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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留學生和那些男人們的凄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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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可親終生會員(廿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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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t 發表於 2007-9-15 12:5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 木煙的樣貌,不屬於小家碧玉的類型,妖嬈美艷,該是貼切的形容。她有雙勾魂攝魄的大眼,性感的厚厚的雙唇,臉頰微豐,皮膚光滑細膩,才十八九歲,就有一米六七的個子,曲線的惹火更讓人直嘆現在孩子好的營養。

  (一)木煙

  她的名字,叫做許木煙。

  木煙的樣貌,不屬於小家碧玉的類型,妖嬈美艷,該是貼切的形容。她有雙勾魂攝魄的大眼,性感的厚厚的雙唇,臉頰微豐,皮膚光滑細膩,才十八九歲,就有一米六七的個子,曲線的惹火更讓人直嘆現在孩子好的營養。何況於,木煙還有幾分聰明。一個又美麗又充分了解自己美麗的女人,自然,是頗可以此自持的。

  她的家庭如無數最平凡的工薪階層一樣,足可過日子,但並不富裕。私心裡,木煙並不滿足於這樣的平凡。她的父親,那個行為一板一眼卻志大才疏的男人,有軍人的傲骨卻沒什麼賺錢的本事。聽多了母親的嘮叨,她的血液里,流淌著一股對貧寒的不屑。本來,木煙已是個出挑的女孩,從小就被同學們眾星捧月般圍繞著。然而,對於那些真正出自書香門第生活優裕的孩子,她還是懷著本能的羨妒。

  木煙最愛崇拜《飄》中的斯佳麗,那個自我又精明的女人,無所不用其極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才是實現自我的極致!

  十九歲上,靠著父母向親戚朋友的舉債,她竟然可以去到異鄉留學,這對她無疑是神的恩賜。出國前夕,媽媽的下崗更使家中的拮据雪上加霜,一家三口臨了只剩離別的悲哀和對未來艱難的感嘆。木煙非常清楚,這次義無反顧地出去以後,她混的是好是歹,就只能完全靠自己了。

  還好,德國真是個發達的國家,治安好,綠化強,生活水平高。木煙喜歡這裡,她暗暗發誓,一定要靠自己在此站穩腳跟,永遠脫胎換骨。

  (二)皓

  皓和木煙相遇於一次朋友聚會。那時木煙剛到德國不久,之前聽聞,皓和他們不同,他同父母在這裡待了一二十年,已在異國紮根。所以那天,木煙不能不說是存著些心思的。

  皓來了,他年輕帥氣,半長烏黑的發,有雙能望穿人心般細長的眼。他笑得有幾分童真的囂張,白的牙齒讓人覺得舒服乾淨。木煙偷偷的打量他,隱隱覺得他和自己有某些相似。

  皓接觸到了她的目光,眼神里有驚艷的火花閃了一閃。他開始肆無忌憚的盯著她,和旁人的對話簡直有些浮誇和賣弄。木煙並沒有紅臉低頭,她回視著他,眼波流轉,風情萬種。彷彿天生的本領,她就是知道怎樣一種嫵媚最讓男人心動。

  皓對女人的態度早如西方人般開放。他直接找上木煙,瀟洒的,遞給她一瓶啤酒,道了聲「嗨!」

  「嗨!」木煙柔媚的答他……

  順理成章的,那一天夜裡,皓把半推半就的木煙帶回了自己的小窩。那之前,木煙最擅長的,只是所謂調情,僅止於擁抱和接吻。所以,當皓的目光轉濃,開始靈活而熟練的為她寬衣解帶時,木煙有些發慌。她推開了皓。

  「別這麼小氣嘛!還以為你也是高手。」皓的笑容帶了抹嘲弄。

  木煙想找點什麼掩飾,可是,這才發現,是她整晚曖昧的話與挑逗的眼光把自己逼到絕路。她不想輸,至少,在愛情里,她還從沒輸過。所以她暗自咬咬牙,給了他吧,也沒什麼不行的。皓也是在異國難得能碰到的優良品種。

