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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的古拉格群島—精神病院紀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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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jinchun 發表於 2015-8-18 22:2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我是中國大陸的一名精神科醫生馬錦春,來美國的目的是為了營救一名持不同政見者喬忠令先生,他被中共羈押在精神病院已長達5年,中共為了破壞喬忠令先生思維強迫其服用大劑量精神科藥物利培酮,中共為了防止泄漏消息,還將喬忠令先生輾轉三家精神病院,現在喬忠令先生仍然被關押在上海民政第一精神衛生中心三病區。由於頁面上我不能發鏈接,只能讓讀者在谷歌中輸入「喬忠令」搜索相關情況介紹,了解背景情況。

下面我登載的是記錄喬忠令在長寧區精神病院和松江車墩華陽橋精神病院的苦難經歷,包括人名在內的所有內容全部都是真實,全方位展示中國的古拉格群島--精神病院實際場景
上海市長寧區精神病院(15)
喬忠令

34、徐亮,三十二、三歲,身材高瘦,膚色白皙,臉很長,戴眼鏡,目光獃滯,兩片嘴唇很厚,有嚴重口臭,未婚。徐亮原籍安徽和縣,生在上海,長在上海,父母和他住在上海普陀區,已有固定工作,仍說一口普通話,不說上海話。他是一名「法輪功」信徒,在長寧區居民小區悄悄將傳單塞入居民信箱,上寫「法輪功就是好」,六字。被警察扭送長寧區看守所羈押年余,2010年5月移押長寧區精神病院四樓男病房。
徐亮的到來,立刻成了許多人的取笑對象。護士許開昱、劉仁俊等,在飯廳值班時,不停追問徐亮「法輪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徐亮毫不忌諱,坦然答道:「法輪功相信,在人世以外,存在另外一個世界。人的肉體可以生活在人世,但人的精神可以在另外一個世界自由遨遊。國家憲法規定,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我自願選擇信仰法輪功,沒有犯法,為什麼先把我關進長寧區看守所,又把我關進長寧區精神病院?」
徐亮睡在第二病室靠窗那張床。每天傍晚,徐亮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膝前,雙目微合,調整呼吸,作「打坐」模樣。多名護士、護工,以及余任偉、許萬松等,一涌而上,將徐亮強行拉下床來,訓斥道:「你可以躺在床上睡覺,也可以坐在飯廳看電視,就是不準用這種姿勢坐在床上!」徐亮爭辯道:「我用這種姿勢坐在床上,觸犯什麼法律?」余任偉笑著說道:「我們這裡不講法律!」
徐亮堅稱自己沒有精神病,拒絕吃藥,每天中午、傍晚兩次發葯,他把藥片藏在舌頭底下,被候憶春發現,命他張開嘴巴,抬起舌頭,用筷子插進嘴裡反覆攪動,疼得徐亮叫苦不迭。
徐亮的父母,利用一個星期三次會客,來到四樓男病房,找高運蘭等多名醫生商量,要求將徐亮接回家中。高運蘭說道:「徐亮是警察送進來的,沒有警察同意,我們無權放人。」
我對「法輪功」本身不感興趣,同徐亮接觸不多。作為一名旁觀者,我認為「法輪功」的出現,是對「六四」屠殺的一種反動,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國社會的一面鏡子。江澤民為首的共產黨高層,對發生疾苦的漠視,官吏腐敗成風,警察橫行不法等等,則是「法輪功」得以滋生蔓延的真正原因。
徐亮在四樓男病房關押時間不長,轉到三樓男病房繼續關押。世博會結束后,2010年11月未,聽說已被父母接回家中生活。
35、李繼根,六十二、三歲,高個子,身材勻稱,不胖不瘦,膚色白皙,臉很長,皺紋很深,雙眉毛漆黑,耷在眼皮上,一副物愁眉苦臉模樣。整日心事重重,唉聲嘆氣,沒有片刻舒展時候。
