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國難――一場地地道道的種族滅絕大屠殺(2)
全面的民族壓迫與奴役 徹頭徹尾的殖民統治
較之以蒙元赤裸裸的民族分化政策,滿清的民族壓迫與民族奴役的方式顯然是要高明的多。其技巧之圓滑、心地之奸險、手段之惡辣,足以給世界上任何殖民政府的殖民統治當教材!除肉體上的野蠻殺戮之外,更高明的是精神上的奴化、愚化、毒化。
(1)專制主義的登峰造極――兇殘本性的集中體現
滿清王朝是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封建王朝,也是一個封建專制主義達到登峰造極的時代。中國傳統的高度中央集權的專制主義制度從秦始皇開始,到滿洲入關前後,已經有將近兩千年的歷史,經過歷代封建統治者的不斷「發展、完善」,專制主義的力度與強度均達到「世界領先的高度」,滿清王朝更是推陳出新,把這種制度和其原有的奴隸制改造組合,將其「藝術性、實用性」發揮的淋漓盡致,變成足以傲視世界的「國粹」。(摘自張少炎《后辮子時代的反思與批判》,下同)
專制主義在滿清時代的全面泛濫,除歷史沿革,即所謂「清承明制」之外,另有其特殊的原因。一是滿洲社會的歷史傳統。滿洲人在入關以前,長期處在原始社會階段,到16世紀前後,才過度到軍事奴隸制社會,滿洲入關之後,長期保留著相當一部分奴隸制殘餘,甚至雍正時代,滿清皇帝還意尤未盡的美化那些奴隸制殘餘,說是其祖先時代固有的 「美俗」云云,終滿清一代,滿大臣對皇帝始終以「奴才」自稱,這種奴隸制殘餘勢力的普遍性可見一斑。二是由其殖民壓迫的殘暴本性決定的。滿洲貴族以外族身份入主中原,始終對漢族地主階級與漢民族懷有深深的猜疑心理與防範意識。對於漢族地主階級,一方面充分拉攏利用,擴大、穩固其統治基礎;另一方面又刻意防範、壓制,把他們限制在「家奴」的範圍內,防止他們「犯上作亂」。其主要手段就是充分利用科舉制和經過其毒化的奴才學說――官方理學,這一太監學說來戕害漢族士人的靈魂,達到其奴化統治的目的。對於廣大的農村社會和農民,則著力強化野蠻的保甲制度和腐朽的宗法制度,保甲制度規定「一家犯法,十家連坐」;宗法制度的全面強化,把其殖民壓迫下的奴化灌輸滲透到殖民地的各個角落。這樣,中國傳統社會原有的腐朽的專制主義制度不僅沒有得到鬆動,反而得到病態、畸形的鞏固,在滿清一代,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2)文化殺戮與絞殺漢民族意識――最黑暗的文化奴隸時代
滿洲貴族的全國統治確立之後,為了使漢人變成一個沒有思想、逆來順受的奴才民族,曾經嚴厲執行一個長時期的文化殺戮和奴化政策。不遺餘力的搜書、焚書、刪除、篡改古書,舊書新書凡是有涉及外族的地方,一律修改,有詆毀的地方,全書抽毀或禁行或全毀,竭盡全力消滅自己殺人起家的罪證!這就成就了滿清的另一項功德――文字獄。現存的作者一被舉發,充軍、殺頭、籍沒連接一大套。留下來的成績是一大部經過抽、改,經過「消毒」(民族思想)的四庫全書,一大套禁毀書目,和幾萬萬被壓迫人民的仇恨。滿清政府為什麼這樣做?