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勝:愚蠢的中國

五四新文化運動失敗的原因難以一言蔽之，就啟蒙而言也並無成效，更別說文化與思想的轉變到社會體制的改變。幾千年來，統治階級都在愚民，最後的事實就是統治者的成功，他們成功的把民眾變得很愚昧，因為民眾愚昧讓統治者們很放心，他們就可以任意操弄社會和國家。愚民可以穩定社會，而愚民不好的是什麼呢？就是國家慢慢會整體的衰敗，最後被別的國家輕而易舉的攻陷。無論是後漢、南宋、清末皆是如此下場。無論是統治階級還是民眾都是中國人，這樣的愚蠢是統治者和民眾共同的創造出來的。所以我在《現世帖中》大罵：「愚蠢的中國人」。

一、從南京大屠殺看國人的軟弱

最近網上有有個帖子：大概就是針對南京大屠殺，一個日本兵押成百上千的人去屠殺，居然沒有反抗。普京說，這是因為中國人太聰明了，大家都知道第一個上的肯定會死，所以都不反抗。無論是不是普京說的，這叫什麼聰明？俗話說：小聰明吃大虧，真正的聰明是智慧，智慧就是可以成就或成全的思想。大家都不想死，你要真聰明那就是活下來，可事實是不反抗最後全都完蛋了。有人衝上去，前面的固然會死，但後面的人可以活下來。死者將成為真正的英雄，被活著的祭奠，總比不反抗被屠殺都死了有價值吧。既然是聰明人，這麼划算的事情為什麼不幹？！說到底還是蠢。不反抗這不叫聰明，是真正的愚蠢。「槍打出頭鳥」，我們從小被父輩這樣告誡，不要鋒芒畢露，其實意思就是隱忍，不能真實表達自己，要學會偽裝，首先裝傻。其實不用裝，中國人不但很傻，而且很蠢。南京大屠殺這種蠢，最大問題就是國人沒有血性，長期被奴役，變的非常的軟弱與順從，而且沒有是非判斷能力。

二、從首都機場秩序看國人集體無意識現象

相信很多人坐過飛機，就拿北京首都機場來說。過了安檢在登機口等候區等候，只要工作人員往檢票口一站，大部分人就嘩的擁擠過去搶位排隊，熙熙攘攘，極為嘈雜混亂。好多次，都沒到登機時間，僅是工作人員就那麼一站罷了，這些人就排了隊，生怕落後。也有經常看到因插隊發生口角、甚至肢體衝突的情況。排隊擠，檢票擠，然後上了飛機找座位、放行禮又是一陣亂擠，下飛機也是擠，取行禮還是擠。事實上，登機時間是非常充分的，就算全是殘疾人坐輪椅，都足以有序從容的登機。為什麼非要擠呢？他們從來不去考慮。有人說中國人太多，人多指密度還是總量。擠一定是密度，要說人口密度我們不如新加坡和日本。其實，這是集體無意識狀態，沒有正確判斷，沒有是非觀念，沒有節奏把握，真正的群羊現象。所以，我基本上是等別人全部進了登機口十分鐘后再檢票登機，這樣好躲過找座位與放行禮的混亂場面。

還有在中國坐電梯也是一樣，特別是北京首都機場T3的上下梯。一旦有飛機到達，電梯門口就圍得水泄不通，裡面的出不來，外面的進不去。電梯進出只有一個口，要想走得快最有效率的方式就是先讓裡面的出來，外面的再進去。這樣的圍堵，不僅不會更快，反而更慢。這是常識。可我們的國民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了。有些和我談國民素質，我可以說這和素質沒有絲毫關係，而關是非判斷能力，其實也是無意識現象，無意識就是喪失是非判斷能力，沒有是非判斷也就沒有正確的行為方式，更沒有好的社會環境。

