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墨爾本約三小時車程的地方,
有一100平方米的小島,
名philip Island
大家叫它企鵝島,這裡生活著身高30厘米的小企鵝。我們早上起來做好準備,開車在公路上飛奔,路邊是望不到邊的農場,只見很多灰色的野兔竄來竄去。野兔破壞莊稼,農場主想了很多辦法治它,收效甚微,我到澳洲來的時候,重慶正有一個勞務隊到澳洲專門收拾野兔。澳洲人喜歡跑馬、跑狗,聽說,一次跑狗比賽,一隻野兔跑進賽場,狗狗們正追著假兔飛奔,看見真兔進來,就亂了套,都朝野兔追去,全場大亂。比賽只能在混亂中告終。
開車來到島上已是中午,企鵝一早出海,白天是看不到的。
島上可以看樹熊,樹熊又叫考拉,也是袋類動物。淺灰色的毛皮,個子不大,扁扁的圓臉、圓圓的大鼻子,傻乎乎的,非常可愛。它們有的擠成一堆在樹上呼呼大睡,有的緩緩地挪動身體,懶洋洋地爬在桉樹上吃樹葉,有的背著個小樹熊正享受天倫之樂。它們神態各異、憨態可掬,面對觀看的人群一律不予理睬。
下午去海灘玩,兩個孫女手拉手跑著拾海螺、貝殼之類,只要看到形狀漂亮的東西就大喊大叫,享受著她們的快樂。我坐在軟軟的海灘上極目遠眺,天空像穹隆似的蓋大海之上。面對眼前的景象才覺得人的渺小,自己的快樂和痛苦都不值一提。突然想起萊蒙托夫的一首詩;「在蒼茫的大海上,一片孤獨的白帆,它在這遙遠的地方尋找什麼,在自己的故鄉又拋落了什麼?它的上面是金色的陽光,下面是藍色的海水,它不是在尋找幸福,也不是在迴避幸福。」覺得這詩好像和我的情況相似,又好像不全是。海浪起處,嘩嘩的濤聲不斷,我又記起普希金的一幀照片,他站在伸入海里的礁石上,背後是澎湃的大海,壯觀的背景把他襯托得非常瀟灑而魅力無窮。想到這些才覺得,原來,幸福和痛苦只有一線之隔。
女兒找來一塊石頭,在沙灘上把她的名字寫得大大的,可還沒有寫完,就被涌浪衝掉;她不罷休,經過多次沖刷,多次重寫,終於成功。她彎腰用雙手撐著膝頭、抬頭直視前方,孫女拍下這值得紀念的一刻。
夕陽西下的時候,
海邊修建的階梯上坐滿了看企鵝的人群,這裡不準照相,怕閃光燈嚇著它們。海風一陣涼過一陣,我們一件一件加衣服,直到我穿上三件毛衣外加一件羽絨衣。海浪越來越高,嘩嘩作響,昏暗的浪潮里出現一群群企鵝,它們隨著潮水登上沙灘,搖搖擺擺飛快地跑回自己的窩。
看完企鵝,已經有些累了,坐在車上懨懨欲睡。突然,東面遠方的天邊一輪巨大的黃色圓形物正慢慢升起來。我驚叫:"
怎麼太陽現在出來了!"
女兒笑了,她說,那是月亮。哇!
怎麼會是月亮?
這麼大,這麼亮!
再仔細看看,
那的確不象太陽。它沒有噴薄而出的氣勢,
也沒有光芒四射的彩霞。它靜靜地掛在天邊,
象一面黃色的大鏡子,
鏡子里有隱約的陰影,
那是傳說中的故事吧。
多年來,
我對這月亮很感興趣,
喜歡他那碩大的身軀,
喜歡它那橙黃色的光華,
喜歡它靜靜地移動。月光溫柔而甜蜜,周圍的景色沐浴在月光中,自有一種靜謐安祥的意境。不過,
只有滿月那幾天才會看得到這種月亮,
一月幾次,
其他日子就只能看小月亮了。
墨爾本,美麗而奇妙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