因為它是少數民族,單憑一點有限的武力,和由這武力所締構的窮凶極惡的專制政權,來奴役這樣一個文化深厚的古老民族是不夠的。它害怕文化,害怕人民的民族思想,越想越怕,恐慌得不得了,才來這一手文化殺戮,致使文人往往因為文字的誤會而遭受體罰或者丟了性命。(摘自張少炎《后辮子時代的反思與批判》,下同)滿清文字獄處治之殘酷、殺戮之兇殘,流毒之深廣,都是空前絕後的!滿清皇帝為了維護其嚴酷的民族壓迫和殖民統治,不僅大規模的殺人,而且「誅心」,凡是有一點點的思想火花,一點點的獨立人格,一點點氣節的人,全部撲殺!與滿洲人相比,蒙古人自嘆不如,日本人羨慕不已。
戴明世所著《南山集》,曾用南明王朝皇帝朱由榔年號,還引述方孝標所著《黔貴記事》,稱讚方所記吳三桂的事正確。結果戴明世寸桀而死,全族屠戮。方孝標已死,剖棺銼屍,兒子孫子一律處斬。為《南山集》做序的知名作家方苞也幾乎被絞死。胤禎時期,禮部侍郎(教育部副部長)查嗣庭在江西主持考試時,因試題中有「維民所止」一句,被認為是故意砍掉「雍正」的頭,查自殺后仍被銼屍,所有的兒子被斬。禮部尚書(教育部長)沈德潛寫了一首《詠黑牡丹》詩歌:「奪朱非正色,異種也稱王」句,乾隆誤會是影射清王朝以外族奪得朱明皇位的逆詞,令剖棺銼屍。徐述夔去世多年後,1778年乾隆皇帝在徐的遺著《一柱樓詩集》中讀到「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讀到「舉杯忽見明天子,且把壺兒拋半邊」、讀到「明朝期振奮,一舉去清都」的句子,認為他是「顯有興明滅清之意」,遂將其剖棺銼屍,後代問斬。著名的文字獄案還有「汪景祺之獄」「名教罪人錢名世」「曾靜呂留良案」「屈大均詩文案」「王肇基獻書案」「胡中藻之獄」「劉裕后《大江滂書》案」「王寂元案」等等等等,數不勝數,甚至連病瘋者也不放過。康熙、雍正、乾隆祖孫三個,製造文字獄的手段一個比一個搞的瘋狂,乾隆更是殘酷到變態的程度:吹毛求疵、深文周納,「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一把心腸論濁清」都成為株連、殺戮的罪證。動輒「立斬」「立絞」「棄市」「凌遲」「寸磔」「開棺戮屍」「滅族」,無所不用其極!在主子的授意下,奴才更是捕風捉影,大肆株連無辜,乾隆也知道底下的奴才肆意濫殺,但卻並不鬆手,獨裁者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寧可錯殺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網」滿清統治者以此來造成專制淫威下的恐怖氣氛,來震懾士人,對漢族有骨氣、有獨立自主精神的人恨之入骨,象雍正那樣不惜把呂留良挫骨揚灰!讓被壓迫者不要有一點點膽敢和壓迫者搗亂的念頭!文字獄的暴虐、焚書、篡改,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據記載,滿清王朝一共搞了160餘件文字獄案件,平均一年半對文人開刀問斬一次。「避席畏聞文字獄,著述都為稻糧謀」正是當時的文人士子風聲鶴唳般的真實寫照。從思想探索的角度看,滿清是中國歷史上真正的最黑暗的奴隸時代!