三、從《空城計》看國人的投機心理

《三國演義》濃墨重彩塑造諸葛亮，居然成了四大名著之一。難怪魯迅先生批《三國》「壯諸葛而近妖」。還有京劇著名選段：「我站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城門大開，幾個老弱殘兵嚇退百萬雄獅。這是典型的賭徒心態和僥倖心理，以小博大，以一勝百。無論一戰二戰，世界軍事家研究的都是戰略思想、武器裝備，士兵素質和戰術推演。這是所有軍事鬥爭獲勝的最終保障。《空城計》算什麼？僥倖機詐，投機取巧，矇混過關，欺詐機巧而已。不說空城計是否確有其事，就算是真的，那也只是小概率事件，如同摔跤撿到金子一般，根本不值得提倡和推廣，我們居然傳唱了兩千年，還成了經典。這樣的事情居然當成了智慧，聰明，高明之類的東西，在我看來非不但不是經典，實則是狗屎。

四、從氣功和傳統書畫看中國虛無、無理性精神寄託

氣功和竹林七賢幾乎一個時代，魏晉時期，說到底都是些騙人的把戲，在我看來和王林耍蛇沒什麼兩樣。關於竹林七賢的文化精神的評價我在《漢語文化及天道信仰之於中國社會未來》一文中已經說過。這裡說氣功，只是那些道士們營生混世的手段，是比佛教還要糟糕的道教弄出來的愚人之術。正因為道教比佛教更糟糕，所以魏晉之後佛教才會在中國盛行。首先道教的出現本身就與文化、真理、正義、公理，與真善美沒有絲毫關係，其前生為黃老道，專為秦始皇煉長生不老葯的。其發源本質就是功利和欺騙性質的，後來還苟延殘喘只因統治者還拿它愚民。氣功講的那一套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東西，雖然元人的鐵騎長矛已經戳穿他們的騙術，但是還有國人繼續相信，後來被洋人的火槍給摧毀，雖是如此，八十年代的氣功熱可看出，至今許多國人還意淫於此。這和中國繪畫書法講氣韻生動如出一轍，總之不具體，語焉不詳，玄秘無解。當然我並不是對傳統書畫全盤否定，書畫必定不是道教和氣功。魏晉的書法，和唐宋的水墨非常好，許多文藝大家都堅持了漢文化的主體思想，信仰天地，求真務實。《文心雕龍》就是非常好的例證。而整個社會文化思潮還是充斥著懵懂感性的認知，被主流佛道的信仰給遮蔽。到後來比之文藝復興，沒能及時向理性轉型，至今整體來說依舊停滯不前。最終被西方文化幾乎擊潰。觀如今，除了中國的人是我們自己弄出來的，就剩傳統書畫了。人沒問題，傳統書畫有問題，老一套，曰佛曰道，如同氣功憑感覺似乎有什麼而已，毫無實際意義。所以我們時代的精神寄託亦如同氣功和傳統書畫，迷茫混淆，惶惶不安，如氣如霧，漂浮不定，落不下，停不了，真正的淡泊與寧靜的文化精神喪失殆盡，不真不善亦不美。

