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的自殺 之 國內全能 國外無能

「帝國之基：竊取與掠奪」

誰該為此負責？什麼該為此負責？在我過去的兩本書中，我把目光集中到一個人身上，他就是貝拉克.奧巴馬。奧巴馬的總統任期可以用這句話來概括：「國內全能，國外無能。」在國內，奧巴馬的民主黨人一直在擴充國家權力，並縮減私營機構的活動範圍；在國際上，他們一直在減少美國在這個世界上的勢力範圍。如何解釋這兩種活動？ 我強調了反殖民主義意識形態，這是奧巴馬從他父親那裡繼承來的，奧巴馬在其自傳《我父親的夢想》（Dreams from My Father) 中有詳細闡述。反殖民主義的核心思想是，西方的財富是靠偷竊來的。在奧巴馬的肯亞父親老貝拉克.奧巴馬，或是我居住在印度的父親看來，這個世界肯定跟20世紀中期差不多。這些人環顧世界 見到了西方的富裕，也看到了世界其他地區的貧窮；見識到巴黎和倫敦的奢華，也目睹了內羅畢和孟買的貧困。他們停下腳步思索原因，答案似乎顯而易見：富裕國家通過侵略、佔領和掠奪貧窮國家而變得更加富裕。此時，英國仍統治著肯亞、印度和許多其他地方。這是殖民主義的鼎盛時期。因此，反殖民主義的解釋似乎是合情合理、無可辯駁的。在各大院校，這個看法被普遍接受 並作為解釋西方國家為何富裕、其他國家依然貧窮的標準答案傳授給學生們。

反殖民主義是第三世界思想體系，在越戰時期傳入美國。因此，奧巴馬不僅從老奧巴馬那裡，也從美國國內大批反殖民主義激進分子那裡學到了這種思想。我把這些人稱作是奧巴馬的「開國元勛」，其中包括前共產主義者弗蘭克.馬歇爾.戴維斯、國內恐怖分子比爾.艾爾斯、巴基斯坦學者愛德華.薩伊德、自稱為巴西革命者的羅伯特.曼加貝拉昂格爾以及煽動性牧師耶利米.賴特。儘管奧巴馬的重要導師是他的父親，但他在美國、夏威夷、哥倫比亞大學、哈佛法學院、芝加哥那裡學到了完整的反殖民主義思想。

自20世紀六十年代以來，反殖民主義在美國已被融入一個更大的思想體系中。幾十年來，這種思想體系通常被稱作「自由主義」。可是，這種思想體系在80年代和90年代落得一種壞名聲后 那些自由主義者不再稱自己為自由主義者了。現在，他們自稱為「進步主義者」。 這個詞讓人聯想到對進步的承諾。進步意味著改變，奧巴馬2008年的急性口號都集中在「改變」上。可是，朝哪個方向改變呢？這裡的改變大概是指改善，讓事情變得更好。可改善什麼呢？讓什麼變得更好？有人說過，如果白蟻會說話，它們也會把它們的所作所為稱為「進步」。所以我們應該保留對進步主義的熱情，直到我們弄清楚進步主義者的信仰以及他們究竟想做出何種改變。

「進步」這個詞可追溯至20世紀初期的進步運動。當代進步主義者引用了那場運動，但他們構想出一種更加全面的激進主義，遠遠超出西奧多.羅斯福或伍德羅.威爾遜設想過的一切。羅斯福和威爾遜是傳統的愛國者，他們想實施改革，但並非重塑美國，他們認為，這個國家的基礎非常好，非常偉大。新進步主義思想來自美國強大的左翼批判，源於60年代，自那以後便得到了提煉和發展。

這種批判建立在一個單一的想法上：竊取。很明顯，這也是反殖民主義的核心思想。我們來聽聽弗朗茨.法農這位反殖民主義引領者的說法，奧巴馬說他在大學時酷愛讀法農的著作。「帝國主義國家的財富也是我們的財富....歐洲的幸福和發展建立在黑人、阿拉伯人 印度人和黃種人的汗水和屍體上.....實際上，歐洲是第三世界創造的。歐洲的大量財富是從欠發達地區竊取而來的。」法農寫的，這種意識產生了「一種雙重認識：殖民地人民認識到那是他們應得的，而資本主義強國認識到，他們必須付錢。」現代進步主義將這種偷竊指控納入對美國和西方國家的系統批判中。

