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樓主: 風乾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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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個女兒做老婆(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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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2 |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在一起

  陽台的左側晾著你的衣服在房間,你對著鏡子看陽台的左前方煉油廠的煙囪上那把火一直燒著我總是在黃昏看到它紅艷艷的被一層雲淡淡地和我格開

  白飛飛看著安鐵,好一會,突然笑了,然後說:「我們喝酒吧!來!干!」

  安鐵從迷亂之中開始清醒過來,看了看桌上一大堆酒瓶說:「你還能喝嘛?」

  「能!今天高興,沒問題。」白飛飛笑著說:「我們別搞得爹死娘嫁人似的哭喪著臉好不好?上帝讓我們來到這世上,上帝早就安排好了,我們不用操心,惟一要做的就是用心生活著,世上有那麼多人,我們卻能在一起,在一起吃飯,喝酒,在一起喜怒哀樂,在一起成長,這多好啊!」

  白飛飛說著說著,笑著的臉上兩行眼淚慢慢地流了下來。

  安鐵緊張地問:「怎麼哭了?」

  「沒事,高興的。」白飛飛一隻手擦了擦眼淚,對安鐵笑著說,另一隻手還是溫柔地放在安鐵的手心,細長晶瑩的手指在安鐵的大拇指上輕輕撫摩著,修長的指甲上畫著的那朵桃花和手腕上的紗巾鮮艷得讓人觸目驚心。

  然後,白飛飛有些不舍地從安鐵的手中抽回手,對安鐵說:「我去衛生間。」

  看著白飛飛孤單而熟悉的背影在影影綽綽的燈光里閃動,安鐵心裡感動而慚愧。這麼多年,這個身影一直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總是在安鐵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而自己卻總在受傷的時候才想起她。

  安鐵想起剛來大連的那一年,白飛飛的突然出現,莫名的失蹤,然後又無聲無息地回到安鐵身邊,隨後,白飛飛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輕鬆地跟安鐵講述她的愛恨,她的留戀,不露痕迹地給安鐵介紹各種各樣的朋友,小心地和安鐵保持著距離,她讓安鐵迅速融入這個城市,讓安鐵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圈,關注著安鐵一點一滴的進步。當安鐵在酒吧里自甘墮落、縱情聲色地呆了一年,越來越陷入自我放逐、不思進取的黑暗深淵時,又是白飛飛從她朋友那裡得知報社改革進行部門聘任的機會,並引見安鐵進入了報社,安鐵的人生從此改變,否則,安鐵連個大學本科畢業證都沒拿到,根本不可能進得了這家報社。

  一路想來,安鐵羞愧無地,同時,安鐵心裡充滿了感恩,上帝實在很公平,能碰到白飛飛實在是自己的運氣。

  正在安鐵沉浸在回憶中時,桌上的電話又響了:「喂!老闆!來電話啦!喂!老闆!來電話啦!」電話彩鈴中那小女孩子稚嫩而俗氣的聲音把安鐵拉回了現實。安鐵看了一眼電話,沒想接,但那稚嫩的女聲一直執著地喊著,安鐵只得笑著拿起了電話,一看來點顯示是大強,晚上大強已經打好幾個電話了,安鐵一直沒接,一是安鐵希望用這種態度來表示一下他對大強最近出格行為的態度,另一方面,安鐵也沒想好怎麼對大強說,碰到這種事,說重了影響兄弟關係,甚至會影響公司發展大局,說輕了大強不當回事,以後要是出問題更會影響公司大局。

  安鐵看著電話愣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喂!老大,給你打一晚上電話了,恩,今天的事,我,我想跟你解釋一下,晚上我們見個面好嗎?」大強著急而心虛地說。

  安鐵沉默著,沒說話。

  「喂!老大!你在聽嗎?」

  「在聽!」安鐵說。

  「晚上見個面行嗎?」大強說。

  又沉默了一會,安鐵終於說:「今晚就算了,大強,我想跟你說,你出去找小姐找其他的什麼人我都沒意見,別染上病就行,但這次選秀影響很大,對公司發展有關鍵影響,不能出一點差錯,你不能跟選手這樣,搞不好就會出大事。還有你最近對趙燕的態度好像也有些問題,你最近怎麼啦?我怎麼跟不認識你似的,我們還是兄弟吧?」

  「當然了,老大,你這麼說我挺難受的,我最近是有點浮躁,我好好反思一下,你放心行不?!」大強急急地表態說。

  「那就好,咱們現在做事必須冷靜,否則對誰都不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你要注意點!行了,你也早點休息,對了現在幾點?」安鐵故做輕鬆地說。

  「快凌晨2點了!」大強說。

  「那行,你也早點休息。」安鐵說完,心裡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掛了電話,安鐵拿起一瓶酒一口乾了,剛放下酒瓶,白飛飛就回來了。

  「怎麼偷酒喝啊,也不等等我!」白飛飛一回來就笑吟吟地說,情緒正常了很多。

  「你今天想喝多少,我都陪你,把你灌醉了我再----嘿嘿!」安鐵盯著白飛飛,壞笑著。

  「去你的!一喝多就扯淡。」白飛飛的臉居然紅了一下。

  「我沒喝多,誰說我喝多了?來,喝!」安鐵和白飛飛又開始要酒。兩個人開始有些醉了,話又開始多起來。尤其白飛飛,酒後說話越來越嗲,越來越可愛。

  白飛飛像個小女孩一樣,歪著腦袋說:「今天晚上真好啊,跟做夢一樣。對了,今天那個柳如月,你跟她什麼關係?什麼人都往家裡領?」

  安鐵眼睛轉了一下:「不是跟你說了嘛,是那個買肉的老闆王貴的助理,通過秦楓認識的。不算太熟,今天恰好碰上了,人家家裡有事都想不開了,不是想讓你開導一下她嘛!」

  白飛飛嘿嘿笑說:「你小子!情多累美人知道不?以後少干點這樣的事,你以為你救世主啊?我看你還是先救救你自己,你麻煩夠多了。」

  白飛飛說了一通,突然叫道:「哦,對了,李海軍這小子怎麼也不來個電話啊,我說怎麼感覺少點啥,給他打電話,罵死他。」

  說完,白飛飛拿出手機就給李海軍撥電話,但電話老是接不通,撥了好幾遍,終於撥通了,白飛飛高興得大叫起來:「通了!通了!喂!李海軍啊!喂!是李海軍不?靠!奶奶的!信號太不好了!喂!李海軍啊,你他媽的走了怎麼也不來個電話?啊?」

  「啊?我在哪?我在你酒吧跟安鐵喝酒,恩!你在西藏舒服不?啊!樂不思蜀啊?!去你的,我跟安鐵有沒有問題關你什麼事情!你那小女朋友長的漂亮不?天仙一樣啊?比我漂亮嗎?比我漂亮?去你媽的!行,你就在西藏好好享受吧,要跟安鐵講話嗎?算了,別講了,信號太不好啦!知道你在那裡舒服就行了,掛了!」白飛飛一通大叫,搞得整個酒吧的人都在看她,白飛飛瞪著眼睛,環視了一圈看她的人,看人們把目光收回去,白飛飛縮了縮脖子,吐了一下舌頭,笑著說:「來,喝酒!」

  安鐵笑咪咪地看著白飛飛興奮而可愛的樣子,心裡突然感覺生活如此美好!

  給李海軍掛完電話,白飛飛又要和安鐵一起划拳。「一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飛啊飛啊飛啊……」兩人旁若無人地划起拳來。期間,李海軍的表弟過來敬了幾杯酒,最後酒吧里所有客人都走了,白飛飛四周看了看,說:「人都沒啦?那我們也走吧!」

  說完,白飛飛趴在安鐵耳邊悄悄地說:「今晚我要陪你睡覺!」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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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4 |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又見第一次的痕迹

  「今晚我要陪你睡覺。」說完,白飛飛掩著嘴低頭偷笑,然後看一眼安鐵:「怕了?」

  安鐵看著白飛飛笑道:「你不怕我還怕?笑話。走吧。」

  安鐵和白飛飛手拉手走出過客酒吧。六月的夜晚空氣溫暖,輕風亂拂,宛如春天,一股激情在安鐵和白飛飛緊貼著的手掌心涌動。

  兩個人拉著手在空無一人街道上搖搖晃晃的走著,白飛飛突然大叫起來:「看啊!有星星耶!我還是第一次在街上看見星星。安鐵,你看,你看到沒有?」

  「恩,看到了!奇怪,街上還能看見星星。」安鐵感覺跟做夢一樣,他四周看了看,街上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但安鐵的心裡卻被溫暖充盈著,心裡想,城市好像也不是那麼空虛啊。安鐵抬頭看著天空,長久地沉默著,他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在周圍飄著。

  白飛飛一副天真無邪的少女摸樣,眼睛亮晶晶的。

  街道兩邊的燈火仍然明明滅滅的閃著,永遠不知疲倦。安鐵彷彿一下子回到了19歲時剛上大學的時光,那時他年輕、激進,喜歡和同學討論一些大而不當的東西,並且為之激動不已。和中文系的許多同學一樣,那時的安鐵對女人和哲學迷戀不已,對愛情憧憬又懷疑,總之,生活是神秘而美好的,未來是動蕩而令人激動的,青春是迷茫而傻乎乎的。

  許多年後的今天,一個初夏的凌晨,一個潮濕而溫暖的夜晚,安鐵又像一個少年一樣激動著,只是心裡的那種激動似乎與當年有所不同,此時,安鐵心中的這股暖流,是歲月和夢想在內心一直煎熬著熬出來的。

  在一個單純而沒有心機的凌晨,和一個單純美麗的女子,滿懷愛戀的拉著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這樣的場景一直是安鐵夢想碰到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沒有任何預感地來到眼前。

  安鐵拉著白飛飛的手,在街上一直走著,走過一條街,再拐進另一條街,一直沒說話,心裡的激流在胸中一直奔騰著。

  「你在想什麼?」白飛飛問。

  「恩?你說什麼?」安鐵愣頭愣腦地回答。

  白飛飛也沒再問,乖乖地跟著安鐵在街上不停地走著。

  兩個人在街上逛了很久,實在累得不行了,安鐵說:「天快亮了吧,你累不累?」

  白飛飛仰著頭無意識地回道:「不累。恩,你累不累,累了我們回去躺一會吧。」

  兩個人把車丟在過客酒吧門口沒管,打了個出租到回到白飛飛家裡。

  一到白飛飛那簡潔而乾淨的小屋,安鐵感覺就跟回到家似的,往沙發上一躺,渾身放鬆下來。安鐵一眼就瞄到了廳里牆上掛的那幅《處女紅》的畫,心裡又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怎麼啦?不舒服?給你放水沖個澡?」白飛飛溫柔地問,聲音里充滿了溫情,語氣就跟一個妻子對久別重逢的丈夫一樣。

  「行!」安鐵說著,把腿放在沙發扶手上,閉著眼睛,長噓了一聲:「舒服啊。」

  白飛飛笑了一下:「跟個孩子似的。」說完,就去了衛生間。

  聽到白飛飛在衛生間忙碌的聲音,安鐵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的一切彷彿很早以前經歷過,很熟悉,但又好像應該在許多年後才能出現。這氛圍以及心裡的感受恍恍惚惚的,想著想著,安鐵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安鐵是被白飛飛推醒的。

  「醒醒!醒醒!怎麼睡了?起來啦,水燒好了。」白飛飛坐在沙發跟前推著安鐵,安鐵睜開眼睛看了看白飛飛,說:「你先洗吧。」

  「看你睡了我就先洗了。你快去吧。」說完,白飛飛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鐵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洗完澡,安鐵穿好內衣,來到客廳,不見了白飛飛,安鐵聽了聽卧室的動靜,很安靜。安鐵突然開始有些不安起來,開始有點不知所措。

  想了想,安鐵走到白飛飛的卧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呀,敲什麼門。」就聽白飛飛在裡面說。

  「恩,我還是在沙發上睡吧。」安鐵說。

  「怎麼,你害怕了?膽小鬼!」白飛飛在屋子裡嬌柔地嗔怪著。

  「那,我進去了?嘿嘿!」安鐵還有些猶豫。

  「你再不進來,我就把你攆到大街上去。」白飛飛笑罵著。

  安鐵下定決心,推門走進了白飛飛的卧室。只見白飛飛慵懶地躺在床上,兩條白玉似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臉上紅紅的,嬌艷如花,美人出浴旖旎多姿,讓人一看就想犯罪。

  安鐵的心開始加速跳了起來,獃獃看了一會白飛飛,還是猶豫地說:「真要在一個床上睡覺啊?我要是忍不住了怎麼辦?」

  「別墨墨唧唧的,做色狼都不夠資格。」白飛飛笑著,笑容里十分純凈。

  安鐵終於掀開被子小心躺了上去。看著安鐵小心翼翼的樣子,白飛飛又笑了起來,拉過安鐵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下面,身體挪過來,一隻手抱著安鐵,然後微微抬起頭,調皮地笑著說:「就這樣睡,你不許亂動。」

  白飛飛溫暖而柔軟的身體貼在安鐵的身上,安鐵全身僵硬,生怕一動碰到了白飛飛的敏感部位。

  白飛飛說:「奇怪今天喝了那麼多酒,好像沒醉,你喝多了嗎?」

  安鐵說:「好像沒有!」

  突然,就聽白飛飛嘆了口氣:「那就好!」

  安鐵還是僵硬地躺在那兒,問:「怎麼好了?」

  白飛飛幽幽地說:「我想和你清醒地在一起,上次你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說完神情里說不出的落寞。

  聽白飛飛這麼說,安鐵心裡一動,就勢把白飛飛的頭摟在懷裡,手輕輕拍了拍白飛飛的肩膀。

  很快,白飛飛抬眼看看安鐵又輕輕閉上眼睛,說:「今天晚上真好。我們離得這麼近。」

  安鐵「恩」了一聲沒說話。

  「安鐵!」

  「恩?什麼事?」

  「沒事,我有點累,我睡了。」白飛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一會,躺在安鐵的懷裡的白飛飛像嬰兒一樣睡著了,臉上還掛著寧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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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6 |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她的酥胸很熱

  安鐵僵硬地躺著,看著嬰兒一樣躺在自己懷中的白飛飛,安鐵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動會碰醒她。

  安鐵毫無睡意,睜著眼睛一會看看天花板,一會看看白飛飛,一種溫暖的熱流在安鐵胸中和小腹部涌動。這股子熱流一直涌到命根子上,那裡就像一個氣球慢慢漲了起來。安鐵想伸手去摸白飛飛的臉,尤其是白飛飛的乳房貼在安鐵的肋骨處火熱火熱的,彷彿這火就是從這裡燒起來的。安鐵的腦袋開始暈漩,白飛飛的乳房像磁鐵一樣無比有力地吸引著安鐵閑著的右手。

