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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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女人和一些男人的感情故事(長篇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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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18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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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可欣也知道了陳晨的流產,是蘇月給她說的。蘇月給她說的時候有無限的傷感,然後王可欣聽完之後就什麼都不說,她開始吸煙,一支接一支,煙霧讓她變的很憂鬱很模糊。然後王可欣說,其實女人是可以自己過的,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生一個孩子,然後和自己的孩子一起過日子,有什麼不好嗎?喜歡男人又有什麼用,無論是多麼的喜歡他,終究還是會失去他的,費盡心機其實也是沒有用的,愛情從來都不會持久的,失去了就會難過和傷心,而旁邊的人是不能體會的,就如同孩子,你不要孩子你不懷孕就不會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你要了孩子就要承受,是吧?我沒有孩子,所以別人的孩子死了我一點都沒有知覺,一點也不心疼。就這樣。既然想愛一個男人想和一個男人怎樣怎樣就要有這種心理承受能力。沒有辦法,所以痛苦也是必然的。她走了嗎?你的那個朋友出去了?對,就應該出去走走,自己在那間屋子裡然後不停的看,一個人又能怎麼樣?別讓自己活的像一個怨婦,不讓自己活的像一個怨婦,是所有女人最基本的生存底線,否則,沒有人會愛惜你。
  蘇月說,可欣,有時候我覺得你像一個哲人,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理,可是,我總覺得有無限的凄涼,你能不能別抽煙啊,女人抽煙是很不好的。
  然後談到了周剛。
  談到周剛的時候王可欣把煙掐滅了,然後她就笑了一下,說,他是一個很仔細的男人,總是告訴我不要抽煙,蘇月,你知道不知道,他這樣對我說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沒有男人關心過我的,我想,這也許和容貌沒有關係,我以前總是認為女人的幸福和容貌有很大的關係,其實不是的,我們那兒有一個清潔工人,很開朗的一個女人,長的不好看,可是她很幸福,知道嗎?她每個月的生理周期她的老公都會很照顧她,叮囑她不要碰到涼的東西,洗衣服洗碗這樣的事情他都搶著做,她和我們聊天的時候,那種幸福讓我很自卑。你說我很好看,我自己也知道我很好看,很漂亮,但是沒有用,漂亮有時候雖然能當飯吃,可是,並不能讓男人疼你愛你,所以,沒有用。
  不過,王可欣又說,其實,好好的談一次戀愛,應該是很幸福的事情吧,愛情的最後一幕應該是男女交融吧,我每天都會上演這樣的劇情,可是,和愛情毫無關係。
  所以,我只想和周剛談一場戀愛,如果可以的話。
  其實,上次在青山公園吃飯的時候,在周剛有意無意的拉起她的手的時候,就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在王可欣的心裡滋生,首先她得承認周剛確實是一個很有經驗的男人,可是不露痕迹,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純粹的愛慕或者是欣賞或者乾脆就是異性之間的吸引,都被周剛輕描淡寫在那無意的一次拉手之中,他的手大而溫暖,有一點乾燥,他的手把王可欣的手完全的包在了自己的手裡,很有力度卻不失溫柔。王可欣經常會把那一次的拉手的鏡頭放大,然後陶醉在自己想象的幸福之中。
  為什麼只想和他談一次戀愛呢?她太清楚了,她很清楚的知道,她配不上他,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就在於此,她知道自己永遠成不了他的太太,所以乾脆連這樣的夢都不需要做。
  也所以那一次周剛在青山公園吃完飯之後,雖然到了晚上,雖然他和她不需要顧慮什麼,可是,王了可欣和周剛還是心照不宣的從公園回來,他和她什麼都沒有做,他尊重她,她也很想被尊重,於是,就莫名其妙的有種類似於戀愛的感覺。
  從公園回來的那一天晚上,王可欣喝了很多酒,她一直很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因為以前的她早就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別人,既然交給了別人可以換錢,就沒有必要在乎了,可是,在周剛看的那一瞬間,在拉她的手的那一瞬間,她是多麼的希望自己是清白的,因為那樣她就可以真正的驕傲和矜持起來。
  而且,那天晚上她睡覺之前,周剛給她發了一個信息:累了一天了,洗個熱水澡再睡覺吧,這樣會比較舒服。王可欣想,誰累了一天會不洗澡就睡覺啊?王可欣是剛剛洗過澡的,然後他的信息就來了,信息的鈴聲響起的時候,王可欣就盼望是周剛的,就認為是周剛的,真的就是周剛的信息。
  然後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周剛的電話如期而至,早上七點,周剛就打來了電話,周剛在電話里說:快起來,早上貪睡是不好的,起來穿上一身寬鬆的衣服,到外面走走。那天早上王可欣就真的很早就起床了,洗溯完畢,然後去外面散步。
  然後王可欣告訴蘇月說,我很滿足,這樣就覺得不錯,你看我的氣色是不是比以前好一些。而且,我開始不再喜歡化太濃的妝了,我開始喜歡淡妝。蘇月,你看這是不是比較好的變化?對我來說。
  王可欣在這樣說的時候,臉上確實有一些神采,表情生動。蘇月在心裡就感慨,無論一個人多麼的厭惡和討厭男人,無論多麼的聰明和洞察世事,或者又被多少男人傷害過,其實都無法拒絕被人愛帶來的變化,眼前的王可欣真的不是以前的王可欣了。
  王可欣把蘇月送走之後就開始收拾房間,她的這間房子已經很久沒有被收拾過了,窗帘始終是關著的,她已經習慣了進門就開燈而不是開窗戶,如果燈不開的話,房子里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鬼屋,冰冷而且沒有人氣。屋子裡的衣服她也是很久沒有洗了,衣櫃里的衣服鞋櫃里的鞋,都是亂七八糟的,平時出門的時候雖然光鮮無比,可是出門前總是把衣服和鞋子弄的到處都是而從來又不知道收拾。地面也很久沒有拖了,上面有一層厚厚的污垢。王可欣看著自己的房間,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
  晚上的時候,周剛的電話來了,他約她吃飯,甚至沒有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就在電話里說:晚上八點,中和大酒店,有一個宴會,我沒有人陪,你就算幫我吧,陪我一晚上。七點半的時候你說一個地方我去接你,然後就掛了電話。
  在七點的時候王可欣就把房間收拾好了,然後洗澡,挑衣服。她不能穿的太隨便或者是休閑,當然也不能穿的太過於隆重,首飾要戴一點,可是不能太過於招眼,王可欣深知這裡的奧秘,她有把握讓自己恰到好處。
  確實如此。那天晚上,王可欣幾乎成為所有女人嫉妒的對象,可是卻含而不露。周剛的眼睛里滿是讚賞,他笑著說,你很會收拾自己。王可欣把長長的彎曲的頭髮握成一個很好看的髮髻,上面叉了一支純銀的帶有綠色翡翆的發簪,誇張的長珍珠的項鏈在脖子上繞了兩圈,但是,高貴氣質表露無遺,米色的帶有同色系暗花的絲絨長旗袍,然後身上披了那件邱子清送給她的披肩,素手纖纖,峨眉輕掃,不亢不卑,舉止得體。周剛輕輕的攬著她的肩膀,然後,入席。很完美,可是,在那天晚上,她遇見了邱子清和他的太太。邱子清挽著他太太的胳膊迎面走來,然後兩個男人停了下來,他們是認識的,所以就客氣的招呼彼此。再然後她和邱子清的目光碰到了一起,邱子清的眼睛在那個披肩上注視了一下,然後很大方的把眼光掃過去。王可欣是匆匆的掃過邱子清的臉龐,沒有仔細的看,可是,邱子清很大方,他含著笑意問周剛,說,你旁邊的朋友真的是很漂亮,很榮幸見到你,然後邱子清朝著王可欣點了一下頭,很禮貌的,很有節制的,當然,也是很紳士的。
  周剛也順著邱子清的話說,這是藍光集團的副總經理,邱經理;這是我朋友,王可欣。然後王可欣也就禮貌的朝著邱子清點了一下頭,邱子清也點頭做為回應。
  再然後,一起入席。
  沒有原由的緊張和害怕,就在見到邱子清的那一瞬間。王可欣沒有驕傲,也許她應該有驕傲的理由,因為無論怎麼說,在剛才互相介紹的時候,他和她的身份是互相平等的,他和她都衣著光鮮,氣度不凡,他是經理,他挽著一個貴婦人的手,可是,她也沒有流落街頭,她就站在他的面前,盈盈笑意,氣質不凡。有棋逢對手的快感嗎?沒有。有重逢的喜悅嗎?沒有。沒有什麼感慨。甚至沒有一聲嘆息。彼此微笑,如此而已。
  邱子清的太太就坐在王可欣的旁邊,她和她見過的,但不是很熟悉。兩個女人也是微笑著寒喧,禮貌的互相誇讚彼此。王可欣不得不承認,邱子清無論是為了什麼,錢也好,人也罷,他的太太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女人。喜歡邱子清的時候狠狠的追求,然後嫁人,結婚之後做他的溫順美麗的太太,入的廚房,出的廳堂,沒有一般有錢女人的那種霸氣和驕傲,反而顯出了非凡的智慧。在她的面前,王可欣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不是嗎?她抓的不牢的,總是有人會抓住,她沒有堅持的,總是會有人堅持,到了最後其實不需要根據是愛的深或者淺來定勝負,因為她是形影孤單而他和她卻雙宿雙飛。以前也許她是真的錯了,總是認為他是因為錢,其實,他有什麼理由不愛上他現在的太太呢?
  那個晚上,王可欣覺得自己是在應付,所以回到了家裡什麼都沒有做就直接睡到了床上。
  周剛的電話很準時,他說:你一定很困了吧,好好睡吧。謝謝你今天陪我,今天我成了所有男人嫉妒的對象,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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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月和費雲恆之間的第一次爭吵是因為那一句話,關於掉進河了又如何救人的話。
  在那之後的好幾天,蘇月沒有主動給費雲恆打電話或者是發信息,就是偶爾上網,兩個人說話也不是很好聽,因為蘇月的話總是有意無意的帶著情緒,可是,那種情緒又沒有理由發作出來。
  於是出現了第一次爭吵。
  費雲恆給蘇月發信息問,在幹什麼呢?
  蘇月回答,我剛剛練習完游泳。
  費雲恆就說,那太好了,你要是學會了游泳,如果真的掉進了河裡,我就不要擔心了。是你們學校組織的嗎?
  不是的,蘇月說,是我自己請假然後自己在練習的。因為我怕自己如果真的有一天掉進了河裡,但是,你又不能救我的時候,我是不願意被活活淹死在水裡的,我是不能依靠你的,因為,我無論怎麼依靠你,在有些特殊的時候,你還是可以棄我於不顧的,是不是?所以,我是自己在練習游泳。
  
  費雲恆覺察出了是因為那句話出了問題,也聽出了蘇月是在賭氣。於是就說,我沒有騙你,難道你想聽假話嗎?你想聽甜言蜜語嗎?難道我說我先救你你就能高興了嗎?你想一想,一個連自己的老婆都不愛惜的人是一個值得你付出什麼的好男人嗎?
  是的,蘇月說,你救你的老婆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如果是我,我也會救我的老婆,可是,如果是我,我也絕對不會把自己喜歡的那個女人留在水裡讓她等死。是不是?你是一個男人嗎?你這邊說愛我,一轉頭就立刻要把我留在水裡。難道,我淹死了,還要說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人?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費雲恆很氣憤,我什麼時候說要淹死你,我只是說先救誰后救誰,我為什麼要淹死你呢?
  可是,如果水很深呢?如果水流很急呢?甚至如果,你只能救一個而另外一個就有生命的危險呢?我不想這樣難為你的。因為我不想難為我自己,我知道,任何一個答案對我和你來說都和殘忍,我不是那麼無理的人。
  結果那天的結果是兩個人都很不高興,蘇月認為費雲恆無情無義,而費雲恆認為蘇月很小題大做。
  第二天的時候費雲恆給蘇月發信息,問,你在幹什麼啊?
  蘇月沒有回。
  然後,費雲恆又問,怎麼了?還在生氣啊?
  蘇月回,我生什麼氣啊?我已經被你留在水裡淹死了,怎麼能生氣啊?
  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原諒我了?
  我沒有,我只是說我淹死了。你既然把我留在水裡,就應該知道我很有可能被淹死,我既然淹死了,怎麼能原諒你呢?
  然後費雲恆無話可說。
  到了晚上的時候,兩個人仍然在為一個假設而爭吵。
  第三的下午,費雲恆又發信息,說,你真的很神經,你還想怎麼樣?
  蘇月回,我神經?我一點都不神經,而且就算我神經,我也比不上你,你一發神經,就讓我和你老婆雙雙落水,然後你就跳下去救人,你說,你是不是很神經?
  最後,費雲恆承認自己是很神經,然後糾正:如果是蘇月和他的老婆雙雙落水,他一起救,因為既然是他說的假設,他就不讓這個假設有遺憾。
  第四天,費雲恆給蘇月打電話,說自己這幾天瘦了好幾斤。蘇月就笑,蘇月笑的時候還是在心裡說,我是死而復生了,可是畢竟還是死過一次,雖然,只是一個假設。
  
