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孩子畫冊裡的父親不是在逗笑,就是在帶著兒子冒險,或是展示體力或堅韌的獨立。在孩子的畫冊中,父親不加掩飾地表現——沒有象徵性的舉動——對兒子的愛是少有的例外(出現這種例外的是《Guess How Much I Love You》和《Oh, Oh, Baby Boy!」》)。就在女性的研究課題長期研究這種有性別區分的語言對女性和女孩的不利影響時,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這些老套的言論對男孩同樣有害。
甚至男孩的讀寫能力,似乎也受我們希望他們具備的沉默寡言的說話方式的影響。在《美國的男子氣概》(Manhood in America)一書中,研究男子氣概的研究人員兼作家邁克爾·基梅爾(Michael Kimmel)堅稱,「男孩認為傳統的人文科學課程女性化」。這一點在英語課堂上表現得最為真實。正如我在執教20多年裡親眼看到的那樣,當其他人對文學或創造性寫作任務表現出公開的興趣時,男孩和年輕男性會相互監督。通常,非虛構閱讀和寫作還過得去,因為它幾乎不會對男孩構成威脅。但文學虛構,尤其是詩歌令人害怕。為什麼?因為它們是表露情感,暴露所謂女性的「軟弱」的語言。正是我們的腳本教育他們最好是避免,最不濟也要剋制這種語言。
人類生物學家朱迪·朱(Judy Chu)對四歲和五歲的男孩進行了為期兩年的研究,發現他們在理解他人情感,以及培育親密、有意義的友誼時,是和女孩一樣敏銳的。她在《當男孩成為男孩》(When Boys Become Boys)一書中認為,男孩們到了上一年級的時候(有時更早),就會把天生的同理心換成後天習得的沉默堅忍,並與朋友之間保持更大的情感距離。有趣的是,他們只會在公共場合採取這種新的行為模式,但在家裡、在父母身邊時卻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