  他抬起手,慢慢地在被子里挪動,挪到自己肚子上時,白飛飛突然在夢裡笑了一下,這一笑嚇了安鐵一大跳,趕緊把右手停在肚子上。

  看著白飛飛甜甜的笑,感受著白飛飛熱熱的乳房,安鐵渾身燥熱得不行,同時,心裡突然又生出一種恐懼,白飛飛給安鐵的這種神秘的恐懼感總是不合時宜地在安鐵心裡冒出來,他總覺得白飛飛身上有一種他害怕和無法面對的東西,他隱約感覺這種東西也是他一直活得痛苦和不自在的原因。

  安鐵無法確切地說出這種東西,那是一種氣息,它籠罩著你,卻抓不住它,你需要它,卻害怕面對它。

  這種感覺一上來,安鐵下面的命根子就像一個氣球被扎了一針,他清楚地感覺到那裡慢慢軟下去,安鐵心裡也慢慢地冷靜下來,最後徹底輕鬆了。

  就那樣一直僵硬地躺著,不知過了多久,安鐵感覺胳膊有點發麻,身上哪兒都不舒服,酸痛酸痛的。這時,白飛飛翻了一下身,背對著安鐵。安鐵剛想趁她翻身的時候把手抽出來,沒想到他剛一動,白飛飛就無意識地抓住了安鐵的手。白飛飛側弓著身,鼻息均勻,臉上帶著笑,睡得十分安靜,可愛極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安鐵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錶,一看,八點了,快上班了。

  安鐵不得不把胳膊從白飛飛的脖子下面抽出來,輕輕摸了一下白飛飛的頭,準備起身,白飛飛還在睡夢中喃喃地說:「別亂動,快點睡。」

  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安鐵希望白飛飛多睡一會,就沒叫她。在衛生間簡單梳洗一番,安鐵在客廳的那幅《處女紅》的畫前站了一會,不知怎麼搞的,安鐵每次站在這幅畫前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是有一種古怪的情緒在心裡隱約地滋生,他點了一根煙,抽了幾口,又掐滅,然後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隨後的幾個星期,白飛飛經常來安鐵家陪瞳瞳,幫安鐵做飯。晚上白飛飛不是幫瞳瞳補課,就是跟安鐵一起在網上瞎看,一起把安鐵以前寫的文章整理成文集,不管多晚,安鐵也會開車把白飛飛送回家。白飛飛不和安鐵一起時,也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家裡在博客上寫她的「視覺人生」,白飛飛說她正在裝裱上次給瞳瞳拍的照片,還在籌備一個攝影展,還說那個攝影展要在網上同時展出。生活似乎一下子輕鬆快樂了許多,安鐵沉鬱的心情也開朗起來。這期間,柳如月找過安鐵一次,給安鐵買了一個風格安鐵很喜歡的粗糙線條的牛皮錢包,說是感謝安鐵,看見白飛飛和安鐵在一起時的親熱勁,就神情古怪地走了。

  安鐵和秦楓基本還是在冷戰狀態,但對秦楓的態度已經緩和了不少。秦楓來找過安鐵兩次,見到秦楓心裡雖然還是不舒服,但安鐵已經可以不去想秦楓帶給自己的傷害了。

  瞳瞳的傷已經完全痊癒,除了偶爾說有點頭暈之外,並無其他不適。

  大強那邊好消息也不斷傳來,總冠名落實之後,攝影、服裝、場地等小贊助也一一落實,值得一提的是,大強與幾家汽車銷售公司談好,除了免費用他們的車給每周的活動使用之外,那幾家公司還答應給活動贊助費,只要求選手在拍照時以他們的車為背景,然後在每期的活動手記里介紹一下。趙燕甚至聯繫了幾家蓋別墅的房地產公司,贊助費用也不菲,也只要拍攝場地選幾期在他們的別墅區,在活動手記里做個介紹。

  一切看起來光明一片,大強一天到晚勁頭十足,跟安鐵見面時也不再不好意思了,對選手還是吆五喝六的,嗓門比以前更大,只是對趙燕的態度聽趙燕說客氣了許多,跟趙燕說話開始小心起來。

  這天,在報社混了一天,快下班的時候,安鐵伸了個懶腰,一邊隨意地哼著曲子,一邊在電腦上清理自己的電子信箱,看起來輕鬆愉快。

  安鐵沒事喜歡哼一些雜亂的曲調是受父親的影響。小時候,父親經常在晚上去別人家閑坐,母親就在燈下納鞋底,安鐵做完作業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昏昏欲睡。通常,這時總是一幫婦女剛剛離開,她們興頭十足地在安鐵家講著一些嚇人的鬼故事,然後心驚膽顫地結伴回自己家睡覺。這時,母親總要催安鐵去睡,安鐵不敢去,總是要爬在桌子上跟母親一起等父親回來,每當一聽到門外有雜亂的曲調響起,安鐵就知道父親回來了,趴在桌上的安鐵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就會安然地進入夢鄉。安全而寧靜的鄉村夜晚,那種神秘的溫暖安鐵終生難忘。

  「老安,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啊,一天都在辦公室,跟我一樣要求進步了嘛!」陳紅又端著她的大茶杯子晃到了安鐵的辦公桌前。

  「我什麼時候不要求進步啊?我跟你似的?!一天到晚端著個茶杯東遊西逛。不過這些天發現你漂亮了不少哈,好像瘦了啊你?」安鐵笑著說。

  「真的嗎?我瘦了?太好了,我最近一直在一家美容院減肥,還報了一個瑜珈班,累死我了,總算有點成績了。」陳紅眉開眼笑地說。

  這時,劉芳從外面進來,看見安鐵和陳紅閑聊,也說:「這些日子活動進展不錯啊,幹得不錯,回頭老馬會獎勵你的,快要搞半決賽了吧?」

  「恩,快了!感覺還可以,都是主編領導有方,要不活動那能如此順利。」安鐵說。

  「哎呀嗬,劉姐,你看安鐵最近進步大了去了,拍馬屁這麼溜道。快成馬屁精了。」陳紅在一旁起鬨。

  「那可不,最近老馬都被他哄得團團轉,開個新聞發布會,電視台採訪,都把老馬推在前面,搞得老馬成天樂呵呵的。」劉芳說。

  安鐵一邊和劉芳、陳紅說笑,一邊收拾辦公桌里的東西,在一個抽屜的裡面,安鐵發現了那盤錄象帶,安鐵還一直沒看,也不知是哪個選手的,報社也沒法看啊,安鐵想起女房東吳雅好像有一個老式放錄放機。

  「操,這麼費勁,這些選手真是的,說讓寄照片寄照片,非得寄這麼個玩意來。」安鐵在心裡罵罵咧咧的拿起電話給吳雅打:「吳小姐嗎?我安鐵。」

  「叫我吳雅,別叫我小姐。我現在不愛聽小姐這稱呼了,這麼長時間不和我聯繫你什麼意思啊,閑我老啊?我去你那裡住到底行不行啊,也不給個痛快話。」吳雅一聽是安鐵就開始數落。

  「操,這女人翻臉怎麼跟翻書一樣快。」安鐵心裡想,嘴上卻說:「不是你讓我叫你小姐嗎,嘿嘿,這就變啦?對了,你那車庫裡是不是有一個放錄影帶的錄放機?」

  吳雅想了一下說:「好像有,上我這拿鑰匙你自己去找吧。」

  安鐵說:「行,其他見面說吧。」

  吳雅還是住在賓館,她代理的服裝已經進了全市她想進的各商場和賓館。安鐵找到吳雅拿了鑰匙,告訴吳雅一起住的事情再等一等,就回了家。

  在樓下的車庫一頓亂翻,好不容易把那個錄放機找了出來,拿回家又搗鼓了半天,終於運轉正常了。

  正準備放的時候,門響了,瞳瞳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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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6 |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 教育片

  瞳瞳推門進來,看見安鐵蹲在電視機前對著個錄放機捅鼓來捅鼓去,好奇地問:「叔叔你幹嗎啊?錄放機?這麼老古董的東西呀!」

  看瞳瞳進門,安鐵停下了手中的活,說:「沒什麼,丫頭,在學校怎麼樣?上課跟得上不?」

  「沒問題,課堂上的東西很簡單的,放心吧。」瞳瞳看起來心情不錯,這丫頭受傷一個月在家裡估計呆膩了,重新回到學校,每天的生活又規律起來,性格都似乎開朗了不少。

  「呵呵,那就好,再過一段快期末考試了吧,馬上就是中學生啦!不能大意啊。」看見瞳瞳高興,安鐵也情緒高漲,招呼瞳瞳說:「學校里有什麼新鮮事不,跟我說說。」

  瞳瞳放下書包,在安鐵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寬大的校服塌在瞳瞳的腿上,使瞳瞳看起來有些瘦弱,她看了看安鐵手中的遙控器,說:「學校還是那樣,沒什麼事,有兩個同學說周末想上咱家來玩,咱家的電視這個帶子能放出來嗎?」

  「不知道,正在試,你同學想來咱家玩啊?好啊,沒事你就多請同學到家裡玩,總是你一個人在家怪悶的。」安鐵和瞳瞳隨意里聊著,隨手按下了遙控器的播放鍵。

  電視里吱吱啦啦地響了一會,突然出現了一些讓安鐵感覺怪異又熟悉的聲音,安鐵下意識地猛盯著電視一看,大吃了一驚,電視機里竟然出現了黃色錄像里的鏡頭,兩個赤裸的男女正糾纏在一起大呼小叫地幹得正起勁。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擋住了女人的臉。一瞬間,安鐵的感覺非常怪,那女人的身體讓安鐵腦子發漲,感覺很熟悉。

  安鐵的第一反應是馬上低頭去遙控器上找停止鍵,安鐵有些慌亂,這個遙控器第一次使用,胡亂按了好幾個鍵電視上的畫面才沒有了。

  瞳瞳坐在那裡滿臉通紅,正疑惑地看著安鐵,美麗的而純凈的眼睛里充滿了驚訝和惱怒。安鐵不好意思地說:「什麼東西啊這是,我以為是選手資料,好了,瞳瞳你進屋吧。」

  瞳瞳還是非常詫異地看了看安鐵,沒做聲,小臉通紅一片。見安鐵除了有點尷尬之外沒有什麼反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小聲說:「那我去做飯了。」

  「行,去吧。」安鐵此時非常尷尬,巴不得瞳瞳快走,心裡罵道:「操他媽,那個孫子跟老子惡作劇。」

  安鐵坐在那裡心裡七上八下的,看瞳瞳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小丫頭專註地忙著自己手裡的活,也不管安鐵有什麼反應,安鐵憑直覺瞳瞳一直在用眼睛的餘光密切觀察安鐵的動向。

  安鐵轉念一想,有點滑稽,心想:「真他娘的什麼事都有,居然給我寄本黃色錄象帶,還不小心讓瞳瞳也看到了,媽的,要是讓我找到他是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和瞳瞳別彆扭扭吃完飯,安鐵在自己的房間了看了一會書,看著看著心煩意亂,又在網上看了一會新聞,然後去白飛飛和一些朋友的博客上看了一會。過一會,安鐵悄悄聽了一下瞳瞳的動靜,瞳瞳的房間很安靜,她好像去了一躺客廳和衛生間,然後就一直靜悄悄地呆在自己的房間里。

  安鐵有些心神不寧,想起剛才的錄像帶,安鐵的下面有點反應,好長時間沒和女人親熱了,安鐵想起了秦楓,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原諒她。想到秦楓在床上放蕩的樣子,心裡就開始蠢蠢欲動,現在想來,和秦楓一起的夜晚是刺激而眩目的,充滿了都市的動蕩感和征服欲。秦楓的確是一個尤物,她能輕易地激發一個男人的征服慾望,彷彿你只要征服她,就征服了整個城市。她在外人面前的美麗得體和在床上的任性放蕩,會讓你覺得生活是那麼有聲有色,她會勾起你全部的好奇心,讓你走入一個迷宮,在這個迷宮裡左衝右突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安鐵終於忍不住拿起電話給秦楓撥了過去。

  「誰呀!」電話那頭傳來秦楓慵懶性感的聲音。

  「我!」安鐵頓了一下,發現不知道跟秦楓說什麼。

  秦楓也沉默了一會說:「最近好嗎?」

  安鐵感覺不太對勁,想放下電話又覺得不妥。這時,秦楓在電話里輕聲說:「我很想你,明天我們見個面好嗎?」

  安鐵想了想說:「好的,明天電話聯繫。」

  放下電話后,安鐵來到客廳,瞳瞳好像已經睡了,燈已經關了。安鐵在客廳看著那個錄放機琢磨:「媽的,這錄像帶是什麼玩意啊?古里古怪的。」

  耐不住好奇,安鐵費了很大勁把電視輕手輕腳搬到了自己的卧室,把錄像機插好,拿著遙控器往床上舒服地一躺,按下了播放鍵。

  電視里又出現了那一對男女交歡的鏡頭,安鐵在床頭柜上摸了一個打火機,點了一支煙,準備好好欣賞一下這部來歷不明的黃色大片。

  床頭柜上有10來個一次性打火機,還有一黑一白兩個zipo打火機,那個黑色的zipo打火機安鐵很喜歡,但這玩意老是要上油,還得買專用油,所以安鐵除了一時興起用一陣,等油用完懶得再裝就扔在那不用,一次性打火機安鐵是走到哪兒就丟到哪兒。有時候安鐵發現家裡一大把這種打火機,有時又一個也找不到,就像這個城市的愛情,公園裡那些手拉手親密無間的愛情就跟公園門口那些買襪子的一樣多,一樣廉價,但每個人在找襪子的時候總是覺得不夠用,在你需要的時候,襪子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少一雙,他們不是被扔在床底下沒被發現,就是被泡在盆里好幾天忘了洗,最後發現泡襪子的水已經發霉變質,臭了。

  男人永遠少一雙襪子,女人永遠少一件衣服。

  這時,你會變得煩躁不安,在都市,有時候得到一個東西如此輕易,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卻總是不會出現,平時上班下班集會喝酒,你會覺得生活單調平靜,一切秩序井然,但更多的時候,你會心煩氣燥惶惑不安,一切都毫無頭緒。有時候,選擇太多,人就會變得游移而沒有主意,總是在選擇,而又沒有最好的選擇。

  安鐵點上煙,一邊盯著電視,一邊把打火機扔到床頭柜上,只聽見「叮噹」一聲,估計是打火機沒扔准掉地上了。就在這「叮噹」聲傳到安鐵耳中時,安鐵突然睜大了眼,一下子從床上坐直了身體,嘴裡「啊」了一聲。

  安鐵嘴裡的煙一下子掉到被子上,他馬上把煙揀起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被子上的火星,一邊用眼睛死死盯著電視上出現的畫面,盯著在那個男人身下叫床的女人的臉。

