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古舟子詠

作者:change?  於 2024-3-6 03:04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詩詞書畫|已有1評論

The Nearly Effortless Flight of the Albatross - IEEE Spectrum

流浪靈魂的詛咒
Life Among the Albatross. Have you ever wondered what it is like… | by U.S.  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 | Medium

信天翁就像施了魔法一樣飛翔,輕輕地拍動著它們又長又窄的翅膀。 在海洋上方的不同高度,風速變化很大。 信天翁迅速滑翔下來,遇到低速的表面風,然後再次將它們推向空中,它們重複這一過程,幾乎無限期地翱翔。 很久以前,對於水手來說,這似乎是超自然的,他們認為這些鳥是流浪靈魂的化身。 他們相信,殺死信天翁會給船和船員帶來厄運。

A Royal Albatross Can Fly for 13 Straight Months Into the Wild New Zealand
皇家信天翁可以連續飛行 13 個月進入紐西蘭野外

 逍遙遊的信天翁為什麼有這些本領,習性,愛好。為什麼信天翁夫妻會白頭到老 

自從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在《古舟子之歌》(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 中描寫了迷失的水手以來,「脖子上的信天翁」就一直是我們語言的一部分; 但是,儘管柯勒律治生動地描述了這隻大鳥繞著船盤旋,並像「基督徒的靈魂」一樣棲息在索具上,但柯勒律治不太可能看到一隻活著的信天翁。 

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
這個故事可能起源於1759年喬治·謝爾沃克斯船長在他的航海記中的記述,其中描述了一隻信天翁在船上翱翔,「彷彿迷失了自己」,「用帆、礁石和舵來展示」顯得「笨拙無能」 」。 他的船「斯皮德韋爾」號在惡劣的天氣中奮力繞過合恩角,一名水手已經在冰冷的大海中落水而亡。 副船長是西蒙·海特利 (Simon hatley),他在 1719 年 9 月的「憂鬱」中射殺了信天翁,並被指責為這艘船持續厄運的罪魁禍首。 哈特利曾被西班牙人監禁,並因私掠而受到懲罰,「被絞住,直到幾乎被勒死,然後被砍斷繩索掉落」。 這種折磨讓人想起古代水手脖子上沉重的信天翁。

Amazon.com: 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 (New illustrated edition with  38 original drawings by Gustave Doré, restored, enhanced and coloured in a  brilliant deep blue tint): Blue Edition eBook : Coleridge,
信天翁屬於 Proellariiformes 目,源自拉丁語 pro Ella,意思是猛烈的風暴。 這些海洋鳥類生活在遠離陸地的洶湧的南部海洋中。 它們的喙上有管子,可以從它們飲用的海水中排出多餘的鹽(見海燕)。 當它們上岸繁殖時,它們不會飛,一對通常甚至不會等待它們的雛鳥長出羽毛; 父母會給它足夠的食物,這樣它就可以獨自生存,直到出海。

漫天游信天翁的個頭多大?

信天翁科迪奧梅代科 (Diomedaidae) 是以參加特洛伊戰爭的埃托利亞國王迪奧梅德斯 (Diomedes) 命名的。 在回家的路上,他在亞得里亞海的一座小島上停留。 在那裡,他的同伴因為發牢騷而受到懲罰,被變成了鳥,「就像白天鵝一樣,儘管它們不是天鵝,」奧維德寫道。 儘管這種流浪的盟友與天鵝有明顯的區別,林奈還是以狄俄墨得斯的手下的名字命名了這隻傳奇鳥,稱其為「興奮的狄俄墨得亞」,或「無家可歸者」。 這種鳥的翼展長達十二英尺,可以飛行數百英里。 現在不認為它會回到最喜歡的釣魚區域,而是漫無目的地遊盪。

信天翁秀恩愛入洞房展床技一條龍 3分鐘寫真集

最常出現在北美水域的信天翁是 phoebastria(源自 phoibetria,意為「先知」),但我們很少有人能看到它們,信天翁與我們同在,是罪惡和報應的有力象徵。 我們也像柯勒律治的婚禮嘉賓一樣想知道我們對自然世界的責任應該是什麼。

The albatross: A bird built to soar – DW – 05/11/2018
據說,讀柯勒律治的詩會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吸引力和恐懼」。

伊恩·麥凱倫朗讀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的《古舟子詠》
Ian McKellan reads "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 by Samuel Taylor Coleridge
(伊恩·麥凱倫爵士,CH,CBE是一位英國男演員,被譽為是英國最傑出的演員之一。 伊恩·麥凱倫的戲路甚廣,包括在舞台上演出嚴肅的莎士比亞劇作、現代戲劇、到通俗的動作片電影,都有相當傑出的表現。他在舞台劇和電影演出中多次獲獎,1998年以《眾神與魔鬼》獲奧斯卡金像獎提名,在舞台劇和電影中則同樣扮演理查三世一角並獲獎。 出生信息: 1939 年 5 月 25 日(84 歲) )


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Samuel Taylor Coleridge,1772年10月21日-1834年7月25日),英國詩人、文評家,英國浪漫主義文學的奠基人之一。以〈古舟子詠〉(亦可稱作〈古舟子之歌〉)(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一詩名家,其文評集《文學傳記》(Biographia Literaria)以博大精深見稱,書中對想像(imagination)與幻想(fancy)的區別尤其著名。一生作詩不綴,但中年時自稱棄詩從哲,精研以康德、謝林為首的德國唯心論。他的「鴉片癮」、他的個人魅力、他與華茲華斯的微妙關係,使他成為西方文學史上最令人注目的作家之一。

image.png
《古舟子詠》(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是英國詩人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於1798年發表的敘事長詩。與發表在《抒情歌謠集》里的其他詩一起,《古舟子詠》被認為是英國浪漫主義文學的開端。此詩講述一艘船在航行被風暴吹至南極海域,後來又在一隻信天翁的引導下離開了冰封的海域,此後水手將信天翁射死,船上的人遭遇了各種厄運。


古舟子詠(顧子欣譯) 
柯勒律治


1

他是一個年邁的水手,  

從三個行人中他攔住一人,  

「憑你的白須和閃亮的眼睛,  

請問你為何阻攔我的路程?  


「新郎家的大門已經敞開,  

而我是他的密友良朋,  

賓客已到齊,宴席已擺好,  

遠遠能聽到笑語喧鬧。」  


他枯瘦的手把行人抓住,  

喃喃言道:」曾有一艘船。」  

「走開,撒手,你這老瘋子!」  

他隨即放手不再糾纏。  


但他炯炯的目光將行人攝住——  

使赴宴的客人停步不前,  

像三歲的孩子聽他講述,  

老水手實現了他的意願。  


赴宴的客人坐在石頭上,  

不由自主地聽他把故事講:  

就這樣老水手繼續往下說,  

兩眼閃著奇異的光芒。  


「船在歡呼聲中駛出海港,  

乘著落潮我們愉快出航,  

駛過教堂,駛過山崗,  

最後連燈塔也消失在遠方。  


「只見太陽從左邊升起,  

從那萬頃碧波的汪洋里!  

它終日在天空輝煌照耀,  

然後從右邊落進大海里。  


「它每天升得越來越高,  

正午時直射桅杆的頂極——」  

赴宴的客人捶打著胸膛,  

當聽到巴松管嘹亮的樂曲。  


這時新娘已跨進大門,  

她如鮮紅的玫瑰一樣漂亮;  

行吟詩人走在她前面,  

搖頭擺尾快樂地歌唱。  


赴宴的客人捶打著胸膛,  

但不由自主地聽他把故事講;  

就這樣老水手繼續往下說,  

兩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這時大海上颳起了風暴,  

它來勢兇猛更叫人膽寒;  

它張開飛翅追擊著船隻,  

不停地把我們向南驅趕。  


「桅杆弓著身,船頭淌著水,  

像有人在背後追打叫喊,  

卻總是躲不開敵人的影子,  

只好低著頭任其摧殘,  

船兒在疾駛,狂風在呼嘯,  

我們一個勁兒往南逃竄。  


「接著出現了濃霧和冰雪,  

天氣奇寒,凍徹骨髓;  

如檣的冰山從船旁漂過,  

晶瑩碧綠,色如翡翠。  


「冰山射出慘淡的光芒,  

在飄流的雲霧中若明若滅:  

四周既無人跡也無鳥獸——  

只有一望無際的冰雪。  


「這兒是冰雪,那兒是冰雪,  

到處都是冰雪茫茫;  

冰雪在怒吼,冰雪在咆哮,  

像人昏厥時聽到隆隆巨響!  


「終於飛來了一頭信天翁,  

它穿過海上瀰漫的雲霧,  

彷彿它也是一個基督徒,  

我們以上帝的名義向它歡呼。  


「它吃著叢未吃過的食物,  

又繞著船兒盤旋飛舞。  

堅冰霹靂一聲突然裂開,  

舵手把我們引上了新途!  


「南來的好風在船后吹送;  

船旁緊跟著那頭信天翁,  

每天為了食物或玩耍,  

水手們一招呼它就飛進船中!  


「它在桅索上棲息了九夜;  

無論是霧夜或滿天陰雲:  

而一輪皎月透過白霧,  

迷離閃爍,朦朦朧朧。」  


「上帝保佑你吧,老水手!  

別讓魔鬼把你纏住身!——  

你怎麼啦?」——」是我用弓箭,  

射死了那頭信天翁。」  


2

「現在太陽從右邊升起,  

從那萬頃碧波的汪洋里;  

但它終日被雲霧繚繞,  

然後從左邊落進大海里。  


「南來的好風仍在船后吹送,  

但再不見那可愛的信天翁,  

也不再為了食物或玩耍,  

水手們一招呼就飛進船中!  


