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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事何止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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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3331 發表於 2013-2-23 02:3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xu3331 於 2013-2-22 13:37 編輯

譯 事 多 難 -------  比較文化雜論                                      

        19世紀末,嚴復譯著《天演論》出版,西學東漸一里程碑。嚴氏稱譯事三難:信,達,雅(難,即困難,並非災難,與興邦無關)。

        此說有人認同,尊為原則,但也有不以為然者,尤其說是:原文俗,譯文不能雅,不然失「信」,於是爭論不休。就這本Evolution and Ethics被翻成《天演論》,雅則雅,但顯然違反「信」的標準,故後來者譯作《進化論與倫理學》。本人聽過講理論的,也見到一、二本理論書籍,發覺此輩從未有像樣譯作;反之,一些譯家倒是沒有什麼理論。歌德說過,理論是灰色的,生命之樹常青。

        列寧曾說:未掌握外語的人,總是在內心先譯成母語再來理解。華人在北美,似乎這是日常功課。其實在國內,而且掌握外語的,也有問題。60年代東北一家出版社一部獲獎書中,竟有多處錯誤,甚至將 Commonwealth(英聯邦)譯成「共同富裕」。

        有人將兩種語言的詞語對等起來,則大謬不然。其實彼此關係往往錯綜,越是常用詞,越是糾葛。可作目測估計:越長的詞,含義越單一,譬如deoxyribonucleic acid 中文為:脫氧合糖核酸。絕對沒問題,你大膽往前走;但短詞如:can、will、should等,法文如à、y,僅一個字母,就越要當心。   

        兩個或多個詞構成片語如上例,不可望文生義,以防失手。有一宗公案當年文化圈內盡人皆知,趙教授反對魯迅的直譯,不料自己將 milky way(銀河)譯成牛奶路。魯迅以詩作答:

        可憐織女星,化為馬郎婦。烏鵲疑不來,迢迢牛奶路。 (末句化自古詩:迢迢牽牛星)

        名可名,非常名。洋文典出希臘神話,中國人因喜歡白花花銀子而取名。

           電影 Waterloo Bridge 直譯「滑鐵盧橋」, 可能被誤解為科教片。蓋西方無人不知拿破崙,不明白滑鐵盧含義。但華人未必,故譯「魂斷藍橋」,一看就知道有戲。另一部與橋有關的電影 The Bridge of Madison County 作「廊橋遺夢」,中文也意味深長。

        當然似有點雅過頭,現代理論是:翻譯須將原文承載之信息,原原本本,不多不少,傳遞至另一種語言。簡直是佛祖「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境界,難矣。尤其中文歷來講究雅,古訓:言之無文,行而不遠。三難以「雅」煞尾,傳統使然。即使菜單也比洋人的雅得多,蝦仁炒竹筍:金鉤玉蘭;兩條小魚清蒸,添個雞蛋:二龍戲珠。也許古人深知飲食不過原始本能,要遮蓋、文雅點。孰料而今物慾橫流,文藝演出反說是「視覺盛宴、文化大餐」。這等狗屁中文,北京到地方,電視到報刊、大陸到海外,居然一個腔調。

        言歸正題。由上例可見,言外之意涉及文化背景。曾見一種「白象牌」電池(似為廣州產),英文直譯成 White Elephant。洋人恐怕看不懂,這兩個英文詞不單單「白色大象」就完了,尚含有大而無當、無甚用處之意,譬如功能差但未丟棄的舊冰箱,這與手中小巧而有用的電池似乎風馬牛。兩種語言的詞語關係不僅錯綜,而且複雜。

        又如那年頭搞革命文藝,「半夜雞叫」譯成 The Cock crows at Midnight;「紅燈記」,Red Lantern。Cock 一詞有不雅含義,當作rooster,超市有雄雞牌大米,外文就用這。「紅燈」除了交通信號,含有禁止意思,紅燈區即禁區,香港就委婉稱風化區,洋人警察局的設置稱「風化科」(morality)。江青並無能耐寫,喜歡改別人的(那八個戲統統是別人舊作),好表現而毫不尊重人。當初劇本與電影,以及改編為滬劇,均名為「革命自有後來人」。老外未必愛革命愛紅色,譯者可從原名考慮,繞開紅燈。

        另外,黃色也必須躲著點。國人講究黃道吉日、黃袍加身、黃花閨女 ..... 洋人對黃色工會、黃色小說敬而遠之。黃,通常作golden,金獎、金髮、金鑰匙、金色大廳等。

        直譯與意譯,爭論不休,我看可以將「雅」理解為語言層次之後,文化層次的考慮與標準。譬如good question (法文也有bonne question 之說),That's a good question, 聽到的翻譯都是「這是個好問題」。不算錯,但洋文意思是,你問得打中要害,難以回答。《水滸》里拳打鎮關西,被打的無力招架而喊:打得好!所以應該譯作:問得好。同理,「哦,我的孩子」沒錯,但不如「兒啊」來得傳神,更象中文。

        魯迅信奉直譯,有譯著《死靈魂》為證。大文豪對原作的理解,駕馭文字的能力,均無須置疑,但實在拗口難讀,令人不敢恭維。有書在,可參考。

        而譯巴爾扎克小說著名的傅雷,也有譯作如《高老頭》、《歐也妮-格朗台》。隨便翻閱幾頁,便知傅先生功力之深。傅雷從未講理論,唯一觀點是:翻譯當如臨畫,所求不在形似而在神似,如伯樂相馬,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內而忘乎外。理想的譯作應該是,假如原作者懂中文,用中文來寫,筆下的作品應該如何。

          與老前輩傅雷失之交臂,先生在文革中自盡,懷壁其罪。也是我福薄緣淺,悠悠蒼天!

樂天知命, 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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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ren 發表於 2013-2-24 03:4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hanren 於 2013-2-23 14:45 編輯

這說的是文學翻譯。全中國任何時候英語行業有那麼幾位這種高水平、學貫中西的文學翻譯「大拿級人物」,也就夠了。

但問題是絕大多數翻譯面臨的都不是文學翻譯問題,而是科技、金融、貿易。。。。。等各行各業的翻譯,應該講究的一是準確、清晰,二是表達符合譯語習慣、符合聽眾(視其專業和行業、教育水準等)的習慣,三是言簡意賅,語句通順,有一定文采。能(基本)做到這3條,就已經是好翻譯了!

剩下的「翻譯理論」全是胡扯。
司馬南同志移民。。。美國!? 真的沒去紅太陽照耀下的北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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