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只談專家,只聽專家談,而且他們是具代表性的專家,有體制內的,有黨內的,有外籍的,有研究中國傳統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等等,讓我們大家暫時旁觀一下,專家怎樣評毛澤東。
說只談專家,並非贊同另一種意見:「毛澤東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評論的」,而且提出這一意見者,他根本不是專家,他的意見不頂用;即使他是專家,或行政級相當於正部,只要他假行毛之專制,也同樣不頂用。
首先提一提單少傑﹐他以獨立立場寫成《毛澤東執政春秋(1949-1976)》。前毛澤東政治秘書﹑中共中央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李銳和美國史學家﹑普林斯頓大學教授余英時,分別為該書作序。
李銳先生說﹕單少傑將毛澤東嚴厲地擺在歷史天平上﹐很少顧忌﹐暢所欲言﹐敢言人之不敢言。本書所引材料是大量而廣泛的﹐是經得起推敲的。
余英時教授則指出﹕單少傑先生費了多年功夫寫成這部《毛澤東執政春秋》﹐而且不計個人的利害得失﹐毅然刊布﹐充份體現了孟子所謂「大丈夫」的風骨。但本書的價值還遠不止此﹐他不僅僅是寫一部當代的信史﹐而是要重建價值系統﹐使中國人能恢復辨別善惡是非的能力。思辨理性與實踐理性﹐真與善﹐兼收而並蓄﹐是本書的一個顯著特色。
單少傑1953年出生於安徽省合肥市。1978年畢業於安徽師範大學。1988年在中國人民大學獲哲學博士學位﹐后留本校哲學系任教至今。其論著《主客體理論批判》曾獲《中國社會科學》優秀青年論文獎,並獲霍英東教育基金會高等學校青年教師研究類一等獎。
評毛者一旦反毛,便立即被斥之為:卑鄙小人,歷史小丑,黑暗的心理,喪心病狂的心態。下面看看李銳的一段話,它顯示著這位專家的何種品質。
「我從作者寫的「成書過程」中知道,1993年毛澤東百年誕辰時,他寫了一篇關於毛澤東民主觀的文章,前一部分題為「輕諾延安,寡信北京」。這時到處興起一股「毛澤東熱」,並愈演愈烈。作者感到我們這個民族患有嚴重的「歷史健忘症」,忘記了自己剛剛經歷的苦難,於是在1993年底至1994年春,又寫出了一篇關於毛澤東政權暴力背景的文章。他在寫作這篇文章時得到過苗力田教授的指教。苗是古希臘哲學研究專家,主持翻譯過《亞里士多德全集》。苗既介紹作者讀亞里士多德《政治學》,又為作者審閱了這篇文章。在一種歷史責任感的驅使下,作者對毛澤東的研究一發而不可收,終於用五、六年時間,完成了這部五十餘萬字的著作。單少傑是研究哲學和文史的學者,能夠借鑒亞里士多德《政治學》來研究毛澤東。亞里士多德是兩千三百多年前的古希臘思想家,他研究了一些希臘城邦因暴力而興又因暴力而衰的歷史。我沒有讀過西方學者尤其西方古代學者這方面的著作,但我相信人類社會的歷史發展,自有其共同規律;各個國家和民族的歷史道路,既有相異處也有相同處。用亞里士多德有關源於暴力的政權易於衰敗的思想,來對比研究毛澤東的執政成敗,會有借鑒啟示,可以順理成章。這種學者思想型的研究,我很是贊成(我自己沒有這種基礎)」。
以上談及的四位專家都不是冒充的,如果真是只能讓專家評毛,他們早已經評了;但若專家能評毛,普通百姓卻不能評,這分明是「人民的大救星」,怎麼象是掃帚星,誰評誰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