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羞於啟齒的歲月

感覺還是說吃的帶勁，本來不甘於停留在文字上，咱最近在學面活，米飯常年有，在菜式上尋求進步。好像面活還是近兩月才提上日程，包子饅頭餃子好吃就是面難和。說句實在話，咱娘一輩子都沒和過面，更沒用過酵母，記憶里，老爹做過三兩次包子和饅頭，面發出來是黃黃硬硬的一股鹼味，那時的我們還是孩子，自然對它們也沒食慾，也從沒盼望過吃自己做的包子饅頭。只是水餃倒有自己和麵包過，那時不喜歡吃自己揉出來的面，麵粉味太濃且皮厚，真是吃米飯慣了，麵食可以買來吃。像什麼蘭州拉麵陝西涼皮名都沒聽過，後來出外讀書才開眼界的。

記得初中時，有時來不及在家吃早餐，就帶三兩塊錢出門，去學校食堂買一個包子才五毛錢，有梅乾菜臘肉包鮮肉包和菜包，咱真是太斯文，一個包子才吃一半，吃到下一半鎖喉的感覺往外翻，給了同桌的女生小尤，她可是寄宿生半個包子三兩下就吞咽了，咱看了挺想不通的，這也好吃啊？...所以那時對麵粉做的東西真的不來電，我也從沒寄過宿都是蹬輛自行車往返，有時還要晚自習，晚了老爹就在半路上接我。所以那時的騎車技術堪稱一流，下坡不用握龍頭可以放空下去，風在耳際呼呼狂嘯。有時還會一路吹著口哨，路上三兩個小伙驚詫回頭：咦，這小姑娘還會吹口哨呢...敢情他們都不會吧。別說如今的孩他爸都不會。有時他爺四個在屋外玩，開飯時咱一聲悠揚起伏的「噓」...他們利馬回應：來了！

再想起一件事，就是再小一點時，小學畢業的暑假，入取通知書已下來：考入縣一中即民族中學。這是縣城裡最好的中學，那時初高中聯讀，還是沒有寄宿，還是騎車往返，只是六年裡自行車換了三輛。那時小偷特別多，很多慣偷，或者有些就是開後門進去的社會青年與」爛仔「學生勾結共同作案，常有被撬鎖偷車或扎輪胎眼的事例出現，學校一旦發現有這類學生一定是被利馬除名的。一陣嚴厲整頓後會平安很久。

記得那年的暑假，也就是小學六年全是步行去上學的，不管颳風下雨雪上加凍，三兩個女生一同往返，不知不覺就渡過了小學六年。可是上初中不能還是步行啊，趕緊學車吧，學騎自行車。沒有人扶，沒有人指導，用的是姐姐的舊自行車在門口的坪里騎來騎去，還去馬路邊上遛。先騎的是「三角架」，左右腳各蹬一腳踏板身子端正，兩手握扶手腳踏時身子有慣性地左右擺動，想想挺滑稽的。那時勁頭特別足，自己給自己打氣。有一天一腳跨上了座位，往前蹬了又蹬，再蹬可沒路了，下不來了。坐在高高的座位上，急呀怕呀，怎麼下來呢？鄰居建議說跳下來，咱可不敢。心在狂跳，腳不聽使喚，趕緊在那個斜坡地段把車放倒人才下來了。一次兩次無數次實踐，竟然上下自如了，這些全憑自我意識和技巧掌握，這樣暑假下來可以自行出街了，好自豪啊。

只是有那麼一天，也是比咱小五歲的弟弟，他一個「陷阱」咱這二姐給「栽」他手裡了。對了，值得一提的事，他五歲上幼兒園，只用上一年就可以上小學一年級了。那時的他五歲還穿開襠褲，我們姐倆多次意見，不注意「形象」，要老娘整頓整頓。可老娘沒怎麼整頓，認為孩子的話沒效應，自己的兒子老娘說了算，由著娘了，娘由著兒子。其實她的兒子從小很乖巧，可能是上有兩女，下來盼得個兒子，對兒子肯定是寵愛有加，後繼有人啊，尤其在奶奶眼裡。那時的老爹工資被降級，還因超生被罰款，可是人是活寶，怎麼樣他們都值了。一天課間活動，看到弟弟與其它小朋友圍成一圈，蹲在地上玩丟手絹的遊戲。他那帶把的小東東正垂在下面，若無其事的與他一起一會兒站來一會兒蹲，咱看了都害臊心急，抓耳撓腮似的「丟人現眼」，盼這遊戲快點結束...他是班上為數不多的穿開襠褲的男孩。回家后，咱把看見的一幕給咱娘說了，只是羞於啟齒只說「看見他那東東了「，老娘偏不」開竅「：」看到什麼了「地追問。咱就急得還是說「就是看見了」之類的話...那個「小雞」說不出口啊，那時10歲，懂得男女有別了。後來，咱娘終於「醒悟」：原來是那個啊！她笑出了聲。接著又說：不要緊的，小男孩沒事兒，人家看了又不會缺少什麼...

咱是沒上過幼兒園直接上一年級的，那時前老師說要生BB了，給孩子們放假了，暫時找不到代課老師，剛好咱這一屆就免了。入小學時，老師喜歡問雞鴨有幾條腿，小豬有幾隻腳，你家有幾口人，咱那時五歲，真是太單純，家有三個孩子，父母也沒實施早教，咱一口就回答了那個老師：「家有四口人」。對了，老師姓邱，如今她還健在。「怎麼？只有四口人啊？你弟弟不是人啊？」老師詫異地問答。「他那麼小也算是人啊？」咱居然還振振有詞...估計老師差點暈倒。結果是一題沒通過，返一年次年再入學，從那時起家長才開始輔導一些基本常識...

總算說到那個「陷阱」了，咱那時住郊區，門口一個水庫，養了些魚。中間有個堤壩，堤壩上是道路，屋后是小山坡，全是一坡的柑橘，人家去溏邊垂釣者都說那房子像別墅，座落於竹葉樹林中若隱若現，城裡人可喜歡了，竟然還有人上門去問，可否轉讓。當然沒轉讓，如今還可去那裡乘涼。湖南可是柑橘產地，能利用的地方都種桔樹，幾個山坡都是黃橙橙的桔子。記得有外地人承包管理，一次性10年，那時大多都發家了。堤壩上常是人們乘涼玩樂的地方，小時喜歡聽長輩講故事，其實就是那幾個老故事打轉：熊外婆，大灰狼與琵琶精什麼的，纏著他們講了一遍又一遍。如今看孩子們喜歡聽故事，才身同感受。大熱天里，堤壩上光溜溜的走上去燙腳，小孩有時光腳丫去串門，就是門口幾家而已，遠了也沒去。咱那時正騎車忙，飯碗一扔就又騎車去了，在堤壩上來來回回。從那頭騎過這頭的最後一趟，好像快傍晚了。堤壩正中間怎麼凸起一塊稻草堆，咱心想：騎在上面軟綿綿的一定很舒服...咱看準目標，不偏不倚，正好在凸起處用力越過，不好！有陷阱！這不是草堆，是石堆！前輪向上，咱上下不是，一個偏轉想下來，卻偏在了水庫那邊，只聽得「啊」！「砰通」一聲落水了！咱濕身了！咱那時還不會游泳，體征還處於發育狀態，只是在水邊，連人帶車翻下去的...咱趕緊看看四下無人，拾起車子推回家裡，貓著身子速速去房間躲床背後把濕衣褲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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