「我幹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它使全船的人遭到了不幸;  

他們都說我射死了那頭鳥,  

正是它帶來了海上的和風。  

他們咒罵我,這個惡棍,  

他不該殺死那頭信天翁!  


「當艷陽高照不再又暗又紅,  

而像上帝頭上燦爛的光輪,  

大家又改口說我做得對,  

應該射死那帶來迷霧的信天翁。  


「惠風吹拂,白浪飛濺,  

船兒輕快地破浪向前;  

我們是這裡的第一批來客,  

闖進這一片沉寂的海面。  


「風全停了,帆也落了,  

四周的景象好不凄涼;  

只為打破海上的沉寂,  

我們才偶爾開口把話講。  


「正午血紅的太陽,高懸在  

灼熱的銅黃色的天上,  

正好直射著桅杆的尖頂,  

大小不過像一個月亮。  


「過了一天,又是一天,  

我們停滯在海上無法動彈;  

就像一幅畫中的航船,  

停在一幅畫中的海面。  


「水呵水,到處都是水,  

船上的甲板卻在乾涸;

 水呵水,到處都是水,  

卻沒有一滴能解我焦渴。  


「大海本身在腐爛,呵上帝!  

這景象實在令人心悸!  

一些長著腿的粘滑的東西,  

在粘滑的海面上爬來爬去。  


「到了夜晚死火出現在海上,  

在我們四周旋舞飛揚;  

而海水好似女巫的毒油,  

燃著青、白碧綠的幽光。  


「有人說他在睡夢中看見了  

那給我們帶來災難的精靈;  

他來自那冰封霧鎖的地方,  

在九尋的水下緊緊相跟。  


「我們滴水不進極度乾渴,  

連舌根也好象已經枯萎;  

我們說不出話發不出聲,  

整個咽喉像塞滿了煙灰。  


「呵!天哪!這全船老小  

都向我射來兇惡的目光!  

他們摘下我戴的十字架,  

而把死鳥掛在我脖子上。


3

「焦躁的時光呵,人人喉焦

舌干,兩眼如蒙上一層釉,

焦躁的時光呵!焦躁的時光!

焦躁的眼睛如蒙上一層釉!

當我向西遠眺,突然看見

有個東西在空中飄遊。


「起初只是個小小的斑點,

後來又彷彿是一團雲霧:

它不斷向前移動,終於

像是個物體看得很清楚。


「一個斑點,一團霧,一個物體!

它不斷移動越飄越近,

它彷彿在躲避著水妖,

左右打轉,盤旋而進。


「嘴唇焦黑,喉嚨乾涸,

我們既不能笑也不能喊;

我咬破手臂吮了幾口血,

才喊出聲:『一艘船!一艘船!』


「嘴唇焦黑,喉嚨乾涸,

他們張大著嘴聽我叫喊:

老天爺,他們都咧嘴笑了,

一個個突然大口吸氣,

好象在痛飲救命的甘泉。


「『看!看!(我喊著)它不再打轉!

她將來這裡消災化難,

海上既沒颳風也沒漲潮,

她卻昂舉船首破浪而前!』


「西邊的海波似一片火焰;

此時白晝將盡已近夜晚:

一輪巨大的燦爛的夕陽,

將墜未墜在西方的海面;

突然,那個奇怪的物體,

闖進了太陽和我們之間。


「太陽隨即蒙上條條暗影,

(願天國之母賜我們憐憫!)

他彷彿隔著獄柵向外張望,

露出巨大的燃燒的面容。


「呵!(我想,心兒怦怦亂跳)

她疾駛如飛越來越近!

那在日光中閃爍的可是帆蓬,

它們如遊絲一般飄搖不定?


「那如獄柵的可是船的腰骨,

太陽正從柵後向外窺探?

莫非船上只有那個妖婦?

莫非死亡就是她的同伴?


「她嘴唇腥紅,姿色妖艷,

長長的秀髮如金子般耀眼:

皮膚卻似麻風病人般蒼白,

她是一個死中之生的夢魘,

使人血液凝凍,毛骨悚然。


「那無人的荒船向我們靠攏,

死亡與生命在擲骰爭勝;

『賭局已定,我贏啦!』

她叫著,連吹口哨三聲。


「夕陽落海,群星奔涌:

轉眼間黑夜已經降臨;

那魔船仍在海上疾駛,

如飛箭離弦獵獵可聞。


「我們邊聽邊斜眼偷看,

恐懼在心中吸吮著血液,

就像在把酒杯慢慢啜干!

星辰無光,夜色漆黑,

燈光映著舵手蒼白的臉;

濃重的露水從帆上滴落——

直至一鉤新月升起在天邊,

新月下面掛著一顆星,

在夜空中閃著明亮的光焰。


「同伴們來不及呻吟嘆息,

就在星月下一個個倒斃,

臉上帶著劇烈的痛苦,

眼中含著詛咒和敵意。


「算起來總共有三百人,

(但我沒聽到呻吟或嘆息)

隨著一連串撲通之聲,

甲板上倒下一具具的屍體。


「他們的靈魂從體內飛出,——

飛向幸福還是飛向痛苦?

當每個靈魂經過我身旁,

颼颼作響一如我的弓弩!」


4

「我怕你,年邁的水手!

我怕你這雙枯瘦的手!

你又瘦又高,臉色萎黃,

就像退潮后海邊的沙丘。


「我怕你和你灼灼的目光,

你枯瘦的手多麼萎黃,」——

「不用怕我,婚禮的貴賓!

我並未在船上倒斃身亡。


「孤獨呵孤獨,我獨自一人

在那遼闊無際的海面!

沒有一位神明曾對我

心靈的痛苦表示哀憐。


「多少美好的人遽然離世,

直挺挺躺在甲板上面:

而萬千濁物卻仍然活著,

還有我也在苟延殘喘。


「我望了一眼腐爛的大海,

趕緊把目光從那裡移開;

我望了一眼腐爛的甲板,

死去的同伴們七倒八歪。


「我仰望蒼天,想做禱告;

但未等禱詞從嘴中說出,

便聽得一聲邪惡的低語,

頓使我的心呵干似塵土。


「我閉上雙眼,閉得很緊很緊,

而眼球卻象脈博在跳動;

天空和大海,大海和天空,

沉重地壓著我疲倦的眼睛。


「死者的軀體布滿了冷汗,

卻既不腐爛也不發臭:

他們臨死時看我的目光,

永不消失,仍在眼中停留。


「孤兒的詛咒能使靈魂

從天上一直落入地獄;

但死人眼中的詛咒呵,

比孤兒的更令人恐懼

!七天七夜我面對那詛咒,

我想死卻又不能死去。


「月亮慢慢地升上天空,

她不斷上升一刻不停:

她悄悄地,悄悄地上升,

身旁伴有一兩顆星星——


「她灑下清光如四月的寒霜,

彷彿在嘲弄這酷熱的海洋;

除了船身巨大的陰影,

著魔的海水到處在燃燒,

到處是一片紅色的火光。


「在那船身的陰影之外,

水蛇和白光遊動在海面:

每當它們豎起蛇身時,

水泡抖落如霜花飛濺。


在那航船的陰影之內,

蛇身的顏色是多麼濃艷:

蔚藍、碧綠、晶黑;每過一處,

留下一簇金色的火焰。


「呵幸福的生命!它們的

美麗沒有語言能夠形容,

一陣熱愛湧上我的心頭,

我在心中暗暗祝福它們!

準是神明開始對我憐宥,

我在心中暗暗祝福它們。


「就在這時我又能祈禱了

而掛在我頸上的信天翁,

自己掉了下來,並像

沉重的鉛塊落入水中。


5

「呵睡眠!它是多麼香甜,

世人有誰不將它愛寵!

我要將聖母瑪利亞讚頌!

是她從天上送來酣眠,

令它悄悄潛入我的雙眼。


甲板上原放著幾隻水桶,

桶內空空早已廢棄無用,

我夢見桶內盛滿了露水;

當我醒來時卻躺在水中。


「我嘴唇濕潤,喉嚨清涼,

我全身的衣服都已濕透;

我定在夢中把雨水喝了夠,

我的身體仍在把甘霖吸收。


「當我走動時四肢如云:

我的身體是那樣輕盈——

彷彿我已在睡夢中死去,

已成為一個遊盪的精靈。


「接著便聽到狂風怒吼:

但風並不向船身靠近,

只聽風聲搖撼著船帆,

襤褸的帆蓬飄搖不定。


「天空驟然間獲得了生命!

無數道火光如旗幟飄動;

暗淡的群星在火光間舞蹈,

迷離閃爍,時顯時隱。


「狂風的吼聲越來越高,

船蓬如蓑草發出尖嘯;

雨水從烏雲中傾盆而下;

月亮已被烏雲所遮繞。


「濃密的烏雲被霍然劈開,

但月亮仍被烏雲遮繞:

像瀑布從懸崖飛瀉而下,

明亮的閃電直落長空,

如大河陡立把雨水傾倒。


「狂風從未吹到我們船上,

但船兒卻開始向前航行!

在閃電和月光下面,

死人一齊發出了呻吟。


「隨著呻吟他們站了起來,

既不說話也不眨動眼睛;

眼看死人突然間挺立,

哪怕夢中也難見這奇景。


「舵手在掌舵,船兒在航行;

可船上卻沒有一絲風;

水手們又像往日一般,

一齊操作著船上的纜繩:

他們的動作像機械一樣——

彷彿一群可怕的幽靈。


「在我身邊是我侄兒的屍體,

他與我膝對膝站在一起:

他與我同挽一根纜繩,

但對我始終默默無語。」


「我怕你,年邁的水手!」

「安靜點,婚禮的貴賓!

