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樓主: 風乾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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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閨蜜男友的出軌大戰:隱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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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1 16:45 | 只看該作者
趙克凡的公寓離三里屯很近,幾分鐘就到了,曾菲菲在迷亂中被趙克凡帶進了電梯,他把她按在鏡子一般的牆壁上使勁地吻。待到電梯門開了,他乾脆一把抱起她,踉蹌著向自己的房門走去。掏鑰匙的時候由於重心不穩,兩個人雙雙摔在地上,曾菲菲罵他:「幹什麼你?想摔死我呀。」

門開了,趙克凡又彎腰抱起她,先把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並溫柔地幫她把鞋子脫掉,然後再折回去關門。「你這混蛋,你想幹嗎?」曾菲菲邊說邊爬了起來,卻被回到房間的趙克凡再一次放倒。「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錯了。」他一邊承認錯誤一邊吻她,同時溫柔地褪掉她的衣服。

「你別動我!」曾菲菲推他:「我要結婚了!」

趙克凡像被電擊中了一樣,突然間呆在那裡,「結婚?和誰?我們剛分開兩個月。」

「你管得著嗎?和你有關係嗎?」曾菲菲笑著問他。

「你不能為了和我賭氣,就對自己這麼不負責任,菲菲。我是不適合結婚,但是我愛你,你是我的親人,你這麼突然就要嫁人,我很擔心。」

曾菲菲衣衫不整地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並不理他。

「你不值得這麼恨我的,菲菲。」趙克凡繼續說著,一把把她拉起來攬在懷裡,撫摸著她的頭髮。

曾菲菲又聞到熟悉的體味,竟鬼使神差一般,也抱緊了他,緊得指甲都要嵌進他後背的肉裡面。隔著兩個人的皮膚,曾菲菲的心臟與趙克凡的心臟交錯著跳動,好像要儘快與對方取得一致一樣。她強忍住眼淚,閉上眼睛對他說:「我的未婚夫人很好,很靠譜,拯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他比你好得多。」

「你們早就認識?」他問。

「不,剛認識。」她慢悠悠地說。

「那你怎麼能肯定他好呢?傻孩子。都怪我,沒有管好你。」

曾菲菲更加用力,後背的疼痛促使他再次把她放倒,看到她濕潤的眼神,忍不住再一次*中燒,他不由分說,狠狠地重重地進入了她。曾菲菲一聲尖叫劃破夜空,他在她臉上的每一個角落瘋狂地吻著,一種世界就要毀滅的感覺鼓動他要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對付眼前這個女人。

其實曾菲菲並不是一個在床上很騷的女人,即使在他們交往過程中趙克凡也偷過腥,他一直不明白曾菲菲到底有何魅力讓他如此不舍,在上海的這兩個月,他幾乎天天都能夠想到她在他身子下面時的眼神,以及嬌滴滴的呻吟聲,今天再次碰到她的身體,就像久旱逢甘露那樣讓人興奮。

「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在詛咒你……」他兩隻手握著曾菲菲的小臉蛋兒對她說。

「你詛咒我?」曾菲菲一邊承受著他的衝擊,一邊低聲問,此時她沒有力氣恨他了。

「是呀,你一定是妖孽轉世,你這個壞東西,快毀了我了知道嗎?我天天腦子裡都是你,不詛咒你怎麼辦?我今天一定要懲罰你,懲罰你一輩子做我的女人,我的奴隸!」趙克凡說到動情處竟然揪住了曾菲菲的頭髮,這讓曾菲菲不由得「啊」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一切都平靜下來了,高級公寓的窗戶隔音很好,街上的聲音幾乎聽不到。

曾菲菲在穿衣服的時候,趙克凡從後面抱住她,使得她周身暖融融的,她想起歌德說過的話,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就是*。經過這一夜,她的身心又被趙克凡佔據了,差點就放棄了她的結婚理想。

「這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最終理智戰勝情感,曾菲菲一邊說一邊做了個深呼吸,並竭力忍住即將落下來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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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1 16:45 | 只看該作者
「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你不覺得嗎?」趙克凡的臉在她身上蹭著,忽然說,「你跟我去上海吧!」

曾菲菲回過頭看他:「我沒事去什麼上海?」

「和我一起生活,我,我也可以跟你結婚的,我想了一夜。」

曾菲菲「哼」了一聲,「你呼嚕聲震天響,用什麼想了一夜呀?」

「我真的愛你,離開你的兩個月,我才醒悟過來,要麼你來上海,要麼我申請來做北京辦事處的頭兒,我到這邊來陪你。」

曾菲菲看著他,慈悲心油然而生,正如他說的,他是個不適合結婚的人,即使他們相愛。所以她不應該禁錮他,有些人天生就該自由一輩子,比如趙克凡。她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臉:「別想結婚的事了,我需要,但你不需要,真的結了婚,你以後也會後悔的。」

趙克凡又伸過手抱緊她:「可是我受不了別的男人擁有你。你們真的要結婚了嗎?什麼時候?」

「下個月!」 她脫口而出。趙克凡突然話鋒一轉,讓曾菲菲心裡又一陣兒不爽。

「唉……」趙克凡往後一仰,倒在床上。

「怎麼?你會來參加婚禮嗎?」曾菲菲問他。

「去!我一定要去,我要看看那孫子是不是三頭六臂,搶了我心愛的人……」

曾菲菲起身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說:「真是你的東西,沒人能搶得走。」她心裡想,這個男人始終是自私的,他只想要她的身體,現在被逼到這個份兒了,他還是沒勇氣娶她,因此離開他是對的。

趙克凡在她身後說:「我這次要在北京呆兩個月,親愛的……」曾菲菲繼續走她的路,到了門口,趙克凡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鞋子也沒顧上穿,急速追上她,並從身後摟住曾菲菲的腰,他喃喃地說:「我還是受不了你要和別人結婚這個事,菲菲,你別離開我吧……求你了……」曾菲菲有點難過,但是她還是推開了他的手,打開大門走了出去,沒有回頭看他。

北京的深秋,多風,曾菲菲剛出樓門,冷空氣撲面而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昨夜躺在男人懷抱里的溫暖,被一掃而光。她硬著頭皮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下了,回過頭,向上望去。趙克凡正站在窗前看著她,因為太高,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忽然有了跑回去的衝動,想再次上樓,然後對他說:「我跟你去上海……」但是理智最終促使她繼續走路,畢竟已不是嫩得可以掐出水的果兒了。趙克凡的秉性倒是和搖滾歌手差不多,自己哪有那麼多青春來和他一起玩人生呢。曾菲菲覺得經過這一夜,她的戀愛時代可以結束了。

兩天後,陳義剛回北京了,一下飛機就給曾菲菲打電話,說他回來了,晚上想一起吃飯,曾菲菲一口答應。此時,她正和錢小美在影院看電影。

出了影院,她們在街上閑逛了一陣,錢小美又和曾菲菲說起了裴彤,她說那天真沒想到,裴彤竟然會來約她,她很高興。

曾菲菲一笑:「那天下午,我們倆喝茶來著,是我讓他約你的。」

「你們那個下午在一起?怎麼沒和我說?」錢小美的表情有了變化。

「我和他談約稿的事呀,他貌似還挺想泡我的,呵呵。」曾菲菲照實說了,她不想讓錢小美把裴彤看得那麼神聖。

「什麼意思?」錢小美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曾菲菲。

「怎麼了?」曾菲菲覺得錢小美的反應有點奇怪。

「我以為是我們MSN聊過後,他想約我的。」錢小美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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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1 16:45 | 只看該作者
「這有什麼不一樣嗎?」曾菲菲問。

「當然不一樣了!」錢小美的聲音大起來。

曾菲菲疑惑地看著她。

「他要泡你,你不願意就算了,你沒事扯上我幹什麼?」她的語氣像是質問。

「我以為你願意見他……」

「用得著你把他推給我嗎?你自己解脫了,把我當什麼了?撿你不要的垃圾,還是怎麼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被你男友的哥哥給甩了,一個人度日特可憐?我跟你說,我內心強大得很。我用不著你同情,用不著你給我發送一個男人。你以為自己是美女,資源很多是嗎?我告訴你,才女,你夠不上邊,美女,你頂多也就是一個半調子。」

曾菲菲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但看來錢小美是真的生氣了,她輕輕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袖:「行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錢小美用力把她的手甩到一邊,說:「你沒錯,錯了也來不及了,少操心我的事吧!」說完,她竟一扭頭,甩開腳步走了。

曾菲菲在後面問她:「你去哪兒?」

她頭也不回:「你少管我!」她一邊快速走著,一邊忍住要掉下來的淚水,但是徒勞,終於沒有忍住。已經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事實上她感覺非常傷心,沒想到在裴彤面前,她錢小美就是曾菲菲的替代品。再想起很多次圈內聚會,曾菲菲都是焦點,而自己常常無人問津。另外,陳義冰就這麼和她分手了,分手的前一天竟成就了曾菲菲和陳義剛。自己怎麼就和這個小妖精成了閨蜜呢?難怪要成為剩女。

錢小美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坐地鐵,列車與鐵軌一路摩擦,發出有節奏的聲音,會讓她逐漸平靜下來,剛才在氣頭兒上,錢小美甚至有點恨曾菲菲了,但過了這個勁兒,她又覺得自己狹隘了。錢小美一抬頭,看到坐在對面的一對大學生摸樣的小情侶依偎在一起,想起了自己的初戀,那個男孩兒曾經那麼呵護她,可以為她去摘天上的星星,那時候,自己的腰很細,如果有魔法就好了,可以永遠停留在十七歲。

