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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殺死了李白,杜甫,惠特曼?

作者:change?  於 2023-10-16 02:59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其它日誌


李白+杜甫?

世俗多傳說李太白在當塗的採石酒醉後行船於長江之上,因見到水中月亮的影子,便俯身去撈取,結果失足落水而死,所以採石今築有捉月台。

我考察李陽冰為李白所作的《草堂集序》中說:「我任當塗縣令期間,李白病重,有很多卷草稿,還沒有修訂,他在病床上把草稿交給我,囑咐我為之作序。」另外李華所作的《太白墓誌》也說:「太白作《臨終歌》而死。」由此可知社會上所傳的,實在不可信。這大概和說杜甫因吃了白酒、牛肉塊,飽脹而死,是一樣的無稽之談。

[李太白原文 2 世俗多言李太白在當塗採石,因醉泛舟於江,見月影俯而取之,遂溺死,故其地有捉月台①。予按李陽冰作太白《草堂集序》云:「陽冰試弦歌於當塗,公疾亟,草稿萬卷,手集未修,枕上授簡,俾為序。」又李華作《太白墓誌》,亦云:「賦《臨終歌》而卒。」乃知俗傳良不足信,蓋與謂杜子美因食白酒牛炙②而死者同也。---《容齋隨筆》卷三]

《容齋隨筆》是古代漢民族文言筆記小說。共《五筆》,74卷,1220則。其中,《容齋隨筆》16卷,329則;《容齋續筆》16卷,249則;《容齋三筆》16卷,248則;《容齋四筆》16卷,259則;《容齋五筆》10卷,135則。據作者宋朝洪邁自述,《容齋隨筆》寫作時間逾經近四十年。是其多年博覽群書、經世致用的智慧和汗水的結晶。
該書據說是毛澤東臨終前親自要求取來閱讀的最後一本書。



沃爾特·惠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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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兒子,坐一會兒,
     這裡有餅乾吃,這裡有牛奶喝,
     但一旦你睡著了,換上甜美的衣服,我就會用一個吻別吻你,並為你打開出口的大門。」 ——沃爾特·惠特曼《我自己之歌》的「第 46 節」


  每個學期開始時,我都會問我的創意寫作學生,他們最後一餐會選擇吃什麼食物。 他們所說的話揭示了他們的過去、價值觀、希望和遺憾。 學生們的答案是焦糖布丁 (
crème brûlée)、棒約翰披薩(Papa John』s pizza)、加了葡萄汁的麗茲餅乾(Ritz Crackers washed down with grape juice)。 我最喜歡的是冷食整隻炸雞,搭配香檳。

《紐約時報》首先對患病的著名人物進行了題為「我們中間的病人」的綜述,記錄了沃爾特·惠特曼的衰落,今天是惠特曼的兩百歲生日。 1891 年 12 月 18 日發表的文章稱,他「感到一陣寒意」,「今晚相當虛弱,但並未被視為病情危重」。 這位詩人七十二歲,是全國名人——他的健康狀況值得登上頭條新聞。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泰晤士報》繼續對惠特曼的最後幾天和飲食進行詳細報道。 在提到的液體和固體中,有一種特別引起了我的注意——牛奶潘趣酒(milk punch)。

牛奶潘趣酒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紀。 雞尾酒作家大衛·旺德里奇 (David Wondrich) 將這款飲品歸功於英國女演員兼作家阿芙拉·貝恩 (Aphra Behn),她是最早通過出版作品謀生的女性之一。 通常,牛奶賓治含有牛奶、糖、少量肉豆蔻、波本威士忌、白蘭地或朗姆酒——有時不止一種。 主要有兩種類型:混合后立即裝在玻璃杯中的奶油型,以及預先裝瓶的澄清型。 對於後者,牛奶會凝結然後過濾,從而產生更光滑的味道。