  她點下頭,忽然有些羞澀。這是她的第一次,就要交給一個才見面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在他附上她時,木煙忍不住問:「皓,你愛我不愛?」

  皓早被激情沖昏了頭腦,何況,在床上,男人怎會說「不」呢?不過,木煙只聽到一句模稜兩可的答案,「嗯!」

  夜,如痴如醉,初夜的疼痛與歸屬感,在同一時間向木煙湧來,空氣里漂浮的不知名煙味,讓她有種幽幽的空虛。皓已倦極而眠,淡淡的月華中,木煙輕觸著皓的睡臉,從挺秀的額,到傲然的鼻,到薄薄的唇……他的輪廓真是俊美,他的身子年輕有力。此刻,木煙忘了分析他對性事過度的熟練,指尖的觸感,傳遞給心臟,漾起種的微麻的甜蜜。

  事後,皓卻對木煙道歉。他以為,木煙是有經驗的。雖然喜歡她,可是,他早有了固定的德國女朋友,他們在一起五年多了。可是,他說,他並不反對和木煙保持來往。

  木煙忍住了想給他一個耳光的衝動,她只覺得自己很蠢,為何沒搞清情況,就傻傻的付出了第一次?心痛只是一瞬,她決定忽略那疼痛。在人地生疏的異地,不可否認,皓還是能幫她解決了不少的麻煩。以後,生活上德語上,皓不愧是個熱心的朋友。他們們都是現實的男女,為人處世真有幾分相像。木煙莫名其妙的做了皓的情人兼密友,他們頻頻見面,有時做愛,有時交談……

  木煙學會了抽煙。她不是喜歡那煙味,她只是沉醉於煙給她的頹廢的美感。她不想承認,自己在那煙霧繚繞中,還試圖回憶或抓住些什麼。對性,她無所謂了,反正,不過是男歡女愛,各取所需,突破了第一次,再幾次又有什麼分別?她安然的享受著皓的幫助,對皓的感情,除了初夜裡的煙味觸動過她的心弦,那以後,只剩一片心知肚明的默契。

  直到木煙有了新的男友,她不再和皓保持性關係。但是他們並沒有斷了聯絡,後來,在木煙最困難的時候,皓還是為數不多的幫助她的朋友。這一點,連木煙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三)第二個男人

  木煙的洛來自法國,是她的第二個男人。

  洛有純正的法國血統,長得不算俊美,皮膚白皙,倒是貨真價實的金髮碧眼。他的法國名字很拗口,所以最初,木煙就簡短叫他「洛」。他很喜歡,老實說,他接受木煙的一切。以前,洛對東方的了解並不多,到德國是為了短時的修修外語,可是有一日,木煙就神奇的,披著一身成熟的金色闖進了他的世界,一見鍾情般,他開始為木煙神魂顛倒。

  和木煙的遊刃有餘相比,洛其實更像個情場新手。他的家庭在法國屬於中上層階級。受的教育正統,所以反而比較單純。這雖然不是他的第一次戀愛,但他卻愛得六神無主。木煙總是縹縹緲緲的,對他似有情,若無情。而且,每次都是他先漲紅了臉,為木煙的一句話或一個神情不知所措。

  不過,洛還是有著法國式的浪漫,他帶木煙去山上看破曉的日出,教木煙做真正的法國菜,他的情話更是深情款款。也許是沒有愛上吧,木煙瞭然洛的每一個細微的思維,卻一直沒有過多的投入。她在猶豫,是否該和洛在一起。畢竟,洛是法國人,還要回去故鄉。而她,如若付出感情,最後豈不還是孤單一個。

  可是夏日的一天,他拉著木煙,不由分說乘上了一趟開往法國的火車。木煙以為他瘋了,他卻變魔術似的,從包里掏出了該帶的洗漱用品和簡單的護照衣物。他說,他要帶木煙去看看巴黎,紀念他們相識一百天。他的眼閃閃亮亮,盈滿了情意,那一刻,木煙的心,徹底軟了。

