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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 - 信仰和理性以及其各自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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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發表於 2007-6-11 07:1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信仰和理性以及其各自的範圍


  1、我們必須知道它們的界限——我們在前邊已經說過,(一)我們如果缺乏觀念,則我們必然得不到任何知識。(二)我們如果沒有證明,則我們便得不到合理的知識。 (三)我們如果缺乏明白的,決定的物種觀念,則我們便不能得到概括的知識和確實性。(四)我們如果沒有自己的知識,沒有他人的證據,來安立自己的理性,則我們便不能得到概然性,來指導自己的同意。
  我們既然提到這些事情,因此,我想我就可以把理性和信仰的界線分開。世界上許多紛亂,縱然不是由於人們不知道這層分別起的,至少許多激烈的爭辯,和荒謬的錯誤,是由這種原因起的。因為我們如果不能解決自己應當在什麼範圍內,受理性的指導,什麼範圍內,受信仰的指導,則我們雖互相爭辯,亦不能互相曉喻了宗教的道理。

  2、信仰和理性的對立——我發現,任何教派,在理性所能指導他的範圍內,是愛利用理性,可是在理性不能幫助他們時,他們卻呼喊著說,"那是屬於信仰範圍的,不是理性所能解決的"。但是他們既然沒有立了信仰和理性的精確界線,那麼一個反對者如果有同樣的口實,則他們怎樣能說服人呢?

  因為在關於信仰的一切爭辯中,信仰和理性的界線是應當首先決定的。

  因此,·理·性如果與信仰對立起來,則我的分別是這樣的:

  就是,理性的作用是在於發現出人心由各觀念所演繹出的各種命題或真理的確實性或概然性(這裡所謂各種觀念,是人心憑其自然的官能——感覺或反省——得來的)。

  在另一方面,信仰則是根據說教者的信用,而對任何命題所給予的同意;這裡的命題不是由理性演繹出的,而是以特殊的傳達方法由上帝來的。這種向人暴露真理的途徑,就叫做·啟·示。

  3、傳說的啟示並不能傳來任何新的簡單觀念——第一點,我可以說,·人·沒·有·一·個·受·了·上·帝·靈·感·的·人·可·以·借·啟·示·向·別人傳來他們所不曾由感覺和反省得到的·任·何·新·的·簡·單·觀·念。因為不論他從上帝親手接受了什麼印象,而他總不能用文字或其他標記把那些印象傳達給他人。因為各種聲音在作用於我們心中時,並不能引起別的觀念,只能引起它們的聲音觀念。它們所以能在我們心中引起潛伏的觀念來,只是因為我們常用它們來代替那些觀念,而且它們所喚起的觀念亦是限於以前就在那裡存在的。因為所聞所見的各種文字只能在我們的思想中喚其它們常常標記的那些觀念來,並不能引進完全新而為以前所不知的任何簡單觀念來。至於別的標記,亦都可以這樣說,它們都不能向我們表示我們從未觀念到的任何事物。

  因此,不論保羅在神遊第三天時,看到什麼東西;不論他心中接受了任何印象,而他向別人所敘述的那個地方的情形只不過是說,那些事物是"人眼所不曾見,耳所不曾聞,心所不曾想的"。縱然上帝借其神力讓一個人看到木星或土星上的一種具有六個感官的生物(人人沒有否認星球上能有生物存在),並且在他心中印了那些生物由其第六感官所接受的印象,而那個人亦不能借文字語言在別人心中把那第六個感官所傳達的觀念產生出來,正如我們不能借文字的聲音,在只具有四個感官而卻完全不能視的人心中產生出顏色觀念似的。因為我們的簡單觀念(它們是一切意念和知識的基礎和材料)都完全依靠於我們的理性,就是都完全依靠於我們的自然官能,我們並不能由傳說的啟示來接受到它們。在這裡,我所說的傳說的啟示是有別於原始的啟示的。所謂原始的啟示,是指上帝在人心上所直接印入的印象,在這裡是沒有什麼界限的;至於傳說的啟示則是指用文字語言向他人所傳的那些印象而言的,亦就是指平常互相傳達思想的那種途徑而言的。