惠特曼的健康問題幾十年前就開始了。 1858年夏天,他出現了輕微的腦溢血。 當他繼續吹噓自己紅潤的膚色、濃密的鬍鬚,以及如何將體重推至兩百多磅時,大出血只是詩人身體一側部分癱瘓的數次中風中的第一次。 根據大衛·S·雷諾茲所著的
沃爾特·惠特曼的美國:文化傳記》,惠特曼一生中接受過許多令人困惑的診斷,這導致了對醫生和醫學的不信任。 1869 年 9 月,一位醫學專業人士告訴惠特曼,他所經歷的頭暈和出汗是由「醫院瘧疾、系統吸收的醫院毒物」造成的。 在細菌理論出現之前,類似這樣模糊的診斷很常見。

那年冬天惠特曼生病後,他開始了牛奶賓治飲食(milk punch diet)。 許多十九世紀的醫學教科書都包含了各種供患者食用的牛奶製劑。 該理論認為,牛奶性質溫和,可以為脆弱的胃所忍受,並提供一定的營養。 酒精的作用是作為補品,暫時增強免疫系統。

當《泰晤士報》第二次報道惠特曼的健康狀況時,他被診斷出患有支氣管肺炎,前往新澤西州卡姆登家中探訪的醫生擔心這位詩人無法「承受疾病的摧殘,並且......幾乎放棄了他恢復健康的希望」。」 在平安夜之前,惠特曼停止喝牛奶潘趣酒,據《泰晤士報》報道,「在他生病的最初幾天里,這讓他變得堅強起來」。 在三十六個小時的時間裡,詩人只吃了兩隻牡蠣——一個在晚上,另一個在早上。 儘管惠特曼的臉色被描述為藍色且緊繃,但惠特曼暫時恢復了狀態,感覺良好,吃了「一小塊羊排」,《泰晤士報》稱這是他患病以來吃過的最固體的食物。

大衛·S·巴恩斯 (David S. Barnes) 博士對死因的概念提出了質疑。

他告訴我:「任何一個人死於一件事,我們都可以確定一件事作為死因,這種想法並不符合身體的運作方式。」 「然而,出於各種原因,我們需要就死亡原因達成一致。」

巴恩斯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教授,教授醫學史課程。 我打電話給他詢問惠特曼如何治療他的病。 到 1892 年 1 月 7 日,惠特曼的健康狀況仍然不穩定,詩人又開始喝「一點牛奶潘趣酒」。 關於這個主題的研究使我相信,對於免疫系統已經受損的老年人來說,喝牛奶可能不是最好的主意。 事實上,我開始懷疑喝牛奶是否與惠特曼的死亡有關。

整個十九世紀,乳製品業務在釀酒廠興起。 烈酒製造商需要處理廢穀物。 奶牛在馬廄里餵食這種泔水(營養價值低),據 Mark Kurlansky 的《Milk!》稱,馬廄里的溫度有時會達到 110 華氏度。 Kurlansky 寫到了 1857 年紐約發布的一份報告,其中描述了奶牛一生(通常大約六個月)都被綁在一個地方,平均每天吃掉來自釀酒廠的 32 加侖滾燙的泔水。

當然,那些可憐的奶牛生病了,一些疾病通過所謂的泔水牛奶傳染給了人類。 1858 年,《泰晤士報》將該產品描述為「一種藍白色的純牛奶、膿液和髒水的混合物」。 有時,泔水牛奶會用熟石膏增白。 《Undark》上發表的一篇文章聲稱,「20 世紀 80 年代,新澤西州對牛奶進行的一項分析發現『液化[細菌]菌落』數量如此之多,以至於研究人員乾脆放棄了計數。」

庫爾蘭斯基表示,1892 年,聯邦政府開始對美國所有奶牛群進行牛結核病檢測,結果發現相當數量的美國奶牛受到感染。 大量美國牛奶被牛分枝桿菌污染。 當超級放大時,牛支原體類似於毛茸茸的奇多。 它可以在人類中傳播並導致結核病,儘管在美國只有少數病例有記錄。

我致電賓夕法尼亞大學獸醫學院的微生物學家雪萊·蘭金 (Shelley Rankin) 博士,他研究寵物和牲畜的細菌病原體,以了解有關牛分枝桿菌的更多信息。

蘭金來自蘇格蘭人口最多的城市格拉斯哥。 她不是在農場長大的,儘管她曾經在拜訪住在鄉村的表兄弟時被奶牛追趕。 大學畢業后,她在蘇格蘭沙門氏菌參考實驗室接受了分子流行病學家的培訓,重點研究食源性疾病的傳播。