  安鐵一下子驚呆在床上。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老的時候,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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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7 |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五章 摟著京劇運動

  躺在那個男人身下的女人是秦楓。

  上面的男人是秦楓的前夫。那男人動作粗魯,嘴裡還大喊大叫:「婊子,快叫!叫啊!」一邊說,還一邊誇張地去扯秦楓的頭髮。

  電視畫面上,秦楓的臉痛苦地扭曲著,臉上出了一層汗,眼睛微微閉著,不時睜開迷離地看那男人一眼。交歡中秦楓很投入。

  安鐵一下子呆在了那裡。電視畫面里的激情戲和安鐵眼睛里冒著的火衝撞摩擦著,彷彿冒著一圈圈的火星,迴旋在安鐵的頭頂,彷彿在寂寞午夜裡天空閃爍的煙花,安鐵一直坐在那裡,好久才抬手關掉電視,頹然倒在床上。

  安鐵突然感覺全身放鬆了,多日來那壓在心頭的鬱悶突然間就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深切的悲哀,這種悲哀就像一個巨大的空洞,能漏掉一切。

  躺在床上,安鐵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他發現天花板的一角竟然結上了一圈蛛網,一隻蜘蛛靜靜地等在網的中央。奶奶的,哪來的這個東西,屋子裡很乾凈啊。

  安鐵看著那隻靜靜趴著的蜘蛛詭異地笑了笑,彷彿在笑它的等待是徒勞的。「這屋子裡你不會等到任何東西,白忙活吧你。」那隻蜘蛛不為所動,還是一動不動地趴在那,彷彿時間是靜止的。

  不知過了多久,安鐵的頭跟木了一樣,他無意識的看看錶,已經凌晨3點了。

  安鐵下床穿好衣服,坐在電腦桌邊,很平靜地拿起電話,安鐵很奇怪自己居然會如此平靜,然後撥通了秦楓:「秦楓嗎?」

  「是我!你還沒睡啊?」電話里傳來秦楓那慵懶的聲音。

  「在幹嗎?」安鐵在心裡卯足了勁準備大罵秦楓,一聽到秦楓的聲音卻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詞都沒有了。

  「剛下節目,準備睡覺了,是不是想我了?」秦楓溫柔而期待地問。

  安鐵心裡一陣翻胃,他覺得噁心。

  「我今天收到一盤錄像帶,你猜是什麼內容?」安鐵冷冷地問。

  「----」電話那頭沉默著,似乎在考慮怎麼回答。

  「沒想到你在電視里的裸體也那麼性感。」安鐵惡毒地說。

  「----」秦楓沒說話,只聽到秦楓喘著粗氣。

  「你在聽嗎?」安鐵問。

  「我在。」秦楓的聲音居然也很平靜,但很虛弱,似乎對事情的發生早有預料。

  「最後一句話:你真是個婊子!」安鐵說完「啪」的掛掉電話。

  掛掉電話,安鐵突然想起瞳瞳看到這個錄像時的表情,瞳瞳不會發現錄像的女主角是秦楓吧?

  「不會的,那時我也沒發現。」安鐵心想。

  打完電話,安鐵又把衣服脫了,躺回床上,突然心裡生出一種很想抱瞳瞳一起睡的衝動。

  安鐵在床上四處看了看,幾根頭髮靜靜地落在被子上,然後他又抬頭看了一眼牆角的蜘蛛,那隻黑蜘蛛還是趴在網的中央一動不動。

  然後,安鐵再打開電視,隨便調了一個台,中央電視台11頻道正在播放京劇《春閨夢》。《春閨夢》講的是,一個剛新婚三日丈夫就出征打仗日久未歸的少婦,在夢裡與丈夫相會的故事。

  著名青衣張火丁扮演的張氏出場了。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的張氏懷著絕代的幽怨,輕搖著風情萬種的身段,水袖在春風裡一甩,就把捨命覓封候的將士斥責得啞口無言,兒女情長立馬攀山越嶺來到春閨少婦的夢中。

  安鐵少年時最討厭的就是京劇,一聽京劇就睡覺。看戲時他最愛看龍套翻跟頭,最恨台上那咿咿呀呀帶著一頭髮亮珠花的花旦總是賴在台上不肯下去。連調情也那麼假惺惺的,娘子相公夫郎的格空叫來喚去,男女的手虛空托一下衣擺就算擁抱了。每當花旦青衣一出台,安鐵總會和一幫同伴鑽到人群里在一些小姑娘面前晃來晃去,或者趁著人多擁擠偷偷地貼著個姑娘的後背,下面硬梆梆地頂著姑娘的屁股,然後心慌地觀察姑娘有什麼反應,大多數時候,姑娘們都沒有反應,運氣好時,偶爾還能和姑娘攀談幾句。那些看戲的曖昧迷狂的夜晚,是安鐵少年青春記憶的重要部分,戲台上青衣花旦的悲傷留在汽燈下,安鐵只是一門心思地貼著姑娘的後背,聞著不遠處飄來的槐花甜味的清香。

  安鐵安靜地躺在床上,專註地看著張火丁的水袖舞起來。

  張氏:(白)〔定場詩〕夫郎一去無音信,至今生死不分明。閨中獨自甚凄冷,肝腸望斷待徵人。

  看著張火丁輕移蓮步,花一般艷麗的臉滿懷幽怨,安鐵聽到「夫郎」這個詞從她口中吐出來時,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一點沒有覺得彆扭,張火丁那獨特的嗓音似乎含著水又似乎能點著火,直撩著安鐵的心,安鐵專註而漠然地看著,看張氏在家裡夢見丈夫回家時驚喜的懷春模樣。

  張氏:「西皮搖板」今日里見郎君形容受損,乍相逢不由得珠淚飄零。「流水」生把鴛鴦兩下分。終朝如醉還如病,苦倚薰籠坐到明。去時陌上花如錦,今日樓頭柳又青。可憐奴在深閨等,海棠開日我想到如今。

  安鐵開始想起自己的家鄉,南方的鄉下那明媚春天,三月紅花就滿山遍野地開了,不像北方春天來得晚。只是南方雨水太多,那種潮濕繾綣的纏綿滋味安鐵無法忍受,這一點北方就好得多,北方陽光充足,很明亮。安鐵有些激動起來。

  張氏在傾訴完思念之情后開始埋怨:

  張氏:「西皮流水」門環偶響疑投信,市語微嘩慮變生。因何一去無音信?不管我家中這腸斷的人。「西皮流水」畢竟男兒多薄倖,誤人兩字是功名。甜言蜜語真好聽,誰知都是那假恩情。「西皮搖板」你回家也算是重圓破鏡,休再要覓封侯辜負香衾。粗茶飯還勝那黃金斗印,願此生長相守憐我憐卿。

  一個思春的怨婦,獨自躺在散發香味的枕頭上,懷著古典的情意,希望與情人「憐我憐卿」恩愛相守。「嘿!嘿!」安鐵短促地笑了兩聲,臉上卻比哭還難看。同時,一股陰鬱的激情開始在安鐵的身上亂竄,看著電視上那個做作到極點的古典美人,安鐵突然結結實實地感覺到,這種極端的程式化或者說做作的表現有一種強烈的儀式效果,一種極端的宗教感猛然在安鐵的心裡膨脹。安鐵的下面也開始膨脹,心中一股火開始燃燒起來,他用眼睛盯著張氏夢遊似的俏臉,把手伸到被子里,開始握著自己的命根子手淫起來。

  張氏夢見丈夫有點急了,男人不想把春宵浪費在抱怨上,要直接上床雲雨去。但張氏卻想和丈夫談談心,哈!操!

  張氏:(白)官人!「西皮搖板」勸痴郎莫情急且坐談心。

  安鐵的手開始加快速度。

  王恢(張氏的丈夫):(白)啊!娘子!想你我新婚一別,不想今日才得相聚。看今晚春桂月夜,我這醉意沉沉,難道明日就不好談么?

  安鐵眼睛瞪得溜圓,「談個屁!快上床!」

  張氏:(白)哎呀呀!看你如此性急,你是羞也不羞喲!「南梆子」被糾纏陡想起婚時情景,算當初曾經得幾晌溫存?我不免去安排羅衾綉枕,莫負他好春宵一刻千金。原來是不耐煩已經睡困。

  安鐵盯著電視:「好,寶貝!快去安排羅衾綉枕,要大大的花枕頭。你丈夫睡著就睡著了,我還沒睡。別叫醒他,把你的情意給我,我要和你一晌偷歡。」安鐵心裡陰暗地想著,耳朵里聽見:

  張氏:「西皮散板」待我來再與你重訂鴛盟。

  安鐵頭腦發昏,心中的一股濁氣與熱血直衝頭頂,就在安鐵快要射精時,突然,電視鏡頭轉向台下,一大堆觀眾高聲喝彩,好幾個人跑上來送花。張火丁穿著戲服不斷跟人們道謝。操你媽!安鐵大罵了一聲,心中的那股火一下子滅了,下面迅速軟了下去。

  那些跑到台上送花和喝彩的人們讓安鐵惱怒不已,一次完美的激情融合被那些庸俗的掌聲和看客搞得亂七八糟,沒放出來的安鐵對著電視又罵了一句:「操你媽,你們這些煞風景的傻逼。」

  安鐵氣乎乎關掉電視,又惡狠狠看了一眼牆角的蜘蛛,然後蒙頭大睡。

  還是那西皮流水在門前慢慢流著紅泥戲台邊草長高了旁邊一棵松樹松針還是那樣硬,刺得手生痛我低頭躲開,但無法躲開蘇三的眼淚太爺,那麼好的女子為何要她將命斷我不要她來生變犬馬只要她明晨,梳妝打扮叫我三郎,伺候我起床可是為什麼你看不到我呢我就是那個要往南京轉的人啊

  娘西皮!死人的宴席上那個有裂紋的黑桌子那漆原來的顏色是紅的我將掉在桌上的肥肉小心地夾起來放進嘴裡,四下望了望群山的陰影被黃昏染黃彷彿有一隻老虎,也是金黃色的慢慢走遠,我看見自己的臉和看戲的人們一模一樣土牆上的蜜蜂叫得茫然我退到牆邊,一口咬下那快肥肉任憑肉油從嘴角流下來我還是笑了,管他娘的,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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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8 |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 叔叔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一連幾天,安鐵十分安靜,安靜得讓人悲痛。

  星期五的傍晚,安鐵早早下班回到家中,坐在客廳里抽煙,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幹什麼都沒勁,每天下午3點左右就回家,一直在家呆著那也不去。瞳瞳看安鐵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呆著,情緒高漲地和安鐵聊這聊那,跟安鐵講一些學校的事,大都是上體育課有人摔破了皮,有的女生居然離家出走了,還有誰誰的作文被老師在課堂上朗誦了等等,安鐵也饒有興趣地聽著。

  安鐵,百無聊賴地把電視打開,電視里正在播著一檔「法制傳真」節目,一樁兇殺案正在主持人的描述下繪聲繪色地發生,緊張恐怖的音樂在客廳里迴響。

  主持人在電視里激動地說:「夏天的傍晚,當城市的人們在家裡享受美味的晚餐和天倫之樂時,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個平靜的居民小區內,一戶普通人家廚房裡,發瘋的男主人向勒索他的情人,也是他請的小保姆舉起了罪惡的手,突然,天空一聲閃電劃過,小保姆在她主人也是她的情人的刀下應聲倒地。」

  安鐵哆嗦了一下,起身把電視的聲音調小,又換了個台,重新坐下抽煙。窗外,黃昏的彩霞滿天,幾隻鳥恍惚著飛過,安鐵抬頭看了看那幾隻鳥的影子,想,這個城市沒幾個人關注它們是否存在了,小時候,那些麻雀、喜鵲、燕子、烏鴉等許多鳥幾乎是安鐵童年時候的主角,無數關於他們的記憶留在了安鐵的生命中,現在,在這個城市,它們僅僅能在人們眼睛里留下模糊的身影。沒有人關心它們晚上住在那裡,更沒有關心他們的生殖繁衍。別說是這些鳥,這個人滿為患的城市,他們建立了各種各樣的關係,以便找准自己的位置,但他們跟鳥一樣也都是在自生自滅,沒有人關心別人的死活,公交車上都有人敢強姦婦女,沒有人去阻止,人們麻木地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稍微有點良心的,就找個機會下車,眼不見心不煩。

  門上面的鑰匙孔在響,瞳瞳放學回來了。

  瞳瞳一進門,看見安鐵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發愣。放下書包坐在安鐵旁邊的沙發上說:「叔叔,想什麼啊?」

  「哦,沒想什麼!放學啦,學校里有什麼好玩的事嗎?」安鐵有點心不在焉地問。

  「天天那樣,哦,對了,明天星期六嘛,有兩個同學說想到我家來玩,行不行?」瞳瞳期待地問。

  「有什麼行不行啊,你說了算。」安鐵笑了笑說。

  「那你出門嗎?」瞳瞳裝著不經意地問。

  「你希望我在家還是希望我出去,要是你們嫌我在家打擾你們我就出去。」安鐵看著瞳瞳笑著說。

  「說什麼啊,我跟她們說了我叔叔是記者,說你在家。」瞳瞳看著安鐵說,意思是希望安鐵在家。

  「那好,我就在家呆著,哪兒也不去。」安鐵說,實際上安鐵哪也不想去。安鐵剛說完,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

  安鐵有氣無力地說:「瞳瞳,接一下電話。」

  瞳瞳起身拿起電話:「您好,哪位呀?哦,白姐姐是你啊,明天啊,好啊,照片洗好啦,太好了,白姐姐謝謝你!我讓叔叔接電話?那好吧,明天我們等你。」

  瞳瞳說完掛掉了電話,瞳瞳說:「白姐姐說明天上午來咱家,我的照片洗出來了,太好了。白姐姐說明天她就帶過來。」

  看著瞳瞳高興的樣子,安鐵百無聊賴的情緒似乎也減輕了一些,瞳瞳總能讓他在迷茫與沮喪的時候看到光亮。看著瞳瞳單薄的身子和她簡單的快樂,安鐵在想,瞳瞳的生活是不是太單調了些,她真的快樂嗎?安鐵不太確定,瞳瞳來大連的四年,幾乎很少談到她的家人,一個別人不知道來歷的少女,一個家的概念一直在陰影中的女孩真的會快樂嗎?比起同齡的孩子她擁有的簡直太少太少了。安鐵想,也許自己應該跟瞳瞳好好談一談,找到她的家人應該是必要的,否則瞳瞳的生活永遠都會被一大塊陰影蓋著。瞳瞳需要一個明確的身份,她必須有跟別人一樣正常的生活。想起這些年瞳瞳的謹慎與小心,想起她過早的成熟,想起她沒有安全感的慌張眼神,安鐵一陣心痛,他想,自己也許犯了一個錯誤,找到她的家人,給瞳瞳的生活一個明確的可以確定的背景是必須的,而自己這些年卻有意無意忽略了這點。想到這裡,安鐵憐愛地看著瞳瞳說:「丫頭,你坐下來,我想跟你說點事。」

