　哦！我想得有點遠了，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停止說話的，旁邊的宇很木納，他的眼睛是一動不動盯著牆壁的，我覺得他在睡覺。   
　　「呵呵！」我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看得出來她有些惱了。   
　　我沉默……

　　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和宇是兩廂情願墜入愛河的。並不是我一個人唱的單調。可是她把全部的怨氣都出在我身上，對於宇，她覺得宇是受害者。「靠，我又不是魔鬼巫婆，更何況我們在一起了以後宇的成績仍然是他的99分，我的成績也就是我的35專利。我就不明白，這是受的哪門子害了？」   
　　「那你如果願意和王藍宇分開我就不計前嫌，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說啊。」她有些歇斯底里了。她歇斯底里的時候我已經確定她是更年期提早來到了。   
　　我還是沉默。一直的沉默。任憑她在那兒大吼大叫。   
　　「老師，讓我們在一起吧。我們已經相愛了，已經是這樣了，改變不了了的事實。如果你想我們能平平靜靜的順利完成自己的學業，那就算是幫幫我們，給我們多一點點的空間，我們會好好的，不會讓你失望，達到我們的目標。我喜歡風霜，我們是兩廂情願的。」宇盯著白色的牆壁說。   
　　老師傻了，她睜著眼睛看著這個得意門生。我想她一定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其實我也沒想到。她睜著眼睛的時候我看到她有了很多皺紋。   
　　「老師，算我求求你！」他仍然盯著牆壁。   
　　這點他和我很像，連懇求別人的時候表情也仍舊是木納的。   
　　老師表情複雜的坐著，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許久，她終於有了態度。   
　　「別讓我失望，你們如果要在一起，就給我在個樣子出來。」老師轉身走了。   
　　宇的眼睛終於沒再看牆壁。他看著我笑了。看著宇的微笑，我想起宇剛才說的話，我笑了，宇把我抱在懷裡。   
　　「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宇大聲的說。   
　　看著面前的宇，很瘦，像動畫里的皮皮狼；很白；一條藍色的牛仔褲，棉上衣；給人的感覺很乾凈；我想起了開學那天我們被請進辦公室，我們因為起晚了，我們穿拖鞋來上課，成為了同桌……所有的一切像個故事，但它比故事真實。   
　　老師終於原諒了我們。

我變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我開始不喜歡大聲的說話，不喜歡肆無忌憚的大笑。我的性格開始變得溫和而寬容。   
　　我開始像別的女孩子一樣聊天吃零食，去商場買很好看的衣服和化妝水，我開始在清晨的教室里跟宇一起看書，不懂的題我開始問他，每次他幫我解答的時候都會很開心。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曾經在老師面前許下的那個承諾。   
　　而他這一切也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們的這份感情。   
　　高三的時候，升入理科重點班的最高分是他，最底分是我，但是我覺得老天仍然很愛我們，畢竟我們沒有分開。   
　　我們都知道高三意味著什麼。我們浪漫的愛情里滲透里理智。   
　　而我的心裡還是籠罩著灰暗的，我知道我怎麼努力，也達不到宇的哪個高度。宇以後不會在這個城市，他嚮往的城市是南京。而且憑他的成績要考外省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他會走的，什麼也留不住他。   
　　但是我仍然一如既往的努力，而且越來越努力。至少我要為我們的感情做點什麼。我沒有選擇，我只能這樣。   
　　我的視力嚴重的下降。早晨的時候我開始有黑眼圈。可是我不在乎，我覺得值得。   
　　我想若是真的有一天他走了，離開了我，我也會愛他的。   
　　高三的時候，我變了，我給自己說，我會努力，和他一起去他想去的地方。