惠特曼去世后,食品生產領域最重要的現代創新之一——商業巴氏滅菌法才被引入。 在詩人的一生中,所有的牛奶都是生牛奶。 喝這種東西就像和一些潛在致命的細菌玩俄羅斯輪盤賭。 例如,牛分枝桿菌特別難以殺死,因為它的細胞壁布滿了必須溶解的脂肪酸。 蘭金懷疑即使酒精與牛奶的比例很高也能起到作用。

她說:「如果惠特曼食用的是本身患有結核病的奶牛的生奶,那麼牛奶中很可能含有大量的牛分枝桿菌。」

我希望我第一次喝的牛奶潘趣酒儘可能接近沃爾特·惠特曼喝的,這意味著我需要生牛奶。 參與當地農場到餐桌運動的朋友說他們可以給我買生山羊奶,但我擔心牛奶嘗起來有山羊味。

有人告訴我,在我居住的北卡羅來納州獲得生牛奶的最可靠方法就是告訴別人你想給你的寵物喝。 有一天,我注意到一家企業正在做奶油頂牛奶的廣告,這種牛奶經過巴氏滅菌但非均質化,這意味著奶油漂浮在上面,於是我去詢問他們是否可以幫我聯繫一位奶農。

店主是個身材魁梧的老人,說話聲音很大。 我告訴他,一位獸醫建議我在狗胃不舒服時將生奶混入狗的食物中。 「我知道這裡不能賣生奶,但是——」老闆打斷了我的話。 「哦,我們有生牛奶,」他說。 「這是我們最暢銷的產品之一。」

我打開一個冷卻器,拿了最後兩罐半加侖的生水。 標籤上寫著:不可供人類食用。 在北卡羅來納州出售供人類消費的生奶是不合法的。 當我用現金付款時,店主給我看了一張擁有當地乳品店的家庭的照片。 它們看起來很高興——奶牛也很高興。 「現在我不能告訴你是與四足朋友還是兩足朋友分享這個,」店主說。

那周晚些時候,我把牛奶帶到朋友家。 這位朋友不僅是一位詩人,他的手臂內側還紋有惠特曼的詩句。 我花了很多時間瀏覽舊的牛奶潘趣酒食譜。 1763 年的一份屬於本傑明·富蘭克林 (Benjamin Franklin),他住在惠特曼 1884 年購買的米克爾街 (Mickle Street) 兩層樓房子的河對面。富蘭克林的食譜會生產出比我需要的更多的份量,而且它要求將牛奶凝結以產生澄清的賓治酒 。 我認為惠特曼更有可能使用了一種更簡單的食譜,並在大衛·旺德里奇的《Imbibe!》中找到了一個。 它來自 1862 年版的《Jerry Thomas 調酒師指南:如何混合飲料,或 Bon Vivant 的伴侶》:

(使用大玻璃條。)

     1 湯匙(2 茶匙)細白糖
     2 湯匙 (2 TSP) 水
     1 杯(2 盎司)干邑白蘭地
     1/2 酒杯(1 盎司)聖克魯斯朗姆酒
     1/3 杯刨冰

     倒入牛奶,將原料充分搖勻,然後在上面磨碎一點肉豆蔻。

當天早些時候,我的朋友向一位科學家尋求保證,他知道我們不會遭受惠特曼的命運。 我打電話給我的醫學院學生姐姐,強迫她計算我的生存幾率。 她對我這個悲傷的寫作書獃子嘗試危險的生活不感興趣。

我和我的朋友用紅酒和其他雞尾酒鼓起勇氣,然後我混合了一份牛奶潘趣酒。 他拿出了小凹槽眼鏡,事後看來,這可能是他增加我們生存機會的方式。 喝酒之前,他背誦了《草葉集》中的一段話:「一切都向前、向外,沒有任何東西會崩潰,而死亡與任何人想象的不同,而且更幸運。」 據我所知,詩人從來不會錯過背誦一兩句詩句的機會。

