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顧城生命最後生活過的小島—紐西蘭北部的激流島,這個島的英文名字是Waiheke Island, Waiheke 是毛利語,小島翻譯成「激流島」也許是這個詞毛利語的意思。詩才橫溢的顧城,在這個小島上的生活、最後的日子和殺妻自盡,給人們留下了許多困惑和不解,還有很多流傳還在流傳著。看完了文昕的《顧城絕命之謎》,才知道很多傳說是誤解。
顧城原本是個非常安詳、寧靜,溫順柔和,追求自然,追求生命純粹的人,他寫過一萬多篇詩文,是一位使個人生命和詩歌生命互為一體的天才。他有天生早熟又不甘長大的隱衷,想遠離污穢的塵世,生活在純真、簡單的環境里。「激流島」這個在紐西蘭獨立和美麗的小,島成了他生活的選擇,也成了他最後的歸宿。
顧城有一位深深愛他的妻子—謝燁,曾經,謝燁的一切就是顧城,她用深沉和燦爛的微笑呵護著顧城,她包容、寬厚,有時候更像一位母親,把顧城拉回到現實中去,他們的愛曾經像「兩個拉著手、躲過大人的眼睛、悄悄跑進無人的大森林裡,在一望無際的綠色世界里盡情地奔跑、玩耍, 在林間一束束光柱中穿行……」陽光, 燦爛,他們有很美麗的故事。
然而,生活中又來了一位北大分校的女孩—英子,她原來是研究北島的,遇上謝燁和顧城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從朋友走向奇形。他們夫妻在激流島上生活時,顧城開始想念她、留戀她。可是奇怪的是妻子謝燁,為了她完美、超然的愛,竟然提出,由他們夫婦出錢出力,把英子從國內辦到紐西蘭,接到激流島上來,她要成全顧城和英子的愛!她幫著顧城和英子搭建小窩,看著他們的愛情發展。然後,她又帶著自己年幼的兒子小木耳,和顧城、英子一起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這樣的生活維持了近一年的時間。顧城認為這兩個女人就是他的生命,一個也不能少。這是個不可思議的三人世界。讓別人看到一幅和諧美滿的圖畫,而在內心之中,兩個女人卻越來越陷入到一種無形的絕望之中。
最終,謝燁要「拿回」自己的丈夫,她要顧城接受德國的邀請,她要和顧城一起走,他們夫婦將孩子為托給了當地的一位英國老人夫婦(註:不是傳說中的委託給了當地的毛利人),簽了委託協議。英子無奈,也要去找尋自己的生活—選擇了離開,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英國老頭走了。然而,從德國回來的顧城卻無法接受生活中少了英子,他到處尋找和打聽英子的稍息,少了這兩個女人中的任何一個,他就要去死!
其實,這種愛法也傷害了那個全心愛顧城的妻子,此刻的謝燁,心已經冷了,她要做出決定。顧城要向謝燁懺悔,要讓英子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謝燁就建議他著述,寫出他的愛和恨。於是,從德國回來后的三年裡,除了尋找英子,一部《英子》自傳體小說問世。這部書是成功的,它是顧城內心世界裂變的產物。顧城的文筆依舊清純,美不勝收,他非凡的藝術天賦隨著他的真情實感閃爍光澤。可是,書稿寄出了,謝燁也正式向顧城提出了分手。在顧城對英子的回憶、和對妻子的懺悔中,妻子說:晚了,晚了。也許是偶然的原因,顧城發現了妻子與一位大陸留學德國的陳男士有隱情,這使顧城受到極大的震動。
他的世界開始走向毀滅。這中間還發生一些混亂的事情,妻子謝燁要離開顧城追尋自己的夢想—去德國會那個陳姓男士,顧城怎麼能讓她走!現實是殘酷的,謝燁去意已定,她甚至要求顧城向她當年接受英兒一樣,接受她的陳男士。也許此刻的人性被扭曲了!顧城陷入了極度的痛苦和高度緊張,情緒難以控制,慌亂之中失過一次手,唯一的一次,掐了妻子,過後又很後悔的抓傷了自己來道歉。然而,幾天以後,那個德國姓陳的還要來小島,要來帶走顧城的謝燁。顧城已處於崩潰的狀態,現實完全讓他無法承受!把悲慘的一幕就發生了……
斧子很寬、很重,但他用了不大的力量,在謝燁的右額上留下一個傷口,隨後他向島上親人說:我打了謝燁!他讓人們去救妻子, 來救護的醫生也認為:她會好的。也許他沒想殺她,他只是負氣之下打了妻子!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行為,他只有去死!他無法面對現實!他選擇了自縊,決絕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之後,謝燁也死在了醫院。
「這個世界是荒謬的!人與人之間的純真、善良,成了扭曲變形的東西。人們誰也認不出彼此,認不出自己!」
「顧城活生生的生命,變成了泥土。他已還原成物質和人類的原生狀態。」
他們的兒子下木耳,在父母慘死以後,他的爺爺奶奶曾經想要要回孫子,帶回中國撫養,但是經過紐西蘭法院裁決,小木耳判給了那對撫養他的英國老夫婦家裡。
顧城37年的人生路途中,悲慘結局就這樣永遠的留在了紐西蘭,留在了那個美麗而孤獨的「激流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