  
  後來,蘇月費雲恆之間出現了第二次裂痕。
  費雲恆是和老婆分居的,他一定要忍受的是什麼是蘇月以前從來不曾考慮的,現在她才開始慢慢的意識到是什麼,雖然,的確是有點不太正大光明,可是,是確實存在的,那就是性。
  在她和費雲恆熟悉之前,在蘇月和他沒有成為關係很親密的朋友之前,她和他有一次開玩笑,蘇月說,你老婆不在你身邊,難道,你真的可以熬的住?難道你就沒有找過小姐?費雲恆很坦誠,他說他是找過小姐的,兩次,一次是喝醉了,還有一次是朋友請他,朋友請他的時候他是不想去的,可是,又怕朋友懷疑自己有毛病,於是就去了,去了沒有什麼不好,反正,最起碼能滿足自己的生理需要,不過,小姐長是是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睡完就走了。
  蘇月只所以想到了這些是因為晚上的時候蘇月給他發了兩條信息然後又打了電話,他關機了。他平時是不關機的。蘇月有點難過,是星期天,蘇月想了想,他很有可能去找小姐了,蘇月很悲哀的發現,男人根本就是一種感覺動物,是真的擺脫不了下半身的控制,所以,無法自拔。他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蘇月的知覺告訴自己:他把手機關了也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正在「辦事」。蘇月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證實,第二天早上十一點左右的時候,費雲恆回了信息,說,他昨天找了小姐,到四點多才回去,所以剛剛起床。
  然後,蘇月就把自己的手機關掉了。開始發獃。
  是的,和一個陌生女人折騰一夜也許真的是和愛情無關,那麼能和什麼有關呢?蘇月真的開始不明白男人。蘇月不是男人,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無法發泄的痛苦,真的難受到不找小姐就不能活下去了嗎?真的就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煎熬?就算是寧願背叛與捨棄一切也要把手機關掉以便把發泄進行到底?春色無邊,春宵苦短,那一夜,會花很多錢吧?半夜起身要回去的時候,看和身邊熟睡的陌生的女人,蘇月不知道費雲恆會有什麼想法。
  自己的難受和擔心都是徒然的,再濃的感情,其實都不如那一夜的瘋狂來的及時和痛快。
  又或者,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找小姐的呢?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的老婆的,為什麼要告訴她呢?是要她嫉妒嗎?要她難受嗎?
  第二天的晚上,蘇月在讓自己憋了一天之後,晚上,給費雲恆通了電話。
  蘇月說,怎麼了?還沒有休息過來嗎?我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很消耗體力的,你花了多少錢啊?是不是很舒服啊?有沒有用安全套?有沒有帶著一些助興的藥品?你不會染上什麼病吧?
  費雲恆說,我現在還沒有醒酒呢,哪像你說的那樣啊,我根本就是稀里糊塗的。再說,我原來不想的,可是我打麻將贏了錢,他們非的要讓我請客不行,我請了他們吃飯,但是他們嫌少,所以我就請他們洗澡了,然後,又要了小姐。
  蘇月問,多少錢一個小時?
  費雲恆說,三百。
  蘇月問,那麼你花了幾百?有沒有過千? 找了幾個女人? 有沒有再特殊一點的服務?
  費雲恆回答:是的,因為我喝的太醉了,不是很順利,所以不得不讓特別一點的服務來幫忙,所以又加了一百。我只是花了四百快錢。
  然後就是沉默。
  沉默了很久。
  蘇月說,把電話掛了吧,是長途,我不想花你的錢在這兒相顧無言。可是,費雲恆沒有掛,蘇月也沒有掛,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就在那兒耗著。
  後來,是費雲恆先開的口,他說,沒有任何感覺的,就是想解決一些實際問題,還醉了,小姐和機器是沒有任何區別的,你不要在意。
  蘇月說,我為什麼要在意呢?我只是詢問一下情況以便提醒你下次去的時候需要注意什麼問題,怎麼樣了?現在是不是很舒服?如果沒有盡興的話,可以再去一次的,如果你的錢不夠,我借你,你說,需要多少?
  費雲恆有點生氣,他說,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哪個男人沒有找過小姐?而且,我是在不清醒的情況下才做的,我喝多了,幾個人一起鬨,就沒有忍住,就是這樣。
  是的,很正常,蘇月重複著他的話。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回答嗎?如果我去找男妓,如果我寂寞的不行了,寂寞的受不了我去鴨店找男人,你會理解我嗎?你會認為我是有情可原認為是正常的嗎?會一點都不在意嗎?會嗎?如果你還在意我的話。如果你會,你會理解我會支持我,那麼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
  然後費雲恆又開始沉默不語。
  又沉默了了幾分鐘。
  費雲恆說,我後悔了,從剛到了宿舍我就後悔了,星期天沒有事情做,到了那個地方,就身不由己了,我沒有勇氣裝清高的,別人會笑話我的。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完事了之後覺得自己真的是很愚蠢,很無奈。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著正常的生理需求,是的,你要是認為我是一個壞人,一個徹頭徹尾的壞男人,我承認,我是一個壞人,好了?我沒有騙你的,我以為我是什麼話都可以和你說的,可是,還是不能,是不是?你還會原諒我嗎?我們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在一起? 哪怕,我只是擁著你和你說一夜的話?能不能?還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蘇月問,我很重要嗎?對於你來說,和我說一夜話真的很重要嗎?或者,乾脆就是和我在一起對你來說和很重要嗎?如果花幾百快錢就能和一個女人來一次,如果再加點錢就可以想讓她怎麼樣就怎麼樣想來幾次就來幾次想要什麼樣的特殊服務就要什麼樣的特殊服務,那麼,還想著我幹什麼?有必要花那麼多錢每天長途電話的打嗎?有必要每天那麼多的簡訊甚至還要上網嗎?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在我身上花那麼多時間和金錢有必要嗎?
  不一樣的,費雲恆的聲音開始變的很低,真的不一樣的,她們是機器,可是,你是一個人,是我喜歡的一個女人,難道,你以為我每天給你電話給你簡訊就是因為我想和你上床?你就把我想成是這樣的?是嗎?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一個見了異性就想上的畜生嗎?在你的眼裡,我是一個嫖娼的男人,是的,我嫖了,我不是好人,我知道你很噁心,我自己也覺得我噁心,事完了之後我看自己都不順眼,何況是你,我理解你,好了,不要理我了,我不配。
  兩個人開始吵,因為小姐,因為愛情和性的關係,不停的吵。然後是疲勞。
  最後是不歡而散。
  蘇月那一天的晚上開始胡思亂想,想那個場景,在一間什麼樣的房間里,什麼樣的女人如何的和費雲恆親熱,而費雲恆又是如何的回應,又是怎樣的瘋狂,一個遠在他鄉的男人,正值生理需求的高峰期,那麼長的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他怎麼能錯過這樣一次機會?他要了什麼樣的特殊服務?
  蘇月想,自己真的完了,因為,她不再完整了,她思維的一部分,真的已經被費雲恆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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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19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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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晨在出發前給蘇月打了電話。陳晨說,我帶了兩萬快錢,我想去一些比較遠的地方或者是去周邊的小國家看看。想忘掉一些事情,否則,我沒有辦法正常生活的,想我的時候給我發信息,別打電話了。可能是一個月,或者是更長的時間,還有,能不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偶爾給澎湃打個電話,他也是不好受的。拜託!
  陳晨第一個想去的地方是內蒙古大草原。出於安全考慮,陳晨還是在出發前上網查詢了一下,她更願意找一個或者是兩個同伴去,結果正好有一個去內蒙的戶外活動,有六七個人,其中有兩個女人,其餘的都是男人,陳晨了又想,決定和他們一起去,然後在網上就約好了見面的地點。
  因為這是一個戶外活動,而且是愛好戶外活動的人自發的組織性的活動,所有的生活用品自備,包括你的睡袋和你需要的任何其他的東西,結果裝了一個很大很沉的包,背起來很費力,可是,陳晨卻覺得某種體內原始的東西被激活了。
  走在路上的日子是可以沖淡一些東西的,坐在車上,在臨窗的位置,向外看,路邊的風景慢慢的倒退,思維變的很模糊,很散亂。每一個天,每一個地方,都會遇到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路上的生活是幾乎脫離現實的,因為沒有爭吵,沒有傷心,沒有家庭瑣事,不必要為任何事情擔心,只要你具備一些防身的東西和足夠的錢。
  王可欣無論走到哪裡,也無論有什麼事情,總是在網上給蘇月留言,鬱悶了太長的時間,難受了太長的時間,借著外面滄涼陌生而又鮮活的世界,就在網上給蘇月留言。
  
  蘇月,你知道嗎?在外面真的和在家裡是不一樣的,我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以前是很討厭女人抽煙的,可是,今天,你知道嗎?夕陽西下,草原上很美麗,但是,草開始衰了,沒有了夏天的生命真的是顯得很蒼涼,在那個時候,我們同行的幾個人開始抽煙,然後,他們就順便遞給我一支,我沒有拒絕,很自然的,就像是所有的一切,我的外出,我的難過,還有這美麗的草原和落日,都是為了我在那一刻的抽煙做的準備,我吸了兩支,很舒服,一邊閉著眼睛一邊吸煙,真的很舒服,在那一刻,我想,我開始遺忘了,在我知道自己的意識變的很模糊的時候,我很難過,我的女兒在我身上生活了好幾個月,你看,我居然開始遺忘了。她會慢慢的被我遺忘。
  我和他們相處的很好,我不會為生活在一群男人之間有什麼尷尬,他們都很照顧我,我和他們就像是一個整體,在這樣荒涼的地方,我們彼此依靠,彼此照顧。昨天晚上我們還一起看星星呢,草原上的風很大,可是我堅持要出來看星星,於是,大家索性就都出來看星星,我們都不出聲,大家沒有一句話,很安靜,除了風聲,我想,也許每一個個人都有心事,讓他們在這樣一個夜晚都不想說話。我想,我和他們是同樣類型的人,應該是吧,我們的帶隊的是一個很黑的男人,是他常年組織這樣的活動,帶著願意和他一起出去的人,然後在遠離城市喧囂的地方遊走和奔波,並且樂此不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算是一種生命的存在形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這樣一直沒有怨恨的走下去,我想,應該是有人可以的吧。比如他。他是一個離婚的人,有一天就發現自己的妻子不再屬於他,而是屬於別的男人,沒有爭吵,甚至沒有離婚,就匆匆的和他的妻子協商好,然後就出來了,孩子他沒有要,孩子和房子和家裡的一切,都留給了他的妻子和那個男人,他什麼都沒有帶。當然,後來就不再對女人感興趣,因為他狂熱的喜歡上了不斷的行走。這是我聽他自己說的,他好像很不在意,就用很淡的口氣說了這些。
  和我們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女人,她們都是離婚女人,很哀怨的樣子,看樣子,她們出來其實就是想散心,可是,還是沒有能放的很開,於是便常常落淚,而且,要打算中途退出,因為實在是太想念孩子了。弄的幾個男人很不耐煩。可是,沒有辦法,在這裡,男人要保護女人的天性便發揮了作用,他們開始勸,然後說笑話逗她們開心。
  
  這是陳晨給蘇月的第一次留言。
  蘇月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下午,他給澎湃打了電話,澎湃沒有蘇月想象中的難過,至少,他的說話很流暢,聽不出來難過。電話里,澎湃對蘇月說,是有誤會的,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那樣的結果,可是,孩子已經沒有了,我能怎麼辦呢?我能做的我都做了,包括給她下跪,我不知道我還能再做什麼來求她的原諒,殺人不過頭點地,她還想怎麼樣?她想走我也不想攔她,攔也攔不住。這就是我的想法。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家裡等待她回來對我的審判。
  蘇月回來的時候就接到了費雲恆的電話,蘇月接通了電話,可是,費雲恆沒有說話,只是『喂』了一聲,然後兩個人就對著電話沉默不語。蘇月說,你說話啊。過了很久,費雲恆才說,這兩天我沒有給你電話是我在想事情,是的,我的確是想試試你,我那麼喜歡你,可是,你總是讓我很有距離感,我想知道一個我喜歡的女人在知道我找了小姐之後是什麼反應,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難過一點,你難過了就代表你在乎我,就代表你喜歡我,一個喜歡我的女人是不願意我找小姐的,可是,可是,現在就是知道你在乎我也沒有用了,現在我在你心裡一定是一個人渣,是不是,就算你原諒我,我也回是心裡有疙瘩的,所以,你不如忘了我,我的手機號碼準備換了,QQ號也準備換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打擾你了,你也是,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我忘掉,我知道我會痛苦,可是我沒有怨言,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然後,費雲恆就掛了手機。
  蘇月走在大街上,人潮湧動,然後開始問自己,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那個叫費雲恆的男人,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怎麼可能說變就變呢?一個男人在實在受不了的情況下找小姐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他不是說了嗎?他不愛她,他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小姐呢,蘇月也知道他不會的,所以,在失去費雲恆和原諒他找小姐這件事情上的選擇上,蘇月還是決定原諒他,因為,失去他比原諒他更痛苦。
  可是,蘇月知道,她和他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為什麼失去一些東西總是那麼的容易,而保持什麼總是那麼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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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19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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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時候,丁飛居然很奇怪的給蘇月打來了電話,他很久沒有出現了,他在電話里說,明天是他和她結婚的五周年紀念日,他想請她和孩子吃一頓飯,丁飛的語氣很誠懇,蘇月想了一下就答應了。畢竟,他還記得紀念日,和他過一個紀念日似乎並不代表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丁飛就敲開了可蘇月的門。蘇月在給他開門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因為蘇月有點不自然,她還穿著睡衣,他也看了蘇月一眼,然後蘇月閃身讓他進來了。丁飛穿的很隆重,他平時是很少穿西裝的,今天不但是穿了一套很挺的西裝,還打了領帶,鬍子刮的很乾凈。他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一點不自然,東看看西看看,然後說,貝貝還沒有起床嗎?我給他穿衣服吧。不用了,蘇月說,他早就學會自己穿衣服了,自己會刷牙洗臉,什麼都會自己做的。然後蘇月開始把卧室的門關上,因為她要換衣服了,是不一樣了,以前她是不會把門關上再換衣服的,現在他和她不再是夫妻,所以就要關門,門是一道坎,有著不容輕易跨過的高度。在蘇月換衣服洗臉化妝的時候,丁飛一直在看蘇月,只是看,當蘇月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很美麗了,貝貝很興奮,一直在跳,因為他很久沒有和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吃飯了。
  丁飛選了在全聚德吃飯,他很高興的說,我們今天吃鴨子吧,貝貝最喜歡吃鴨子了。這在蘇月的記憶中是沒有的事情,丁飛一直很會省錢的。然後,丁飛點了很多的菜,並且要了一瓶紅酒。為蘇月倒酒,遞給蘇月,丁飛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是很自然的,帶著一點歉意,說,我給你端一杯酒,你一定要喝。蘇月看著丁飛,旁邊是人來人往,身穿紅色旗袍的女服務員很熱情,在旁邊削烤鴨的師傅也身善解人意,天氣很好,然後丁飛給她倒酒,有一剎那的恍惚,覺得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如杯子里的紅酒,搖弋間有幸福的顏色。不過,蘇月還是喝了。貝貝一直在笑個不停,他今天很放鬆。
  吃飯之後丁飛主動要和蘇月一起逛街,他說,今天是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想給你和貝貝買點什麼,就這一次,算我求你。
  蘇月沒有理由拒絕,本來,今天應該是一個比較寂寞難熬的日子,可是,丁飛來了,很慶幸,他今天不討厭,甚至應該說很好,她沒有理由拒絕。丁飛為她買了一個包,真皮的,四百多,簡潔大方,是她喜歡的款式,為貝貝買了他想了很久的玩具和一個電子琴。他沒有為自己沒什麼東西,蘇月也沒有提給他沒什麼東西的事情。
  然後天就黑了。
  丁飛把蘇月和貝貝送上了樓,然後站在門外面,他看了看蘇月,沒有說什麼,然後就要走,但是,蘇月喊住了他,蘇月說,你吃完晚飯再走吧,反正,你很久沒有吃我做的飯了。貝貝也拽住了丁飛的衣服,吵著不讓丁飛走,於是,丁飛就進了屋。
  蘇月沒有讓丁飛幫忙做飯,蘇月自己在廚房裡忙的時候,能聽見貝貝和丁飛熱鬧的笑聲,然後就有種很安全的感覺慢慢的把蘇月包圍。
  那天晚上丁飛沒有走,他很自覺的和蘇月爭著收拾餐桌,在廚房裡爭著洗碗筷,爭著爭著,丁飛就抱住了蘇月,從蘇月的背後慢慢的抱住了蘇月的腰,然後在蘇月的耳朵旁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丁飛給貝貝講故事,直到貝貝睡著。然後,把正在看電視的蘇月慢慢的抱起來,蘇月沒有躲他,是的,很久了,她在他的臂彎里又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這種氣息伴她很多年。陽台上有一層紗,透過紗質的窗帘可以看見月亮,然後,丁飛的吻就壓下來了,抱著蘇月,在陽台上,吻了很久。蘇月覺得就是在她和他的戀愛其間,他們也沒有這樣的吻過。接下來的一夜,應該說是他和她都期盼的一夜,至少,在蘇月的記憶中,這是最甜蜜的一夜。很久沒有在一起了,有時候,蘇月不是不渴望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無論她的外表怎樣的冷漠,骨子裡的還有一個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夜裡,丁飛抱著她,吻著她,然後求她原諒,他想和蘇月復婚。在半夜裡,在丁飛求她的時候,蘇月突然之間就清醒了,在一個女人可能是最容易被打動的時刻,蘇月突然清醒。然後蘇月說,我不想和你復婚,我想的很清楚,是不想,是恐懼,我們這樣過不是很好嗎?如果我們不是夫妻,我會感到很輕鬆,不必擔心你朝我發脾氣,我們也不會為一些小事情而吵架,我們都有能力養活自己的,沒有對方,也可以活的很好,這一段日子,你過的也不是很好嗎?丁飛沒有說話,然後抱住蘇月說,可是,我每天夜裡都想你,一個男人是沒有辦法生活的,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解釋什麼。蘇月知道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是不能離開女人的,他是有需要的,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生活上的,都是需要女人的。可是為什麼要離婚呢?過的不好就離婚,然後彼此需要就再復婚?那麼,不可笑嗎?是的,是很可笑的,無論蘇月自己是多麼的恨丁飛,多麼的漠視自己以前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可是,晚上還是讓他留了下來,蘇月讓他留下來不僅僅是因為今天是結婚紀念日,也不僅僅是因為丁飛給她和孩子買了什麼東西,是因為,她的身體想念他,如果這算是放縱自己的話,那麼蘇月真的是忍不住讓自己釋放了什麼東西,而且,他曾經是自己的丈夫,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是的,有什麼不可以?蘇月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想一想,費雲恆的放縱又算是什麼錯誤呢?他是一個比蘇月還年輕的男人,遠在異鄉,老婆不在身邊,他說他是真的很想啊,如果和一個小姐有那麼一次能讓自己感到輕鬆,他為什麼不能做呢?用他的話說,我只是在解決實際問題啊,和感情沒有任何關係的。如果一個人餓的要命,餓到幾乎有失去生命的危險,那麼,用錢買一個或者是兩個違法小販做的饅頭又有什麼不可呢?你看,無論多麼深遠的感情或者是多麼刻骨的怨恨,都敵不過一件事情:那就是性。
  關鍵的是,沒有它,我們是不是真的到了要餓死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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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19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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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小風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她還沒有愛上付為之,沒有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沒有他,對她幾乎是沒有什麼影響的,況且,她姑媽介紹的那個男人開始和她約會。但是,劉小風決定不再對婚姻抱有必勝的信心。
  