通過重修或編寫文獻典籍,淡化漢民族意識。清政府在編纂《四庫全書》時提出:「凡宋人之於遼、金、元,明人之於元,其書內記載事迹,有用敵國之詞」者,在《四庫全書》中要「夷之改彝,狄之改敵」。魯迅對此有過評價:「`賊'、`虜'、`犬羊'是諱的;說金人的淫掠是諱的;`夷狄'當然要諱,但也不許看見`中國'兩個字,因為這是和`夷狄'對立的字眼,很容易引起種族思想來的」。精神思想上的禁錮和文化意識上的閹割,導致漢民族的許多知識分子要麼整天埋頭在傳統的八股文、科舉之中,專心致志從事考據,在古書堆里當不需要想象力和理解力的「學者」,清代學術研究有許多成果,文字考據學巨著較為突出。
滿清政府在編纂「明史」上花費心計是有他自己的圖謀。首先,是大面積的羈縻文人,設法讓他們同殖民者合作;其次,是篡改歷史,把有關其祖先建洲女真的史料刻意隱瞞、歪曲、刪除、篡改,努力證明,其祖先在歷史上一直是自主的,從未臣屬過明廷,建洲女真也從來沒受到明朝政府管轄。這完全是在製造雍正所說的「朕夷狄之君」「非中國人」的理論根據。實際情形是:遼東地區在明代屬於遼東都司,於洪武八年併入明朝版圖,明朝在遼東都司共設25衛2州,其中25衛是漢族聚居區,2州是少數民族聚居區;永樂七年,又設奴爾干都司,統轄370個衛,20個所,都司、同知等職任用「流官」 管理,下面的衛指揮使、千戶等職則由「土官」世襲,奴爾干都司的設置把明王朝的政令傳達到內外興安嶺、韃靼海峽兩岸的廣大地區,奴爾哈赤在起兵叛明之前、及其祖先,一直擔任建洲衛指揮使,世世代代都是明帝國的臣屬。這部在屠刀的脅迫之下編纂的史書,非常可恥!裡面凡是涉及到滿清入關前後的歷史,無不篡改的面目全非,對殺人匪徒竭力吹捧,阿諛!至於「四庫全書」,就更是搞的徹底,全國圖書都要進獻檢查,不僅不利於滿清的文獻被禁毀,連前人涉及契丹、女真、蒙古、遼金元的文字都要進行篡改。查繳禁書竟達三千多種,十五萬多部,總共焚毀的圖書超過七十萬部。 文字獄如此之徹底,一篇吳三桂的「反滿檄文」,一本《揚州十日記》,一本《嘉定屠城記略》,竟在中國本土湮滅二百多年,二百多年後才從日本找出來!中國歷史上的民族政權交替時代有過,但從來沒有一個像滿清統治者這樣,徹底摧毀漢人的衣冠、服飾,徹底絞殺漢人的民族意識,從精神上到肉體上徹底把漢人弄成完全順服的走狗!滿清統治者非惟酷毒暴虐、戾於刑獄;所「漢化」深者:工於心術而極力摧殘漢人,尤其漢族士人之民族意識!較之前代的外族統治者,更加陰險、卑劣、刻毒!
吳晗(歷史學家):「清人纂修《四庫全書》而古書亡矣!」滿清皇帝名義上是編纂圖書,實際上是 「寓禁於徵」,瘋狂銷毀、篡改古代特別是明清之際的歷史文化典籍,企圖以中國人對血淚史的集體失憶和奴化來維持其罪惡統冶,所造成的文化破壞是空前的。對於一個民族而言,歷史就是這個民族集體人格的記憶主體,假如重大的歷史事實受到嚴重的扭曲與壓抑,就會產生可怕的民族整體歷史失憶症,這種歷史的失憶症當然會造成整個民族集體人格的變形,甚至會產生集體人格的變態和墮落。從百年文字獄之後,中國徹底地進入了滿清的黑暗統治之中,滿清成了中國文化的寄生蟲,中國文化成了滿清的替罪羊。這正是滿清統治黑暗和惡毒之處。關於這一點,章太炎說的尤其透徹「乾隆焚書,其陰騭不後於秦也。群之大者,在建國家、辯種族……曰:言語、風俗、歷史,三者喪一,其植不萌。俄羅斯滅波蘭易其語言,突厥滅東羅馬而變其風俗,滿洲滅中國而毀其歷史。自歷史毀,明之遺緒,滿洲之穢德,後世不聞,斯非以遏吾民之發奮自立,且絕其由櫱邪?自是以後,掌故之守,五史之錄,崇其諛佞,獎褒虛美,專以駕言狂曜,使莫能罪狀己以階革命,偉哉,夫帝王南面之術,固騭於秦哉!」(章太炎「哀焚書」)。中國文化素來把記載歷史的真實性當成最優良的文化傳統。(顧准先生甚至由此認為中國文化是「史官文化」)在滿清一代,中國傳統的「為官應直諫,為史應直書」的優良傳統被破壞殆盡!在這種殘酷的專制壓迫與陰毒的文化禁錮之下,中國文化上千年來積澱起來的人格、骨氣喪失殆盡!魯迅更是精闢指出:「殺盡了漢人的骨氣廉恥!」。物質財富可以快速創造,但撥除一個民族的奴性,恢復一個民族的人格、尊嚴與自信,則是長年累月的艱難!而奴性的遺留與不斷地惡性泛濫,比如後來的「文革」,正是真正阻礙當今中國進步的最嚴重的精神桎梏!