並非是怨魂重返軀體,

而是一群天使借屍顯靈。


「天亮時他們便歇手不幹,

紛紛圍繞在桅檣旁邊,

嘴裡唱出悠揚的歌聲,

這歌聲在海上越飛越遠。


「它先在四周不停地飛旋,

剎那間卻已直上青天;

隨後又緩緩降落到海上,

或齊聲合唱,或一曲婉轉。


「有時像雲雀高歌天廷;

有時像百鳥齊唱爭鳴,

彷彿整個大海和天空呵,

都充滿了它們美妙的歌聲!


「有時樂聲如萬弦俱發,

有時卻又像一笛獨奏;

有時如仙樂在海上回蕩,

使九天諦聽這樂聲悠悠。


「樂聲停了;但直到正午,

船帆仍發出悅耳的響聲,

那聲音宛如隱秘的溪水,

流淌在六月茂密的樹叢,

它向著沉沉酣睡的樹林,

整夜低吟,泠泠有聲。


「直到正午一切平安無事,

但海上卻仍無一絲風:

船兒緩慢平穩地行駛,

若有神力在水下推動。


「在船下九尋深的水裡,

從那雪霧瀰漫的地方,

正是他一路推波助瀾,

負舟潛游護佑它遠航,

到正午時船帆啞寂無聲,

船兒又重新擱淺在海上。


「然後像一匹脫韁的奔馬,

船身突然向前一躍:

血液猛地湧入我腦中,

我一陣暈眩在船上摔倒。


「我在昏迷中躺了多久,

我說不清,也不知道;

當我蘇醒時,卻分明聽見

兩個聲音在耳邊繚繞。


「『告訴我,憑基督的名義,』

一個聲音說,『是不是這個人,

用他殘酷的弓弩,一箭

射殺了無辜的信天翁?


「『在那冰封霧裹的地方,

居住著一個威嚴的神靈,

他愛這海鳥,這鳥愛此人,

卻不料被他一箭喪生。』


「這時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這聲音似甘露甜美動聽:

『他已為自己的罪行懺悔,

他今後仍將無窮地悔恨。』


6

第一個聲音

「『但請告訴我,請告訴我,

用你甜美動聽的聲音——

為何那船兒能疾駛如飛,

當茫茫大海風平浪靜?』


第二個聲音

「『像奴僕屏息面對著主人,

海上一片沉寂,沒有一絲風;

他睜著大大的閃爍的眼睛,

仰望明月,默默無聲——


「他在請求月亮給他指示;

因潮漲潮落全由她控制。

看,兄弟,看!她向他

俯視的目光是多麼仁慈。』


第一個聲音

「『但既不颳風,也不見波浪,

為何那船能疾駛在海上?』


第二個聲音

「『前面的氣流已被切斷,

後面的氣流也已凝固。

飛吧,兄弟,快向高處飛!

我們再不能耽擱延誤:

因為這船將緩緩行駛,

當那水手從昏迷中復甦。


「我醒來,船兒繼續航行,

宛如在惠風吹拂的天氣:

夜色寂寥,明月當空;

死去的人齊在船上站立。


「死去的人齊在船上站立,

彷彿這裡是屍體存放所:

他們冷酷的眼睛都瞪著我,

映著皎潔的月光在閃爍。


「他們臨死前的痛苦和詛咒

一直彌留在他們的臉上:

我既不能躲避他們的眼睛,

也不能抬眼禱告上蒼。


「最後魔法終於被解除,

我又看到蔚藍的海洋,

我心懷餘悸向遠處望去,

兩眼昏花只見一片蒼茫。


「就像一個孤獨的旅人,

心驚膽戰穿過野徑荒丘,

他偷偷回首望了一次,

從此再也不敢轉回頭;

因為他知道有一個魔鬼,

緊緊追隨在他的身後。


「但接著吹來一陣微風,

但什麼也沒有被它吹動:

它沒在海上留下任何痕迹,

既無漣漪,也無深色的水紋。


「它只吹拂著我的臉和頭髮,

它輕柔如草原上的春風——

它雖和恐懼交織在一起,

卻又像在對我表示歡迎。


「船兒飛快地、飛快地航行,

卻又十分平靜安穩;

微風輕輕地、輕輕地吹拂——

卻只吹拂著我一人。


「呵!歡樂的夢!莫非是

那燈塔又在遠處出現?

這是那座山?這是那教堂?

莫非我又重返可愛的家園?


「船兒繞進港口的淺灣,

我一邊禱告一邊啜泣——

『上帝呵!讓我醒來吧,

或讓我在此長眠不起。』


「船兒平穩地駛入港口,

港內的海水清澈如鏡!

水面上映著明媚的月光,

也映出月亮自己的倒影。


「山崖在閃耀,還有那

矗立在山崖上的教堂;

月色如水,高高的風標

在寂靜中沐浴著月光。


「港灣里是一片銀白世界,

突然間出現點點紅光,

最初恍惚是赤色的陰影,

後來漸漸升到水面之上。


「赤色的陰影越飄越近,

飄到船頭不遠的地方,

我舉目再向甲板望去——

上帝呵!那是何等景象!


「縱橫的屍體仍僵直不動,

但我憑著聖十字架起誓!

我看見每一具屍體旁,

站著一個發光的天使。


「每個天使都在舉手相招,

那景象只有天國才能見到!

每個天使發出一片光亮,

彷彿在向岸上打著信號:


「每個天使都在舉手相招,

卻默無一言,一片靜悄悄,

但這靜默打動了我的心扉,

好似仙樂一般令人傾倒。


「但很快就傳來槳聲欸乃,

還有領港員歡快的呼叫;

我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

見一葉小舟在水面飄搖。


「那領港員和他的孩子,

正駕著小舟向我們靠近:

上帝呵!儘管船上屍體縱橫,

也抑制不住我喜悅的心情。


「我見小舟上還有一人,

我聽出那是隱士的聲音!

他口中高唱著一支聖歌,

那歌曲是他在林中編成。

他將赦免我有罪的靈魂,

為我把海鳥的污跡洗凈。


7

「那隱士終日居住在林中,

樹林沿著山坡伸向海邊。

當水手們從異邦歸來,

他愛與他們會面交談。


「他每天都要祈禱三次——

他有一個厚厚的跪墊:

那是一棵橡樹的樹樁,

上面覆蓋著厚厚的苔蘚。


「小舟划近時我聽見談話聲,

『怎麼回事,這可真希奇!

那些美麗的亮光哪兒去了!

剛才的信號又在哪裡?』


「『真奇怪!』隱士也這麼說——

『他們不回答我們的呼喚!

你看那船板已翹曲變形!

那船帆也已破爛不堪!


「『就像一片片枯黃的殘葉,

在我林中的溪水上漂流:

當常春藤已蓋滿了白雪,

當母狼正吞噬著狼仔,

貓頭鷹嗥叫在積雪的枝頭。』


「『上帝呵!它像魔鬼般可怕——

(領港員戰戰兢兢地回答)

我害怕』——『划吧!划吧!』

隱士的聲音卻毫無懼怕。


「當小舟靠近我們的航船,

我默不作聲一動不動,

當它在下面向大船靠攏,

立即聽到一種奇異的怪聲。


「它從水底下隆隆而來,

越來越響,越來越嚇人:

當它劈開海水觸到船上,

大船頃刻如鉛塊下沉。


「那巨大而又恐怖的聲音,

震撼著海洋和天空,

我在巨聲中失去了知覺,

像一具溺屍漂浮在水中;

但我隨即已躺在小舟里,

迅速的變換猶如夢境。


「沉船的水面上捲起漩渦,

小舟在上面不停地打轉;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回聲

仍蕩漾在岸邊的群山。


「我剛張嘴——領港員便嚇得

一聲尖叫,在船上昏倒;

那隱士也兩眼仰望上蒼,

坐在原地連連禱告。


「我拿起船槳,領港員的孩子

這時已嚇得神經異常,

他發出陣陣狂笑,兩眼

不停地轉動,充滿驚惶。「『

哈哈!我今天親眼目睹,

原來魔鬼也會划船使槳。』


「呵,我終於又回到了故鄉!

雙足站在堅實的大地上!

隱士也慢慢地下了船,

站都站不穩兩腿直搖晃。


「『聖者,赦免我吧!赦免我!』

隱士舉手合十在他的額頂。

『你快說吧,你快說——

你究竟是鬼還是人?』


「頓時劇烈難耐的痛苦,

撕裂著我的整個身心,

它迫使我講述我的故事,

講完后才能自由輕鬆。


「從此後這無比的痛苦,

時時出現,將我折磨:

我的心在劇痛中燃燒,

直到我把這故事訴說。


「從此後我如黑夜般流浪,

神奇的力量迫使我開腔;

見到人我一眼便能斷定,

誰該是我講故事的對象。


「新郎家中傳來一片喧鬧!

喜氣洋洋,宴客盈門,

同時從那花園的樹蔭里,

響起新娘和儐相的歌聲:

告訴我已是禱告的時辰!


「呵喜宴的嘉賓!這靈魂曾

獨自彷徨在遼闊的大海:

那是一片死寂,就彷彿

連上帝也已不再存在。


「當我能和眾人一起,

滿懷虔誠地走向教堂,

我就感到無比的幸福,

慶婚喜宴怎能比得上!——


「大家一起去教堂祈禱,

在天父面前低頭思量,

不分老幼或親愛的友人,

還是快樂的青年和姑娘!


「再見吧!喜宴的嘉賓!

但臨別前聽我進一良言!