  瞳瞳乖巧地坐在安鐵身邊,明亮的眼睛里滿是疑惑,可是嘴角還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叔叔,有什麼事啊?你的樣子好嚴肅哦。」

  安鐵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瞳瞳,跟叔叔在一起這麼久,你快樂嗎?」

  瞳瞳眼底迅速閃過一絲驚慌,然後趕緊說:「叔叔,怎麼突然這麼問呀?沒有比和你在一起更快樂的事了。」

  安鐵拂了一下瞳瞳額頭的頭髮,說:「傻姑娘,叔叔再好,也代替不了你的父母啊,你現在還記得你家在哪兒嗎?」

  瞳瞳的臉色先是一僵,然後低下頭小聲地說:「叔叔,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安鐵看著瞳瞳驚恐而凄楚的眼神,對自己剛剛的話懊悔不迭,連忙把瞳瞳擁到懷裡說::「丫頭,叔叔怎麼會嫌棄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想不想家,和你的家人?還有,你應該有一個明確的身份,現在別人都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家在哪裡父母怎麼樣都不知道。你不能總是這樣,否則你以後的生活會碰到很多的問題,現在就有不少問題了。」

  瞳瞳喃喃地說:「家?他們說我媽很早就死了,爹對我倒是很好,可他娶了后媽生了弟弟之後就顧不上我了,可現在我連他們的樣子也記不得。

  安鐵聽得心裡一陣發酸,握著瞳瞳的雙肩柔聲說:「叔叔帶你回家看看好不好?」

  瞳瞳看了安鐵好一會,說:「那你會扔下我一個人回來嗎?」

  安鐵把頭仰在沙發上,心裡一片空白,他真後悔打開了這個話題,一直以來安鐵很少觸及類似的話題,瞳瞳也從來沒有說起過,他們在一起是那麼合乎情理,那麼溫暖和平靜。此時的安鐵,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了,喘口氣都費勁,是啊,瞳瞳還會和自己一起回來嗎,他難以想象,如果這裡沒有瞳瞳,他會怎樣,對安鐵來說,瞳瞳就像一簇溫暖的火苗,雖然光線很微弱,卻把他的生活照得亮堂堂的。

  安鐵搓了搓臉,看著瞳瞳說:「丫頭,你記著,叔叔永遠不會扔下你!」

  瞳瞳的臉上掛著大滴的眼淚,可是卻沒有哭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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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8 |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七章 情人的拳腳

  瞳瞳鬱悶地回房間后,一晚上都沒出來。安鐵在自己的房間里也一直心神不寧,一會覺得帶瞳瞳回去找家是正確的,一會又很後悔跟瞳瞳談了那些。安鐵很恍惚,跟做夢似的,一會覺得瞳瞳回家再也回不來了,一會秦楓在錄象帶里的鏡頭又在腦子裡跳出來。

  安鐵想睡又睡不著,在房間里不停地轉來轉去,最後,安鐵決定開車出去兜兜風。

  路上,看著道路兩邊不斷後退的建築,安鐵把所有的車窗全部打開,風呼呼地從車窗吹了進來,在大連,即使是夏天的夜晚,還是會有點涼,可安鐵卻還是希望這風能更涼一些,好讓自己的心情能立刻平復。

  安鐵開著開著,發現自己又無意識地來到了過客酒吧的門口,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酒吧的霓虹燈,還是像往常一樣亮著,這給了安鐵很大程度的安慰。在安鐵的印象中,過客酒吧就是自己來大連的第一個家,而李海軍就是自己骨肉相連的兄弟,無論在任何時候,只要看到李海軍乾淨的笑容和安靜的眼神,他的心就會塌實許多。想到這裡,安鐵打開車門,打算進去喝一杯。

  走進過客酒吧,裡面還是一樣令安鐵倍感親切,可是一看吧台里沒有李海軍,心裡還是有點空落落的。酒吧里今晚的客人不是很多,自從李海軍走後,酒吧的生意就好像一直不溫不火的。安鐵一進來就被服務生髮現,幾個服務員和安鐵都很熟悉,一口一個安哥地叫著,叫得安鐵心裡熱乎乎的。安鐵大致問了一下李海軍的消息,得知李海軍在西藏過得很愉快,鬱悶的情緒頓時緩解了許多。

  「你表哥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安鐵問李海軍的表弟張輝。

  「好像說這幾天就會回來了。沒確定是那一天,估計這次回來還能給我帶個表嫂來,呵呵!」張輝笑著說。

  「是嘛,那好啊,你去忙吧,我坐一會就走。」安鐵說著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安鐵一個人坐在那裡半天,只喝了兩瓶啤酒,看了看周圍,客人越來越少。

  從李海軍的酒吧里出來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他發動引擎的時候隨手把收音機打開,就在安鐵觸摸開關的時候,腦子裡首先跳出了秦楓兩個字,看著調頻那裡一閃一閃的信號,安鐵呆了幾秒鐘,正要關掉的時候,卻聽到收音機里傳出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親愛的聽眾朋友,歡迎大家回到節目現場,秦楓夜話,午夜相約,我是主持人暮雨……」

  安鐵連忙看了看錶和車上的調頻頻道,確定自己沒有弄錯,現在應該正好是『秦楓夜話』的時間段,可為什麼突然換人了呢?難道秦楓出事了?這樣一檔名牌節目換主持人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不知不覺,安鐵發現自己正開著車朝秦楓住的方向走。安鐵想,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秦楓能出什麼事啊?就在安鐵決定不去管她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秦楓家樓下。

  安鐵抬頭看了看秦楓家的那扇窗戶,黑漆漆的,沒有燈光。

  正在安鐵猶豫是否上去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撕打的聲音,一個男人高聲罵道:「你就是個婊子,裝什麼裝?說我不是男人?你不也是一個賤貨?」安鐵扭頭一看,發現離樓房一角的陰影里,有對男女正在撕打,那男的對那個女的拳腳相加,粗暴得像個野獸。

  安鐵此時已經決定上去看看秦楓,也決定不管這樁閑事,在中國,兩口子打架最不好干涉,他有過類似的經歷。有一次,安鐵在路上碰到一對夫婦,結果兩個人因為一個小分歧吵了起來,最後大打出手,安鐵生平最恨打女人的男人,這種打女人的雜碎還真就到處都是,那次安鐵給那個對女人動手的男人一拳,把那個男人打了個烏眼青,結果男的沒說什麼,那個安鐵準備拯救的女人反而翻了臉,撒潑一樣罵安鐵多管閑事,把安鐵搞得哭笑不得。現在安鐵看見這種事心態有點小小的改變,中國的夫妻情人關係是最複雜的一種組合,這種抵死糾纏不死不休的勁頭讓人又愛又恨。

  安鐵下了車,正往秦楓家的樓門口走時,就聽一個女聲恨恨的罵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就算死也不會給你一分錢,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

  「啪」的一聲響,男人又狠狠給了女人一個耳光,罵道:「賤貨,還嘴硬,你還覺得自己賤得不夠,你信不信我明天把你在床上的騷樣在網上公布出來你信不?」

  安鐵一聽馬上就感覺不對勁,他轉身向那兩人走了過去,只見男人把女人叉在牆上,男人還在那裡一個勁地罵:「你跟個婊子沒什麼兩樣知道嗎?」這個男人罵得興起,根本沒有注意背後有人在悄悄走近。

  在離這對男女只有幾米遠時,借著路燈微弱的光,安鐵看見一張熟悉而扭曲的臉,這個女人居然是秦楓。秦楓這時也發現了安鐵,看見安鐵,秦楓驚慌得不知所措,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安鐵疾步走到男人的背後,想也沒想,一把就把那個男人拽了過來,伸手就給了那個男人一拳,男人被打得後退了好幾步,安鐵走上前去,飛起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男人的肚子上,男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下就被踢得倒在地上。秦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驚恐而羞憤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安鐵正要接著打,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卻笑了,流里流氣地說:「喲!看看誰來了?沒想到秦楓這個小蕩婦還真有兩下子,看完了那麼香艷的表演還能沉得住氣。哈哈!」

  安鐵這時候才發現這男人是秦楓的前夫。

  安鐵眼睛冒著火,一字一句地問:「這麼說,那個錄象帶真是你寄的?」

  「拍得不好,畫面沒有仔細處理,你湊合看吧。」這男人陰損地看著安鐵,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我操你媽!」安鐵一聽,大吼一聲,衝上去對著那個男人的臉,拳頭像雨點一般落了下去,直到這個男人躺在地上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安鐵站起來,看著躺在地上痛苦蠕動的男人,最後還是覺得不解恨,又狠狠地補了幾腳,現在,這個男人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這時,秦楓從身後抱住安鐵,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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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瞳瞳收到了紙條

  秦楓抱著自己時,安鐵一下子僵在了哪裡,停了一會,安鐵冷冷的說:「告訴我怎麼回事?是不是這個垃圾在對你敲詐勒索?」

  秦楓還是在背後一個勁地哭,安鐵有些不耐煩,輕輕推開秦楓,說:「告訴我!」

  秦楓羞憤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抽抽答答地說:「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安鐵看了看秦楓,然後走向那個男人,一把抓住那個男人的頭髮,說:「你聽好了,不管你跟秦楓什麼關係,你的行為已經夠成了犯罪。」說完,想也沒想就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男人滿臉是血,一張原本英俊的臉現在醜陋的扭曲著,一聽安鐵要報警,驚得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他很快冷靜下來,對安鐵說:「報警吧,我大不了坐兩年牢,但秦楓在床上的動作和叫床的聲音很快就會在大街小巷流行。」

  「啪」的一聲響,安鐵又照著男人的臉一拳打了下去,男人頭一歪,又躺倒在地上,嘴裡直喘粗氣。安鐵罵道:「人渣!我今天就看看你嘴硬到幾時,一會你到公安局去給我嘴硬。」說完,就開始撥打手機。

  就在這時,就聽秦楓在背後喊道:「安鐵!別,別報警。」

  安鐵回頭盯著秦楓,見秦楓目光驚恐的看著安鐵,然後又低著頭在那裡哭,哭了一會,秦楓突然抬起頭,冷靜地對安鐵說:「讓我來處理吧。」

  安鐵憤怒地盯著秦楓看了半天,然後慢慢地說:「你肯定能處理好?」

  秦楓點了點頭。

  安鐵回到家,滿腦子都是秦楓楚楚可憐的樣子,安鐵與秦楓在一起那麼久,他還從沒看見秦楓像今晚這樣狼狽和凄楚。秦楓一向是一個處事冷靜的女人,無論什麼事情她都會處理得井井有條,從來都沒讓安鐵操過心,今天晚上看見的秦楓完全不同,就在最後安鐵聽見秦楓說:「讓我來處理吧」這句話時,還能看見一點秦楓的影子,基本上秦楓以前的幹練果斷與自信已經蕩然無存。安鐵心裡一會升起一種責任感,一會又對秦楓的自以為是充滿了憤恨。是的,秦楓一向自以為是,她一直在安鐵面前表現的是她幾乎無所不能,只有她給安鐵解決問題,無論在現實中,還是在床上,都是秦楓在主動,安鐵的內心其實一直不爽。安鐵很奇怪自己怎麼還會對秦楓有愛憐之心,看見秦楓在別人的男人拳頭下慘叫,不可否認的是,安鐵對秦楓的恨少了許多。

  胡思亂想了一晚上安鐵怎麼也沒睡著,等天快亮了,安鐵才迷迷糊糊睡去,然後在迷迷糊糊中被被客廳的說話聲吵醒。安鐵一看錶,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就聽白飛飛在客廳里高興地說:「孩子們,瞳瞳好看不?」

  然後就聽好幾個人唧唧喳喳地說:「太漂亮了,瞳瞳,你不穿校服真好看。」

  然後就聽一個女聲說:「誰說的?瞳瞳穿校服時也好看。」

  白飛飛和瞳瞳的同學都來了,看來瞳瞳的同學不只來兩個。安鐵在床上坐起來,然後靠在床上抽了支煙,感覺頭有點暈。抽完煙,安鐵穿上衣服出來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進了衛生間洗漱。白飛飛在安鐵背後說,你快點出來看看瞳瞳的照片怎麼樣。

  簡單洗漱完畢,安鐵來到客廳,看見瞳瞳的照片擺在沙發上和地上,十來個已經裝裱好了的大像框,外加一個大像冊。瞳瞳來了四個同學,兩個女的兩個男的,他們正和瞳瞳一起圍著在翻那本像冊,白飛飛站在那些裝裱好的像框前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白飛飛問安鐵。

  安鐵一看那些放在地上的照片,雖然這些照片在白飛飛的數碼相機里安鐵都一張張看過,但是裝裱出來的效果還是出奇的好,比在相機里看的感覺完全不同,尤其是瞳瞳那張在礁石上身體傾斜而安鐵欲伸手去扶的照片更是充滿了意境。照片里出現的安鐵的一隻手,和瞳瞳美麗單薄的身體,那種脆弱的美,人生里那種稍縱即失的扶持和那種神秘的依賴是如此重要和驚心動魄。

  「太好了,你的作品還用說嗎?!」安鐵由衷地說。

  「真的啊?不過我也覺得不錯。好的作品是要碰的,要碰到對的時機,碰到對的人,主要是瞳瞳給了我這個機會啊,瞳瞳真是一個天使,她有天生的魔力。」白飛飛自己也不由得驕傲起來,孩子似的興奮地說,不知道她是在誇她自己還是在誇瞳瞳。

  安鐵看見瞳瞳和同學一起翻著像冊,不時還留意白飛飛和安鐵這邊的動靜,然後瞳瞳把像冊合起來,對她的同學說:「介紹一下,這是我叔叔,這是李婷,劉燕燕,這是王大力和孫一夫。」,剛介紹完,四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安叔叔好!」

  安鐵「呵呵」笑著,對他們說:「你們好,別拘束,隨便玩。瞳瞳給同學準備吃的東西沒有?水果什麼的都買了嗎?」

  「都有。」瞳瞳說。

  「你們去玩,今天中午我給你們做飯。」安鐵說。

  「不用,我自己做,你陪白姐姐聊天吧。」瞳瞳看了安鐵一眼,同學來了,安鐵感覺瞳瞳今天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瞳瞳的同學把像冊搬進了瞳瞳的房間,幾個人又在瞳瞳的房間唧唧喳喳熱鬧的聊著。