魯迅先生說:「對我最初的提醒了滿漢的界限的不是書,是辮子,是砍了我們古人的許多的頭,這才種定了的,到我們有知識的時候大家早忘了血史」。滿清的手段大大的高明和陰毒,不僅是焚書,而是「全毀、抽毀、 剜去之類的也且不說,最陰險的是刪改了古書的內容」,其目的非常非常的明確,即「永不會覺得我們中國作者裡面,也曾經有過很有些骨氣的人」!!!由此達到其徹底奴化、永久奴役的企圖!
滿洲人以絕對少數人口統治一個有著絕對多數人口,有隨時被消化掉了的危險,當然十分恐懼,所以滿族統治階級提出「崇尚滿洲」的治國原則。順治初年,清王朝下令漢民與滿族一樣蓄髮,易衣冠,概從滿洲制。「遵依者為我國之民,遲疑者同逆命之寇,必置重罪」,由束髮留辯改變民族習俗入手在精神上征服漢人;強調學習滿文滿語,天聰八年,皇太極命令將漢文官名、城邑名一律改用滿文,「嗣後不許仍襲漢語舊名。.....若不遵我國新定之名,查出決不輕恕」。並要求滿族官兵恪守祖宗規矩,「言語衣服騎射之事」不可輕廢。入關后曾把滿文滿語列為官方語言文字,要求新進的翰苑名臣都要學習滿語滿文,召見時以滿語奏對。八旗兵操練時也只講滿語,雍正還曾命令侍衛、護軍都只講滿語」,要求漢族在服裝式樣、禮儀方式甚至一些生活習俗上放棄漢族傳統而沿用滿洲傳統。
滿清統治階級削弱漢文化和有關的漢民族傳統意識,遭遇到漢人強烈甚至是激烈的反應。滿洲八旗兵下江南宣布「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的命令時,嘉定、江陰軍民發出「頭可斷,發決不可雉」,士大夫更是陷入長時間的「士可殺不可辱」的辯論中,王夫之就堅持認為華夏之大防是第一位的:「不以一時之君臣,廢古今夷夏之通義」,他還說「非我類者,不入我倫」,甚至提出對強行推行滿洲定製的「夷」「狄」――「不入我倫」者要開殺戒:「殺之而不為不仁,奪之而不為不義」。
(3)全面的殖民壓迫與民族奴役――「貪殘無道,實為古今所未有!二百六十年中,異族凌殘之慘,暴君專制之毒,令我漢人刻骨難忍,九世不忘!」
清軍入關,即瘋狂圈佔漢人土地,重演了其祖先金人入侵中原的那一幕。多爾袞以安置滿洲「東來諸王、勛臣、兵丁人等」為由,三次下令圈地,逼迫漢民「投充」旗下,強制實行落後的農奴制,原來的小農變成了奴隸。奴隸逃亡,即實行重治「窩主」的「逃人法」。容留逃人做工的,甚至住宿的均算「窩主」,加之連坐,不知有多少人為此喪家亡身。
滿清將被圈土地分給皇室、王公、八旗官員和旗丁,又稱旗地。名義上是圈佔無主荒地或明朝貴族的官莊,其實在圈佔過程中常常是把民地硬指為官莊,把熟地硬說是荒地,把私田硬說成無主的荒地。同時,「凡圈田所到,田主登時逐出,室中所有皆其有也」,「圈一室,則廬舍場圃,悉皆屯有」,往往造成人民傾家蕩產,無以生計。結果大量漢人淪為滿人的莊客,成為供他們奴役、剝削的農奴。圈地運動持續了25年,到康熙八年才下令停止。(《世界史》近代卷,吳於廑,齊世榮主編)
