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老人心思都一樣

打開電腦，映入眼帘的是鋪天蓋地的日本震后災區的悲慘場面，無論是在日華人和日本本土人，在經歷過重創的天災面前望死者長眠生者勇敢堅強地生活下去，信念在此刻尤為重要，能做的就是為他們祈福，保重，普天下的人民！

日本大地震后的第二天，周六，我們受邀邁特的生日聚會，傍晚六點在他家集合。他的父母，大哥大嫂，二哥和朋友托斯頓及我們一家五口。在場的人都在複述這可怕的地震，震散了多少靈魂多少希望，在各自舉起香檳時為遙遠的日本祝福，望災難很快過去，事實上這卻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一行人步行去了邁特家就近的比利時餐廳，門前的木桌木椅一派休閑，只是時下沒有在外就餐之人，來者都進了廳里就座。一派海洋氣息的餐廳，屋頂幾盞小燈及頂中央的藍天白雲海鷗圖，垂下片片窗帘及窗台上玻璃瓶里裝滿的貝殼海螺...周六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侍者給每位一本菜譜，點菜時聽候侍者介紹自助沙拉免費索取。德國人說比利時人愛吃肉，菜單里的菜肴以肉為主，我卻還偏偏點了份當地的特色菜：烤肉，豬肉絲。像土耳其大餅用的那大串烤肉，切下來一盤烤得香脆的肉絲沾醬吃，蔥花酸奶醬。

每人的菜肴份量都很足，肉食動物們慢慢消遣，我的這盤肉絲吃了一半便覺食道哽咽，飽了，下不去了。廚房裡送出自烤麵包，熱氣騰騰，我只看見小竹籃，裡面的麵包上桌即空，他們都這樣以自我為主，先下手為強。

邁特媽媽很和氣，喜歡與小兒玩耍，她看在眼裡，憾在心裡--她家三個兒，沒一個為她造這麼一個小寶貝兒，她感到無奈和空虛。倆老的一隻貓咪就是寶，這隻貓做了絕育手術，這也是她的第三隻貓。門前的大道每天車來車往，前兩隻做了輪下鬼，這隻只做家貓，在屋子裡上下尋索自娛自樂。

她舉盤讓各位品嘗烤乳酪番茄麵包，味道確實好，香脆咸鮮。還有烤盤裡的土豆片與乳酪，進烤箱回爐的，趁熱吃奶香土豆軟，別具風味。我第一次品嘗比利時口味，心情也格外舒暢，不用自己做飯的日子最爽，入座張口，只需耐心等候。咱們有時間等，有吃有喝的日子不是常有，好日子是要提前預約和被預約的，所以無論是客人還是主子都是件開心的事。

飯後一齊又返回邁特家，他們繼續海闊天空，笑料家常，飲嘗各式啤酒，紅酒，雞尾酒及德國的「二鍋頭」。邁特的大嫂能抽煙能喝酒，席間飯後飲了不少。大哥瘦長大嫂寬大，兩口子很恩愛，可就是膝下無子。幾年前大嫂懷了一個不慎流產，想人工受孕但醫生告知年齡大了不合適，但又不想領養人家的，所以這一直是個缺憾。我們與邁特的大哥大嫂一年才碰一次面，他們一家還是很好相處的。

二哥相處20年的女友去年因其父親去世，工作不順利與他分道揚鑣，期間偶爾同宿但如今沒了音訊，令二哥萎靡不振了大半年。上次見邁特把他帶到我們家小聚，一年時間愛的摧毀力度深厚，他看上去儘管壯實了不少，但頭頂好像又光了不少，氣色沒以前明朗。但他是個爽朗人，愛人分離了，他振作了起來，周六晚上與大夥兒談笑風生口齒伶俐的樣子，著實逗樂了大家。

邁特媽媽與小兒在屋裡跺步，找尋可玩之物，最後在茶几邊玩弄色子與木塊，這是項冒險活動，茶几上擺放了大小玻璃杯，小杯冰凍過盛威士忌，大杯一升裝黑啤及瓶裝金啤，對座大哥摟著大嫂，他喝金啤。小兒伸手去碰黑啤，我快手防備卻不慎碰翻了金啤，濺濕了大哥的袖子，金啤灑到沙發上地毯下，一個孩子弄得手忙腳亂，連聲道歉。大哥笑著說沒關係，小孩子情有可原。

過後，大哥大嫂與小兒玩，大嫂眼盯盯地看著小兒，喜在心頭的感覺；大哥愛不釋手地把他抱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與他互動，擺弄手裡的玩具...

邁特媽媽背著他倆說：他們就是缺少這麼一個孩子。她說了幾次，如果我們外出沒有人照看這小傢伙，她一定會效力，她太想這份差事了。她又說起，她媽媽生了五個閨女，閨女生的全部是兒子。她家三個兒子現在兩個是單身漢，一個又沒生育能力，哎，這些事兒...

周六這天，她準備在家為邁特慶生，邁特體諒媽媽，說媽媽為他操勞的太多，去館子里解決比較輕鬆。媽媽很感動，我開導她：兒子很孝順，這是件快事。她說：是的，可就是沒老婆。轉而又說：他早成人了，一些事還是自己說了算好，我們也管不了他。這倒是實話，只要兒子開心母親也安慰，設身處地地想。

這時我提起，多年前我試探過邁特，何況他也去過中國，可否介紹個中國MM給她的事。他笑顏未拒絕，說不能介紹身高玄虛太大的給他，他196cm個子，否則對話太吃力。他家都是高個，爸媽都高。爸媽聽了大笑，媽媽說：「矮了也不怕，摟在臂膀里。」老人說的可是一片誠意，滿眼都是期待呢。

這天下老人的心思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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