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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再把女人看成植物註定是敗局(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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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LATER 發表於 2015-3-11 09:0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索爾·貝婁寫過一部暢銷小說,叫《更多人死於心碎》。小說的男主公貝恩是位植物學家,卻在情場上屢遭失敗。也就是說,他在植物方面是個專家,在當代女性與情愛方面卻是個情盲。在我看來,這部小說的全部旨趣皆在男主人公的職業身份上。植物學家這一身份在這部小說里隱喻著以傳統視角審視女性的男性,而女權運動的實質卻是女人拒絕被植物化的一場美學運動。傳統男性若再以審美植物的立場來審美女人,將女人譬喻如花如藤如蔓等等,註定是一場美學敗局。

  小說里有一個這樣的故事片段:貝恩的樓上住著一位容貌平庸的中年婦女(她是一株植物,但不是一株美麗的植物,這是她全部悲劇的根源)。在一個夜晚該中年婦女以換燈泡的借口引誘貝恩和她上床。上床之後的幾日,原本就不願意與其發生性關係的貝恩躲避她。她給貝恩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道「我的性生活該如何處置?」貝恩萬般無奈,躲避他鄉。在貝恩躲避他鄉期間,這個女人死於心臟病突發。事後知其死亡的貝恩憐憫道「我看著她被按捺不住的慾望窒息而死。可憐的人兒,她的心碎了。」並因此得出了一個結論「更多的人死於心碎,而不是核輻射。」 我們稍稍注意,便會發覺,在植物學家的這兩句話里,「慾望」與「心」發生了置換,他把女性的慾望器官與心等同起來。對植物學家而言,所有植物的心可能都居住在它們的慾望器官上——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花也是植物的心。

  但,更多的人真的死於心碎嗎?不,我想說的是,在情愛學里,更多的人死於情愛想象界。南朝宋范泰在他的《鸞鳥詩》序里早就記載過一則這樣的寓言故事:罽賓王出去狩獵,從山上得到一隻珍稀的鸞鳥。為了聽到鸞鳥的歡鳴,罽賓王給它食珍饈住金籠,百般嬌寵。誰知此鳥三年時光,養尊處優,卻歡喉不展,猶如鳥中的褒姒。罽賓王無奈之下,聽其愛妃之言,取來一面鏡子,置於鸞鳥的面前。奇迹出現了,「鸞睹形感契,慨然悲鳴」。這句話的意思是,鸞鳥看著鏡子里的同類,先是一陣狂歡,而後悲鳴。這隻鳥兒為什麼對著鏡子如此激動呢?難道它是東方版的納西索斯,對鏡子自戀么?顯然不是,它這是因驀然遭遇想象中的情慾對象而引起的精神錯亂。它在鏡子里看到了它的理想愛人。可這理想愛人顯然不是他者。因這理想愛人不聆聽、不回應,並與它做著同樣的動作。這說明鏡子里的影像是個空無。色即是空在鸞鳥與它的鏡像之間達到最為完美的闡釋。鏡子就此殺死了鸞鳥。它絕望,它哀傷,它「哀響中霄,一奮而絕」。它是慘烈的,它在遭遇情愛想象界(鏡子)的同時,亦死於情愛想象界。

  

  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婚姻是一種對愛情的冒險,是對情愛想象界的一種穿越。索爾·貝婁筆下的貝恩一直在植物化他的情愛對象瑪蒂爾達。譬如他引用愛倫坡讚美海倫的詩歌來讚美她,譬如他在蜜月期間對他的外甥描述瑪蒂爾達睡著的姿容「她躺在那兒像一捆蕨類植物」。但,一起生活漸久,他發覺這位有著「紫藍色頭髮,姣好面容」海倫般的美人兒,在謀划婚姻之初,便將他的名聲與財富當作一個未曾開發的巨大金礦。這個時候,他看這捆蕨類植物,有著如下的感覺「她的皮膚下暗藏著一個造物主」——她不是他想象所塑造出來的那一株美麗的植物,她是一個淘金者,她有著所有現代美女的市儈——他失望了。他的愛情死於他對情愛想象界的穿越,更死於他對植物性美女的古典鄉愁。

  博爾赫斯,沒有那一位詩人比他更懂得鏡子。這位詩人里的拉康啊,他之所以懼怕鏡子,在於他對鏡子超於常人的、敏銳的感受力。他拒絕鏡子,就是在拒絕想象界,更是在拒絕對想象界的穿越。他明白,我們——人類——不過是高踞在想象界另一側的上帝的想象物罷了。因此,詩人在一首名為《鏡子》的詩歌里,如鸞鳥般對著一切可投射的鏡面哀鳴著他的生存情愛:

  ……

  上帝創造了夜間的時光,

  用夢,用鏡子,把它武裝,為了

  讓人心裡明白,他自己不過是個反影,

  是個虛無。因此,才那麼使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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