五、從佛教看中國如何愚人愚己

釋迦牟尼為古印度人，其實就是個人，佛是後面人給弄上去的。其著述被後來者推為佛經，我看這與儒家沒有不同。佛教從秦朝就開始傳入中國，而在魏晉才被世族文人階層所接納，原因在於當時黑暗統治，世族文人的避世思想所導致。佛經浩如煙海，三千年變遷各有演繹，如若從經學本身去探討，我看活五百年也未必全部理清。本來佛教就是一筆糊塗賬，諸多學者皆有自己的看法。我們就拿事實說話比較好。一是佛教發源地印度，何時成為世界強國，引導人類邁進新的歷史階段的？沒有。漢文化有秦朝文官制後來推行世界；宋明理學之下的四大發明也是全世界受益。文藝復興帶來的工業文明與商業文明也是世界性的，佛教有嗎？沒有。二、目前佛教國家幾乎在東南亞，印度、緬甸、泰國、尼泊爾，蒙古等，均屬佛教國家，中國算半個佛教國家、因為一直主導是儒學，現在是馬克思。信佛的國家基本都很貧窮落後。如果你非要說日本和韓國，他們卻是跟在美國屁股後面的。三、就佛經而言，雖有文明傳遞，但絕不等同於科學。科學需要實證，，發現並掌握客觀規律，有實質在於發明，有所創造。佛教創造了什麼？很多人說愛因斯坦的學說可以證明佛教，純屬胡扯，佛教那麼牛你不提出相對論，你不發明汽車飛機給人類發展有具體貢獻。把愛因斯坦扯進來真是可笑，愛因斯坦說過：不會信仰一切人格化的宗教。四是佛教有著反人性性質。「食色性也」，佛教廢棄人的天性，這本身就是極端的。世界哲學界普遍公認：慾望是自然性，有利有弊，全看度的把握。你看那些什麼星雲大師之流，到底是男是女，我至今沒弄明白。完全反自然的，還談何科學？說不好聽，人不做愛，和尚哪裡來？四、你看這些佛教國家的精英階層，賺了錢都移民哪裡了？印度嗎？不是，都是移民加拿大、澳洲、美國、紐西蘭等地方。那可是基督教國家。文明就是人心所向，願望可終老一生的幸福。五、我不信任何宗教並不代表我沒有信仰，就拿宗教來說，基督教講經傳道都是人聽得懂的，唱詩祈禱不說有什麼好的意義，至少可以愉悅身心吧。而佛教要下跪，燒香污染空氣，破壞生態環境，念經唧唧哇哇全然聽不懂，或許罵你老娘你也是不知道的。在我看來，全然就是個騙局。中國佛教本來就是專制統治拿來愚民的工具，時間久了，民眾也習慣了，不但自欺，慢慢也開始欺人。

六、從宗法思想到宗法文化看中國正義與公理的缺失

宗法思想我認為是人類比較早的意識形態，特別在原始部落時期，宗法思想佔有絕對主導地位。原初的宗法思想是以種族、血緣為線索，旨在維繫部落群體的秩序。文化形式各個部落都有不同。中國的宗法思想文字記敘就是三綱五常。三綱為孔子提出：「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五常為孟子提出「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妻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三綱五常本來在當時也是非常好的思想，沒有太大問題，問題在漢代董仲舒者，把「貴陽而賤陰」也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和三綱五常結合在一起，成了嚴苛的社會秩序和道德倫理。宗法思想的起源是自然而然的社會秩序，到後來就成了專制統治的工具。強調宗族觀念，強化群體意識，因為個體管理太繁瑣，群體管理最方便。你不聽話我就株連你全家，所以一個家族就成了一個小的利益集體。所以漢代獨尊儒術，關鍵就在於專制統治需要宗法思想。宗法思想是血緣、宗族的群體意識，其目的在於要百姓宗族永遠忠誠服侍於皇權宗族。這種思想也直接剝奪了人的個人意志和自由獨立的品格精神。宗法思想導致的宗法文化就是忠君、孝廉、貞潔的道德觀念。

至今為止，中國絕大部分依舊遵循著宗法思想。比如蔣介石把國民黨交給蔣經國，老毛一樣想把江山交給他兒子。由於他兒子死了，於是中國的權利就成了現在集體世襲，隔代指定。中國人依舊還是在認同鄉同姓，見到同鄉同姓親密得不行。我在想，同鄉同姓能說明什麼？同鄉同姓也有王八蛋，異鄉異姓也有正人君子，為什麼要認同鄉同姓，其實就是國人無獨立人格的精神表現。畫畫講師承，這是什麼東西？張大千的弟子一定比別人畫得好嗎？韓語說：「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怎麼現實如此可笑。你看現在官二代、星二代、藝二代、富二代，全是宗法思想的惡果。潘天壽的兒子潘公凱當了中央美院院長，紅二代的幾乎是大官大商。北京許多齊白石的弟子。孫思邈的三十六代孫，孔子的七十二代孫，全在招搖撞騙。你拿一個死人能說明什麼？有個畫家說他祖上是劉邦，我不想知道真假，就算你祖上是劉邦，那又如何？劉邦也不畫畫啊，再說劉邦的爹呢，不就是一農民嘛。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明白，難道還不愚蠢嗎？我也沒見畢加索的兒子名揚世界，成吉思汗的兒子也不象他父親雄霸天下。全是扯淡。現實社會，誰官大就有發言權，誰輩分高誰就說了算。絕無正義與公理。一個健康的社會一定是自由的，平等的，理性的。無論是誰，只要說得對就應該接受，而不管他性別、地位、年齡、姓氏、籍貫。