  看著站在瞳瞳的照片前笑咪咪地欣賞的安鐵,白飛飛說,「做飯?你行嗎?」

  安鐵隨口說:「怎麼不行啊。」

  白飛飛說:「得了吧,我發現你和瞳瞳今天狀態都不太好啊,怎麼回事?」

  安鐵把目光沖照片上收回來,看著白飛飛說:「沒有啊,有什麼不好的。」

  白飛飛盯著安鐵說:「不對,肯定有什麼事,你最近幾天情緒不對頭。」

  安鐵說:「別瞎猜,哪有那麼多事。」

  瞳瞳的同學一直玩到傍晚,他們一會興高采烈地聊天,一會興沖沖地上網,一會看瞳瞳的照片和瞳瞳收藏的煙盒,安鐵一直在客廳看電視,白飛飛一會像個孩子投入參與到瞳瞳同學的交流中,一會又安靜地陪安鐵看電視。做飯安鐵也就是說說,有瞳瞳和白飛飛在,安鐵跟本插不了手。

  有一段時間,在兩個男生下樓不在房間時,瞳瞳的房間變得靜悄悄的,幾個女生似乎在說悄悄話,白飛飛調皮地躡手躡腳貼著門偷聽了一會,然後坐在安鐵的旁邊偷偷直笑。

  安鐵問:「沒事你傻笑什麼啊?」

  白飛飛說:「哈,你猜她們在房間里說什麼?」

  安鐵隨口問:「說什麼?」

  白飛飛又偷偷樂了一陣,終於說:「她們說學校里有好幾個男生都在偷偷給瞳瞳寫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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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8 |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九章 這些紙條很幼稚

  《養個女兒做老婆》徵集形象代言人,已經有部分書友報名參加,希望各位讀者踴躍報名,與瞳瞳一起成長。

  活動相關請參看何不幹博客:http://blog.sina.com.cn/shuyouhui

  「什麼紙條?哦,不會吧?才六年級的學生嘛。」剛聽白飛飛一說,安鐵還沒有反應過來,又看了看白飛飛那表情隨即就明白了,有點不太相信地看著白飛飛說。

  「你老土了吧,現在的小學生什麼不懂啊,尤其是5年級、6年紀的學生,他們看的課外書和漫畫,太成人了。」白飛飛說。

  「這我到是聽說過,報紙上也報道過,說他們過年寄的明信片都是黑社會用語,呵呵!但我沒看到瞳瞳看過那種不健康的漫畫書啊。」安鐵想了想說。

  「瞳瞳是好同學嘛,別的同學就難說了,哎呀,總之他們送紙條肯定很正常啦!」白飛飛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

  「現在的學生這麼厲害嗎?」安鐵笑了笑,想起來,瞳瞳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安鐵身邊,但安鐵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到瞳瞳的成長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可能出現的孤獨,安鐵覺得十分慚愧。

  傍晚,倆個男同學把照片搬到瞳瞳的房間,又把三幅照片掛上牆,然後就走了。白飛飛留下來和瞳瞳一起做飯,飯還沒做好,大強給白飛飛來了個電話,說是還有兩周就要複賽了,有幾個選手的照片不理想要加班補拍一下,要不就來不及了。白飛飛一邊洗手一邊笑呵呵地說:「跟催命似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安鐵歉疚地說:「辛苦你了,要不吃完飯再走吧,應該沒什麼事兒。」

  白飛飛說:「算了,我路上買點吃的吧,走啦!瞳瞳!」

  安鐵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著說:「要不我送你吧?」

  白飛飛說:「不用了,我打個車就行。」

  安鐵問:「我發現你最近開車少啊,怎麼回事?」

  白飛飛皺著眉頭說:「還說呢,最近大強總找我借車,說我那車酷,估計用我那車泡小姑娘呢吧?」

  安鐵笑著說:「有這事?還是你心腸好願意借給他,要是有小姑娘掉火坑裡你可是幫凶啊!」

  白飛飛白了安鐵一眼,打開門,臨走時丟下一句:「要不是看你面子上我才不借他呢!」

  白飛飛走後,安鐵心裡有些不快地想:「這大強太過份了,總借白飛飛的車,還總把白飛飛調來調去的,簡直當勞工使了。」

  正想著,大強又給安鐵來了個電話:「老大,你在幹嗎啊?」

  安鐵說:「在家呆著吶。」

  大強咳聲嘆氣地說:「您老真舒服啊,我晚上還得加班,還得帶幾個選手去白大俠那補拍照片。」

  安鐵苦笑了一下說:「那辛苦你了。」

  大強笑著說:「我沒事,就是辛苦白大俠了。」

  安鐵說:「飛飛剛才在我這裡,還沒吃飯吶,你一會給他整點飯吃。」

  大強馬上說:「OK!OK!放心吧老大。」

  晚飯之後,瞳瞳就進了房間,一直都沒出來。

  安鐵晚飯後一直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把50來個頻道換來換去,客廳里頻繁響著換頻道帶來的不連貫的聲音。

  空氣似乎有些悶熱,按里說大連6月中下旬的天氣應該很涼爽的,一般來說,只有到8月和9月初大連才會真正熱起來。安鐵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在在窗子旁邊站了一會,把窗子再開大了些。遠處黑暗中的大海好像很安靜,安靜得有些沉悶,那些平日總是亮著的漁火也不見了,不知道是漁人把船停到了別處,還是因為夜色太重看不到光亮,總之,安鐵感覺外面黑沉沉的,十分壓抑。

  在房子里轉了幾圈,瞳瞳的房間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安鐵想了想,終於敲響了瞳瞳的房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看見安鐵進來,瞳瞳彷彿驚了一下,瞳瞳正靠在床上,身上的被子上隨便放著一本書,看樣子也沒有認真看。安鐵低頭看了看那書,居然是《紅樓夢》。

  安鐵對瞳瞳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於是,把那本《紅樓夢》拿起來,沒話找話地說:「看書吶,呦,還是《紅樓夢》啊,總看這麼厚的小說,看得費勁嗎?」

  安鐵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想起一句話,「男不看水滸,女不看紅樓」,小的時候,別人就這麼告訴過他,當時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現在想來,估計是大人們怕男的看了水滸學壞去打架和做強盜,女的看了《紅樓夢》學著打情罵俏變成隨便的人。

  安鐵剛說完,瞳瞳看了一眼安鐵,說:「有什麼費勁啊,很容易懂,老師經常講這本書,總是鼓動我們看四大名著,其實我早就看過了,沒事現在再翻翻。」

  說完,瞳瞳頓了一下,然後抬頭,有些奇怪的看著安鐵說:「叔叔,別總把我當小孩子,我長大了。」

  聽瞳瞳這麼說,安鐵愣了一下,瞳瞳的話裡帶著情緒,這是以前他們的相處里很少有過的。

  瞳瞳好像有心思了。

  安鐵看了看瞳瞳,見瞳瞳低著頭翻來覆去地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手指甲。

  安鐵發現,瞳瞳的手指修長圓潤,指甲蓋上發著亮,似乎塗了透明的指甲油。十指尖尖的,每一根手指就像一根天然雕琢出來的細長透明的玉,十分漂亮。安鐵突然感覺瞳瞳的確不是以前的瞳瞳的了,瞳瞳已經是一個少女了,一個有自己心事和秘密的少女。

  這一瞬間,安鐵竟然覺得有些暗藏的欣喜,同時還有一些失落。那個安靜地坐在安鐵身邊,心扉徹底對安鐵敞開沒有任何心思的瞳瞳沒有了。

  瞳瞳不說話,安鐵也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抬頭看見牆上掛的幾幅瞳瞳的照片,安鐵又說:「白姐姐給你拍的照片漂亮吧?」

  瞳瞳還是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說:「恩,漂亮。」

  安鐵一時無語,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快要升中學考試了吧?」

  瞳瞳還是低著頭說:「是啊,過幾天就考試了。」

  安鐵好像找到了話題,馬上問:「考試準備得怎麼樣?有壓力嗎?馬上就要上中學了有什麼想法沒有?有沒有想選擇個學校的想法?我可以去運做一下。」

  瞳瞳抬頭看了安鐵一眼說:「沒什麼想法,老師說,升學都是上就近的中學。」說完,瞳瞳好像想起了什麼,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安鐵一想,瞳瞳讀初中的事情自己應該去學校問問,安排一下,還有瞳瞳的戶口問題一直沒有明確,別把這事情給耽誤了。

  「恩,在學校跟同學相處還好吧?」安鐵費勁地問,他覺得這一次與瞳瞳的對話是最費勁的一次。

  「恩,挺好!」瞳瞳說。

  「聽說還有人給你寫紙條?」安鐵突然問了這麼一句,問完安鐵自己都嚇了一跳,他覺得自己本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聽安鐵這麼一問,瞳瞳猛地抬起頭,迅速看了安鐵一眼,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但很快有平靜下來,低著頭問:「你怎麼知道的?」

  安鐵不自然地笑了笑,只得說:「是白姐姐告訴我的,她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的話。」

  瞳瞳抬頭看了一眼安鐵,沒事人似的平靜而輕蔑地說:「恩,那些紙條很幼稚!幾個不好好學習的男生寫的,真是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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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9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美女要做秀(上)--網路版

  她有一個院子天氣暖和時她在院子里睡覺等光線從東院挪到西院她就醒了,可她還是不動看著院牆的影子越來越大大到像一個人,將她抱緊

  ----薇秋凌白《院子》

  從瞳瞳的房間里出來,安鐵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慮。通過與瞳瞳的對話,安鐵突然間發現他和瞳瞳似乎距離越來越遠了,的確,人的心理變化是很驚人和快速的,成長、悲傷、憂鬱、幸福,或者一件很小的青春突發事件都可以讓人發生巨大的變化,有時候連當時人自己都會一頭霧水: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

  瞳瞳不再是安鐵在車站領回家的柔弱小丫頭了,瞳瞳已經變成了一個帶著心事和秘密的少女,生命和青春的秘密如同一把上了鎖的房間,她需要在這房間里享受和咀嚼生命和青春的隱秘氣息,同時也需要這個房間來盛放她的甜蜜與哀愁,因著這種咀嚼與積累,生命也因此一步步變得美麗而豐盈,在這裡,她將與自己靠得越來越近,逐步成為這世界一個獨立的個體。

  對安鐵來說,這感覺很糟,這讓安鐵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不禁犯起了憂鬱的老毛病。按道理,瞳瞳越來越獨立的人格確立,安鐵應該高興才對。想到這裡,安鐵搖了頭搖頭,笑了起來,看來女人就是麻煩的小動物,無論大女人還是小女人,也許每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成長都有過像自己一樣的困惑也說不準。

  安鐵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回房間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鐵就被大強的電話轟炸起來了:「老大,你今天休息是吧?」

  安鐵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還不到8點,啞著嗓子恨恨地說:「你還知道我休息啊,這麼早有什麼事啊?」

  大強在電話那頭自顧自地說:「沒辦法呀,老大,你比我幸福多了,我從昨天晚上一直忙到現在呢。我們昨天把一部分選手的宣傳片做好了,你過來看看吧,我覺得做得很好,有幾個美女特別上鏡。」

  「行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一會就過去。」安鐵說。

  安鐵此時睡意全無,瞳瞳的房間也沒什麼動靜,安鐵穿好衣服,看見餐桌上早點已經準備好了。安鐵有些奇怪這丫頭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在洗漱時,安鐵發現衛生間的紙婁里有一片衛生巾,小心翼翼地包裹好了放在裡面。安鐵心中一動,從衛生間里出來,安鐵推開瞳瞳的房門,看見瞳瞳緊鎖著眉頭躺在床上看書。

  「丫頭,身體不舒服?怎麼沒吃早飯啊?」安鐵問。

  「沒事,你先吃吧,我沒胃口。」瞳瞳看了看安鐵,說。

  「怎麼沒胃口了?吃不下乾的喝點粥,我給你端過來,你等會。」安鐵說完,轉身到廚房把粥熱了一下,端進瞳瞳的房間,對瞳瞳說:「喝一點,我熱了一下,吃點東西舒服一些。我一會出去一躺,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瞳瞳點了點頭,勉強對安鐵笑了一下,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還有點不好意思。

  安鐵一邊開車一邊想,瞳瞳這丫頭看來像痛經痛得厲害,回頭看到白飛飛得讓她幫忙想點辦法或者整點葯吃吃,以前上大學時李小娜一到經期就像瞳瞳現在這樣疼得路都走不了,安鐵那時候還是個愣頭青,既不好意思深問,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在一邊看著干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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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9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美女要做秀(下)--網路版

  安鐵到了天道公司,看見公司里的人都在加班,而且一副非常忙碌的樣子,尤其是趙燕,在公司里忙東忙西的,大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選手的MV,一邊看,一邊吃早點,一抬頭看到安鐵進來了,趕緊拉過來一個椅子,然後讓安鐵坐下來看。

  「老大,你快看,這個選手是這裡面拍得最好的,大家都說這個選手的希望最大。」大強指著電視屏幕說。

  安鐵坐下來一看,屏幕裡面的女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突然,安鐵猛地想了起來:柳如月!