  那天,劉小風在聽完付為之的話后,什麼都沒有說,她看著眼前的這個英俊的男人,看他的眼睛,是的,他的眼神是陌生的,是她所不熟悉的,他註定不是她的愛人,那麼,為什麼不放他一馬呢?有必要糾纏嗎?所以劉小風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沒有關係,還好,我是很喜歡你的,可是,沒有愛上你,否則,我不會輕易的這樣放過你。
  劉小風告訴蘇月,她想開了,無所謂,像她這樣的年紀,都三十多了,不想再為結婚而結婚,就算是勉強,也沒有意思,反正,結了婚過的不好還是要離的。我還是過的逍遙生活吧,一個人上班下班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干我喜歡的事情,一個人也是很好的。我是知道的,一個人會有一個人的孤獨和寂寞,可是,我既然錯過,以後我就不能給自己選錯的機會了是不是?
  劉小風雖然是這樣說,可是還是免不了難過。作為一個女人,她最美好的時光都是一個人度過的,似乎從來都是一個人,如果一定要再加上一個人的話,那麼,那個男人毀了劉小風最好的年華。劉小風剛畢業的時候被分到了一個很偏遠的中學,年少不懂事,在那個學校,劉小風喜歡上了一個已婚男人,因為那個男人對她很好。在此之前,劉小風是沒有談過戀愛的,一個男人對她的好,真的對一個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女孩是有殺傷力的,然後,劉小風接受了她的好,男人是結過婚的,只是,和老婆的感情很不好,和所有的婚外戀一樣,結局是被人發現,然後是他的老婆找劉小風鬧,罵她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她,到劉小風的家裡去鬧,讓劉小風顏面盡失,男人開始的時候還為她說一說,或者,勸阻他的老婆,後來,就不聞不問了,任由劉小風的沉默和他老婆的謾罵。第二年,劉小風調離了那個學校。後來男人來找過她,當時劉小風很驚奇於一個男人的臉皮之厚,然後她就扔下了一句話:對我來說,你連一隻狗都不如。後來,男人再也沒有找過他,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有那麼兩年,劉小風的生活是陰暗的,她對男人有著很強的防備感,而且,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顧慮很多,所以,她看不順眼的男人也就越來越多。
  一直到現在,和她一樣大的女人都抱上孩子了,可是,劉小風仍然堅守著自己的生活方式。秋天的時候,她喜歡穿著很大很長的風衣,到腳踝的那一種,厚厚的,很寬大而安全,一個人累了,就喝一點咖啡,喜歡看和時裝化妝品有關的雜誌,關心大齡女人的生活並且喜歡和自己比較。並且,開始學會打發時間,學會讓自己在一些比較特殊的日子裡,比如情人節,比如春節,不讓自己顯得無事可做,要讓自己顯的很忙碌。不喜歡讓別人認為自己很孤單。然後,開始慢慢的學習享受孤獨,如果一個人沒有別的辦法來消除這種不好的情緒,那麼,慢慢的學會享受它有何不可?不會讓自己在不經意間變的很悲憤,並且,提前讓自己有面對單身生活的勇氣,如果不幸找不到合適的人。
  劉小風平靜下來的時候就會經常說:我該有的都有了,就缺一個房子和一個愛我的男人。不過,在她知道蘇月和丁飛離婚之後,她說,缺也不是什麼壞事。
  說是這樣說,可是,有時候蘇月看劉小風很倔強的背影,還是能感到那種無處可說的孤單。
  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對這件事情不要報太大的希望,不必青燈古佛,也不必趨之若騖,能做的事情似乎只有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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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19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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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時候,澎湃來到了王可欣做事的那個洗浴中心,並且,點名要王可欣。這一次,澎湃沒有喝酒,他很清醒,也很理智。當王可欣看見他的時候,王可欣很不以為然,這樣的男人,她見的多了。於是就說,你來了?怎麼?對我念念不忘?想包夜嗎?你是知道的,我很貴,你很有錢啊?澎湃沒有說話,就直接走到王可欣面前,抱住她然後想要吻她。可是王可欣拒絕了,說,先生,你弄清楚再吻,我是妓女,可不是什麼乾淨的女人,我的嘴碰到過什麼東西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你居然還敢吻我?我很感動啊。
  澎湃沒有說話,於是就坐在了床上,點了一支煙,看著她說,我是想來看看你,那天見到你,真的是很奇怪啊,心裡就一直很納悶,對我來說你是很撲朔迷離的,我老婆不應該是認識你的,你和蘇月好像很熟悉,可是,蘇月不是小姐啊,怎麼能和你那麼熟悉,而周剛是誰我也不知道,可是他把我打了一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澎湃一邊吸煙,一邊看著王可欣。
  你不用知道的,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王可欣說。
  以前是無關,但是現在有關係了,因為和你在一起,於是發生了種種的誤會,然後我的孩子沒有了。
  我知道,可是,你的孩子沒有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嗎?難道,你花錢來找我取樂還要讓我為你死去的孩子負責嗎?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失去一個孩子真的是因小失大,很不值得的,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有用。那麼,你今天來是因為想知道這些事情?如果是這樣,花這些錢是沒有必要的,太貴了。好吧,你走吧。我說完了。
  但是澎湃沒有走。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靠近王可欣,然後,抱住了她。他在她的耳邊說,我今天不想走了,我已經把你包下來了,一夜。今天這一夜,我要好好的享受你給我的激情,因為我們就算是熟悉了,應該比上一次更有意思吧?我是對你有點著迷了,上次和你的一夜,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我和她,我的老婆從來沒有這樣過,至少從來沒有這樣放鬆過,沒有這樣徹底過,但是,和你就很有感覺,你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女人,一個好的女人,在我看看來,是和貞潔沒有關係的,或者,關係不是那麼的大,男人的慾望是和生活和道德無關的,我才突然發現是這樣,你是一個很女人的女人,渾身上下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力,讓我難以抵擋。還有,別那麼快的脫衣服,我不想讓你把我當成是你的一個客人,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你的情人,因為今夜我不但要你的肉體,還要你的靈魂。
  王可欣抬頭看他,真的,當一個男人被什麼迷住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很熾熱,包含不懷好意的微笑,表情富有挑逗性,對對方誌在必得。
  她知道他要幹什麼,他真的是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的,沒有一開始就脫掉所有的衣服,也沒有讓王可欣怎麼樣的難堪,他的調情恰到好處,而且,他的那些話,真的會讓人有一種此情昭昭的感覺。她也是需要他的,和他的那一個晚上,對她來說,也是有著很不普通的印象,因為那天晚上她是真的瘋狂了,所以,發泄的是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和一個男人很陶醉的共舞,高潮如同晚會上的掌聲,一陣高過一陣,男人很配合,在慾望和發泄的節奏中,兩個人達到了驚人的一致。所以,彼此都有印象,並且,希望再次擁有。
  然後兩個人彼此對視。他還是吻了她,很長很長的吻,兩個人都有喘不過氣的感覺,和上一次不一樣的是:王可欣在這樣的過程中,在被一個男人用心的吻的過程中,有輕微的迷醉和恍惚,身體變的柔軟和潮濕,並且,沒有出現和別的客人出現的伎倆——大聲喊叫,而是很自然的有了類似於夢囈般的小聲說話,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但是,很想說。然後衣服被一件一件的脫掉,有的是被猛的撕開,而有的則是被輕輕的解開,在脫衣服的過程中,兩人的配合也很默契,因為彼此的身體沒有離開過對方。然後是最後的時刻來臨,彷彿彼此想念了千年之久,今朝聚會,無它,只想融合。
  一夜。
  早上的時候,醒來,澎湃把王可欣摟在懷裡,說,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你是能融化一切男人的,我想,我是離不開你了。我現在想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和你再來一次。然後,夜夜笙歌,夜夜共舞。和你。
  
