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出國人的悲哀

潮起潮落, 最近這次經濟衰退不知道打碎了多少人美國淘金的美夢,
於是這些人就又做起了回國淘金的美夢, 人應當面對現實, 一時運氣
不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非要裝出一副求仁得仁的樣子, 說實話是為
人恥笑.

99年股市最瘋狂的時候我還在國內, 當時我也有著不錯的工作, 好的
時候加上加班費差補也有$2000/月, 那時候回國的人真是鳳毛麟角,
國內薪水剛剛開始N級跳, 是卡位的最好時機. 可那時我身邊的人都
象瘋了一樣要出國, 讀MBA, 進IB幾乎是每個人的理想. 我就是這麼
莫名其妙的頭腦發熱開始考試出國.00年走的時候是一種欣然解脫的
感覺,再也不用不要命似的加班到深夜, 美好前程就在眼前. 進到學
校后更是大家相互吹牛, 傳送著某某師兄師姐在wall street的傳奇
故事, 當時大家似乎都在做著准IBanking,准director的夢, 不過這
夢的終點在美國.

然後不久就是經濟跳水,上一屆中國學生找full-time幾乎全軍覆沒,
MBA的課程鬆鬆垮垮, 雖然也是TOP20的program, 我就真不明白我作
那末多的case究竟有什麼用, 從年底開始找intern, compus recruit
完了也沒有機會, 後來一個親戚介紹去了個小公司呆了幾個月, 成了
那屆MBA班上為數不多的有了美國工作經驗的老中. 暑假回來后發現
大家的話題風向大變, 開始大談國內如何如何好, 原來最起勁的留美
派開始180度的大轉彎, 開始替我惋惜沒回國搞一把, 我心裡暗罵扯X
蛋, 老子出國才一年, 能不知道國內怎麼回事么?

然後就是找full time, 我估計是我們那幫人中最早放棄的, 得益於
前一屆一個師姐的教導, 加上我這人臉皮薄, 受不了熱臉帖HR冷A**
的苦, 及時的投了香港和國內的公司, 後來一很好的公司的北京和香
港分部都來了offer, 我選擇了北京. 現在看來當時的決定是對的,
是當時情況下的最好結果. 我的同學們也先先後後轉到了國內, 也有
一直堅持到第二年畢業繼續留在美國找工作.

給我很深印象的是畢業前我們和工科老中們組織的一次活動,我因為
工作找得好, 也被我的同學們推上台發言. 前面幾個同學侃侃而談,
說的和大家現在在這個罈子里聽到的很象, 什麼目標啦,機遇啦,不甘
寂寞進管理層啊, 我心裡油然而生的是深深的鄙視. 這其中有一個人
一個月前還在為個美國小P公司的second round interview拖著國內
的offer. 面對台下竊竊私語的准PHD們, 我上台的第一句話就是: 大
家別笑話, 我回國是走投無路被逼的, 我可沒有什麼大志向... 我是
那晚上發言的MBA中唯一得到掌聲的.

現在我對於我的工作一般滿意, 很辛苦, 領著4個兵, 和我留在國外
的同學作著差不多的工作但拿著大約1/4的薪水, 有機會兩頭跑跑,
看不出什麼能迅速升職的機會, 同樣有job security的擔心, 一起回
來的同學已經有換了幾次工作的經歷, 感覺是pay level在逐漸下降,
同時升入高管層也是前路茫茫, 幾乎沒有指望.

如果有人問我當初要是有份穩定工作在美國, 我會如何選擇, 我想我
會選擇留下, 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