  巴黎真是個讓人迷醉的都市,古老精美的雕刻是這城市的靈魂。香榭麗舍大街,凱旋門,盧浮宮,巴黎聖母院……一段一段,看不完的風光,訴不盡的新奇,他們穿梭沉醉於那不朽的文明。洛變成了最好的嚮導,體貼的引領著木煙。木煙跌進了藝術瑰麗的夢裡了,她沸騰激動痴狂,空氣里,似乎有玫瑰的花瓣,流散著濃烈的芬芳。

  那天,他們沒有租很貴的旅店,但是木煙卻很激情地奉獻了自己。洛第一次聽到木煙說,她愛他。她不管什麼了,反正,她要和他在一起。洛卻孩子般地落淚,他發誓,木煙將是他這生的唯一。他的溫柔,也很法國式,比皓小心翼翼的多了,充滿著對木煙的憐愛。

  回來后,他們過了一小段幸福的同居日子,洛就必須返回法國。待了一年多,終於忍不住和木煙的兩地相思,洛向家裡要了一筆啟動資金,重回到德國來發展。

  這期間,木煙的德語已經相當好了,而且,還因為洛的關係,學了簡單的法語。木煙原本很有語言天賦,又大膽而出位。所以,她找到了一份導遊的工作來做。幾年下來,木煙跑遍了歐洲幾乎所有有名的城市,雖是打工,可她的收入不錯,她已可以經濟獨立了。只是木煙有些大手大腳,經常花錢如流水一般買些不必要的衣服首飾。她也像「月光族」似的,鬧鬧虧空。不過到月底沒錢了,她寧可向洛要一些,也再未向父母伸過手。

  在洛回法國時,她常去和他相聚。洛的母親在郊區有棟不小的別墅,說以後可以給他們住,木煙還是有些竊喜的。她也把洛帶回國內見過自己的父母,雖然她的爸媽被洋女婿弄得手忙腳亂,但並沒有反對。木煙似乎真的安下心來,預備和洛一生一世了。

  然世有坎坷,洛重回德國,木煙還在繼續讀書。洛於是開了家全自動的錄像帶出租店,開始了他第一樁事業。可他顯然沒看準行情,此後,DVD,VCD在一兩年內完全取代了過時的錄像帶和錄像機。洛的小店,慘淡經營,從開張起就幾乎一直在虧本的狀態。

  洛不敢再向家裡要錢,而以他的能力和魄力,又無法獨立擺脫困境。他吃住在店裡,只為了節省開支。木煙去探他的時候,見到平日一向愛乾淨的洛,窩在一個小小的床墊上吃泡麵,不足十平米的休息間一片狼藉。那時木煙的腦海里,就只有「落魄」二字。

  洛看到木煙,似個終於等到糖果的孩子。他把頭埋在木煙懷裡,久久的嗅著木煙身上高雅的「J』adore」香水的味道。他說,木煙,我只有你了。木煙的心在往下沉……

  木煙越來越像個母親,她有義務安慰失意的洛。可洛不肯聽她的勸告,死守著不死不活的小店,卻不回法國去——他捨不得木煙。木煙想要的,是個可依靠的有力的男人。而洛毫無前景的未來,讓木煙只覺眼前漆黑,一陣陣恐慌。她開始拒絕經常去洛那裡,不想看到那樣一個頹廢而軟弱的洛。洛對她的依戀愈深,她愈感到沉重。直到有個周末,洛發消息給她,說有一周都沒見到她了,求她那天去一次。

  木煙那時正好有事,沒有理他。然而到了晚上,她究竟不放心,匆匆趕到了那裡。洛正在他的小桌旁,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享受著什麼,神情中有種縹緲的笑意。洛看到了木煙,然後,他的笑意更明顯了,他拉過木煙,沒有往日的無助與愁苦。他開始溫柔的吻她。眉間,臉頰,豐唇,至木煙敏感的脖頸,他的吻一路向下,吻一下便映開一朵熱情猩紅的花。木煙有些吃驚,有些煩惱,但是,今夜的洛並不討厭,他似乎變回那個體貼溫潤的情人。身體和心理,她都不忍心推開他。那天,他們配合的很完美。夜空里萬千雲氣舒捲,在某個靈魂的交叉點,快樂在肆意的美麗,讓人誤以為,那風光里藏著所謂的愛和希望。

  後來,木煙才知道,那種美麗,只是來源於大麻。洛那日痴等了整整一天,木煙仍不見蹤影,百般心痛下,竟從朋友處買了大麻來抽。他第一次吸食了毒品!

