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湟源奇特文物,竟被冷落二十年。(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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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001 發表於 2011-10-17 04:58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Love001 於 2011-10-17 09:24 編輯

































湟源奇特文物,竟被冷落二十年——湟源之謎不破,中華上古史永遠殘缺。(組圖)


轉載自:作者:百善孝為先
http://**/guanyin321


摘要:

青海湖即瑤池。祁連山脈即崑崙。湟源即「崑崙懸圃」。

唐朝詩人杜甫的「君不見,青海頭」,李白的「黃河之水天山來」、「明月出天山」,皆指青海頭——祁連山,而不是今天新疆的那個「天山」。

湟源。為黃河上游,湟水之源。湟字為孤例。西寧古稱「湟中」。

湟源,藏語稱「東科爾」,蒙語譯「丹噶爾」,意為「白海螺」。

自古至今,湟源是控制東來青海湖的第一關口。去青海湖(瑤池),從西安到西寧,(即便今天,無論火車、汽車,必經「河湟谷地」,過樂都,才能真正登上青藏高原,到達青海省會西寧,即「湟中」),從西寧再西行,「百里峽谷一條道」,最後必經湟源舊城(「丹噶爾城」)關口。一過湟源日月山唐蕃界碑亭,即變為大草原一望無際,大路分岔,向西大路直通青海湖(古瑤池),向南大路直通拉薩。過了湟源日月山,惟有蒼天碧草。只留天險,再無關隘。

湟源,唐蕃界碑所在地。唐代漢藏分界點。湟源是自古藏漢融和第一城。湟源日月山,作為唐代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入藏邊界前,最後回望長安處,被當地各族人民世世代代自發祭祀,至今香火不絕,蔚為奇觀。民族融和,在湟源,早已默默自發地進行了幾千年。以至於在湟源的眾多村落里,如「大華」,村民們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藏是漢是蒙是土。湟源是黃土高原與青藏高原的最後結合點,農耕文化與草原文化的最終交點,唐蕃古道與絲綢南路的最後關口與分道點。湟源是古代漢族與西部多民族交易的最遠邊界。故湟源古有「海藏咽喉」、「漢藏通衢」、「旱碼頭」、「茶馬商都」、「小京城」之美譽。湟源城有藏、漢、蒙、土、回多族互市,自古為經濟文化交流重鎮。湟源是世界五大宗教最早並存之處。尤被西方所重視。直到建國前,湟源城鄉間仍有外籍傳教士傳教。(今日所能保存的湟源最早的照片資料,多由外國人士提供。如上圖《1942年湟源舊城》照片,即系由美國友人大衛先生提供)。

湟源「河拉大山」即昆崙山主峰。「河拉」即崑崙。
河拉大山,當地藏語稱「阿媽梭日格」——即「大家的阿媽」。
河拉大山、日月山、野牛山等,皆屬祁連山脈諸峰。
日月山、唐蕃界碑,不僅是文成、金城公主進藏處,更是古崑崙。

西王母為母系社會。西王母非指一人。而指歷代母系首領。
西王母族群即是虞夏西遷(源自山西運城虞鄉)之西嫫部落。
摩梭族(仍母系社會)、拉祜族、黎族、京族等皆源自湟源。

河伯,即黃河上游、河湟谷地之西王母部族。青海馬家窯密集陶器文明即為上古河伯人類聚落物證。

蛙崇拜來自青海湖(瑤池)地域文化。環青海湖四圍,水草豐美,河溪密布。各族牧民,一年四季,環湖轉場。蛙與人共生,是獨特的青海湖當地的地域特點。蛙崇拜,是母系象徵。蛙崇拜,是生命象徵。湟源至今流傳原始蛙舞。青海馬家窯彩陶上的大量蛙紋,即為古代瑤池地域,西嫫(王母)族群生活場景的忠實記錄。

湟源宗家溝石窟群是西王母部族居住中心。這種居住方式是唯一適合高原嚴寒之產物,是後來演化為整個中國西北民居「窯洞」形式之雛形。



題記:

如果去青海湖,從西寧往西,高山峽谷中,湟水河上,只有一條公路。出峽谷后,到達的第一關,就是湟源縣城。所以,湟源是扼守青海湖的第一關鎮。古人從長安往西去瑤池,能達到的最遠的海拔最高的人類聚落就是湟源人。為適應高原嚴寒,上古就已居住窯洞,把山鑿空,即今天湟源的宗家溝石窟群古人類遺址。湟源宗家溝是後來整個中國西北民居「窯洞」和敦煌克孜爾「石窟群」之雛形與發源地。

湟源——「青藏咽喉」。位於西寧以西、青海湖畔、日月山下的湟源縣,因出土了百座卡約大墓、青銅器「黃帝四面銅人」、「犬戲牛鳩杖首」、「哨音鏤空鳩杖首」和大量「湟源銅鏡」、「湟源金器」等特殊文物,日益受到國際關注。諸多中國古代歷史地理問題,如《穆天子傳》之謎,昆崙山古瑤池之謎,「西嫫」西王母部族之謎、河伯部族之謎、黃河上游文化起源問題、青海馬家窯「蛙紋崇拜」問題,皆所牽涉,尚在國際學界考證探討中。湟源第一次國際學術研討會已經結束。

「青海,三江源,乳哺炎黃,中華母親。青海湖即瑤池。黃河之水天上來:河源星宿海。青海在天上。而今人不再仰視。民族融合,在青海這片土地上,早已默默地自發實踐了幾千年。中國也有西部?而今,青海最被忽視!」——《崑崙瑤池》杜連義(青海省文聯委員,中國地質作協理事)。確實,誠如老作家所言,青海是當今中國最最不出名的省份。今天,一個笑話說:論大眾知名度,青海不如青島。。。

我們從湟源談起。湟源出土的百座大墓和珍貴文物,竟被冷落二十年。至今鮮為人知。原來學界也有冷暖……

青海對於當代年輕人幾乎不存在。外國乾脆劃為「大藏區」。達瀨卻在垂涎青海!那麼,藏傳佛教之前呢?

