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網友問:煙花三月下揚州,其中煙花是指油菜花嗎?
另一網友答:你的問話太幽默了。
我看她們的對話笑了,把這段對話告訴了先生,並對先生說:我耳朵里還時常聽到一個詞是煙花女子。
先生笑答道:揚州的三月柳絮楊花飛舞,細雨多,有薄霧,雨霧蒙蒙,繁花似錦,似煙,花。揚州景美,揚州姑娘更美,自唐朝開始,揚州鹽商腰纏萬貫,在揚州興起「養瘦馬」之風,又稱揚州瘦馬。(先出資把貧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買回后調習,教她們歌舞、琴棋、書畫,長成后賣與富人作妾或入煙花柳巷,以此從中牟利。因貧女多瘦弱,「瘦馬」之名由此而來)。而滄落風塵的女子稱煙花女子。
笑話和對話結束后,卻勾起我對往事的一段回憶。在多年前的五一節前夕,我正盤算節日如何安排,聞聽讀小學4-5年級的兒子,正在朗讀語文書的一篇課文,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和先生都喜歡朱自清的文字,心裡一動,自然有了去處。揚州是我們喜愛的城市,揚州瘦西湖的雖然細細長長,但在煙雨中的特有的景色卻讓我們留連望返。游畢美景必然尋覓揚州的美食,走進小巷深處的富春茶社,由於過節沒有訂到二樓雅座,只能在一樓的人山人海中,慢慢等待,果然等到了期望中的揚州蟹粉獅子頭,三丁包,素菜包,雖然是堂吃,但菜肴的品質和滋味非常好。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行三人來到湖邊新開的冶春茶社,店堂的環境,設施和服務都好,就是廚師的手藝和功夫還是不夠好。餐后帶兒子參觀了朱自清的故居,看了朱自清的生平介紹和著作,和那清靜的小小宅院。我們還去了揚州八怪的紀念館,兒子繞有興緻聽著他爸爸講每個人物後面的神奇故事。下午遊覽了個園,是一個新翻修的園子,因種竹子有名,竹葉形狀如「個」字,所以稱「個園」,有新修的池塘和廳台樓閣,兒子上上下下,玩的忙著個不停,可我望著這個漂亮的園子,想喜愛它,可就是找不到感覺,先生說,這是新建的園子還沒有靈氣,你怎麼會喜歡它呢。從園中出來,是一條寬闊的新馬路,路旁邊是新開的商店和餐館,居然有肯特雞快餐店,這一切改變都很好,可就是把詩文中的意境沖的蕩然無存。從揚州回來,我悄悄地把朱自清的全集,放在兒子的書桌邊的小書架的顯眼的地方,後來看到書跑到了他的書桌上,也時常看到他晚飯後在燈下安靜地讀著什麼。現在我明白了在中國的這方水土和文化中滋潤長大的兒子,雖然在北美上了高中,讀了大學,又工作生活在西方文明的社會,卻希望找一個中國長大的女孩子做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