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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制時代為什麼漢奸多百姓多不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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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定勝 發表於 2017-12-19 00:2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封建專制時代的老百姓為什麼都不愛國
  愛國的前提是國家要確實可愛,否則老百姓不但不愛國,甚至還會盼望其速亡。夏朝的老百姓不是指著太陽罵道:「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 嗎?(《尚書·湯誓》)
  封建政府對人民如此殘暴,百姓當然不愛政府不愛國。梁啟超沉痛地寫道:「歐西、日本有恆言曰:中國人無愛國心。斯言也,吾固不受焉。而要之吾國民愛國之心,比諸歐西、日本殊覺薄弱焉,此實不能為諱者也。」梁先生分析國人不愛國的原因說:「數千年之民賊,既攘國家為己之產業,縶國民為己之奴隸,曾無所於怍,反得援大義以文飾之,以助其凶焰,遂使一國之民,不得不轉而自居於奴隸,……雖欲愛國而有所不敢,有所不能焉。何也?奴隸而干預家事,未有不獲戾者也。既不敢愛不能愛,則唯有漠然視之,袖手而觀之。家之昌也,則歡娛焉,醉飽焉;家之敗也,則褰裳以去,別投新主而已:此奴隸之恆性也。故夫西人以國為君與民所共有之國,如父兄子弟,通力合作以治家事,有一民既有一愛國之人焉,中國不然,有國者僅一家之人,其餘則皆奴隸也。是故國中雖有四萬萬人,而實不過此數人也。」 (《梁啟超文選·中國積弱溯源論》上冊,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1992年版,第66、68—70頁)。
  國家主要是帝王及其臣屬的,普通老百姓,誰來統治對他們都一樣。因此,愛國只在政權體制內的人身上才有所體現,普通老百姓是不會認真、也沒有資格愛國的,往往持觀望態度者居多。
  英國密爾指出:「在專制國家最多只有一個愛國者,就是專制君主自己。」人民遠離政治,他們只關心物質利益和私生活。如果這樣,必定是這個民族衰落時代的開始,它往往會被更強大的君主國所征服。(應克複《西方民主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修訂版,第192頁)。
  事情果如所料。鴉片戰爭前夕,一個叫安德森的鴉片販子鼓動英國政府發動侵華戰爭說:中國「一般人民並不喜歡他們的政府」。所以,「對於中國,和對於一切軟弱的政府一樣,勇敢地施用武力,可以收到意外的效果。……但是……不可對一般中國人加以損害,否則便使我們的利益與政策受到損失。」(《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鴉片戰爭》第2冊,神州國光社1954年版,第663頁,英國藍皮書《對華貿易有關的英商給政府的呈文》)。鴉片販子不僅看到中國「一般人民並不喜歡他們的政府」,進而就想在戰爭中採取種種「親善愛民」措施,以贏得「一般中國人」的好感。洋人這種「爭取人心」的政治眼光和見識,儘管卑之無甚高論,但在慣於施行殘暴統治的中國封建皇帝及其政府看來,可謂「志不在小」!
  果然我們看到,1841年初,在廣東與英軍作戰的將軍奕山、楊芳等人,「屢奏粵民皆漢奸,粵兵皆賊黨,故遠募水勇於福建,而不用粵勇。官兵擒捕漢奸,有不問是非而殺之者,粵民久不平。而英人初不殺粵民,所獲鄉勇皆釋還,或間攻土匪,禁劫掠,以要結民心。故雖有擒斬敵人之賞格,無一應命。當洋兵攻城,居民多從壁上觀。」(魏源《道光洋艘征撫記》)嗚呼,中國統治者和英國侵略者對待「粵民」的態度竟有如此反差,難怪「洋兵攻城,居民多從壁上觀」,甚至踴躍去當漢奸!這就是專制制度殘暴統治的結果。
  鴉片戰爭失敗不久,統治者自己也承認,封建政府已不能做任何對人民有利的事。兩江總督耆英在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上皇帝密折中說:「自古遠猷,攘外必先安內。……今之牧令,不理民事,不問疾苦,動輒與民為難,以致民情渙散,內不自安,何暇攘外?」「官與民,民與兵役,已同仇敵,良民與莠民亦成水火」。他把這種現象的產生說成是由於壞官員造成的,但他承認「好官員」實在很難找到。道光皇帝儘管也提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但在這份奏摺上的御批至少坦承:「所論一切情形均非虛妄,朕翻閱再三,倍覺可嘆可恨!」(故宮博物院1931 年出版《史料旬刊》第35期,第291—293頁)。這與距此200年前明末官員馬世奇揭露官軍虐殺人民的情形一樣,官府「動輒與民為難」,民眾能愛國嗎?
