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生活回憶錄（連載二十七）

4月中旬的一個周末，打算在回國之前購買一些紀念品。

從住所到地鐵站口（本山），有一段距離，一般都是走路。本山是一個比較大的十字路口，這一帶是名古屋的文教地區；附近有很多小學、中學、大學（除了名大之外，還包括一些短大），還有一些銀行、超市、郵局、書店、寺廟等；南面就是東山公園。在路口的西南，有一個很大的賭場，外牆是透明玻璃的，裡面總是人滿為患。

本山地鐵站

票價表

精算機（用來補票）

有一次路過附近，一個騎自行車的女學生用比較生硬的日語問路，大概是想去名大看看；到了這個路口，不知道怎麼走。一看就像是中國學生，所以我就直接用漢語交談；而她卻說我看上去像日本人。名古屋是一個開放的國際化大都市，世界各國的人都有，有學習的、有工作的、有旅遊的、有探親的。如果看見黑頭髮的人，那就不一定是日本人。名古屋人口200多萬，名大有外國留學生1200餘人，是日本接受外國留學生最多的國立大學之一。不過，在日本，華人最多的城市還是東京，名古屋位居第四。

購買禮品，一般是去市中心「栄」附近的一些超市和地下城，再有就是名古屋站附近的一些超市，這裡的商品都是為旅行者準備的。有一家商店，裡面都是各種各樣的瓷器，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日式陶器。日本的陶器，尤其是吃飯用的器皿並不一定都是圓形的，很多都是方形、三角形、扇形或其它不規則形狀的。我拿起照相機就拍，結果被營業員制止，據說這些都是獨家經營的，估計是有專利的。由此可見日本人對於專利的保護是何等精心。

記得改革開放初期，日本人來中國一家生產宣紙的工廠參觀，工廠負責人就讓日本人任意拍照、採訪、取樣。結果日本人回國之後，經過改進優化，就生產出比中國宣紙更好的「宣紙」，而且申請了專利。

4月份來了新的博后，來自俄羅斯的美女；美國來的一位女老師本月回國；我是下月回國。這樣，實驗室進進出出人很多，教授就在外賓招待所的餐廳請客。除了來自中國（2個）、美國（1個）、俄羅斯（3個）的博后或學生，還有實驗室的全體工作人員（4個），包括學生（估計有5個）。在宴會開始前，教授用俄語唱了一首歌，把氣氛帶起來了；接著，大家輪流自我介紹、唱歌。這頓飯是純粹的西餐，感覺沒吃飽，但後來水果很多。

說起那位美國老師，很值得稱讚。她來實驗室學習工作，在業餘時間還教日本學生英語，主要是發音。我也經常去聽聽，糾正自己的發音。在英語發音方面，日本人比不上中國人，因為日語沒有捲舌音，往往將一個音節發出兩個音節來，所以日本人說的英語，他們自己認為是很標準的，其實一開始很難懂。漢語中有英語發音（國際音標）的r（捲舌音），所以中國人的英語也許是比較標準的。俄羅斯的發音中，英語發音（國際音標）的r（捲舌音）又太多，說話總是帶捲舌，比日語更難懂。真是兩個極端！

        在實驗室工作期間，有時候也與隔壁實驗室的日本學者交談。因為專業不同，那就談其它的。有一位日本老師很喜歡《三國》，尤其是「赤壁之戰」。日本人對於《三國》和《西遊記》都有不同程度的「解讀」或「嗜好」。現代電子遊戲的《三國》和《西遊記》，似乎都有日本人做出來的版本，而且很流行。我介紹說，那個「赤壁」就在我的老家（湖北），那位老師興趣很濃，問了一大通，說不清楚的，就用筆畫。感覺日本人有很多「《三國》通」。

日本是個很獨特的國度，因為很多文化都來自中國，但在很多方面又全盤西化。「日本」的意思是「太陽升起的地方」，這兩個漢字與中國的漢字完全一樣。在日語中，「日本」一詞有多種假名寫法，「にっぽん」（Nippon）這個名字主要用於郵票或者是國際性重大事件；「にほん」（Nihon）則主要出現在日常用語中；英語中的Japan被認為來自Zipangu或Xipangu（記下古代漢語方言發音的「日本國」），但又有人認為是源自「漆器」「japan」；「やまと」（大和）曾經是日本古代的一個地區，在現在的奈良縣，意思是四周被山所包圍的地方，而現在則是日本的統稱。

談到日本「漆器」，最大的發現就是筷子了。筷子，無疑是中國人發明的。中國的筷子一般都是「下圓上四方」，材料分木製、竹制、塑料、金屬等等；通常都是材料的本色。而日本的筷子基本上都是木製的（除了日本人發明的一次性筷子之外），區分的標誌，除了鮮艷的油漆之外，還在筷子尖尖的一端有3－5圈壓痕，這個可以避免在夾菜時食物脫落。當然，也有人說日本人的手指不如中國人靈活，難免夾不住。韓國的筷子就更不同了，基本上都是金屬的，與中國和日本的金屬筷子不同的是，韓國的筷子都是空心的，而非實心。也有人這樣解釋：韓國人手指功夫較差，武林高手也不是普通中國人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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