  木煙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也許,她與洛的感情,已經太嚴重的傷害了洛。如果,洛最終毀了自己,她許木煙,又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她與洛作了一次懇談。

  「我們在一起,只能拉著彼此下沉,洛,我們分手吧。你回法國,重新開始;我在這裡,繼續過我的生活。」他們分開坐著,木煙盡量要自己說的平靜,她和洛走到這一步,除了愛,還牽絆著太多的心痛與怨懟。

  洛的表情落寞的叫人心碎,他可憐兮兮的問,「可不可以,我們重新開始呢?我回法國去,但是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木煙的心底一片酸意,其實,她欠了洛許多的深情。但是,如果他們繼續糾纏下去,只怕,還會更深的傷到洛,她對自己的愛,已毫無把握。

  「沒有用了,洛,我們的愛情已經死了。你該早點找到你自己的路,忘了我,是最好的方式!」她的語音里沒有一絲的猶疑。

  洛本想怨恨木煙,可望住她那美麗而決絕的臉,他卻連恨也恨不起來,心底只餘一片潰不成軍的依戀。所以,他只能默默地任由木煙站起身,過來給他一個朋友的擁抱,聽她輕柔在他耳邊低語:「對不起,我會永遠記得你!祝你幸福!」她用的是法語,充滿磁性而悅耳好聽。

  木煙窈窕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一片如墨的夜色里,她不回頭,也能看到,洛眼中洶湧而出的熱淚,一顆顆,滴落於她的心底,冰冷……

  (四)劫數的愛情

  麥克是木煙的劫數。木煙在剛開始就有這種感覺。

  認識了麥克,木煙才發現,原來她從沒愛過。麥克雖然多金,卻是個大木煙十六歲的義大利人。他離過一次婚,後來有個日本的女人為他生了兩個孩子,卻沒有手段讓他下決心娶她。麥克沉穩傳統,到現在,按數付著前妻的贍養費和兩個孩子的生活費,過著黃金單身漢的生活。

  木煙是在與洛的感情走到死角時於阿姆斯特丹認識的麥克。那時木煙才敷衍完了那群要去逛逛紅燈區的客人,獨自坐在一個相熟的小吧里喝酒。霓虹下的她神色懶散,似個妖精般嫵媚。她玩味著手中的小杯龍舌蘭,憶起洛黯然的消失,不禁有些出神。

  有個酒保走過來,遞給她一瓶價值不菲的義大利紅酒。她詫異的望那酒保,酒保於是操著德語告訴她,那邊那位先生說,這位小姐最適合義大利的紅酒。

  循他手指方向望去,有個中年的男子坐在角落,向她微微抬了抬酒杯,那裡面也是深紅的液體。他的目光深邃,不誇張地五官湊到一起,竟奇特的非常引人。有點像克拉克蓋博,讓她不禁想一看再看。

  木煙的心猛地砰跳了一下,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歷。她一直理智,向來都是衡量好了才允許自己的心臟跳動,可是在這男子隨意的目光下,她的身子忽然著了火,那熱度蔓延到她的臉上,她只希望燈光足夠昏暗,他察覺不出她滿頰的紅雲。

  不敢再大膽與他的對視,木煙只是命酒保打開了紅酒,掂了一杯遙遙相謝。她很善飲,也知道自己喝酒的姿勢很美,她開始一杯一杯喝酒。那人卻並沒有過來,只在牆角凝視著她。整晚,木煙一人喝光了整瓶紅酒。她不禁微微失望,不想再玩老鼠和貓的遊戲,決定離開小酒吧。