從深圳回來的飛機上,陳義剛並沒怎麼想到曾菲菲,他滿腦子都是陳珂,他甚至想諒解她去年的錯誤,重歸於好。但是,理智告訴他,再關掉公司到深圳去,捨棄的東西太多了,不值得。而且過去的背叛一定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摧毀他們的婚姻。再說,他與曾菲菲再三提到了結婚的事,如果反悔,豈不是太不靠譜了。思前想後,他橫下了一條心,決定忘了陳珂這個人,他相信漂亮的曾菲菲一定會幫他忘掉陳珂的。

晚上,曾菲菲與陳義剛約在離曾菲菲家較近的一家餐廳見面,兩個人各懷心事,看起來興緻都不是很高。陳義剛努力地露出微笑,問曾菲菲結婚的事考慮得怎樣了,出乎意料,她很爽快地答應了。「好呀。」她也擠出漂亮的微笑。晚飯後,兩個人一起散了一會兒步,為了尋找情侶的感覺,陳義剛特意與曾菲菲十指相扣。

十一月初,在認識不到三個月後,曾菲菲與陳義剛悄無聲息地登記結婚了,因為時間緊,他們沒有辦婚禮,沒有買婚戒,沒有度蜜月,雙方父母湊在一起吃了個飯,便是象徵性的結婚儀式了。

曾母幾年來一直催促女兒趕緊找人嫁了,如今真等到這一天,她卻無限傷感起來。這位時髦的老太太成長於人性相對簡單的年代,兄弟姐妹眾多,父母也無暇顧及他們的人格培養,她大學一畢業就被分配在一個研究院工作,因為長得美,老公也對她呵護備至,所以她的性格一直像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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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1 16:45 | 只看該作者
在嘉里中心的中餐廳,雙方父母客氣地交流了一陣兒,曾媽媽一直想掩飾住心中的委屈與不滿,但失敗了。看著女兒為陳義剛夾了一筷子菜,她終於忍不住掉下眼淚,覺得自己的女兒太賤了,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嫁了,還對這個男人這麼殷勤。

曾爸爸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忍耐一下,但她甩開他的手不予理睬。她一直怨他婚事答應得過於痛快,曾父平時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他覺得陳義剛看起來還算常規,不像花心蘿蔔,事業不大不小,養家應該不成問題,女兒既然願意,就該祝福他們。

整個飯局的氣氛讓曾媽媽這一掉淚搞得有點尷尬,陳媽媽連忙說:「這個嫁女兒啊,是當媽媽的最傷感的時刻了,想當初我嫁人的時候,我媽媽也哭了好久呢。」曾媽媽一嘆氣:「唉……這養女兒有什麼用呀,全是給別人養的,從小跟公主似的疼大的,這結婚都不跟你打個招呼。」陳媽媽笑了一下,更尷尬了。陳義剛連忙解圍說:「阿姨,您別這麼想,以後我和菲菲會經常去看你們的。」

曾菲菲本來正敏感的神經被觸動了,他怎麼不叫媽呢?她悄悄地踢了他一腳,陳義剛意外被踢,嚇了一跳,「呀」了一聲,一側目,看到曾菲菲正在瞪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補充地叫了一句:「媽……我和菲菲會常去看你。」曾母更加不高興了,一是他的 「阿姨」讓她感覺頗為刺耳,再有,他並沒有要接他們夫婦倆過去住的意思,雖說她有自己的生活,不願意離開家,但是女婿的邀請她還是需要的。因此,她只是輕輕地瞥了陳義剛一眼,並不作聲。

聚餐之後,兩個人帶著雙方的父母去新房小坐,陳義冰因為還沒回京,所以不在列。為了節省精力,陳義剛沒有過多挑選,就在東三環買了一處精裝修的房子,三百多萬,幾乎花掉了所有積蓄,傢具目前還不齊。一進門,賢惠的陳媽媽就連忙泡茶、洗水果,招待親家。陳義剛與曾菲菲進卧室換家居服,陳義剛迫不及待地將曾菲菲推倒在床上,欲行好事。

曾菲菲一邊笑著一邊推開他:「鬧什麼呀,外面那麼多人呢!」陳義剛笨拙地摟住她喘著粗氣說:「一會兒就好,受不了了。」曾菲菲繼續推他,兩個人扭成一團,此時曾母的叫聲傳了進來:「菲菲!」聽到叫聲,兩人連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換好家居服,跑了出去。

曾母正穩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怎麼了?媽。」曾菲菲問。陳義剛站在她身邊,手不自然地放在大腿處,試圖掩飾自己那不爭氣的男性標誌。「你看看你婆婆忙前忙后的多辛苦,你也不幫幫,咱家的孩子應該是知書達理的,可不能眼裡這麼沒大人啊!」所有的人都微笑著聽,但都沒聽明白這話究竟是說給曾菲菲的,還是陳義剛的。陳義剛有些不爽,心裡盼著岳父母趕緊回家,以後也少來往才好呢。

曾菲菲的婚姻生活,就這樣在曾母的不悅與陳義剛父母的喜悅中翻開了嶄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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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2 | 只看該作者


曾菲菲實在沒想到,

這個早晨節奏竟然這麼快,

陳媽媽像變魔術一般準備出了一桌早點,

陳爸爸放下拖把就開始往洗衣機里放臟衣服,

陳義剛的電動刮鬍刀發出讓人狂亂的噪音……

當一切都安定下來,曾菲菲給錢小美打了個電話,平靜地告訴她:「我和陳義剛結婚了……」

錢小美笑著說:「恭喜你,這麼短時間就實現了理想。」

曾菲菲說:「全賴有你啦,否則,我會繼續蹉跎下去。晚上請你吃飯!」

「好!」錢小美答應得爽快。

曾菲菲生性敏感,她在學生時期因為有點多愁善感,朋友不多,最好的一個還去了廣州,所以這幾年,她一直把錢小美當作閨蜜。本來她們是相互分擔著悲喜的,但自從曾菲菲認識了陳義剛,陳義冰意外與錢小美分手,再到後來的裴彤事件,兩個人似乎沒有從前親密了。

曾菲菲理解她,錢小美是個很有自尊的姑娘,最近一連串的事,曾菲菲是局中人,所以難免讓錢小美感到不自在。曾菲菲希望她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好,還可以一起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說心事。這年頭,女人有男性朋友容易,有個好的女性朋友挺難的。

錢小美喜歡吃鴨脖子,因此,曾菲菲把地點選在了簋街的一家餐館,坐在二層臨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人來來往往,她們兩個人都喜歡靠窗的位置,因為看得見人和風景。

「最近好嗎?」曾菲菲問錢小美。

錢小美拿出一支煙點上,吐了口煙圈說:「還行吧,凈加班了,沒空想別的。剛知道你結婚,還沒來得及買禮物。」

「咱倆之間不用這麼客氣。」曾菲菲本來想說對於這個婚姻我並沒有多麼興奮,但是看到錢小美落寞的臉色,沒說出口,這彷彿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她忽然意識到,她們之間開始有隔閡了,不能再暢所欲言。

「不辦婚禮了?」錢小美又吐了一口煙圈。

「本來不想辦的,可是我媽那關過不去,也許春節左右吧,或許再晚些。你最近怎樣?就是忙工作嗎?」

「是呀,事兒挺多的,裴彤又到北京來了,昨天我們一起吃的飯。」

曾菲菲微笑了一下,不知說什麼好。

錢小美見她神色有點尷尬,連忙拍了拍她的手:「其實我們倆沒什麼,上次他在我那兒住了兩天,我們聊了很多,我發覺我們精神還挺契合的,但是我們沒做,他說做了就俗了。」

曾菲菲「哦」了一聲說:「我怕你生我的氣呢……」

「反正你以後別老在我面前顯擺,好像所有男人都愛你似的。飽漢不知餓漢飢!」錢小美把話說開,反而讓曾菲菲釋然了。

她解釋道:「我是怕你太投入,你人那麼聰明,但是太重感情了……」

「行了!」錢小美連忙打斷她:「你又來了,跟我小媽兒似的,省省吧!」正說著,服務員端來了鴨脖子,錢小美連忙舉起筷子夾住了一塊:「中午就沒吃飯,餓死了。」

兩個女人邊吃邊聊,曾菲菲的手機響了,是陳義剛打來的,問她什麼時候回家,她只說不會太晚,就掛掉了。錢小美一笑:「幸福吧?有人查崗了。」曾菲菲微微點了點頭,看了錢小美一陣,不作聲。

「怎麼了?想說什麼?」錢小美問她。

「我有時候覺得,現在的生活像在夢中,我和陳義剛好像都不怎麼認識,就生活在一起了。」曾菲菲腦袋一歪,表情像個無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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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3 | 只看該作者


「呵呵,」錢小美一笑:「你就這毛病,什麼事情,沒讓你趕上,你糾結,讓你趕上了,你照樣糾結。純屬有病。有人逼你結婚了?你自己決定的。」

「是,是我決定的,我就是想結婚了,他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又喜歡我,向我求婚,我該答應吧?」