  中午,王可欣接到了邱子清的電話,他約她吃飯,他在電話里說,就想和你吃一噸飯,我的這個要求,希望你能滿足。他說的很誠懇。所以王可欣也就答應了。
  化好了妝,然後披上他給她買的披肩,在鏡子里回首,自己是顧盼生輝的,眉捎眼角,是擋不住的風情,似乎只有一個像她這樣的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周旋過的女人才有的沉澱,那雙眼睛,看著你,能一次擊中你的心臟,可是,你只會感到甜蜜。
  所以當王可欣出現的時候,邱子清的眼睛一亮,王可欣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面有著剛剛煥發出來的神采,和她的美麗有關,邱子清到底是老了,也成熟了,內心的暴風驟雨都隱蔽在那一閃而過的目光中,不過,王可欣也不再是那種幼稚的女人了,無論對方是怎樣的隱蔽,還是會被她看穿。兩個人然後坐下。
  他和她互相看了看,然後是沒有原因的一笑。
  是不是你披上這條披肩,就能替我圓某一個夢想或是願望,我曾經是多麼的希望你能披上一條能配的上你的披肩,謝謝你。邱子清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誠懇。然後他拿出了兩支煙,遞給了王可欣一支,自己點燃了一支,接著,把火機遞給了王可欣。
  邱子清和王可欣都很熟練的抽著煙,然後互相友好的看著,沒有話說,兩個人的臉上沒有在這個時候應該有的難過或者是痛苦或者類似於追憶的情緒,在抽煙的過程中,兩個人似乎都很享受那一刻。抽煙之後,菜上來了,然後兩個人就對著一桌子菜發獃。至少,在那一瞬間,王可欣有大腦空白的感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身在何處,更是不知道為什麼要面對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肆無忌憚的青春早就被風化,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很標準的成功男人,灰色的西裝,深灰色的領帶,高貴而大氣的鉑金領帶夾,雙手乾淨白晰,腕上的手錶是一個裝飾品,是身份的象徵,然後是臉,還好,他沒有發胖,沒有像一些男人一有錢就滿面油光,他還是和以前那樣的輪廓分明,不過,眼神不再憂鬱,有著堅定的,一個精明能幹的男人所具備的那種目光,從容淡定,榮辱不驚,頭髮不是亂糟糟的,而是一絲不苟,很有型,似有似無的摩絲讓他的頭髮顯得很乾凈和精神。可是,還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眼角有細小的皺紋,笑的時候更加明顯。王可欣這樣細細的看著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真的是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他就像自己的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他和她在同一個城市,過著不一樣的生活,這種不一樣,是他和她自己的選擇,這種不一樣,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沒有嫉妒或者是暗暗的比較。在生命的某一個段落,他和她曾經是重疊的,在某一些夜晚,是交織的,他和她的過往是任何東西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最初的身體的互相給予,他和她是第一個揭開彼此身體之間神秘面紗的人,在一些或者羞澀或者狂亂或者柔情萬種的夜晚,在一些不為人所知的夜晚,關於種種的記憶因為分別和重逢,就變的尤其的不可代替,事實上,也是真的不可代替。
  不可替代的原因有很多,除了歲月,還有歲月帶來的很多雜質。
  其實,在王可欣看邱子清的時候,邱子清也一直在看她。互相對視。只是,他的眼神有時候會游弋不定。
  並不是所有的男人王可欣都可以了解或者洞悉,比如,她不再了解現在的邱子清,邱子清,這個名字是熟悉的,在他的身上,有些東西是她永遠都不能忘記的,不過,也是有一些東西是她永遠都不能了解的。
  邱子清看著她,說,女人是需要歲月的洗禮的,否則,就不是真正的女人,對於任何一個人都是這樣,可欣,但是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的希望你沒有經歷過這種洗禮,是的,我們永遠都沒有可能了,沒有對錯,是選擇,人總是要有選擇的,我們時時刻刻都是生活在選擇之中,我寧願你選擇做一個平淡的小婦人,有著一個愛你的你也愛的老公和一個可愛的孩子,有一個不需要很富裕的家庭,我曾經是多麼的希望你是這樣的,希望你是生活在這樣的平淡的幸福之中。我只是希望,沒有別的意思,也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樣是比較好的歸屬,我是想讓你好的。
  然後,王可欣看著他。
  她一點都不懷疑他說的話,他是真誠的,在此刻,他是真心的想讓她好。一個男人,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是沒有必要用什麼涕淚交織來表達什麼,在他從容平靜的聲音中,王可欣聽出了蒼老的味道。這樣的話語這樣的語氣是在回憶的,他和她的過往,早就是歷史了,你看,多麼的快,終於,他和她終於可以在一起無怨無悔的談論自己的歷史了。
  想不出什麼樣的表達方式讓自己更好的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然後兩個人就吃飯。沒有喝酒。一邊吃飯一邊吸煙。邱子清眯著眼,很猛的吸著,而王可欣靠在椅背上,優雅的吐著煙圈,很滿足的樣子。
  那麼,你應該有一個打算的,對你的以後,畢竟,你已經三十了,你不再年輕了,還有,你要是想幹什麼,比如,開一個什麼店,我想我會竭盡全力的幫你,我們是朋友是不是?在我們彼此的生活中,我們是別人沒有辦法替代的朋友是不是?然後,邱子清停了一下,突然笑了,我都忘了,也許輪不到我幫你,周剛會幫你的,他是一個很有實力的人。而且,看的出來,他是很欣賞你的。別放掉他,可欣,抓住他,他是一個還可以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單身。對於男人來說,有些東西是不重要的,如果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喜歡到一定的程度,那麼,有什麼比和她在一起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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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19 | 只看該作者
 你還好吧?王可欣突然問。我想,你過的一定很好,你太太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你兒子呢?上學了吧?
  還行吧,都還不錯,和平常的人家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你認為有什麼區別,可能就是錢比別人多一些吧,不過,這又能怎麼樣呢?錢是可以讓我過上體面的生活,我喜歡它,我不虛偽,我是真的喜歡它,否則,我們在剛開始就不會有什麼選擇,是不是?我們曾經是很般配的一對,我後來常常這樣想,想我們是多麼的般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很少這樣想過,離開你之後見過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很多的女人,很優秀的女人,真的,你不得不承認愛情有時候是和金錢有很大的聯繫,因為我有錢因為我身居要職因為我本身也很優秀,所以,女人對我的愛就像潮水,我惟恐避之不急,可欣,是的,我是很想你,經常的想起,我想,我之所以想你除了是因為我沒有機會和你在一起或者我現在得到女人很容易的原因之外,最主要的是因為我知道我永遠的失去你了,是的,我早就失去你了,年輕的你,美麗的你,在小市場身披一件廉價的披肩也能流光溢彩的你。我常常的做惡夢,夢見你被別人欺負,被很多很多男人,可是,我去只能在旁邊遠遠的望著,我沒有資格難過了,是的,你看,我那麼喜歡的女人在過著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暗無天日,我知道的,可欣,是有很多女人可以為了錢夜夜陪不同的男人,但是你不是的,我知道的,你不是的,你是在懲罰我還是在懲罰自己啊?能不能別這樣?能不能別再和男人過夜?能不能過讓自己感到清爽的生活,可欣,算我求你好嗎?我求你。
  邱子清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用自己的手握著了王可欣的手。邱子清的手很涼,很涼。
  王可欣用自己的另一隻手放在了邱子清的臉上,清清的摸著,感受著,他的皮膚有一點干,很涼,眼睛有一點潮濕。
  飯後,邱子清說,我想讓你陪我走一段路,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就圍著這個城市走,好嗎?我們這樣的機會並不是很多,是不是?
  是的,王可欣說,是的,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走了,很多年了,好,我陪你走,直到走不動為止。
  那個下午,王可欣和邱子清在遠離那個城市喧囂的小路上走,哪兒人少就走哪兒,王可欣挽著邱子清的胳膊,像一對情人,慢慢的走。偶爾在路上碰到的人,他們都會回頭看這一對人,有點像畫里的人,很完美,王可欣的一頭捲髮和華麗的披肩搖弋生姿,還有邱子清的玉樹臨風。
  天暗下來的時候,他們都累了,就隨便坐在路邊休息,他們以前就是這樣的,星期天的時候,兩個人去城市的郊區瘋跑,沒有什麼時間概念,無論是在油菜花開的春天還是在秋風蕭颯的秋天,他和她總是喜歡去郊區走,不停的走不停的說不停的打鬧,然後累了就接吻,直到喘不過氣來。想到這兒,王可欣看看他,然後看到了他也在看她,很明顯,他和她同時都回憶到了這個鏡頭,然後都很感慨。所以,除了笑笑居然沒有別的動作。
  是十一月的天氣,天黑的很快,有風,野外的草早就枯黃了,樹開始顯現出它原始的一面,黑色的褐色的樹枝,生命如果是樹,那麼,現在應該就是結束了吧,人是應該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王可欣想起了這一句話的時候,邱子清輕輕的攬了一下她的肩膀,說,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走下去?天已經黑了?是往會走還是往前走?
  你說呢?王可欣問。
  我想陪你一夜,我們找一個乾淨人家住下吧,夜晚想和你說話,今天很難得那麼清靜。好不好?
  王可欣看著這個男人,真的,他還很年輕,怎麼就那麼顯得蒼老呢?
  於是就說,好,我們今天夜裡說話,要你陪著我或者我陪著你說話,我也是,我很久沒有好好的說話了。
  晚飯後,他和她在一起,在郊區乾淨而又寂靜的夜裡,他和她以前是住過這裡的,這是第三次,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很善良乾淨的老太太,他和她和那個老人一起做了飯一起吃了飯,然後,一起出去。夜晚的天空是乾淨的深藍色,有星星,不過,顯得寒氣逼人,兩個人有點冷,可是,邱子清還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後把王可欣包裹起來。然後看著她,吻就那麼自然的下來了。很輕,很溫柔,很濃。王可欣的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有男人的溫熱傳了過來,那麼陌生而又那麼熟悉。後來,變的不再是吻了,是撕扯,是狠狠的擁抱,是狠狠的糾纏。兩個人都無法抑制的哭出了聲。
  那一夜,他和她只有一次。然後,他仔細的端詳她的身體。女人的皮膚是天生的,王可欣的皮膚是無可挑剔的,一如既往的細膩白晰,乳房也很飽滿,幾乎沒有歲月的痕迹。可是,有什麼是變了的呢?邱子清把自己的頭埋在她的雙乳之間,身體因為痛苦而有輕輕的抽搐。
  天亮的時候,邱子清先醒了。他是每天習慣早起的,醒了之後他一直在看她,所以,當王可欣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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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0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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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男人和女人,蘇月認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蘇月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現在不經常聯繫。她的那個朋友很內向也很漂亮。一個男人暗戀她很久很久,但是彼此都沒有說。其實蘇月的那個朋友也很欣賞那個男人,所以,有一天,蘇月的那個朋友就先說了,意思是說她對他很有好感。結果是怎樣呢?結果是那個男人突然很不舒服,就突然認為自己不再喜歡她了,也解釋不出來是因為什麼。然後就掉頭走了。蘇月的那個朋友很是難過了一陣子。
  後來,蘇月和一個男人在網上聊天。
  還沒有聊上幾句,男人就要蘇月的電話號碼,蘇月覺得很好笑。男人說他很欣賞蘇月。於是兩個人就男人和女人,喜歡和不喜歡,等等之類的聊了起來。蘇月問他,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男人說:男人喜歡自己得不到的女人,難道你不知道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蘇月說:那麼,你有沒有老婆,你為什麼要娶喜歡的女人當你的老婆呢?如果按照你的邏輯思維,你喜歡得不到的人,也就是說你一旦得到你喜歡的女人你就不再喜歡她了,那麼,你對你老婆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如果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得不到的女人,那麼全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是生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呢?這樣的痛苦才是真的痛苦,你說是不是啊?
  男人又說:是的。沒有辦法,我所認識的男人都是這樣,你可以說他們很賤,可是,男人本來就是一種很賤的動物。離他越遠的女人,他就越著迷,對他越不好的女人,他就越是想征服她,男人喜歡這種追逐的快樂,你想一想,有沒有這樣一種男人,你說你喜歡他,他就高興的能樂上天,我可以肯定的說沒有。如果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是性饑渴或者是他暗戀一個女人太長的時間等等。沒有男人喜歡白白送到嘴邊的食物。男人在某種方面來說,像是一種很挑剔的野生動物,他們更喜歡自己捕到的食物,必須是活生生的。寧願餓死,也不吃那種沒有生命現成的東西。
  蘇月說:所以,我不願意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你。每一個女人還是希望別人對她著迷的,是不是,你說你很欣賞我,我很高興,如果我把我的號碼給你,豈不是很輕易的讓你知道了我的某一方面的信息,那麼輕易的知道,你還對我感興趣嗎?還會對我著迷嗎?所以,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告訴你我的電話號碼。我很不願意做你自願送到嘴邊的食物。再見。
  
  不過,蘇月必須承認,男人和女人真的是不一樣的。在愛情方面,男人把自己的雄性的本質很完美的體現出來。女人要的也許只是一種安全的感覺,和一個男人確定下來的關係會讓一個女人感到安心,卻會讓一個男人感到沒有意思。
  
  那麼,費雲恆也是男人。
  蘇月不得不承認,在她和費雲恆在交往已經很自然很親密的時候,費雲恆曾經這樣說過蘇月,費雲恆說,我剛開始對你是很著迷,很著迷,是因為你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很不容易接近。一個讓我很不容易接近的女人對我有著很大的吸引力。我當時的最大的願望就是了解你認識你。在這樣的過程中,在和你慢慢熟悉的過程中,我又喜歡上了你又愛上你。對於我來說,這是很奇怪的事情,曾經幾天幾夜的,我腦子裡都是你,每天過的很混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開會的時候不知道領導說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有瘋的跡象。
  蘇月也是。
  在那一段時間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身在何處,不知道收拾家務,衣服不想洗,飯不想做,沒有食慾,工作常常是儘力的應付。任憑時間在光和影之中穿梭,沒完沒了的想念,沒完沒了的簡訊,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自己總是儘力讓自己冷靜。可是沒有辦法不想他,想他,非常想,思念像瘋長的野草,似乎一夜之間就能把乾淨的靈魂覆蓋,再也看不見原來的樣子。
  
  真正的冷靜是從小姐事件開始的。
  真正的冷靜是從蘇月開始琢磨男人的心思開始的。真正的冷靜是從費雲恆故意以小姐事件來考驗蘇月的誠心開始的。
  冷靜是愛情的敵人。
  可是,沒有辦法。和愛一樣,沒有預兆。
  是的,蘇月不得不承認,在她和費雲恆之間,還是缺少一種信任的。在最初的想念里,人的思想是最單純的,在開始喜歡對方的時候,在盼望和她交流的時刻,在第一次說我愛你的時刻,在由於很愛很想而引發的瘋狂的時刻,在他說我願意為你不顧一切的時,他和她是相通的。是真正的心靈的相通。
  有時候,蘇月認為,小姐在某一個時候真的不再是這件事情的核心。最核心的問題是:他和她不可避免的有了心機。
  比如她,比如蘇月自己,變的不再是單純了,想一想,她已經開始在琢磨男人喜歡什麼了,開始琢磨費雲恆作為一個普通的男人對她是什麼心態,會不會當蘇月在他面前變的很透明的時候,他會厭倦嗎?當蘇月在他面前變的很透明的時候,是不是不再對他具有吸引力?是不是他會和普通的男人一樣,有著得到之後就不再喜歡的邏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應該用怎樣的姿態來保持一種經久不息的愛呢?如果兩個人是相愛的,那麼,為什麼不能透明呢?在一個自己喜歡男人面前做一個透明的人,或者,有著絕對透明的時刻,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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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0 | 只看該作者
  在這樣的思維中,蘇月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在乎他,越來越害怕失去他。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蘇月以前認為,闖進一個已婚男人的心靈就想是闖進一個花園,是可以在裡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可是,不要讓自己留下來,甚至,要準備在花園裡當一個花匠,因為,一個花園裡是不缺花匠的,儘管裡面有很多令人沉醉的玫瑰,可是,花旁有刺,能傷人於無形。
  從來,從來都是這樣的,是嗎?從來就沒有好的結局嗎?從來,喜歡一個婚姻之外的人都是必須有受傷的後果嗎?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說生活是白開水或者認定生活是白開水,為什麼會認為白開水的平淡會長長久久而不是白開水的生活就一定是煙花閃過?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就像是信奉上帝一樣信奉這樣一種平淡是真的生活真諦?為什麼生活不能激烈?為什麼在情人節送愛人一雙襪子被認為是感動的而送人玫瑰和巧克力被認為是俗不可耐?為什麼認為相愛是可恥的是幼稚的?為什麼上床在今天可以和講價還價一樣那麼正大光明而猶豫不決會被認為是待價而沽另有所圖?
  
  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蘇月不知道。
  晚上的時候,蘇月接到了費雲恆的電話。蘇月知道他會來電話的,因為,在網上,蘇月給他留了言。
  費雲恆的聲音低低的傳來。但是,蘇月覺得痛徹心肺。這樣形容自己的感受也許很矯情,可是,沒有別的辭彙可以描述她的感受。雖然,在有些時候,我們是不願意說自己痛的,說自己痛就像說自己喜歡寫詩一樣滑稽,雖然,我們心裡從來沒有認為它是一件滑稽的事情,可是,大家卻認為這是一個滑稽的標準。
  費雲恆說:對不起。讓你難受不是我的本意。
  然後就沉默不語了。
  那天晚上,兩個人對著電話都沉默了很長的時間。每隔兩三分鐘就說一句話,或者,隔更長的時間。
  後來,蘇月說,這樣不說話也不是辦法啊,錢都讓你白白浪費掉了,你要是沒有話說,就掛了吧。
  但是,誰也沒有掛電話,又這樣耗著。
  蘇月說,你怎麼不掛電話啊?
  費雲恆在那邊說:你要是掛你就掛吧,我不想掛,再說,你現在也不是沒有掛嗎?
  你掛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能想的開了,能理解你。蘇月說。
  可是,你是不能理解的。就算你說你理解,也和以前說的不一樣了,這樣的事情,無論我多麼的有理由,對於一個在乎我的女人來說,簡直是不可原諒的事情。可是,蘇月,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失去你,對我來說,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其實,如果一個男人這樣在乎自己,有什麼不可以原諒的啊?都什麼年代了?他找小姐又能怎樣?他還是有老婆的,無論是小姐還是他老婆,都是她無法左右的事情,難道他說喜歡你就要為你守身如玉,既然連你自己都做不到,為什麼要強迫他做他很難做到的事情呢?
  蘇月是真的原諒他了,可是,費雲恆總是認為蘇月沒有原諒。
  不過,這有什麼區別呢?是有那麼一些不一樣了,在心裡,在模糊的思維里,早就知道是這樣一回事,現在,只不過是再次證明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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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0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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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子清死了。
  肝癌。
  那一天,王可欣收到了一封信,很長很長的信:
  