按照進步分子的批判，一種原始的海盜行徑造就了美國：最初的定居者來自海外，他們從印第安人那裡巧取豪奪了這片土地。美國靠偷竊得以建國：美國白人在250年裡奴役著美國黑人，竊取了他們的勞動。近一個世紀的種族隔離和歧視中，竊取一直在繼續。美國的邊界也是靠竊取才得以擴展：墨西哥灣戰爭中，美國偷走了半個墨西哥。另外，美國的經濟體制，即資本主義，同樣是建立在竊取的基礎上，因為工人只能「不公平」地獲得一點點麗熱，「公平份額」中的大多數都被資本家所剝奪。最後 美國的外交政策也是基於偷竊，歷史學家威廉.阿普爾曼.威廉斯稱之為「以帝國為生活之道」。 美國為何要插手中東？顯然是為了石油。美國的海外行動，目的都是為了掠奪別人的土地和資源，這樣，美國就能繼續享受比其他國家高得多的生活水準。

進步分子的批判非常強大，囊括古今。它不僅是一種政治批判，也是一種歷史批判。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進步派學者一直在從事一種新型研究，他們稱之為「自下而上的歷史」。他們說，歷史自古以來都是以偉大的參與者、國王和政治家的觀點傳遞，表達的是他們對歷史事件的定義。也就是說，歷史是由「勝利者」撰寫的。在這種歷史中，普通人的觀點被忽略，失敗者也無從訴說他們的故事。「自下而上的歷史」旨在糾偏，它已被制度化得如此徹底，以至於目前已成為講述美國故事的主流方式。

看看霍華德.津恩的經典著作《美國人民史》(A People's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 這可能是過去半個世紀里最有影響力的歷史書籍。津恩並未隱瞞他的觀點：「我試圖從阿拉瓦克人的角度講述發現美國的故事，用奴隸們的觀點分析憲法，以切羅基人的眼光去看安德魯.傑克遜，從紐約愛爾蘭人的角度講解南北戰爭，通過斯科特軍隊中吧遺棄的士兵介紹墨西哥戰爭，以古巴人的目光去看美西戰爭，通過呂宋島上的黑人士兵去介紹主婦菲律賓，從南方農民的角度講解鍍金時代，以社會主義者的觀點看待第一次世界大戰，通過哈萊姆的黑人去看新政，以拉丁美洲的勞工去看戰後的美帝國。」

津恩並不擔心自己給出的是一個片面的畫面。他不認為有「客觀歷史」這回事。因此，他只想呈現他的看法。他的看法是什麼呢？津恩認為，全球經濟是平等的，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期待著「國界被消除、世界的財富被用於每個人的時代」。 可是，津恩的著作中帶有大量事實，我無法挑剔他對「自下而上的歷史」的強調。從普通人小人物的角度去看這個世界，這很有趣，確實值得稱道。過去和現在的重大事件是如何對他*她產生影響的？評判一個國家，不能僅看她為那些位高權重者做了什麼。

最重要的是這個國家為新移民、普通人以及等級制度中的下層人士提供了怎樣的生活。在這本書中，我也將採用「自下而上的歷史」闡述法，以此來挑戰津恩和那些進步主義者，但我會使用他們的一些術語。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對美國「偷竊」的指控從未遭到全面駁斥。事實上，我並不了解過去對這一指控的反駁。美國當然有捍衛者和支持者，但到目前為止，他們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關於自由、愛國主義和大聲喝彩的口號。但他們並未正視進步分子的批判，有沒有對此加以駁斥。也許對方的指控本來就無可辯駁。難道我們沒從土著印第安人那裡奪取土地嗎？難道我們沒有竊取黑人的勞動嗎？我們奪取了墨西哥人的土地，現在，我們不許他們回來，不許他們作為農業勞動者在曾經屬於他們的土地上勞作，難道不是嗎？進步分子的批判似乎紮根於現實。

