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昆德拉曾說,小說存在的意義是去完成只有小說才能完成的任務。這話說得不錯,但我恐怕難以贊同。舉例來說,我看不出科馬克·麥卡錫創作的小說《老無所依》(No Country for Old Men)和科恩兄弟翻拍的同名電影之間存在本質區別。拋開這點不論,小說和電影效果都非常好。這也許是因為我們這代人是大量消費故事的一代人,對此我們太習以為常,成天被故事填鴨,所以我們對任何形式上的創新都來者不拒。於是,當一部電影被拍得像是一本書,或是一本書被寫得像一部電影時,我們都能消化和接受。也許我們會問,這是為什麼?如果新的形式不提供新的內容,這種新形式豈不多餘嗎?這似乎是明擺的道理。
然而,無論是《老無所依》的電影版還是小說,都沒有讓人覺得多餘。就像好書讀第二遍時,你也很少覺得多餘。同樣,聽喬·科克翻唱的《來自我朋友的一點幫助》(With a Little Help from My Friends)和瑞安·亞當斯版的《迷牆》(Wonderwall)也不感覺多餘。究其原因,也許是故事在重複中得到了更新,它們不僅和讀者相遇,還與一個講述故事的新的聲音產生了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