  
  可欣:
   見信好。
  我很長時間沒有寫信了,一直以來,都是依賴於電腦,可是,今天,我要用筆給你寫一封信,最後一封信,給你的,也是我生命的句號。
  可欣。我多麼想這樣永遠的叫你的名字。小欣,我的寶貝,我最親愛的人,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我真的浪費了很多時間,如果再給我一年,只要再給我一年,我要整天叫你的名字,可欣,可欣,可欣,直到你不厭其煩。可欣。
  如果沒有查出來這個病,我是說如果,你看,可欣,你是知道的,我有多麼的風光,我也知道自己是有多麼的風光,曾經在我生命中的某一個時刻,風光,是我最嚮往的事情。
  如果沒有查出這個病,可欣,你說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呢,會很幸福,幸福到忘記很多,幸福到忘記我是多麼的想念你,幸福到麻木。
  我是一個俗人,我以為自己不是的。我以為別人都很庸俗,這種庸俗表現在某個人只要一死或者是面臨死亡就想起以前自己愛過的人或者檢討自己以前犯過多少錯誤。我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我覺得我既然選擇了自己想走的路,你也是,我就沒有任何愧疚,無所畏懼。
  我一直是這樣想的。可欣。
  可是,我的病查出來了,是晚期了可欣,就是說,我的生命已經是強弩之末。你說,我怎麼可能要死呢?
  我用了兩天來接受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她不知道,孩子也不知道,我不想讓無謂的傷悲來的過早,不想讓我最後的生命沉浸在等死的恐懼中。不必等,它遲到是會來的。
  我知道我要死了,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是不可能的,你不會和我在一起,而且,我也不想用自己的病來懇求你的可憐,這不是我想要的。於是,我請你吃了一頓飯,然後,和你過了一夜,在我們以前去過的那個房子,還有那一位慈祥的老人。你是記得的。
  我是多麼的高興啊可欣。看著你,你還是那麼美麗,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真的可欣,我沒有娶你,是我笨,是我沒有福氣,是我上輩子沒有積德。可是,看著你,看著你吸煙,看著你熟練的吸煙,你是不知道的,我有多麼的難受,我愛的女人,我要霸道的讓她把煙丟掉,我認為只有滄桑的女人才吸煙,可是,我沒有權利這樣做了。我早就早就失去了你。那一夜,我們在郊區的那一夜,你睡了之後我就看你,一直在看你,看你的全身,每一寸肌膚,一邊看你,一邊難過。
  每一個夜晚,我都會想,今夜,你會陪哪個混蛋男人睡覺呢?當我這樣想的時候,五臟六腑都抽搐起來。知道你當小姐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找過小姐,男人很賤,像我,她那麼有錢那麼漂亮,我還是偶爾會找女人的,我承認,我必須承認,我不是一個好的男人。
  可欣,如果,如果,我們當初是在一起的,你看,我們是多好的一對啊,我們有愛情,我們有能力的,無非就是在開始的時候苦一點,可是就是苦又能苦到什麼地步呢?我們總是誇大痛苦美化金錢。是的,我們當初是勢利的,是淺薄的。
  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遇到過讓我動心的女人,能讓我這麼惦記的女人,我想你我惦記你不是因為距離不是因為背叛不是因為咫尺天涯,是因為我真的愛你,雖然,這個愛字我早無顏說出。
  不是說平淡的生活就是好的,而是因為和你過一種平淡的生活要比和她過一種富足的生活更讓我嚮往,和你做平凡的夫妻,和你做床頭吵架床尾合的夫妻,和你做即使不很和睦的夫妻,要勝過別人說我和她是商業奇才是珠連壁合。
  可欣,知道嗎?是和你。
  是的,我終於庸俗了,我承認,我後悔了。
  可欣,為你,我能做一些什麼呢?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想為你做一些什麼。
  在這個盒子里,有一個存摺,兩百萬元,是我平時攢下來的,是為你準備的,密碼是我們正式分別的那一天,你一定記得。你可以不屑,我不在意。別做小姐了,拿著這些錢,你可以在這個城市或者在別的城市開一家小店,然後,找一個愛你的人,和他結婚,我提前祝福你們幸福。順便說一句,周剛確實是一個有素質的男人,可是,他老婆還在努力和他復婚,你不要讓自己陷入和一個不熟悉但是很厲害的女人的戰爭,你不是她的對手。除非,除非他真的很在意你。
  別難過,可欣。我知道,就算是我背棄你,就算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的死還是會讓你難過。可是,人都是會死的,我無非是提前幾年。一個男人在人世上能經歷的我都經歷了,除了和相愛的人一起共患難。這是我一生的遺憾。
  可欣,我走了。記得我就好,不遺忘也不難過。我會在天堂看著你保佑你。
  
  
  
   子清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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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0 | 只看該作者
 他走了。
  沒有預料。
  沒有任何聲息。
  王可欣在看完這封信之後有一陣的暈旋。
  接下來的兩天是失聲,講不出話來。只是發獃。
  第三天才開始哭出聲來。
  自己在房間的沙發上捲曲著,然後是那封信,她一遍又一遍的看,一邊看一邊哭,聲音嘶啞,眼睛也睜不開。不吃飯不喝水,也不動。
  周剛的電話頻繁的打過來。不接,直到手機沒有電。
  從白天到黑夜。
  夜裡,沒有開燈。無邊的黑暗襲來,無邊的陰冷襲來,然後是慢慢的吞噬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刻骨的回憶和隱隱的恨意,沒有原因的恨和幽怨,在黑暗中被放大到無邊無際。
  她終究還是在意他的,無論是以何種方式,是嘲諷?是冷靜?是淡漠?是致死不休的賣身?是形影孤單的寂寞?是身披著華麗的披肩和他在富麗堂皇的酒店裡偶遇的矜持?是濃妝艷抹渾身散發出的放蕩?
  是的,她沒有忘記他,她是在以一種自己也不在熟悉的方式來在意,可是,慢慢的,就成了她安身立命的生活方式。
  他是她的支柱。她的生活除了有金錢的原因,還有他的原因,她的目的就是讓他如芒在背如刺在喉終日不得安寧。他痛苦她就有隱隱的快樂。沒有他的消息她就只有麻木的靈魂。
  他死了,永遠不可能再看見他了,是永遠,一直到死,看見他,居然成為一個致死都不能實現的願望。
  那麼,當小姐的理由就沒有了。王可欣知道,她早變的面目全非了,那麼,還能變成什麼樣子呢?
  
  第四天,王可欣把房子和她的那份工作都交代清楚了,要離開了。必須離開。
  離開前,她和周剛打了電話,約他出來,到如今,她沒有什麼是值得可以隱瞞的了。
  酒店裡,飯店裡,商店裡,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談論著一個共同的話題:商業才子邱子清之死。
  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種莫名其妙的哀傷里。又是一場幻覺。六年前,她也是像是走進了一場幻覺,那是六年前的十月,是黃金周,她淪落街頭,走在漫天的金粉銀硝里,走在那場全城轟動的婚禮進行曲中,男主角是新郎邱子清,現在仍然是他。人生如戲,她從小就知道這句話,可是,領略不到它的凄涼,現在,戲好像已經結束,邱子清的今生今世,開始成為一種過往。
  她約周剛在那個安靜的青山公園的飯店裡吃飯。周剛按時到達,他戴著墨鏡,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他應該是剛剛從邱子清家來。
  兩個人入座。王可欣的眼睛仍然有哭過的痕迹,沒有辦法掩飾的憔悴。
  周剛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王可欣。
  他是一個很有分寸的男人,既然她約他出來,就是有話要說,既然有話要說,那麼,他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
  在周剛的等待中,王可欣的眼淚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那麼,周剛說,可欣,你要是不想說就別勉強自己了,我願意陪你的,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不,我要說,我要說出來,子清走了,我想和他告別,用說的方式。可是,我還是更願意給你說。
  然後,她開始敘述一個很長的故事。從她和邱子清在大學里相遇,相愛,分手,她如何成為小姐,他如何結婚,然後,他如何死而她如何難過。
  在這個故事中,她為了更完整,把她自己和周剛的認識和隱隱約約的相處也加了進去。
  故事講完之後,王可欣開始平靜了,關於邱子清,她能做的似乎只有那麼多,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為他送行。
  然後是沉默。
  
  周剛說,人總是要死的,是無法迴避的一件事情,人生無常,哪一天哪一時刻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是老天爺決定的事情,可是,可欣,活著的人還是要活著,不能隨他一起的是不是?既然這樣,既然他在天上,既然他在天上,我想他一定是能保佑你的,你那麼聰明,一定能明白這個道理。然後又說,這兩天,你先不要擅自去別的城市或者去做你不熟悉的事情,你的情緒還不穩定,你需要好好的靜一下,我這兩天不打擾你,可是,我會幫你的,我的電話一直開機,我隨叫隨到。
  然後,周剛站了起來,他很輕的抱了王可欣一下。說,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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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0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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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澎湃找到了蘇月,澎湃找蘇月的目的是王可欣,因為他去了王可欣工作的那個洗浴中心,但是找不到她,也沒有人知道王可欣的住處,所以,澎湃找到了蘇月。
  澎湃很直接的就問關於王可欣的住處,他好像也不想隱瞞什麼,他對王可欣的種種完全表現在臉上,眼神熾熱,神情著急。
  蘇月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什麼,只是慢條斯理的談了關於陳晨的事情,但是,很顯然澎湃並不關心陳晨,然後他站到了蘇也面前很鄭重的說,我想知道王可欣的住處。
  王可欣?你說的是那個當小姐的王可欣,是的嗎?你為什麼要知道關於她的事情,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呢?我雖然是陳晨的朋友,但是我知道我沒有干涉你生活自由的權利,可是,我有權利保持沉默的。除非,你告訴是因為什麼。
  澎湃猶豫了一下,說,我喜歡這個女人,我想和她交往,這就是我的想法。
  那麼,蘇月說,陳晨呢?你打算離婚?
  是的,我是打算離婚,等她從外面回來,我就和她協議離婚,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再在一起了,那個死去的孩子是我和她之間永遠的橫溝,無論我以後用什麼樣的方式彌補,我和她都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樣子,這是誰都沒有辦法的事情。再說,再說,我是真的喜歡王可欣,我不想讓別人操縱我的生活,這一次,是我自己要拿主意,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我。包括我的母親,我以前是什麼都聽她的,就這一次,我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方式。
  在蘇月聽澎湃說話的過程中,蘇月能感到一個男人的決心,很可笑,也很讓人佩服,因為,是為了一個小姐。
  可是,王可欣是小姐,你一點也不在乎嗎?
  是的,我說我不在乎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是在乎她是小姐的,畢竟,有那麼多男人擁有過她,沒有辦法,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個樣子,就是這種狀態,可是,我依然是喜歡她,所以,我的喜歡超過我的在意,我愛上了一個妓女,蘇月,請你不要嘲笑我,我是認真的。
  蘇月沉默了一下,說,我不能理解,雖然,有時候喜歡一個人確實有些東西是別人永遠理解不了的,可是,關於王可欣,我真的想了解一下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態度,說實話,有時候,我越來越不理解男人的想法。或者,作為陳晨的朋友,我想知道陳晨敗在哪裡,我也是王可欣的朋友,我想知道可欣贏在哪裡。能說說嗎?我真的很想知道。
  好,我很久沒有說話了,應該說是很久沒有正式的討論過什麼了,你既然問我,那麼,我就實話實說,但是,我只是就是論事,要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別介意。我不知道其他男人是怎麼想的,就好像你雖然是女人但是並不是知道所有女人的想法一樣,我的想法只是代表我自己或者只是一部分人。那麼,首先我問你,蘇月,在你的意識中,女人的性感是怎麼一回事呢?男人對於女人的性感到底是停留在一種什麼樣的審美程度呢?很難回答是不是?其實在男人的潛意識中,所有的男人都喜歡性感的女人,可是,性感不是穿弔帶裙,也不是像一些女人一樣露出很多肉,能露的不能露的她們都敢露,說實話,就這一點來說,我其實很為你們女人悲哀的,這不叫有吸引力,也不叫什麼性感,這叫有意的誘惑男人,動物是靠氣味道,一些女人是靠衣服,那麼,換來的男性的眼球也是動物性的,所以說在特定的時候比如說是夏天,或者是有利於男人作案的時候比如說是人跡罕至的街道,男人強姦的大部分都是穿衣很露的女人,我這樣說你不反對吧?我只是說在真正男人的眼裡,性感和穿衣服的暴露沒有關係或者說並不是有很重要的關係。
  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男人喜歡的女人越來越少了,真的,值得愛的女人越來越少,我必須承認一點,就是你們女人是越來越厲害,無論是從哪方面講,都是優秀的,可是,優秀和愛情無關。在這樣的過程中,虛偽的女人越來越多。比如,在戀愛時打太極,故意吊男人的胃口,比如,看各種不同類型的關於愛情方面的書然後一個一個都變的深謀遠慮老奸巨滑。再比如,無論是遊戲還是愛情中,有多少女人在偽裝高潮?其實,對於愛情來說,技巧像極了裝飾品,真的蘇月,為什麼要玩那些虛偽的東西呢?所以,在這樣的虛偽中,王可欣的率真就顯的很可貴。她所表現的就是一個女人,一個真實的女人,在這樣的真實中,我有了做男人的快樂和自豪,這和她的工作技巧沒有任何關係,她雖然是小姐有過無數男人,可是,她很真實,在這一點上,她很性感。她是什麼樣子的她就展現出來是什麼樣子,或者,其實也和她的美麗無關,雖然她也是很美麗的,美麗的女人多了,但是,都沒有她那麼真實。我的話說完了。就這些。當然,澎湃又說,我的意思並不是說陳晨不好,陳晨不好我當初不會和她結婚的,可是,沒有辦法,我遇上了王可欣,可能這就叫命中注定。
  蘇月沒有什麼話來反駁他,既然如此,她能做的就只有沉默了。然後就告訴他王可欣的住址。
  送走澎湃之後,蘇月打開了電腦,陳晨給她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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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0 | 只看該作者
 蘇月,有時候會有一些意外和觸動,在我們在荒涼的草原的這些日子裡,他始終是表面溫和平靜的,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是領隊的,知道了他的名字,岳秋凡,很好聽的名字是不是,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就很感慨,就覺得自己愛上了這個名字,你看,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居然愛上了這個名字。不知道是為什麼,我有時候特別想能讓他開心,他是孤傲的,也許是經歷的人事坎坷比較多,他身上具備的那種孤傲在我看來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淡漠,我喜歡孤傲的人或者說是在那種情況下,我喜歡那種似有似無的距離,他讓我感到難以親近,可是,這樣的距離又很吸引我,我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在這樣的情緒中,我發現我在城市的生活在慢慢的變成一種背景,很奇怪,我一點都不想念澎湃,他還好吧?我和他好像沒有未來了,在此之前,這兒發生了一起車禍,車翻了,車裡的人有一個死了兩個受傷,你看蘇月,出來的代價有時候是用生命交換的,可是,照樣有人樂此不疲,因為自由太可貴了,我們在世上好像是沒有權利為自己做主的,就像是澎湃,他也是沒有自由的,他被籠罩在一種過於自私,甚至是畸形的母愛中,他有一天是要爆發的,是要反抗的,可是,我等不及了,我不願意用我一生中可能是最好的日子在等待那一刻的爆發,這對我來說很不公平,而且,這種想法和我對一個男人的痴迷沒有關係,只是因為我開始不再害怕秋天,這兒到處都是清冷的空氣,我想,我是有足夠的勇氣面對什麼了,我寧願做一枚秋風中飄零的落葉,自由往來,無所畏懼,蘇月,我是不是變了?
  不說了,我們明天去西藏,到時候我再給你聯繫。
  
