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只吃蘋果,不吃山楂,山楂不是很好吃嗎?可見不識貨。
在雪城大學藝術館門前有棵奇怪的蘋果山楂樹,秋天結的果實紫紅色,味道很美, 是介於蘋果和山楂之間的一個品種,我不知道它叫什麼,姑且叫它蘋果山楂。這棵小樹長得很慢,十年過去了,它只長高了約半米。 該樹即圖中雕像左側那棵綠葉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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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我在雪城上學時注意到這棵樹,摘其果嘗,味甚美。2004,2005年間我在雪城大學上課,深秋時都去采其果,模糊記得當時這棵樹結的所有的果幾乎全被我一個人吃完。2006年後我常回國且已不是學生,來這裡也不順路,很少來采,但也來採過一兩次。 最適合採果應該是十月左右,今年我幾次路過均未采,今天才得以抽時間采完了殘留在樹上的十幾顆果,此時樹葉已經全掉光,果實也開始變干變皺,我再不採就浪費了。
問題在於,這棵樹結的果相當於食品中的鑽石,每天無數人路過它, 幾乎沒人發現它的鑽石身份,也就是說,根據美國人的認識能力(包括雪城大學的一兩千名中國留學生),即使把一堆鑽石擺在人流量很大的路邊,任人免費拿取,人們既不識貨認為它只不過是一堆爛玻璃,而且即使就算鑽石只是好看一點的爛玻璃,也沒人稀罕拿一顆回家。
這棵蘋果山楂樹所結的果實,至少從我2003年開始注意到它至今,十一年來除我之外無人問津,我可能是唯一一個采其果實的人。 它是千里馬,在路邊向行人搖尾乞憐十一年,十萬人看見了它,無人理睬它,我是唯一的一個光顧它並賞識它的伯樂。
這棵蘋果山楂樹如果被種植在中國的任意一所萬人大學校園,根本輪不到我去采果,每一顆果實都會被人搶光。 在中國,酒香不怕巷子深,而在美國,即使把茅台酒撕掉標籤當作免費飲料任人隨意取用,也沒人理睬, 這就是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