「問誰呢?對於你的決定,我可沒有答案。」錢小美邊說邊吃著鴨脖子。

曾菲菲一直感嘆她的技術,可以瞬間把一截一截的鴨脖子轉變成無數塊小碎骨頭,如果拿膠水粘一粘,肯定就像個小型恐龍化石般完整。

「他那個怎麼樣?」錢小美忽然抬起頭詭異地看著曾菲菲。

曾菲菲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故意問:「哪個呀?」

「別裝呀!床上怎樣?」錢小美點明了。

曾菲菲嘆了口氣:「一直沒機會檢驗呢,呵呵!前些日子我身體不方便,這幾天他又特忙。」

「哈哈!怪不得你糾結呢?」錢小美說著把臉向前湊了一下,曾菲菲也配合著向前湊。錢小美接著小聲說:「通往女人心的是*,你該知道。」

這話,讓曾菲菲不禁想起了趙克凡,陳義剛回北京的前一天夜晚,他就佔有了這個通道,並再一次擾亂了她的心。她覺得這一晚有點對不起陳義剛。

「這沒什麼呀。」錢小美替她開解:「你那時候還沒有結婚,而且也沒確定結婚呢!」聽了錢小美的話,曾菲菲的罪惡感減少了很多。正說著話,她們點的菜一一被服務員端了上來,兩個人繼續開動,曾菲菲看著錢小美若無其事吃菜的樣子,心底湧起一陣陣憐愛之情。

不知道她們兩個今後還能不能隨時聚在一起分享彼此的苦樂,不知道錢小美什麼時候能找到她期待的那份愛情。錢小美很喜歡把「愛」放在嘴邊,曾菲菲一聽這個字就覺得肉麻,尼采說過吧,「愛」其實就是把慾望給神話了而已,她反正是不信。

曾菲菲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半了,覺得和錢小美的飯局還意猶未盡。她剛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陳義剛抱住了,著實嚇了一跳,短暫的恐懼過後,曾菲菲的身體里有了異樣的感覺,有點像青少年時期的荷爾蒙失調,心裡慌慌的,她甚至有點後悔自己怎麼沒有在陳義剛熟睡后再回來。

陳義剛撒嬌一般地埋怨她:「怎麼回來這麼晚?你們倆哪來那麼多話可說呀!」邊說邊一把抱起她。曾菲菲輕輕地「啊」了一聲,仰面看著陳義剛的臉,他是不醜,但是她感覺很陌生,一想到一會兒要和他睡在一起,她感到有點不自在。

「我們一起洗澡!」「不,我不好意思,我們還是各洗各的吧。」但陳義剛不由分說將曾菲菲抱到了浴室裡面,並沒有過度就開始脫她的衣服。她想去推他,但是他的一句話提醒了她。「我們是夫妻了,寶貝兒。」於是她沒有推他,任憑他一件一件脫掉她的衣服,她就僵在那裡,連擺個什麼表情合適都不知道。當陳義剛把自己*之後,她的不適感就更加嚴重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身體,小腹微微隆起,遠沒有穿著衣服時像樣。

赤條條的曾菲菲倚在洗臉池邊上,挪不動步子。陳義剛沒有堅持拉她一起淋浴,他自己先進了淋浴房,出來時,曾菲菲看到他身體的正面,不禁閉上眼睛,她很奇怪,自己又不是沒有過往的人,為什麼今天這麼放不開。

她獨自沐浴后回到房間,陳義剛在床上微笑著,檯燈的光線很柔和,但是曾菲菲的心很是異樣。她想把真實的感受告訴新婚丈夫,但是馬上意識到這種愚蠢的坦率並不利於他們之間關係的發展。婚姻是她想要的,眼前這個條件還不錯的男人幫他實現了願望,她該感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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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3 | 只看該作者


於是她主動打開了裹在身上的浴巾,燈光為她完美的曲線鑲上了一層金邊,陳義剛看到這個畫面,幾乎窒息了,他腦子裡只想到一個詞「女神」。本來很急迫的心情忽然緊張了起來,他起身下地,走到曾菲菲的面前,輕輕地把她抱在了懷裡說:「你太美了,老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曾菲菲忽然很為「老婆」這個詞感動,彷彿剛剛意識到已經有了自己的家,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女人保護神吧。

「老公……」她輕輕喚了一聲。

「怎麼?」陳義剛一邊問一邊撫摸她的頭髮。

「問你個傻問題,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真是傻問題,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他又想起陳珂,那個女人從不問這種小女人的問題,雖然她形式上很溫柔。

他亦然有點擔心,曾菲菲是那種讓男人眼前一亮褲頭一熱的女人,這讓他多少有點不安,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打響綠帽保衛戰。

兩個人抱了一陣兒,都覺得該進行下去了,陳義剛將曾菲菲輕輕地放倒在床上,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愛撫,又不好開口問,只一個勁兒地親她的嘴,然後直入主題。曾菲菲的身體因緊張而不夠濕潤,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怎麼?疼嗎?」陳義剛體貼地問。「沒……沒事……」曾菲菲閉著眼睛接受著一切,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第二天一早,陳義剛睡到了自然醒,他一睜眼便看到一頭長捲髮的曾菲菲還在酣睡。這個場景讓他感覺像做夢,很長時間身邊沒有睡過女人了,而且這個女人他並不熟悉。在陳義剛的注視下,曾菲菲也睜開了眼睛,她目自翕合,面無表情。陳義剛伸開手臂抱住她,她在他懷中柔軟而溫暖,像一隻正在發獃的貓科動物幼崽。

「我們應該算閃婚吧?呵呵。」陳義剛笑著說。「是呀,」曾菲菲應著:「你都沒怎麼追我呢。」「是呀,咱們先結婚後戀愛吧。」聽了這話,曾菲菲的心情有點異樣,男人和女人的思維真是不一樣,他在床上再熱烈也不能代表他是愛你的,女人要是不愛根本就熱不起來。曾菲菲抬眼看看大床對面的掛鐘,剛剛七點,十點要去雜誌社開選題會,現在還早,她想在床上賴到八點再起。

她平躺在床上使勁伸了一個懶腰,停下來的時候忽然覺得客廳有聲音,為了聽得更真切,她終止了所有動作,一動不動地豎起耳朵。「幹嗎呢?」陳義剛一邊說一邊扒拉她:「起床吧,上班了。」曾菲菲連忙回過頭將食指放在嘴上,示意陳義剛別出聲,陳義剛不再作聲,她繼續僵著身體聽聲音,幾秒鐘后證實剛才的聲音是幻覺。

陳義剛一骨碌坐了起來,衝進了洗手間,曾菲菲也覺得睡意全無,起身去客衛方便。打開卧室的門,便有個黑影一晃,還沒回過味兒來,她就「啊」地一聲叫。「怎麼了?怎麼了?」陳義剛聞訊跑了過來,嘴裡還有牙膏沫。

比陳義剛晚不了半秒鐘,那個黑影也湊了過來,曾菲菲定睛一看,竟然是拿著拖把的公公。她先是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還好沒有*,之後腦子裡閃現出兩個問號,一是公公怎麼進來的?二是這個難看的拖把是哪裡來的?

當這兩個疑問還沒有解開的時候,客廳里又跑出了手拿抹布的婆婆。「你們這是……?」面對兩個不速之客,曾菲菲不知道該如何提問。陳義剛一看是父母過來幫助打掃衛生,笑了一下,用方言對他們說了兩句話,就轉身回去繼續刷牙了。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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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4 | 只看該作者


「嚇到你了吧。」公公溫和地笑著:「你們工作都很忙,沒時間收拾屋子,所以我們就過來幫幫忙。」曾菲菲「哦」了一聲,心想您過來倒是晚一點兒呀,提前打個電話什麼的,怎麼能把人給堵被窩裡呢。接著她尷尬地笑了一下,說了聲「謝謝爸爸」,就退回主卧,關上了門,驚魂未定的她尿意已經全無了,一心要等陳義剛洗漱完出來好好質問他一下。

「這有什麼呀?我的房間一向是我爸媽打掃的。」陳義剛一臉的無所謂。

曾菲菲更氣了:「你用腦子想一想,我們現在是兩個人了,總有點隱私吧,這麼不打招呼就過來,我穿得又這麼少……」

「都是為你好,省得你辛苦啦,你怎麼?」陳義剛想說不知好歹,話到嘴邊又不忍心。

「我們自己也可以做家務呀?」曾菲菲差點就壓不住聲音了。

「你會做嗎?」陳義剛問。

「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還有你呢,你也做。」

正說著,門被推開了,陳媽媽端著一摞衣服進來了,而且直奔衣櫃,邊走邊說:「我把衣服收了,一會兒好晾新洗的。」曾菲菲赫然看到衣服的頂端是自己的一條黑色蕾絲小*,感覺非常不舒服。陳媽媽倒是無所謂,打開櫃門,就把衣服放了進去,關門的時候一側身,往床頭柜上掃了一眼,曾菲菲連忙過去,把「杜蕾斯」的小包裝捏在了手裡。

陳媽媽剛出去,曾菲菲就瞪著眼睛對陳義剛說:「卧室怎麼可以隨便進呢?還不敲門!」話音未落,門又開了,陳爸爸舉著剛才那個大拖把進來了,曾菲菲頓時語塞,唯有躲進洗手間梳妝打扮去了。剛進去,手機響了,她趕忙又回到卧室去拿,回到洗手間去接。又是趙克凡,他說這半個月特別忙,但還常想起她,怎麼她一個電話也不打給他。