進步主義和奧巴馬哲學理念的核心，是一種對資本主義的道德批判。這不同於20世紀期間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之間的爭論，在那場爭論中，資本主義佔了上風。在20世紀五，由於資本主義效率更高，所以它在經濟辯論中獲勝。但資本主義從未全面駁斥過不道德的指控。在2012年的總統大選中，我們聽說美國被劃分為兩個群體：創造者和受益者。創造者被認為是那些生產者，而受益者指的是那些依賴政府的人。如果受益者的人數超過創造者，那麼，進步主義者將繼續贏得選舉。可是這種分析卻忽略了一點，進步主義對創造者的吸引力不亞於受益者。

設想一下，一個在昂貴的度假勝地幫遊客停車的工作人員，每小時賺12美元。昨天他幫遊客停了多少輛汽車呢？比方說100輛吧。將汽車停在麗姿卡爾酒店或是比佛利山莊希爾頓酒店這種地方過夜，大約要支付25美元。那麼，酒店靠泊車賺了多少錢呢？2500美元。酒店支付給泊車員多少錢呢？大約為100美元。

所以，從泊車員的角度看，他被騙了。他才是把遊客停入車位的人，可實際上，全部利潤都歸了酒店。他為什麼賺得那麼少？剩下的2400美元到哪裡去了？氣憤的泊車員肯定會想，某個闊佬用這些錢帶著女朋友去夏威夷了。泊車員不會把自己視為「受益者」，相反，他是個「創造者」。 那個闊佬才是「受益者」，剝削了從事工作、獲得「公平分配」的員工們。泊車員們想知道：「我的美國夢在哪裡？」

我們無法用「自由市場」「資本主義」或」美國，愛她或離開她「這些口號去說服哪位泊車員 以及大批情況和他相同的人。我們必須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那2400美元到哪裡去了。換句話說，我們必須說明，為什麼自由市場體系的報酬不僅有效，而且公平。

如果進步主義者列舉的事實都是真的，那麼，其結論將是驚人而又無可避免的。如果美國建立在竊取的基礎上，並通過偷竊和掠奪繼續維持其財富，那麼，作為一個國家，美國在道義上是站不住腳的。

對此該怎麼辦呢？一些進步主義者（都是些真正的激進分子，從不怕說出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毫不猶豫地說道：「美國應該被摧毀。」為拍攝本片的配套紀錄片，為採訪了激進活動家沃德.丘吉爾。我問他：當今的「邪惡帝國」在哪裡？他說：「你正置身其中。」他補充道，如果美國向納粹德國那樣被摧毀，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好。我直截了當地問他，如果有一顆足以摧毀美國的炸彈被引爆，他是不是對此深感滿意。他以冷靜的語調回答道：「是的。」這就是極端進步分子的觀點。還有一種堪與之媲美的觀點，可以稱之為「主流進步觀」或「奧巴馬觀點」。這種觀點贊同對美國的診斷結果，但提出了一種不同的治療方案。主流進步觀的治療方案是認罪、贖罪。根據這種觀點，美國人應該為他們曾做過以及正在做的事情深感愧疚。另外，美國人必須將其返還給真正的主人。奧巴馬總統顯然對此深表認同，並積極兜售著對「偷竊」的批判，特別是通過他的「公平分享」言論，而他之所以當上總統，則是對「偷竊」論威力的一種證明。例如：

籍籍無名的奧巴馬為何會當選？
經濟情況一塌糊塗時，他為何能獲得連任？
為何媒體總是跟他打得火熱？

答案很簡單：奴隸制。

（待續）《一個國家的自殺－－如果世界沒有了美國》作者 Denish D'Souza 2014年出版

2024年9月，德索薩發布了《為特朗普辯護》，探討了這位前總統在2024年競選連任時面臨的所謂障礙。這部紀錄片收錄了德索薩對特朗普的採訪。特朗普也為這部電影做了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