清末國力弱,可憐的中華上古史,被「疑古派」的「神話論」、「後人捏造累積論」、「神話疊加雜碎論」等等外表上充滿「科學精神」的屠刀,抹殺的夠乾淨了。唯有錢穆,針鋒相對地提出「神話疊加丟失論」。

「拿出證據來,正是我們考古學的工作,而非前提。」——李學勤。

《唐蕃古道》今天被外國視為僅僅是政治宣傳。文成公主、金城公主,是虛構歷史嗎?圖書館里的專家們,能否至少來問問當地。

國際學界,意識形態的隱形存在,是實實在在。

我們是否,還是應該從事實出發。從文物出發。

中華上古史,被定為神話,太久了。簡單一語、蓋棺定論。充滿科學。

誰敢懷疑上古史是後代的神話虛構。誰就違背了科學。這棺材蓋兒,該掀了。李學勤:《走出疑古時代》。

中華上古史,如果被定為神話,則造成:後人搞歷史,知流不知源。要搞中國歷史,知流不知源,是可怕的。

三皇五帝被蓋棺定論成了神話。上古族群被定成了猿猴。

該正本清源了。湟源之謎不破,中華上古史將永遠殘缺。

知流不知源。是不科學的。

拋開源搞流,是不可能的。



正文:

古史料與出土文物,文獻與考古,二重證據法論證:

1. 《地理再考昆崙山》


日本學者田武彥認為,從長安到西王母國的路程有960多公里,到西寧900公里,向西行60多公里,是崑崙之丘的西王母石洞。宗家溝石洞群的位置恰好與此相符。青海學者謝佐認為,西王母「瑤池」就是今天的青海湖。青海師範大學民俗學博士趙宗福則認為 「遠古時代的青海湖地區就是西王母的故鄉」。有資料顯示,3000多年前青海湖水位比現在高出100多米,湖面差不多能延伸到日月山下的倒淌河一帶,也就是說石室群至青海湖的距離比現在要近得多。《穆天子傳》記載:周穆王在石室會見西王母后,送上白色的玉圭和黑色的玉壁,還有一些彩色的絲帛。次日,西王母在瑤池(青海湖)擺下盛宴款待周穆王。西王母還文采飛揚地為周穆王獻詩一首:「白雲在天,丘陵自出,首里悠遠,山川間之,將子無死,尚能復來。」周穆王亦吟詩唱和:「予歸東土,和治諸夏。萬民平均,吾顧見汝。比及三年,將復而野。」

《漢書·郡國志》載:「臨羌有昆崙山。」此類說法在《十州記》、《西寧衛志》、《西寧府新志》中都有記載。而臨羌是西漢經營河湟地區設立的一個縣,臨羌古城就在今青海省湟源縣境內。有關古代昆崙山的具體位置,《山海經·大荒西經》載:「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崑崙之丘。」專家認為,古籍中的「西海」指青海湖,「流沙之濱」指青海湖湖東沙漠,「赤水」指黃河,「黑水」指大通河。河北大學教授常征認為,《山海經》中記載的「鐘山」,就是現在的日月山,也就是傳說中西王母居住的昆崙山。學者蘇雪林認為,言西王母即言崑崙。從地理和傳說的角度考證,可以確定神話昆崙山就是湟源縣境內的野牛山。野牛山上世代供奉著「阿媽」女神,也絕非偶然。

湟源哈拉山即是昆崙山。近年來,中國和西歐專家學者對湟源地望、地名以及史料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們通過系統的考察考證后發現,青海省湟源縣境內日月山的主峰野牛山——當地少數民族群眾稱作「哈拉大山」、「河拉大山」或「喀拉大山」。崑崙、哈拉、河拉、喀拉,實為一音。今日漢語俗稱野牛山。野牛山是日月山主峰,日月山是祁連山支脈。野牛山是祁連山支脈日月山的主峰,就是傳說中的昆崙山。海拔4898米,山頂終年積雪,是環青海湖的最高峰。蒙語稱「河拉」、「哈拉」,意為崑崙。野牛山周邊的藏族農牧民稱野牛山為「阿媽索日格」,認為山頂供奉的女神是「大家的阿媽」。當地農牧民至今還保留著祭祀「阿媽」的風俗:每年農曆七月十八日向「大家的阿媽」敬獻項鏈、手鐲、鏡子等女性使用的飾品。

青海出土的百座大型卡約墓葬與昆崙山西王母故里

崑崙神話,一個令人肅然起敬、一個令人心馳神往、一個令人蕩氣迴腸的遠古文化,給中華民族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深遠影響,給中華兒女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遐想
這是中華民族千古不滅的靈魂,這是中華歷史巍巍高聳的象徵。

崑崙神話的主神西王母是中華文明源頭上的一位重要人物,由部落女首領演變為聖母、王母娘娘,被尊稱為華夏母親、歌舞之母、和平之神、東方美神……
青海湟源,史稱「西戎羌地」,史前時代,古羌人就在這片熱土上生活棲息,創造著人類的文明。經過專家學者們對湟源周邊地理環境、史料記載、民間傳說以及犬戲牛鳩杖首、黃帝四面銅像等出土文物進行綜合考察和研究后認為,湟源是史前西王母的主要巡遊牧駐地和西王母國的政治經濟中心,是崑崙文化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日月山下的宗家溝石洞群就是西王母石室。

西王母是真實存在的歷史人物,是3000年前生活在青海的羌人的女首領。但隨著歷史的發展,西王母從部落首領逐漸演變成了神。《山海經·西山經》曰:「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大荒西經》云:「有人戴勝,虎齒,有豹尾,穴處,名曰西王母。」這表明,遠古的西王母是一個以虎豹為圖騰的部族首領,手持象徵權力的王杖,為了禦寒和防止山洪、沙塵暴的侵襲,在當時的條件下,他們只能棲身於石室之中。
關於西王母石室,在《山海經·大荒西經》、《漢書》、《後漢書》以及《論衡》等多部古代著作中都有記載,按照這些著作記載的方位推斷,西王母石室位於湟源縣日月山附近。而在湟源縣日月山下的宗家溝及華石山發現了數量眾多、適合人類居住的石洞群。據統計,在約50平方公里的範圍內有300餘個大小不等的天然岩洞。其中宗家溝的石洞最密集,達100多個。這些岩洞有的崎嶇婉轉、深不可測,有的高大寬敞宛如殿堂。

專家研究認為,卡約文化反映了3000年前青銅器時代羌戎部落的文化,這個時期的羌戎部落就是史書中所記的「西王母國」。
截至目前,湟源縣發現卡約文化遺址40餘處,其中大華中庄118座墓葬和兩處祭祀坑中清理髮掘出的1000餘件文物中,最為珍貴的是犬戲牛鳩杖首和四面銅人像。犬戲牛鳩杖首由青銅鑄成,器形為在一巨鳥的長喙上,鑄有兩頭正在哺乳的牛和一條猛犬,被專家認為是西王母的王杖。青海省作家協會副主席井石認為,大華墓葬中還出土了34面銅鏡,數量之多,令人驚嘆。這與《黃帝內經》中記載的黃帝為西王母鑄鏡的情節相符。專家認為,王者墓葬建在其統治地區的中心是古今通例。綜合考古發現和古典記載,湟源大華中庄墓葬群的主人極有可能是歷史上西王母國的女首領及其屬民。而在湟源民間還流傳著許多有關西王母的民間傳說,湟源縣是古代西王母國的中心地區,這在學術界已經成為共識。





2. 《黃帝四面銅像》

作者:程起駿 (青海江河源文化研究會學術部副主任)