曾菲菲被這個早晨的一系列事搞得哭笑不得,壓低了嗓門對他說:「我結婚了,以後也不太方便給你打什麼電話了。」趙克凡有點急:「什麼時候結的?也不告訴我!」「辦婚禮前我會通知你的,先掛了吧。」說完,曾菲菲率先掛掉了電話。

曾菲菲實在沒想到,這個早晨節奏竟然這麼快,和她以往的慵懶作風很不一致。除了她,其他人都忙得熱火朝天,陳媽媽像變魔術一般準備出了一桌早點,陳爸爸放下拖把就開始往洗衣機里放臟衣服,陳義剛的電動刮鬍刀發出讓人狂亂的噪音……曾菲菲感覺自己彷彿身處嘈雜的人群之中,心也跟著毛躁起來,於是她乾脆沒有心情化妝了,隨便找了兩件衣服上身,就準備出門。

正在換鞋的空當兒,陳媽媽迎了過來,熱情地說:「菲菲呀,吃了早餐再走啊。」

曾菲菲強裝著笑臉說:「媽,我快來不及了。先走了。」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陳媽媽站在門前發了一會兒呆,說:「這孩子真是,既然要上班,怎麼不早點起呢,搞得這麼忙亂,連飯都顧不上吃。」

話音未落,陳義剛從衛生間到了客廳。「我老婆呢?」他邊東張西望,邊自言自語般地發問。

「走了,去上班了。」陳媽媽邊說邊走到餐桌旁坐下。

「這孩子,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陳義剛說完也坐到餐桌旁準備吃早餐,他抬眼看看母親和父親,覺得家庭的感覺是那麼實在與和諧,想到剛才曾菲菲的表現,覺得她反而有點不在狀態,暗自下決心要讓曾菲菲融入到他們的大家庭中來。

曾菲菲到編輯部的時候,意外發現苗豆豆和謝靈已經到了,而且正哈哈大笑著,貌似剛分享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大早就這麼開心呀?」曾菲菲心中莫名酸楚,看到兩個姑娘說笑,不免羨慕起單身來。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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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5 | 只看該作者


「怎麼,你一大早看起來就不太開心呀,誰惹你了?」苗豆豆問。

曾菲菲還沒來得及告訴大家她結婚的消息,此時也不太有心情宣布,只嘆了口氣,便陷在了自己的椅子里。

「看你這情緒,給你講個段子吧,謝靈剛說給我聽的。」苗豆豆在編輯部一向以懂事著稱。

曾菲菲打起精神來看著她:「好呀!」

苗豆豆說:「有一個新上任的領導幹部,帶著秘書到基層視察,為了與群眾拉近距離,就說:『我是農民的兒子。』轉身問秘書:『你呢?』秘書連忙回應:『我是農民的孫子。』」曾菲菲使勁地「哈哈」一笑,給予回報。苗豆豆瞪了她一眼:「還沒完呢!」「哦,繼續……」曾菲菲再認真地看著她。苗豆豆繼續:「此時一個憨厚老實的實習生出現在領導的視線里,領導就問他:『小同志,你呢?』實習生很乾脆地回答:『我就是農民!』」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回曾菲菲可真是被她給逗笑了。「好玩吧?」「好玩,還真挺好玩的。」曾菲菲一下子覺得好開心,早上公婆不請自來的不悅頃刻被拋在腦後了。

正笑著,謝靈一下子趴在會議桌上,撒嬌一般地「哼」了兩聲。

「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大一坨兒還撒嬌。」曾菲菲說著拍了她一下。

「我這個月的文化選題都寫噁心了呢!今天都不知道還能報什麼選題。」

苗豆豆眼睛一轉,說:「做周立波好了。現在很多人喜歡他。」

曾菲菲一撇嘴:「他也就是挺聰明吧。不過也太自以為是了,我看京滬兩地關係就是被他們這些人給挑唆的。什麼北方普遍比南方幽默,因為北方是鄉村文化,上海這種城市的文化是都市文化。照他這麼說倫敦、紐約是不是就沒幽默了?顯然是扯淡嘛!」

「正因為有爭議才更值得做呀,一個全世界都喜歡的人有什麼意思呢?」苗豆豆說。

「也是呀,不知道我們這種生活類的雜誌能不能約到他,如果約到的話,就可以去上海了呢!」謝靈一下子來了精神,笑著抬起了頭。

「哎呀,我說你是不是北京姑娘呀?就去個上海有什麼可激動的呀?」

苗豆豆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曾菲菲:「你忘了啊?她復旦的呀,在那裡肯定有往事、故人還沒有如煙吧,天天念叨上海怎麼怎麼好。」

三個人聊著天,時間很快就接近十點了,編輯們都是卡點大王,*個人幾乎同一時間蜂擁至辦公室。

選題會在一片凌亂之中開始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發著言,曾菲菲的腦子只跟了前半段,等她報完自己的選題之後,便開始走神了。

她環視著一下同事,其中大半是「剩女」,她竟然沒有激情告訴大家自己幾天前結婚了,而且她覺得即便說了也沒人相信,自己一點兒新娘子樣兒都沒有,連起碼的婚戒都沒有戴。新娘子到底該什麼樣?她也說不清楚,但至少不是這個樣兒,沒來得及買鑽戒,沒來得及辦婚禮,沒來得及度蜜月。

雜誌社的人天天忙得熱火朝天的,年底要裁員的傳說越來越強大,誰要說請幾天假,潛台詞就像是在說:老子不想幹了。還是等一等吧,據說現在平媒的日子都不太好過,自家的新郎也非名車開著,豪宅住著,全職太太這等職務還是不要想。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閃了一下,曾菲菲拿起來看了看,又是趙克凡的簡訊:我無論如何都要見你,否則我會一直給你打電話。曾菲菲想了想,回道:明天再說,今天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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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5 | 只看該作者


這個趙克凡真是奇怪,他們交往的時候,他經常是幾天沒消息,一出現就熱烈得不行。他們現在已經分手了,他怎麼還這麼情緒化。不能否認,曾菲菲對他還是殘留了一些感情,張愛玲也說過「女人的*連著心」,這話不無道理。

她幾天就有了一個婚姻,婚前她甚至沒想到目前最流行的一個辭彙——和諧。直到她和陳義剛度過了初夜,她的心竟然覺得有點空空的,似乎他們之間的交合併不那麼渾然天成,那麼淋漓盡致。還有今天一早上演的「全家福」,更是讓她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她此時還不知道,晚上會有更不對勁的事發生。

下午4點,曾菲菲正在做採訪提綱的時候,陳義剛打了個電話過來,說哥哥陳義冰從上海回來了,想一起在外面吃個飯。他不說曾菲菲都快忘了陳義冰這個人了,錢小美的短暫男友現在居然成了她的親戚。曾菲菲答應得很痛快,反正她晚上沒什麼活動,又不想回家做飯。

說完這件事,陳義剛似乎想起了早上的事,他問曾菲菲今天早上怎麼走那麼急,也不和他打個招呼。

「因為我不高興呀?」她說。

「是因為我爸媽嗎?他們習慣了幫我打掃衛生,做早飯。」

「但你現在結婚了,你老婆我不習慣,一大早就被堵被窩裡,來之前也不打個招呼。」

陳義剛嘆了一口氣,這口氣讓曾菲菲覺得莫名其妙的,他說:「好吧,我和他們說一下,以後注意點兒。」

曾菲菲「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話說*成性的陳義冰在上海被那一組百分之百美女傷了元氣,覺得男歡女愛之事越來越不靠譜,自己喜歡過的,現在回想起來還喜歡的姑娘們基本都結了婚,不正經搭理他了,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還沒回北京的時候,他就向陳義剛求援,求他發個姑娘過來。

當時空中小姐毛那那正坐在陳義剛面前的沙發里閑聊,陳義剛被她搞得頭大,又覺得直接跟她說自己結婚了有點奇怪,畢竟他這婚結得確實是有點快,他本來想過個半年左右,辦婚禮的時候再通知大家。陳義冰一向他求救,他馬上就想到了對面這位毛小姐。當他向毛那那提出想把自己外企的哥哥介紹給她時,她說如果像你這般帥就可以見。

晚上7點,曾菲菲按時到達了東四環的一家日本料理店。當她找到陳義剛的時候,面對眼前的人物組合,有點摸不著頭腦,主要是不明白毛那那怎麼會在。

陳義剛一看老婆來了,心跳忽然劇烈了起來,曾菲菲對他來說,還是個並不熟悉的漂亮女人,他一時間還不能完全適應角色的轉換。

毛那那坐在陳義剛一側,看到曾菲菲來了,馬上露出了微笑,她大方地伸出手:「你好呀,美女,我剛剛知道你們的喜訊,祝賀你和陳義剛同學閃電成婚啊!」

曾菲菲看看她,再看看小臉兒紅撲撲的陳義剛,也笑著說:「謝謝!謝謝!」顯然,她只能坐在陳義冰的旁邊了。

陳義冰連忙說:「弟妹來了,趕緊坐,趕緊坐!外面冷吧!咱可是有日子沒見了,我上海那個項目出了點差子,耽誤了不少時間。」曾菲菲一邊坐下,一邊很有禮貌地問:「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吧?」「差不多吧,還有點收尾工作,派別人去了。」他把「派」字說得有點重,同時看向毛那那。

