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總想評論一下莫言,但過後就又忘了。最近莫言題字又一次進入大眾視野,這回一定要評。
莫言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頭上罩了光環,成了國人的新神。但是三點決定一個平面;三件事,三個短板即可判定一個人。
1. 為紀念文藝「座談會」題詞。
眾所周知, 「座談會」標誌著中國文學的死亡,座談會標誌著思想自由的淪喪。中國文人講究氣節,遠有伯夷、叔齊隱居首陽山不食周粟;近有傅山面對清室恭請誓死不仕。莫言食共粟無可非議,但在如今思想和創作自由遠未實現的當口。反過來為限制自由的座談會站台,即為不折不扣的助紂為虐。
2. 莫言在東亞文學論壇有高論曰:人類社會就是「貧困者追求富貴 富貴者追求享樂」這點事!
中國本就缺乏信仰根基。特別是最近的60多年以來,中國大陸更成為信仰真空。在沒有信仰的時候,人類社會或許大概就是「貧困者追求富貴 富貴者追求享樂」這麼點事兒。這就是沒有信仰的莫言,及他的洞察力和悟性, 也就是他的深度。
3. 莫言最近為北京孔廟國子監博物館題字「乾隆石經」【見下圖】
這個題字,至少有幾個缺陷:從左而右書寫次序錯誤;從左而右字體逐漸變小說明沒有最基本的宏觀布局,眼光極其局限;單字醜陋說明沒有書法基本功。 就這個題字來看,不客氣地說莫言書法基本上一無是處。
由這三件事莫言即可走下神壇。
授予莫言的諾貝爾文學獎是世界眼光觀察中國。莫言這個文學獎則說明中國文學與世界文壇之間隔著九稜鏡,故而國人大可不必神話這個獎項(特指文學獎)。對於自己坦言:人類社會就是「貧困者追求富貴 富貴者追求享樂」這點事,的莫言來說,我們無需過度解讀他作品中的「深奧「之處, 就像避免當年我們總是把魯迅作品中的不規範乃至錯誤理解為「匠心獨運」那樣。
滴水知寒,一葉知秋;無論如何,莫言某種程度代表著中國現在文學的水準。莫言題字提示我們:中國傳統文化已經自由落體式墮落,無論形式還是內涵。博物館求莫言題字提示我們:無知官員掌控著中國傳統有形遺產,內涵全無。
人們已經意識到:今天傳統文化甚至還比不上中國傳統遭嚴重破壞的文革時期。 不過,那不是因為文化本身墮落了,更不是因為文革破壞有功,而是因為接受民國傳統教育的、有文化的、經過文革依然倖存的先輩們已經逐漸凋零離我們而去了。就像最近流行的一種說法: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兩者意思相近,異曲同工。
聖經《傳道書》上有這樣一句智慧之言:「我見日光之下有一件禍患,似乎出於掌權的錯誤,就是愚昧人立在高位;富足人坐在低位。我見過僕人騎馬,王子像僕人在地上步行。」
作者也在《有一樣大禍患》的文章中對此做了比較詳細的論述。今天縱論莫言,算是對該文之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