離我以為在老師的允許下，我們的感情會很平靜，會有陽光。可是當我第一次看到艷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很涼。她的眼神里有一種不可即觸的東西。   
　　艷是高三轉到我們班裡的。她的家庭很殘缺，母親很早改嫁，父親也因病重在去年離開了她，她和外婆一起生活。   
　　她很瘦，黑黑的皮膚，眼睛很默然。   
　　別人覺得她是個及為平凡的女孩。可是我不這樣想。   
　　艷坐在我和宇的前面。她很好學，不懂的時候就回過頭來問宇。   
　　我有時候會盯著前排的這個女孩子，我覺得她很堅強，她什麼都沒有，可是她對生活總是積極向上，勇往直前。我很佩服她。   
　　我不是個為一點點小事就生氣不高興的小氣女生，我不會幹涉宇的個人生活，他有他自己的世界，他可以有很多女性朋友，就像我有許多男性朋友一樣。我常跟宇說：「你要多幫幫艷，她很謙虛也很好學。」   
　　時間長了，艷和宇交流的話題不再僅僅是學習，他們常聊天，講著自各自的事。我想或許他們都有著殘缺的家庭而讓他們有很多溝通的感情。可是艷從不理會我，我覺得她從沒看過我一眼。   
　　聰明的人會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可是我很笨，我只知道學習。   
　　可是當我看到在宇懷裡痛哭的艷的時候，我默默的感覺，一切都已經晚了。   
　　我問宇，你愛我嗎？宇很堅定的回答「是」。   
　　那你愛艷嗎？宇沉默著沒有回答。   
　　我跟宇說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經知道了答案。一個人是不能同時愛兩個人的，我選擇絕對或者是零。我的表情很輕鬆，可是我的胃裡感覺很飽，那裡已經裝滿了我的淚水。   
　　我沒有哭，我很大量。這並不讓人驚奇，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一個從來沒有眼淚和哀求的女孩。連宇也懷疑我過去對他的感情有多深。

　　我轉身離開了宇，他拉住我，似乎想解釋什麼，而當我用眼睛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他的手鬆開了。   

　　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的時候，我沒有去上課了，我害怕看見那裡的一切，我是在逃避。我沒有了宇，但至少我還能逃避。也只能逃避。   

　　我麻木的學習，我想用考試來壓滿我的整個大腦。不讓它有一點點的空間，因為我知道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有宇的影子。   

　　高考的時候天氣很不好，大雨不斷的下。在考場的時候，我並不感覺緊張，有時候我會靜靜的盯著窗外的大雨，看上一會。再繼續做題。   

　　考完了，我頓時感覺很累。我扔掉了書包。我一個人坐在樓梯上，我哭了。哭得很痛快。看門的大爺上來給我擦眼淚。「妹兒，考差了沒關係，儘力就好了。以後多的是機會。」
   
　　「謝謝大爺。」大爺不知道我哭的真正原因，但讓我感覺這世界上還有一點點溫暖的地方。   

　　我以高出分數線40分的成績考上了一所省內的經濟的院校，是本科。這對於我來說，是件不可思意的事。放榜哪天，我很平靜，我看到了他的名字。   

　　「王藍宇——南開大學」。  

　　這個結局應該是這樣。   

　　原來我們的故事還是沒有出現奇迹，我們還是分開了。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但這距離不僅是真實的距離，還有我們心裡的距離。

在宇要離開這個城市的前一天，他找了我。  

　　還是在他的寢室，裡面散布著王菲的《天使》，他獨自一人坐著，眼睛盯著牆壁。我靜靜的走了進去。  

　　宇看著我，我想這次他不僅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他自己，也從心裡看到了他自己。   

　　「對不起，這對你很不公平。艷其實是個很脆弱的女孩，她沒有了家庭，沒有了朋友，沒有了溫暖，她不能沒有我。你比她堅強，你的生活會很精彩，可她不能。」   

　　這是我們分開的理由，我一直沒有明白。  

　　「我明天就走了，我很想再見你。」  

　　「自己好好照顧自己，還像高中一樣好好學習，一路順風。」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我準備離開，不讓宇看到我眼裡的淚水。   

