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九 /九 抒懷 少年老成比一比

作者:change?  於 2023-9-9 10:33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詩詞書畫


 

       古代詞人寫上元燈節的詞,不計其數,辛棄疾的這一首,卻沒有人認為可有可無,因此也可以稱作是豪傑了。---- 青玉案•元夕》為宋代大詞人辛棄疾的作品。 這首詞作於公元1174年或1175年(南宋淳熙元年或二年)。即他約二十四歲時所作 

       然而究其實際,上闋除了渲染一片熱鬧的盛況外,並無什麼獨特之處。作者把火樹寫成與固定的燈彩,把「星雨」寫成流動的煙火。若說好,就好在想象:東風還未催開百花,卻先吹放了元宵節的火樹銀花。它不但吹開地上的燈花,而且還從天上吹落了如雨的彩星——燃放的煙火,先衝上雲霄,而後自空中而落,好似隕星雨。然後寫車馬、鼓樂、燈月交輝的人間仙境——「玉壺」,寫那民間藝人們載歌載舞、魚龍漫衍的「社火」百戲,極為繁華熱鬧,令人目不暇接。其間的「寶」也,「雕」也「鳳」也,「玉」也,種種麗字,只是為了給那燈宵的氣氛來傳神來寫境,大概那境界本非筆墨所能傳寫,幸虧還有這些美好的字眼,聊為助意而已。


《青玉案•元夕》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下闋,專門寫人。作者先從頭上寫起:這些游女們,一個個霧鬢雲鬟,戴滿了元宵特有的鬧蛾兒、雪柳,這些盛裝的游女們,行走過程中不停地說笑,在她們走後,只有衣香還在暗中飄散。這些麗者,都非作者意中關切之人,在百千群中只尋找一個——卻總是蹤影難覓,已經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忽然,眼睛一亮,在那一角殘燈旁邊,分明看見了,是她!是她!沒有錯,她原來在這冷落的地方,還未歸去,似有所待!發現那人的一瞬間,是人生精神的凝結和升華,是悲喜莫名的感激銘篆,詞人竟有如此本領,竟把它變成了筆痕墨影,永志弗滅!—讀到末幅煞拍,才恍然大悟:那上闋的燈、月、煙火、笙笛、社舞、交織成的元夕歡騰,那下闋的惹人眼花繚亂的一隊隊的麗人群女,原來都只是為了那一個意中之人而設,而且,倘若無此人,那一切又有什麼意義與趣味呢!

  此詞原不可講,一講便成畫蛇,破壞了那萬金無價的人生幸福而又辛酸一瞬的美好境界。然而畫蛇既成,還須添足:學文者莫忘留意,上闋臨末,已出「一夜」二字,這是何故?蓋早已為尋她千百度說明了多少時光的苦心痴意,所以到了下闋而出「燈火闌珊」,方才前後呼應,筆墨之細,文心之苦,至矣盡矣。可嘆世之評者動輒謂稼軒「豪放」,「豪放」,好像將他看作一個粗人壯士之流,豈不是貽誤學人嗎?

  王國維《人間詞話》曾舉此詞,以為人之成大事業者,必皆經歷三個境界,而稼軒此詞的境界為第三即終最高境界讓人嘆為觀止。此特借詞喻事,與文學賞析並無交涉,王先生早已先自表明,吾人在此無勞糾葛。

  從詞調來講,《青玉案》十分别致,它原是雙調,上下闋相同,只是上闋第二句變成三字一斷的疊句,跌宕生姿。下闋則無此斷疊,一片三個七字排句,可排比,可變幻,隨詞人的心意,但排句之勢是一氣呵成的,單單等到排比完了,才逼出煞拍的警策句。



       公元1061年(嘉祐六年)冬,蘇轍送蘇軾至鄭州,分別回京,作詩寄蘇軾,這是當時也二十四歲的蘇軾的和詩。蘇轍十九歲時,曾被任命為澠池縣主簿,未到任即中進士。他與蘇軾赴京應試路經澠池,同住縣中僧舍,同於壁上題詩。如今蘇軾赴陝西鳳翔做官,又要經過澠池,因而作《和子由澠池懷舊》

蘇軾《和子由澠池懷舊》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
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