  他還是跟來了,看木煙稍稍有些趔趄,他終於行上前來,伸手扶住了她。木煙很想提醒自己這個陌生的男人可能是色狼或是強盜,可是,他的眼神真摯清白,衣著簡單得體,木煙沒辦法把他想成壞人。

  「我叫作麥克,請問,小姐你叫什麼?」他用的英語,聲音低沉好聽。

  木煙沖他巧笑,「木煙。」她如夜的精靈般蠱惑,「謝謝你的酒!這麼晚了,請說你的重點!」

  麥克有點發愣,慢慢的,他笑了,有些寬容有些了解。「只是送你回酒店,時間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結果那晚,他真的把她送回酒店就走了,不過,他留下了木煙的手機號碼。

  那以後,麥克開始和木煙通話,每次電話都要三四個小時。他們似乎一見如故了。木煙慢慢了解,麥克是個商人,且算是事業有成的那種。只是他的婚姻失敗,讓他也怕了愛情。他崇尚簡單的生活,至於性方面,一夜情和紅燈區都是他最頻繁的選擇。

  他告訴木煙,初見木煙時他幾乎認為自己看到了一個誘惑的精靈。但木煙是很久以來第一個,他看上了,卻沒有下手的女孩。木煙的臉上有種年輕的倔強,有種對俗世追求的迷茫,她,很像過去的自己。讓他想親近,想珍惜。

  不能說,木煙只取重了他的身家。麥克的成熟和經歷更讓她著迷。木煙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開始失控,他們由相遇到彼此相愛,思念如狂,才短短兩周。木煙卻無法再收放自如,總是傻傻的痴笑,腦子裡塞滿的全是麥克的笑語和身影。

  想了千遍萬遍,麥克終於來看她了,他寬闊的懷抱讓她心安,他的唇似最甘醇的酒,讓她迷醉認不清方向。他帶木煙見識到了另一個世界,而那個香鬢雲飛的世界,是木煙一直嚮往的。木煙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傻眼了,而麥克,在那世界里神采飛揚,魅力無限。木煙崇拜這個男人,第一次,她完全的沉溺了。她想和麥克結婚!

  可是麥克不要結婚,他總說婚姻太過麻煩。木煙咬咬嘴唇,卻沒再還口。他們本來聚少離多,她怕惹煩了麥克,他便一去不回。以後的相處里,木煙開始委曲求全。她不逼他結婚,也沒法阻止他去日本探望自己的孩子和情婦,她做個乖乖的小女人,如麥克希望的那樣。

  麥克卻很大男子主義,木煙打工時會接觸到別的男子,麥克於是堅持要木煙辭去工作。木煙問他,不再打工,她豈不失了生活來源?麥克想了一下,說,那麼,我付你在國外讀書時的所有生活費,因為,你是我的女人。那一刻,木煙心中的滋味,有三份喜悅,兩份甜蜜,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心虛與不甘……

  也許是因為他們相遇的方式,麥克一直有些介意。木煙是個太騷媚的女子,而他大多數時候,都在各國奔忙談生意掙錢,他始終無法完全信任她。所以,麥克只是每月匯給木煙一筆不多的生活費,讓木煙無法有什麼余錢,只能在經濟上依賴著他。

  他也是喜歡木煙的。他們相識后的第一個聖誕節,麥克本按例要回日本陪他的孩子們過家庭節日,木煙當然無話可說。聖誕那晚,窗外閃滿星星點點的光,每一扇玻璃窗后,都演繹著動人的溫暖,更襯出木煙孤燈相對的凄涼。木煙跟父母通了電話,也不想外出,百無聊賴的在網上四處晃著,小屋裡似有若無的麥克的味道,卻無法填滿木煙空蕩的心。她倔強的不想哭泣,心卻開始招搖著疼痛的旗幟,舞出一片灰色的慘然。