曾菲菲基本明白了這個飯局的用意,但是她心中納悶,陳義剛在電話里為什麼隻字未提?而且他怎麼會想到要把追求自己的毛那那介紹給哥哥呢?如果真成了,以後在一起多尷尬。不過這個問題,她也沒糾結太久就轉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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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5 | 只看該作者


可能因為她的意興闌珊、興緻不高,無意間芥末倒多了,她將沾了芥末的金槍魚放在嘴裡后,一股辛辣的力量就直衝天靈蓋,還沒來得及咳嗽,眼淚就已經下來了。曾菲菲頭一次體會到辣到極致也像喝多了酒一般會上頭,讓人頭暈目眩。於是趕緊拿大麥茶來喝,但是還是無法擋住一陣急促的咳嗽和劈頭蓋臉而來的痛苦。

陳義冰正和毛那那眉來眼去,眼中的一縷縷情絲被突然來自曾菲菲那邊的噪音斬斷,他連忙側目問:「怎麼了?菲菲,沒事吧?」曾菲菲一手試圖捂住咳嗽,另一隻手使勁地擺了擺。敏感的她覺得很尷尬,居然在追過自己老公的女人面前失態了。而陳義剛只說了一句:「怎麼這麼不小心?」之後就默默地看著她,並沒有什麼關懷的動作。

她不禁又想起趙克凡,那個男人真是體貼,會幫她系鞋帶;幫她換拖鞋;在她不愉快的時候,他會把她抱在自己的身上,撫摸她的頭髮,溫柔地為她開解。如果她被辣到了,趙克凡一定會過來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同時遞過一杯水。她奇怪眼前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像根種在椅子上的木頭那樣一動不動。

在這種情境下,壽司自然吃得很無趣,過了一陣兒,曾菲菲的咳嗽終於止住了,她抓緊吃了幾個壽司,之後便微笑著對陳義剛說,我今天晚上要趕一個採訪提綱,我們先回去好不好?讓那那和陳義冰再聊會兒。陳義剛也覺得有道理,介紹人的任務完成了,的確可以撤了,於是積極響應。

曾菲菲在出了餐廳的門之後,立刻沒了笑臉,坐進陳義剛的車之後,只看著前方一言不發。實際上她腦子裡閃現著陳義剛從早到晚的種種表現,內心已經鬱悶得一塌糊塗,這個男人是怎樣一個人呢?似乎並不是她婚前認為的那樣「賢惠」。

「怎麼了?不高興了?」陳義剛一邊開車一邊問她。她只是不說話。「到底怎麼了呢?親愛的。」

曾菲菲嘆了口氣:「我是不明白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你把毛那那介紹給你哥哥,飯局前怎麼也不說一下,我以為到場的是你哥、你、我,加你爸你媽呢!而且你哥哥還挺對不住錢小美的……」

「打電話的時候挺忙的,所以沒想那麼多。」陳義剛解釋。

「不就一句話的事嗎?還有,你爸媽一大早不打招呼就自己進來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你媽直接就闖到卧室來了。」

「哦,這個怪我,他們昨天就和我說了過來收拾屋子,我昨晚見你一激動,把這事給忘了。不過,你現在別老你媽你爸的,都結婚了,他們是咱爸咱媽了啊!」

曾菲菲更不愉快了,委屈感油然而生:「你就不覺得今天這兩件事搞得你老婆我很不愉快嗎?你怎麼跟沒事人似的。」

陳義剛聽到這裡,用左手抓了抓頭皮說:「還好吧,他們來打掃衛生,你不是更輕鬆了嗎?也沒什麼不好!」

「怎麼是我輕鬆呢?家務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嗎?」

「我是男人,一天到晚腦子裡那麼多事,哪有那麼多精力管那些。」

「男人怎麼了?我也有很多事要忙呀?我們北京女人不可能甘心在家當家庭婦女的,夫妻是平等的……」

陳義剛深呼吸了一下:「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平等呢?我們都學過政治經濟學,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誰是家庭的經濟支柱,誰就更有話語權。關於家庭責任問題我們還談得太少,你老說你的工作壓力也大,但據我了解你們這些做編輯的,特別你這種不涉及商業領域的純文字編輯,收入都不會太高,你完全可以辭職在家,我一個人掙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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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5 | 只看該作者


「人的價值就是用收入高低衡量嗎?」曾菲菲開始感到胸悶了,她很失望地發現,陳義剛雖然很迫切地向她求婚,但是並沒有打算好好地寵她,他已經把她定位為他身後的女人了。

於是,她不作聲了,不經意間眼淚竟掉了下來,她不由得吸了一下鼻子。陳義剛本來以為她在認真地思考他的話,便專心開車,聞聲側目,看到曾菲菲竟然已經淚光閃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心想是不是做文字工作的女人都多愁善感呀?於是他靠邊停了車,問道:「怎麼了?老婆。」曾菲菲先是只顧哭,不理會他,過了一會兒,她長舒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沒想到我們這麼早就開始吵架了……」

陳義剛覺得這話好笑,於是一把把曾菲菲攬在懷裡:「你說什麼呢?我是在和你溝通,和你講道理。」曾菲菲覺得他們今天才算是真正的溝通了一回,卻又無效,完全是在各說各話。

她鬼使神差般地說:「其實你根本不愛我,我自作多情地認為你對我是一見鍾情,而實際上,實際上你並不愛我是不是?」她邊說邊抬起頭去看陳義剛的臉,她的新婚丈夫目光有點閃爍,思考了一下慢慢地說:「不愛你,我還能愛誰呢?」曾菲菲又轉過臉去看車窗外,華燈璀璨,卻掩飾不住心裡的落寞,轉念一想,又何必去追究他的感情呢?自己也沒有那麼愛他不是嗎?

「菲菲……」陳義剛喚她的名字。「怎麼?」她應著,感覺對方的手在她的肩上按了按,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他的聲音繼續向耳邊飄來:「你可能覺得我不夠愛你,其實也對也不對。首先,我覺得我可能有點老了,沒有從前那種愛的火熱的能力了,並不是不喜歡你。再有,我們是萍水相逢的,確實沒有一起經歷過任何事,所以我們與相處了幾年再結婚的人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而且,我是小城市裡生長起來的窮娃娃,我從前只知道數理化,不懂什麼浪漫。不怕你笑話,我連《紅樓夢》的人物關係都搞不清……」

曾菲菲聽進去了,隨後笑了一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裡還有別人吧?比如前女友之類的,她比我好是吧?」曾菲菲的一句話似乎擊中了陳義剛的軟肋,他忽然覺得心裡酸酸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對不住新婚妻子,他的心並沒有全部放在她身上,他用右手摟住曾菲菲,騰出左手來摸了摸她的頭髮,緩緩地說:「別和別人比吧,你有你的好,你和別人不一樣……」「我哪裡好?」「漂亮……」「還有別的嗎?」「……」

他們的車子在路邊停了一會兒便繼續前行了,兩個人都沒再說話,默默想著各自的心事,收音機里陳楚生有點傷感的聲音傳來:「還記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坐在酒吧的角落裡……你渴望得到愛情保護,受傷時有人去哭……你總是無法習慣孤獨……」

曾菲菲被歌詞感動了,自己那麼迫切地想結婚其實就是無法習慣孤獨吧?她想知道這世界上的人有沒有能習慣孤獨的呢?一個人生活下去,直到死去,到底是什麼感覺呢?痛苦還是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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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6 | 只看該作者


丁麥恭敬地低了下頭,

這個小動作換做別的男人可能會略顯做作,

但這個男人卻很自然,

只能說他骨子裡有一種掩藏不住的*氣質。

冬天的陽光經常很燦爛,彌補了這個季節的不足。很少有人喜歡冬天,但大家都不討厭太陽。婚後半個多月了,曾菲菲總覺得自己的內心有點擰巴,陳義剛是個戀家的男人,很少在外面應酬,但對於曾菲菲的喜怒哀樂似乎並不太關注。

一個午後,她在辦公室的窗前發著呆,想自己的姐妹淘錢小美了。兩個人似乎心有靈犀一點通,錢小美沒多久就打來了電話,說這兩天在家辦公,讓她沒事過去坐坐。

於是1個小時后,曾菲菲出現在了錢小美的小公寓里。

「小妞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一點兒都不紅潤,哪裡像新娘子呀?」錢小美一見面就說。

「嗨……快年底了,要做新年專刊呀,累得不行。」

「是嗎?你們社真變態,新娘子都不放過。」

「根本沒人知道我結婚了。」曾菲菲淡淡地說。

「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也不大喇叭廣播一下呀?」錢小美繼續逗弄她。

曾菲菲苦笑了一下,懶洋洋地趴到錢小美的床上說:「也沒什麼好吧,懶得公布。」

「知足吧啊!現在剩女這麼多,要不是你有點小模樣,指不定剩到什麼時候呢!」

曾菲菲閉上眼睛,一陣倦意襲來,她緩緩地說:「哎,婚姻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呀。」

錢小美坐在電腦前一邊敲字一邊問:「你以前想過婚姻嗎?我以為你就是要個過日子的男人呢?」

「也對,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但我沒想到,這個男人在家就是吃飯、睡覺,And睡我……」