只有兼愛人類和鳥獸的人,

他的祈禱才能靈驗。


「誰愛得最深誰祈禱得最好,

萬物都既偉大而又渺小!

因為上帝他愛我們大家,

也正是他把我們創造。」


老水手目光奕奕鬚髮蒼蒼,

他講完故事便獨自前往:

赴宴的客人也轉過身子,

不去新郎家而走向他方。


他彷彿受到巨大的震驚,

失去了知覺,神情迷惘:

但翌晨他變得嚴肅深沉,

從此後完全改變了模樣。

The Poems of Samuel Taylor Coleridge | Read & Co. Books

高興

感動

同情

搞笑

難過

拍磚

支持

鮮花

發表評論 評論 (1 個評論)

回復 change? 2024-3-6 08:34
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是現代英國傳統的首屈一指的詩人批評家,因其對文學的思考的範圍和影響力以及他的創新詩歌而聞名。 法國大革命后,他作為持不同政見的小冊子和非宗教傳教士而活躍,啟發了一代傑出的作家,並吸引了新興中產階級進步人士的贊助。 作為威廉·華茲華斯在詩人生涯形成時期的合作者和忠實夥伴,柯勒律治參與了與《抒情歌謠》(1798)相關的英語詩歌的巨變。 他這一時期的詩歌充滿思辨性、沉思性和奇特的神諭,令早期讀者望而卻步,但卻克服了華茲華斯和羅伯特·騷西的懷疑,成為公認的浪漫主義風格的經典。

柯勒律治在三十歲時放棄了詩歌事業,並開始以實踐批評家的身份定義和捍衛藝術。 他對華茲華斯詩歌的推廣是英國文學反應的里程碑,同時也對認識論和形而上學進行了普遍的研究。 柯勒律治在引進伊曼紐爾·康德和弗里德里希·馮·謝林的德國新批判哲學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他對想象力的相關討論仍然是機構批評的固定內容,而他偶爾對語言的註釋對 20 年代劍橋英語的基礎和發展產生了影響。 柯勒律治對文化和文明的區分為對功利主義國家的批判提供了手段,這種批判在我們這個時代一直在延續。 在他晚期的神學著作中,他為英國國教的改革提供了原則。 柯勒律治的各種令人矚目的成就是現代英國文化的基石,仍然是對他所經歷的美麗新世界誕生的陣痛進行反思的無與倫比的源泉。

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於 1772 年 10 月 21 日出生於德文郡偏遠的奧特里聖瑪麗村,是安·鮑登·柯勒律治和約翰·柯勒律治的第十個孩子,也是最小的孩子。 精神上。 在講述自己早年生活的生動信件中,他形容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無裙褲,我的血管沒有沾染過一滴溫柔」。 柯勒律治在這些信中描述的孤立和自我陶醉的童年,據他自己的說法,更多地與他在家庭中的地位有關。 在常常強迫性地依賴他人的一生中,失范、無價值和無能力的感覺持續存在。

柯勒律治似乎本能地喜歡讀書,他在學校、家裡和姨媽的店裡都被書籍包圍著長大。 這個愛做夢的孩子的想象力受到父親關於行星和恆星的故事的滋養,並通過不斷的閱讀而擴大。 通過這個,「我的思想已經習慣於廣闊——而且我從來沒有以任何方式將我的感官視為我信仰的標準。 即使在那個年紀,我也通過我的觀念而不是我的視力來規範我的所有信條。」 浪漫故事和童話故事給他灌輸了一種「偉大」和「整體」的感覺。 這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教訓。 他始終將體驗視為整體和綜合的反應,而不是特定的感覺。 將衝突的感受解決為完整的反應佔據了他最好的詩句的大部分內容,而他發達的哲學綜合代表了類似的解決努力。

1781 年,父親去世一年後,柯勒律治被送往倫敦文法學校基督醫院,在那裡他接受了希伯來語、拉丁語和希臘語(他擅長這些)以及英語作文的青春期訓練。 他的基本文學價值觀是在詹姆斯·鮑耶牧師的指導下形成的,詹姆斯·鮑耶牧師是一位傳奇人物,他平衡了古典模型與莎士比亞和彌爾頓的英國本土例子。 當華茲華斯在霍克斯黑德文法學校模仿托馬斯·格雷時,柯勒律治沉浸在這一傑出寫作的悠久傳統中,學習根據鮑耶的原則進行創作。 其中包括堅持聲音意義和短語、隱喻和圖像中的明確參考:不鼓勵文學刺繡。 傳統的明喻和陳舊的詩意措辭也是如此。 柯勒律治後來作為詩人的發展可以被描述為努力達到一種避開這些手段的自然聲音。 他批評當時盛行的感性詩歌的過度修辭,並與華茲華斯聯手提倡「自然的思想和自然的措辭」(文學傳記,第一章)。

爾斯·蘭姆(Charles Lamb)對《五年三十年前的基督醫院》(1820)的令人回味的描繪表明了當時學校的溫室環境。 學生群體中包括後來在文學、教會和國家從事重要職業的男孩。 即使在這樣的人群中,柯勒律治也毫無疑問地脫穎而出:「回到記憶中,就像你在幻想的黎明時一樣,希望像你面前的一根火柱一樣——黑暗的柱子還沒有轉動——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邏輯學家, 形而上學家,吟遊詩人!——我怎麼會看到修道院里的那個不經意的路過者站著不動,沉浸在欽佩之中(同時他權衡著年輕米蘭杜拉的言語和服裝之間的不相稱),聆聽你用深沉而甜美的語調展開 、賈姆布利庫斯或普羅提諾的神秘事物(因為即使在那些年裡,你對這種哲學的草稿也不會臉色蒼白),或用希臘語背誦荷馬,或品達——而老格雷修道士的牆壁上迴響著古老的口音。 受到啟發的慈善男孩!」 開頭的敬畏和最終的失望是典型的,但這位藝術家作為一個年輕神童的肖像比蘭姆承認的更令人不安。 神聖的聲音已經充滿了它的社會可能性,這是孤立人格的唯一資源。

在基督醫院,柯勒律治獲得了一種崇高的詩歌理念來匹配這種逐漸減弱的聲音。 從鮑耶那裡,他了解到「詩歌,即使是最崇高的、看似最狂野的頌歌,也有它自己的邏輯,就像科學的邏輯一樣嚴格。」 詩歌和科學的比較是一個重要的比較,導致他對藝術的成熟定義是一種創作形式,其直接目標是快樂,而科學首先關注真理。 然而詩歌以自己的方式到達真理,而這種方式「更困難,因為更微妙、更複雜,並且依賴於更多、更易逝的原因」。 科學的邏輯源於純粹的理性; 詩歌的邏輯取決於人類的理解,而人類的理解絕不是純粹的。 理解屬於感覺、概括和語言的世界,通過它,詩歌致力於普通人類的經驗。 因此,它處於糾結的狀態。 共同語言的文字使詩人與這個共同的世界保持聯繫。

詩歌作為生動的言語,詩歌作為關注的行為:基督醫院的承諾鼓勵人們對藝術的現狀以及現在的真實情況做出新的判斷。 蒲柏的對句開始顯得做作,而莎士比亞和彌爾頓的男性能量則在一代年輕作家的想象中涌動。 在威廉·萊爾·鮑爾斯牧師的十四行詩中,學生柯勒律治發現了一位當代模特,他的聲音給他留下了「溫柔」但「男子氣概」的印象,同時「自然而真實」。 這些話是柯勒律治自己的,它們描述了他的願望,至少與描述鮑爾斯豐富的詩句一樣多。 在模型失去對他的控制很久之後,他認為鮑爾斯把他從形而上的迷茫中拉了出來,讓他恢復了「對自然的熱愛,以及形式和聲音的美感」。 對於這位初出茅廬的詩人來說,鮑爾斯代表了英語詩歌中「更持久和更高尚的風格」的現代可能性。

1791 年 10 月,柯勒律治就讀於劍橋耶穌學院,期間他創作了大量詩歌。 這些早期詩歌充滿了那個時期中等詩歌的修辭手法,而且常常在感情上令人厭煩,與他的聲譽賴以建立的 1795 年及之後的作品幾乎沒有共同之處。 他們甚至沒有表現出他朝著成熟聲音的方向發展。 這個大學階段的一些措辭見證了彌爾頓的榜樣對學生易受影響的耳朵的影響力。 1790 年代劍橋的落後氛圍似乎阻礙了柯勒律治的繆思,讓他用希臘語(1792 年夏天)創作了一首枯燥(且不合語法)的獲獎詩,同時驅使他逃離「沼澤和荒涼」。 關於他大學生活的報道表明,在這個有趣的時刻,他不僅吸收了希臘文本,還吸收了英語政治小冊子。 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的《法國革命反思》(1790)引起了人們對法國事件日益增長的同情,並對國家的合法性和未來提出了質疑。 據一位劍橋同時代人稱,柯勒律治在伯克首次出版時就閱讀了他的各種作品,並在晚餐時背誦它們。 他的同情心總體上是自由派的——批評威廉·皮特政府和奴隸貿易,但對法國的局勢持謹慎態度。 他積極為威廉·弗倫德辯護,威廉·弗倫德是一名一神論者,也是耶穌學院的研究員,因出版倡導和平與聯盟的小冊子而被開除(1793 年)。 這一插曲標誌著柯勒律治職業生涯中政治與詩歌交匯的開始,具有特色且重要。 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公正的觀察者。 他的詩歌參與了對國內外事件的持續反應,他認識到它在這種公共環境中的使命。

基於看似矛盾的反應,柯勒律治有時被描述為背叛了他最初的革命同情心的叛徒。 他的詩歌表明,他效忠的始終是自由理想,而不是民主叛亂,而他當時的平信徒佈道也證實了這一點。 他的矛盾心理並沒有阻止他在損害他在伯克黨(他的天然選民)中聲譽的情況下發表言論。 在這個危險的時刻,什麼樣的革命者會加入國王的軍隊呢? 1793 年 12 月 2 日,柯勒律治以化名這樣做,以逃避債務和大學期間的沮喪。 在當地服務了大約五個月後,他被家人和朋友救起。 逃避、奴役和撤退將成為柯勒律治生活中熟悉的模式。

《羅伯斯庇爾的隕落》是與騷塞的合作,他於 1794 年 6 月在牛津從劍橋徒步旅行時認識了騷塞。 他與索西一起策劃了另一條逃生路線,一項移民美國的烏托邦計劃,一小群人將在賓夕法尼亞州的薩斯奎哈納河畔建立一個公社。 正如他們所說,泛民主制的理想涉及共享勞動和共享回報。 在這種情況下,奴役被尊崇為「apheterism」,即基督徒的無私。 《宗教沉思》描繪了他們希望逃離的慘淡的歷史世界,以及他們的願望:

這就是人的崇高,
                  我們的正午陛下,認識我們自己
                  一個奇妙整體的各個部分和比例!
                  這使人成為兄弟,這構成了
                  我們的慈善事業和軸承!

