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該校是公立學校而且是免費的,吸引了全市所有的孩子,許多是第一代美國人,來自韓國、俄羅斯、巴基斯坦等野心勃勃的移民子女。一半學生至少有一個家長是在美國之外出生的。因為這些原因,在自己的想象中,亨特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任何一個發奮進取、才華出眾的人都可以從默默無名的工人階級邊緣地帶打入美國精英的核心地區。紐約城市大學亨特學院的院長也是亨特附屬中學校長的詹妮弗·拉伯(Jennifer Raab)說「我出生於一個沒有人上過大學的家庭,我們生活在紐約市的華盛頓州高地,我們沒有錢。它具有驚人的賦權能力。」當她調查學生情況時,「它讓我對美國夢充滿信心。這個夢確實變成了現實。這些孩子得到無與倫比的教育,重要的不是他們來自哪裡而是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但是,母校的問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賢能政治的機制崩潰了。1995年,當我在亨特讀書時,學生中有12%的黑人和6%的拉丁美洲裔孩子。並非巧合的是,亨特入學考試還沒有考前輔導班之類東西。但是,現在完全不同了。所謂的培訓學校如昆斯精英學院(Elite Academy in Queens)為放學后和周末補習班收取數千美元,讓六年級學生背誦單詞和學習高等數學。與此同時,在曼哈頓更富裕的街區,父母每個小時90美元聘請家庭教師一對一輔導孩子學習。
但是,不規則的不平等不僅僅產生我們在後來的伊拉克戰爭中出現的那些判斷錯誤,而且創造出一種產生隱蔽性腐敗的激勵機制。這種腐敗不是鍍金時代常見的交換條件(quid pro quo),政客拿著一書包的錢以換取選票的案例畢竟很稀罕。更常見的腐敗是哈佛法學教授勞倫斯·萊辛(Lawrence Lessig)所說的「機構性腐敗」,機構養成一種「不適當的依賴性」,這是「與期待的依賴性發生衝突的」依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