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口雖多，沒有一個是多餘的

劉二哥 / 文
新觀察周刊原創出品

最近參加了一個親戚張羅的飯局，再次領教了什麼是思想的毒素。一個遠方親戚談南海大勢，說到激動處竟然蹦出了和紀連海相似的句子：怕什麼！咱中國人多，把幾億中國人當成肉彈扔過去，砸也能砸死菲律賓和小日本！那豪情萬丈的神態，那不惜犧牲幾億國人的氣概，簡直和老紀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這頓飯吃得我很無味，幾可說是鬱悶。這位遠方親戚的慷他人之慨，沒有讓我覺出他的英雄氣，反而更覺出一種悲哀。把人不當人，拿人命不當人命，無視其他國人同胞的生命尊嚴，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英雄氣概（思想毒素），不知還在多少人的血液里流淌。

不是這樣嗎？我們日常對於國人的苦難，只要遭受厄運的不是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很多人都會選擇漠然置之。我們所受到的國民教育，對於戰爭和災難的描述，大部分時候都只是冰冷的數字，彷彿戰爭的勝利可以用生命的數字度量：打仗么，大不了多死幾個人而已！中國別的沒有，人可是很多的！

先哲說過，人是萬物的尺度。其實，人，每一個人的生命、尊嚴與幸福，也應當是我們衡量一切集體性作為的旨歸與標準。中國社會傳統上是漠視個人的，我們宣揚的種種價值觀，大多是集體主義的。個人被消音被淹沒，個人的苦難被忽略被漠視，這似乎已經成為常態。

我們看到，很多人聊起南海和愛國這些話題就義憤填膺，一句「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就可以讓他們血脈噴張。然而，對於國內的同胞的苦難，他們的反應卻是遲鈍甚至是無感的，在國人同胞的苦難面前，他們是沉默的。不去追問國家是否愛惜和愛護每一個國人，甚至不愛國人卻整日叫喊著愛國的愛國者，似乎還有很多。

在這些豪氣干雲的叫囂中，是沒有個人的位置的。為了某種集體的主義，個人的人權、尊嚴與幸福也是完全可以被犧牲被抹去的。

然而，我想說再次重申的是：中國人口雖多，沒有一個是多餘的！十四億國人同胞，每一個人的人權、尊嚴與幸福都值得也必須被認真對待，每一個人的生命都重於泰山！

國家也好，政府也罷，甚至我們每一個公民，都必須珍視每一個國人的生命，保護每一個國人的人權、尊嚴與幸福。至少，我們應當確立這樣的以人為本、回到個人的觀念，清除傳統的集體主義的大而化之的道德說教所給予我們的思想毒素。

回到人，重新發現和尊重個人，正視個體意義上的國人同胞每一天所遭受的苦難，發自內心地關心個體公民（包括我們自己）的境遇與福祉，這應該是我們現在立刻馬上，可以做也應該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