  4、傳說的啟示雖可以使我們知道理性所能知的各種命943第十八章信仰和理性以及AE?各自的範圍題,不過它並不能給理性所給我們的那種確實性——第二點,我可以說,·凡·由·我·們·的·自·然·理·性·和·觀·念·所·能·發·現·出·的·那·些·真·理,·啟·示·亦·可·以·發·現·出·來,·傳·達·出·來,因此,上帝亦可以借啟示向我們發現出幾何中任何命題的真理來,正如人們應用其自然的官能自己來發現了那些真理似的。不過在所有這些事物方面,我們亦不需要啟示,因為上帝已經給了我們以發現它們的自然的,較妥當的方法。因為我們如果由思維自己的觀念而發現了各種真理,則那些真理一定比由傳說的啟示而來的真理較為確定一些。因為我們之知道這種啟示原始是由上帝來的,永不能為我們之明晰地看到各種觀念的契合或相違,那樣確實。如果在很多年代以前就有啟示說,三角形的三角等於兩個直角,而且我如果相信那個傳說,相信這個命題是曾經啟示過的,我就可以相信這個命題的真理。但是我們如果一比較,一度量,兩個直角的觀念,和三角形三角的觀念,則我們對這命題所有的知識會更為確定一些。關於感官所能知的各種事實,我們亦可以這樣說。洪水的歷史之傳於我們,亦是由導源於啟示的那些著述來的;不過我想任何人都不會說,自己對於洪水所有的知識,一如親見洪水的諾亞Noah所有的知識那樣確定而明白,一如自己當場目擊時所應有的知識那樣確定而明白。因為他雖然相信,這段歷史是見於摩西受了靈感后所寫的書中的,可是他這種信念並不能大於他的感官的信念,因為他如果親自見到摩西寫了這本書,則他的信仰更會大些。

  5、啟示如果反乎理性的明白證據就不能信教——我們如果其直接的直觀(如在自明的命題方面),或其理性的明白演繹(如在解證中),明白知道各個觀念間的契合或相違,而且我們如果又根據這些契合或相違,構成各種確實的命題,則我們便無須乎用啟示幫助我們,來同意那些命題,來把它們接受在自己心中。因為知識的自然途徑就能以把它們確定在心中,或已經把它們確定在心中。我們對任何事物所有的這種知識是最大不過的,它正可以比得上上帝的直接啟示,而且我們縱然相信這是由上帝來的啟示,而這種信念亦並不能大於我們的知識。任何東西都不能借啟示一名搖動了明白的知識,或者在它與理解的明白證據直接衝突以後,讓人來相信它是真的。因為我們在接受那些啟示時所起的各種官能的明據,並不能超過(縱然相等)直覺知識的確定性,因此,任何事理如果與我們的明白的,清晰的知識正相衝突,則我們萬不能相信它是一種真理。就如一個物體的觀念和一個地方的觀念是很明白符合的,而且人心亦明白地看到它們的契合,因此,如有一個命題說,一個物體同時在兩個地方存在,則它縱然妄以神聖的啟示為護符,我們亦永不能同意它。因為我們縱然明知(一)自己在以此命題歸於上帝時,並沒有自行欺騙,雖然明知(二)自己在正確了解這個命題的,可是我們更可以憑自己的直覺知識明知同一物體不能同時在兩個地方存在。因此,任何命題只要和我們的明白的直覺的知識相衝突,則我們便不能把它作為神聖的啟示,而以啟示所需要的同意加以同意,因為這樣我們就會把一切知識、明證和同意的原則和基礎都搖動了;如果可疑的命題代替了自明的命題,確知的東西讓步於容易錯誤的東西,則真理和虛妄的差異就泯滅了,信仰和懷疑的界限亦就消除了。各種命題如果抵觸了我們所明白觀察到的觀念間的契合或相違,則我們萬不能說它們是屬於信仰的事情。它們不論借啟示的名義,或借任何別的名義,都不能引動我們的同意,信仰並不能使我們承認與知識相反的任何事物,因為信仰雖然建立於上帝的證據,而且他在啟示任何命題時不能撒謊,但是我們雖相信這個命題真是神聖的啟示,可是這種信念並不能超過我們的知識。因為我們所以確知那個命題之為真實,全是因為我們知道那個命題是上帝所啟示的,不過我們所假設為啟示出的那種命題如果與理性或知識相反,則我們所知的那種啟示正是很有疑問的。因為我們不能設想上帝——仁慈的造物主——何以會把虛妄的命題傳授給人們,使它來把他自己所給我們的知識的一切原則和基礎都推翻了,使我們的一切官能都無用了,使他的最神妙的作品——人的理解——都毀滅了,並且使人處於少光明,缺指導的地步,比要神隨形滅的禽獸還更可憐。因為人心如果只分明知道自己理性的原則,而且它對於神聖啟示所有的知識並不比那種知識更為明白,或者還不及那樣明白,則它萬不能離棄自己理性的證據,而讓步於一個啟示出的命題,因為那種啟示並不比那些理性的原則更為明白。

