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六四」論「革命」

講理

(6/4/2013)

長期以來, 我一直受幾個問題的困擾, 百思而不得其解, 遠處說: 從人類產生以來, 在這個世界上每天發生著無數的人間悲劇和災難, 天災人禍從未間斷. 為何人類這麼多災多難? 人類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上帝為何造人?  近代看,  中國二十世紀初期引入德先生(民主)和賽先生(科學),  100年來民主進程雖非毫無進展, 卻是非常緩慢, 步履維艱,  而科學發展雖未迎頭趕上, 卻也與世界領先國家拉近了距離, 改革開放用了30年, 卻取得了令人矚目的巨大成就, 創造了人類歷史上的經濟奇迹. 為什麼?  為何意識形態之間的差別難以消除? 為何涉及主觀世界和精神領域的改革如此艱難? 而改造客觀世界和物質領域則相對容易?  為何立志高遠憂國憂民拯救世界的有志之士的共產主義者前赴後繼, 最終都紛紛走向墮落?  那麼, 前車可鑒, 「六四」學生運動又有什麼意義呢? 

與現在的貪污腐敗相比, 「六四」時期的腐敗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了, 也許當時的環境尚不具備? 也許當權者還不太會或不太敢象現在這樣腐敗吧? 這樣說不是不理解當時學生的行為.  而是縱觀人類歷史. 任何政治運動其結局無非是改朝換代. 共產主義運動的實踐證明革命沒給中國人民帶來多少好處, 不能因此否認當初共產黨曾懷救民於水火之中, 解放全人類, 建立公平理想社會的遠大理想和良好動機, 然而殘酷的事實是, 革命勝利的結果只是成功地解放了」無產階級」自己, 以改造社會救國救民為己任, 其結果是只改善了自己的生活處境經濟狀況和社會地位.  解放的結果是對人性的更加殘忍的摧殘和壓抑, 對全社會的自由進一步剝奪和限制, 包括它自身的自由, 人民的生命失去了保障,  一切道德標準和行為規範都得到了歪曲.  我從不因此認為這是共產黨的本意, 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一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存在和發展結果.

事實上,我們可以設想: 既是「六四」成功了, "精英"上台會是什麼結果? 其最可能的結果將會是天下大亂, 把國家和人民重新推向戰亂和災難，使中國人民重置於萬覆不劫的水深火熱之中,  讓國家和人民再次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因為他們和GCD一樣自大, 行為舉止無出其右, 一旦上台必會為爭權奪利而不擇手段, 相互傾軋, 也同樣會置人民生死於不顧.也許這的確不是"精英"們的初衷, 這卻是人的本性.

今天又值 「六四」, 不禁聯想到去年美國的佔領華爾街運動, 為何最終沒鬧起來? 究其原因, 在於美國政府的開明和自信, 人民的文明和剋制, 從而避免了美國的」六四」悲劇的發生,  而中國人缺少必要的剋制,  善於走極端, 特別是那些所謂的學運領袖和民主精英, 自認為天將大任於斯人, 有不可一世, 妄自尊大之態, 毫無內斂謙卑之心. 激化矛盾. 其結果是欲速不達, 適得其反. 除了引發一場空前的災難,  並使中國的發展倒退至少十年, 把改革開放初期的成果斷送以盡.  所以我們記念「六四」, 不是紀念學生中的少數投機分子和個人主義者, 而主要是為了紀念那些真正堅持為中國民主事業而獻身的不幸犧牲者和無辜罹難的平民和學生, 回顧"六四"，並非意味著贊成這次運動. 也不是肯定那些號召學生流血以他人生命代價為自己撈取政治資本的所謂民主精英和學運領袖. 而是從中總結出經驗教訓, 從中悟出有益的啟示.

為此把五年前寫的一篇隨想<「六四」感言>附在下面, 與大家分享

「六四」感言

6/4/2009

時光如流, 轉眼「六四」 已過二十年了, 在這個難忘的日子, 身在異國他鄉, 不禁對那段刻骨銘心的經歷陷於遙遠的回憶之中. 無限感慨. "六四"是個敏感話題,  至今尚有爭議. 我多年來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  雖一直未形成文字, 也從未在任何場合場合公開發表這些觀點, 卻從不迴避這一問題.  藉此二十年之際,  僅在此談談自己的一點思考和分析.

首先我認為"六四"運動的初衷是好的, 應當肯定大多數學生憂國憂民追求理想和真理的良好願望和愛國熱情. 面對貪污腐敗, 以和平示威的方式, 表達他們的意見和不滿, 本是無可厚非的，初期運動本身既不是暴力,  也決不是反革命動亂,  我對學生是完全支持的, 但不贊成任何毫無節制的"到底"的行為.什麼也得有個度, 過度了就會造成危害, 什麼東西一 「到底」, 就容易過分, 就容易走向極端. 文革災難就是 「革命到底」的結果, 什麼都得見好就收. 股市, 性慾等無一例外, 飯吃多了都會傷害身體, 正確的方式應當是有利有理有節. 「六四」就是因為缺少運動經驗, 缺少計劃和組織以及適當的方式方法, 以及學生的衝動和不成熟, 使其表現出過分激進和固執，易於被人所利用. 所以不能否認隨著運動的發展, 學生純樸的愛國熱情被少數所謂學運領袖逐步膨脹的個人野心所綁架和盜用. 成為少數動機不良的所謂民主精英沽名釣譽的表演舞台. 運動由最初自發變為後來有計劃有組織有領導的政治運動. 