  這些事實說明,中國封建政府不愛自己的人民,人民也不愛政府。不僅不愛,封建統治者還把民眾視為最可怕的家賊,最害怕的就是人民起來反抗,所以歷代封建王朝的軍事指導思想,重在防內而不是防外,「防民甚於防寇」是其一貫國策。而人民平時只有退宿忍讓,一旦有人組織就會起來反抗;或者一旦遇到外敵入侵,就會幸災樂禍,作壁上觀,甚至為入侵者幫忙,希望外敵替他們狠揍「自己的」官府和軍隊。
      專制政府眼中的漢奸是暴政催生出來的
  人民不愛自己的政府,根子在於封建專制制度對人民的殘酷壓迫。中國的皇權專制發展到明清時期,已達到極端專制、絕對專制的地步,百姓只有匍匐於皇朝腳下,生命如同螻蟻!人民與封建政府不僅不是一個利益共同體,簡直就是政府唯一的終極敵人,雙方互為敵對關係。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專制政府最大最終的敵人!
  中國封建政府與老百姓的這種敵對關係,早在16世紀就被西班牙殖民者桑迪博士發現了。1576年,桑迪從菲律賓寫信回國說:中國的國王與官吏「虐待窮人」,「以聞所未聞的暴政」對待他們的人民,而他們的人民「也沒有一個人會對他們的國王效忠」。(周寧《中西最初的遭遇與衝突》,學苑出版社2000年版,第156頁)。這與前面提到的英國鴉片販子安德森的看法如出一轍。
  官府動輒與民為難,官民全然已同仇敵,人民沒有國家概念,更沒有愛國情操。這種情形直到民國時期也是如此。馮玉祥將軍在《我的生活》一書中描寫了民國初年他在湖南的「愛國」見聞:
  「我們剛到常德的時候,一進城就看見許多商店門前掛著日本國旗,街頭上並張貼著日本兵艦保境安民的布告,這使人驚奇極了。我想,這裡既沒有割讓給日本,也沒有被日軍佔領,又不是日本租界,怎麼有這種景象呢?馬上就請薛子良四齣打聽。打聽出來了,說這是商家的把戲,商家為避免潰兵搶掠,無法可想,所以要求日本兵艦保護。因為常德一帶是南北軍交訌的要衝。北軍勝了,南軍潰退時要大肆劫掠,南軍打勝,北軍潰退時,也是把商家搶劫一空,等到南北軍都退完了,游勇散卒和土匪又來趁火打劫。商民無法苟存,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人民被軍隊逼得無法自存,因而請日本兵艦保護,買日本旗懸挂,這當然不是人民的錯,可也不是士兵的錯。罪惡在誰身上呢?第一,是在段先生(北洋政府總理段祺瑞——引者)等的身上……;第二,就在那些軍隊官長的身上,大官們自己胡作胡為,不肯管也不能管那些下級官,下級官也就不管士兵。……當權執政者的責任是福國利民,軍隊的職責是衛國保民。但是他們卻一反其道,把人民逼得上死路,逼得他們出賣國籍,不願做中國人,要求外國人來保護!」(馮玉祥《我的生活》嶽麓書社1999年版,第256頁)。
  馮將軍還寫下另一見聞:「張敬堯軍退到岳州,沿途燒殺淫掠,當地人民畏之如虎狼,紛紛到教會中躲藏。張軍知道,沖向那教會搜查。一位美國教士上前攔阻,亂兵即將此教士槍殺。這事傳出去,激起美人憤慨,當派武力前來鎮制。那美艦從上海起碇,以最大速力馳向岳州,顯其威風,致在沿途江中沖翻了許多民船,許多無辜人民受滅頂之災。……看看人家軍隊保護他的人民是怎樣的精神,但中國軍隊不但不能保護中國的人民,反倒欺凌之,虐殺之,而驅之託庇於外人,又將此外人一併殺之,而使江船中人民受此無妄之災禍。」(同上書,第290頁)。
  自古以來,中國極端的封建專制統治者對人民之殘暴,是世界上所僅見的;殘暴的專制政府成為人民最大的危險和仇敵,正可謂「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孟子·離婁下》)所以中國人自古受到的內患遠遠大於外患,致使國人相比之下不仇外而仇內——仇恨「自己的」朝廷和官府,不愛政府不愛國,甚至還盼望外部勢力打進來,把那些平時欺壓自己的當權者教訓一下,幫自己出氣。所以,歷史上沒有哪個民族比我們這個民族遭受更多的內部殘酷壓迫,也就沒有哪個民族比我們這個民族更容易出漢奸。可以說,從遼、金、元、清幾次異族入侵,到抗日戰爭時期,中國的漢奸之多是不爭的事實。就連毛澤東也慨嘆說:「漢奸多如牛毛」,「遼海燕冀,漢奸何多!」