他是一名抑鬱症患者,2010年5月,被兒子送來四樓男病房住院治療。當時病情很不穩定,高運蘭安排他睡在第五病室,成了一名重點監護病人——需要說明一點,四樓男病房第四病室、第五病室,分別裝全天候監控鏡頭,護士通過熒屏,日夜觀察室內病人動靜,防止發生意外。
一天傍晚,我在走廊散步,迎面遇見李繼根,偶爾攀談幾句。不料他說,他很愛聽我說話,倆人坐在護士工作台前塑料椅子上,娓娓而談。他說,他是一名抑鬱症患者,妻子已故,兒子在上海一所大學擔任計算機助教,平時住在學校。他一人在家,住房狹小,一室戶,不夠兒子結婚用的。他是一名能工巧匠,精通各類家用電器檢測維修,鄰居家的電器壞了,都來找他維修,他都樂意免費幫助修理,口碑很好。而且,木工、泥瓦工,樣樣拿得上手,是個當家理財的好手……
聽了他的敘述,我很驚訝,問道:「像你這樣一人熟練掌握多項技能的男人,又如此熱心助人,處處表明非常熱愛生活,怎麼會同抑鬱症搭界呢?」
李繼根搖頭苦笑,說道:「我不停地幹活,不是對於生活的熱愛,而是為了麻痹自己。大部分時間,我一個人閑在家裡,無事可干,開始胡思亂想,內心充滿悲觀情緒,覺得活著毫無意思,失去繼續生活的信心,兒子怕我獨自呆在家裡出事,於是把我送來精神病院強制治療。」
我說:「一個人總有忙碌的時候,也有空閑的時候,有勞有逸,有張有弛,這很正常。你說你在空閑時候腦子開始胡思亂想,那麼究竟想些什麼呢?你是否想過找個老伴,重新過上家庭生活呢?」
他說:「腦子很亂,心情很亂,覺得活在世上沒有意思。我也曾經想過,換個中意的陌生女人,想建家庭,可是風險太大,沒有把握。我的家境條件並不優越,如果重建家庭,兒子必定離我遠去,使我很難作出抉擇。再說,我對女人興趣不大,寧可維持現狀,不想昌險,讓兒子為難。」
我說:「你是否把每件事情,都想到了最壞的那種結果,作了最壞的打算,而這種最壞的結果,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的。任何一件事情,你光是空想,不去實踐,怎麼知道它的變化和結果呢?」我向李繼根講了,我的幾十年坎坷生活經歷。他聽得出神,連聲說道:「你很堅強……」我說道:「人總是要死的,人的死亡是一件非常正常,非常自然的事情。所以,對於死亡,應該順其自然,既不害怕,也不刻意追求。活著的時候,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從來沒想過死亡這件事。」
當時,四樓男病房另有一名抑鬱症患者,他是新涇派出所治安警察劉強。多個傍晚時分,我們三人,一起坐在護士工作台前塑料椅子上,促膝談心——我坐在中間,他倆分坐兩邊。他倆對我的心態,健康樂觀的情緒,熱愛生活的那股激情,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娓娓而談的口才等,羨慕不已。他倆的讚揚,令我渾身不自在,說道:「其實,我這一生,沒有任何一丁點地方,是可以值得你們羨慕的。我是個失敗的男人,沒有家庭,沒有子女後代,雙手空空,沒有一丁點本事。相反,李繼根是個能工巧匠,有個爭氣好強的兒子,劉強是個正直有文化的治安警察,你的出現,促使我改變了新涇派出所沒有一個好警察的片面看法,你們才是值得我羨慕和學習的對象……」
不知不覺,我們三人,在精神病院這個特殊場所,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李繼根人緣很好。住院不久,原單位領導、同事,街坊鄰居等,紛紛前來四樓男病房探望。帶來大量吃食,噓寒問暖,叮囑他安心休養,調整情緒,及早出院。他很慷慨,分給我許多吃食。2010年9月22日,中秋節前後,兒子給他送來一盒杏花樓月餅。他吃四隻,給我吃四隻,說道:「你是我的良師益友,你講的話,醫生從未對我講過。我一定從精神上振作起來,調整心態,迎接晚年生活。」
2010年10月中旬,一天中午,兒子接他出院。李繼根脫下病員衣褲,上身穿件白襯衣,下穿一條牛仔褲,顯得很有精神,在護士工作台前同我握手告別。我大聲說道:「老李,生活是美好的,你要充滿自信,熱愛生活,熱愛生命中的每一天!」