       蘇轍原詩的基調是懷舊,因為他十九歲時曾被任命為澠池縣的主簿(由於考中進士,未到任),嘉祐元年和兄軾隨父同往京城應試,又經過這裡,有訪僧留題之事。所以在詩里寫道:「曾為縣吏民知否?舊宿僧房壁共題。」他覺得,這些經歷真是充滿了偶然。如果說與澠池沒有緣份,為何總是與它發生關聯?如果說與澠池有緣份,為何又無法駐足時間稍長些?這就是蘇轍詩中的感慨。

       而由這些感慨,蘇軾更進一步對人生髮表了一段議論。這就是詩的前四句。在蘇軾看來,不僅具體的生活行無定蹤,整個人生也充滿了不可知,就像鴻雁在飛行過程中,偶一駐足雪上,留下印跡,而鴻飛雪化,一切又都不復存在。

       那麼,在冥冥中到底有沒有一種力量在支配著這種行為呢?如果說,人生是由無數個坐標點所組成的,那麼,這些坐標點有沒有規律可循?青年蘇軾對人生髮出了這樣的疑問和感喟。

       但是,人生有著不可知性,並不意味著人生是盲目的;過去的東西雖已消逝,但並不意味著它不曾存在。就拿崤山道上,騎著蹇驢,在艱難崎嶇的山路上顛簸的經歷來說,豈不就是一種歷練,一種經驗,一種人生的財富?

       這首詩的理趣主要體現在前四句上,「雪泥鴻爪」也作為一個成語被後世廣泛傳誦。但從寫作手法上來看,也頗有特色。紀昀曾評道:「前四句單行入律,唐人舊格;而意境恣逸,則東坡之本色。」所謂「唐人舊格」,大致上指崔顥《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作為七律,三、四兩句本該對仗,此卻一意直下,不作講求。蘇軾的「泥上」二句,也可算是對仗,但其文意承上直說,本身也帶有承接關係,所以是「單行入律」。「意境恣逸」的意思,就是不僅字面上飄逸,行文中有氣勢,而且內涵豐富,耐人尋味,不求工而自工。這正是蘇軾的「本色」。





韋應物 《九日》

今朝把酒復惆悵,憶在杜陵田舍時。

明年九日知何處,世難還家未有期。


The Ninth

On this day of drink and depression

I think about life on our Tuling farm

where will I be on the Ninth next year

in such hard times I can't hope to go home


      《九日》這首詩寫於 756 年秋,寫於扶風武功地區。公元755年,安祿山叛軍攻陷長安后,韋應物避難到京城以西一百公里處。唐皇李隆基逃往四川路上在扶風過了一夜,韋也在此離開皇室隨從。在武功期間,他經歷了叛亂的磨難。韋應物還不到二十歲,未及弱冠之年,卻已經以老人的姿態寫作了。漢語「九」與「久(老)」同音。在易經這樣的占卜系統中,這被認為是最終的陽數。於是,九月初九,人們聚集在一起,喝菊花酒(菊花與酒的同音「chiu」),並寫詩唱和悲嘆人生夕陽將盡韋應物和他的堂兄弟們長大的祖宅位於長安東南的疏貴村,靠近杜陵高原的北緣。唐時,疏歸屬萬年縣。在這裡,韋應物將他的老家稱為「田舍」,但讀者應該想象一個陷入困境的地產。杜甫的祖籍就在同一個高原上,稍遠一點的西邊。


        唐宋時代的三個年輕人,用滄桑驚魂的筆觸,道盡了「尋他」—「困蹇」— 「惆悵」 的人生暗流的永恆脈動的心靈感應的夢幻般的真實閃現。











高興

感動

同情

搞笑

難過

拍磚

支持

鮮花

評論 (0 個評論)

facelist doodle 塗鴉板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評論 登錄 | 註冊

關於本站 | 隱私權政策 | 免責條款 | 版權聲明 | 聯絡我們

Copyright © 2001-2013 海外華人中文門戶:倍可親 (http://big5.backchin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程序系統基於 Discuz! X3.1 商業版 優化 Discuz! © 2001-2013 Comsenz Inc.

本站時間採用京港台時間 GMT+8, 2025-6-15 16:52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