泛民主主義佔據了柯勒律治的精力,並在 1795 年該計劃崩潰后的一段時間內繼續影響著他的使命感。社群主義理想對於他的寫作以及他現在所提議的生活仍然至關重要。

1794 年 12 月,他在沒有獲得學位的情況下離開了劍橋,當時他正沉浸在這種共產主義的熱情之中,很快就又依靠自己的資源了。 第二年,柯勒律治在布里斯托爾發表了一系列關於政治和宗教的講座,騷西在那裡有聯繫。 他考慮了各種新聞企業並結交了有影響力的朋友,其中包括當地出版商約瑟夫·科特爾(Joseph Cottle),他對他的詩歌非常感興趣,並通過版權為他墊付生活費。 科特爾於 1796 年出版的《關於各種主題的詩集》(包括蘭姆的四首十四行詩和騷塞的另一首十四行詩的一部分)代表了一個成人儀式。 在他的身後,這位年輕作家的校園詩歌、十四行詩和漫無目的的抒情,描繪了一段漫無目的的詩歌創作過程。 在他之前,在《風神豎琴》(包含在 1796 年卷中,名為「Effusion xxxv」)和《宗教沉思》(該卷的結尾)中,有一些東西正在激動人心。 前者是寫給薩拉·弗里克(Sara Fricker)的,他於 1795 年 10 月 4 日在布里斯托爾與她結婚,期待著他將發展並與華茲華斯分享的對話路線。 他在一封信中聲稱,後者「構建了我所有的詩意自負」,這是在亂世中對基督教原則的肯定。 這兩首詩都表達了廣泛的社群主義願望。

柯勒律治在接下來的兩年裡擴展了「宗教沉思」。 其中的一部分以「社會現狀」的形式發表在《守望者》上,柯勒律治出版了該期刊十期(1796 年 3 月 1 日至 5 月 13 日)。 其內容多種多樣,包括議會報告、外國情報以及對當前問題的回應。 麵包上發酵著一些詩歌,其中一些是編輯自己的。 儘管柯勒律治竭盡全力爭取訂戶,《守望者》還是失敗了,但這證明了他目標的嚴肅性。 這種結合就是柯勒律治提出他的主張的地方。 詩歌作為一種為普遍的社會復興服務的梵蒂岡藝術:喬治三世統治下不安分的英國,在美國和法國革命的衝擊下搖搖欲墜,肯定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1770年代出現的科學和政治文化在持不同政見者中越來越強大,尤其是柯勒律治在布里斯托爾及其周邊地區培養的一神論者。 他們是他的選民和他的支持手段。 他通過《守望者》在佈道和講座中向他們講話,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樣,他還通過他的詩句向他們講話。

1795 年 10 月,他與薩拉一起沿著布里斯托爾海峽搬到薩默塞特郡的克利夫登,雖然社會背景沒有改變,但氣氛發生了變化。 從這裡他繼續攻擊國王和他的大臣,偶爾返回布里斯托爾演講或步行到布里奇沃特在一神論教堂演講。 在他的小屋裡,他寫下了《風神豎琴》,這是一首與《宗教沉思》完全不同的冥想詩,也是他成熟聲音的真正開始。 它的原始形式,如 1796 年的流出,反映了自然反應——「形式和聲音的美感」,正如他在《文學傳記》中所說的那樣——與更高的責任之間的衝突。 大自然是一種生機勃勃、無所不在的生命力量,是一位仁慈的伴侶,風豎琴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它與詩人「懶惰而被動的大腦」相一致。 詩意想象只是這種自然的一種工具,是其普遍交響樂中的「有機豎琴」。 在他所從事的新生活的典範中,啟蒙思想的主張屈服於信仰。

《風神豎琴》確立了這場重要衝突的術語,這場衝突不僅是智力上的,而且具有廣泛的社會意義。 因為泛神論與進步的科學文化聯繫在一起,對於這種文化來說,經驗的自然世界就是現實本身。 人格化的上帝沒有經驗現實。 一神論者和各種自然神論者都堅持通過感覺來認識的神性:某種自然神。 這就是柯勒律治的知識環境,他在布里斯托爾時期嘗試了它的想法。 然而,他的持久承諾卻得到了體現。 《風神豎琴》結論中所信奉的共同體並不是科學理想中的平等主義烏托邦,而是「基督的家庭」。 泛民主制的理想戰勝了新科學的誘惑。 在他那個時期的大量信件中,柯勒律治宣稱自己是一個必然論者,對他來說,一切都在神聖的計劃中佔有一席之地。 《風神豎琴》展示了由感覺主導的人類經驗的另類願景的誘惑如何能夠激起對相反的第一原則的平等和相反的重申。 傳統的信仰是通過誘惑而得到證實的。

泛民主制崩潰后的社區意味著妻子和家庭、基於共同關心的熱情的友誼以及志趣相投的人的陪伴。 托馬斯·普爾 (Thomas Poole) 是薩默塞特郡尼瑟·斯托威 (Nether Stowey) 薩默塞特小村一位富裕的製革商,他在 1796 年返回布里斯托爾後的不確定時期成為了柯勒律治最親密的夥伴。 他可以在充滿同情心的環境中工作和寫作。 支持薩拉和他們剛出生的兒子哈特利(Hartley,出生於 1796 年 9 月)是首要任務:「文學對我來說永遠是次要目標。」 這樣的決心有些令人絕望,而且在 1796 年底他們搬到內瑟斯托威的一間小茅草屋后,事實證明這個決心很難維持。

第二年,《這椴樹涼亭是我的監獄》在普爾的小屋花園裡創作,與他在那裡建立的社區有關。 事實證明,普爾是一位忠誠的朋友和穩定的伴侶。 他的贊助對於重新安置的成功至關重要。 柯勒律治不久前在布里斯托爾見過華茲華斯,他和他的妹妹多蘿西一起來看望他,他們很快就在阿爾福克斯登住下了一座堅固的房子,距離內瑟·斯托伊步行不遠。 查爾斯·勞埃德曾在柯勒律治的小屋裡住過一段時間,用穩定的收入換取學費。 基督醫院的老朋友蘭姆和年輕的黑茲利特加入了科特爾和布里斯托爾的其他人脈,組成了一個由社會利益相關方組成的真實但短暫的社區。 至少從抱負來看,所有人都是作家。 他們都參與了英國價值觀的改革,「浪漫主義」從此成為其代表。 他們在傳統社會邊緣所過的生活將成為他們工作的主題。

《這椴樹涼亭是我的監獄》中也是如此,它描述了他們中的一些人有一天在柯勒律治不在的情況下散步的情況。 嫉妒的莎拉把一鍋滾燙的牛奶灑在了他的腳上,使他無法與多蘿西和威廉·華茲華斯以及查爾斯·蘭姆在一起,當時他正在周圍低矮的山丘(用當地的說法是庫姆斯,Quantocks)的山坡上短途旅行。 。 從他被限制在花園裡開始,他就從這個由志同道合的個體組成的和諧社區中看到了自然世界的樂趣。 對他們行程的詳細回憶標誌著他對風景的反應達到了頂峰。 最終,詩人的想象力戰勝了他的分離:他的涼亭展現出它自己的樂趣; 大自然對人類的反應是友善的。 事實證明,感覺足以滿足人類的需要; 大自然是對抗孤立的天賜資源。 這首詩的結尾講述了在這樣的世界中陪伴的快樂。

柯勒律治的新社區有助於讓他產生這種感覺和表達。 事實證明,這是他所享受過的最令人滿意的安排。 這是他詩歌突破的背景,也是他大部分不朽詩篇寫成的奇迹年。 在這裡,他以克利夫登的成就為基礎,反思自己在社會環境中的內心生活,這激發並鼓勵了他提出的問題。 人類在自然界中的地位是否只是被動的,可以與風琴相比? 自然美足以滿足我們的道德需求嗎? 更進一步地推測,自然被視為神聖意志的器官有何意義? 這對我們的社會觀念有何影響?