  1984年,湟源博物館與省文物普查隊在大華鄉開展文物普查工作。共發掘屬卡約文化的墓葬百多座,出土各類文物千餘件。在一中心墓葬區,發掘出一組文物,堪稱中華絕世珍寶!但卻被冷落有年,今將努力拂去塵封,還它卓爾不凡的本相。

  黃帝四面銅像。此器為銅鑄杖首。造型極為古樸奇特。一人伸腿而坐,左右臂至胯部各鑄一面,雙腳鑄為一面,成四面人像。人像留髮而無冠,隆鼻大眼,神態各異。或威而不露、或遠眺沉思、或含笑說教。此件出土之始,定名為「四面銅人」。

  此銅器作何用?有何種蘊含?經筆者再三研讀,認為此銅器正是古籍中所說的神秘莫測的「黃帝四面」。

  黃帝為中華民族的象徵,中華文明的創始人。故司馬遷的《史記》,就是以黃帝為開篇的。在此之前,更為古老的《逸周書》、《呂氏春秋》、《莊子》及《山海經》等古籍中,都記載了很多有關黃帝的傳說。其中有多處提到「黃帝四面」。即黃帝長著四張面孔,可以同時看到東西南北之事。在遠古時代,人們都要把他們心目中的「聖王」說得神氣、神秘一些,這樣才能有別於一般凡夫百姓。故有「堯眉八彩、舜目重瞳、禹耳參漏、文王四乳」等傳說。這些可能是人體器官發生了某種變異,不算太神奇,如今人考「重瞳」不過就是「對眼子」。是與不是大可不說,但一個人長著四張面孔,就有點離譜。因此,到了遠鬼神不言怪的孔子受徒講學的時候,其學生子貢就向他提出了這個問題:「夫子,古者黃帝四面,信乎?」(見《太平御覽》)孔子答道:「黃帝取合已者四人,使治四方,不計而耦,不約而成,此謂四方,收到了相同的政績。而《呂氏春秋》則解釋為黃帝向四方派出代表,訪賢納士。立以為佐,為「黃帝立四面」。以上兩種詮釋都比較勉強。到了長沙馬王堆西漢墓出土帛書《十六經·立命》時,對「黃帝四面」作了比較合理的解釋:「黃宗(帝)質始好信,作自為象,方四面,傅一心。四達自中,前參后參,左參右參,踐立履參,是以能為天下宗。」

  簡言之,就是黃帝畫了自己的四張像,掛在四個方向,使四方的臣工百姓都能看到他,「設象以為民紀」,達到治理天下的目的。並把黃帝四面與「天下為宗」直接聯繫起來,可見這「四面」的重大意義。這樣做得政治效果可能比較好。其後代都紛紛學習老祖宗的這一妙法。都在宮門外的象闕上掛出自己的標準像,使四方面百姓都知道,聖王時刻在關注他們,產生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故在先秦古籍諱書上有:「三皇無文,五帝畫像」及「三皇設言民不諱,五帝畫像世順機」的記敘可以為證。

  在表敘了古籍中有關「黃帝四面」的資料后,讓我們來對號入座,就湟源出土的四面銅人就是「黃帝四面」,提出如下的依據。

  一、「四面銅人」等文物均屬卡約文化。卡約文化為青海唯一的土著文化,也就是典型的以古羌人為主體所創造的文化。上限距今約3550年,由於此墓出土文物中銅器石器並存,因此可推定此遺址為齊家文化之尾,卡約文化之首,則斷代上限應在3600年左右。這個時期在中原為商代前朝,在青海地區則為羌人鼎盛之時,二者交往十分密切。在《詩經·商頌》寫道:「昔日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曰商是常。」說明在商朝之初,與羌人關係就非常緊密,有政治的、經濟的、血緣的諸多原因在內。

  其二,黃帝與青海羌人有著十分密切的血緣關係。黃帝與其弟炎帝都是羌族部落的大首領,出生於青海或周邊地區的羌人部落中,這是史學界的共識。後來,他兄弟二人到中原地區闖天下,成為治理華夏的「聖王」。在他們出生的故地,父老鄉親們對他們的掌故如數家珍,對他們崇敬有加,這是情理中的事。說不定這「黃帝四面」的傳說就是在青海地區產生的,所以就把「黃帝四面」用銅鑄定格下來,做成杖首,作為羌人王者的重要儀杖,尊貴的象徵。

  其三,黃帝與昆崙山戚戚相關,《莊子》記有:「崑崙之虛,黃之所休」,「黃帝游於赤水之北,登乎崑崙之丘而南望,還歸,遺其玄珠。」《山海經》載:「崑崙之丘,帝之下都。」而《穆天子傳》則記得更為明確:「吉日辛酉,天子升於崑崙之丘,以觀黃帝之宮。」

  其四,有了上述三方面的原因,黃帝的某一支後人,有可能在商代時還是昆崙山中羌族的大首領。他(她)們很可能要將「黃帝四面」之像作為族徽,或作為圖騰加以供奉祭祀,以示本族非凡的根基和無上的榮耀。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即黃帝將自己四面銅像頒賜給「莫敢不來王」的羌族大首領,以示二者關係的密切程度,並表達「傅一心,四達自中,為天下宗」的政治意願。

  總之,湟源出土的黃帝四邊銅像,蘊含有很多的史學信息,亦為上古史中有關黃帝傳說的物證。此銅器的發現,則更為合理正確地詮釋了「黃帝四面」的典故,是對孔子等作出的三種解釋的修正。其造型如一山體、手臂、腿腳化為人面,暗合黃帝出之昆崙山死後四體化為山川江河的古老傳說。此銅器史學價值珍貴之極!在國內外尚未發現同類器物,出之青海湟源則意義深遠。作為一件上古時代的藝術品,也是精美絕侖,創意奇妙之極。

  支持筆者上述觀點的還有與「四面銅人」出之一墓的其它重量級文物。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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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從湟源出土的「犬戲牛」鳩杖首說開去》

作者:井石 (青海省政府非物質文化保護專家委員會委員、青海江河源文化研究會理事)


  1983年,考古工作者青海湟源縣的大華中庄村發現了卡約文化時代的墓地,發掘中考古人員發現該墓地隨葬的器物的文化內涵,與其他地區的同類墓葬有較大的變化,並出現了新的內容,便被命名為「卡約文化大華中庄類型」。

  而我以為該墓地發掘的重要意義,在於出土了兩件青銅鳩杖首。這兩件銅鳩杖首中的一件為一隻可愛的圓雕鏤孔紋飾束翅鳩鳥,而另一個鳩杖首卻神奇無比:杖褲銎為鳥身,杖首上是極長的鳥喙和碩大的圓眼,讓我驚奇不已的還不是這隻變了形的鳩,而是那鳩之頭頂上竟還有一組圓雕:鳩的腦袋上是一頭母牛,母牛的肚下有一正在吃奶的小牛,母牛的前面是一隻牧犬,牧犬站在鳩喙上仰頭張嘴,朝母牛作挑鬥狀,母牛則俯首聳肩弓腰,作與犬相爭狀。

