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國內,左派和右派批評人士已越來越多地指出貿易給工人階級社區帶來的負面影響。隨著企業關閉工廠,轉向在海外更便宜地生產產品,社會衰落蔓延,加上自動化程度提高等其他因素,導致工人階級的工資停滯不前。疫情期間的供應鏈中斷讓人們注意到了全球化的另一個風險。
美國在某些關鍵商品和資源上依賴中國導致的國家安全問題也引發了越來越多焦慮;中國強迫企業分享技術、直接了當地竊取商業秘密則激發了憤怒。
從政治上來看,特朗普是率先關注自由貿易弊端的人。他30多年來一直在抨擊貿易逆差,認為貿易逆差就像公司資產負債表那樣,是個損益的簡單問題。他抱怨說,那些向美國出口商品多於從美國進口商品的國家是在敲美國竹杠。
特朗普的貿易戰代價高昂。中國已成為美國農民最大出口市場,該國用提高大豆等美國農產品關稅的做法進行報復后,為了維持農民生計,特朗普政府啟動了一項280億美元的政府救助措施。據2020年2月的一項研究計算,對鋼鐵徵收關稅使美國製造商面臨更高的金屬材料成本,導致了約7.5萬個工作崗位消失。 儘管特朗普在第一任期上採取了激進的貿易政策,但他並不總能達到他想做到的程度。例如,儘管他曾威脅要退出世界貿易組織,但他從未這樣做。雖然他厭惡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但他政府談判的替代方案雖然對各種條款做了現代化處理,但保留了與墨西哥和加拿大幾乎零關稅的市場。
領導這些談判的萊特希澤在回憶錄中寫道,不管國會是否應該在1993年批准《北美自由貿易協定》,在北美經濟一體化已經幾十年後突然退出該協定,會引發「經濟上和政治上的災難」,在「整個經濟中引起衝擊波」,並損害「得克薩斯州和整個農業帶的特朗普選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