後來的發展已失去了理智, 與學運的初衷背道而馳. 特別是個別學運領袖與政府對話以後, 未能適可而止, 見好就收, 一方面對政府失望, 一方面對它抱有幻想. 指望它會仁慈寬容, 高估它的智慧和良知. 以一種自相矛盾的賭博心態. 而罔顧後果, 不依不饒, 無理取鬧, 仍繼續堅持極端的絕食示威方式, 遂致一發不可收拾. 也難免為不法之徒混水摸魚違法亂紀提供了可乘之機,  也成為少數別有目的的名利之徒實現個人野心獲取名利的大好機會.  民運一旦成為職業就很可悲了. 特別是"六四"後期, 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學生運動, 起初以學生為主的的正義運動已經脫離了軌道, 完全轉化為一場以暴徒為首的不折不扣地反社會的暴亂: 最終使事件逐步升級, 最後運動局面失控, 激迫政府失去理智而採取鎮壓. 成為政府暴力的溫床, 成為製造悲劇的借口. 此時任何政府也會有充分理由，採用一切必要的行動來鎮壓暴亂. 終於導致一場慘痛的悲劇. 所以學生無錯, 精英有責. 政治不是用來玩兒的, 你還年輕, 還不具備玩兒的資格, 你還不具備應有的知識籌備, 還是等到一定位置在發揮影響吧, 等翅膀硬了再去飛吧.

本來自由民主是人類共同的理想, 世界人民所嚮往和追求的目標, 普世價值. 可現在已被糟蹋的不成樣了, 一提自由民主, 就談虎變色, 它的優越性因被濫用而帶來的弊端所玷污, 已顯示不出來了. 就像宗教大都與人為善, 因而深得人心, 然而好的東西不免總會有假冒偽劣, 被人濫用多了, 其聲譽就遭到破壞, 而令人退避三舍. 猶恐不及. 同樣, 對自由民主, 我們不知珍重它, 而是濫用它, 是我們自己破壞了它的聲譽.

民主本身，是一種手段，不是目的. 就如人類要吃飯才能生存，吃飯是手段, 但生存才是目的. 民主大概就是「西餐」. 不吃西餐不會餓死. 對人來說生命是第一的, 事實上, 聖經上說:」罪的工價就是死」.  法律上最重的判決就是死刑, 剝奪生命. 生命重於一切. 與生命相比,  自由永遠出於從屬地位,  那種所謂的抽象」自由」不是必需的. 更況絕對的自由也是不存在的.  所謂"自由高於一切"在更多情況下只不過是少數是有志之士的豪言壯語, 或是用來蠱惑人心的口號. "自由重於生命" 是對自然的違背, 對人性的背叛, 對天賦恩賜的褻瀆, 對人民的誤導. 當然也不否認會成為少數"精英志士"的一種特殊境界和崇高追求, 以及與普羅大眾在精神和物質層面擁有的不同需求. 但不具有普遍性. "自由民主"的前提應當是首先保證生命的自由和自主,  沒有生命, 一切都是妄談.

綜上所述, 那末我們應當從中吸取什麼教訓, 受到什麼啟示呢?  為什麼一個簡單的自發事件會發展成為一個血腥慘案? 為什麼悲劇就不能避免? 看看美國這個典型的資本主義國家, 它的問題少嗎? 去年發生的世紀股災, 合法的賄選, 槍枝泛濫, 政府的低效等, 我認為問題不比中國少, 各種體制皆有優劣, 可是在美國,  任何運動能鬧的起來嗎?  為什麼在中國就容易成為運動, 而一發不可收拾呢? 究其原因主要在於當事的雙方素質太低所造成: 1. 首先是當權者的素質太差: 任人唯親, 缺少人才, 應急能力太差, 缺少處理問題的智慧. 運動初期缺乏引導. 後期又缺乏有效應變能力，以至於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是政府的失誤所造成, 要承擔主要責任. 2. 其次個別學運領袖素質太差: 風頭主義,  缺少鬥爭經驗, 狂妄無知, 急功近利, 得理不讓. 造成矛盾激化. 有不可推卸的誤導責任. 3.另外也有其文化的劣根性:  中國人好事, 喜歡扎群湊熱鬧, 而且盲信盲從, 容易煽動和欺騙.  4, 更有居心不良之輩唯恐天下不亂, 以便乘機從中獲利,

"六四"如果善加引導, 流血慘劇是可以避免的.

對於中國的未來, 我的意見是順其自然, 靜觀其變. 世界潮流, 浩浩蕩蕩, 不可阻擋, 順之者昌, 逆之者亡. 民主意識不是少數人的專利. 任何當權者也會受時代大潮的影響, 逐漸改變的, 民主意識也會逐漸增強, 與時俱進. 如果說在毛澤東時代, 中共是一個獨裁政權, 中國人民沒有任何精神和物質的自由, 是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 那麼經過改革開放, 事實上中國可以說已經獲得了相當的自由, 雖不完全, 現在中國已經基本開放了言論自由, 可以暢所欲言, 集會結社也很寬鬆-各種民間演講, 機構培訓, 激情勵志等, 遍地皆是, 新聞出版也不再需要嚴格審核把關, 結果是, 書店山寨充斥, 粗製濫造, 濫竽充數. 中共已經實現了黨內民主. 而且越來越公開透明, 這一切在改革開放之前, 是難以想象的. 但實現全民民主還需要點時間. 循序漸進. 和平過渡, 既不與爭, 也不為伍, 它內部就會矛盾縱生, 其矛盾發展的結果就是社會的改良和進一步完善. 隨著社會的發展, 假以時日, 中國會走向全社會民主的. 目前這些已經夠用.  此時還要政府做什麼? 如還貪心不足, 得寸進尺, 不切實際, 漫天要價, 就必然會招致另一次」反右」或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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