  大強見安鐵看得這麼入神,得意地說:「怎麼樣?這妞不錯吧?」

  安鐵看了一眼大強的色狼相說:「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這個選手?」

  大強說:「這個選手是近幾天才進來的,是我破格通過的,沒想到在做MV時就她最搶鏡,當時你沒在現場,那叫一個驚艷,對,驚艷。怎麼樣?我眼光不賴吧?」

  安鐵看著在MV里風情萬種的柳如月,滿肚子疑惑,心想這柳如月怎麼參加上選美了?正在安鐵納悶的當兒,白飛飛走了進來,雖然笑嘻嘻但還是看得出她滿臉的疲憊。

  「嘿,你這個甩手掌柜看美女倒是過來啦?」白飛飛的手在安鐵眼前晃了晃。

  「我剛才怎麼沒看見你?」安鐵問白飛飛。

  「我上衛生間不行啊?非得問一些不知趣的話。」白飛飛笑著說。

  「現在報名的選手好像還是不少,第一階段複賽兩周后舉行來得及吧,你覺得準備好了嗎?」安鐵對白飛飛笑了笑,然後轉頭問大強。

  「沒問題,老大,現在報名的選手太多了,第一階段複賽后,以後就不接受報名了,隨著活動的影響越來越大,報名的選手越來越多了。參與的熱情也越來越高了。」大強興高采烈地說。

  「是嗎?你是不是貼身體會過選手的熱情啊?」白飛飛詭異地笑著對大強說。

  「白大俠,你就別擠兌我好不好,我怎麼給你留下個這印象?我是個好人吶,你把我誤會得有點深了吧?」大強貌似委屈地回道。

  「我誤會倒不要緊,反正你對我也沒興趣,你別讓選手誤會就行了,呵呵!」白飛飛還在和大強打趣。

  「惹不起你,不跟你說了。」大強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突然,白飛飛發現電腦里的MV里女孩「咦」了一聲:「這女孩子怎麼這麼熟悉啊,挺漂亮的啊,還很有氣質嘛!」

  「呵呵,還沒看出來是誰啊?」安鐵笑著問。

  「啊!柳如月!她怎麼也參加了啊,你介紹來的啊?」白飛飛驚了似的,然後問安鐵。

  「我也是剛看到,我怎麼會介紹她參加這活動啊,我吃飽了撐的還差不多,大強說她是這幾天剛報名的。」

  「暈,化上妝倒不怎麼認識了,不過,她真的很上鏡耶!這下可有熱鬧可瞧了。」白飛飛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鐵一眼。

  剛說到這裡,安鐵的電話響了,安鐵按下接聽鍵,電話里傳來一個中老年婦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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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9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 一定要做秀(上)--網路版

  安鐵一聽就愣了,這是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

  「喂,安主編啊,俺是王秀蓮吶,你好啊!」電話那頭的女人說。

  「哦,您好!您是哪位?有什麼事嗎?」安鐵一頭霧水,聽口氣這個女人好像跟安鐵很熟,可安鐵實在想不起她是誰。

  「哦,俺是陳雪她媽啊,你對我女兒有印象吧,就是長著酒窩的那個?個子高高的,有印象吧?」王秀蓮自豪地說,帶著濃重的大連北三市的口音,彷彿她的女兒天底下的人都該認識一樣。

  「哦,是嗎,有點印象,您有什麼是事嗎?」安鐵實在想不起有這麼一個人,只得敷衍著說。

  「有印象吧,俺也沒什麼事,就是給你打個電話嘮嘮嗑,我女兒啊,就是長得漂亮,從小就招人喜歡,不是俺做媽媽的誇她,俺這地方上的人真的都非常喜歡她,她現在就在大連的一個衛校念中專,我這女兒啊,特別害羞,特別老實,平時哪都不去,這不,我說給你打個電話,她還特別不好意思,她從小就是喜歡唱歌,不愛交際……」王秀蓮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

  安鐵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她什麼意思,又不知道怎麼打斷她,只聽她還在電話里說她女兒怎樣怎樣,安鐵硬著頭皮在那聽著,最後,就聽王秀蓮說:「安主編啊,有空上俺們家逮飯啊,俺們家在鎮上條件也是很好的,俺女兒的叔叔還在政府工作吶……」

  安鐵實在忍不住,給白飛飛達了個眼色,然後就聽到白飛飛用大嗓門喊到:「安鐵!你的電話!」

  安鐵立馬對王秀蓮說:「您有什麼事快說,我有一個電話。」

  王秀蓮趕緊問:「陳雪有希望嗎?麻煩你給通融通融,俺回頭一定好好謝你。」

  安鐵說:「那邊電話很著急,阿姨放心吧,我們這個比賽很公平,你女兒我會留意的,好了,我先去接電話,再見!」

  安鐵掛了電話總算喘了口氣,這時,白飛飛哈哈大笑起來:「安鐵,沒看到你這麼狼狽過,是誰呀?」

  「天!沒見過這麼誇自己女兒的,還能是誰?走後門的唄。」安鐵心有餘悸地說,說完看見大強走了進來:「大強,選手中有個叫陳雪的嗎?」

  「有啊,一笑倆酒窩,人倒是長得挺漂亮,就是呆了點,唱歌還老跑調,你怎麼想起問她了,老大?」大強說。

  「剛才她媽給我打電話了,差點沒把我墨嘰死!」安鐵說。

  「哈哈,是不是叫王秀蓮?都找到你那裡啦?」大強笑著說:「她現在在公司都出了名了,沒有不認識她的,經常往這裡打電話,我沒接過,下面人都給我擋了。」

  「是嗎?這也不容易啊,望女成鳳心切,可以理解,你覺得還行就給個機會吧。」安鐵對大強說。

  大強點頭說:「行,回頭看看。」

  白飛飛在一旁插話道:「安鐵,看來找你好使啊?」

  安鐵對白飛飛笑了笑:「還是大強好使,說白了還是沒找對人,周總忙啊!不過要是你參加比賽,在我這肯定好使。」

  白飛飛啐道:「我不行了,老了,還是讓這些小妹妹們露臉吧。」

  大強在邊上嘿嘿笑道:「白大俠的口氣怎麼酸溜溜的,我怎麼沒覺得你老了,只要你一句話,第一名非你莫屬。」

  安鐵說:「看到沒,周總發話了,要我說,你就參加一把吧,沒準以後星光燦爛呢。」

  白飛飛白了安鐵一眼:「你就別摻和了,你們倆少拿我開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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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定要做秀(下)--網路版

  幾個人一邊看MV,一邊閑聊,很快到了中午,白飛飛呵欠連天,午飯也沒吃就走了。下午,大強讓員工都回去了,安鐵繼續在天道公司和大強、趙燕一起商量兩周后的一些活動細節。

  「其他的都準備差不多了,現在就是要定這兩周上報紙的選手名單,然後馬上包裝拍照,還有第一階段複賽的評委名單。」大強說。

  「這兩周上報紙的選手名單你定就行了,拍完照片給我就行。評委回頭我們商量一下,然後以報社名義去請,還有兩周來得及。」安鐵說。

  趙燕在一旁拿筆記錄著,不時地插一句,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這是大強看了看錶,來了個總結髮言:「今天大致把第一階段複賽的事情初步定了一下,趙燕回頭把計劃做一下,行了,今天收穫還是很大的,咱們得吃點好的慶祝一下,要不要叫把白大俠也喊來?」

  安鐵說:「你給她打個電話看看她來不?」

  大強給白飛飛打了個電話,白飛飛說不願意動,不來了。然後趙燕開始給一些飯店打電話訂包間,幾乎所有熟悉的飯店都沒有包間了。

  趙燕無奈地說:「周末吃飯的人可真多,聯繫了好幾家,都沒地了,要不隨便找個地方吃點算了。」

  大強抱怨道:「靠,還找不到個地方了,我聯繫,咱們今天一定要找個好地方吃。」

  趙燕看了一眼大強,對安鐵說:「那你倆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有點累。」

  安鐵看到趙燕疲憊的樣子,估計這一段趙燕也挺操心的,自己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過問公司的事了,於是對趙燕說:「那你先回去休息吧,飯我們回頭再吃,到時候找個機會我們好好喝幾杯,這段日子你和大強都挺辛苦的。」

  趙燕對安鐵笑了笑,然後說:「行,那你們今天吃好吧,我走了。」

  趙燕走後,安鐵對大強說:「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就行了,那麼較真幹嗎?」

  大強說:「老大,今天我給你安排點節目,上次跟我們吃飯的那個叫露露的女孩子你還記得嗎?」

  安鐵說:「記得啊,你不是好像對她有點意思嗎?怎麼了?」

  大強嘿嘿笑著說:「那有啊,我是說還有一個女孩子比露露還要漂亮,看那感覺還是個小浪女啊,來過我們公司幾次,一直希望見見你。」

  安鐵詫異地問:「扯淡,她怎麼知道我,我又不認識她。」

  大強說:「現在這裡的女孩子誰還不知道你啊,活動專版你不是責任編輯嗎,上面有你的大名啊,有不少選手其實也就是想上報紙露個臉,現在的女孩都精著呢,還能不知道你?」

  「操,就為上個報紙?就這點出息啊。」安鐵心不在焉地說,然後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瞳瞳自己不回家吃飯了,讓瞳瞳叫點外賣,別自己做飯了。

  大強很快就在萬達大酒店訂了一個包間,定完包間對安鐵說:「看看,誰說沒有包間啊。」

  安鐵說:「你是存心吧,是不是早安排好了?」

  大強笑著說:「老大,被你看穿了,我還是想讓你高興一下,我看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咱哥倆今天好好樂呵樂呵,對了,我有段日子沒見秦楓了,好像她的節目也換人了,你們倆怎麼啦,沒什麼事吧?」

  安鐵一聽大強提起秦楓,臉色馬上陰沉起來,看了大強一眼,悶聲說:「沒什麼,走吧,吃飯吧,我看看你今天又找了什麼樣的美女。」

  兩個人來到大強訂好的包間,剛一進門,安鐵就看到兩個女孩坐在裡面,一個是大強經常提起的露露,另外一個,讓安鐵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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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09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 似是故人來(上)--網路版

  安鐵一看,露露旁邊坐著的女孩子居然是柳如月,又是柳如月!這個柳如月好像總是能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

  安鐵用探詢的目光看著柳如月,又看了看大強。

  大強得意地笑著對安鐵說:「沒想到吧,上午你剛看的MV,我就把美女給請過來了,如月,過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安主編。」

  柳如月微笑著走了過來,眼睛里多了一絲俏皮,走到安鐵跟前,和安鐵握了握手,說:「安主編好,我是柳如月。」

  安鐵覺得這個場景夠戲劇化的,剛剛握上柳如月的手,就感覺柳如月的小手指在安鐵的手掌心悄悄地颳了一下,給安鐵使了個眼色,然後,安鐵和柳如月挨著坐了下來。

  「安主編被美女迷住了,都看不見我了。」這時,挨著大強坐下的露露在一旁故意撅著嘴說。

  「哪能啊,露露姑娘越來越漂亮了。」安鐵對露露寒暄著,然後,轉頭對大強說:「晚上吃點什麼啊?」

  「怎麼樣老大?這柳姑娘很有味道吧,嘿嘿!」大強在安鐵的耳朵邊低聲說,神態明顯很曖昧,並不忌諱柳如月和露露會怎麼想。

  安鐵看了看滿臉壞笑的大強,又看了看柳如月,突然有一種掉進局裡的感覺。安鐵對人的那種不安全感突然變得很強烈。感覺大強和柳如月,這兩個自己覺得很熟悉的人,突然變得陌生起來,上午在電腦里看到柳如月的時候,安鐵就有點疑惑,這柳如月也太讓人意外了,到此時,柳如月坐在自己身邊,這種陌生感更強烈了。

  安鐵此時突然覺得自己對女人的判斷有些輕率,男人總以為自己跟一個女人上床之後,就能夠把握這個女人了,其實,女人自己都很難把握自己,一個男人更別想著輕易就能把握她們了。

  酒菜上桌后,大強端起酒杯,感慨地說:「今天有幸請到我們這次活動的總策劃,報社的安主編,還有兩位美女,好哇。今天呢,我們不談工作,這一陣忙活動的事情忙得我都暈了,今天就放鬆放鬆,安主編是我的朋友,露露和如月都別拘束,今天來了就好好玩,就當是朋友聚會了,如月,你可要好好跟安主編交流交流,幾天安主編看了你的MV直說你有希望,安主編要是說你有希望你就有希望,對吧?安主編?」

  柳如月對大強說:「謝謝周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跟安主編交流的。」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鐵一眼,再轉過頭去對大強說:「我也希望有機會跟周總多交流。」

  大強哈哈大笑道:「如月姑娘真會說話,我們一定要多交流,跟主辦方多交流是我們的責任與義務。」

  柳如月笑了一下,對大強說:「我其實希望跟周總和安主編像朋友似的交往,我參加這個比賽也就是想多認識一些朋友,湊個熱鬧,能認識你們真的很高興。」

  這時,坐在大強身邊的露露嗔怪道:「周總,如月姐有希望那我呢?您和安主編也要幫幫我啊,你們可不能偏心啊!」

  大強攬了一下露露的肩膀,色咪咪地說:「沒問題,這裡你最小,能不照顧你嘛!」

  安鐵發現大強現在在美女堆里簡直就是應付自如,看來是鍛鍊出來了。安鐵暗暗好笑,同時也有一點隱隱的擔憂,總是這樣很不妥,出了上次那件事後,看來大強並沒有收斂。

  席間,大強極力慫恿柳如月和露露喝酒,一杯杯下來,露露已經有點找不到北了,說話開始放肆起來,跟大強較上了勁,一直纏著要跟大強喝。

  大強心懷鬼胎地笑著對露露說:「露露還能不能喝啊,不能喝就別喝了啊,你實在要跟我喝,我喝兩杯你喝一杯怎麼樣?」

  露露眼睛一瞪:「瞧不起我?來,你一杯我一杯,咱喝!」

  大強嘿嘿笑著說:「你先敬安主編一杯吧,別把他給冷落了,他可不好得罪啊。」

  露露馬上轉頭對安鐵說:「安哥哥,妹妹敬你一杯,不喝就是瞧不起我。」說完,不由分說自己先幹了,喝完再睜著她那可愛的眼睛盯著安鐵把酒喝了才又去找大強拼酒。

  安鐵實在有點看不下去,對大強說:「露露喝多了,讓她少喝點吧,要不今天晚上就到這吧,我也有點累。」

  大強馬上說:「那行,那,要不我先送露露回家吧,樓上我訂了一間房,你類了可以去那裡休息一下。」大強說完,看了看柳如月,見柳如月裝著沒聽見,又朝安鐵曖昧地笑了笑,說:「你們倆再聊會吧,我先送露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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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12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 似是故人來(下)--網路版

  大強走後,安鐵長吁了一口氣,總算不用裝著不認識柳如月了。看柳如月的表情,她倒沒什麼,照樣坐在那裡神色自若。柳如月笑著對安鐵說:「沒想到吧?我也參加了你們的活動。」

  安鐵道:「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

  柳如月挑了一下眉毛,說:「怎麼?參加你們的活動還得經過你同意嗎?」

  安鐵苦笑了一下,道:「那到不是,只是有些意外。」

  柳如月說:「你覺得我參加這個活動有些胡鬧?」

  安鐵說:「不是啊,這個活動參加的女孩子做模特和有志於向影視圈發展的比較多,雖然這個活動不一定就能給她們帶來什麼,但經驗和名氣也是積累的起來的,她們中的很多人成名的機會也是在這樣的活動中找到的,但你參加這個活動好像沒什麼目的。」

  柳如月眼睛轉了轉:「我怎麼沒目的啊,鍛煉自己不是目的嗎,擴大一下交往範圍和生活圈子不是目的嗎?我的生活圈子太窄了,再說了,參加這個活動我們可以還可以經常見面啊。」柳如月說著說著,可能也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關係,臉越來越紅,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安鐵一看,今晚的柳如月異常的動人,比以前她那總是與人疏離沉鬱的樣子有很大不同,看來,柳如月正在試圖走出自己的陰影。安鐵覺得應該支持這個一直在為改變自己命運努力奮鬥的女孩。

  聽著柳如月的話,看著柳如月快樂的樣子,安鐵發現柳如月的眼睛里閃動著一種東西讓安鐵很是心動。

  安鐵看著柳如月笑了笑,真誠地說:「看你快樂的樣子,我真的替你高興,只要你快樂,我支持你!」

  柳如月悄悄把手伸過來,放在安鐵的手中,安鐵輕輕握了握,沒說話。

  柳如月看著安鐵溫柔地說:「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我看你情緒有點不好,剛才一直都沒怎麼說話。」