  不過,漢奸眾多,責任不在人民,而在殘暴的封建政府。那些處在社會最底層備受剝削壓迫的廣大民眾,平時在封建政府眼裡,生命如同草芥。一旦國家有難,統治者卻想指望民眾去為他們流血犧牲,保衛他們的國家,而民眾不趁機反叛當漢奸、幫助入侵之敵就不錯了。國家眼裡沒有民眾,民眾眼裡也就沒有國家。國家、政府固然重要,但「民為邦本」,民眾的實際利益更重要,因為他們要生活。當封建統治者長期殘酷壓迫、人民無力推翻其統治而恰好遇到外敵入侵時,軍隊的最底層就會一鬨而散或臨陣倒戈,人民就會夾道歡迎入侵者。蒙古滅宋建立元朝、滿族滅明建立清朝,都是在中國內部政治黑暗、苛政如虎、人民離心離德的情況下實現的。雖然也有少數忠心為國、英勇抗敵的民族英雄,但更多的卻是望風而逃、不戰而降的漢奸叛將。明代俺答入侵大同、倭寇蹂躪東南、葡人佔領澳門,無不以賄賂中國的漢奸而告成,漢奸是敵人的王牌。清軍入關時,滿族人口只有幾十萬,軍隊不過二十萬,竟然打敗了數千萬人口的漢族政權,其中漢奸的數量遠遠超過清軍數量,吳三桂等漢奸為滿族入侵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有大量的漢奸幫忙,任何敵人都不能征服中國。直到中國近代抗日戰爭時期,汪精衛的漢奸政府和軍隊多達300萬人!可以說,沒有哪個民族像中國這樣容易大量產生漢奸。
  鴉片戰爭中,英軍只有區區四千人,竟然打敗了全中國,也是大量漢奸從中幫助的結果。魏源就在《道光洋艘征撫記》中認為,整個鴉片戰爭,英軍步步勝利,大半功勞都要記在中國漢奸的身上!例如,1840年十二月,陳連升守沙角、大角炮台,英軍「洋船炮攻其前,而漢奸二千餘梯山後攻其背」,結果致「陳連升父子戰死」。(魏源就在《道光洋艘征撫記》)難怪琦善向道光皇帝報告說:「內地奸徒,串囑打仗。故該夷(英軍)之虛實,我則無由而知,而此間之動靜,無時不窺探通報。」(《籌辦夷務始末·道光朝》第2冊,第628頁)。1841年,接替琦善的欽差大臣奕山從廣東也向皇帝報告說:「密查粵省情形,患不在外而在內(民眾不仇外而仇內——引者)。各商因夷以致富,細民藉夷以滋生。近海商民,多能熟悉夷語,其中狡者布為姦細。」於是他得出結論說:「防民甚於防寇,此所謂患不在外而在內者此也。」(同上書,第2冊,第994、995頁)。這說明,封建統治者心目中最大的敵人不是「夷」而是民,即使在同「外寇」作戰的時候,仍然認為「防民甚於防寇」!
  同年九月,浙江巡撫劉韻珂在定海、鎮海失守后,向皇帝報告說:浙江雖已儘力做了防禦準備,「而該夷乃直如破竹」,原因之一是:英夷「無一處不勾結漢奸,無一漢奸不得其重賄,為之致死,此其所以逞凶肆逆,各省不能取勝之實情也」(同上書,第3冊,第1300頁)。次年二月,在浙江被英軍打得一敗塗地的皇侄奕經,也報告說:「曹江以東,到處漢奸充斥,商民十有七八,孰奸孰良,竟莫能辨。……所有寧波一帶,山勢陸路,漢奸處處為之導引,反較我兵熟悉。……官兵虛實,逆夷無不盡知,以故兩次接仗,轉致失利。」(同上書,第4冊,第1669頁)。清軍在本國土地上作戰,竟不如得到漢奸幫助的英軍熟悉「山勢陸路」!可惜,封建統治者始終不明白他們統治下的國民,為什麼會產生那麼多樂於叛國投敵的漢奸。
  還是筆者的「漢奸催生定理」概括得好:「極端殘酷的統治壓迫,容易使民眾離心離德,產生仇恨;一旦遇到外敵入侵,他們就會夾道歡迎入侵者,以求借外敵之力報復殘酷壓迫自己的本國政府,漢奸就是這樣催生出來的。政府及其全體官員的殘暴程度,與國民的愛國熱情成反比,與它催生出來的漢奸數質量成正比。越是殘酷無情、缺少恩德的政府,就越能催生漢奸。」(拙著《孽海帝王》下冊,三秦出版社2007年版,第772頁)。這個定理值得任何政府深思。
文章來源節選共識網李西堂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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