史籍記載,1644年5月滿清政權入關,把燕京確定為首都后,便在京城實行了旗、民分城居住的措施,相當於今日東城、西城的內城,只許滿、蒙、漢三個八旗的將士及其家眷居住,而原來住在內城的漢、回等其他民族的百姓,則全部被迫遷移至京師外城――即大致相當於今天的崇文、宣武兩區。
而說道滿清政府推行閉關鎖國的原因,據馬克思分析認為,清朝閉關鎖國的主要原因是防止漢人與外界交往以後,激起他們原有的反韃靼人情緒。中國一旦開放,清朝舊有的文字獄和愚民政策的一系列成果必將崩潰。而從文字獄和沿海內遷三十里這些清朝絞殺漢族文化,閉關鎖國政策中可以得到很多啟示。而且,滿清一些規定象漢人不得進東北和不得進入北京前三門內,這些都說明唯一一點,民族等級和隔離制度。而中國上世紀初興起的「闖關東」,大批山東、河北等省人民紛紛遷移到東北,除了只看重表象的膚淺解釋外,滿清的覆滅是最大原因,一朝制度被摧,幾代人來在國人心目中最神秘的最後禁區終於可以進入,使得人們如潮水般擁向東北去尋找新生活空間和機會,東三省不再是滿洲統治者自家的後花園。不得不說,滿洲統治者為自己留的最後退路也確實是大片肥沃黑土地、豐富的礦藏和資源的地方。儘管經過了二百多年文字獄和滿漢一家的虛假宣傳,即使是宗旨為反抗洋人侵略的義和團,最初的口號也是「反清滅洋」,而改為「扶清滅洋」只是一種為實際妥協的鬥爭策略而已,漢族對清朝民族等級隔離制度的強烈不滿可見一斑。(摘自《滿清黑暗的血腥統治史》)
在行政管理上,儘管使用漢人,但是不敢賦予漢人以實權,甚至在思想內心深處對漢族官員處處揣測和提防。尹嘉銓曾經擔任大理寺卿(國家最高法院院長),自稱「古稀老人」,「為王者師」,弘曆認為荒唐狂妄,乃將其絞死。在精神上使漢族屈服,就是要將本民族地位置於漢族和其他少數民族之上,在精神領域培養順民意識,才好順順噹噹地統治國家。
他們在骨子裡根本就是把中國人當奴才!一方面充分拉攏、利用,擴大、穩固其統治基礎;一方面又刻意防範、壓制,把他們限制在「家奴」的範圍內,防止他們「犯上作亂」。拉那氏最後連老底都說穿了「寧與友邦,不與家奴」。先是多爾袞、多鐸等屠夫,為強迫中國人剃頭、扎豬尾巴而血洗江南、嶺南,屠城滅種、殺人盈野,滿洲貴酋難道不知道自己由此犯下的殺人罪行?為什麼滿洲殖民者在結紮豬尾巴上面不惜對漢族民眾痛下血手呢?一方面,是其固有的民族歧視與游牧民族對武力的迷信;另一方面,滿洲皇帝是有深謀遠慮的,皇太極總結以前契丹、女真入主中原「數世之後,皆成漢俗」的歷史教訓,認為,滿洲入關之後,也會不可避免的漢化,自己的民族有被漢化而消亡的危險。為避免這一點,皇太極認為,關鍵是要保證滿洲人的「騎射」傳統,(游牧貴族是以殺人、掠奪為職業的,其榮耀與業績都是建立在武力殺戮之上的,一旦從馬背上下來,他們什麼都不是!)為保證騎射,滿洲人的辮子、胡服是絕對不能放棄的!這是皇太極留給後世的「祖訓」。