　　「風霜！」   

　　我沒有回頭。   

　　「我愛你！」宇把我拉進他的懷裡。  

　　終於，我的心徹底的崩塌了，眼淚像絕提的洪水湧出。我在宇的懷裡，宇已經很久沒有抱我。縱然我心如刀割般疼痛，我也情願這樣一輩子。可是我再也不是宇的天使了。
  
　　宇吻著我，激烈的，他把我放到他的床上。我聽到他急促呼吸的聲音。我沒有拒絕，我已經沒有力量去阻擋這一切。他解開了我衣服的扣子。我想結局再怎麼壞，我也會勇敢承擔下來。我的理智已經被我的傷痛湮滅。我閉上眼睛，眼淚滑落出來，淋濕了宇的手掌。
  
　　在宇幾乎完全放開自控的瞬間，他突然起來。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不起，風霜。」他像個孩子在我懷裡哭了。

　　我沒有怪他。   

　　宇把隨筆本送給了我，留給我作為紀念。   

　　「明天我不去送你，我不敢面對那樣的離別。」在學校門口的馬路上，我緩緩的對宇說。
  
　　宇看著我。   

　　「我們就在這裡說再見吧，我們都不要回頭，我不希望我最後的記憶里是你的背影。」  

　　「1，2，3.再見！」我們朝著不同的方向邁開腳步。   
　　宇走了，留下了他的隨筆本。本子封面寫著「送給我深愛的風霜！」。本子的最後一頁寫著「謝謝你耗盡了我的全部感情，我的感情將從此殘廢。」

大學所有的報到的新生對嚮往的大學生活充滿著幻想。大家心裡是激動，是好奇，是喜悅。可是我沒有，我平靜的整理著行李，我給人的感覺很散漫。我彷彿回到了從前。   
　　上課第一天我穿了一雙藍色的拖鞋，成為眾人的焦點。三年前的今天我也穿著一雙藍色的拖鞋去上課。所不同的是，大學和高中不一樣了，不會有人管你穿什麼。不會有人嘮叨羅嗦你。我常一個人坐在寢室里，盯著牆壁發獃。我覺得我的心有時候是空的，有時候是滿的。早上的時候我喜歡在樓下的超市裡買兩個老婆餅，而往往我只吃得下一個。這時候室友就佔了很大的便宜。她們也開始喜歡吃老婆餅。樓下超市的老婆餅買得很快。   
　　大學的我開始不像以前那樣喜歡幻想，因為有叛逆的教授幫你想。他們的思維比誰都發散。我的腦子裡開始現實起來。學生會的爾愚我詐我感覺窒息，我平時做著一些對自己有幫助而又不影響我情緒的事情。在班裡，我不和誰特別的走近，也不會和誰特別的疏遠。在各「小團體」里，我屬於中立者。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我沒有和老師抵嘴，因為大學的老師上完課走人，想在課餘見到他們很難，更別說管你的閑事。   
　　大一那年的冬季，雖然沒有下雪。但是很冷，我不喜歡出去，我習慣在蒙著水霧的窗子上寫一個人的名字。每次穿那雙藍色刺繡的襪子的時候，我感覺很安慰。   
　　和朋友去了幾次的廳，我說我需要安慰的時候我會來這裡。這裡的生意依然很好，不同的是，女孩子越來越漂亮，「老闆」出的錢越來越多；富婆越來越年輕，男孩們笑得越來越甜。我還是我，還是習慣在吧台上喝酒，很不幸的是，每次都會喝醉。然後被朋友扶著回去。我想我醉的樣子會很不好看。後來也沒有再去。   
　　晚上，我習慣在熄燈后靜靜的聽王菲的《天使》，只有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沒辦法控制的想念著宇。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或許還是像以前那樣，通宵達旦的看書。漸漸的，眼淚會讓我的雙眼感覺疲憊，然後沉沉的睡去。   
　　到了大學，我以為新的環境可以讓我忘記，可是我知道，我不會忘記，我只是把往事掩埋在充實的生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