  
  蘇月本來想給陳晨說關於澎湃的事情的,可是想想還是沒有說。
  人是善變的,無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但是這和道德無關,因為無論是澎湃還是陳晨在某一方面似乎都盡了力,如果沒有愛的婚姻是可恥的,那麼,他和她的選擇無疑是最好的,為什麼人們都比較喜歡維持呢?維持原狀維持一個完整的家或者維持某一種內定的道德規律,不愛了就離開,沒有希望了就選擇另一個希望,不是很好嗎?何況,他和她都遇上了讓自己傾心的人,蘇月認為,無論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在一生中遇不到讓自己能甘心付出一切的人其實是一種遺憾,從來就沒有打算為某一個人義無反顧過,真的是一種缺撼。不是嗎?
  或者,其實愛就是一種能讓自己燃燒的火,來的時候是擋不住的,無論你有多少關於戀愛的經驗或者有多少能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方式和方法,都無濟於事,當它要走的時候,你無論怎麼苦苦哀求也是留不住的,既然是火,那要燃燒的時候就一定要盡情的燃燒,要熄滅,就只能看它化為烏有。
  所以,在某一個時候,蘇月認為自己是在燃燒之中的,雖然她從來沒有和費雲恆相處過,可是,在某一個時刻,她能感覺出自己的熾熱,蘇月想,無論是怎樣的,她還是愛過他的,一直是很在意他的。
  蘇月想到這兒的時候,手機就響了,是他的,接通后,很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還好吧?他說。
  還好,沒有什麼。蘇月回答。
  我很想你。
  那是因為你很久沒有和你老婆在一起的緣故。
  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
  我這兩天滿腦子都是你,揮之不去。
  謝謝你。
  你這樣說我很不舒服,我們本來就離的很遠,你再這樣說話我會覺得你離我更遠的。
  是的,我們本來就離的很遠,你說了那麼多的話就這一句說對了,我們是很遠。
  我知道我怎麼說都說不清楚了,我知道我可能會失去除我老婆之外的另一個愛我的我也愛的女人,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找的,我不怪你,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麼要給你說這些,我活該。蘇月,也許你和我在一起是不開心的,你一直很壓抑,我知道怎麼做了,無論你怎樣對我,我還是會惦記你的,你討厭我就討厭吧,我以後不會在讓你討厭我了,給你打這次電話之後,我會把我的手機號碼換掉,我的QQ號碼也不想再用了,我會一直想你的。我愛你。
  然後,費雲恆就把手機掛了。蘇月再次撥打的時候,他就已經關機了。
  蘇月上網,發現他的QQ頭像也是黑白的,很明顯,他是真的想離開了。
  他還會來嗎?
  他還會給自己再打電話嗎?
  他還會不會讓她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真是的是從此杳無音信嗎?
  我愛你。蘇月在心裡默默的說。這三個字,蘇月很少給別人說過,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吝嗇,她從來沒有給他說過和這三個字沾邊的話語,她是多麼的想讓他知道她很想給他說這三個字。自己的嘴也變的麻木不仁起來,生鏽了,好像不能說出溫和的話語。
  晚上的時候,丁飛又來了,他買了菜,很高興的樣子。丁飛這一段時間很有精神,每天晚上他都要抽空來蘇月這兒給貝貝輔導功課,好像他突然發現他欠貝貝很多似的。並且,他很知趣,並不是每一個個晚上他都在這兒過夜,有時候他也走。蘇月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恨他了,他的彌補也起了不少的作用。可是,只是不恨了,而沒有其它的感情滋生,兩個人罵過了,世界上最傷人的話,最難聽的話也說過了,也打過了,曾經就像勢不兩立的仇人那樣,見了面分外眼紅,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能存在的最惡劣的關係她和他都有過,跌到最低谷然後再升上來,其實,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至少,蘇月這樣認為,她和丁飛,在某種意義上說,是永遠再也回不到她和他沒有吵架的狀態了,有時候晚上的時候,丁飛留下來過夜,半夜醒來,蘇月打開檯燈,看著丁飛熟睡的面孔,然後腦子裡就會冒出他因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引起的吵鬧和在吵鬧中變形的冷漠的臉,以及那寒氣逼人的眼神。人生是多麼的可笑,峰迴路轉,睡在自己身邊的人仍然是他,因為他是丈夫是孩子的父親,所以,就有更多的理由獲得原諒。
  可是,蘇月仍然是孤獨的。孤獨是可恥的,這是誰說的,是的,誰還會說自己孤獨?每一個人都只是在醉酒的時候在電腦中或者是在紙上趁著醉意說說寫寫,或者只是和陌生人說,你會和一個你很熟悉的人說我很孤獨嗎?不會的,他或者她會笑著說,沒有關係的,好好的吃一頓好好的洗一個澡就好了,是的嗎?當有人向蘇月這樣訴苦的時候蘇月就是這樣說的,除此之外,她無話可說。蘇月覺得孤獨是與生俱來的,無論是一個愛你的男人還是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在你的身邊,孤獨都存在,只是有的人很幸運,因為如果碰巧遇見一個可以懂你並且與你分享孤獨的人,你就會發現,有東西與人共享是人生的一大樂趣,歡樂或者是悲傷,一個人的幸福和愛情也許沒有關係,最關鍵的是,有人懂你。當然,也包括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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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蘇月的妹妹蘇可離婚了。蘇可在電話里淡淡的說,姐,我和他離了,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你就是有什麼意見,也晚了,我想的很清楚,我是不可能和一個那麼窩囊的男人過一輩子的,我要為我自己活著,就那麼簡單。說完她就掛了。
  蘇月的母親打電話給蘇月,要蘇月回家一躺,在電話里,蘇月的母親語無倫次,她首先是把蘇可罵了一頓,然後又哭,說小小沒有媽媽是多麼的可憐,而以後她再也不能想見就見小小了,然後就說蘇可絕對沒有可能再找一個比張長軍更好的男人了,說張長軍雖然沒有大本事可是卻是一個好人等等。蘇月聽了之後就很煩,其實,蘇月是很知道她母親的心思的,這些是她擔心的,可是,蘇月覺得母親還是更在意離婚這個詞所帶來的不好的影響,比如左鄰右舍等人的閑話。要不是因為這些,或者要不是顧及母親的感受,蘇月也早就離婚了,蘇月是一個很孝順的女子,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蘇月到家的時候,母親正在哭,蘇月的父親也是在嘆氣,看到蘇月來了,蘇月的母親就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便,然後,又開始重新把剛才罵蘇可的話說了一遍。蘇月沒有說話,她一直在聽,然後就很煩,不就是離婚嗎?多大的事啊?值得這樣哭哭啼啼嗎?蘇月的母親哭完之後然後就把她和蘇月的父親如何同甘共苦的事情從蘇月出生一直說到為蘇月和蘇可操辦婚事。這一點無庸質疑,在這一點上,蘇月覺得母親要比她的妹妹蘇可要幸福的多,在蘇月的心裡,父親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蘇月的父親是一個農民,沒有什麼文化,蘇月記得在她很小的時候,家裡不但欠別人的錢,而且沒有能幹農活的人,蘇月的母親身體不好,什麼就都落在她父親一個人的身上。可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蘇月覺得自己的童年是很幸福的,除了不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或者很少有什麼樣新衣服穿,可是,童年是很輕鬆的,在蘇月的記憶里,父親是偶爾會發脾氣的,可是,從來沒有和母親吵過架,更沒有打過架。逢年過節的時候,就會有很豐盛的菜,還會有酒,父親和母親從來不會在一些喜慶的場合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總是把家庭氣氛維持的很好,把蘇月和蘇可以及弟弟蘇瀾保護的很好,所以,蘇月從來沒有過像自己的孩子貝貝那樣的經歷:在自己的父母爭吵的時候恐懼的哭泣然後慢慢的學會躲避大人的戰爭。就從這一點上,蘇月覺得父親是一個優秀的男人,至少稱的上是一個稱職的男人。而無論是丁飛還是張長軍都做不到這一點。
  蘇月的母親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讓蘇月找蘇可談談,然後讓她和張長軍復婚。蘇月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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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1 | 只看該作者
在餐廳見到蘇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蘇可在市裡做了兩份兼職,所以,幾乎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蘇可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臉發黃髮青,皮膚鬆鬆垮垮的,眼窩深陷,眼睛幾乎沒有神采,見到蘇月就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就開始點了一支煙。然後,菜上來了,蘇可就大口的吃菜,一邊吃一邊說,我很久沒有正式的坐下來好好的吃一頓飯了,你什麼都不要說,等我吃飽再給我說。然後,在蘇月的目光之下,蘇可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在這樣的過程中,蘇月仔細的觀察自己的妹妹,然後就覺得心痛起來。蘇可是多麼美麗的女孩子啊,以前的皮膚吹彈即破,和張長軍戀愛的時候像一個孩子那樣每天興高采烈,雖然那個時候蘇月一家人都不同意蘇可和他的婚事,可是,還是在蘇可的堅持下,還是和他結婚了。有人說,對於女孩來說,結婚就像是往山下滾石頭,上帝都不知道下一刻要出現什麼問題。其實,無論是滾石頭也好,或者是被什麼愛情蒙蔽眼睛也好,結婚前和結婚後確實是不一樣的,很多問題一下子變得現實起來。張長軍沒有房子,沒有錢,生性懦弱,人際關係和領導處的也不好,沒有朋友,周末的時候自己去釣魚或者自己在家看電視,不做家務,不會做飯,蘇可不在家的時候就自己煮速食麵,吃完了不知道洗碗,當把所有的碗都用完之後就用盤子,有一次蘇月接小小,結果就在盆里看見了一堆長著綠毛的碗,床頭的煙灰缸里的煙灰已經呈圓堆型了,因為這樣的事情比如誰做家務誰做飯等等然後兩個人開始了不停的爭吵,爭吵沒有用,然後是打,好就好在張長軍脾氣好,無論蘇可怎麼打他他都不還手,可是,他不還手也就沒有了意思,打他的時候蘇可自己累的要命,可是衣服和碗還是得自己洗,不洗就得看著家裡慢慢的不堪入目,後來,蘇可想離婚,可是離婚遭到了以蘇月的母親為首的家庭親友團的一致反對和勸說,還有就是蘇月,蘇月給她講了好多道理,當然最重要的是孩子,蘇可很愛自己的孩子。於是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再後來,蘇可找到了一個逃避家庭的辦法,她去找了一份必須住在外面的工作,於是就有了充分不回家的理由。逃避是永無休止的,所以,什麼都解決不了。蘇可開始慢慢的憔悴。蘇可是在二十一歲的時候結婚的,現在才二十六,可是一個女人的滄桑卻開始顯山露水了。
  蘇可吃飯完飯又吸了一支煙。蘇月看著她吸煙的樣子就很煩,就說,你能不能別吸煙啊。
  上癮了,不抽就難受。
  對皮膚不好的。
  皮膚好又能怎樣?
  你不是離婚了嗎?
  是的,離婚了,但是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男人,正一個人耗著呢。
  你不後悔?
  我為什麼要後悔啊?我是受虐狂啊我後悔?
  小小呢?她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啊?為了達到不讓我離婚的目的,張長軍不惜一切把小小的撫養權爭到手了,我能怎麼辦呢?就只能遠遠的看著她了,每一個星期我能看看到她一次。再說,這全中國離婚的多了,又不是我一個人見不到孩子,就張長軍那樣,你能和他過嗎?每一個人都說他好,只要不是他老婆,都能說他好,他不賭博不嫖女人對人沒有壞心眼,從不說別人的壞話,不阿諛奉承不把錢看成親爹,而且從來不打老婆,可是作為一個女人一個他老婆的身份去看他,他簡直是失敗透頂,他不喜歡刮鬍子,有了白頭髮不知道去染,得我給他染,頭髮長了不知道去理髮,得我督促他去理髮,沒有衣服不知道去買,天天是那一身,灰頭土臉的,難道就因為我是他老婆我就要像伺候孩子一樣去伺候他嗎?我就算是他的親媽我也不能老這樣啊?不會做飯,這年頭還有哪個男人是不會做飯的,不會做飯的男人誰敢要啊?不會做飯會洗碗吧?也不會。如果他真的能賺錢養活一家人,我還真的願意鞍前馬後的伺候他,關鍵就他那一點工資養活他自己都有一點費勁,憑什麼啊我要和這樣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啊?不甘心啊。
  說的好,蘇月聽完蘇可的話就在心裡暗暗的說。說的一點都不假,憑什麼啊,有一些東西不是說因為是夫妻就可以輕易原諒的,每當蘇月想起以前的種種,丁飛就在她的心裡變的無恥起來,一個自己認為無恥的男人睡在自己的身邊,無論怎樣的說我愛你都不能彌補從前的種種傷害,東西碎了就是碎了,如果只有一個或者是兩個裂紋,還可以畫畫什麼花草在上面的當作裝飾,可是,如果裂紋無處不在,勉強的粘在一起其實只有醜陋的疤痕。
  蘇月在和蘇可吃完那一頓飯之後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她還是覺得她不可能和丁飛重歸於好了,她覺得自己是不能原諒他了,其實在後來丁飛到蘇月的房子里過夜的每一個夜晚她都在潛意識裡考慮這個問題,只是自己不肯承認,現在,是被蘇可說中了,是的,沒有必要和別人勉強在一起做一個有那麼多疤痕的破碗,要做就做一個新的。
  晚上,蘇月的母親來電話問勸和的情況,蘇月很委婉的告訴母親蘇可對於婚姻的看法,並且也說了自己的看法,還沒有說完,蘇月的母親就在那邊哭了起來。
  母親的哭讓蘇月覺得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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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1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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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月還是原諒了費雲恆。
  蘇月認為是自己原諒了他而自己沒有任何過錯其實這種想法也是很卑劣的,已經不是原來的愛了,如果還能說愛的話,如果還有資格說的話。
  繼續來往,簡訊和電話不斷。
  後來又慢慢的變好了。似乎因為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說分手,真的是很傻,也真的痛苦,既然生活快樂少的可憐,不想再有什麼痛苦,就讓自己容忍一下吧,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蘇月常常會暗暗的比較這兩個男人:一個經常在蘇月這兒過夜的男人,前夫丁飛,對她很好,對孩子很好,要彌補過錯;另一個是一個愛自己的陌生人,蘇月說他是愛自己的陌生人,因為她和他從來沒有見過面,可是,曾經有過讓她不能忘記的感受,一個男人被壓抑的愛洶湧而出,即便是很遙遠,仍然是讓她感到就近在身邊,被一個男人狂熱的迷戀,然後自己也陷進這種被迷戀的感覺中而不能自拔。
  後來是說我愛你。
  很愛很愛你。
  想你,很想很想你。
  想和你在一起。
  難道你對我沒有渴望?我有,很想很想。你呢?
  我也想你的。
  我是忘不了你了。
  沒有你怎麼辦啊?
  我的鄰居死了,死人了,就讓我有很多很多的恐懼,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
  曾經夢想過很多次和你在一起的樣子,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呢?
  這樣的低語這樣的感慨這樣的想念,兩個人都有過,一遍的重複一遍一遍的訴說。
  直到無話可說。
  還能再說什麼呢?
  我想你說過了。
  我愛你說過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說過了。
  我對你有渴望說過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能說的話都開始說了並且都說過了。那麼,還能說什麼呢?
  然後兩個人的電話都少了。
  