  到了八點多,門鈴忽然響了,無心緒的打開門,木煙呆住了。門前,竟然是她魂牽夢縈的那個男人。麥克提前趕到了日本,給孩子們分發了禮品。卻一心想著木煙,不顧那日本女人的哀求,又趕早班機回到了德國。他們相偎著找了個還沒被預訂的小小餐館,一起吃簡單的聖誕晚餐。

  夜色粘稠似發酵很久的蜜糖,剛才的凄涼似乎被燦亮的燈光人影烤融了。木煙和麥克的目光久久凝在一處,在空氣中交織著噼啪的火花。「叮」的一聲,他們碰響了酒杯。

  「親愛的,祝你聖誕快樂!」麥克的聲音流淌著熱情。

  「聖誕快樂,親愛的!」木煙學會了這句話的義大利語,她看到麥克的眼底有欣賞的疼惜。木煙想起了一句德語,叫做「蝴蝶在腹中飛舞」,那是德國人形容的幸福的感覺。此時,她真感到有千萬隻美麗的精靈在她的身體里起舞,那股酥癢的熱流使她快樂得想流淚,她的眼閃爍晶瑩,像兩顆烏亮的寶石。麥克拉起她的一隻手,輕輕一吻,唇里有無限情意。那時候,木煙醉了。她迷糊的想,這樣的愛情,才是完美的!

  後來,為了和木煙一起,麥克甚至開始在中國投資建了一個公司。說等木煙畢業了就可以去幫他管理,木煙不是不感激的。只是,這卻也是厄運的開始,後來的發展,讓木煙私心裡也不得不懷疑,是否她有克夫命,和她一起的男人,怎麼事業最後都揮落得失敗收場?

  麥克在中國的投資大舉失敗,簡直是血本無歸。才不到一年,公司關門大吉,虧損的數目上了七位數。麥克懊惱萬分,不知不覺地,把這失敗也歸了一部分到木煙的身上。木煙有口難辯,她從沒有參與任何公司的運營,現在,卻要承擔麥克的冷遇。幾次打電話過去,麥克都推說有事,不肯來看她;而木煙要求去他那裡,又幾度被拒絕;再打一次,他竟然人已在日本,兩個女孩叫爸爸的聲音透過話機隱隱傳來。

  木煙又氣又急,卻拿麥克沒有辦法。她早沒有了經濟自主權,只怕逼得急了,麥克下個月就不再往她戶頭匯款,她可真正要流落街頭了。木煙覺得自己過得窩囊。無法下,她只好找皓幫忙,在皓才開的旅遊公司里重新開始導遊的工作。

  和麥克相愛以後,木煙為了和麥克相聚,經常是坐著飛機四處趕去他所在的城市,一年倒有一半不在德國,這樣不免耽擱了本來的學業。現下,時間綽綽有餘,她又開始規律的上課看書。這才發現,她在這場忘我的愛情里幾乎放棄了自己所有的理想與目標。木煙是個怕寂寞的人,在朋友們的幫助下,她又恢復了社交生活。她主動的個性,也許不為中國人欣賞,卻很西方化,所以,只要稍稍用心,木煙身邊又熱鬧起來。

  慢慢的,麥克似乎也察覺了什麼,他追問木煙是否又去打工了。木煙知道瞞不住,如實答了。麥克要她再辭掉,木煙卻堅決不肯。麥克懷疑木煙又和皓舊情復燃,嫉妒之下,一天五六個電話四處查勤。一次,木煙的電話拉在了車上,麥克打過去正好是皓接的,麥克於是一心認定是木煙另尋新歡,氣得當場摔了電話,斷絕了對木煙經濟上的幫助。木煙想解釋,可是麥克根本不給她機會,她打去的電話寫去的信,全都一去不回石沉大海。

  終於有一天,電話竟然通了,木煙緊張得幾乎閉住了呼吸,拜託,要接電話啊,木煙在心裡默默祈禱著。電話終於被接起來,那邊是麥克熟悉的聲音,「請問哪位?」

  「麥克,我是木煙,終於找到你了,我要跟你解釋……」木煙急著想訴說對麥克的想念。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請別再打電話來騷擾我!」麥克的聲音冷冷的,有賭氣的驕傲,他直接乾淨的掛斷了電話。