既然「祖訓」不可更改,而且要保證其殖民政權的長久,那麼惟一的犧牲品就是被壓迫的漢民族。改換髮式、衣冠可以營造一種「同類」的假象,避免漢人因為髮式、衣冠的差異而引發「華夷之辯」與「亡國之痛」。漢民族的髮式、衣冠到這時候,已經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她集中凝結著漢民族的文化傳統與民族精神,剃髮、易服其實就是從精神、文化上滅族!還是章太炎說的透徹「群之大者,在建國家、辯種族……曰:言語、風俗、歷史,三者喪一,其植不萌。」滿洲滅中國不僅毀其歷史,而且更其風俗,至於語言,那倒不是殖民者不願意變更,而是他沒辦法變更,滿清時代所謂的「國語」是滿語而非漢語!(現存滿文檔案二百餘萬件冊、滿文圖書一千餘種就是明證。)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因為髮式、衣冠的更改而引發的驚人血案。(這其中包含著多少漢人的血淚與屈辱!)有顧亭林「斷髮」詩為證「一旦持剪刀,剪我半頭禿」「華人髡為夷,苟活不如死!。」(摘自張少炎《后辮子時代的反思與批判》,下同)
滿洲殖民者的瓜皮帽子、沙鍋蓋頂子,半禿腦袋的豬尾巴就此在血泊中固定下來了,下面是「守成」的問題,精明的滿清皇帝在這方面也乾的不錯,其中一方面是繼續殺人,實際上,滿洲殖民者入侵中國,不僅是漢民族的民族災難,也是其他各族人民的民族災難,滿洲殖民者在兩百多年的血腥殺戮中,各族人民都倍受荼毒,連素來對中原王朝的政漢更迭漠不關心的西南少數民族的各族人民也紛紛舉起抗清的義旗!漢人被殺的最慘,這不用說。此外,又殺苗民一百萬,殺回民數百萬!在世界歷史上都是罕見的殘忍!(不要以為這只是個別統治者的邪惡,滿洲殖民者在清一代,不經營農、工、商,全部由殖民政權供養起來專職殺人,各個都是職業劊子手!雙手沾滿著被壓迫的各族人民的鮮血!)孫中山先生在《中國問題中國的解決》一文中,懷著強烈的民族義憤,列舉滿清政府的種種殺人罪行,控訴滿清統治者「貪殘無道,實為古今所未有!二百六十年中,異族凌殘
之慘,暴君專制之毒,令我漢人刻骨難忍,九世不忘!」
清朝,一個如此殘暴、黑暗、專制達到中國歷代王朝頂峰的朝代。一個無論肉體屠戮、還是精神摧殘都登峰造極的朝代。皇帝的好壞本是次要的,然而在這樣一個朝代,有骨氣的人都被殺光了。中國傳統的為官應直言敢諫,為史應秉筆直書的觀念被徹底摧毀,只剩下阿諛奉承的奴性跟辮子一起留了下來。在沉重的黑幕下,除了文字獄的酷烈被清清楚楚的記錄下來,為了以儆效猶之外,還不知道有多少無邊的血淚被無情地埋沒了呢!這個朝代最大的成就和驕傲就是捏造篡改歷史的本領前無古人,竟然在百年之後還能讓後人們心甘情願的相信這個如此黑暗邪惡的時代是前代不可企及的「盛世」,這個如此黑暗邪惡時代的卑劣、惡辣的統治者都是些「好皇帝」。滿清皇帝如有知,當由衷嘆服自己果然偉大聖明!