  蘇月覺得,其實不是覺得,本來就是,愛情其實是有期限的,就像花有花期一樣,想一想她和費雲恆,蘇月覺得她和他最美好的日子不是說我愛你的時候,是想說而不敢說的時候,是為了這三個字難以吐口而輾轉反側的時候,是因為不小心說錯了話賠禮道歉也沒有被諒解的時候,是在說我對你有渴望之前所說的所有的費話的時候。真的是像花一樣,在沒有完全開放的時候最好看,完全開放,就預示著離凋謝不遠了。縱然,所有的力量都集中於開放,也避免不了落紅化泥的命運。
  
  在電話越來越少那一段時間裡,蘇月覺得自己有被掏空的感覺。被愛是突然的,喜歡上他也是潛移默化的,離開是意料之中的,原本對於他她就沒有抱有任何的想法,可是,慢慢冷卻的感情還是讓她覺得了無生趣。他和她是一樣的,她也不再想給他說什麼了,好像沒有話題了。他也是。
  偶爾的時候蘇月會發信息:怎麼,還沒有吃過嗎?
  他就會回:是的,還沒有,快了。
  蘇月回:那你忙吧。
  他回:好吧。
  
  蘇月沒有繼續給他打電話。蘇月是一個很懂事的女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還是沉澱了一些東西的,比如冷靜,比如一點智慧或者是一些定力,無論是多麼的在乎,在沒有可能的情況下不去冒險,愛有時候是很奇怪的事情,不像家庭,你可以儘力的去保護和維持它,它就是一種感覺,強求不了的,一個在婚姻中的男人,即使是不愛自己的老婆,只要是能說的過去或者說只要自己的老婆能在自己的忍受範圍之內,沒有男人要重新建立家庭,除非他很有這樣的能力而他的老婆也很樂意,否則,都是相安無事的過日子,無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誰不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就算是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愛的發瘋,也是把她當作情人,是不是要娶她其實也是一個很遙遠的問題,為了一個很遙遠的問題傷腦筋似乎沒有必要。女人是很奇怪的,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總是想嫁給他給他生一窩孩子,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還是在內心希望為他做一些事情的,哪怕是讓自己的容顏變老,在這一點上,不要否認,誰也否認不了。喜歡一個婚姻之外的人就的付出代價,而女人付出的代價在這方面總是和尊嚴有關,哪怕他是喜歡你的,但是你不分時間的往他身上貼,就算你很優秀,也是很討人厭的。
  蘇月有一個朋友,不是很要好的那一種,因為在某種程度上蘇月很不欣賞她的為人,她總是很痴情,一個女人很痴情就給人一種不是很正常的感覺,而且,有時候男人其實也很害怕過於痴情的女人,多煩人啊。蘇月的這個朋友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說實話,男人很一般,有一點小錢但是其貌不揚,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蘇月的那個朋友從二十二歲的時候就把自己的終身託付給他了,男人的老婆就是那種中規中矩的女人,他也有一個可愛的孩子。男人早就說明了一點,他不會離婚娶她的,只是感動於他的痴情,而且,男人說自己也是真的離不開她,她讓自己有了年輕的感覺和久違的激情。那個男人的想法如果讓蘇月用比較通俗的語言就應該是這樣來表達:一個男人,有幸福的婚姻和可愛的孩子,鬼才會離婚,你一不是絕色美女二不是有錢的女人,娶了你我要犧牲很多,你既然心甘情願的跟著我,什麼都不要,這不比找小姐更好嗎?我幹嘛要拒絕你呢?男人在外面給她租了一間屋,蘇月的朋友每天正常上班,工作之餘就把自己的房間收拾的很是乾淨溫馨,男人有空的時候就先打電話給她,她準備好飯菜等他,和一個妃子等皇上寵幸也沒有什麼區別。如膠似漆的時刻也不是沒有過,偶爾不小心的時候就懷孕,在和那個男人同居的八年裡,蘇月的那個朋友做了四次人工流產,到最後一次,醫生當著他和她的面說,要是不準備要孩子就別拿自己的子宮開玩笑,再做流產以後就是想要孩子也不能要了,即使是這樣,半年以後他還是領了她去醫院做人工流產,醫生在做了檢查之後說不能再流產了,如果這一次不要孩子,那以後就去孤兒院領養吧,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他沉默不語。八年來,蘇月的那個朋友真的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愛著他,為了表明自己不是愛他的錢或者根本無意於物質上的索取,每一次男人給要給他買東西的時候她都是很委婉的拒絕了,有一次他和她到別的城市去旅遊,在商場里,他讓她挑東西,她沒有拒絕,她挑了一件價格中等偏下的一個手鐲並且說明是自己很喜歡它的款式而不是為了給他省錢,而實際上她就是為了給他省錢,在給她省錢的同時要顧及他的想法和面子。她還是希望能打動他的,並且認為自己做到了作為一個女人的極致。一個女人能為一個男人做的事情她都做了,每一次躺在手術台上感受著冰冷的器具在自己的身體里剷除一個生命,她一聲不吭,也不流淚,她堅信這是為自己愛的男人必須忍受的痛苦。第五次的時候,不能再做了,她看著他,但是不說話,男人看她猶豫不決,就把她領回了她的房子,在和她日夜說盡情話的那張床上,男人侃侃而談,從理論到實際,從自身的狀況到她的情況都做了詳細的解釋,而解釋的結果就是她必須再做一次,為了他,既然愛他,那麼就再犧牲一次,最後一次。而犧牲的結果他也說的很明白,他很痛苦,因為那都是他的骨血(還好,他還很有人情味或者說還是很通情達理的,沒有像有一些男人抵抗到底說那不是他自己的,認為既然眼前的這個女人能和自己做也就能和別人做),他不但是痛苦而且是非常痛苦,說完就趴在床上哭了。女人的心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男人的眼淚,尤其是自己愛的男人。當天晚上蘇月的朋友就一個人去了醫院,要為那個愛自己的男人最後犧牲一次,男人不能陪她一起去是因為他晚上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手術的結果是蘇月的那個朋友永遠失去了當母親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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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1 | 只看該作者
 有的人說米切兒最後能戰勝美麗的黛安娜王妃那是因為米切兒能忍受一般女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一個女人被全國上下的人詛咒謾罵確實是需要很多的耐力和忍受能力,她的忍受讓那個老王子看到了一種存在於女性之中讓他無比心動無比震撼的堅毅之美。
  也許吧,只能說是也許。
  至少這樣一件事情能讓很多不美麗的女人有更多的信心。
  可是,忍受是和勝利無關的,或者,就是有,也就是很勉強的藕斷絲連的關係。
  蘇月的那個朋友忍了八年,盼了八年,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歲月在這八年裡靜靜的流走,如果失去做母親的權利可以讓她能當上他的老婆(也許當上他的老婆也不是什麼好事),那麼,還是值得的,至少她認為是這樣,她為了這樣一個目標,押上了很多東西,但是結果並非如此。故事的結果有一點搞笑。有一點滑稽。她流產後的第二天,他老婆來了,他的老婆給她帶來了一大鍋雞湯。他的老婆說你先什麼都不要說,先把身體條理好,身體好了是第一位的,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是有義務把你的身體條理好的,你變成這個樣子,是我老公的錯,我是他老婆,我也很難過,我希望能做一些事情來彌補他的過錯。你看你看,這樣的女人才是聰明的,只是幾句話,就讓蘇月的那個朋友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恥的第三者,而人家的老婆是多麼的深明大義,兩者相比較,那個男人更應該感激誰呢?接著以後每一天他老婆都要來,不是雞湯就是魚湯,然後給她洗衣服。雖然蘇月的朋友很難下咽那些補湯,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在這樣的調理下,她的身體開始恢復,在這期間,男人沒有來過,只是他的老婆天天來,可是,她流了那麼多次,怎麼甘心呢?最後男人來了,和他的老婆一起來的,男人沒有看她,把頭低著,蘇月的朋友就目光定定的看著男人,可是,沒有用,後來,男人的老婆站到了她的面前,然後慢慢的跪到了她的面前,說,都是我老公不好,可是,我不能沒有他,這個家也不能沒有他,孩子不能沒有爸爸,我知道你為了他付出了很多,男人都是貪心的,都是不可理喻的,是他的錯,可是,我不能把自己的老公交給你來彌補你的損失,失去他我和孩子就沒有活路了,這是五萬塊錢,我只有這麼多,也許對你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可是,這是我的心意,你不收我不起來。說完女人就長跪不起了。在男人的老婆說這些話的時候,男人始終沒有敢把頭抬起來。
  蘇月的朋友還是收了那五萬塊錢,如果收不收都是一樣的結果,如果收不收男人都是一樣的絕情,那麼,還給他省什麼錢啊?跟他的目的是因為愛,可是離開的時候收了錢,愛也就被錢給覆蓋了,關鍵是,就算是不收那些錢就有愛了嗎?那只有恨,錢能減輕痛苦,但是,錢也讓她八年的所謂愛情畫了一個滑稽的句號。
  男人的老婆走了之後,男人留了下來。蘇月的朋友冷冷的看著他,男人的眼睛濕潤了,他哽咽著說,他的老婆已經快四十了,而且,遠遠不如她年輕,她的老婆和她比起來是弱者,他不忍心拋棄一個軟弱的女人和一個無辜的孩子,而她,還有資本再找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至於他,他不配她,他是一個軟弱的男人是一個優柔寡斷的男人。他還說他會永遠的愧對她,他說他永遠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他已經沒有資格再愛她,他哭著請求她原諒自己忘記自己。
  蘇月的朋友在聽完一個男人發自內心的獨白之後淡淡的說,哭完了,你哭完了就輪到我了,說完對著那個男人的臉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這一把掌主要是為了讓你忘記我,你不會再對一個打你的女人有愧疚之心了。是吧?
  然後蘇月的朋友第二天就搬離了那個城市。
  從此以後,那個男人就再也沒有找過她。
  
  後來,蘇月的朋友把自己的這八年總結了一下,她說,其實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是貪心的,什麼都想要,又什麼都不想失去,既想偶爾的找小姐品一下野味,又想被婚姻之外的一個女人深深的愛著,當然,還想顧全家庭,無論家庭是什麼樣的家庭,男人是不想麻煩的。然後,男人把這稱為善良。善良的男人是這樣的嘴臉。善良的男人是愛的吸血鬼,殺人不眨眼。
  又說,這世界上離婚的男人有兩種:一種是拋棄家庭,妻子和孩子的人,因為他開始嫌棄這些;一種是對自己的老婆和情人都負責的男人,他知道要得到必須要先付出和面對,不躲閃自己的責任,敢於正視自己內心的熱情。
  最後她說:我是一個傻女人。
  
  蘇月不止一次的想,其實這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結果的,而這個結果往往也有一定的規律性,比如蘇月的那個朋友的故事,在剛開始的時候一定是愛,愛情就是一種不清醒的狀態,在這樣一種狀態里,就會發生許多意料之中的事情,想念,渴望對方的身體,然後把渴望變成現實,再然後呢就是沉浸在這個現實里,雖然隱隱約約的知道它也許不是現實可是還是抱有希望的,在這樣的過程中女人是幸福的而男人卻慢慢的清醒,無論婚姻之外的女人對他怎麼好,他在潛意識裡都會認為是假象,都認為如果進入婚姻之內,女人和女人是沒有區別的。而且,在身體的頻繁接觸中,開始不再新鮮和感動,這是最致命的問題。而且,一個過於為了一個男人奉獻自己的女人會讓這個男人有一種壓迫感,無論是情人節還是中秋節還是春節,只要是節日,男人就往往會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困擾中,本來的愛和新鮮變成了疲於應付,於是男人的感情就漸漸的有了傾斜,那就是由原來的喜新厭舊變成了喜舊而不厭新一直到後來的浪子回頭,在老婆愛人的無限感召下,男人恍如隔世,才發現自己的老婆才是自己最溫暖的港灣。
  
  或者這樣說,只要是別人的老婆,你就有很大的可能在這件事情上贏的勝利,你的丈夫雖然有別的女人可是社會允許你感化他,感化一個背叛自己的男人應該成為一個女人的必修課,同樣,只要你在有生之年愛上別人的老公你就有很大的可能在這件事情上輸掉,所以學會分析你和他之間的關係利避揚長避短並且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也是一個女人的必修課。沒有什麼原因,也許,這是一個親情泛濫,愛情迷忙的時代。這裡說的親情只是體現在這方面,在妻子和妻子以外的女人的取捨之間,男人不捨得,這裡所說的男人是認為自己很有良心的那一種男人,就像上面的那一種男人,有的人說,有一些女人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其實,這樣的男人算不算婊子呢?一個男人既想讓妻子認為他顧家顧孩子又想讓另一個女人認為他是迫不得已沒有辦法,算不算是婊子呢?如果男人也可以被稱為婊子的話。女人應該學會這兩門必修課,除非你上輩子積德,你的男人這一生只愛你一個人而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而你也是一樣的貞潔不會對除你丈夫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動心,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可是,據說,據很多人說,無論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一生只喜歡一個人或者只被一個人喜歡那都是做人的失敗,太沒有魅力了,還活什麼啊,抓緊死去吧。
  其實,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明白這個道理並且有越來越多的人正在運用這個道理,男人和女人都正在變的一個比一個聰明伶俐。
  愛情三十六計啊,如果我們都變成諸葛亮,那世界上的愛情會成為什麼樣子啊?
  在這樣的迂迴中,其實男人看似瀟灑,但是內心是很狼狽的,當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而爭鬥,無論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打鬧也罷,懇求也罷,兩個女人有一個主動退出或者是兩個女人成為什麼狗屁朋友,其實都是表面上的和解,或者是表現出來的是兩個女人為一個男人而你死我活,而內心裡是對男人的擯棄,女人之間也不會成為朋友,電視里或者是小說里通常會有這樣的情節,什麼娥皇女英的,其實只有仇視,對對方的仇視,對男人的仇視,沒有誰能夠真正的理解誰原諒誰,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也很像兩個男人打架,打到後來,已經不是因為剛開始的那個理由了,身體上的傷痛已經麻痹了,剩下的就只有進攻的慾念。女人也是這樣,因為一個男人而發生的爭鬥到後來也變的面目全非,因為本身的自尊受到傷害,因為一個女人骨子裡的戰鬥的慾望被什麼點燃,和男人無關,或者是根本不是男人想象中的兩個女人都愛自己都離不開自己的那個原因,是女人天生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或者是因為被一個男人欺騙而感到恥辱,因為一個男人說話不算數因為一個男人得到之後就不再珍惜於是女人而惱羞成怒,一個男人如果不主動選擇一個女人而等著女人為他爭,那種風光只是一種表面現象,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個結果,無論爭鬥的結果是男人屬於誰,男人和那個勝利的女人都不可能再像原來一樣了。戰爭之後,一定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那麼是不是就沒有折中的辦法了嗎?
  