「你想讓他不睡覺還是不睡你呀?」錢小美惡作劇般地一樂。

「討厭!」曾菲菲恨恨地回了她。

錢小美手頭有事,暫時沒有再搭話,房間中只聽到她敲擊鍵盤的聲音,曾菲菲像一隻貓咪一樣,在大床上膩了一會兒,覺得這床真的很舒服,軟軟的,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她感覺到錢小美給她蓋了被子,之後就進入了夢鄉。

大概睡了半個小時,一陣手機鈴聲驚醒了她,她趕緊眯著眼睛起身找到手袋,並從裡面拿出手機,媽媽的聲音像銀鈴一般響起:「菲菲呀,這麼多天不來電話,你忙什麼呢?」

曾菲菲被這來電搞得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太高興,悶悶地說:「工作快忙死了,好多稿子要寫呢!」

「那你也得給家來個電話呀,你這剛結婚,你知道我這心裡多不踏實嗎?」

「哎呀,有什麼不踏實的呀?我好著呢!」 曾菲菲不想和媽媽說自己對婚姻的不適應,她知道自己一旦說了,媽媽那多愁善感的勁頭來了,會令她更加一籌莫展。

「能好嗎?」曾媽媽的聲音又提高了若干度,焦躁地說:「我一看陳義剛那孩子就不像太懂事的。回頭他給你氣受可怎麼辦?我想到這些就睡不著覺。」

「行了,媽,別操心了,我很好。」曾菲菲覺得自己依然很困,還想再睡一會兒。

「那你哪天回來看看呀?就這麼不管你媽了?」

曾菲菲皺了一下眉頭說:「這周末,好吧?我們去看你們。」

「也不一定非和老公一起呀?自己回來也行。」

「知道了,知道了,先這樣啊……」曾菲菲掛斷了電話,再次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躺著躺著,她忽然有了一種奇特的感覺,錢小美一直沒說話,鍵盤的聲音也沒有了。但是她感覺身邊是有人的呀。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一個溫柔的男聲把她嚇了一大跳。「你是誰?」一個男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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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6 | 只看該作者


曾菲菲以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坐了起來,玫瑰花圖案的薄被被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她定睛一看,眼前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臉瘦瘦的,目光深邃,眉毛很黑。她顧不上評判這男人帥不帥,只驚恐地看著他, 語無倫次:「你,你是誰?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又環顧四周,尋不到錢小美的蹤影。

那男人嘴角上揚著一笑,靠近她說:「我來找錢小美,她沒在,卻看見你睡在這裡。你不會是她準備送我的禮物吧?太貴重了。」他的聲音不高,但很有穿透力。

曾菲菲將身子往後一挪,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呀。」他說著從身後的寫字檯上拿起一個鑰匙包在曾菲菲的眼前晃了晃,裡面的鑰匙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曾菲菲搖了搖頭,反正她也搞不清眼前的狀況,覺得只有離開比較好。她連忙起身下地,然後尋找自己的外套。

「怎麼?你要走?」男人的語氣很友好,聽起來像這房間的男主人似的。

曾菲菲心想,他不會是房東吧?那也不能隨便到房客家裡來呀。「嗯,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錢小美到底去哪了?真不靠譜。」她的後半句顯然是自言自語。

正說著,客廳的門響了,隨著開門的聲音,錢小美的腳步聲清晰可見。曾菲菲趕緊跑了過去,劈頭就問:「你幹嗎去了?」

錢小美看著她激動的情緒有點納悶,說:「買煙去了,想留你吃飯,順便買了些菜。你這麼快就睡醒了呀?」話音未落,那個男人也走了過來,這下換成錢小美驚奇了,「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男人一笑:「我來查崗呀,突擊檢查。」

錢小美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略帶嬌嗔地說:「你是不是現代人呀?居然做不速之客,這麼不靠譜……」

她轉而看到一臉迷茫的曾菲菲,連忙解釋:「哦,親愛的。他叫丁麥,我的男友。你們是不是互相介紹過了?」 曾菲菲暗自吃驚錢小美的異性緣。

丁麥連忙說:「還沒來得及呢?我把她嚇壞了。」

錢小美又拍了他一下:「你這樣從天而降當然要把人嚇壞了,她本來就是個嬌弱的林妹妹,正式介紹下,我的閨蜜曾菲菲,在雜誌社做編輯,漂亮吧?」

「哦,才女啊!認識你是我的榮幸。」丁麥恭敬地低了下頭,這個小動作換做別的男人可能會略顯做作,但這個男人卻很自然,只能說他骨子裡有一種掩藏不住的*氣質。曾菲菲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緊張與害羞,她覺得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免得失態。本來是為了向錢小美倒苦水的,現在倒是忘乾淨了此行的目的。

「既然你朋友來了,我就回去吧。」曾菲菲邊說邊看了一下腕錶:「時間也不早了。」

「幹嗎呀?是不是我家老丁太有風度,晃著你了?」錢小美習慣性地一針見血,邊說邊拉住曾菲菲的胳膊:「不行啊,別走,我們三個一起吃飯。」

曾菲菲溫和地笑了笑,表情的確有點不自然:「不了,我還是回去吧,沒和家裡人說不回去吃飯。」

「現在打個電話和他們說好了。」丁麥一慫恿,讓在場的兩個姑娘都有點吃驚。

經過一番推諉,曾菲菲終究沒有拗過眼前這對情侶,最後大家聽從了丁麥的建議出去吃。

看到丁麥為錢小美倒茶,曾菲菲又想到了情種兒一般的趙克凡,不由得輕輕地嘆了口氣。「你高興點好不好?」錢小美對她說:「你那點小煩惱根本不算什麼,不要為賦新辭強說愁啊!」曾菲菲覺得面對第三個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搖搖頭,繼續吃眼前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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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6 | 只看該作者


她甚至提不起興趣問閨蜜的男友幹什麼工作的,他們怎麼認識的這種八卦話題。丁麥倒是主動找些話題來聊,比如做編輯是不是個有趣的事?平時兩個女人在一起都玩些什麼之類的。正聊著,陳義剛的電話打過來了,曾菲菲這才想起剛才忘了給他電話,說自己不回家吃飯了。陳義剛怪她為什麼不早說,婆婆特意為她做了干燒魚,聽起來,老太太又移師他們的新房忙活了一陣子。

錢小美中途去了趟洗手間,留下曾菲菲和帥男人丁麥面面相覷。曾菲菲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情緒,笑著問他:「你們怎麼認識的呀?」

男人淡定地說:「網上。」

「網上?」這確實出乎曾菲菲的意料。

丁麥一笑:「不過不是QQ啊什麼的,我們是在一個*站上認識的。經過一系列的測試,我們的性格、價值觀都很搭。」「這樣呀,有意思。」「真是緣分啊,這麼多人,我們倆配上了。如果你也註冊了那個網站,沒準咱們也能配上呢?呵呵!」

曾菲菲對這話很敏感,馬上要說可惜我結婚了,話剛到嘴邊,即刻被興緻勃勃從洗手間回來的錢小美給打斷了,「你們聊什麼呢?」她問。「她問咱們怎麼認識的?」 丁麥如實回答。「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們是網上認識的?」錢小美樂呵呵地轉向曾菲菲。曾菲菲馬上說:「說了,說了,他還說你們很有緣分呢!」「可不,他那麼帥,我都沒想到他會搭理我。像他這樣的,周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跟蹤著呢!」

曾菲菲露出本色,白了她一眼:「不至於吧,你這麼狠命地誇他,對男人太好,不怕他會翹尾巴啊!」

「他才不會翹,你看他多淡定……哈哈!」錢小美又拍了拍丁麥。

丁麥看著曾菲菲,若有所思地說:「看來你很懂男人呀……這麼有心得。」

「談不上有多懂吧,只覺得男女關係上,誰主動誰就被動。我家錢小美人很好,你可要好好待她……」

「得得得!小媽又來了……」沒等丁麥說話,錢小美連忙把曾菲菲那些肉麻的關照話堵了回去。

緊接著,丁麥溫柔地拉起了錢小美的手對曾菲菲說:「當然,我知道她是好姑娘……」錢小美與他對視了一下,心中即刻盪起一股暖流,眼神有如一汪春水。曾菲菲看到眼前兩個人恩愛自然高興。

陳義剛晚上送老媽回去后在家上了一陣網,覺得有點寂寥。雖然只和曾菲菲同居了不到一個月,卻似乎已經習慣了有嬌妻在家陪伴的生活,回家看不到曾菲菲,心裡有點空落落的。但是有一點,他不太適應。從前與父母住在一起的時候,老兩口總是伺候得他舒舒服服,飯點兒有做好的飯,飯後手邊永遠有一杯熱茶,自打與曾菲菲單住以來,他居然要自己燒水喝了。

廚房裡水壺的哨聲響起來,他連忙跑過去關火,並從櫥櫃里找出茶葉與茶杯,在沏茶的過程中,他看到樓下曾菲菲的身影出現在單元樓門口。他想立刻去開門,又一轉念,覺得大男人不能這麼殷勤,還是等她按門鈴再說吧。正想著,開水已經倒滿了整個杯子,水柱落到操作台上濺出來,陳義剛覺得大腿上頃刻滾燙,差點把水壺扔在地上。