  看著這個鳩杖首,那立於鳩腦袋上的犬和牛立即在我的腦子裡活了起來:頑皮的小牛犢惹惱了牧犬后藏到媽媽的腹下吃奶去了,牧犬不依,跑來算帳,母牛瞪圓了眼威脅牧犬,不讓牧犬靠近它的孩子一步……鳩杖首的創作者以高度的智慧,通過豐富的想象,把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相結合,用他高超的雕塑藝術技巧,將一幅3000多年前活潑生動、極具牧業生活情趣的畫面,展示在了我們的面前,更具浪漫色彩的是,創作者竟將如此一組複雜的「犬牛相戲」的形象濃縮在了一隻鳩的頭上,毫無疑問,這是一件出自一位遠古雕塑家之手的稀世珍寶。然而,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奇特造型中,隱含著羌人先祖們怎樣的情感寄託呢?

  關於鳩鳥崇拜淵源的猜想

  卡約文化是因首先在青海湟中縣的卡約村發掘出了不同於其它文化的古代墓葬遺址而命名的。它反映的是3000多年以前的青銅器時代就生息、繁衍在青海東北部湟水流域的羌戎部落先民們的文化。這個時期相當於我國中原的商周時期,勤勞勇敢聰慧的羌族先民們早已進入了牧業文明,他們因馴化了原羊和野氂牛而有了自己的畜群,他們因培育出了被後人稱之為「天狗」的獒犬(即現在的藏獒)使人畜有了保護神;他們走出青海,與西域和中原地區有了廣泛的交流;更重要的,是他們已創立了自己古老的原始宗教信仰,而這種原始宗教信仰組成了羌族傳統文化的重要部分。羌人崇拜的圖騰很多,《西羌傳》載:羌人「或為氂牛種,越雋羌是也,或為白馬種,廣漢羌是也,或為參狼種,武都羌是也」。也就是說,「氂牛」、「白馬」、「參狼」等動物曾是古代羌族的圖騰崇拜物,藏族史料記載:藏族的一部分族源就來自「古氂牛羌族」。和我國好多崇鳥的原始民族一樣,鳥也是羌人最早的崇拜圖騰之一,青海同德宗日文化遺址出土的彩陶上,就有非常漂亮的鳥紋形象,而這些鳥紋又具有鮮明的地域色彩。湟源中庄卡約文化墓中出土的這兩件鳩杖首,更是羌人鳥崇拜的最好例證。

  鳩杖又稱之為「王杖」,是部落首領權勢的象徵。有專家指出:「將崇拜物形象雕在圖騰柱上,立於生活環境中最醒目的位置,祈求它保佑族群的平安,這是許多原始民族共同的習俗,而將崇拜物形象裝飾於柱頂或杖端,讓圖騰與日常生活用物相結合,則為圖騰柱古俗的衍生現象」。羌人的「鳩杖」也該是如此。

  實際上,鳩杖首的出土並非這兩件,到目前為止,從北到南,全國各地均有鳩杖出土,這些鳩杖首或銅質或玉質或木質,其造型和湟源大華中庄出土的那件圓雕束翅鳩杖首差不多,然而,這些鳩杖中最早為春秋時期,其餘大多出於漢墓,而湟源大華中庄的鳩杖出土於3000多年前的卡約文化時期,也就是說,出土於湟源中庄的鳩杖距離其他地方出土的鳩杖早近千年。

  鳩鳥:生殖和長生不老

  周人也崇拜鳩鳥。周以來,鳩鳥崇拜在好長的一段歷史時期內盛行於我國的南北方。羌戎早從殷商時期就和中原文化有了交流,並對西周奴錄社會的崛起和興盛做出過巨大貢獻。民族交流過程中的文化滲透是相互的,同樣以鳥為崇拜對象的羌人和周人之間,哪個民族先開始了對百鳥中的鳩鳥的崇拜,不是我想討論的問題,我所感興趣的,是鳩鳥的身上到底包含著怎樣的意義。

  據文獻記載,鳩鳥是一種運日的毒鳥。《山海經·中山經》載:鳩鳥雄的叫「運日」,雌的叫「陰諧」,形狀如雕,長頸赤喙,喜歡吃蛇,具有超自然的生殖力量。先民們用鳩鳥來象徵生殖和殺戮,但《爾雅翼》又載:「鳩,春來冬去,備四時之事。故少昊以為司事之官,似山雀而小,短尾,青黑色,多聲。」那麼這鳩到底像雕呢?還是像山雀呢?《夏小正》是出自西漢的中國最早的曆書,其中說,鳩和鷹是隨季節變化的,一月鷹化鳩,五月則鳩為鷹。看來,說鳩「形狀如雕」或形「似山雀」都沒有錯。

  《詩經》開篇就是借鳩來歌頌愛情的《雎鳩》:「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學者趙國華先生在《生殖崇拜文化論》中對上古時代詩歌及器物圖案中的魚、鳥作了全面考察后認為,這首詩中的雎鳩在河洲求魚,因為鳥與魚象徵著男女兩性,所以,雎鳩在河洲求魚的情景,乃是君子執著求愛的象徵。

  又據《後漢書?禮儀志》記載,鳩鳥食道暢達,是「不噎之鳥也,欲老人不噎」,為此,鳩鳥又象徵著長生不老。 《周禮》中就記有周人獻鳩敬老的風俗。周朝還專設了名為「羅氏」的捕鳥官職,「羅氏掌羅烏鳥。蠟則作羅襦。中春羅春鳥,獻鳩以養國老,行羽物」。意思是說,羅氏負責掌管用羅網捕捉鳥雀之類的事。到了寒冬臘月天子大祭之際,則使用羅網圍取鳥雀獻給天子,用作祭品。仲春二月,就用羅網捕捉驚蟄后復甦的鳩鳥。這時候的鳩鳥體內充滿著生機,是一種高級滋補品,最適宜於「養老助生氣」,羅氏代表天子把它們獻給老人,希望他們食用后,能收到返老還童的功效。

  《周禮》載:「羅氏獻鳩養老,漢無羅氏,故作鳩杖以扶老」。意思是說到了漢代以後,因為沒有了專門捕鳩鳥獻給老人的羅氏了,就只好取鳩鳥長壽吉祥之意,將王杖之首雕成鳩鳥,送給老人了。