  6、傳說的啟示,更不能違反理性的明白證據——在這種範圍以內,即在直接所受的原始啟示中,一個人亦是運用自己的理性,並應當服從自己的理性的。至於別的人們如果不妄謂自己受了啟示,而且他們如果只是被人命令來服從他人,並接受(由文字或語言所傳來的)向他人所啟示出的真理,則理性更有重要作用,而且是唯一指導我們接受那些真理的東西。因為屬於信仰的事體既然只是神聖的啟示,而不是別的,因此,所謂信仰(就是平常所謂神聖的信仰)只能涉及於被認為由神所啟示出的那些命題。因此,人們如果以啟示為信仰的唯一對象,他們怎樣能夠說我們之相信某書中的某一命題為神聖的靈感,乃是信仰的事情,而非理性的事情;只有他在受了啟示,知道書中的某個(或全體)命題是由神聖的靈感所傳來時,才可以如此說。如果沒有那種啟示,則我們是否相信那個命題或那部書為神聖的權威,那並不是信仰的事情,而只是理性的事情。我們只有運用自己的理性,才能同意它,而凡與理性相反的東西,理性又是不能允許我們相信的;埋性所視為非理性的東西,它是從不會加以同意的。

  因此,在各種事物方面,我們只要根據自己的觀念得到明白的證據和上述的那些知識原則,則理性便成了當然的判官。至於啟示,則在它和理性相契時,固然可以證實理性的意旨,可是在它和理性不相契的情節下,並不能減弱理性的命令。我們只要有理性的明白判斷,則任何相反的意念,亦不能借信仰的名義,來使自己拋棄那種判斷。

  7、超理性的事物——不過,第三點,我們可以說,有許多事情,我們對它們只能有很不完全的意念,或者全無意念;

  而且有些別的東西,我們也並不能憑自己官能的天然功用,來知道它們的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存在。這一類事情既然不是我們的自然能力所能發現出的,而且是超乎理性的,因此,當它們啟示給我們時,它們就成了·信·仰·的·固·有·對·象,就如說,有一部分天使曾經背叛上帝,失掉樂土,死者要起來、復生等等事情,都不是理性所能發現的,而且它們純粹是信仰的事情,理性並與它們直接無關。

  8、有些事物在啟示以後,雖不與理性相反,可是它們亦是信仰的事情——上帝雖然給了我們以理性之光,可是即在我們的自然才具能給我們以或然決定的那些事情方面,他仍然可以自由供給我們以啟示的光亮。而他的手並未受了束縛。

  因為這種緣故,上帝如果肯給我們以啟示,則他的啟示必然要否認了理性的或然推想。因為人心既然不能確知它所不能明知的那些事情的真理,只能服從一種近似的概然推測,因此,它必須同意於那樣一個證據才是,因為它堅信那種證據是由不會錯誤,不會憑其的神明來的。不過要來判斷它之確為啟示,而且要來判斷表示啟示的那些文字的意義,那仍是理性的職務。因此,任何被假設為啟示的事情,如果同理性的明白原則相反,如果同人心對自己明白而清晰的觀念所有的明顯的知識相反,則我們必須聽從自己的理性,因為這事情正是屬於理性的範圍的。因為一個人縱然知道,與自己的明白原則和明顯知識相反的那個命題是由神聖所啟示的,或者知道自己已經正確地了解了傳達啟示的那些文字,可是他更知道相反的說法乃是真的,而且前一種知識萬敵不過後一種知識的確實可靠。因此,他必須把那個命題當做理性的事情而加以考察,萬不能不加考察,就把它當做信仰的事情,而吞咽下去。