曾菲菲用自己的鑰匙開了門,一進來就看到陳義剛蹲在地上擦水的身影。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趴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地叫了聲:「老公。」沒料到陳義剛不耐煩地推開了她的手。「你這是幹什麼?」曾菲菲熱臉貼了冷屁股,心中滋味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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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6 | 只看該作者


陳義剛腿上被燙,有點煩躁,又想起曾菲菲沒打招呼就不回家吃飯這件事,更加沒有好氣:「你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去找錢小美了。」曾菲菲邊說邊去拿自己的杯子倒水喝。

「又是錢小美,你沒事老找她幹嗎?你已經結婚了,天天不著家!」陳義剛把抹布往水池子上一扔。

曾菲菲不明白他哪來的脾氣,回到:「連九點還沒到,怎麼就晚了?而且剛才我電話里也和你說了呀。你這麼生氣幹嗎?至於嗎?」

陳義剛哼了一聲:「我看你一點結了婚的樣子都沒有,房間打掃過嗎?飯做過一頓嗎?」

曾菲菲更加覺得冤枉:「我前天做過一次呀,你說不好吃,你不是就吃得慣你媽做的飯嗎?」

「什麼你媽我媽的,老是不改口。」

「你是無所謂,因為你心裡嘴裡就當我媽不存在一樣。你根本就沒提過我媽一個字。也不張羅周末去看看她老人家。」

「幹嗎要我張羅,你是她女兒,你要去就去唄。」

「上周就說過想去,你不是不願意嗎?」

「我哪裡不願意了,不是有事嗎?」

陳義剛的聲調越來越高,曾菲菲打了一個冷戰,覺得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那個一臉溫和,頗具老公相的男人哪裡去了?

她不想再說什麼,轉身出了廚房。

陳義剛跟了出來,問她:「你幹嗎去?」

「什麼幹嗎去?回房間。」

「這事兒還沒說完呢!」

「什麼事呀?」

陳義剛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曾菲菲覺得他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便斜睨著眼睛看他。

陳義剛看到老婆的一雙媚眼,立刻沒了脾氣,他咽了下口水,摟住她,輕輕地但不容置疑地說:「快去洗澡!」

曾菲菲假裝不明白:「洗澡幹嗎?我還不想睡呢?」

「快去,不想睡也得睡。」說完便推推搡搡地把曾菲菲推進了浴室……

一個小時以後,曾菲菲躺在陳義剛的身邊,大腦一片空白,似乎一個小時前不愉快的談話沒有發生過一樣。陳義剛一點倦意也沒有,他一邊看電視,一邊在心裡比較著曾菲菲與前女友陳珂身體的區別。很明顯,曾菲菲的臀更有彈性,而且體內的構造也緊緻了很多。他暗自喜悅,「男人因性而愛」這句話其實還真沒錯。雖然也有 「男人永遠最愛得不到的女人」這種說法,但自古以來哪個帝王不是不停地寵幸他最愛的女人的。

他一高興,幾乎是沒經過大腦地忽然摟住曾菲菲,對她說:「老婆,咱們度蜜月去好不好?」

曾菲菲的眼睛立刻被點亮了:「好呀!咱們去哪兒?」

陳義剛想了一下說:「你不是一直想去巴黎嗎?」

「真的嗎?你願意帶我去巴黎?」

陳義剛認真地點了點頭。曾菲菲情不自禁地摟住了陳義剛的脖子:「你真好……老公。」

就在妻子撲過來那一剎那,陳義剛已經有點後悔了,陳的父母經常教育他要勤儉持家,這套房子已經花光了積蓄,但是看著曾菲菲可愛的笑臉,他又不能食言。

小空姐毛那那回到北京了。這個晚上,寂寞感又開始侵襲她的神經,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約朋友去唐會喝酒娛樂,而是給陳義冰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忙什麼。在男女相處上,陳義冰是最善解人意的,他自然說不忙,願意的話,可以接她一起坐坐。

半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了朝陽公園附近的一家會所。這裡的形式很像酒吧,但是外面沒有招牌,不熟悉的人是不會走進來的。有情調的法國歌在他們耳邊迴響,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氣氛不尷不尬的。陳義冰伸手指了指樓梯下面的空間,對毛那那說:「咱們去坐那個沙發吧,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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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7 | 只看該作者


毛那那聽從建議與陳義冰並排坐了過去,頭頂上不時響起的腳步聲,讓她頗感壓力。她說:「怪不得沒人坐這裡,感覺好危險啊。」陳義冰呵呵樂了一下:「你多慮了,你一定沒經歷過挫折,所以覺得什麼都是危險的。」毛那那一撇嘴:「難道你是經歷了大風雨,可以處亂不驚了?」陳義冰再笑一下:「大風大浪倒是算不上,小挫折可是不少。」

毛那那順勢想問他經歷過什麼挫折,又一轉念,這樣一問,鬧不好便做了對方的情感垃圾桶,所以就沒接他的話茬兒。陳義冰也是隨口一說,過去的職場上的一些事他想起來就累,心裡也怕她追問。

不過因為對方是空姐,倒是激起了他對初戀女友的回憶,那女人在學校是團支部書記,畢業后當上了空姐,三年前乾脆去新加坡干起了職業經理人,之後便把他甩了。陳義冰一直都以*倜儻自居,這一件事著實打擊了他一下,可能也打破了他對婚姻的嚮往吧。

之後的幾年間,女人對陳義冰雖然是必需品,但妻子這一角色在他心裡已經模糊不清了,他並不清楚自己還要不要結婚?如果結婚的話,另一半應該是什麼樣子?真的不知道了。對面這個空姐怎麼樣呢?沒那個團支部書記的知性氣質,多漂亮也說不上,身材倒是高挑,皮膚還算白皙,脾氣還摸不準。

「你看我幹嗎?」毛那那一發問,打斷了陳義冰的神遊。

他又回歸常態地說:「你就在我身邊,不看你我看誰呀?」

毛那那到底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心想是自己的魅力讓對方望著出神,暗自高興。

陳義冰看到她臉色微紅繼續說自己想說的話:「其實你挺像我大學時期的女朋友的,她大學畢業就去新航做空姐了。」

「真的嗎?」毛那那吃驚:「新航有很多美女呢!」

「是,不過她們的制服和你們國航有一拼,差不多難看。」

「還好吧,人家那個有民族特色。」

陳義冰笑著搖了搖頭,往沙發後背上一靠。

「你們分手不會是因為她制服難看吧,哈哈!」

陳義冰手一揮叫來侍者:「給我來一瓶百齡壇的威士忌,再拿些冰塊來。」侍者很快就去執行了。

「你怎麼要這麼多酒呀?」

「多嗎?這不還有你呢嗎?」

「我?不行不行,我喝不了多少。」毛那那連忙擺擺手。

酒和杯子被拿過來的時候,陳義冰很利索地倒了兩杯,並對毛那那說:「沒事,能喝多少喝多少,哥送你回家。」

最後,陳義冰喝得爛醉,既沒有送毛那那回家,也沒說清楚自己的家在哪裡,毛那那隻得把他帶回了自己家。虧了她住在一層,否則這個不太能自理的男人只能被卸在樓門口了。

毛那那好不容易把他扶進屋,之後便將他甩在客廳的沙發上,再翻出一個被子蓋在他身上。一切安排就緒,毛那那無奈地看著陳義冰發了會兒呆,就進到卧室去,把門鎖好。沐浴完畢,毛那那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外面那個男人的鼾聲不時傳了進來,他所說的前任空姐女友的事情一直在毛那那腦子裡盤旋。

他說那個女人自打畢業收入一直比他高,他努力工作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回他做男人的面子,等他實現了這一願望的時候,她卻愛上了一個新加坡小男生。還說他的前女友是職業姐弟戀愛好者,當時幫助自己這個後進生的時候,他情竇初開,不過現在想起來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好女人該有的是吧。毛那那聽這個大她很多的男人說著往事,同情心泛濫起來,她從來沒見過男人如此脆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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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7 | 只看該作者


毛那那來自單親家庭,媽媽一直教育她,該找個年齡大的男人,他們折騰夠了,會安心地對待年輕的妻子。毛那那一直沒有仔細想過什麼樣的男人適合她,但是空姐這個伺候人的差事她是幹得夠夠的了,她一心想找個年齡大些的,收入較高的男人嫁了,最好能做全職太太。沒能拿下陳義剛有點不甘,那個男人實在很有老公相,她想那個叫曾菲菲的女人真幸運,現在沒準正在陳義剛懷裡撒嬌呢。而自己呢,只能隔著門聽另一個男人打呼嚕。

陳義冰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睡得迷迷糊糊。他忘記昨天喝了酒,覺得與往常在家中的床上醒來沒什麼區別,十秒鐘后才感到異樣,首先發現衣服沒脫,之後是完全沒見過的被子蓋在身上,脖子因為枕在堅硬的沙發扶手上,有了類似落枕的疼痛。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費勁地甩了甩頭,衛生間里響起水聲,他趕緊跳了起來,環視周圍的陌生環境,怎麼也想不出這是哪裡?直到腦袋上裹了毛巾的毛那那出來,他才一驚,說:「我怎麼在這兒?」毛那那的表情更加吃驚:「你昨晚喝醉了呀!忘了?」陳義冰撓撓頭琢磨了一陣兒,說:「好像是啊,我請你喝酒來著……怎麼醉的,記不清了。」