  木煙獃獃的抱著手機,心,那一刻,灰飛煙滅……

  (五)自己生活

  木煙覺得自己可笑,她第一次委屈著自己做個小鳥依人般的女人,可是她愛的男人對她卻一絲信任都奉欠。她挑挑揀揀,尋尋覓覓,以為終於找到了可依附的男人,毫無保留的奉獻了全部的感情。結果,麥克只是個狹隘自私的人,他的愛里,只有佔有慾,沒有所謂的理解。她如孩子般貪婪,空空的兩手,卻不曾抓住任何一點如沙般流逝的情感。

  她不再對麥克抱有期望,簡單的過他的日子,活得有點行屍走肉。那樣的折磨,使她對麥克生了恨意,以至於幾個月後麥克希望她去一次義大利,她都斷然拒絕了。可是木煙不知,麥克那時正檢查出體內有腫瘤要動手術,他還是最牽挂木煙,所以才去找她。木煙的拒絕讓麥克也心灰意冷,他只是最後發了消息告知木煙他要做手術的事,說他那以後會回日本結婚。算是和木煙作了最後的了斷。

  木煙看著消息,呆立當場,說不出話來。他怎麼樣了?病的嚴重嗎?木煙發現自己還是非常在乎。再撥電話,他已經關機了,似乎,木煙的生命真的再也無法和他有所交集。有一霎那,木煙甚至想拋掉所有,飛去麥克的身邊。可她放棄了,因為如若如此衝動,不管結果如何,她在經濟上一定無法承受。而她,便是失去了愛人,也還要在異鄉獨自活下去。

  異鄉的白晝,若無其事的風清雲淡,溫暖的日光明朗的叫人想逃避。木煙的心底涌動著一波波的疼痛,她不想接觸那耀眼的光線,那份灼熱只會刺得她想要流淚。她錯了嗎?從頭到尾?愛情的遊戲里,她總想找到些真的依靠,找到條攀上峰頂的捷徑。可是,許多年下來,她只是虛耗了青春,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愛情,她褻瀆了自己的愛情,只為了她那份貪婪的虛榮。到了最後,她竟分不清楚,她付出的那些情感,到底是否還真實。

  退到陰暗的街弄,木煙在電話簿里查著。她撥了通電話給雯,那個她勉強能稱作是朋友的女孩。有段時間沒有聯繫了吧,她總在沒有錢時找雯借一些救救急,雯也總是不多問就借給她。可是,她們卻不很交心。木煙卻從不講自己的故事,因為她覺得以雯的沉靜正直無法了解她的心境,或者說,無法贊同。可是今天,她實忍不住滿心的翻騰的酸澀,她需要找個人傾訴,否則,她真要憋得瘋了。

  出乎意料,雯只在電話那頭安靜地聆聽,沒有一句插嘴。木煙抽泣著,幾小時幾小時地講述她的往事。講完了,心頭鬱結似乎微有些鬆動,她開始有點不好意思。「雯,謝謝你,耽誤你很多時間。你,怎麼想?」

  雯沉默了一下,然後她柔柔的,安靜的說:「木煙,試著靠自己生活吧。如果想在異國快樂下去,請珍惜你自己,珍惜你的自尊,珍惜你的感情。一切,還不算太晚。而且,你還有我們!」

  木煙的眼裡又湧出更多的淚花,「嗯,多謝!」她輕聲說,掛斷了電話。

  傍晚的巷裡,有個淚眼婆娑的嫵媚女人,背靠著古老的牆壁,一隻手優美無力的垂著,似在沉思。幽幽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便是在這樣的清冷里,那黑影的輪廓,還是美好婉轉的令人忍不住遐想。

  錯了吧,過去。木煙緩緩的想,現在還沒法釋然,還好,她還有明天。斯佳麗說過,「明天,也許我就能經受住一切了。所有的事,明天我再去想吧,因為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

  明天,許木煙,要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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