  安鐵說:「恩,也沒什麼,就是最近事情多。」

  柳如月說:「剛才周總不是說上面有間房嗎,你去休息一會吧,我陪你說會話好不好?」說完,柳如月的手,緊緊握了安鐵一下。

  安鐵說:「好吧。」

  兩個人來到大強訂好的房間,進門的時候,安鐵發現,房間里只有一張雙人床。

  安鐵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柳如月,苦笑道:「這個大強。」

  柳如月俏皮的笑著說:「這次周總可失算了,他做夢都想不到我們會認識。」

  安鐵往床上一坐,隨後靠在床頭上,他實在有點累,心裡很累,奇怪跟柳如月在一起時,倒是很輕鬆,他和柳如月之間,似乎沒有任何隔閡,也不需要任何隔閡。

  柳如月靠在床頭柜上,上身穿著一條無袖低胸的連衣裙,穿著高跟鞋,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雪白渾圓的胳膊泛著溫潤的光澤,豐滿的兩隻乳房之間,深深的乳溝清晰可見。柳如月目光如水,溫柔的看著安鐵,然後慢慢走過來,在安鐵身邊坐下,伸出柔若無骨頭的手,放在安鐵的額頭,輕輕地按著。

  安鐵閉上眼睛,柳如月的手指過處,如春風拂面。

  按了一會,柳如月把頭伸過來,在安鐵的臉上吻了一下,輕輕地說:「我先去洗個澡,你等我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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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12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三章 美人如浮雲(上)--網路版

   安鐵閉上眼睛,聽著衛生間嘩嘩的水聲,如同一曲好聽的音樂在房間里流淌。

  等安鐵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時,柳如月已經穿著睡衣站在安鐵眼前。只見柳如月烏黑髮亮的頭髮柔和地散落在肩背上,寬鬆絲綢睡衣里那凸凹有致的身體纖毫畢露,兩隻傲人的雙峰自信地挺立著,隨著柳如月有些激動的呼吸的節奏起伏,柔軟的絲綢睡衣也隨著柳如月的呼吸帶動的雙乳顫動而微微波動著。

  安鐵看得眼睛都直了,此時,夜晚靜謐無聲,靜得只有安鐵和柳如月的呼吸聲。

  安鐵咽了一口口水,費勁地對柳如月笑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示意柳如月睡在旁邊。柳如月款款地褪下睡衣,睡衣如水一般傾瀉到地上。

  柳如月的裸體完全暴露在安鐵的眼前。安鐵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安鐵使勁閉上了眼睛,然後猛然睜開,發現柳如月已經不見了。

  柳如月已經迅速鑽進了被窩,此時,安鐵感覺柳如月柔軟溫暖的身體正在向自己飄來,然後,安鐵就感覺自己被一個大大的軟體動物吸住了。柳如月已經靠在安鐵的懷裡,一隻手在安鐵的肚子上輕輕撫摩著。

  安鐵把胳膊從柳如月的脖子下面伸過去,手斜插到柳如月的背上輕輕撫摩著,柳如月溫軟細膩的肌膚十分有彈性地觸碰著安鐵的手指,從她的身體上散發出的讓人變成動物的氣息順著安鐵的手指「颼颼」地沿著胳膊、胸腔、小腹一直到兩腿之間,然後,這種氣息形成一個具體的形狀,讓蓋在安鐵大腿和小腹之間的被子一下子支起一個高高的帳篷。

  柳如月一看那瞬間支起的帳篷,嫵媚地對安鐵笑道:「帳篷里住的什麼人啊,個子挺大呀?」一邊說著,小手也順著安鐵的小腹一點一點地往下遊走。

  就在這時,安鐵在柳如月背上撫摩的手突然碰到零星的幾個結痂的硬塊,安鐵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又來回試探著撫摩了幾下,似乎是想求證是什麼東西。但馬上,安鐵就後悔,因為安鐵很快就想起了上次柳如月身上的傷痕,安鐵心想:「奶奶的,我這手撫摩的真不是地方。」

  果然,就在安鐵的手在柳如月的背上碰到那些細小的傷疤時,柳如月那隻正往安鐵兩腿之間遊走的手一下子停在了那裡,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同時,安鐵兩腿之間那支起的帳篷頂也開始塌了下來。安貼輕輕嘆了口氣,使勁把柳如月往懷裡摟了摟,想著岔開話題,於是說:「知道你參加這個活動后,真的讓我吃了一驚,還有,我覺得你不必為了這個活動去做一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現在的女孩子有點急功近利,像那個露露,她們即使得到了什麼,那她們失去的會更多。」

  安鐵一說完這些話,馬上就後悔了。

  果然,躺在安鐵懷中的柳如月身體更加僵硬了,馬上抬起頭來,委屈地看著安鐵,眼框紅紅地說:「你以為我會為了這個什麼活動而出賣肉體,你以為我會為了這個而去跟周大強睡覺,你太小看我了,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說完,一轉身背對著安鐵躺在床裡邊,小聲地哭了起來。

  安鐵趕緊把柳如月強摟過來,連聲說:「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柳如月仰著臉傷心地問。

  「你的手真厲害,在我的身上一動我的頭就暈了,我都不知道我問的什麼意思,我最近情緒不好,說話老是顛三倒四的。」安鐵趕緊岔開話題,女人一旦要就某個話題跟你較勁,你越解釋越沒效果,只能越描越黑,結果導致局面無法控制,這時候,轉移她們的注意力是個好辦法。女人就是這樣,天生就有在任何時候讓天下大亂的本事。

  果然,柳如月的興趣被轉移了,她馬上問:「你怎麼情緒不好了?最近出什麼事啦?」

  如果要想躺女人不再回頭再次追問原來刺激她的話題,你只能拋出更有刺激性的話題,讓她的興趣更濃。安鐵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說:「我女朋友和別人睡覺了。」

  「啊?」柳如月猛然抬起頭,懷疑地問:「不會吧?」

  「這事跟你說謊有意思嗎?」安鐵還是淡淡地道,然後,他大致把事情經過跟柳如月簡單說了一下。

  柳如月聽了安靜地趴在安鐵的懷裡,手撫摩著安鐵的頭,過了一會,柳如月突然笑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啊?你現在不是正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嗎?算扯平了,你也不用難過了。」

  安鐵苦笑了一下,說:「我從來沒說我是什麼好人啊,只是,這好像有點不同,你要是有男朋友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柳如月想了一會說:「要是別人我肯定不會,要是你,我得想想。」

  安鐵笑著看了柳如月一眼,用手颳了一下柳如月的鼻子,說:「你這個回答很狡猾。」

  柳如月在安鐵的懷裡撒嬌似的蠕動了一下,嘴裡「恩」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你知道嗎?秦楓一直跟王貴有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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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美人如浮雲(下)--網路版

  安鐵一聽,揚了一下眉頭,然後,不以為意地道:「是吧,有可能。」

  柳如月有點怪怪地說:「恩,我覺得他們聯繫得有點多了,秦楓不應該是那種有興趣與王貴交往的人。」

  「也許他們有宣傳上的聯絡。」安鐵沒有把柳如月的話放在心上,王貴和秦楓有聯繫安鐵是知道的,王貴一直想宣傳自己,而秦楓在台里也有廣告創收任務,像王貴這樣的小老闆,秦楓認識一大堆。

  聽安鐵這麼說,柳如月沒有做聲,靜靜地躺在安鐵的懷裡,似乎在想著心思。過了一會,柳如月才道:「你一定很傷心吧?」

  「也沒什麼可傷心的,要是明確知道她是毫無理由地背叛我,就沒什麼好傷心的,相反,我倒是輕鬆了許多,就像現在我們能輕鬆地躺在一個床上而沒有什麼負擔。」

  「要是我跟別人睡覺你會這麼傷心嗎?」柳如月幽幽地說。

  安鐵楞了一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柳如月的問題。

  「你一直是在同情我是嗎?」柳如月又問。

  「恩,怎麼說呢,別想太多姑娘,我們在一起是從別人的犯的錯誤開始的,感情這個東西說不清楚,有的是又錯誤開始以完美告終,有的從完美開始以殘缺收藏,有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沒有任何結果,有的愛過不後悔只求過程,有的婉轉承歡卻一心想要名分,感情,這個東西我越來越搞不清了,別問這些了,煩躁,只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

  「什麼呀?」柳如月問。

  「和你在一起我挺舒服的,和你在一切我可以講一些不願意說出口的話,比如秦楓的事情我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尤其是她跟別的男人上床,一個男人承受不了這樣的話題,但,碰到這樣的事,一個男人放在心裡更放不了,時間一下不變態就會變壞。但跟你我今天說了,跟你說我沒有壓力,為什麼這樣我也說不清楚,你知道我這是什麼心理嗎?」

  「我也說不清楚,算了還是不說這個了,說點別的吧。」柳如月說。

  「你跟王貴最近怎麼樣?他還對你那樣嗎?你應該採取一點適當的措施了。」安鐵說。

  「最近他又在忙於運做他念念不忘的傑出青年,暫時沒空理我了,這個人渣!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以前我父親在世,我怕他,現在,我還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下場。」柳如月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露出一股瘋狂。

  「恩,我覺得你不應該再在王貴那裡幹了,離開他對你有好處,千萬不要想著去報復什麼了,這種跟感情有關的事情,心裡懷著仇恨,對你的傷害會更大,毀滅的可不只是他一個人。」安鐵看到柳如月堅定而仇恨的表情,心頭痛了一下。

  柳如月聽了安鐵的話,眼圈一紅,頓了一下,然後用很平靜的聲音說:「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安鐵嘆了一口氣,吻了一下柳如月的額頭說:「睡吧!」

  柳如月往安鐵身邊靠了靠,溫順地閉上了眼睛。此時安鐵的心中很安靜,安靜得有點孤寂。身邊的這個女人美麗而破碎,自己有何嘗不是如此,也許城市裡的大多數人都和他們一樣,心懷著令人心碎的秘密,孤單而瘋狂地在這個荒蕪的都市裡偏執地尋找著自己的那份溫暖。

  不一會,柳如月已經沉沉地進入了夢想,夢中的柳如月純凈得像個襁褓中的嬰兒,不時地嘴角往上翹一下,此時安鐵有一種錯覺,彷彿是瞳瞳睡在自己的身邊。想到這裡,安鐵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悄悄地下床,給柳如月把被子蓋好。然後,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拿出一支煙,點上狠狠抽了一口,然後,再慢慢地吐了出來,煙霧在安鐵和柳如月之間升騰著,床上的美人有如一朵浮雲,美得讓人心酸。就在這時,柳如月在夢中發出了甜美的囈語,模模糊糊地咕噥了一句:「爸,你回來了!」

  安鐵聽了心裡一激靈,馬上把剛點燃的煙使勁摁在煙灰缸里,拿起床頭柜上的便條紙給柳如月留了個條,然後,穿上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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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13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 上了吳雅的床(上)--網路版

  安鐵出門后,叫來服務員,問了一下自己住的房間有沒有結帳,服務員說:「已經結了。」

  安鐵對服務員說:「行了,沒事了。」

  安鐵轉身走下樓,開著車慢慢往回走。夏天的風熱烈而又矯情,安鐵心裡無端地湧進來許多愧疚,安鐵覺得自己此時跟這個抽筋的夏天一樣矯情。

  到了小區門口,安鐵把車停在停車場,然後步行走上樓梯,還沒到自己家門口,就聽到瞳瞳說話的聲音:「阿姨,你走吧,我叔叔不讓我隨便給人開門。」

  這時,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說:「小妹妹,你給我開開門吧,是不是你叔叔在家啊,你叔叔真的不在家嗎?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啊,你怎麼能不給我開門呢?」

  瞳瞳急得快哭了,高聲道:「阿姨,你喝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你這房子已經租給我們了,你不能隨便進來。我叔叔不在家,我不會給你開門的。」

  安鐵一聽,好像是吳雅,聽起來,吳雅好像喝多了。

  就在這時,就聽吳雅似乎生氣似的大聲道:「快給我開門,我要回家。」

  瞳瞳在門裡堅決地說:「不開!」

  聽到這裡,安鐵快步走上樓梯,看見吳雅酒氣熏天地靠在門邊的牆上,嘴裡還在一遍一遍地說:「我要回家,讓我回家。」

  安鐵走上前去,對吳雅說:「是你,你怎麼來了?喝醉了?」

  吳雅一看是安鐵,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子向安鐵走過來,說:「你終於回來了,你快跟這個小姑娘說,這是我家,我要回家。」說完,就要過來牽安鐵的手,一個趔趄,一下子撲到安鐵懷裡。

  就在這時候,門悄然打開了,安鐵看見瞳瞳開門后,也沒跟安鐵打招呼,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安鐵把吳雅扶到沙發上,然後給吳雅倒了一杯水,說:「喝口水,你先休息一下,一會我送你回去。」

  說完安鐵走到瞳瞳的房門口,敲了一下門說:「瞳瞳,我回來了。」

  瞳瞳在房間里悶悶地應了一聲:「哦!」

  安鐵心想這丫頭肯定不高興了,接著說:「這阿姨喝多了,我把她送回去,你早點休息。」

  瞳瞳的房間里沒什麼動靜。安鐵在瞳瞳房門口站了一會,見門裡沒有反應,只得轉身來到客廳,對吳雅笑著說:「你看你喝多了,把我們家丫頭都嚇壞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是我家,我不走,我要在這裡睡。」吳雅說完,軟軟地倒在沙發上,把鞋子從腳上踢下了來,一隻鞋被她踢到了客廳中央,一隻還掛在腳上。

  安鐵一下子頭就大了,心想:「看來這姑奶奶是不肯走了。」這時,安鐵回頭看了看瞳瞳的房門,想了想,一咬牙,把吳雅背起來就往外走。

  「這女人怎麼都這麼難對付,看來,對付女人難,對付一個單身少婦更難,對付一個喝醉的單身少婦更是難上加難吶。」安鐵一邊背著吳雅下樓,一邊心裡直叫苦。趴在安鐵背上的吳雅還在掙扎著,嘴裡還在不停地嚷嚷。

  安鐵像做賊一樣,生怕驚動了周圍的鄰居,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迅速把吳雅背到樓下,把吳雅放到車裡還不放心,回頭往樓上四處看了看,感覺自己就像武俠小說中的蒙面採花大盜。