牛奶潘趣酒嘗起來有藥味,但肉豆蔻和牛奶讓人想起酒味歐恰塔。 主要是我嘗了白蘭地。 不過,我明白為什麼這種飲料會對病人有舒緩作用。 它的力量足以擊倒一頭牛。 在他的書中,旺德里奇引用了 1873 年的一篇報紙文章,文章稱牛奶潘趣酒是「世界上最容易讓人喝醉的東西,而且喝得如此可怕,以至於你不知道自己是一頭牛、你自己還是其他什麼人」。 愚蠢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在一陣隱隱的頭痛中醒來,等著看是否會因生奶中漂浮的細菌而出現癥狀。 我的肚子咕咕叫,但沒有任何癥狀。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愚蠢的。

1892 年 1 月 19 日,《泰晤士報》報道惠特曼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起來他也許正在好轉。 關於這位患病詩人的文章直到 1892 年 3 月 26 日去世才發表。惠特曼的最後一句話是「
Warry, shift,」 ),據《泰晤士報》報道,這意味著他希望他的服務員弗雷德里克·沃倫·弗里辛格 (Frederick Warren Fritzinger) 將他床上翻身子。

蘭金承認,在確定飲用生牛奶是否導致沃爾特·惠特曼死亡時,存在很多猜測。 當我催促她回答時,她說:「我會冒險出去,並根據我們討論的內容和我掌握的信息說這很可能。」

巴恩斯不太確定。 「我最終陷入了一個不確定的境地,」他告訴我。 「沒有辦法知道,也沒有辦法進行 C.S.I. 進行回顧性調查。」

惠特曼去世后,對他的屍體進行了三個小時的屍檢。 醫生得出的死因是「……左側胸膜炎、右肺消耗、一般軍
結核病和實質腎炎。」 對於此時此地的人來說,這種命運並不罕見。 根據 沃爾特·惠特曼的:文化傳記》,惠特曼的身體「布滿了結節和膿腫。 他的右乳頭下面有一個雞蛋大小的膿腫,已經完全侵蝕了他的第五根肋骨……」

讀到這篇文章,我想起巴恩斯在我問為什麼十九世紀末的醫生不懷疑給病人喂生牛奶時說過的話。 「我認為,在我們開悟之前,那種想要說看看那些野蠻醫生的衝動,」他說,「那種對過去醫學的居高臨下和嘲笑,在現在起到了作用,那就是讓我確信並放心。」。

我在我的追求和惠特曼的追求中發現了類似的衝動。

1858 年,也就是惠特曼第一次中風的同一年,惠特曼以筆名 Mose Velsor 撰寫了一系列專欄,發表在《紐約地圖集》(
The New York Atlas)上。 這些專欄的標題是「男子氣概的健康與訓練,對他們的狀況進行了即興暗示」,直到一百多年後,休斯頓大學的一名英語研究生 瀏覽 微縮膠片 將這些文章拼湊在一起,才確認是詩人的作品。 

惠特曼在 2017 年出版的一本書中,用了約 47,000 字的文字,討論了諸如男人應該如何走路、與女人相處過多時間的危險、工作、棒球、晚間茶點、儀容儀錶、精神堅韌等話題。 牛奶從未被提及。 但惠特曼確實對醫生提出了看法:「這片土地充滿了有毒藥物和無能的醫生——你越少與他們打交道越好。」

放棄生奶並不一定能讓惠特曼多活幾年甚至幾天。 但他在晚年決定相信醫生,願意嘗試牛奶潘趣酒作為包治百病的補品,而事實上,這可能導致了他的死亡,這其中有一些特別美國化的、有點諷刺的東西。

「永遠不要低估細菌,」蘭金說。 「他們存在的時間比我們長得多,我們消失了他們還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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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萊布·約翰遜 ( Caleb Johnson) 是小說《Treeborne》的作者。 他在阿拉巴馬州長大,現在在阿巴拉契亞州立大學教授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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