  9、在有些事情方面,我們的理性如果不能判斷,或者僅能有或然的判斷,則我們應當聽從啟示——第一點,所啟示的任何命題,我們的心如果不能借其自然的官能和意念,來判斷它的真理,則那完全是信仰的事情,而且是超乎理性的。

  第二點,人心如果能由其自然官能的功用,借其自然獲得的一些觀念,來決定,來判斷各種命題,則那些命題可以說是理性的事情。不過有一種差異就是有些命題,人心並不能十分確知它們,它只能根據概然的根據,來相信它們的真理(在這種情形下,相反的命題或者是真的,雖然這並毀滅不了知識的明白確實性,亦並不能推翻了一切理性的原則);

  在這種概然的命題方面,明顯的啟示應該來決定我們的同意,即使它與概然性相反。因為理性的原則如果不能證明一個命題是真是偽,則明顯的啟示應該來決定,因為啟示也正是另一條真理的原則和同意的根據。因此,在這裡這種啟示,就成了信仰的事情,而是超乎理性的,因為在那種特殊情形下,理性既不能超乎概然性以上,因此,信仰就該來行決定,啟示就該來發現真理是在那一面的。

  10、在有些事情方面,理性如果能供給確定的知識,則我們應該聽從理性——信仰的領域應該以上述程度的為限,在那個限度內,它並不至毀滅理性,或阻止理性的。因為由一切知識的永久泉源新發現的真理並不至損毀,攪擾理性,只能扶助理性,促進理性。凡上帝所啟示的都是確乎真實的,我們並不能懷疑它。這正是信仰的固有對象。不過它究竟是否是神聖的啟示,則只有理性能來判斷;而理性呢,它又不使人心接受較不明顯的事物,而排斥較明顯的事物,亦不使它只相信概然性,而把知識和確實性忽略了。我們縱然明知一種傳說的啟示是由神聖根源來的,而且它所用的文字正如我們所接受的那樣,它所有的意義,正如我們所了解的那樣;可是這種知識並不如理性的原則那樣明顯,那樣確定。因此,任何東西只要和理性的顯見的、自明的命令相衝突相矛盾,我們就不能說它是不與理性相干的一種信仰的事情,而且縱有人如此主張,我們亦不該同意他。任何神聖的啟示自然都應該範圍我們的意見、偏見和利益,而且我們應該充分地相信它。不過我們的理性雖然這樣服從信仰,可是這並取消不了知識的界石;這並不足以搖動理性的基礎,我們仍可以應用我們的官能,以來求得上天原來賦給它們時的目的。

  11、信仰和理性之間如果不劃一條界限,則我們便不能反駁宗教中的狂熱或妄誕——·信·仰·和·理·性·的·領·域,·如·果·不·為·這·些·界·限·加以分划,則在宗教的事理方面,理性便完全無立足的餘地。照這樣,則我們亦就不必責罵世界上各種宗教中那些狂妄的意見和禮節了。因為使人類陷於熱狂互相歧視的各種宗教,所以有了許多荒謬的情節,我想多半是由於人們誇張信仰,從來反對理性的緣故。因為人們如果習於一種意見,以為在宗教的事理方面,不論它們怎樣顯然與常識、與一切知識的原則相衝突,我們亦不能求商於理性,他們就已放縱自己的想象和迷信了。他們既然竭盡迷信的能事,因此,他們就在宗教方面發生很奇特的意見,很荒謬的行為,使一個好思的人不能不驚異其愚昧,而且以為他們那樣,不但是偉大全知的上帝所不能喜悅的;而且就在清醒而良善的人看來,亦是很可笑,很可厭的。因為這種緣故,那本該使我們有別於禽獸,本該特別把我們當做理性動物看,使我們高出於生畜之上的宗教,反而使人往往成為最無理性的,而且比畜類還要愚蠢。人常說,"我所以相信,正因其不可能"。這話,在一個好人方面雖亦可以算做熱心的表現,不過人們如果用這個規則來選擇自己的意見和宗教,那就太於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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