七、從謊言政治看中國人自己締造的假民主

如果說清朝是因為宗法思想的愚民導致了民族和國家的破落。那麼五四的失敗正是愚昧的國民造就了謊言政治的誕生。孫中山的三民主義首先是以民國革命推翻封建帝制，然後建立民主立憲。真正的民主需要民眾有公民意識，公民自覺和公民責任。意思是你必須清醒，明辨是非，而且要承擔結果。要做到這些那就必須拋棄我們的陋習，努力學習文化，學習真正的文明，也就是說民主是有代價的，所以我們民眾根本不願意付出這個代價，於是在國際共產主義與自由民主兩大國際鬥爭面前，選擇了最實惠的「馬克思」，其實就是實惠的打土豪、分田地這條捷徑。這也符合國人《空城計》一貫的投機心理。現在也在講民主和憲法，當然只是在開會的時候，而沒有實質。什麼是實質，就是沒有特權階層，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有選票，就是有新聞自由、言論自由、出版自由、結社遊行自由、組黨參政議政的自由。一黨專政叫什麼民主？只是謊言而已。我依然相信現在國家領導集體也是希望把國家搞好的，他們也不是壞人，但是他們面對這樣的國情有何辦法？叫我我也搞不了。再說了他們也是眾多中國人的其中一員，工作不同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無論是文化大革命還是現在的社會體制，主要的原因還是幾千年來宗法思想和文化、制度以及佛與道共同愚民所造成。我認為最大的原因還是因該歸咎於歷史。但從建國之後的歷史卻是屬於這個黨和國家應該承擔的責任：文革、大躍進、三年自然災害死了幾千萬人民，以及現實中的醫療、教育、養老、社會保障、階層和民族矛盾越來越尖銳等等，以及中國未來發展。還有就是抗日和民國時期的歷史真相，也需要還原真實，否則謊言還會繼續，將把社會帶向分崩混亂的境地。還有馬克思、共產主義值得探討，馬克思是德國人，別人都不把他當回事，我們卻依舊把他當爺，算怎麼回事？再說馬克思的共產主義理論漏洞百出，很多理論都被後來哲學界所否定並旁置，我們為什麼還把一個老外寫進憲法？而且還堅持不動搖？這不是愚蠢、欺人欺己是幹什麼？

八、從文化亂象看中國文化精神的墮落

文化亂象我在《中國文化亂象之根本》一文中有所提及一些現象。我說過：「文化乃一個民族與國家立足之本，這個民族國家無論語言文字、思想思維、道德風尚、科技教育、經濟政體、習慣養成，盡因文化所生髮。文化乃國家民族之基因，乃我為何是我？而我不是他之本質區別。」什麼是文化精神？文化精神其實就是嚮往真理，嚮往文明，追求自由和自主，堅持公理與正義，追求真善美的精神。其目的就是為了生命幸福。真善美首先是真，我們的文化人，有幾個說真話的？全是忽悠。我在《讀書人》一文有「讀書人之所以是讀書人，不但在於飽讀詩書，還在於洞察世間百態，著述立文，鐵肩擔道義，勇於社會擔當。我族新中國來寡士少賢，讀書人毫無君子氣節。莊子言：「士之仕也，猶農夫之耕也」，求真務實，是讀書人的責任，就如農民種田一般。堅持真理與正義，崇尚真善美是讀書人的社會義務。而今讀書人僅讀馬列，做了專制的犬儒，整天盤算職稱職務，爾虞我詐，蠅營狗苟，患得患失，何敢當士稱賢，與君子之道背道而馳，實乃小人之實。」中國文化精神的墮落才是中國最悲哀的事情，沒有人講真話，都在「悶聲發大財」。比起那些貪官，比起那些暴徒，在我看來，無良的學者更加可恨。他們說假話，迎合當政者，他們才是愚民的罪魁禍首。

2014年5月6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