這些問題縈繞在他在內瑟·斯托威的一年半居住期間形成的反思性習語中,暴風雲在地平線上醞釀。 《這椴樹涼亭我的監獄》的地形現實主義通過華茲華斯的《晚間散步》(1793)回歸到詹姆斯·湯姆森和《四季》(1730),但這裡的聲音是「一個男人對男人說話」的聲音, 1800 年版抒情歌謠的「序言」的說法。 言語從一開始就取代了陳舊的詩歌慣例。 詩人的性格是練習的核心。 華茲華斯詩意的不成熟的漫談的自我意識在柯勒律治的努力中得到了良好的效果,他努力做到忠實於當時的情況。 這種場合感是通過新鮮的無韻詩來傳達的,而不是華茲華斯第一部長篇作品中那種嘎嘎作響的英雄對句。 《晚間散步》中帶刺的擬人化和說教的目光在《這菩提樹涼亭我的監獄》中有所殘留,但其效果並不是傳統的閑聊。 柯勒律治的措辭大部分都清晰而直接,他的撇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他所發展的戲劇性情境。

對於匡托克的作家聚居地來說,散步不僅僅是一種消遣。 它提供了他們的假設所需的新鮮空氣。 如果自然是他們的繆斯,是他們生活價值的源泉,就必須在所有種類和條件下觀察自然。 柯勒律治的計劃是對一條小溪從源頭到河流的路線進行廣泛的處理,這表明他在附近庫姆的散步如何有助於他對人類狀況的反思。 他認為《溪流》將「描述和事件」與「對人、自然、社會的熱情反思」結合在一起。 他追蹤當地一條溪流的源頭,在筆記本上記錄偶爾的圖像,但這些都是那個時期雄心勃勃且富有特色的項目中倖存下來的。

1797 年夏天,華茲華斯搬到阿爾福克斯登,刺激了進一步的項目。 在懸而未決的事情中,柯勒律治在華茲華斯身上找到了他對詩歌思考的催化劑。 他的朋友搬到該地區后的一年被證明是他最富有成效的一年,也是合作的開始,最終在《抒情民謠》卷中達到頂峰。 據他自己講述,這一年他與華茲華斯的談話「頻繁地轉向詩歌的兩個基本點:通過忠實地堅持自然真理來激發讀者同情心的力量,以及賦予讀者興趣的力量」。 通過改變想象力的色彩來獲得新奇感。」 第一點可以說是華茲華斯式的,第二點基本上是柯勒律治式的。 想象力已經成為他關注的焦點之一。 他對伊拉斯謨·達爾文(Erasmus Darwin)的觀點很感興趣,即「過度的幻想是譫妄,是想象力的狂熱。」 非凡的精神狀態或精神氣質,為他這一創新時期的主要詩歌增添了色彩,他通過這些詩歌所取得的影響贏得了持久的認可。

在後來的讀者眼中,最非凡的是《忽必烈汗》,這是一部由鴉片引發的、東方化的無意識幻想曲。 重要的是要認識到,柯勒律治本人並未對這部作品的「所謂的詩意價值」提出任何要求。 直到 1816 年,在一如既往的財政壓力和拜倫勛爵的敦促下,他才出版了這本書,只是作為更實質性的《克里斯塔貝爾》的附錄,華茲華斯將其從第二版《抒情歌謠》(1800 年)中排除了。 即使在當時,這首詩也不受歡迎。 作為一種「心理好奇心」,它對作者來說很有趣,主要是作為一種極端想象力興奮狀態的證據。 「忽必烈汗」與柯勒律治所致力於的反思性習語無關。 它可能是詩,但不是好詩。

它的起源故事是英國文學的奇迹之一。 1797 年秋天,在布里斯托爾海峽附近的梳子上獨自散步時,柯勒律治服用了兩粒鴉片來治療困擾他一段時間的痢疾。 他退休到距離波洛克有一段距離的一棟古老的石頭農舍,在那裡他一邊讀一本古老的旅行書《購買他的朝聖之旅》(1613 年),作者是塞繆爾·珀切斯,一邊睡著了。 幾個小時后,他醒來,記錄了他在服用鴉片昏迷期間出現的一系列非凡的圖像。 創作的過程被一個「來自波洛克的人」打斷了——後來的詩人經常將其想象為入侵藝術的生命形象——之後事實證明不可能繼續下去。 關於這些情況已經有很多筆墨,但即使考慮到柯勒律治的搪塞習慣,它們的奇怪之處也使它們總體上合理。

如果它們真的很重要的話,那是因為它們集中體現了他作為浪漫傳奇逃學幻想家的聲譽。 當然,他做了很多事情來鼓勵這種行為,但他一生都在後悔朋友們對他的評價,並為自己辯護,以免受到懶惰和過早腐朽的指控。 柯勒律治現象,正如它可能被稱為的那樣,在每一代文學中都有所敘述,通常強調驚奇而不是失望,儘管有時——在道德批評家中,而不是在詩人中——帶著一種讓人回想起他的同事們的幻滅的惡毒。 亨利·詹姆斯的故事《考克森基金》(1895)以餐桌上關於天才變成討厭鬼的談話為基礎,體現了這兩種態度。 柯勒律治現象歪曲了柯勒律治的真正成就,儘管柯勒律治的時斷時續過於人性化,但其範圍和抱負都是獨一無二的。

《忽必烈汗》中引人入勝的意象可能被視為《古水手詠》的準備,這部作品是在華茲華斯和他的妹妹的陪同下步行前往布里斯托爾海峽的沃切特港口時構思的。 不久之前,柯勒律治在當地的熟人約翰·克魯克香克曾講述過一個夢,夢見一艘由幽靈水手駕駛的骷髏船。 這成為華茲華斯作為合作者的一個重大項目的萌芽。 根據華茲華斯後來的回憶,這個情節是在散步時醞釀出來的,正是他構想了這個犯罪與懲罰的故事,柯勒律治用基督教的術語將其視為一個關於犯罪、懺悔和贖罪的故事。 華茲華斯還聲稱,柯勒律治最初稱呼他為「老航海家」,他殺死了一隻信天翁,並被合恩角的「守護神」襲擊,而這件事就是在合恩角完成的。 他還為這首詩貢獻了幾行詩。

《古舟子詠》的合作在很多方面都很有趣。 它強調了參與最終被稱為「浪漫主義」的新詩意習語的開創的集體事業。 這種創造不僅僅是神諭力量的問題。 這與理性探究和交流有很大關係。 此外,這一集還讓我們對《抒情歌謠》(1798)計劃醞釀期間柯勒律治和華茲華斯之間的工作關係有了一些了解。 他們在阿爾福克斯登和其他地方的散步中不斷結伴,引發了對現在和過去詩歌的廣泛討論。 事實證明,兩人都願意接受建議。 兩人都通過談話成長為詩人。 關於這一過程的大部分知識都是通過抒情歌謠卷及其後來的「序言」而得知的。 它所表達的結論,更多的是華茲華斯的聲音,而不是柯勒律治的聲音,長期以來一直被視為現代詩歌的基礎。

《古水手》的起源不僅僅是一首詩的故事。 這是一個項目的故事。 在柯勒律治自己對事件的描述中,他們為《抒情歌謠》選擇了兩種詩歌:「在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超自然的;在另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部分是超自然的;在另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超自然的;在另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超自然的;在另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超自然的;在另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超自然的;在另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部分是超自然的;在另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超自然的;在另一種詩歌中,事件和代理人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超自然的。」 其卓越之處在於通過這種情感的戲劇性真實性來激發情感的趣味性,假設它們是真實的,這種情感自然會伴隨著這種情況。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它們對每一個曾經相信自己處於超自然力量之下的人來說都是真實的,無論他們出於何種錯覺。」

正如作者從一開始就堅持的那樣,《抒情歌謠》是有意進行實驗的。 「古代水手」指明了方向。 事實上,這是一次合作,意味著兩位作者都對實驗的設計負責。 這不僅僅是一本出自不同作者之手的詩集。 它出版后受到的負面評論大多集中在《古代水手》上,部分原因是它是詩集中最重要的一首詩,但也因為它自覺陳舊的措辭和令人難以置信的情節。 騷塞在一篇不屑一顧(且匿名)的評論中將其描述為「荷蘭人對德國崇高的嘗試」。 在其他地方,這被認為是「我們在紙上見過的最奇怪的公雞和公牛的故事」。 水手的性格也引起了混亂。

儘管存在這些問題,這首詩還是在強烈的當地影響的基礎上蓬勃發展——它描繪了「冰雪之地」和陰沉中的可怕船隻,並與擊鼓的民謠節奏相結合。 在收到評論后,華茲華斯坦率地不喜歡它,但蘭姆率先欣賞了它浪漫與現實主義的奇怪結合。 用羅伯特·佩恩·沃倫(Robert Penn Warren)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讀物的話來說,《古代水手》也許是一首純粹想象的詩,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在這方面,它可以與「忽必烈汗」進行比較。 克里斯塔貝爾通常將它們歸類為超自然詩歌。 所有這些都符合柯勒律治對抒情歌謠的貢獻所提出的公式:超自然的,或者至少是超自然的,通過與人聲聯繫而尊貴的現象。 對於大多數讀者來說,柯勒律治的這句詩句很重要。 無論其戲劇結構如何,這些詩歌中充滿激情的意象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它的影響在下一代雪萊和濟慈以及他們的維多利亞時代繼承者丁尼生、勃朗寧、羅塞蒂和斯溫伯恩身上都有明顯的影響。 在 W. H. 奧登的《Look, Stranger!》 的標題中 (1936) 水手號的勸告「聽著,陌生人!」與 1798 年文本的迴響,顯示了柯勒律治神諭般的聲音能傳播多遠。