  有學者根據《周禮》所載「羅氏獻鳩養老,漢無羅氏,故作鳩杖以扶老」之句,撰文斷言:「『鳩』和『杖』在戰國中後期已經合而為一,演變為以『鳩』為首的『鳩杖』了」。我想,出此判斷,是因為撰此文者沒有看到出土於湟源大華中庄村卡約文化遺址中的兩件銅鳩杖首。這兩件銅鳩杖首證明,最少在周代,王杖上就已經雕有鳩鳥了。

  鳩杖顯示為王者的威嚴和權勢,不但周人,吳越人也用鳩杖標誌王權,1984年,江蘇丹徒北山頂春秋時大墓出土的青銅鳩杖鐓下甚至跪著吳人奴隸,與此相類似的鳩杖奴隸跪像鐓在浙江湖州埭溪、紹興里渚也有出土。東夷還以鳩鳥命官:《左傳?昭公十七年》載:「我高祖少皞摯之立也,鳳鳥適至,故紀於鳥,為鳥師而鳥名: ……祝鳩氏,司徒也;睢鳩氏,司馬也;鳲鳩氏,司空也;爽鳩氏,司寇也;鶻鳩氏,司事也。五鳩,鳩民者也」。此外,我們還可以從流傳到今的書面語言中看出王者以鳩展示權力的辭彙。《爾雅》解釋:「鳩,聚也」。《左傳?隱公八年》中有「以鳩其民」之句,意思是揮舞鳩杖,將民眾聚集起來。根據這個意思,就有了鳩工(招集勞工)、鳩民(聚集安定百姓)、鳩率(聚合率合)、鳩采(搜集)、鳩聚(聚集)、鳩合(現作「糾合」)、鳩集(現作「糾集」)等等的辭彙。

  顯而易見,古代能「以鳩其民」者,不是一般人,而是持有鳩杖,得到鳩之神力幫助的部落之王。

  漢代的鳩杖與敬老

  有這麼一個在民間流傳很廣的故事,說劉邦和項羽爭奪天下的時候,在洛陽、滎陽之間吃了敗仗,劉邦正在逃跑,見項羽率兵追殺過來,他無路可逃,只好鑽進了灌木草叢中。項羽追來,發現劉邦突然不見了,想,這傢伙一定鑽進灌木叢中了,正要命人進灌木叢搜索,突然看見那灌木枝上落滿了鳩鳥,並在唧唧喳喳地鳴叫,就一擺手,對士兵說,這裡肯定沒有人,要是有人,這些鳥早嚇跑了,到前面去搜吧!劉邦躲過此劫,就認定鳩鳥是他的救命鳥,心中存了感激之情。劉邦建立了漢王朝之後,就把鳩鳥的形象刻在手杖上,贈送給老人,希望老人們也想他一樣得到鳩鳥的保佑,長生不老。

  這個故事顯然是後人附會在劉邦身上的。因為據史料載,以鳩杖贈老人的傳統早在先秦就有。春秋時期通行大夫70歲退休的制度,如果因為國家需要而退休不成的話,國君應該賜給他幾和杖(其中,「杖」是拐杖,用於行走時倚拄助行,「幾」則用於居處跪坐時倚靠),並派專門的使女服侍他的出行。但是,漢代確實繼承了從周代就傳承下來的敬老美德,並將這一傳統美德發揚光大,成為政府制定的法律

  制度,卻是事實。從此,鳩杖也淡化了它「以鳩其民」的王權特徵,演變為皇家敬老的標誌,走進了尋常百姓家。《後漢書?禮儀志》記載:「仲秋之月,縣道皆案戶比民。年始七十者,授之以王杖,餔之糜粥。八十九十,禮有加賜。王杖九尺,端以鳩鳥為飾」。民間便將鳩杖視為朝廷授予七十歲以上老人的一種特權的憑證。老人持有它,進官府衙門無須下跪,做買賣不納捐交稅,路人見持鳩杖的老人必須讓道,兒女要是虐待有鳩杖的老人,甚至有掉腦袋的危險!

  這種為七十歲以上的老人的贈杖遺俗一直延續到了明清。所以民間給老人做壽時,就有「坐看溪雲忘歲月,笑扶鳩杖話桑麻」的壽聯。大清乾隆皇帝八旬壽誕時,有大臣給乾隆皇帝的壽聯也用此典:「:鳩杖作朋春宴飫,鶯衣呈舞嘏詞新」。

  因為鳩杖是皇帝的賜物,老人過世后,就鄭重地將它放進棺木,陪葬了,這便是全國各地的漢墓中不斷有不同的質地、不同樣式的鳩杖出土的原因。

  再說「犬戲牛」鳩杖首

  由於鳩是至高無上的神鳥,所以,各地出土的飾有鳩的器物上,鳩總是高高在上,這樣的例子除了鳩杖外,還有種「鳥田」、說「鳥語」、自稱為「鳥人」的古越人將鳩作為飾物置於屋頂的例證,1981年,紹興就出土了這樣的青銅屋模。而有意思的是,湟源大華中庄出土的銅鳩杖上,鳩雖然還高踞在王杖之上,可羌人卻敢將「犬戲牛」的銅雕塑在鳩的腦袋上,這不是對不可褻瀆的聖鳥的嚴重不遵嗎?實際上,將象徵著牧業繁榮的母牛和小牛犢、以及保護它們的牧犬雕鑄在神聖的鳩之頭頂,意思非常明確,就是羌人用形象而又直觀的銅雕語言在祈禱:至高無上的鳩之靈啊!祈求你用你所具有的超凡的神力,護佑我們美好而幸福的生活,促進我們賴以生存的畜牧業的「飛速發展」吧!

  突然想到了1969年出土於甘肅武威東漢墓中的銅奔馬。這件漢代青銅圓雕奔馬正昂首嘶鳴,舉足騰躍,一隻蹄踏在一隻飛翔的鳥身上。其造型之生動,鑄造之精美,比例之準確,為中外的許多考古學家和藝術家嘆為觀止。特別是馬踏飛鳥這種浪漫主義手法,烘託了駿馬矯健的英姿和風馳電掣的神情,既有力的感覺,又有動的節奏,給人們豐富的想象力和感染力。據記載,這件文物出土兩年後的1971年,郭沫渃先生到甘肅省博物館參觀,郭老看了銅奔馬後大喜,說,這是寶中之寶!天馬行空,獨往獨來,即使拿到世界上去也是一流的藝術珍品!郭老認為,踏在馬蹄下的那隻飛鳥是燕子。於是,這尊銅奔馬便被稱之為《馬踏飛燕》。1983年,國家旅遊局將其確定為中國旅遊的圖形標誌,同時成了武威市的城標。後來,有些學者以為,天馬所

