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便也收稅？古代的奇葩稅收

羅馬皇帝維斯帕先曾對尿液交易徵稅，因為有人會為了得到氨去購買公共廁所中的尿液。攝影：TRAVELBILD, ALAMY
撰文：Brian Handwerk
稅收是一定會有的，但徵稅對象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古到今，政府的徵稅對象幾乎涵蓋了一切，從鬍鬚到遮擋胸部的權力。官員們還允許人們用啤酒、床、甚至是掃帚來代替稅款。
接下來，讓我們一起來看看那些歷史上的奇葩稅項。
羅馬的廁所稅
古代羅馬人因為尿液含有氨，將其視為有用之物。他們發現氨是污垢和油脂的天敵，並能清洗衣物甚至美白牙齒。所以和所有有價值的產品一樣，尿液也被列為徵稅對象。
羅馬皇帝維斯帕先（統治時間公元69年-79年）對收集自公共廁所的尿液交易徵稅，因此撈了一大筆錢。但民眾普遍厭惡此舉，哪怕是某些羅馬的富人。
「其子提圖斯責怪父親連尿液都要對其徵稅，維斯帕就從尿液稅的款項中拿出一個金幣放到提圖斯鼻子前，問他錢臭不臭。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提圖斯說道：『然而，這是從尿液中征來的稅款』。」蘇維托尼烏斯在著於公元120年的《羅馬十二帝王傳》中如此寫道。
想留鬍鬚？給錢！
在整個歐洲史上，統治者曾數次向民眾徵收鬍鬚稅。
亨利八世在1535年出台了鬍鬚稅。這項稅收倒是相對提高了留鬍鬚者的社會地位。當然，長有鬍鬚的亨利八世自己是不用繳稅的。
俄國改革者彼得大帝也在1698年引入了鬍鬚稅。當時正在向西方學習的彼得大帝認為，俄國人隨處可見的大鬍子象徵著俄國的滯落。長有鬍鬚的紳士必須支付大量費用，並且被要求攜帶令牌以證明自己有權留鬍鬚。
奧斯曼帝國的「血稅」
奧斯曼帝國的統治者會讓他們的非穆斯林臣民將自己最寶貴的孩子作為「稅款」上交。這鬧得各家各戶人心惶惶，他們稱此舉為「血稅」。
從15世紀初至17世紀末，奧斯曼帝國的官員會從其公民中定期挑選信基督教的男孩，讓他們改信伊斯蘭教，並交給蘇丹。
這些男孩會接受5到8年的軍事訓練，也要為國家在作坊、農場、船隻和建築工地服勞役。「當然，他們也是近衛軍精銳部隊的基礎，」土耳其阿卡德尼茲大學的歷史學家Gülay Yılmaz解釋道。「奧斯曼帝國行政官僚的精英大部分來自那些被徵募而來的男孩，他們會在皇宮中接受特殊教育, 成為行政官員。」
這些年輕男子至少能因為自己的工作而得以免稅。「那些被選為壯丁的人不必再支付人頭稅——一項所有身體健全的成年基督男子必須繳納的稅款。」Yilmaz補充道。


彼得大帝為進一步推動俄國歐洲化，採取各項改革，包括剃除鬍鬚。長有鬍鬚的男子因此會被徵稅。攝影：ANN RONAN PICTURES, PRINT COLLECTOR, GETTY IMAGES
放過啤酒、掃帚和石頭吧
稅收制度存在的時間非常漫長，甚至早於金屬貨幣出現。
因此古美索不達米亞就出現了某些非常奇特的支付稅款方式。例如，俄克拉荷馬州的歷史學家Tonia Sharlach表示，將死者埋葬到墓地的稅款是「7小桶啤酒、420條麵包、2蒲式耳大麥、1件羊毛斗篷、1隻山羊和1張床（據猜測這些是為死者生后所用）。」
徵稅項目幾乎涵蓋一切，也幾乎可以用任何東西來支付。
「大約在公元前2000年到公元前1800年期間，有份文件記載，一位男子支付了18880根掃帚和6根原木的稅款，」Sharlach補充道。「那應該是出於某種安排，讓他提供政府所需物資。」
人們利用實物支付稅款，方式千奇百怪，有時可以用來欺騙稅收官。「還有一個案例，一位男子聲稱他除了一個大磨盤之外一無所有。於是，他讓稅收官把磨盤弄走，以此作為自己的稅款。」
乳房稅：以生命為代價的反抗
稅收種類五花八門，其中最另類的當屬乳房稅（又名mulakkaram），過去印度喀拉拉邦統治者就征過此稅。如果女子想要在公共場所遮住胸部的話，就得支付這項稅款。下層社會的女子就是這種羞辱性的乳房稅徵收對象，為此造成了她們的財務負擔。
乳房稅引發了一場如今看來堪稱傳奇性的抗議活動。儘管事實證據不多，但據說事情發生在切爾塔拉鎮。約兩個世紀前，那裡住著一位名叫納格麗的女子。據說，她由於付不起乳房稅並極為憤怒，將自己的乳房切下來呈給了驚愕的稅收官。她因此失去了生命，但也正是此舉最終導致廢除乳房稅。
想出一個好點子，終生免稅

印度的孔雀王朝期間（約公元前321年-公元前185年），會舉辦每年一屆的點子大賽，獲勝者會被免除稅收。「政府向臣民們徵求解決政務問題的點子。」Sharlach解釋道，「如果你的點子被選中並得以實施，那麼餘生中都將享受免稅的福利。」
古希臘旅行家和作家麥加斯梯尼（約公元前350年-公元前290年）在他的《印度志》一書中描述了該制度的實施情況。
Sharlach表示，和大部分稅收改革舉措一樣，該制度並不盡如人意。「問題在於，人們因此只願意解決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