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蓋爾·台·塞萬提斯·薩阿維德拉(1547-1616)是西班牙人,他和偉大詩人、戲劇家莎士比亞是同時代人,不可思議的是兩位大師在同一天離開人世。400年後的今天,莎士比亞的名字會在國家的官方媒體以及某些大人物口中出現,塞萬提斯呢?就像是被埋藏在了時光深處,似乎已被人們遺忘。
塞萬提斯一生坎坷,他出生在一個貧困家庭,父親是個江湖郎中,他從小便隨著父親浪跡天涯。他23歲時加入了西班牙軍隊,在歷史上著名的勒班陀戰役(歐洲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之間的重要戰役)中負傷,左手殘疾;他在北非當奴隸5年,4次逃跑均告失敗;他三進牢房,債台高築,雖然後來享有盛名,但並未得到經濟上的實惠;更令人遺憾的是,這位舉世無雙的幽默大師,在臨終時幾乎不名一文,被草草安葬在修道院的墓園,沒立墓碑,如今誰也不知道確切的地點。
塞萬提斯與他的不朽巨著《堂吉訶德》是無法分開的。堂吉訶德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人們脫離實際生活,具有善良而愚蠢行為的代名詞,只是近些年,少人提起罷了。
塞萬提斯是在貧民窟中開始《堂吉訶德》的寫作。他58歲那年,《堂吉訶德》第一部出版后,一時風靡了整個西班牙,掀起了閱讀此書的熱潮,上至國王,下到百姓,無不一睹為快;隨後迅速被譯成歐洲各國文字,引起人們高度關注。
塞萬提斯對中國並不陌生,他曾戲語中國大皇帝要求----或者可以說是懇求他把堂吉訶德送到中國去,因他不但是病人,還是個窮人而未能成行。
堂吉訶德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能現在也沒人敢說完全了解。偉大詩人海涅說過,他每隔5年讀一遍《堂吉訶德》,印象每次不同。海涅稱堂吉訶德主義是個笑話,這位好漢騎士想讓早成陳跡的過去起死回生,就和現在的事物衝撞;又想讓未來趕早在今天出現,而去攻打現實的緊要厲害。
早期的許多讀者都把堂吉訶德視為瘋子,也許堂吉訶德既不是瘋子,也不是英雄,他只是一個勇士,為了堅持他心目中的真理,不顧惜自己的生命。
評論家譚坡爾責備塞萬提斯的諷刺用力過猛,消滅了西班牙的騎士小說,我們知道的著名作家迪福、詩人拜倫等也都有同樣的觀點。塞萬提斯在書中最後說道:「我的願望無非要世人厭惡荒誕的騎士小說,堂吉訶德的真人真事,已經使騎士小說立腳不住,註定要跌倒了。我也就忻然自得;作者能這樣如願以償,還數我第一個呢!」
他確實做到了。其實,他的作品的客觀效果還超出了他的主觀意圖,顯示出了巨大威力,最讓人佩服塞萬提斯的也正是這點。
塞萬提斯成功地滅掉了荒謬絕倫的舊騎士小說,但是隨之而來是堂吉訶德似的人物在作家們的筆下不斷湧現,男的或女的「堂吉訶德」紛紛登場露面,為了追求理想進行不屈不饒的奮鬥。
我常想,現在社會上弊端種種,如果還有誰能像塞萬提斯那樣有一支巨筆,消滅掉部分惡習,那這個世界是不是要乾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