  踏的鳥不是燕子,而是神話傳說中的風神—龍雀,馬則是行空之天馬,故稱之為:超越風神龍雀的行空天馬,簡稱《馬超龍雀》。

  我之所以想到這件藝術品,是因為出土銅奔馬的甘肅武威,上個世紀80年代曾出土過數根漢代木鳩杖及銅鳩杖首。結合湟源大華中庄村出土的「犬戲牛」鳩杖首來看,竊以為,這匹俊美無比的天馬腳下所踏的飛鳥既不是燕子,也不是龍雀,而還是那隻具有超凡神力的鳩鳥!它和早於它1000多年的「犬戲牛」鳩杖首,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我的這一大膽推測能夠成立的話,這尊銅奔馬應該更名為《神鳩助天馬》。其含義不是天馬「超」鳩而行空,而是聖鳩在暗中助天馬提高飛行速度。就此思路進一步推測的話,也許古人以為,天馬之所以能行空,就是在冥冥之中有鳩的神力的幫助,就如羌人「犬戲牛」鳩杖首所表達出的,想借用鳩鳥所具有的超凡的能力,來護佑和促進賴以生存的畜牧業的「飛速發展」的願望一樣,漢代人通過銅雕這種藝術載體,也將鳩助天馬的祈望和想象形象化了。

  這尊銅奔馬的鍍金青銅仿製品於2002年作為國禮,贈送給美國總統喬治?沃克?布希而飛越到大洋彼岸去了。而我們的那件在地下沉睡了3000餘年的神奇無比的「犬戲牛」銅杖首出土后,又悄無聲息地藏在博物館中沉寂了二十多年而無人問津,至今鮮為人知。



