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表明,中國社會的養生時代已經來臨。越是物質豐富的時代,越是注重生活品質的時代。在物慾橫流、功利浮躁、信息加速與日益加快的生活節奏中,現實中人們往往容易迷失自我,物質日益發展與精神日益荒蕪,在這種環境之下,恰恰最需要讓心靜下來。 中國傳統的書畫藝術無疑為當代社會的人們提供了一個足以承載「生理」與「心理」的港灣。關於書畫與養生的問題,自古以來就有定論,許多傳統醫書把書畫作為「愈疾良方」。諸如何喬《心術篇》說:「書者,抒也,散也,抒腦中氣,散心中郁也。」同時也流傳著諸多「觀畫愈疾」的佳話。諸如宋代詞人秦觀曾患腸胃病,久治不愈,后因日觀王維的《輞川圖》,置身於山清水秀的畫境之中,頓感心曠神怡,其病不治全愈的故事。從科學角度分析,「觀畫治病」類似於「望梅止渴」,具有心理暗示的療效,人的生命是生理與精神相互依存,精神愉悅勢必促進生理的協調。而書畫與養生的另一個佐證,就是書畫家的壽命。有學者曾經將明清兩個朝代的帝王、高僧與書畫名家的享年作了比較,調查結果是:書畫家平均壽命80歲,高僧66歲,帝王則不足40歲。縱觀中國書畫史,書畫家普遍高壽,諸如智永習書百歲而壽鄉,歐陽詢享年85歲,柳公權88歲,文徵明99歲尚習小楷,近現代書畫家中吳昌碩84歲,齊白石97歲、林散之90歲,陳叔亮91歲、劉海粟99歲,沙孟海93歲,費新我90歲,啟功94歲等等,最為典型的是上海兩位書畫老人,均享年105歲,一位是近現代國畫大家朱屹瞻,另一位是蘇局仙,其養生之道,自言:「唯書畫而已。」 傳統的書畫藝術的重要功能是能夠讓人的心「靜」下來。書畫創作是一個「修心過程」,強調心平氣和,調息凝神,排除雜念,正所謂養心莫如靜心。西漢文學家揚雄說:「書,心畫也。」 唐孫過庭說「人書俱老」,都提出了書畫藝術之於人的功能性意義:書畫作為養生的載體,可以有效地調節人的精、氣、神,達到平衡與最佳狀態,因而書畫藝術具有多種生理與心理治療的功能。比如篆書使人舒暢,隸書使人恬靜,楷書使人平和,行書使人瀟洒,草書使人亢奮。傳統的花鳥「五君子」題材,畫梅可散去肝鬱積悶,畫蘭令人心曠神怡,畫竹可排除胸中怒氣,畫菊可助人不畏艱難,畫松則可令人胸襟廣闊。而傳統的山水畫則是一次佳構山水的心靈之旅,在青山綠水與鳥語花香的筆墨世界中,使人忘卻世間的紛繁俗慮,心靈得到凈化。 所謂「志有所專,即是養生之道」。傳統書畫藝術的功能之一是養生。無論是書法經典的《蘭亭序》,山水佳構《輞川圖》,還是八大、石濤富有禪意的花鳥畫,其本質都是追求一種人與自然、人與物象的合一之境,即「天人合一」的書畫之道,這種境界的核心就是養心與養生。於是一代大師黃賓虹憑藉他對於傳統藝術精髓的學術理解,把書畫藝術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黃賓虹《書畫之道》中提出:「畫學中興思救國,特健葯可醫百病。」又有《與朱硯英書》:「書畫稱特健葯,可使有病者無病,無病者不病。」最終在66年前,85歲的黃賓虹先生提出「藝術是最高的養生法,不但足以養中華民族,且能養成全人類的福祉壽考也!」,不僅指向個人,而是立足於中華民族與人類社會的高度,成為黃賓虹畫學重要的藝術理念之一。 毫無疑問,在書畫領域極度市場化與功利化情境之下,書畫家背離「養心與養生」傳統而熱衷於書畫經濟的今天,提倡「書畫養生」有著更為現實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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