他說著話,心隨之一緊,想他們之間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再一看自己的衣服,皺皺的,應該沒有脫過,才放了心。

毛那那嘆了口氣,說:「你昨晚嘮叨了一晚上你那前女友的事,可真夠煩人的,說得我現在都覺得腦袋大呢!」

陳義冰嘿嘿一樂,說:「真不好意思啊!一是喝多了,二是你人很面善,一看就善解人意。對了,我沒誤你事吧,你今天飛不飛呀?」

毛那那打了個哈欠,往沙發上一坐,說:「今天休息。為了報答我昨天把你扛回來,你去買些早餐來吧。」

陳義冰趕忙點頭答應:「好呀,好呀。但是妹妹,哥哥提個小要求行嗎?」

「你說。」

「給咱找個牙刷,毛巾什麼的,哥哥先洗個澡行嗎?」

「行呀!」小空姐邊說邊利索地去卧室里找出了牙刷、毛巾,還有一個白色的瓷杯子遞給他,並把他帶到了浴室。

陳義冰再次表達謝意,洗澡的時候,他東張西望地看著浴室內的布置。洗手池邊的化妝品擺放得很整齊,毛巾架上的毛巾也是一絲不苟地掛著,他暗自感嘆毛那那這姑娘雖然年紀不大,料理生活的能力還蠻強。

等他洗澡完畢,穿好衣服,準備出去買早點的時候,發現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油條、豆漿,看來是毛那那買回來的,他心裡竟然湧上一股暖流。順著聲音到了廚房,看見毛那那正在煎雞蛋,他走上前,輕輕地摟住了她。毛那那臉一紅,說:「你這是幹嗎?會礙我事的。」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聲:「謝謝你……」

曾菲菲為春節專刊的內容忙活了一陣,終於可以休息一天了,她強烈要求回娘家看一眼自己的父母,陳義剛心裡並不太願意,他隱隱覺得曾菲菲的媽媽不太好相處,又沒有合適的理由推託,只能別彆扭扭地前往。

因為心情不佳,他嘮叨了一句不該說的:「沒事別老回你媽家吧,現在油費這麼貴,來回好幾十塊,還要搭這麼多時間,不值當的。」

曾菲菲覺得這種話明事理的北京男孩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周末拜訪丈母娘天經地義,怎麼會想起費多少油這種事呢?她心裡一不愉快,話也就橫著出來了:「你早幹嗎去了?可以娶個外地女人呀,她父母不在北京,你一年都用不著去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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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7 | 只看該作者


「這和娶誰不娶誰有什麼關係?」

「我覺得你思維很奇怪,你可以天天和你媽粘在一起,去看看我媽怎麼就這麼費勁?」

「怎麼費勁了,這不是去了嗎?」

「去了又怎樣,你瞧你那樣子,一百個不樂意。」

「我本來就挺累的,大周末的還要開這麼久的車,我當然不會太樂意了。」

曾菲菲的肺像被吹起的氣球,隨時都要炸掉。雞同鴨講的狀態又出現在兩人之間了,她乾脆不說話了,只看向窗外。

隨後,曾菲菲擔心過的局面終於出現了,曾媽媽的臉一直是冷的,而再次見到丈母娘的陳義剛表現依然欠佳,她心想哪怕裝,陳義剛也該和自己的父母親熱點兒才對。結果,大部分時間陳義剛只是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看報紙,吃過午飯也沒張羅要刷碗,不多久又在沙發上睡著了。

曾菲菲雖然有點生氣,但又礙於父母在身邊,不好發作。曾媽媽一腔擔憂之心也決了堤,她拉著女兒悉數她所看到的陳義剛的種種細節,覺得她這個丈夫根本就是不靠譜。終於,習慣了睡午覺的曾媽媽也在自己的卧室里睡去,曾菲菲走出來,看到睡在沙發上的陳義剛,心情無比惆悵。

她到了陽台上,看著窗外,嘆了口氣。曾父此時出現在她身後,語氣平和地說:「別聽你媽瞎嘮叨,她總是喜歡把事情往壞了想。」

曾菲菲也不知是何原因,這一句話竟然讓她瞬間淚如雨下。爸爸看到她的樣子,一陣心疼,走上去將她的頭攬在懷中。

曾菲菲忍不住開始抽泣,她說:「我以為丈夫就是像您這樣的,什麼事都不和老婆計較,對老婆既溫和,又言聽計從,還會處處給老婆長面子……」

「傻孩子,婚姻都是磨合出來的,你爸爸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自己的人生觀,是需要時間了解的。你們婚結得太快,當然只能在婚後了解磨合了。」曾爸爸安慰女兒。

「唉,反正婚姻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樣。」曾菲菲從爸爸懷中出來,嘆了一口氣。「當然了,婚姻不是想出來的,是過出來的。……」

晚上六點,曾菲菲戀戀不捨地離開自己生長了二十幾年的家,跟著陳義剛返回新家。一路上她悶悶不樂,因為感覺到陳義剛的腦袋基本上是油鹽不進的,她也懶得給他分析這次回娘家他的不良表現,她實在不明白,一個在床上那麼熱烈的男人,穿上褲子怎麼就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完全不會從妻子的角度考慮問題了。一起夜爬香山的那個溫暖的男人哪兒去了?是不是被魔鬼附了體。曾菲菲想起一句話:決定嫁給一個人,只需要一時的勇氣;而守護一場婚姻,卻需要一輩子傾盡全力。

陳義剛當然能感覺到新婚妻子興緻不高,但他內心也感到不快,自己今天為了她做了不情願的事,驅車跑了趟郊區,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兩人一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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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10-11-22 21:07 | 只看該作者


曾菲菲忽然感覺人生如夢,

一旦踏入婚姻,

才知道男人並非像她從前認為的那樣,

會將她如明珠一般捧在手裡。

曾菲菲的好姐妹錢小美躺在丁麥的懷裡享受甜蜜,這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讓人著迷。丁麥則一邊輕輕撫摸著她滑嫩的肌膚,一邊觀察她的體形。說實話,這女人的內部結構要比外部結構好,如果在一片漆黑之下交合,感覺還是非常*的,但是她腰上那若隱若現的袖珍救生圈還是有點煞風景。當然,薩特愛波伏娃也不是因為美貌,王小波愛李銀河也不是因為美貌,只因他們之間的契合。

最早吸引他的是錢小美的聲音,非常柔美,再有,他覺得他們之間有種很自然的默契,溝通起來毫不陌生,似曾相識。他覺得這個女人能帶給他「家」的感覺。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浪子,經歷的女人自己都快數不清了,甚至各種刺激的玩法也難以再激發他的熱情。他認為這樣下去是危險的,他要找一個別樣的女人,使自己從迷茫與飄搖中安定下來,錢小美出現得很是時候。

但是她那個好朋友曾菲菲就出現得不是時候了,他一眼便知這女人是個「妖孽」,看似無辜,其實是十足的禍水。讓他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盪起微瀾。

「你想什麼呢?」錢小美的提問打斷了他的思緒,同時一翻身坐在了他腿上,與他面對面。

「沒想什麼呀?被你搞得有點累。」

「不會吧?你這麼容易累?」錢小美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從他身上翻了下去。「你確定你愛我嗎?」錢小美並沒有看他,但她的問話讓丁麥吃了一驚。那淡定的語氣,彷彿說明她讀懂了他剛才在想些什麼。

「幹嗎這麼問?」丁麥閃爍著。

「呵呵,沒什麼。」錢小美還是沒有看他,接著說:「我是個吃虧吃慣了的人,雖然我依然相信真愛,但也做好了被再次傷害的準備。」

丁麥使勁摟了摟她的肩輕輕地說:「你說什麼呢?」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朋友曾菲菲?」錢小美依然平靜地問。

丁麥冷笑了一下:「我幾乎忘了她的名字了。」

錢小美一回頭看著他的眼睛,帶著些許嘲弄意味地說:「但是你記得她的樣子,對吧。」

這回換做丁麥一翻身,把她按在身下,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吃醋了嗎?」

錢小美一汪春水地看著他,濃濃的眉毛,精緻的五官,帥得令人心碎,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我到底要被傷幾次才夠?」

「別傻了……」丁麥親了親她的唇,再次用身體摸索著她的身體,在進入她的那一刻,他閉上眼睛,腦海里果然浮現出了妖孽曾菲菲的身影。

無論你快樂與否,時間從來不會停下腳步。福與禍,禍與福相依而至,大多數人都無法掌握兩者轉換的規律,只有盲目地經歷著一切,並體驗著各種經歷帶來的感受。

媒體圈又要聚會了,臘月剛到,「組織部長」歐陽贊攢了個派對準備迎接新春。陳義剛並不喜歡曾菲菲有過多的私人交往,雖然她心理上並不情願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是為了避免再次爭吵,還是會做一些讓步,最終曾菲菲婉拒了歐陽贊的邀請。但是她終於沒有推掉趙克凡的邀約,這一次距上一次在趙克凡家的「告別儀式」,已經三個月了。

所有男人都會說,女人既然已經結婚,就不要與前男友再有任何牽扯。女人們有時並不這麼想,她們會覺得既然已經成為過去,有什麼不能再次面對的呢?下午三點,他們像從前一樣在咖啡廳里並排坐著,趙克凡已經不再糾結,兩個人都很平靜,像久別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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