4. 《湟源出土的銅鏡》
——從卡約文化墓葬群的分佈及出土文物的級別 試談西王母國的範圍及其政治中心

題記:「湟源大華中庄墓葬群中出土了34面銅鏡,數量之多,令人驚嘆。書成於戰國時代的《黃帝內經》中記載:「帝既與西王母會於王屋,乃鑄大鏡十二面,隨月用之」。」

  近年來,專家學者們對西王母的研究越來越深入,特別是通過對大量地出土於青海東部地區的卡約文化墓葬的研究后,專家們指出,西王母就是3500多年前生活在青海的羌人女首領。這一成果的出現的結果,就把崑崙神化傳說中的主要人物、神聖無比的西王母從天上請回到了她和她的子民們曾經生活過千年的美麗的青海大地。
  卡約文化是因1923年首先發現於青海省湟中縣卡約村而得名的。「卡約」為藏語,意為山口前的平地。卡約文化是青海省古代各種文化遺址中數量最多、分佈範圍最廣的一種土著文化。它反映的是3500多年以前的青銅器時代就生息、繁衍在青海東北部湟水流域的羌戎部落先民們的文化。研究西王母國的學者們都指出,這個時期的羌戎部落就是史書中所記的西王母國。
  過去,研究西王母的許多學者專家們也持西王母是青海人這一說法。以為西王母國的疆域包括今天青藏高原的崑崙、祁連兩大山脈相夾的廣闊地帶,青海湖環湖草原,柴達木盆地是其最為富庶的中心區域。而有的學者則指出西王母古國當時的「國都」,就在青海湖西畔的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天峻縣一帶。
  這兩種說法都沒錯,因為從現在所發現的卡約文化墓葬群來看,它是東起甘青交界處的黃河、湟水兩岸,西至青海湖周圍,北達祁連山麓,南至阿尼瑪卿山以北的廣大地區均有分佈,可見當時西王母國疆域之大。但說西王母的政治中心在柴達木盆地、或說天峻縣一帶為西王母的「國都」,就有可商榷之處了。
  因為據考古統計,從1923年到現在,考古人員發掘的卡約文化墓葬不下2000座,但分佈最為集中、最為密集的區域為湟水流域的湟源、湟中、西寧一帶,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裡才是西王母活動的中心地帶。學者李文實先生在其《西陲故地與羌藏文化》中也說:「西王母神話來源於崑崙之丘,而這崑崙之丘,其地就在今青海地區。而這塊地區,則是古氐羌生息活動的主要所在」。
  從考古資料里我們可以了解到,各地卡約文化墓葬中出土的文物中,有各種生活用具和陶器,也有作為生產工具的石制的刀、斧、鏃、臼、杵、錘,骨制的鏃、鏟、錐和銅製的刀、斧、鑿、鐮、鏃等。這些文物所顯示的,只是當時百姓的生活狀態和生產水平,根據這些文化遺物,我們可以對西王母時代的人們的生產和生活狀況作一些分析和研究,但我們無法看到體現西王母國的王權特徵的文物。而湟源大華中庄卡約文化墓葬中出土的幾件青銅器,卻讓我們明白無誤地看到了西王母國象徵其權力的「犬戲牛鳩杖首」和象徵黃帝權威和力量的「黃帝四面」銅像。
  1983年,考古工作者在青海湟源的大華中庄村發現了卡約文化時代的墓地,於是,由湟源縣博物館和青海省文物考古隊組成發掘組,對其中的118座墓葬和兩處祭祀坑進行了清理髮掘,出土了1000餘件文物。發掘中考古人員發現該墓地隨葬的器物的文化內涵,與其他地區的同類墓葬有較大的變化,並出現了新的內容,便被命名為「卡約文化大華中庄類型」。但就此地出土的文物沒有進行更為細緻的分析研究。
  2005年5月,我寫了一篇《從湟源出土的「犬戲牛鳩杖首」說開去》的文章,竊以為該墓地發掘的重要意義,在於出土了兩件青銅鳩杖首。這兩件鳩杖首中的一件為一隻可愛的圓雕鏤孔紋飾束翅鳩鳥,而另一個鳩杖首卻神奇無比:杖褲銎為鳩的脖子,杖首上是極長的鳩喙和碩大的圓眼,讓我驚奇不已的還不是這隻變了形的鳩,而是那鳩之頭頂上竟還有一組圓雕:鳩的腦袋上是一頭母牛,母牛的肚下有一正在吃奶的小牛,母牛的前面是一隻牧犬,牧犬站在鳩喙上仰頭張嘴,朝母牛作挑鬥狀,母牛則俯首聳肩弓腰,作與犬相爭狀。
  看著這個鳩杖首,那立於鳩腦袋上的犬和牛立即在我的腦子裡活了起來:頑皮的小牛犢惹惱了牧犬后藏到媽媽的腹下吃奶去了,牧犬不依,跑來算帳,母牛瞪圓了眼威脅牧犬,不讓牧犬靠近它的孩子一步……鳩杖首的創作者以高度的智慧,通過豐富的想象,把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相結合,用他高超的雕塑藝術技巧,將一幅3500多年前活潑生動、極具牧業生活情趣的畫面,展示在了我們的面前,這兩件鳩杖首告訴我們,早在3500年前,羌人就將鳩置於代錶王者之威的「權杖」之上,作為部落首領權勢的象徵的。有專家指出:「將崇拜物形象雕在圖騰柱上,立於生活環境中最醒目的位置,祈求它保佑族群的平安,這是許多原始民族共同的習俗,而將崇拜物形象裝飾於柱頂或象徵其權力的權杖之端,讓圖騰與日常生活用物相結合,則為圖騰柱古俗的衍生現象」。
  那麼,這柄「犬戲牛鳩杖首」的主人為誰,誰又擁有執此權杖的權力呢?學者陳起駿先生在他的《西王母權杖》一文中給了我們很明確的答案,這個權杖就屬於他們至高無上的女首領西王母。與此同時,程起駿先生還第一次解讀出同時出土於此墓群,並被當時的考古工作者定名為「四面銅人」的青銅像,就是「黃帝四面」銅像,我以為這一認定的意義非常重大,因為它佐證了程起駿先生所說大華中庄墓就是西王母墓這一論斷,如果我們再說精確一點的話,是不是可以這樣表述,即:大華中庄卡約文化公共墓葬群中,應該包括他們的女首領西王母。
  湟源中庄卡約文化墓葬群的發掘,為我們提供了破解西王母政治中心之謎的金鑰匙。從這個墓葬群所出土的珍貴文物,我們就可以下一個明確的論斷,三千多年前西王母國的政治中心既不在柴達木盆地,也不在青海湖西的天峻縣一帶,而就在日月山下的湟源縣。
  位於湟源的大華一帶,是湟源最寬闊的地段,也是當時牧草最豐美的地方,而一國之君死後將自己葬於這個地方,也說明這裡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
  還有一個佐證,就是通過資料我們了解到,湟源中庄墓葬群中一下子出土了34面銅鏡,數量之多,令人驚嘆。書成於戰國時代的《黃帝內經》中記載:「帝既與西王母會於王屋,乃鑄大鏡十二面,隨月用之」。意思是說,黃帝帝會西王母於西王母的居住地,鑄了大鏡十二面,讓西王母每月用一面。而大華中庄墓葬群中集中隨葬了這麼多的銅鏡,遠遠超過了死者日常生活的需要,顯然它並非是單純地作為照面的銅鏡隨葬。我們知道,當時的古羌人信奉原始的薩滿教,銅鏡是薩滿教中所用的最主要的道具,他們可以用銅鏡來來溝通神靈,引導人進入神界,也可以祛邪避害,為人治病。結合出土於同一地方的「黃帝四面」銅像來分析,是不是在西王母時代,黃帝真的來到湟源,教會了西王母的工匠們鑄造銅鏡的手藝呢?
  我們知道,西王母國是屬於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他們冬有冬窩子,夏有夏窩子,其特點至今還保留於青海的藏族同胞的生活中。
  卡約文化時期,西王母國已有了房屋,這是肯定的。但是,卡約文化之前的早期,西王母國還處在穴居階段,他的子民們將牛羊牧放到哪裡,便就地尋找石窟藏身。天峻縣的二郎洞從漢代起就被認定為西王母石室,學術界對此沒有多大的爭議,但問題是,二郎洞附近就二郎洞一個洞,還被西王母佔了,那她的其他官員及子民們住在哪裡呢?王母的其他居室「碧玉堂」、「瓊華宮」在哪裡?哪裡又是王母的「紫翠丹房」、「懸圃宮」呢?顯然,這一個二郎洞,是無法滿足西王母國的王母、群臣及子民們的需求的,所以,如果說天峻一帶是西王母的子民們的夏窩子的話,二郎洞就是西王母在夏日裡舉行活動或巡視時所居住的臨時居所,或用今天的話來說是一處別墅。
  既然有夏窩子,就該有冬窩子,那麼,他們的冬窩子又該在什麼地方呢?我以為就在日月山以東的西王母的政治中心湟源。最近,專家們通過實地考察后認為,位於日月山下的宗家溝,就應該是他們過冬、聚會的最佳地方。
  這不僅僅是因為這裡風景秀麗,山洞居多,而且非常適宜人類居住,直到現在,這些洞穴里或供有道家的八仙,或發現有藏傳佛教「查查」,或被當地人當作避風所甚至成了放羊娃圈羊的最佳處所,一個洞內能圈進三五百隻羊。為此,這裡應該就是當年的西王母及他的群臣及子民們生活的最佳選地。更有意思的是,這裡還有許多關於西王母的傳說。當地百姓將其境內大山稱之為「索格日」,據說翻譯成漢語,「索格日」就是「大家的阿媽」的意思。日月山下的哈城原來有禹王廟,當地人傳說,當年大禹就是在這裡治水的,他們堵不住水,就去「索格日」山找「大家的阿媽」借堵水的「家當」。
  當地藏族對此山大加崇敬,每年舉行大規模的祭祀,而宗家溝裡面就有王母洞、桃兒洞、菩薩洞、神仙洞等洞穴100多個,而且好多山洞大而寬敞,可容百餘人,遠勝天峻的二郎洞。這些洞的洞壁被煙火熏烤,一看就有被人住過的痕迹,眾多的洞穴可滿足他的群臣及子民們的居住要求。而其中的王母洞前大而寬敞,足可容納千人聚會,離洞前寬敞地段幾百米的入口處,有大石數塊,呈一字形擺開,給人感覺非自然所形成,人為搬動擺放的痕迹很重。從這裡朝王母洞望去,王母洞高高在上,洞口開闊,前有台地,下面則是一大廣場,不禁讓人聯想當年王母接見她的子民,在這裡舉行大型祭祀活動時歡聲雷動的場面。
  我們通過對卡約文化墓葬的分佈情況和出土文物的級別可以認定,西王母的政治中心就在湟源,我還相信,隨著對「犬戲牛鳩杖首」及「黃帝四面」這些頂級文物、以及該墓葬群出土眾多銅鏡的現象的進一步研究,並通過對宗家溝石洞、以及周圍人文環境和傳說的進一步考察,終有一天,學者會對西王母的政治中心湟源,有一個嶄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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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Love001 發表於 2011-10-17 05:00 | 只看該作者
5. 《西王母權杖》

作者:程起駿 (江河源文化研究會學術部主任)