柯勒律治對抒情歌謠集的貢獻包括奧索里奧的一首短曲《養母的故事》,以及一首無詩冥想詩《夜鶯》和《古代水手》。 與華茲華斯的合作也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對會話習語的發展,該會話習語的副標題是「夜鶯,一首會話詩,寫於 1798 年 4 月」。 這不是第一首對話詩;它是一首對話詩。 這些被認為是從《風神豎琴》開始,並包括他早期的冥想詩句中的《離開退休之地的反思》和《這椴樹涼亭我的監獄》。 柯勒律治本人從未以這種方式區分它們,華茲華斯的此類詩歌也從未被描述為對話性的。 然而,這個詞已經代表了柯勒律治作為詩人的決定性創新,以及他對華茲華斯聲音形成的貢獻。

正是在這個激烈交流的時刻,柯勒律治寫下了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對話詩,華茲華斯寫下了《在丁登修道院上方几英里處寫下的詩句》,這是他對對話習語的驚人啟蒙。 華茲華斯的這首詩位於《抒情歌謠》的結尾,就像《古代水手》位於開頭一樣。 它引人注目,是該實驗所實現成就的一座紀念碑。 從帶有時間和地點特殊性的標題以及優雅的話語方式,通過思想的聯想和對自然的讚美,到最後一節對妹妹的致辭,這首詩實際上是對柯勒律治談話方式的致敬。 華茲華斯對這首對話詩的理解是,講述了那個時期最傑出的詩歌生涯的故事。

回想起來,他們在發展對話路線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似乎比當時更為重要。 「廷登修道院」在早期的評論中只是斷斷續續地被注意到。 然而,對話詩的例子在下一代以及此後的每一代詩人中佔據了最重要的位置。 雪萊的《朱利安和馬達洛》(1818)代表了擴展對話詩可能性的早期努力。 英國的馬修·阿諾德(Matthew Arnold)和 T.S. 艾略特(T.S. Eliot)以及美國的羅伯特·弗羅斯特(Robert Frost)對對話慣例進行了各種闡述。 查爾斯·湯姆林森的證詞表明了柯勒律治創新的影響是如何被現代作家傳播的:「據我所知,迄今為止,我自己的作品中明顯的美國形象是龐德、史蒂文斯和瑪麗安·摩爾, 然而,如果通過他們的語氣聽起來是美國式的,那麼這部作品的傳統就可以追溯到柯勒律治的對話詩。」 戰後同一代人傑弗里·希爾的冥想詩句在柯勒律治的現代詩句基礎上發生了變化。

華茲華斯將這首對話詩作為他頌揚啟蒙價值觀的載體:自然是精神家園,人是事物的尺度。 柯勒律治的對話詩在他的好朋友的影響下指向同一方向,但表面之下卻存在深刻的衝突。 日益增長的恐懼削弱了仁慈本性的信念。 在早期的此類詩歌中,這些只是間接地表明。 在 1798 年冬天在萊姆街小屋的前室創作的《午夜霜凍》中,詩人的孤獨驅使他去測試被視為中介的自然資源。 這首詩戲劇化地表現了柯勒律治面對外部世界的威脅時的脆弱感。 這種感覺的部分原因肯定是來自他所居住的社區日益增長的敵意。 人們普遍擔心法國入侵,外來者被懷疑同情民主,甚至與民族敵人勾結。 從布里斯托爾步行回家時,柯勒律治聽到自己被描述為「卑鄙的雅各賓派惡棍」。 政府派來的間諜沒有發現任何針對他的報告,但人們對他的動機和生活方式存在公開的不信任。 這些證詞間接證明了柯勒律治在《午夜霜凍》中以強烈的個人方式表達的社會壓力。

《午夜霜凍》是柯勒律治對話詩中最具心理戲劇性的一首,儘管其結論與產生它的想象過程並不完全一致。 因為它暴露了對自然的熱情背後隱藏著的深深的恐懼,自然被視為有意的代理人和生活伴侶。 「自然形式的宗教意義」實際上定義了柯勒律治所理解的這一概念。 在不久之後寫的《孤獨中的恐懼》中,危險感和脆弱感與政治憂慮直接相關,這也是這種精細描寫的來源。 《孤獨中的恐懼》展示了柯勒律治試圖將內瑟·斯托威周圍的風景與對國家的感情聯繫起來,但又不屈服於他所鄙視的政府。 這是一場不確定的表演,漫無邊際、脫節,但作為壓力下政治信念的寫照卻很有趣。

儘管困難重重,但這對這位年輕作家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充滿希望的時期。 華茲華斯的出現起到了催化作用。 正是通過《抒情歌謠》,柯勒律治的對話式和「浪漫」的聲音得到了發展和合理化。 多蘿西·華茲華斯 (Dorothy Wordsworth) 1798 年的日記展示了他們在這個形成時刻的所有事業的協作程度。 然而,他們的吉祥開端卻證明了柯勒律治詩歌力量終結的開始。 那個春天之後,華茲華斯在匡托克斯繼續了這個實驗大約十年,而他的藝術夥伴幾乎已經完成了這個實驗。 造成這種分歧的原因必然是事後的猜測,但至少有兩個原因值得考慮。 這次合作最終成為一場爭奪詩歌主導地位的鬥爭,而華茲華斯的個人統治最終意味著他陷入困境的同事失去了信念,也丟了面子。 空間里只能容納這樣一個強有力的聲音。 無論如何,柯勒律治被其他角色和其他原因所吸引。 詩歌是他的手段,而不是他的職業。

那時他的職業是什麼? 他通常被描述為一個文人——作為現代作家的原型,他靠記者、書評家和所有文學行業的傑作謀生。 出乎意料的是,柯勒律治得到了約西亞·韋奇伍德 (Josiah Wedgwood) 和托馬斯·韋奇伍德 (Thomas Wedgwood) 150 英鎊的終身年金,他們是陶器的繼承人,也是信譽可靠的朋友。 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關鍵是要讓他擺脫已經從四面八方逼近他的日常物質困難。 這是天賜之物,但也增強了柯勒律治的勇氣。 因為他現在面臨著為自己選擇和定義職業的當務之急。 自由會強加自己的義務,即使沒有任何條件,贊助仍然是贊助。 1798 年 6 月,由於當地人對華茲華斯夫婦品格的懷疑,他們在阿爾福克斯登的一年租約沒有續簽,華茲華斯夫婦即將離開,這引發了某種個人危機。 結果是在德國延長居住時間,與下斯托威的家人和朋友分離,並改變了方向。

柯勒律治被德國的文學活力和新知識所吸引。 他在哥廷根大學住了幾個月,使他接觸到了早期的日耳曼語言和文學,也接觸到了新的聖經批評,這將改變現代神學的面貌。 他讀的是弗里德里希·戈特利布·克洛普斯托克和戈特霍爾德·埃弗萊姆·萊辛,而不是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 啟蒙思想——而不是狂飆突進——是實物課程。 德國打開了他幾乎無法想象的大門。 正是在這裡,他充分學習了這門語言,以接近伊曼紐爾·康德的批判哲學,這消耗了他大約從 1800 年開始的思考。哥廷根提供了一種有效的語言理念,他在回國后將其運用到自己身上。 這讓他參與了歷史調查——例如,關於自由農業階級的起源——他將這些調查傳達給了家裡的記者。 他在國外居住期間的筆記本和信件給人留下的印象是非同尋常的知識關注。

知識分子的轉向是柯勒律治與其他人的區別,包括他的朋友威廉·黑茲利特和蘭姆,他們在這一時期作為作家的活動更明顯地具有本土特徵。 德昆西和卡萊爾效仿了他的榜樣,但側重點不同。 「文人」似乎不像「文學知識分子」那樣適合自己的情況,強調新鮮的思維。 文學,或者柯勒律治有時稱之為「禮貌文學」,包括所有這些人的散文文章。 詩歌和散文並不是分開生活的;它們是不同的。 正如柯勒律治解釋的那樣,它們在手段上各不相同,但在目的上卻沒有什麼不同。 兩者都為相同的人類理解提供了範圍。

1799 年仲夏,柯勒律治從德國回來一段時間后,在尼瑟斯托威與家人團聚。 從幾個方面來看,這是一次不舒服的回家。 華茲華斯很快就前往遙遠的北方國家格拉斯米爾的鴿子小屋,柯勒律治緊隨其後。 索西遇到了麻煩,托馬斯·普爾也很難請假。 在北上途中,他作為《晨報》的政治記者留在倫敦,寫了一篇關於首相皮特的精彩文章,展示了他自己的信念的價值。 對於只對詩歌感興趣的讀者來說,這樣的話題性作品必然會顯得乏味; 然而,它代表了柯勒律治在寫他最好的詩句期間所做出的核心承諾。 他的《他自己的時代隨筆》(1850)在很久以後被收集成三卷,顯示了他是多麼認真和有能力的社會批評家。 後來的讀者對他最具個性和個人主義的作品的宣傳,掩蓋了他對社會安排和社會理想的持續關注。

1800 年夏天,他搬到了凱瑟克(9 月 14 日,他的第三個兒子德文特出生前不久),代表著他從令人沮喪的城市政治和城市生活世界中隱退。 韋奇伍德年金使這一切變得可行,華茲華斯的出現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抒情歌謠》將以新版本重新出版; 克里斯塔貝爾尚未完成,他在這裡添加了第二部分,其改變的景觀反映了蘭代爾派克和「博羅代爾」的風景。 這是他職業轉型的關鍵時刻。 華茲華斯對這首尚未完成的詩的拒絕加劇了柯勒律治的個人無能感。 他開始覺得自己不是詩人,而是詩人。 不是一個偉大的詩人,至少不是像華茲華斯那樣。 然而,他於 1802 年首次以信件形式寫成的告別頌歌《沮喪》顯示了他正處於權力的頂峰。 在華茲華斯的《暗示》頌歌的陰影下,柯勒律治在這裡培養了一種更加口語化的表達方式,同時又忠於自己的繆思。 這是他權威的對話詩,是他短暫的詩歌生涯中最引人注目(儘管不是最著名)的成就。