中華民國締造者孫中山,雖然倡導後來的中國應該是個民族團結統一,一致對外的新中國,但在其畢生的鬥爭中,寫在各個綱領目標最前的還是,「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這種辨證歷史唯物觀是有道理的,我認為,不應排斥任何愛中國的其他民族兄弟,共同來發展壯大中國並統一到中華民族的旗幟下來。但是,人們必須承認和認識到,滿清殖民統治的實質和其實行的民族等級隔離制度給中國人民帶來的深重災難。它是一個靠剝削、壓迫、欺壓廣大以漢族為主體人民的罪惡侵略者統治階層。只有清醒正確認識歷史並反省歷史,才能使今天的中華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成為強者屹立起來。
(4)康熙讀書是為了什麼――「平漢人之策,當以漢制漢。」
康熙苦讀中國歷史書,得出的結論就是皇帝要大權獨攬,(康熙總結中國歷史認為,歷史上威脅皇權的那些東西,比如強藩、女禍、宦官、外戚,說到底,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大權旁落,)要愚民,要殺戮。(摘自張少炎《后辮子時代的反思與批判》,下同)滿清時代,大肆尊崇程朱理學,可是只准「尊崇」不準學樣子,對於個別想步後塵當「聖人」的,就殺一儆百(比如弘曆處治道學先生尹嘉銓)。這是再警告文人,最高統治者就是精神權威,除過滿清皇帝,誰也沒有擅自「思想」的權利與自由!在滿清時代的當官訣竅就是「多磕頭,少說話」。滿洲人一入關,就擺出尊孔崇儒的姿態,多爾袞一面上演祭孔的鬧劇,一面遣軍四處瘋狂屠殺;康熙則乾脆跑到孔廟去行禮,還動手編纂什麼「性理大全」,目的何在?鑄造奴化的桎梏、禁錮的工具而已!滿洲貴族已經充分認識到:要把中國這頭驢子制服,必須擺出崇儒尊孔的高姿態、大肆宣揚奴化哲學,多爾袞一面殺人一面道貌岸然地說:「君,父也;民,子也。父殘其子,情理之所必無。況誅戮所以懲有罪,豈有無故殺人之理?」真是把奴隸哲學看透了,而且還活學活用!康熙說的就更露骨了「平漢人之策,當以漢制漢。」 讓那些高唱「盛世皇爺傾天的功」「我好想再活500年」的人末世不亡啊!雍正的兇殘就出名了,把呂留良恨之入骨,不但把呂家抄家滅族,連呂留良一把入土的老骨頭也不免「銼骨揚灰」!
還是魯迅深刻,把這些「糠癰鉗」聖主們的嘴臉看的透徹極了「他們是深通漢文的異族君主,以勝利者的看法,來批評被征服的漢族的文化與人情,有鄙夷,也有恐懼,有苛論,但也有確評,文字獄只是由此而來的辣手的一種。」(魯迅)把漢人的文化與人情弄的透徹,象鑽在漢人肚裡的蛔蟲一般,把漢人治的服服帖貼!真正是高手!讓後來的日本人又羨慕又嘆服,也跟著學樣子:動手殺人之前,先「研究」「中國人」、「中國文化」,研究「滿洲征服支那史」。還有更可笑的,這種奸險的手段竟然被某學者美化成「朝廷卻奇怪地流瀉出一股壓抑不住的對漢文化的熱忱」云云,(參看某學者之「一個王朝的背影」)然後,某學者又不遺餘力的替這些「滿大人」表功,結論自然是「他們在武力上征服了我們,而我們反而用文化征服了他們」一類的變態自淫。
魯迅先生精闢指出:「……我們不但可以看見那策略的博大和惡辣,並且還能夠明白我們怎樣受異族主義的馴擾,以及遺留至今的奴性的由來的罷。」
[ 本帖最後由 萍蹤莫問 於 2006-11-9 17:37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