  在湟源大華鄉卡約文化墓葬中,與「黃帝四面」銅杖首一起出土的還有製作非常精美的青銅杖首兩件。出土時定名為「銅鳩首牛犬杖首」和「鳩形響器杖首」。文物出土已過了二十多年,但在青海考古有關專著和論文中,只有當初參與了發掘工作的馬斯昌先生提出過「牛犬杖首」為「象徵權力」的觀點。近期,井石先生有「此為王杖」的論述,除此之外,各家有關青海古文化論述中極少提及,偶爾提到,也只作為一般的銅飾件和「工藝品」點到為止。從學術觀點看,如此重要的出土文物和地方文化資源,尚未研究和開發,傳之四海,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筆者認為這兩件鳩形杖首和「黃帝四面」銅杖互為印證,三位一體,演釋著卡約文化最為燦爛輝煌的一面,也是青海古文化最為耀眼的亮點之一。
  第一件,「犬牛杖首」應為西王母的王杖(圖一)
  此器為青銅鑄成,杖庫為一巨鳥的脖子,大眼如環,在鳥超長的巨喙上,鑄正在哺乳小牛的母牛一頭。此牛巨角如盤,隆肩圓尾,十分壯碩,此為青藏高原特有的耗牛無疑。牛的對面鑄一獒犬,此也為青藏高原特有的犬種,威猛雄壯無比。犬與牛相對而戲,牛母子神態安祥,獒犬其勢躍如,一靜一動,和諧安祥中又透著崢嶸氣勢。此件創意奇妙,寓意深邃,氣象恢宏,昭示著遠古時代發生在青藏高原的幾多重大史實。說此件為西王母的王杖,依據如下:
  一、西王母的活動中心就在湟源。西王母是古代統治青藏高原以羌戎民族為主體的西王母國的女王。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就多次出現「西母」、「燎祭西母」的卜辭;,《竹書紀年》載:「湯十幾年,氏羌來賓」,《詩經》中有羌人與商王朝密切交往的頌詞;老子說:「萬民皆服西王母。」傳說中的西王母還幫助黃帝戰勝了蚩尤,教過下禹治水之術。總之西王母國創造了很高的文明。受到了中原王朝的重視和禮遇。西王母為代代相襲的女王。除此之外,史書不載西王母國另有人稱王道孤。無戈愛劍史出只記地,「高人國畜,世世為豪」,而不稱王,因為有西王母在上,他這個小子輩不改選次。
  湟源地區古代為羌人活動的中心,不少學者都曾著文,論證地區為西王母住牧或巡遊的重地。而在大華卡約墓葬中「黃帝四面」之銅像,犬牛杖首等重大文物出之一墓。舍此無它。另外,王者之墓建在其統治地區的中心,也是古今通列。大華墓葬正是西王母族葬之地。
  二、西王母手執鳥形王杖古籍中有明確記載。古本《海內北經》載:「西王母梯幾戴勝杖,其南有三青鳥為西王母取食,在崑崙墟北。」因為有位學者在斷句時有所不慎,在戴勝與杖之間加了一個「,」號,則這個單獨的「杖」之就不好理解了,乾脆當成衍文一刀砍去。就這樣輕易繳了西王母的「戴勝杖」。「梯幾」二字有種種奇奇怪怪的解釋,簡直叫人匪夷所思。故此後的有關西王母的論著,都只舉「豹尾虎齒,蓬髮戴勝」一條。最終戴勝權杖即戴勝鳥一樣的王杖,就衍變成了披頭散髮上戴著玉飾。西王母在天之靈若知後人如此打扮她,則一定會「天資掩藹」不起來的。
  「銅鳩首牛犬杖首」和「鳩形響器杖首」人文隱喻非常深刻。是西王母國歷史、政治、經濟諸多方面的折射。上古時,在中華大地上,不少民族都崇拜烏,以烏為圖騰,並且都認為鳥的喙有著特殊的神力。因此,在形象顯示時都要加以誇張放大。如商代青銅器上的鳥銘文,特別凸顯了鳥的大嘴(圖二),春秋時刻在兵器上的吳越篆文王字,飾以張嘴而鳴的鳥紋(圖三)古籍中多有「舜葬會稽,鳥為之田」記載。西王母以烏作杖著,其隱喻著她與聖王大禹的某種精神和文化上的聯繫,也是物阜民富的象徵,因為《山海經》中說:「其南有三青鳥為西王母取食。」據專家考證,三青鳥為一種多力健飛之猛禽,故又蘊含著西王母的威德,其國的雄強。如此看來,西王母的王杖的杖首就是三青鳥了。另外,《山海經·中荒經》記有:崑崙有銅柱,高入雲天。上有一大鳥名「希有」。左翅載東王公,右翅載西王母。背部寬一萬九千里。西王母每年在鳥背上會東王公一次,可見此鳥有氣吞天地之勢。這則流傳於西王母國的神話,也可能就是西王母鳥形王杖的又一文化淵源。
  西王母地域廣大,其國之民主要由戎和羌組成。戎多以農為主,其中又以犬戎部最為強大,其圖騰為犬;而主體居民為羌部,以畜牧為主,其圖騰為羊為牛,有氂牛部稱雄強。西王母杖上雕鑄犬與牛相守相望,安祥和諧。可能是寓其犬戎與氂牛羌的政治聯盟十分穩固之意,而母牛哺乳則喻示著牲畜興旺,人口繁衍,國力強盛。總之,雕鑄在王杖上的這一組動物形象值得專家學者們加以深入地研究。研究其含意、價值、工藝技術,審美情趣等等。
  三、與大華墓葬同期的四川三星堆遺址,出土純金包皮的木質王杖一件。上刻魚鳥圖案,可互為佐證。即以鳥為王權的象徵。
  第二件:鳩形響器杖首(圖四)
  此杖首以鳥足為杖褲,鳥頭很像圖二中的鳥銘文,鳥身縷七孔而中空,引風而立或搖動就會發出一種特殊的鳴聲,僅此一點,可見古人的聰明才智。此鳥鳩形,鳩者為糾集,鳩工者為古代的官職稱,我認為此器也為權杖,但比西王母王杖次一等,是王母手下執掌軍事、經濟、工務者的權杖,因出之一墓,故很可能就是王母的繼承者。持此杖者,可在王母的受權下,招集部落會議,研究國中大事,調節部落糾紛,進行軍事征伐,分配生產生活資源等。不過也還有另一種可能,即為大巫師的法杖。巫師在古代社會地位僅次於王者,他(她)們人神一體,無論征戰、狩獵、穡稼、生殖、盟誓、驅疫、祛病都須由巫師鳩集部眾,作法、問道於天地鬼神,然後才能行其事。作法時,這法杖是必不可少的道具,因此,在古羌人社會中,這法杖也是十分地神聖。著名學者趙宗福先生最早提出的西王母是「酋長兼巫師」的觀點,那麼,這兩支權杖同出一墓,它是過硬的見證。
  黃帝四面銅人,西王母權杖,鳩形響器杖,還有同一墓葬群出土的青銅長矛,精美飾品及奇特的葬制等,形成了一條證據鏈,印證著古羌人與中原文化、吳越文化的密切關係;西王母國的富饒強大;此墓葬就是商代初期某一代西王母的墓地。為了進一步論證筆者的觀點,還準備從環境考古學的角度加以補充,待續。



6. 《青海卡約文化出土的金器》,王國道、崔兆年,故宮博物院院刊,2003年,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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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Love001 發表於 2013-10-20 07:17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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