柯勒律治現在前所未有地獨自一人,心神不安,經常生病,尋找解決困難的方法。 此時他決定以批評家為職業,首先提出「一篇關於詩歌要素的論文/它實際上是一個偽裝的道德與政治體系——」。 他的詩學的真正取向由此可見一斑。 經過後來的反思和闡述,它得到了完善,但沒有從根本上改變。 到了 1804 年,他將同一個項目稱為「論詩意愉悅的源泉」——在該項目中,我不使用好或壞的詞,只是努力探尋不同時代不同風格所賦予的愉悅的原因和來源, 然後確定它們的相對價值、持久性以及與我們本性的高貴部分的兼容性,以在我可以深入研究的最深處建立好詩和壞詩的特徵,以及品味和道德的密切聯繫。」 1808 年在皇家學院舉辦的「詩歌原理」講座顯然充實了這一課程,從莎士比亞開始,到「論現代詩歌」結束。 這是柯勒律治在 1808 年至 1814 年間舉辦的多個系列講座中的第一個。 當人們知道它們的內容時,主要是通過不可靠的報道來了解它們。

1811 年至 1812 年關於莎士比亞的講座對人們對伊麗莎白時代戲劇的興趣的普遍復興產生了影響。 約翰遜博士 1765 年為他的莎士比亞作品版本撰寫的序言為他辯護,稱他是自然詩人,是生活和禮儀的一面鏡子。 針對這種模仿的強調,柯勒律治強調莎士比亞的表現性語言和與之相關的心理敏銳性:「在莎士比亞的戲劇中,每個人都看到了自己,但他自己卻不知道。」 莎士比亞講座的一個更重要的遺產是有機主義思想,它深深植根於他早期的批判性反思。 在莎士比亞的講義中,柯勒律治模仿當代德國批評家奧古斯特·威廉·施萊格爾的術語喚起了有機形式。 莎士比亞戲劇的形式源於他的人物和思想,根據柯勒律治的講述; 舊的戲劇慣例並沒有妨礙這個構想。 他戲劇的結構多樣性——尤其是《暴風雨》看似不規則的地方——源於表現力的要求。 有機形式彌補了莎士比亞非傳統的戲劇結構。

有機隱喻和觀念對於後來詩歌思考的重要性怎麼強調都不為過。 藝術作品作為一個有機體、自我萌芽和自我封閉的意識滲透到現代寫作和現代批評中。 柯勒律治在這一時期對想象概念的闡述也歸功於機械形式和有機形式的區別。 他對主要和次要想象力以及幻想的定義已成為規範。 值得注意的是,它們為 I. A. 理查茲 (I. A. Richards) 提供了支持,作為他在 1935 年提出的「語義學」的理論基礎。這種假定的意義科學旨在鞏固英語作為一門學科的基礎,事實證明,它不僅在劍橋,而且在整個劍橋大學都具有影響力。 英語世界,包括美國,它為所謂的新批評的發展提供了動力。 英國和美國讀者將柯勒律治視為伊曼努爾·康德的德國新批判哲學的一個省級前哨,通常會放棄他的閱讀和回應的複雜記錄,轉而支持一兩個易於理解的想法。 結果是人們普遍誤解了他的方向和承諾。 儘管理查茲和其他人努力讓柯勒律治成為審美閱讀的典範,但他並沒有什麼意義。

那麼他是一個什麼樣的讀者呢? 當然是道德和政治,但還有更多。 1799年從德國回來后,柯勒律治對「情感與文字和觀念的親和力」進行了「形而上學的調查」,並在「關於詩歌和由此產生的快樂的本質」的標題下創作。 』」他的哲學研究與他的批判野心的聯繫對於理解柯勒律治如何想象批判功能非常重要。 他對以現行標準來評判寫作不感興趣。 傳統的好壞判斷依賴於不言而喻的假設,他關心的是在適當的情況下根據理性來檢驗和修改這些假設。 評判品味通常是「文人」的職權範圍。 柯勒律治試圖尋求更具哲學性、範圍更廣、意義更大的東西:「充當舊學派和新學派之間的仲裁者,制定一些簡單明了、但不膚淺的關於詩歌的批評準則。」

1801 年初,《抒情歌謠》重版之後(扉頁上寫著「1800」),柯勒律治的批評計劃變成了一項長期的努力,以接受華茲華斯在「序言」中為一首「在 人類真正的語言。」 這是「自然措辭中的自然思想」的「新學派」:柯勒律治自己的學派,儘管他與華茲華斯存在分歧。 他不顧評論家的強烈敵意,努力為新詩句辯護,最終在他的《文學傳記》(1817)中達到了頂峰,其中在開篇幾章中以軼事方式對待「老派」,講述了文學的勝利之路。 華茲華斯的聲音。 從《序言》到《文學傳記》之間的十五年時間,柯勒律治在世紀之交為自己制定了批判議程。 這個過程是斷斷續續的,而且往往是曲折的。 形而上學的研究具有了自己的生命力,但卻被對康德和謝林等人的深入研究所阻礙。 它在《文學傳記》第一卷中達到了高潮,並努力為第二卷中的批判性練習提供合理的基礎。 儘管如此,他對想象力的定義仍然是他詩歌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因為它支持了仍然與他的名字相關的象徵主義美學的發展,儘管與他持久的承諾不一致。

第二卷中對華茲華斯的深思熟慮的態度代表了柯勒律治對詩歌的最佳理解。 他對《抒情歌謠》項目的描述挑戰了華茲華斯在第二版「序言」中的一些主張,在某種程度上區分了他的詩句中的有效內容和特殊內容。 讀者經常將柯勒律治關於想象力的理論聲明視為構成他的詩學,而對華茲華斯詩歌的描述則表明他以新的、深思熟慮的方式應用了更傳統的標準。 對英國詩歌新流派的討論包括對華茲華斯提出的詩歌語言問題的詳細處理,而柯勒律治對他在抒情歌謠《序言》中的立場的回應構成了爭論的真正核心。 對詩歌措辭的辯護對於理解他的詩歌觀念尤其重要。 它的根源在於對語言的長期沉思,而不是源於哲學的想象力。

從 1799 年從德國返回到撰寫《文學傳記》期間,柯勒律治偶爾會進行這種對語言的沉思。 在他長期吸食鴉片、身體殘疾、漫無目的地流浪期間所從事的項目中,《朋友》(1809)以其獨創性和影響力脫穎而出。 離開馬爾他、西西里島和羅馬兩年後,他於 1806 年回到凱瑟克,與妻子分居(妻子於 1802 年 12 月 23 日生下了女兒薩拉),進行演講和拓展,最終決定出版 《每周文章》,出版時間為 1809 年 6 月 1 日至 1810 年 3 月 15 日。該刊物依靠柯勒律治的名字和聲譽,靠訂閱量起起落落,最終在他個人困難的重壓下崩潰。 其方法不拘一格,風格廣泛,其各種文章仍然值得考慮,因為它們表明了這一時期字母的演變。 《朋友》建立了高度的話語基調,對柯勒律治的繼承者,包括卡萊爾和愛默生,產生了影響,對他們來說,這本書被認為是柯勒律治最有價值的作品之一。

1812 年,由於戰爭造成的財務困難,韋奇伍德年金減少了一半。 柯勒律治繼續流浪,與王國各地的朋友住在一起,偶爾也與凱瑟克的家人在一起。 1816年,他出版了克里斯塔貝爾的單卷本《忽必烈汗》和《睡眠的痛苦》; 第二年,他的詩集《女巫之葉》問世。 他搬進了海蓋特(現在是倫敦北部一個村莊)的醫生詹姆斯·吉爾曼醫生的家,試圖治癒或至少治療他的鴉片問題。 他在這裡度過了餘生,在準備哲學講座(於 1818 年發表)時只偶爾寫一些詩句,修改《朋友》的文本以出版一本書,並整理作為反思輔助工具出現的道德和神學格言( 1825)。 這些在美國和英國都很受歡迎並具有影響力。 柯勒律治在《政治家手冊》(1816)中發表了對政治靈感的沉思,以及其他有關神學和政治主題的小冊子。 《論教會與國家的憲法》出版於 1830 年; 1840 年追根溯源的懺悔。他計劃了一個他無法實現的全面的哲學綜合,並用一個只存在於他不斷工作的頭腦中的系統來實現。 他的哲學論文中最完整的文本於 1848 年出版,名為《形成更全面的生命理論的提示》。 他流產的合成的重建正在進行中。

柯勒律治在經歷了多年的個人不適和失望之後於 1834 年去世。 他是那個時代的傳奇人物,被朋友和同時代人視為失敗的天才。 然而,失敗很大程度上與早期的期望有關,也與疾病和藥物挫敗的希望有關。 儘管如此,柯勒律治仍然可以被視為一位開創性的詩人,在他最好的狀態下,他是一位具有持久影響力的強大詩人。 他的詩歌觀念仍然是英語界其他人嘗試的標準。 作為一名政治思想家和基督教護教者,柯勒律治為他之後的重要一代人提供了靈感。 最近出版的他的私人筆記本進一步證明了他的探究精神的不斷發酵和活力。

facelist doodle 塗鴉板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評論 登錄 | 註冊

關於本站 | 隱私權政策 | 免責條款 | 版權聲明 | 聯絡我們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華人中文門戶:倍可親 (http://big5.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統基於 Discuz! X3.1 商業版 優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本站時間採用京港台時間 GMT+8, 2025-9-14 20:04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