36、劉強,三十五、六歲,正當盛年,中等偏高個子,膚色黝黑,雙眼明亮,鼻樑上有顆黑痣,十分健談,思維清晰,話語得體,他是新涇派出所一名治安警察,大專文化程度,因患抑鬱症,2010年5月初,被同事送到四樓男病房強制治療。劉強本人堅決要求出院,在妻子配合下,住院一個月,2010年6月初,被妻子接回家中靜養。
我同劉強,有過多次長談,感覺不出他是個病人,劉強說,他在工作中,在與其他警察相處過程中,遇到些看不慣的事,不順心的事,心情抑鬱,久而久之,形成思想負擔,對日常工作失去信心,對生活失去信心,影響家庭生活。他去到多家醫院心理諮詢,心理治療,均無明顯效果,更增添了一層抑鬱。於是,同事將他送進四樓男病房,接受治療。令人失望的是,高運蘭、陳建初等醫生,從未同他深入細膩地談話,沒有找出他的病源病因,也沒有提出有效措施,治癒他的抑鬱情緒,只是一味關押,一味強迫服用精神病類藥物。而且,關押環境之惡劣,衛生條件之差,伙食不堪入口,這些超也他的預期。這們的強制治療,導致他產生逆反心理,病情越來越嚴重,如果繼續關押下去,恐怕真的要患精神分裂症了……
劉強為人坦率、誠懇、真切,沒有絲毫矯揉造作,不說一句假話,把我當成一個朋友,平等地交流思想。我也打破顧慮,講了新涇派出所警察一系列令人不寒而慄的違法行為。
我說,1981年12月初,我從上海市監獄,提前四個半月回家。同父母一起,住在南京西路882號104室,由靜安公安分局張家宅派出所警察對我實施「監控」。派出所繼續扣壓我的人事檔案,把事實真相封鎖起來,不讓其他人知道。爾後對我大肆詆毀,把我從人群中剔除出來,不准我自找工作,不準自找女人結婚等等。那時候,由於我與父母共同生活,警察並未潛入我家,恣意毀壞我的合法財務。1991年2月,警察將我攆出南京西路882號104室,搬到愚園路928弄21號居住,歸長寧區公安分局江蘇路派出所警察對我實施「監控」。戶籍警唐福剛等趁我外出之際,多次潛入我家搜查,抄走大量寫作資料。我多次發現,放在書櫥內的文字材料,一天比一天少了許多,不翼而飛,不知去向。但那時候,警察對我的合法財產,仍未採取砸毀措施。1997年6月,我搬到福泉路385弄17號402室居住,歸長寧公安分局派出所警察,對我實施「監控」。先後換了四名戶籍警,他們是朱延平、李祝英、陸雪峰、朱寶發。當時,朱延平等假昌物業公司名義,強迫居民高價購買防盜門,向每戶居民勒索「治安費」200元,合計數額巨大。1998年3月,我向長寧區法院提起民事起訴,幾經周折,法院判我勝訴。我贏了官司,卻同新涇派出所多名警察結了仇。此後數年,我發現,警察趁我外出之際,任意潛入我家搜查,抄走幾乎全部寫作資料和文書材料。更有甚者,警察開始來用暴力,砸毀我的紅木書桌,紅木月琴等貴重物件,敲碎廚房,玻璃窗,在我日常使用的陶盂內投放成年蜈蚣等毒蟲。發展到後來,故意毀壞我珍藏的一對康熙早期冰梅紋官窯青花梅瓶,把一對流傳至今三百餘年,價值千萬的稀世珍寶,活生生毀壞成兩隻破瓶。我的日常生活很快陷入困境,到了吃不飽、穿不暖,幾乎活不下去的悲慘地步……
劉強仔細傾聽,不時點頭,表示理解。但他可能前所未聞這樣的事情,也無法辨別真偽,不便表態,一味表示同情,希望我出院后,用合法手段,向有關部門表達自己的合理訴求。
李繼根很快加入我們談話,三人並肩而坐,一談就是一、兩個小時。相互鼓勵,不知疲倦,成了四樓男病房一段「難忘時光。」
劉強妻子多次來到四樓男病房,找高運蘭等交涉,要接劉強回家。後來,新涇派出所所長也來醫院,分別找高運蘭、劉強談話。劉強思維十分清晰,堅持要求出院,回家休養。劉強出院前夕,對我說道:「我去找你的三弟,當面通知他來精神病院同你會面。」
劉強出院后,大約過了二十天,他的妻子來到四樓男病房,提出同我會面。那天,正巧劉秀花上樓頂班,不准她走進飯廳。劉強妻子站在飯廳門外,給我兩隻裝滿水果、糕點的塑料袋,說道:「別給其他人吃,劉強很好,不用惦念,自己保重。」事後,我從塑料袋中,找出一張紙,寫道:
    喬忠林:
             沒有解不開的結,
             沒有化不開的恩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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