  不,有。人類是無比聰明的,那麼折中的辦法就是兩個字:情人。
  關於情人,蘇月有話要說。
  蘇月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費雲恆的情人,她和費雲恆之間的關係其實自己也覺得很模糊的,應該不算吧?情人應該是至少在上了床之後的關係。所以蘇月和費雲恆的關係就是很俗的兩個字:網戀。在想思成災的日子裡蘇月覺得這兩個俗氣的字根本不能代表她和他的關係,可是,什麼字眼又能代表呢?
  情人以前是一個很不雅的名詞,總是和破鞋有關。可是,現在不是這樣了。
  情人和時尚有關,我們見面不再問你吃了嗎喝了嗎你工資多少,我們是問你住什麼樣的房子能賺多少錢有沒有情人。什麼?你沒有啊,那你得抓緊啊,怎麼那麼老土啊?
  周末,對鏡貼花黃,然後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在曖昧的夜晚然後發生曖昧的故事,以喜歡或者需要開始,以曖昧過渡,以愛情的名義達到高潮,以回首不知身在何處結尾。每一天每一個時辰到處都是這樣的事情。
  
  當你想以嚴肅的態度給愛情下一個能說的過去的定義時,你發現沒有合適的修飾詞,而你本身嚴肅的態度倒是可笑起來。
  蘇月那麼仔細的回憶這樣一件事情或者突然考慮那麼多主要就是因為她曾經有過這樣的隱隱約約的想法,為一個男人冒險一次,為費雲恆冒險一次。
  不得不這樣考慮,因為在這樣的情緒中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須是自己對自己負責,哪怕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你到死的人,都不能什麼都聽他的意見。
  所以,讓這件事情淡下來。
  讓那個叫費雲恆的男人遠去。
  讓那些夢囈般的情話隨風而走。
  不要說什麼珍藏,亦沒有什麼回憶,更沒有什麼再見亦是朋友。
  春天的花粉會讓人有過敏反應,秋天或者是冬天的寒冷也會讓人有尋找擁抱的衝動。可是,都是暫時的不正常,都會過去,不用到醫院去拿葯或者是掛點滴,只要忍上一陣子就會什麼痕迹也不留下。
  只要你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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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澎湃找到了王可欣。
  澎湃敲門的時候,王可欣正座在床上看那兩條披肩。
  然後王可欣就開了門,門開之後,澎湃一把就抱住了王可欣。
  我要和你結婚。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王可欣一把把他推開,說,你發什麼瘋啊,結什麼婚啊?我為什麼要和你結婚?
  澎湃看了王可欣一眼,很深的目光。然後環顧四周,房間里很空,有幾個整理好了的包,地上有一些灰塵。
  他問,怎麼,你要走?
  是的,準備明天就走。
  去哪兒?
  走到哪兒是哪兒。
  為什麼不留下來,你有什麼理由嗎?必須走?一定要走?
  是的,一定要走,沒有什麼理由。
  你真的不在意我,我剛才說了什麼你不知道,你沒有聽見嗎?我喜歡你,我想和你結婚,不在乎你是不是小姐。
  我不用你在乎的,我要是在乎就不會幹這一行,你和很多男人的想法一樣,我知道,你之所以要娶我是因為我能讓你高興起來,不扭捏,是嗎?還有,我長的不算是很壞,是嗎?你那麼容易就喜歡上一個人也就會很容易厭倦的,是嗎?
  不是的,澎湃說,對我來說,喜歡上一個人是很難的,我必須承認,我那麼渴望的想娶你,你也許會認為我不是一個很可靠的男人,可是,我覺得我不能再錯過了,我喜歡你也許是因為你能讓我高興起來,你也是長的很好看,可是,能讓一個男人高興起來的女人多了,難道我都要娶嗎?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能不能相信我?
  王可欣抬頭看澎湃,和第一次見他相比,他要瘦了,有一點黑,臉色不是很好,其實好像每一次王可欣見到澎湃他都是很狼狽的,不是醉酒就是被人打,要不就是很瘋狂的做愛,要不就是發瘋般的想娶一個人,完全不是清醒時候的狀態。然後王可欣說,你現在的狀態不是很正常,你今天說的話我要是答應你明天就會後悔的。
  我怎麼能後悔呢?我想的很清楚了,我不想活在我母親的陰影里,我要自己選擇我喜歡的人,這真的是我自己的想法,很真實的想法,你為什麼要懷疑我呢?說,能不能嫁給我?我不能給你許諾什麼榮華富貴,可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的,一個男人的所有。可以嗎?
  然後王可欣的眼淚就流下來了。她是能分的清的,男人和男人的話,她是有火眼金睛的,她知道,她懂。
  可是,王可欣說,我是知道你的,我可以相信你,只是,我不愛你啊,我也不喜歡你,和你的感情,對我來說其實就是妓女和嫖客的關係,我收你的錢為你服務,讓你高興是我的職責,要不,我賺誰的錢啊?是不是?
  你是小姐,但是嫁給我之後就不是了,就是我的老婆,我的妻子,我的愛人,我的伴侶。
  然後兩個人就是沉默,王可欣的腦中出現了周剛的身影,她知道,周剛永遠都不會給她這樣說,他只是遊離在她的生活之外,他有點像情人,有一點像朋友,但是不像是丈夫。
  她其實是對澎湃有好感的,但是,他是一個良家男人,是一個有家庭的男人,在醉酒的時候尋一下快樂並不能影響他的家庭,但是,他現在說要娶她。
  邱子清走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愛惜自己的男人了,他在天堂的觀望只能讓她徒然傷心,隨便找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過完下半生其實也不是一件什麼壞事。
  然後,她對澎湃說,我現在要出去走走,也許一個月之後會回來,如果到那個時候你仍然有這樣強烈的想法而不後悔,那麼我會考慮的。
  然後,他輕輕的攬住了王可欣的肩膀,王可欣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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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15 08:22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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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樣平淡的日子裡,在費雲恆不再頻繁出現在蘇月的生活里的日子裡,蘇月開始了有意的迴避自己的想念。
  蘇月開始進入到正式的工作狀態中,在前一些日子裡,蘇月的意識很恍惚的,她在上課的時候經常是漫不經心的,時間在光與影中來回的穿梭,雖然她是儘力在做好一切,其實還是有一些她沒有做好的事情。她很久沒有輔導過貝貝了,家裡的衣服有很長時間沒有拿出來曬了,家裡有一些死角她是經常清理的,現在也很久沒有清理了,生活好像是偏離了正常的軌道。在一個夜晚,蘇月慢慢的回憶這一段時間的生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
  手機響了。看了看,是他的,很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費雲恆。
  沒有欣喜,沒有激動,那一刻連想念也沒有。
  喂,蘇月的聲音很平靜。
  他說,你的聲音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的,我很好啊。
  很好?是的嗎?你這一段時間很不正常的,你很久沒有給我打電話了,你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家裡一切都很好。
  他就笑了,然後說,我知道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加班』的時候不小心感冒了?
  費雲恆說的『加班』是指夫妻生活,在某一個時候,在以前的某一個時候,當兩個人覺得什麼都可以說的時候,他經常會問『加班』的情況。
  蘇月總是曖昧的笑笑,她無話可說。
  你真的沒有事嗎?他又問。
  是的,我真的沒有事。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前有什麼事情總是喜歡和我說的,你現在不說了,喜歡自己一個人琢磨。
  蘇月想,他到底還是很敏感的,或者,還是在意她的,其實能說什麼呢,蘇月知道,他和她最好的那一部分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尾聲,而她能做的似乎就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一段感情來了又走,讓留下的痕迹,慢慢的點綴自己的生活。
  然後蘇月說,你還好吧?是不是很忙?
  他說,是的,這一短時間確實是很忙,沒有時間給你發信息打電話,你沒有生氣吧?
  其實蘇月沒有生氣,而是很難過,因為所有的東西和她預料中的一樣,尾聲就要到來了,她想。可是還是說,沒有啊,你忙你的,我自己也很忙。
  那就好,他說,我們要彼此理解。
  對,彼此理解。
  
  是誰說過,愛情最大的敵人是隔離,壓力只會成全愛情,壓力會讓兩個相愛的人越來越近,而隔離,會讓兩個人互相猜忌,彼此誤解,最後慢慢的淡化。
  然後說完彼此理解兩個人就掛了電話。
  蘇月想起了費雲恆說的一些話。
  費雲恆說:我對你很好奇。
  費雲恆說:我想了解你而不是理解你。
  費雲恆說:我會想念你而不是想起你,因為想念是時時刻刻而想起只是偶爾。
  費雲恆說:你其實在我面前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人。
  費雲恆說:我想你。
  費雲恆說:我是不是很沒有良心?我老婆還懷著孕,可是我只是想你,只是想你。
  費雲恆說:今天我只是做了兩件事,呼吸和想你。
  費雲恆說:我可以說愛你嗎?
  費雲恆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費雲恆說:我願意儘力幫你,只要你給我機會。
  費雲恆說:腳是不是站疼了,把鞋子拖下來我給你揉揉腳。
  費雲恆說:如果你和我老婆如果同時掉進水裡我會先救她而再救你就像我和你老公掉在水裡你會先救你老公一樣。這是親情。
  費雲恆說:是的,我神經,我應該是兩個同時救。
  費雲恆說:我實在是受不了,於是就找了小姐。
  費雲恆說: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見了異性就想上的人嗎?我就是個人渣嗎?
  費雲恆說:是的,我活該,我不該和你說這件事,我也許失去了除我老婆之外的另一個愛我的女人。
  費雲恆說:我對你有渴望。
  費雲恆說:你還好吧?我很忙。我不給你信息或者是電話你不要生氣。
  費雲恆說:我們應該彼此理解。
  
  半年的時間,蘇月和一個從未見面的男人經歷了這樣的愛戀。然後,蘇月開始看書,看著看著,眼睛就模糊了。
  無論開始是怎樣的熾熱,沒有什麼能脫離這樣的宿命。這是可以望的到頭的愛情,一眼望去,滿目的蒼涼,中間的山山水水,溝溝坎坎,偶爾的鮮花盛開,仍然無法掩蓋盡頭的一片枯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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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kent 發表於 2007-3-22 08:24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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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之間,春節就要到了。可是,陳晨還是在外面,她已經在西藏了。陳晨給她說了關於西藏的好多,陳晨說,她今天去了神湖,翻過了念青唐古拉山,就看見了一潭碧水,那是她嚮往很久的神湖,在藏人的心目中,納木錯神湖就是他們的聖潔的女神,據說念青唐古拉山就是她的情人,這裡流傳了他們很多很美麗的傳說。「納木錯」的「錯」字就是海的意思,面前是一片海,在這樣的高原上,海是從哪兒來的呢?她孤獨的守候在這片高原上,遠離她的母親,不知道經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磨難,她從那遙遠的海平面移到這片高原上來,只是為了靠近心中的愛人,只是為了能躺在愛人的懷抱,靜靜的私守。陳晨還說,如果她能遇見自己鍾愛的人,她寧願變成一潭碧水,在這兒生生世世,只要有自己的情人陪在身邊。有情人陪在身邊的時候,死也是美好的事情,遠遠的好於一個人孤單的活著。那個時候,岳秋凡就在她的身邊,她說,他和她互相牽著手,圍著神湖整整的轉了一圈,什麼世事紛擾,什麼工資的多少,什麼房子,什麼永生難忘的恨,在那一刻,一點都沒有,都忘了,對於那一刻來說,所有的俗事都是塵埃,不值一提。她和岳秋凡互相的看著,蘇月想,是的,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願望就是在某一時候在某個地點能夠和自己心中愛慕的人一起互相對視,然後是牽手,哪怕是一刻也是好的,陳晨擁有了,在神湖和她的情人面前,陳晨擁有了一個女人心中美好的夢想,哪怕,那僅僅只是一個夢想。
  也許是那一刻是太美好了,陳晨在第二天給蘇月留了言,要銘記那一個晚上。
  
  蘇月,我這兩天是真的很幸福,雖然我的皮膚要比以前黑了,也比以前更粗糙了。你一定是在心中暗暗的笑我了吧?
  我知道他是喜歡我的。
  他總是很關心我,我沒有別人被這樣關心過或者,這也是和關心沒有關係的,是愛情,所以,一路上,總是有開心大笑的衝動。我想,我們是相愛了吧。在神湖邊,他握住了我的手,其實,這是我一直以來都很渴望的事情。他的手很大,暖暖的,手心有一點濕潤,我想,那是因為緊張的緣故,他後來也是這樣說的,湖邊很冷,可是,我和他的手心裡都是汗。他總是不喜歡說話,可是,我喜歡說,在他身邊,我就像是一隻小鳥,有著說不完的話,他就只是笑著看我,無限陶醉的樣子。他很少笑,可是,我們手拉著手在湖邊走的時候,他笑了很多次,聲音很響。
  晚上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在這樣的旅途中,相愛是那麼自然而然的事情,在一起也是那麼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要給我談什麼道德,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對澎湃,真的,一點都沒有。也許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是對身體的褻瀆,而和他在一起,就像是鐵和磁石那樣自然和無法控制。
  他是一個很滄桑的男人,也許,你會認為是一個男人的落魄吸引了我,我不知道,你也許會認為一個浪子更能引起一個女人的同情心,我也不知道,蘇月,你總是很理性的思考事情,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是的,他身上沒有居家的感覺,從裡到外,他身上都有一種不確定性,漂浮的時間太久了,似乎形成了習慣,可是,他說,他是多麼的渴望有一個家和一個能疼愛他的老婆,還有一個乖巧的女兒或者是調皮的兒子,他渴望這些,發瘋般的渴望,可是,還是害怕。那個時候,我希望我能給他這一切,能讓他感到安心和幸福。
  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是我和澎湃從來沒有過的。他是一個很有分寸的男人,也很溫柔。外面是西藏的夜晚,有清冷的風,我有時候會恍惚的認為自己的幸福只是一個夢,可是,卻不是夢,那麼真實,在這樣的夜晚,我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享受一場人生的愛情盛宴,蘇月,我很幸福。很幸福。
  蘇月,你知道嗎?有很多的時候,我們總是害怕愛情,我們都是不再是幼稚的小女孩了,對於一些東西是希望而又迴避的,可是蘇月,迴避能解決一切嗎?如果註定是傷痛,我只有接受,如果註定是享受,蘇月,那就是我此生里在雲端的最酣暢淋漓的一次遨遊。
  你總是很固執的認為愛情是不重要的,是的嗎蘇月,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你真的覺得它不重要嗎?有了愛,男人的軀體就變的不再一樣了,如果和一個不自己不愛的男人度過這樣的漫漫長夜,蘇月,你真的感到溫暖嗎?
  你和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三十了。以前常常的想,三十歲的女人是什麼樣的呢?我那時候是多麼的害怕到三十歲呢?現在我和你都到這個年紀了,蘇月,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回到從前了,比如,我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的死,比如我對澎湃或者是澎湃對我,比如我和他以前的愛情。如果還有愛情的話。
  後半夜,我們互相擁抱著,取暖。
  有的時候,生活里的愛情就是能找一個願意和你抱著互相取暖的人。
  蘇月,別傻了,好好的尋找自己的需要的東西。
  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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