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后要封城》後記（1）戴磊

2022年1月17日星期一  陰間多雲   

今天起進入農曆「四九」。原以為確診1例就可以清零了，結果16日確診5例，疫情出現小反覆。老同學P給我發來照片，他們還沒有下調風險，居然做第14次核檢。我的身體出現問題：頭疼失眠。這是近一個月封在家裡的結果。好渴望親近大自然！我們小區規定每兩天可以出去一個人購物辦事，我想著在醫院做檢查的報告單當天沒結果，就一起借口「去醫院取報告單」出去轉轉。其實是想順便拍些照片。

我把鐵門拉開，兩輛自行車一前一後暫時避開了門衛視線。剛騎出200米，門衛覺察到了。作為補救措施，其中一個穿防護服戴口罩大個子、騎摩托車把我們追上了。我假裝無辜停下車子，寄希望他能放行。結果他挺激動：如果不聽勸阻，被派出所抓走怎麼辦？他也是責任在身，我只好安慰他別生氣。調轉車頭，乖乖跟他回小區。

異常嚴酷的「返回須知」，對一些家庭造成的困擾，遠非語言能夠形容。一個家長在汽車裡自拍抖音，說自己的孩子在離西安30公里的咸陽讀書，已經封校一個多月，全校全周至地區沒有一個陽性。放寒假了，他開車接孩子回西安，被堵回來。他直言不諱說：疫情不死人，人把人整死了。還有一個很激動的市民站在車外，鏡頭裡身後是閃爍的「香王」兩個大字，說明是夜裡在西安市高速東入口。他手裡握著一瓶水，一邊掄著瓶子一邊對鏡頭髮泄：「我是綠碼，有48小時核酸，不讓我進城。西安，我X你祖宗！」陝西男人的一腔憋屈，被抖音原始地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