  安鐵正準備鑽進車裡,突然聽車旁邊一聲響,安鐵抬頭一看自己家的陽台上等亮著,瞳瞳正站在陽台上,沖安鐵打著手勢。

  安鐵低頭一看,發現腳下有一隻鞋子,正是吳雅踢掉的那隻,安鐵拿起鞋子,又往上看了看,見瞳瞳轉身進了屋。安鐵把頭伸車裡,看了看吳雅的另一隻腳,發現另外一隻鞋還在她腳上掛著。安鐵把鞋放在吳雅腳下,苦笑著對吳雅說:「你踢得還挺有水平。」

  安鐵把吳雅送回她住的賓館,那間賓館的大房子還跟上次安鐵來的時候一樣,豪華而又空曠,華麗而有委靡。一種寂寞的氣息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里瀰漫。

  進門之後的吳雅清醒了不少,趴在安鐵背上的吳雅突然說道:「放我下來吧。」突然聽到吳雅說了這麼一句清醒的話,居然把安鐵嚇了一跳,就好像背上的女人突然變成了一個狐狸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操,你醒啦!想嚇死我啊,你不是在裝醉吧。」安鐵手一松,吳雅馬上從安鐵的背上滑了下來,剛站到地上,吳雅的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趕緊又抓住安鐵的胳膊,靠在安鐵身上。

  「我喝多了,剛才在你那裡失態了吧?真不好意思。」吳雅在靠在安鐵的懷裡有氣無力地說。

  「先別道歉,你酒醒了就好,快上床躺著吧。這麼晚了,我也要走了。」安鐵說著就把吳雅往床邊帶。

  吳雅趕緊抱著安鐵,把頭埋在安鐵的懷裡,說:「別動,抱著我,就這樣抱著我。」

  安鐵抱著吳雅,感覺吳雅的身體熱乎乎軟綿綿的,像個烤熟的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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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14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 上了吳雅的床(下)--網路版

  安鐵抱著吳雅站了一會,吳雅還沒有鬆手的意思,一聲不吭地埋在安鐵的胸口。氣氛似乎有些傷感,安鐵清了清嗓子說:「你今天怎麼喝這麼多?」

  吳雅抬起頭,看著安鐵說:「別走了,今晚陪陪我好嗎?」

  安鐵一聽,皺了皺眉頭,正想著用什麼理由回絕時,吳雅抱著安鐵的脖子把安鐵要說的話用嘴唇堵了回去。

  安鐵一不留神,吳雅的舌頭已經伸進了自己的嘴裡,安鐵感覺吳雅的舌頭很柔滑,像一條蟄伏已久的蛇遊走在自己乾燥的嘴裡,此時,安鐵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吳雅的吻就像一個溫暖的旋渦,安鐵無法自拔。

  安鐵不由自主地回應著吳雅,把吳雅緊緊地攬進自己的懷裡,彷彿要把這份溫暖揉進自己的骨頭。這時的安鐵覺得自己在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面前像個被慾望驅使的奴隸,一個被自己綁架的奴隸現在在吳雅的舌頭上復活了。

  吳雅仰著頭眯眼看著像困獸一樣的安鐵,把舌頭急速地抽了回來,大口喘著氣說:「Verynice!我的男人,今晚你是我的!」說完,拉著安鐵的衣領,把安鐵牽到床前,然後一把把安鐵推倒,眼睛里冒著火,在安鐵的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了下來。

  安鐵看著吳雅赤裸的身體,看著她身上妖媚眩目的紋身,感覺自己快爆炸了。這時,吳雅爬上安鐵的胸口,快速解開安鐵的襯衫扣子,伏下去,用溫熱的嘴唇輕輕掃過安鐵的皮膚。被吳雅掃過的地方,透著絲絲的清涼,讓安鐵舒服得差點叫出聲來。

  吳雅在安鐵的身上慢慢移動著,那隻靈巧而溫軟的舌頭像螞蝗一樣,每移動一寸,安鐵就輕顫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縮了起來,又在吳雅的舔噬下慢慢打開,他感覺自己像只被烤熟的乾魚,嗓子里像冒煙一樣,想呻吟都呻吟不出來。

  過了一會,安鐵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被這隻性感的螞蝗爬過,全身濕漉漉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個熱帶雨林,有無數的植物開始生長,那種叫做生命力的東西開始在身體里復活。

  在吳雅發燙的嘴唇接觸到安鐵的下體時,安鐵低聲地吼了出來,一翻身把吳雅壓在身子底下,整個頭埋在吳雅的胸口,像一隻貪婪的懷著仇恨的野獸,恨不得把吳雅一口吞了下去。

  「哦----YES----我的男人,把我吃了吧。」吳雅忍不住大叫起來。

  兩個赤身裸體的人在床上翻滾著,房間里頓時變得絢爛奪目。

  吳雅的身體如同一個正在爆發的火山,把安鐵瞬間融化成一陣青煙,現在安鐵就趴在吳雅的背上,趴在吳雅背上那隻孔雀的翅膀上,安鐵感覺自己在飛。

  吳雅卻如同沉入了地獄,痛苦地皺著眉頭,大叫道:「COMEON!BABY!COMEON!我的男人,來愛我!帶我回家吧。」

  突然,兩個人一起大叫了一聲,然後,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兩個人像兩條在沙灘上的魚一樣,癱瘓在床上,只有嘴裡急促地喘著粗氣。

  等兩個人呼吸平靜了些,吳雅慢慢轉過身,捧著安鐵的頭,吸住安鐵的嘴唇,吸一下,說一句:「寶貝,你太棒了!」再吸一下,再說一句:「寶貝!你太棒了!」

  安鐵伸出手抱著吳雅,大腿放在吳雅光滑豐滿的屁股上,光喘氣,不說話。

  此時,安鐵感覺夜晚在晃動,燈光就像孔雀的羽毛髮著光。

  兩個人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就聽吳雅嘆了口氣:「寶貝,你能帶我回家嗎?」

  安鐵仰著臉看著天花板,慢悠悠地說:「我都沒有家,我怎麼帶你回家啊?」

  吳雅抬起身看著安鐵說:「如果你愛我,你就是我的家。」

  安鐵一聽吳雅這句話,馬上把頭別了過去,心裡無端傷感起來,同時,心裡也一下子空虛了許多,剛才激情燃燒過後的結果,把他燒空了,感覺自己像一個空麻袋。

  安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雅看著安鐵突然笑了,馬上說:「別害怕,我沒要求你愛我,看你,這就是你們男人,懦弱膽小,做愛的時候倒是像只老虎,完事之後,提上褲子就不認帳,我早就看透了,你不用害怕啊。」吳雅說著說著,像哄小弟弟一樣對安鐵打趣著。

  安鐵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看了看窗外,然後起身說:「我該回去了。」

  安鐵從酒店出來,看了一下表,已經半夜2點了,一陣風吹來,安鐵打了個哆嗦,感覺身體很疲憊,但精神很鬆弛,心理敞亮了很多。安鐵快速回到車上,狠狠地踩下油門,彷彿對著自己的屍體狠狠跺了一腳。此時,安鐵只想快點回家,安鐵想不知道瞳瞳睡著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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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0-5 12:15 |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五章 叔叔給我講個故事吧

  安鐵到樓下時,抬頭看見瞳瞳的房間里還有燈光,等安鐵打開門后,安鐵發現瞳瞳房間的燈已經關了。

  安鐵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心裡納悶,這丫頭今天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這麼晚了也沒睡覺,難道還在為那天的談話心裡彆扭?正想著無意間看了一眼紙簍,突然想起來了,安鐵懊惱地拍了拍頭,今天一直也沒倒出空問問白飛飛,瞳瞳肯定難受了一整天,想到這裡,安鐵來到瞳瞳的門口,敲了敲門:「瞳瞳,睡了嗎?」

  連著問了幾聲,瞳瞳的屋子裡還是沒動靜,安鐵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間,往床上一躺才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疲憊。安鐵並沒有開燈,此時房間里黑漆漆的,窗外能看見有幾家燈還亮著,雖然大多數的時候燈光是溫暖的,可安鐵看著那幾家亮著白熾燈的窗戶,覺得還真是有那一點清冷。安鐵盯著有燈光的窗戶很久,直到看得模糊了,才收起自己漫不經心的目光,這時候,瞳瞳的房間里傳來一聲悶響,這在這個安靜的夜晚聽得尤其真切。安鐵立馬從床上跳起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拖鞋也沒來得及穿就衝進瞳瞳的房間,看見瞳瞳在床沿上坐著,臉色煞白,額頭上還冒著冷汗。

  「瞳瞳,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安鐵問。

  「我肚子疼……把鬧鐘碰到地上了。」瞳瞳用手捂著肚子,彎著腰,眼淚直在眼圈轉悠。

  看著瞳瞳難受的樣子,安鐵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個丫頭不是嬌氣的女孩,如果她都叫疼了,那肯定是疼得夠戧,最後,安鐵只得說:「丫頭,要不咱們去醫院吧?」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說:「不用,這是,這是痛經!很多女生都有的。」說完,小丫頭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

  安鐵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說:「我知道你是痛經,可總有緩解的辦法呀?你等著,我給你白姐姐打個電話問問,先躺下。」

  「這麼晚了,不用了,要不你給我煮點水喝吧,加點姜,紅糖我們家沒有,就加點白糖吧。」瞳瞳一邊往床上挪一邊說。

  安鐵納悶地問:「這是誰告訴你的?管用嗎?」

  瞳瞳說:「管用,我在網上查了。」

  安鐵這才舒了一口氣,看著瞳瞳蜷縮在床上的小身軀,覺得非常慚愧,於是他給瞳瞳蓋好被子,便去廚房熬薑湯了。

  喝了薑湯以後,瞳瞳的臉紅潤了一點,臉色也和緩了不少。抬頭看了看安鐵,然後又低下頭,往被子里縮了縮,目光看著自己的鼻尖不說話。

  安鐵說:「怎麼?這兩天看起來不怎麼高興啊?」

  瞳瞳說:「沒。」

  安鐵把瞳瞳身上的被子抻了抻,溫和地說:「有什麼不高興的跟我說說啊!」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突然,眉頭又皺了起來。

  安鐵趕緊問:「怎麼?又在痛?」

  瞳瞳點了點頭,額頭上已經又細汗在冒出來。

  安鐵站了起來,急得團團轉,嘴裡直念叨:「這怎麼辦?」

  看著安鐵著急的樣子,瞳瞳努力笑了一下,說:「叔叔你別急,沒什麼事,要不,你給我擰個熱毛巾來吧。」

  安鐵趕緊去衛生間,放出熱水器的熱水,擰了一個熱毛巾回來,看著瞳瞳說:「敷在哪好?」

  瞳瞳看了安鐵一眼,臉突然紅了,雪白粉嫩的臉此時像一片朝霞。她掀開被子,把手伸向安鐵說:「給我吧,敷在肚子上。」

  安鐵趕緊過去按著瞳瞳,心無芥蒂地說:「你躺著別動,我來吧。」說完,安鐵就有點手足無措了,他看到了瞳瞳粉紅的內衣正柔軟地遮蓋著小肚子,被子掀蓋在瞳瞳的修長的大腿根部,兩條腿正不安地扭動著。安鐵回頭看了一眼瞳瞳,只見瞳瞳也正在羞澀而慌張地看著安鐵。

  安鐵正在猶豫要不要把瞳瞳的內衣擼上去時,只見瞳瞳已經開始把內衣慢慢往上拉,安鐵又看了一眼瞳瞳,只見瞳瞳的目光閃爍,盯著安鐵,又不知道該看哪裡。

  此時,瞳瞳似笑非笑的樣子十分可愛,安鐵心中一動,一種溫暖親切的感情在心裡升騰起來,他又想起瞳瞳剛來大連頭兩年的時候那種對自己依賴而仍然有點距離的表情,這種距離感一直困惑而又深深吸引著安鐵。

  安鐵這時,平靜地把毛巾放在瞳瞳的小肚子上,用手按了按,說:「舒服一點不?」

  瞳瞳溫順地點了點頭,眼睛里充滿感情。

  安鐵正在擺弄瞳瞳肚子上的毛巾時,瞳瞳突然問:「叔叔,你跟秦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安鐵聽了一愣,瞳瞳從來不問他和秦楓的問題,他詫異地看了一眼瞳瞳,見瞳瞳正目光溫熱地看著自己,這種目光正是幾年來,安鐵和瞳瞳一起生活感受到的那種互相無保留的給予的溫暖與默契。安鐵突然感覺十分安慰,本來什麼也不想說,看見瞳瞳無法掩飾的那種親情,安鐵平靜地說:「不怎麼樣,我跟你親姐姐最近有點矛盾。」

  瞳瞳低下頭,有點恨恨地說:「秦姐姐是不是變心了?」

  安鐵看了瞳瞳一眼,嘆了口氣,猶豫著說:「恩,也不是,以後我再跟你說吧,你還痛嗎?」

  「好一些了。」瞳瞳心不在焉地應了安鐵一聲,然後有些哽咽地說:「叔叔,是不是我拖累了你?」

  「別這麼說,丫頭,你怎麼會拖累我啊,我倒是覺得我沒有照顧好你,跟同齡的女孩子比,瞳瞳是最懂事的,我總是出去忙活,和你交流的不多,我一直很擔心你會不快樂。」安鐵說。

  聽了安鐵說的話,瞳瞳的眼睛亮了起來,俏皮地說:「叔叔,跟你在一起我一直很快樂,你雖然總在外面,但我覺得你總是在家裡。叔叔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安鐵一聽瞳瞳天真地要求自己給她講故事,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安鐵從來沒有面對面給別人講故事的經驗,看著瞳瞳純凈而期待的目光,安鐵想了想,笑著說:「你想聽什麼樣故事?」

  瞳瞳看著安鐵,眨了眨眼睛說:「說說你小時候的故事吧。」

  安鐵笑了,說:「好吧,我小時侯在農村,很調皮,農村那時好處都是樹林,一到晚上,樹林里棲息著各種各樣的鳥,幾乎每棵樹上都棲息著很多隻,我和朋友經常晚上拿著手電筒去抓它們,那些鳥只要用手電筒照著它們的眼睛,它們就一動不動地蹲在樹枝上也不知道飛走,有時,從後面用手都能抓住它們,有時候也用網去兜。」

  瞳瞳眼睛放著光,興奮地說:「是嗎,那些鳥那麼傻嗎?手電筒一照它們也不曉得飛走?」

  安鐵說:「是啊,有時候一晚上我們都能抓一大袋子鳥……」

  瞳瞳傷心地說:「那些鳥太可憐了,你們抓了還會放嗎?」

  安鐵跟瞳瞳講著小時候的一些故事,瞳瞳興趣高漲地聽著,不時插話問這問那,此時,安鐵在回憶這些童年趣事時,感覺瞳瞳也一步走入了自己的童年,和自己一起體會童年的快樂與憂傷,彷彿瞳瞳就是那些快樂的夜晚,躲在那些樹後面的小女孩。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老的時候,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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